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九皇叔-第1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所以,便开始了正式的绝食。
  自己的妹妹是何秉性,沈浩自然明白,小小年纪倔强得比大人还倔。以前吃苦受累,也是不甘示弱,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欺负她。
  “吃下去做什么?”沈星盯着他,“吃下去也不过锁在这里,哥哥打算锁我一辈子不是吗?反正见不到天日,还不如饿死算了。如此,哥哥也省心,我也省事。”
  沈浩挑眉,“你便如此厌恶我?”
  “是哥哥自己不好。”沈星哼哼两声,“你没良心,我可不能没良心。像哥哥这般作为,我怕到时候去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见爹娘。”
  “放肆!”沈浩怒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哥!”
  沈星握着身后的铁链,“态度?那我倒要问问哥哥,你既然是我哥,那我这腰间拴着的铁链,又是什么?养狗也不是这么个养法,你还有脸说是我哥。”
  “混账东西!”沈浩拍案而起,“你以为夏雨和梁以儒是什么好东西?你救了他们,可他们呢?如果真的对你好,对你真心,这会子早该来救你了,何必还丢下你一个人。我也不妨告诉你,梁以儒如今就在皇帝身边,而你的夏雨姐姐,估摸着这会都已经逃得没影了。”
  “他们是不想连累我,跟你完全不是一类人。”沈星反唇相讥,“我若有难,他们必定会伸手帮我,就像夏雨姐姐那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梁哥哥也是,他们不会不管我。可是换做是哥哥,那可就说不定了。”她咬唇,冷眸直视,“哥哥只认钱,只知道自己,根本不懂得什么是为人之道。”
  “沈星!”沈浩切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活该你饿死。”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再吃你一粒米。你的钱,都是不干不净的黑心钱,我不要!”沈星无力的嘶喊着,“我没有你这样狠心的哥哥,来日见了爹娘,我一定会如实告诉他们。他们在天有灵,必定也不会原谅你。爹娘老老实实了一辈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沈浩抬手便将案上的饭菜掸落在地,“既然如此,那你永远都不用吃了。你想饿死是吗?那好,那就饿着吧!”扭头朝着徐福冷道,“从今日起,不许给她送饭,不许给她喝水。我倒要看看,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语罢,沈浩缓步走近沈星,眸色沉冷无情,“你不与我认错,那就等着饿死吧!”
  “永远都不会。”沈星狠狠的瞪着他。
  蓦然间,房门被人撞开,黑衣人瞬时从天而降。

  ☆、第262章 你疯了,她只是个孩子

  沈星愕然僵在当场。
  “什么人?”沈浩一声厉喝,“来——”还不待他喊出声来,只见为首的黑衣人,手起刀落。血花迸溅的瞬间,沈浩闷声倒地。
  长长的血痕划过整张脸,满脸的血污。
  他睁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躺在那里。
  为人作恶太多,如今便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
  “哥!”沈星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抬头却见徐福也被人一刀砍死在地。
  她惊恐的望着逐渐走近的黑衣人,腰间的铁索让她根本无法动弹逃生。她想着。许是哥哥的报应来了,所以连同她这个妹妹,都会死在别人的刀下。
  到底是欠了的,做的孽,尚需偿还。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谁?救——”她惊惧的瞪大眸子,只觉得颈后一凉,便失了知觉。黑衣人拿帕子捂了一下她的口鼻,许是给她下了点药,能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沉睡不醒。
  沈浩的身上有铁索的钥匙,取出钥匙,解开拴在沈星腰上的铁链。
  趁着沈府的卫士赶来之前,黑衣人带着沈星,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惊了京城的飞鸟,寒鸦无数。声声凄厉。
  京中三品大员死于自己府苑,这事自然很快就落在了府衙头上,一夜之间以讹传讹,京城人心惶惶。然则叶光耀已经准备领兵进城,谢蕴将数万谢家军驻扎在城外,所以这些事跟天下事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皇宫。
  “皇上?”顺子进得御书房,颤声疾呼,“大事不好,那、那叶光耀大将军准备领兵进城,遇见了守城将士的阻拦,眼见着守城将士要守不住城门了,您看这——”
  赵禄正端坐龙椅,与梁以儒商榷。
  听得这话。瞬时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叶光耀?他这是要谋反吗?”
  顺子跪在那里,浑身颤抖,“皇上,城门快要守不住了,叶光耀已经和守城将士打起来了,眼见着就要进城。皇上,您赶紧下令,让援军赶去城门制止吧!”
  梁以儒蹙眉,“叶光耀反了。”
  “谢蕴呢?”赵禄问。
  顺子险些哭出来。“谢家军驻扎在城外,纹丝不动,若然不是观望,便是——”这同谋二字可不敢乱说,顺子只是个太监,虽然从小陪着皇帝一道长大,可也不敢随意提及这“谋反”二字,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皇上,还是去看看吧!”梁以儒道,“事到如今只怕是叶光耀已经和茂王同谋,如此一来也难怪外臣观望。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都不过转瞬间。”
  赵禄起身就往外走,哪知刚走到半道上,又听得郭胜的一记噩耗。
  “皇上!”郭胜跪在赵禄跟前,“摄政王府举兵围宫,如今神射军已经包围了皇宫上下,这四方门很快会被攻陷,请皇上速速移驾,去安全的地方暂避。”
  “你说什么?”赵禄切齿,“你让朕移驾?朕是皇帝,外头都是乱臣贼子,朕岂能怕了他们。”
  “皇上,安全为上,龙体第一。”顺子哭诉。
  赵禄拂袖往前走,“朕倒要看看,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什么嘴脸。都觊觎朕的龙椅,到底谁有本事能坐上去。”他便要去宫门口上,看一眼,这东方旭是什么嘴脸,这茂王赵誉又拿什么脸来面对这赵家的列祖列宗。
  叶光耀起兵谋反,茂王赵誉里应外合,让自己的暗卫打开了城门,放了叶光耀的大军入城。
  东方旭一身白袍,骑乘着高头大马站在宫门下方,神射军手持弓弩,乱箭将侍卫军打得落花流水。城门打开的那一瞬,东方旭策马进宫,吩咐神射军驻守宫门四方,以防叶光耀来袭。
  “东方旭!”赵禄还没赶到宫门口,东方旭已经站在了宫道口。
  身后神射军手持弓弩,冰冷的箭矢齐刷刷的对准了赵禄等人。
  “皇上万岁。”东方旭笑得温和,紧跟着行了大礼,“启禀皇上,茂王赵誉起兵谋反,家父失踪未返,只能由草民率领神射军加以抵抗。请皇上放心,草民一定会保护皇上周全,绝不叫叛臣贼子,伤害皇上分毫。”
  “你自己闯宫,射杀朕的侍卫军,难道不算是叛臣贼子?”赵禄冷然。
  东方旭笑着起身,“草民只是迫不得已,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这些死去的侍卫军,就当是提前为皇上尽忠。”语罢,他缓步朝前走着,白色的袍子没有半点鲜血之色。书生白衣,阴霾中笑意温和。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却又让人有着卸下防备的冲动。
  他笑得这样无害,这样的诚恳,极易让人忽略了极好的皮囊之下,埋藏的祸心。
  “站住!”梁以儒低喝,“不许对皇上无礼。”
  东方旭点了头,“那是自然,皇上到底是皇上,草民岂敢越矩。只是战事将起,这叶光耀的大军即将包围皇宫,还请皇上去宫门口等着,咱们也教茂王一睹皇上的风采。”
  “你!”郭胜切齿。
  赵禄冷眼看着东方旭身后的神射军,冰冷的箭矢,箭在弦上。
  深吸一口气,赵禄道,“顺子,你去一趟慈安宫,让众侍卫好生保护好太后娘娘。”
  “皇上,臣愿与君随往。”梁以儒行礼。
  “准奏。”赵禄拂袖而去。
  高高的宫门楼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浓烟滚滚,那是踏马而来的硝烟。尘土飞扬,昭示着大燕天下的撼动,这朝堂之争终归还是爆发了。
  十六年的平静,换来了今日的厮杀与屠戮。
  鲜血的洗礼,会让大燕皇朝的光芒,更加锐不可挡。
  叶光耀领军而来,赵誉端坐马背,冷眼仰望着站在宫墙上头的赵禄,“让皇上,等候多时了。臣是来清君侧,勤王救驾的。”
  “皇叔便是如此救驾的吗?”赵禄冷笑,“朕可没有让任何人前来救驾。”语罢,他看一眼身边的东方旭,此时此刻的赵禄,就好像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东方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赵誉呵斥,“还不快点放了皇上。”
  东方旭盈盈一笑,白袍翻飞,“茂王爷可真能倒打一耙,分明是你造反在先,怎么反而要推诿在我身上?这皇城门口的守城将士,可是我杀的?还是说,今日这叶家军,是我东方旭亲自调兵的?茂王爷,你当皇上是三岁的孩子?”
  孙启握紧了手中冷剑,看了身后叶光耀一眼,叶光耀抬手,叶家军瞬时包围了整个皇宫。只不过,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皇帝现在还在东方旭的手中,而神射军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神射军百发百中,例无虚发,叶光耀可不想白白折损那么多的人力。
  再加上有谢蕴在城外守着,即便有各方势力的驰援,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赶来救驾。所以赵誉还有时间,关键是代州府那头,乌托国还没能攻陷代州。
  等着乌托国攻陷了代州,长驱直入,自己再闯宫不迟。
  “东方旭,本王给你一天时间考虑,速速放了皇上,缴械投降。你最好想清楚,与本王为敌只有死路一条。”赵誉冷然厉喝。
  东方旭躬身朝着赵禄行礼,“皇上,这边请。”
  赵禄拂袖而去,神射军控制了整个皇宫,乾宁宫外头,重兵防守。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空空荡荡的。记坑丽技。
  东方旭一袭白衣,拾阶而上,缓步朝着金殿走去。一步一台阶,三步一回头,这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每个帝王都要走的路。高高在上,天下为尊。
  他没有官阶,没有品衔,所以根本不可能上得金銮殿。
  他也一直没能明白,东方越既然要培养他,为何到了现在都不肯给他一个官职?是因为觉得自己无能?还是他只是一柄剑罢了?
  杀人的剑,不论姓名,也无需更高的身份。
  站在空荡荡的金殿里,雕龙画凤的玉柱巍峨耸立,他缓步上前,温柔的触摸着玉柱上的龙纹。栩栩如生的龙纹,好像预兆着他即将腾跃的人生。
  深吸一口气,东方旭抬眼望着高高在上的赤金龙椅,那是皇帝的专属。
  玉桥拾阶,龙椅近在跟前。
  以前他必须仰人鼻息的活着,如今他距离龙椅只有一步之遥。
  命运真是可笑。
  “你就那么想当皇帝?”梁以儒站在金殿外头,冷眸直视。
  东方旭站在玉桥上,慢慢悠悠的转身望着眼前的梁以儒,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谁不想当皇帝?皇帝乃是天下之主,想怎样便怎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难道不好吗?”
  “那只是百姓愚见,怎么连你都这样想?”梁以儒上前,“你知道当一个好皇帝,需要做什么吗?日以继夜的批阅折子,凡事躬身必亲为,以天下为己任,以民为天。你做到了吗?你若做不到,还指望着能坐上龙椅,为天下之主吗?”
  东方旭眸色微冷,“你懂得不少,可惜,快要死了。”
  “士为知己者死,为皇上尽忠,为百姓尽力,这才是臣子之道。可惜,你不了君王,也当不得臣子。这也是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连个官衔都没有的原因。东方越早就看出了你的野心,所以压根不想让你接触朝堂。”梁以儒冷笑,“比起东方越,你果然差得太多了。就事论事,你压根不及他。”
  “哼,那又怎样?到头来,他还不是疯癫无状,一无所有?”东方旭不屑一顾。
  梁以儒苦笑两声,“到底是他成就了你,还是你成就了他?这事,没到结果谁也不好说。”他看一眼空空荡荡的金銮殿,“东方旭,其实你该为自己感到悲哀,你没发现但凡你想要的,最后都没能得到?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东方旭眸色狠戾,脑子里想起了远走他乡的夏雨,突然飞身落在梁以儒跟前,伸手便已经掐住了梁以儒的脖颈,“你知道夏雨的下落?”
  “我不知道。”梁以儒不躲不闪。
  脖颈上的手,微微用力,梁以儒便开始窒息。
  可梁以儒始终没说别的,东方旭始终拿他没办法。
  “你可以杀了我,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梁以儒喘着气,捂着生疼的脖颈。
  东方旭眯起危险的眸子,“你想为她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何况,你配吗?值得吗?她身边有个赵朔,你觉得自己与赵朔相比又如何?”
  梁以儒冷笑,“那你知道自己与睿王爷相较,又如何?睿王能为她殊死一搏,能为她放弃江山,你能吗?这便是到了最后,你只能孤独终老的原因。因为你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自私自利得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而且,你要不起也输不起。你害怕输,害怕一无所有。”
  “你胡说什么?”东方旭切齿。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无惧则刚,仁者无敌。”梁以儒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仁者无敌?”东方旭忽然笑了,笑得何其讽刺,“梁以儒,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所谓的仁者无敌,到底是什么模样。”
  金銮殿外,云官将一个麻袋丢在地上,里头有蠕动的痕迹,还有低哑的呜咽声,约莫是个人。
  梁以儒顿住脚步,蹙眉盯着麻袋。心中暗自思忖:东方旭不是随便之人,想必定有关窍。扭头望着东方旭,心里隐隐浮起不安的情绪。
  “梁以儒,你不是说仁者无敌吗?那我问你,知恩图报算不算仁义?”东方旭缓步走到麻袋旁。
  “你想说什么?”梁以儒深吸一口气,顾自镇定。
  云官快速的打开了麻袋,被五花大绑的沈星出现在麻袋里头,脸上有少许瘀痕,约莫是撞伤。沈星的嘴,被一块布塞着,根本喊不出声音来。
  “沈星?”梁以儒刚要过去,云官却以三指扣住了沈星的咽喉。
  “别过来。”东方旭慢条斯理的开口,面冠如玉,笑靥温和,“我怕不小心,就把她掐死了。”
  “你疯了,她只是个孩子。”梁以儒冷斥。
  东方旭无辜的望着他,“孩子?一旦战事起,谁还管什么老弱妇孺。孩子也一样,是个人就得死。”他轻叹一声起身,“梁以儒,你欠我一个恩情。”
  梁以儒蹙眉不解。
  “我帮你报了仇,杀了沈浩,这不是恩情吗?”东方旭笑了笑,“你去代州那么久,他一路追杀你,难道不该死吗?”
  梁以儒望着泪落两行的沈星,“沈浩自作孽不可活,确实该死,但国有国法,他好歹是个三品大员,轮不到你动用私刑。更何况,沈浩做下的事情,与沈星何干?你放了她,她不过是个孩子,与我们与天下与所有事情都毫无关系。”
  “啧啧啧,梁少傅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东方旭修剪得极好的指尖,慢慢滑过沈星娇嫩的面颊,吓得沈星的眼泪珠子掉得更厉害了一些。东方旭笑道,“沈浩贪赃枉法,图谋不轨,还想跟茂王联手,实属大逆不道。皇帝怪罪下来,他多少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他望着梁以儒,笑意浅浅,“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株连九族吧?茂王谋逆,沈浩跟从,无疑也是死罪。那么这个丫头,也该是九族之内,到时候也是个死。既然早死晚死都一样,那么现在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慢着!”梁以儒疾呼,“你放了她,你想怎样都可以。”
  东方旭低笑两声,“梁少傅果然宅心仁厚,我倒是忘了,如果不是这丫头,你都死了好几回了。算起来,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梁以儒点了头,“没错,她于我有恩,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能见死不救。东方旭,你到底要做什么?有话直说,不必再拿沈星来威胁我。”
  “很简单,一命换一命。”东方旭笑着看一眼玉柱上的雕龙,突然掰下龙爪,眸色狠戾无温,“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她死,要么皇帝死。”
  “你说什么?”梁以儒瞪大眸子,“你要我弑君?”
  沈星不断的摇头,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她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杀了皇帝,那么谁都别想活,这么简单的道理,沈星还是明白的。
  她想挣扎,奈何甚至弱小,又被绑缚,根本无法动弹。
  “皇帝信任你,由你动手,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东方旭笑道,“或者,你可以成就大我,牺牲这小女子。反正都是人命,一命换一命,也都一样。”
  梁以儒不敢置信的望着沈星,一个是皇帝,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沈星善良如斯,他怎么忍心搭上沈星的性命。如果没有沈星,梁以儒早就死了。
  是沈星跑到了睿王府求救,才有梁以儒的今日。
  人不能忘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袖中,五指蜷握成拳。
  抬眸,却是东方旭冷漠无情的笑脸。
  “容我考虑。”梁以儒盯着泪流满面的沈星。
  “好,日落之前必须给我答案。”东方旭点了头,“你先回去皇帝身边,这丫头暂时在我手里不会有事。如果你敢背叛我,将此事告知皇帝,这丫头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很惨。”
  梁以儒缓步走向沈星,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没本事带走她的。东方旭武功极高,梁以儒根本没能力救沈星。
  轻叹一声,扯下沈星嘴里的布,梁以儒苦笑着为沈星拭泪,“你放心,梁哥哥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夏姐姐若是知道,也必定会拼死救你,只不过她——”
  沈星摇着头,哭得更凶了,“梁哥哥,你别管我了,我哥死了,就算我活下来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梁哥哥,不能杀皇帝,皇帝死了你和夏姐姐都会被连累的。你别管我,别被他利用。”
  梁以儒笑着点了头,抚着沈星的刘海,“没事,梁哥哥自己知道,你别放弃,梁哥哥也不会放弃你的。明白吗?”
  “梁哥哥。”沈星垂眸,泪落连珠。
  “傻丫头,没事。”梁以儒柔声低语,“有梁哥哥在,不会有事。你忘了,你夏姐姐好本事,而你梁哥哥和夏姐姐是——是兄弟,自然不会逊色于她。你说是不是?”
  沈星狠狠点头。
  “我会考虑清楚,日落之前,给你答案。”梁以儒起身,瞧了一眼沈星,而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夏雨走了自然是极好的,不然换做夏雨落在东方旭手里,梁以儒肯定会一口应承。别说是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会毫不犹豫。
  苦笑着走下金銮殿前的台阶,梁以儒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有些烦乱。
  该怎么救沈星呢?
  杀皇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看着沈星死,他也绝对做不到。
  缓步走在满目神射军的宫闱内,梁以儒忽然觉得很无助。皇帝那里是绝对说不得的,东方旭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心狠手辣悉数受教于东方越。自古皇帝惯多疑,梁以儒即便坦诚相待,也难免会招致怀疑,到时候不但救不了沈星,还可能连自己都身陷险境。
  这可如何是好?
  深吸一口气,梁以儒坐在了御花园的假山下,静静的坐着,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若这个时候有夏雨在,那便好了。夏雨这丫头惯来心思灵敏,必定能想出个好办法。
  只可惜——如今也不知去了哪儿。
  取出腰间的那封信,捏在掌心以指腹轻轻摩挲着,宛若还残存着属于她的气息。
  “遇见了难处,又不敢告诉皇帝,便想起了她是吗?”一道清丽低缓的声音从假山后头传来。
  梁以儒骤然起身,眉目无温,“谁?谁在那里?”
  音落,悄无声息的将手中信件收入袖中。
  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假山后头传来,伴随着身上甲胄轻微的撞击声,一步一摇晃。及至走进梁以儒的视线,梁以儒愕然愣住,“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她笑了笑。
  闻言,梁以儒忽然低头一笑,“幸好是你。”
  是的,幸好。
  袖中,却越发握紧了那封信件,心中微凉:幸好有你。
  一声叹,满目苍夷,方英快速进了佛堂,“太后娘娘,出大事了,茂王谋反包围了皇宫,摄政王府已经控制了整个宫闱,如今两军对垒,战事一触即发。”
  眸,快速睁开,手中的木鱼停了下来,薄瑶太后微微沉眸,“茂王赵誉?”

  ☆、第263章 搜到就算你的

  方英颔首,“是,茂王赵誉起兵谋反。”
  “前两日乌托国犯境,今日赵誉便已起兵谋反,真是好巧。”薄瑶太后轻叹一声,方英快速上前。搀着她站起身来。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方英愕然。
  “皇帝呢?”薄瑶太后问。
  方英道,“皇上让人来过一趟,说是让侍卫们好生保护太后娘娘。到底,皇上是太后娘娘的亲子。舐犊情深不是随意能抹去的。皇上如今在乾宁宫,只怕也是不得自由。”
  薄瑶太后苦笑两声,脸上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盛气凌人,佛堂洗礼,剩下的是一种历经沧桑过后的沉淀。逐渐的,让这颗浮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哀家去一趟乾宁宫。”薄瑶太后缓步走出佛堂。
  阴霾不散的天空,阴冷灰暗,好似又将有一场大雪。
  这约莫是年前最后一场雪了吧?她险些丧命的那一日,似乎也是这样的天气,而后下了一场最大的雪。心里,忽然有些疼,却疼得无人可知,无人可说。
  到了最后,自己竟也觉得是一种活该。
  外头有侍卫军相随,有神射军拦阻。
  “哀家要见皇帝。谁敢拦着?”薄瑶太后冷然低喝,这一份威严不减,倒教人逊色三分。云官赶来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太后要见皇帝也未尝不是坏事。
  毕竟如果皇帝会死,那么太后薄瑶,也一定难逃一劫。
  临死前见一见,也无妨。
  思及此处,云官便放了行,让人跟着薄瑶太后,眼见着她进了乾宁宫才算放心。
  赵禄没想到薄瑶太后会过来,当下仲怔半晌,“母后为何过来?”
  “哀家来看看你。”薄瑶太后轻笑两声,“皇帝这些日子说的话,哀家想过多回,这一切确实如皇帝所言,与哀家逃不开关系。”她眸色平静如水。“如今兵临城下,皇帝觉得该如何自救?”
  “朕身为帝王,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亦不可先自乱阵脚。赵誉围宫,东方旭宫变。可说到底朕才是中心。他们时时刻刻提防着对方,却忘了提防朕。”赵禄眸色清冽,“最想不到的对手,也许最出其不意。”
  薄瑶太后蹙眉。“看样子,皇帝已经胸有成竹。”
  赵禄深吸一口气,“朕的江山,必须要朕来做主。这天下,任由他们瓜分已久,如今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古人云,天下之势,合久则分,分久必合,大燕天下也不外如是。兵权外分,以至于皇权被架空。朕当这个傀儡皇帝十多年,如果一直没有准备,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必顾念哀家。”薄瑶太后淡淡的望着赵禄,“早在十六年前,哀家就该死了。如今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成长,也是死得其所。对先帝,哀家总算有了个交代。惟愿这大燕的天下,能在禄儿的手中开创盛世繁华,国祚绵长,国运昌隆。”
  “朕不想辜负父皇重托,也不想辜负扶植朕的那么多忠臣老将。”赵禄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江山,朕要定了。”
  薄瑶太后点了点头,“你越来越像你的父皇。”她顿了顿,却硬是把到嘴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抬眸望着自己信心满满的儿子,眼底那一掠而过的狠戾之色,那是先帝眼中从未有过的东西。
  也许,先帝是输给了心狠手辣这四个字。
  可在赵禄身上,薄瑶太后看见了。
  赵禄的作为,势必会在先帝之上,因为身为一个帝王,先帝做到了仁善,却没能做到一个皇帝该有的果断和无情。
  所以在东方越的心狠手辣之下,先帝输了。
  薄瑶太后一声轻叹,“如果你父皇泉下有知,想来也会很高兴。”她垂下眼帘,苦笑着走出去,亦步亦趋的走着,仿佛脚步很沉重。一人在佛堂冥思静想了那么久,有些事也比早前想通了不少。虽然很多东西,耿耿于怀始终无法放下,但她已不再恨任何人。
  就像夏雨说的,恨太累。
  夏雨?
  她顿住脚步,娇眉微蹙,远远的望一眼天际。她应该走了吧?
  走得好,走了最好。
  此生不见,此生勿念。
  “太后娘娘?”方英上前低语,“回去吧!”
  薄瑶太后一笑,抬步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宫道绵延,幽深而寒凉。
  吴恩上前,“太后娘娘,那东方旭去了清梧宫。”
  “清梧宫?”薄瑶太后突然冷了眸子,“他是去找死的吧!”
  继而不再多言,顾自回了慈安宫。
  东方旭去了清梧宫,如今的他,可以在宫中恣意行动,根本不必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打开清梧宫的大门,缓步走进这冰凉的囚地。
  长长的回廊,没有一个宫人,可见平素的清冷。
  远远的便能看见,寝殿窗户处映出的烛光。青天白日的,赵朔还有心思点蜡烛,可见他早就料到了这一日。只是东方旭不明白,赵朔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
  他今日前来,便是要亲眼看一看,这清梧宫里的赵朔,到底是不是赵朔本人。
  推开寝殿大门,有风吹进来,吹得蜡烛台上的蜡烛,拼命的左右摇晃。
  赵朔手执长长的火柴,慢条斯理的点着蜡烛。有风吹过,蜡烛熄灭了不少,他眉目温和,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浮动,只若无其事的道一句,“把门关上,本王不喜欢外头的寒风冽冽。”
  “睿王爷好自在。”东方旭抬手,身后的门被掌力迅速合上。
  房内,烛光明灭不定,昏暗的世界被赵朔点的蜡烛,照得通明至极。
  “心若自在,万般皆清。”赵朔眸色幽邃的望着他,“可这颗心若不自在,万般皆恶。东方旭,你来这儿做什么?”
  “来看看咱们尊贵的睿王爷,如今是何模样。”东方旭轻笑,一袭白衣,与赵朔一惯的玄色袍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奈何这世界,黑不是真的黑,白也不是真的白。
  “那你现在看到了,就没什么想对本王说的?”赵朔点完最后一支蜡烛,将手中的火柴之火,轻轻吹灭,那一番从容镇定,绝非常人可比。明知外头危机四伏,还是淡然自若至此。
  “很满意。”东方旭笑了笑,突然冷眸出手。
  下手之快,毫无防备,冷冽的掌风直逼赵朔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赵朔身子微微一撇,顷刻间抬手欺其手背,一个凌空翻,随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