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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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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白梅山看看吧!”梁以儒转身朝着马车回去。
  相宜仲怔,“可是公子,三月桃花都快开了,梅花早就凋零得不成样子,你还去白梅山作甚?”
  “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梁以儒轻声呵斥,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相宜撇撇嘴,只能使唤车夫,往白梅山去。
  如今的白梅山,只剩下满枝繁叶,梅花早就过了花期。京城较冷,是故桃花还只是花苞,未能绽放。再过几日暖阳,约莫桃花也要盛开了。
  “都没了。”站在梅树下,仰望着疏疏落落的梅花,残存的也就那么一两朵,这儿以后都是他的。不远处立着一个小茅屋,屋前竟站着一名女子。
  梁以儒仲怔,随即快步走过去。
  他这一过去,那女子转身便走。
  他刚要喊出声来,却愕然顿住了脚步,“青姑娘?”
  音落,女子止步垂眸,依旧背对着他,“世子爷,怎么到这儿来了?”
  相宜道,“这儿以后便是我家公子的,为何不能来?青姑娘,当日一别你怎么在这?为何不回摄政王府呢?”
  彼时相宜不在京中,自然不知道梁以儒与东方青之间发生的事情。
  东方青似乎显得很拘束,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潇洒利落,“不好意思,占了你们的地方,我马上收拾一下就离开。”
  “青姑娘。”梁以儒喊了一声,“不必,你若欢喜,可继续住着。”他一步一顿上前,“长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很好。”东方青深吸一口气,“一直都很好,你呢?”仿佛想起了什么,竟顾自苦笑,“对了,恭喜你世袭侯爵。你看我这脑子,如今是越发的不中用了,你都成了侯府世子,如何还能不好呢?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想必过不了多久,皇上也该为你赐婚了。”
  语罢,她快步朝着茅屋走去。
  一扭头,梁以儒骇然僵在当场。
  在一旁的竹架上,晾晒着孩儿的衣物,小小的十分精致,可见是一针一线仔仔细细做的。
  “这是——”梁以儒仲怔,双手微颤着拂过那些衣物,“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青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收衣服了,当下窘迫得无法言语。
  身后脚步声急促,梁以儒突然拽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扳过身来。微微隆起的小腹,显而易见的孕态,都在昭示着她如今怀有身孕。
  “这孩子——”梁以儒只觉得心头一窒。
  东方青笑得尴尬,“我从未想过要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当我不曾出现过!我现在就走,你放心。”
  “是我的?”梁以儒紧握她的手腕。
  相宜瞪大了眸子,“公子,你跟青姑娘——你们两个?”
  “是不是?”梁以儒追问。
  东方青咬唇不语。
  其实梁以儒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武功极好,若她不愿基本上是无人能靠近她的。当然,除了那些卑劣的手段之外。何况当日他与她之时,她还是个处子之身,是故她离开数月,这孩子——应该就是当时怀上的。
  可她,却一直避着他。
  “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东方青含笑掸去他的手,“我当日就说得很清楚,你既不悦,我自不会强求。以后,也是如此。没有你,我也可以把孩子带大。”
  “我们是夫妻。”梁以儒低语。
  相宜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默默的背过身去,站到一旁。心道,咱家公子什么时候成亲了?如今还直接给老爷带个孙子回去,会不会吓着老爷?
  东方青稍稍一怔,却没有吭声。
  “皇上说,要赐婚你我。”梁以儒笑了笑,眸中晦暗不明,“如今我想着,也该应下来了。当日仓促,现下便还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东方青红了眼眶,低眉望着自己的小腹,“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会说这样的话吗?”
  梁以儒不语,却是握紧了她的手。
  “也罢,如今追问这些都没有用了。”东方青哽咽笑道,“我便跟你回去,这孩子总归是你们梁家的,也该认祖归宗才是。至于你我,但凡你给我一点机会,我都不想再放手了。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能怎么办呢?这颗心早就交付了。
  收不回来,只能继续沦陷。
  只要不死,都还有机会。
  可她忘了,他是梁以儒,看似温润的男子,那可心怎么捂都捂不烫。
  对不起,非我凉薄,只是我想暖的人,不是你。
  “相宜,为少夫人收拾东西,回府。”梁以儒瞧了相宜一眼。
  相宜“诶”的应承一声,屁颠屁颠进了屋子收拾东西。
  这少夫人二字,实在悦耳,东方青忽然觉得心都软了。真的好喜欢他这样喊着她,少夫人——梁少夫人。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第268章 侦缉事首座

  梁安邦也是个开明之人,如今木已成舟,生米也煮成了熟饭,不要也得要。何况这儿媳妇看上去还不赖,三番四次的救过梁以儒的性命,在代州梁安邦也早就看出来了东方青的心思。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模样什么心思。梁安邦是心知肚明的。
  梁以儒走开的时候,梁安邦笑了笑,“于你,我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只不过你该知道,有时候过日子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的心在哪,你比我清楚。老夫也不多说了,想来你愿意与他在一起。自然有你自己的执着和考量。”
  东方青行了礼,毕恭毕敬的道了一句,“谢谢父亲。”
  “是老夫该谢谢你,但愿你能带他走出心中的坎。”梁安邦轻叹,“从小到大,他什么话都喜欢闷在肚子里。而那个夏雨便是打开他心门的钥匙,可惜她走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你只怕很难取而代之。”
  “我不想取而代之,我只想陪着他。”东方青垂眸。
  “委屈你了。”梁安邦叹息着,“不过既然进了我梁家的门,以后便是梁家的人,他若敢负你,我也不容他。”
  东方青苦笑不语。记记帅划。
  负?
  他背负她一人足矣,哪里还有心思再多背负几个。梁以儒的心里,装的都是夏雨。怎么可能还去装别人?便是当年风华美貌若江疏影,在梁以儒的眼里也不过尔尔,遑论他人。
  赵禄赐婚,东方青并非以摄政王府的名义嫁入永定侯府,而是以皇帝钦赐郡主之名,以皇家嫁女的排场,风风光光的成为永定侯府的世子妃。
  声乐飘扬。宫里宫外好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清梧宫内依旧茶香四溢,赵朔手执杯盏,容色清浅依然。
  “王爷?”李焕垂眸,“皇上为何迟迟不肯赦王爷的罪?哪怕是交付大权,也好过永囚宫中。其实王爷可以拿出——”
  赵朔摇头,“人在权欲面前,会变得很脆弱。每个大权在握的人,都不会轻易认输。皇帝也是,如今的他,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若不及时收敛,长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李焕颔首,“他在皇帝手里。”
  眉头微蹙,赵朔抿一口杯中香茗。“然后呢?培植第二个东方越?他的手段是越发的凌厉了,却不知打天下需要犀利,可坐天下却必须效仿先帝,以仁德为先。君无仁德,臣下失德,到时候大燕会比过去的十六年,更加混乱。”
  “爷的意思是,皇帝会——”李焕睁大眸子。
  “继续盯着,随时来报。”赵朔垂眸,“照计划行事。”
  李焕俯首,快步走出门。
  杯盏茶香,赵朔轻叹一声,连东方越都走了数月,自家娇妻的肚子应该很大了,不管怎样都得在她生产之前赶到吧!
  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赵朔也不抬眸。
  顺子行了礼,退出门外,赵禄缓步进门,“皇叔。”
  “已然入夜,皇上怎么过来了?”赵朔淡淡的笑问,放下手中杯盏抬头看一眼端坐在对面的赵禄,“看上去,皇上心情不错。”
  “今日朕让梁以儒与东方青正式完婚,也算是成人之美,是故多喝了几杯。”赵禄笑道,“皇叔要不要来几杯?”
  赵朔摇头,“酒能乱智,微臣不喜。”
  闻言,赵禄蹙眉,“皇叔是有心事?”语罢,赵禄徐徐起身,笑得有些勉强,“其实朕也知道,皇叔是想出去,只不过——朕也知道,皇叔若是出去,便再也不会回来。朕承蒙皇叔教授多年,舍得谁也舍不得皇叔啊!”
  赵朔不语,依旧淡然自若的品茗。
  “在这世上,若说朕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那便是皇叔与这大燕天下。”赵禄自言自语,“朕不想让皇叔离开京城,朕想让皇叔继续留在朕的身边,辅佐朕共同治理江山社稷。皇叔,你能答应朕吗?能留下来吗?可不可以,别离开朕?朕和大燕,需要你。”
  “皇上如今大权在握,早已有了自己的盘算,如今怕是也用不着微臣了。微臣受命于危难之中,肩不可推,为的也就是皇兄临死前的嘱托。托孤之情,微臣没齿不忘,不想让皇兄难以瞑目。可是现在朗朗乾坤,自在皇上手中,微臣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了。”赵朔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盏。
  赵禄瞬时冷了眉目,“这么说,皇叔还是去意已决?”
  赵朔不答,面无波澜。
  “皇叔好好想想吧!”赵禄抬步便走。
  顺子躬身在外,“皇上?”
  “去天牢。”赵禄眸色肃杀,脚下生风。
  顺子心惊,急急跟上。
  天牢内灯火昏黄,狱卒见着赵禄进门,悉数屏退,谁也不敢近前打扰。
  郭胜就在刑房中等着,刑架上,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被绑缚,气息奄奄,长发披散着,覆去了面上五官。他耷拉着脑袋,看上去似乎受伤不轻。
  “参见皇上。”郭胜行礼。
  赵禄冷然伫立,眸色冰凉的盯着眼前的男子,“死了?”
  郭胜摇头,“没死,不过微臣用银针封穴之法,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人鱼肉。”
  “朕要的东西,可都备下了?”赵禄问。
  “是。”郭胜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当时茂王一党控制诸臣之子的迷魂散,并且依皇上所言,额外加入了五石散。只不过——皇上,咱们没有解药啊!”
  “朕无需解药,再也不用解药。”赵禄冷睨郭胜一眼,“你只需源源不断的为朕提供迷魂散便是,朕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生都必须听命于朕。”
  “是。”郭胜将小瓷瓶打开,突然掰开男子的唇,将药塞进他的嘴。
  深吸一口气,赵禄的眼神忽然变得格外诡异,“你们都下去,朕与他说两句。”
  “遵命!”郭胜与顺子疾步退下。
  一片死寂的刑房内,赵禄负手而立,“东方旭,朕的要求不高,朕让你活命,但你必须改了身份重现。朕给你足够大的权力,可便宜行事。然你必须唯朕之命是从,但凡反抗于朕的,都必须死。你可听明白了?”
  “我连我义父都可背叛,凭什么听你的?”被绑缚在木架上的除了东方旭还有谁?
  “所有人都以为你逃出了皇宫,亡命天涯,是故你不用心存希冀,谁也不会想到,你还在宫里。”赵禄笑得冷蔑,“东方旭,别指望还有人会来救你。如今,你已是孤家寡人。”
  东方旭想要挣扎,奈何身上的几处要穴皆被郭胜以银针封闭,他内力全失,根本无法动弹。
  “你身为皇帝,没想到也如此卑鄙。竟然派人跟踪我,最后趁我不备竟是偷袭。若非我受伤在身,就你那些酒囊饭袋,岂能擒得住我。”东方旭切齿。
  可是渐渐的,他觉得身子有些不太对劲,“你对我做了什么?”
  “迷魂散加上五石散,你觉得你会怎么样?”赵禄冷笑两声,“朕会通令全国,不许百姓私藏迷魂散所需配方,以及五石散。若有发现,一律流放。你说,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你!”东方旭整个都开始迷迷糊糊,有种欲仙欲死的错觉。
  “朕还用得着你,所以朕不会杀你。”赵禄笑了笑,“东方旭,答不答应在你,放不放你在朕一句话。你要明白,如果不是朕,你已经死了。外头有多少人等着杀了你,落在朕的手里,算你运气。”
  东方旭只觉得恍惚,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一种轻飘飘的舒坦。
  极好的容色,迷离的双眸,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了夏雨。转瞬间,他又哭又笑,整个人若得了失心疯一般令人心生惊惧。
  “朕会给你足够的权力,让你做个人上人,多少人的生死都会握在你的手里,如何?”赵禄笑着拍手,“来人!”
  郭胜与顺子快步进门,双双行礼,“皇上!”
  “阉了他。”赵禄拂袖出门。
  郭胜骇然愣在当场,“皇上?”
  “怎么,要朕说第二遍?”赵禄顿住脚步,冷然回眸,“既然东方越是个废人,那么身为东方越的义子,理当子承父业。”
  “是!”郭胜声音微恙。
  赵禄走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尖锐刺耳,令人闻之肝颤。
  淋漓的鲜血从两股间不断的往下淌,虽在醉生梦死之中,可依旧能感觉到彻骨的疼痛,疼痛能让人变得清醒,也能让人便得心狠。
  最凉不过人心,最狠不过人性。
  郭胜睨一眼满地的血污,只能轻叹一声。这东方旭也算生得极好,只可惜以后这副身子算是彻底废了。绝嗣而终,真的走上了与东方越一般的道理。
  此后即便人上人,也无法享受人间情爱,到底是缺了男人的根,再也做不得正常男子。
  回到寝殿,赵禄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去想过往种种,那些年赵朔是怎样扶持自己登上皇位,而后又是怎样与手握大权的东方越斡旋。翻个身,赵禄垂下眼帘。
  犹记得赵朔说的那些话:君者,欲君临天下,必得持重而慎行。得一人者谓之小家,得民心者谓之帝王。帝王之爱,当泽被天下,得生杀在握,死亦无悔。
  帝王?爱?
  赵禄轻叹一声,却是辗转反侧,再也难以成眠。
  只是赵禄没想到,金銮殿上,百官上奏,以赵朔伪造军部名册,私造兵器,圈养暗卫为非作歹,纵容手下祸乱军营,实乃罪无可恕,请皇帝严惩睿王赵朔。
  如今外头还传言,睿王赵朔豢养男宠狎戏户奴,为了强占民女强行让女子入籍军部名册,借此囚在身边以供亵玩。实乃禽兽不如之举,此人图谋不轨,任江山动荡亦不肯勤王相助,理当该死。
  “混账!”赵禄切齿,“睿王是何等人物,他所作所为,朕难道不清楚吗?”
  “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皇上查清事实。若睿王实属清白,自然最好,不然还请皇上律清朝纲,肃正国法。国不可无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百官俯身跪地,毕恭毕敬。
  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正所谓众怒难犯。
  赵禄再生气,也不能一下子斩杀那么多大臣。文武百官跪了一地,赵禄当场拂袖而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顺子跟在赵禄身后。
  赵禄快步走进御书房,抬手便将案上的笔墨纸砚掸落在地,“反了!简直反了他们!竟然要朕处置皇叔,杀了皇叔?简直是岂有此理!”
  “睿王爷对江山有功,于皇上而言,更有情分在内。”顺子轻叹,“只不过皇上,众怒难犯,百官皆上奏,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若皇上不及时处置,只怕百官——”
  “他们还能学赵誉不成?”赵禄切齿,愤然坐定,“你出去,朕好好想想。”
  顺子行礼退下。
  这头朝臣一闹,那头李焕赶紧进了清梧宫。
  “王爷。”李焕行礼,“朝臣上奏,请议处死王爷。”
  “罗织罪名不易,理当成全。”赵朔负手而立,站在回廊下眺望天际。
  “可是爷,这么一来,你岂非危险?”李焕蹙眉焦灼,“皇上万一恩准——”
  “他能恩准,我就能走出去。”赵朔轻叹一声,“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而后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从此以后睿王便是前世今生,与我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李焕愣住,“可是皇上会答应吗?”
  “不会。”赵朔一笑,“他是我一手教的,所以他会很快就反应过来,后头是有人在做手脚。他会怀疑是我,而后来询问我,最后会下狠手真的要我死。”
  李焕瞪大眸子,“王爷?”
  “身为皇帝,最不可避免的特质便是多疑。而赵禄虽然是后者居上,但如今的他也已经具备了多疑的特质。他是看着东方越一步一血走过来的,对于杀人早就蠢蠢欲动了。高高在上的王者,哪里会在乎,自己的手上死多少人。”赵朔回眸看他,“我要走出去,还得洗清罪名,不能给她沾一丝半点的腥味,得干干净净的走到她面前,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李焕俯首,“卑职明白!”
  “赵禄很聪明,跟先帝一样聪明。他为自己找好了利刃,却忘了这江山是我给他的。我既然能给他,自然也能收回。”赵朔垂眸,“下去吧!最好是这几日。”
  “是!”李焕抬步便走,刚到门口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蹙眉,“王爷,东方旭——”
  “那是他该有的惩罚,不必理睬。皇帝能用他,等到了无用之时,自然也会杀了他。充其量,只是让他多活片刻,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悲之人。”赵朔淡然自若,“这朝堂确实也有必要清一清了,赵禄若是够聪明,就该明白什么人该留,什么人该死。”
  李焕行礼退下。
  心,还在跳动,将掌心贴在心口,能感觉到属于自己的心跳。此时此刻真的好想抱着她,静静的抱着,再也不要撒手。
  丫头,爷很快就来找你了。
  ——————————————
  镇远侯府。
  谢蕴端坐书案前,蹙眉望着案上白纸。
  商青鸾缓步走到他身后,轻柔的捏着他的肩膀,“你放心,王爷那么聪明,又是你师父,岂能逊色于你。何况,他还等着出去与夏雨团聚,所以绝不会让他自己有事,你只需为他罗织罪名,最好是罪无可恕之名便是。”
  “僭越之罪,谋权之名,欺君罔上,罪无可恕。”谢蕴轻叹一声,握住了肩上的素手,“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你也要学皇上,将睿王爷占为己有吗?”商青鸾笑着打趣。
  谢蕴一笑,顺手将她抄入怀中,轻柔的刮着她的鼻梁,“我有你足矣,只不过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如今的谢家,更没有今时今日的谢蕴。我这条命,这份荣耀,都是师父给的。如今,他却想放手一切,回归最初,难免教人唏嘘感慨。”
  “何必唏嘘,应该祝福。”商青鸾如玉的胳膊轻柔的环住他的脖颈,“王爷早前背负了太多,十六年来一直筹谋划策,从未为自己活过,孑然一身的苦痛不是谁都能懂的。”
  “当年逼死叶知秋,免去了摄政王府与叶家的结缘,却也让皇叔背上了好男风之名。他也是万般无奈,打定了孤独一生的准备。可没想到,世间还有夏雨这样的精灵,横冲直撞的惹了他。庆幸,有这样的女子,能让师父以后不再孤身一人。”谢蕴抱紧了怀中的商青鸾。
  商青鸾笑了笑,“那浮月又该如何?你总让小梅盯着,也不是个事,该处置的就该处置。”
  “师父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总该为他留一手才是。”谢蕴敛眸,“浮月暂时不能死,留着还有用。”
  “长姐来信,说是大夏一切安好,如今她——”商青鸾伏在谢蕴耳畔低语。
  “真的?”谢蕴仲怔,“姐姐竟然也肯了?”
  “都是人家的妻子了,又是当朝皇后,还有什么肯不肯的?”商青鸾戏虐浅笑,“人家早前是七皇子的时候,给姐姐的印象原也不错。如今还为姐姐解散三宫六院,后宫无妃,此生独守一人。如此情深意重,任是铁石心肠也要化去半边。”
  谢蕴笑了笑,“如此,我便放心了。虽然相隔万里,心里也是舒坦的。”
  “只可惜,不能瞧一瞧姐姐的孩子。”商青鸾似乎有些累得慌,身子一日比一日沉,说着话都哈欠连天。
  “累了吧?”谢蕴蹙眉。
  商青鸾靠在他怀里,“无妨,有你在我便安心,累点也是值得的。”
  谢蕴抱紧了她,于眉心落下轻轻一吻,“很快事情就会结束了,但愿以后都不会有战乱,如此我也乐得轻松自在。朝中有梁家父子,倒也是举足轻重,能担得起朝堂。”
  “蕴哥,我好困。”商青鸾垂眸。
  “睡吧!”谢蕴一声叹,外头阳光极好。
  他想着,此后的天气,应该会一直阳光灿烂下去吧?院子外头的桃花正在悄然绽放,又是一年春来到,犹记得当时镇远侯府里好热闹,如今怎么就越发冷清了呢?
  低眉望着怀中沉睡的人儿,不自觉的绽开唇边轻笑。
  对了,不会冷清的,等着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侯府会再次恢复勃勃生机。一转眼,谢环走了,疏影死了,天下乱了又平静了,厮杀与繁华共存,鲜血与荣耀同在。往事历历都在眼前滑过,谢蕴只觉如梦似幻,唯有抱紧怀中的女子,才觉得是最真实的。
  外头,李焕找了丐帮,由丐帮出面为赵朔奔走造势,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赵朔身犯重罪,实属该死。李焕自己目标太大,而丐帮都是乞丐,很少能引人注意。
  丐帮也是看在夏雨的面上,尽心竭力的办事。
  京城已经没了百花宫的行迹,月白衣在救得沈星之后,带着沈星与最后一批百花宫门人撤离了京城。百花宫撤离,连带着不少江湖人士也跟着悄然离开。
  京城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过没关系,不久之后京城还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赌坊依旧盛行,妓馆依旧营业,街面上仍有形形色色的人,穿梭来往,忘却了不久之前的战乱之扰。
  睿王之事沸沸扬扬的闹了足足半月有余,皇帝赵禄一直免朝不见任何人。直到半月之后,“侦缉事”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啥了眼。
  “你说什么?”梁以儒仲怔当场,看一眼御使大夫,“侦缉事?这是什么东西?”
  “世子侍奉皇上身边,怎么也不知道吗?”御史大夫急得直跺脚,“听说这侦缉事乃是皇帝亲随,由皇帝挑选侍卫军骨干,直隶皇上手中。说难听了,那便是皇上的眼睛和刀子。”
  梁以儒心头一窒,“皇上准备清理了?”
  “不管皇上准备做什么,世子可知这侦缉事首座是谁吗?”御史大夫说这话的时候,不但身子在抖,声音也跟着颤巍巍起来,“你知道是谁吗?打死你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梁以儒垂眸,只觉得心里莫名的慌乱,不觉也跟着紧张起来,“是谁?”
  御使大夫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上前,继而压低了声音,“东方旭!”
  眸,骇然瞪大,梁以儒瞬时僵在当场。

  ☆、第269章 求皇上成全

  皇帝成立了侦缉事,那就意味着赵禄开始了皇权专制的独裁统治,将所有的军政大权揽于一身,虽然保持了皇权的至高无上,可也因为这样,极容易造成帝王的一叶障目的杀戮。乃至满朝文武的人心惶惶。  这对于如今的大燕而言,梁以儒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于赵禄来说,表面上碌碌无为了十多年,也确实该拿出点魄力来主宰天下。然则以杀止杀,似乎让人有些寒心。谁也不知道哪天皇帝心情不好。这刽子手的刀也许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朝中为官若不能步步为营。谨言慎行,只怕这身家性命乃至九族,都得搭进去。
  梁以儒没有进宫,只是告别了御使大夫,安安静静的回永定侯府。
  进房的时候,东方青正在整理孩子的小衣服,乍见梁以儒藏不住的脸色,当下起了疑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别多想。”梁以儒一笑,继而走到桌案前,细细的打量着每一件小衣裳,“这都是刚做的?”
  “还不知是儿是女,干脆都备下了。”东方青笑颜,“其实你不必瞒我。如今能让你为难的也就两件事,要么事关摄政王府,要么事关睿王爷。我有说错吗?”
  梁以儒摇头,“没说错。是前者。”
  东方青蹙眉,“义父不是走了吗?难不成又回来了?”
  “不是。”梁以儒抿唇,坐下身来轻叹一声。
  东方青倒上一杯水递上,“是东方旭?”
  “嗯。”梁以儒低低的应了一声,而后呷一口清茶抬头望着东方青,“你身子不便,以后还是少出门吧!外头,以后怕是不太平了。”
  “东方旭本该死,义父纵他一命其实也只是想为夏雨积德。”提及夏雨,东方青咬了一下舌头,悄然偷睨梁以儒一眼,见他容色未改只是低头喝水,便快速略过,佯装若无其事,“然义父也知道,东方旭此人复仇心极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么留他下来,是成心添乱吗?”梁以儒蹙眉。
  东方青笑道,“义父的心思,谁又能知道,不过有了东方旭,睿王爷想走想必就容易多了。东方旭与睿王交手了那么多年,如今能重见天日自然不会放过睿王。可睿王人称狐狸,东方旭也只是不自量力罢了!你且看着吧,皇上有意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势力,到头来该留的人还是一个都留不住。”
  梁以儒点了头,算是对东方青的赞同。东方青到底是服侍过赵妍的,也是从宫里走出来的,宫中的那些伎俩她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平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如今到了梁以儒身上,她自然要多个心眼,免得让丈夫吃亏。
  “皇上,有意留下睿王爷,可睿王爷一心都系在——”梁以儒深吸一口气,压抑了心头的一丝痛楚,淡淡的笑道,“王爷一心系在阿雨身上,怎么可能长久的留在宫里。皇上强留,只能让自己陷入困境。启用侦缉事,会让百官再也不敢随意说话,很多事无法上传天听,就意味皇帝会众叛亲离,剩下的也只有对其的恐惧之心。君王,不能以仁德治天下,早晚是要出事的。”
  “这事你也别多想,东方旭即便归入皇帝麾下,可到底也不敢拿你怎样。说到底,你还是皇帝的八拜之交,父亲大人又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官至世袭侯爵。”东方青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心虚的,言辞间也有些闪烁。
  梁以儒轻叹一声,“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帝王与臣子还能称兄道弟,何必安慰我。其实我也明白,打从知道皇上身份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我与他此生都不可能平等,即便他喊我一声二弟,我也不敢像阿雨这般,称他一声皇帝大哥。君臣有别,纲常在上,岂敢悖逆。”
  “君王有心那你就是他兄弟,君王无义那就是伴君如伴虎。虎狼之心,岂敢弗也,否则不是自己找死吗?”
  东方青颔首,“没想到你也懂这些。”
  “古往今来,君王反复无常的还少吗?”梁以儒放下手中杯盏,“东方旭被委任为皇上侦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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