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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宠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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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沉沉,眸中透着杀机。
    庄明宪深吸了一口气:“针灸急救。”
    “不许用针。”顾公子冷冷说了这一句,就放开了手。
    庄明宪咬咬牙,把针收回去,先在顾老夫人头顶捏了两下,又在她檀中、库房、气库等穴位按压数次。
    随着她的按压,顾老夫人瑟瑟发抖的身子慢慢就安静了下来,一炷香之后,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顾公子打量了庄明宪一眼,又把脸转了过去。
    庄明宪也松了一口气,点穴很费力气的,明明一针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位顾公子,真是……一言难尽。
    ……
    一番收拾之后,庄明宪再次坐了下来。
    这一回,顾家祖孙看她的眼神与刚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小大夫。”顾老夫人道:“我的心绞痛,你能治吗?”
    顾公子站在顾老夫人身侧,身上凌厉的气势收了很多,像宝剑入鞘,却不动如山,脸色端凝。
    庄明宪道:“先等我号了脉再说。”
    “病根不在心上的,在血里。”
    “您是之前失过心头之血,又疏于调理,阴血亏损,导致心痛失眠。”
    “而失眠又会加重阴血亏损,让心痛之症加剧。所以,之前心痛治心,用了很多良方,却见效甚微。这病要根治,必须从睡眠下手。”
    顾老夫人被她的话语所震惊,面上带出了几分:“那该开什么方子呢?”
    顾公子依然声色不动,只是手放在了顾太夫人的椅背上,紧紧地握着。
    “要用黄连阿胶鸡子黄汤。”
    见他们没有异议,庄明宪继续道:“这方子能滋阴泻火、养血安眠,刚才的糕点不能吃了,会与我开的方子相冲突。”
    “要睡子午觉养心神,子时午时必须睡觉,三天之后,能轻松安眠,心痛之症,就算治好一半了。还有按摩的手法,我也一并教给您,以防日后再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
    他倒是一点不私藏。
    顾公子看了看她,眼波一闪。
    ……
    她没有收取顾家给予的高额诊费,拒绝了顾家安排人驾马车送她回去的好意。
    庄明宪说:“我的马惊了,顾公子帮我勒住马,就算是救了我一命。给太夫人治病,就算是扯平了,我怎么还能收诊费呢?把寺里的马借我一匹就好。”
    顾公子没说同意或不同意,只问庄明宪:“你家里有兰泉寺的信徒吗?”
    “有的。”
    她自己就信佛,也知道兰泉寺香火鼎盛。
    顾公子不再看她,转头吩咐周因:“去牵马。”
    庄明宪谦逊地笑了笑:“多谢。”终于可以走了。
    周成牵了两匹马来:“小大夫,你挑一匹吧。”
    庄明宪傻了眼。
    她忘了她是十二岁,不是二十岁,这马太高大了,虽然能驾驭得了,但前提是她要能爬上去。
    能换一匹小马吗?
    庄明宪看顾公子,只见他板着脸,不像是会答应自己请求的模样。
    庄明宪不再奢望,走过去接了马绳,掖了衣摆,抬腿去够马镫。
    够了几次,勉强够上了,却怎么也跨不到马背上去,急得她直冒汗。
    正不上不下间,突然感觉腰间一暖,被人扶了一把。
    她就借势坐到了马身上。
    一回头就看到顾公子俊美飞扬的脸庞,只是他眉头轻皱着,眸中也带着几分不耐烦。
    庄明宪心底略怪异,面上却不显,只点了点头:“谢谢。”
    顾公子却将一张名帖塞进她的手中,说:“策风自己会回来。”
    什么?
    庄明宪还没有弄懂他是什么意思,顾公子就拍了马一下:“去吧,策风。”
    马儿得令,撂开蹄子,朝前跑去。

  ☆、第35章 陷害

庄明宪策马而去。
    待跑出几丈,她才停下来翻看那名帖,待看清名帖上的字;她不由错愕地失声惊呼:“延宗法师。”
    这是真的吗?
    眨了眨眼;见上面果然是延宗法师的印章;不由大喜,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她竟然得了延宗法师的名帖!
    延宗法师乃大齐得道高僧,相术天下闻名;当今皇帝年正兴帝还是小皇子的时候,他就断言皇帝乃九五之尊,贵不可言,且一生两次登基;前所未有。
    后来,正兴帝果然登基;国号祥平。祥平十五年;皇帝御驾亲征;被鞑靼俘虏,朝臣与太后扶正兴帝的皇弟福王登基,国号景泰。
    景泰八年;正兴帝被迎接回朝;奉为太上皇,幽禁于南宫。
    景泰十年,正兴帝复位,再次临朝称帝,改国号正兴。
    正兴帝对延宗法师特别礼遇。
    除了正兴帝,延宗法师年轻时还给不少人相过面,有普通百姓,也有达官显贵,据说全都应验。
    延宗法师因此被世人成为“纳衣神相”。
    随着名声大振,延宗法师现在极少见人,更不会轻易给人看相。他一年只送出三张名帖,不论是谁,只要手持名帖,皆可与他见面交谈,可以问世事,也可以请求他相面。
    这可太珍贵了。
    整个大齐朝,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拥有这张名帖呢。
    她可一定要收好了。
    庄明宪记挂着谷雨,把名帖收好,就用力夹了马肚子,喊了一声“驾”。
    策风飞蹄而奔,速度快又不至于太颠簸。
    这马真好,叫策风真是人如其名,庄明宪心里想到。
    ……
    庄家长房内宅,一名丫鬟步履匆匆地进了内室,神色紧张:“小姐,刘金豹来了。”
    叶茜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谁让他来的?不是说三天之后再给他钱的吗?”
    “刘金豹说,事情有变!”
    “什么?”叶茜脸色大变,也顾不得生气,跟着丫鬟一起去见刘金豹。
    一见刘金豹,叶茜就厉声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人呢?”
    刘金豹是个紫棠色脸孔的汉子,五大三粗,嘴唇奇厚,脸上一个小拇指盖大的痦子,看着颇为凶悍。
    不过也仅仅是看着凶悍而已,他上面没有人罩着,只能接一些小活,不敢得罪雇主。
    所以,他实话实说道:“人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叶茜怒气腾腾:“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都看不住。”
    “大小姐,不是我们没用,是你那位婢女太不走运了。”
    很久没开张,好不容易接到一个活,还被自己给弄丢了,刘金豹也觉得晦气。
    “本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等马进了丛林,我们就下手。谁料丛林里竟然有一波人埋伏在那里,不知在做什么。您的婢女闯了进去,那些人恼羞成怒,将她抓走了。”
    叶茜把脸一沉:“那你们为什么不追上去?”
    “怎么没追?”刘金豹没好气道:“我领着两位兄弟追上去,总共就三个人,他们却人多势众,各个带着兵器,凶悍非常,我的一个兄弟还挂了彩。”
    他的确追了上去,见对方锦衣华服,宝马香车,七八个仆从,还以为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出行。
    本想打着自己是那婢女家人的旗号追上去勒索一番,不料他们才追上去,丛林里就涌出来三十多个手持弓箭、杀气腾腾的护卫。
    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转身就跑。
    他的手下的确挂了彩,不过是逃跑的时候绊倒了摔的。
    “他们竟然带着兵器?你看他们像什么人?是一般的匪徒,还是江洋大盗?”
    都不是,那些护卫进退有度,步履沉稳,倒像是军中的人。
    刘金豹看到叶茜眼波闪动,就把唇边的话,咽了下去,顺势道:“是江洋大盗。他们个个凶悍异常,有的只穿着短褐,胸膛都在外面露着,或许他们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缴藏身树林,您的婢女闯了进去,他们怕人知晓,就赶紧逃了。”
    呵!
    叶茜笑了,庄明宪真是不走运。
    她不过是想让刘金豹抓了庄明宪关个几天,到时候她名声有损,想嫁给哥哥那是白日做梦。
    如果哥哥因此嫌弃了庄明宪就皆大欢喜,要是哥哥舍不得,庄明宪也只能做妾。
    等她做了哥哥妾,进了叶家的门,要怎么收拾她,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本来她还担心刘金豹会坏了庄明宪的身子,有些愧疚。
    现在看来,是庄明宪自己运气不好!
    她可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恶作剧惊了庄明宪的马而已,庄明宪自己倒霉被盗匪抓了去,怨谁呢?
    只怪她非要出门才有此一祸。
    “大小姐,你那位婢女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刘金豹道:“我去了马车上,什么都没有搜到。”
    “这贱婢异常狡诈,她拿着我的东西做把柄,逼我还她卖身契,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将东西放在身上让人轻易找到,这样她以后就能经常勒索于我了。”
    叶茜道:“所以我才让你把她关起来,不闻不问,狠狠饿上三天,到时候,她不就什么都说了吗?没想到你们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刘金豹没办好事,被训了也不敢顶嘴,等叶茜说完了,他才道:“大小姐,你看这佣金……”
    “什么佣金!”叶茜把脸一板:“你们什么事都没办成,还有脸要佣金!”
    叶茜把一包碎银子丢了过去:“只有这些了,你要就拿着,不要就算了!”
    本来说好的两百两,如今只剩下一点碎银子,刘金豹气得不行,却不敢与叶茜争执,只得忍气吞声拿着银子走了。
    “小姐,太好了。”丫鬟喜气洋洋:“庄明宪终于得到了报应,这就叫恶有恶报。”
    敢跟她作对,不自量力!
    叶茜讥嘲一笑:“琳琅,你说,如果庄明宪不是被人撸走的,而是跟情郎私奔了,会如何?”
    琳琅惊讶地捂住嘴,旋即大喜:“那二房老太爷一定会怪二房老太太没有管教好庄明宪,让庄家蒙羞。二房老太太一定不愿意相信,要大张旗鼓地寻找,老太爷怕事情传出去,一定不同意,二房一定会大闹一场。”
    “是啊。”
    外祖母很疼她的,她也知道外祖母不希望二房和睦,眼下不就是她孝敬外祖母的好机会吗?
    而且庄明姿跟傅表哥正在议亲呢,若庄家出了小姐跟人淫奔的事,极有可能牵连庄明姿。还会牵连庄家其他没说亲的女孩子,到时候,二房就会成众矢之的。
    这可真是一举数得!
    “走。”叶茜笑着道:“咱们好好谋划谋划,等事情办好了,再给母亲去封信,让她也高兴高兴。”
    琳琅讨好道:“夫人知道她不在家,您就把庄明宪给解决了,一定非常高兴。”
    ……
    此时庄明宪已经与谷雨汇合,在姑嫂庙的精舍里喝着茶,说着话了。
    “……我摔下来之后,就滚落在路边,听到您让我到姑嫂庙等您,我就起来往姑嫂庙这里来了。我爬起来,就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回头看见三个人骑着马,一路从我身边过去,直接去追您的马车了。”
    “我当时真的好怕,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想回庄家又太远了,只得跑到姑嫂庙里来求慧空师太派人找您。师太非常担心,立马派了人去庄家报信,还让人去找您。”
    “我怕老太太担心,特意跟师太叮嘱,让她把事情告诉老太爷,不要告诉老太太,免得她老人家受到惊吓,有个好歹。”
    谷雨泪盈于睫:“谢天谢地,小姐,您总算没事,否则我真是死了也难辞其咎了。”
    这话从刚才见面到现在,她已经说了不下于五遍了。
    “好了,好了,我没事,真的好好的呢。”庄明宪看着谷雨红肿的眼睛道:“你也别把死挂在嘴上,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长命百岁才好。”
    前世最落魄的时候,是谷雨在田庄陪着她,她病得快死了,是谷雨将她背到姑嫂庙,她才得以被慧空师太救治。
    为了给她买药材,谷雨跟着两个比丘尼去药铺,却在路上被流民掳走,从此音讯全无。
    今生,她一定能避开悲剧,护住她想守护的人。
    “你刚才说,有三个人骑马追着我?是庄家的人吗?”
    “不是咱们家的人,那几个人流里流气的,看着就不像好人。”谷雨点头:“为首的那个脸上一个大痦子,痦子上一戳黑毛,很吓人。”
    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担心小姐了。
    庄明宪陷入沉思。
    看来叶茜不单单是想惊马吓唬她而已。
    她被顾公子带走,那三个人必然也是知道的,他们一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叶茜。
    如果她是叶茜,会怎么做呢?
    庄明宪略一思索,就猜到了叶茜会做什么,只是不确定叶茜会不会真的那么狠。
    不管怎么说,她必须要先做好准备,不能等事情发生了,再被动挨打。
    只希望姑嫂庙派去报信的人,真的能避开祖母,瞒住她老人家。
    要揭发叶茜的罪证,必须要把证人聚齐,她没有足够的人手,只能跟慧空师太求助了。
    还有丁兴,她这一趟是为了他来的,希望他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望。
    否则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白跑一趟,可就亏大了。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比丘尼的声音:“小檀越,师太来了。”

  ☆、第36章 反转

二房与老太太对姑嫂庙庇护颇多,慧空师太又是庄明宪的寄名师父,得知庄明宪惊马之后;她的心一直悬着。
    此刻庄明宪回来了;她依然不放心;仔细地问了事情了经过。
    庄明宪把叶茜与顾公子的事情略过,剩下的事情都告诉了慧空师太。
    没想到慧空师太竟然认识在后面追她的人。
    “脸上有痦子的人是刘金豹;他是河间府的闲邦;虽然名声不好;却没有做过大恶。要找他很容易;只是我们庙里都是女子;没人能治得了他。”
    慧空师太道:“你别着急;我这就让人去庄家送信;让庄家派人跟刘金豹交涉。”
    既然知道那人是刘金豹;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师父;不能送信。”庄明宪正色道:“我怀疑是有人想通过败坏我的名声来抹黑庄家,而这个人在庄家极有可能还有眼线。所以;我们不能把消息告知庄家;免得会打草惊蛇。”
    “可光靠我们这些人;恐怕无法找到始作俑者。”慧空师太道:“你要自己找;太危险了。”
    庄明宪知道慧空师太向着自己,她立马说:“我不是自己找,师父,您把丁兴借给我,让他帮我办这件事。”
    丁兴是傅文的贴身侍卫。
    他容貌被毁,丑陋恐怖,可傅文却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对他十分信任倚重。
    后来她才知道,他虽然脸被毁,却是个武艺超群的高手,据说他迅过猴猿,勇若豹螭,曾数次救傅文躲过暗杀。傅文设伏杀死陆铮,他更是立了奇功。
    有很多人想杀他,却无功而返,损兵折将。有很多人花钱收买他,他却无动于衷。
    其实傅文不过是在他落魄的时候带他回傅家,给他吃饱饭而已。
    既然傅文能收拢丁兴,为什么自己不能呢。
    有了丁兴,她就能打探到外面的事情,视线就不仅仅局限于内宅这窄窄的天地了。
    她是有医术,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无法自救。
    上一世,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祖母被囚禁,只能任由长房将她送到庄子上,到后来无力反抗被人将毒。药灌入喉中而死。
    虽然重生了,可谁又能保证上一世的悲剧不会重现呢。
    如果她身边有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她与祖母的安全就能得到极大的保障。
    至少,在危险降临的时候,他可以带着祖母先走。
    还有今天的事情,如果有丁兴这样的护卫,叶茜的计谋根本就不能实施。
    所以,这样一个人才,她是志在必得的。
    丁兴来得很快,他身材高大,步履沉稳,衣衫打满补丁,却浆洗的干干净净,只是披着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可以治好你脸上的疤。”庄明宪开门见山道:“但是你要跟我走。”
    丁兴这样的人,宁愿流落街头都不愿意做为非作歹之事,可见其方正刚直了。
    她不知两年后傅文是怎么收拢丁兴的,但她不愿对这样一个人使阴谋诡计。
    丁兴抬手作了一揖,声音如古井般不起波澜:“多谢,但不必了。”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这个小公子必然知道他武艺高强,恐怕来者不善,他不想招惹麻烦。
    不料身后却传来那小公子的声音:“你可以不必,可你儿子的腿呢?你也不想替他治好吗?”
    丁兴脚步一定,却没有回头。
    他本是兴乐公主府的一等护卫,娶的妻子也是公主府的宫女,还生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儿子。他巡夜时无意撞破兴乐驸马与公主贴身侍婢通。奸,驸马恳求他不要说出去,他见驸马可怜,就同意了。不料他下半夜换班回家没多久,家里就起了大火。门窗都被钉死,他拼尽全力抱着儿子逃出火海,再回头去救妻子却来不及了。
    他恨死了兴乐驸马,决意要报仇,一连几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刺杀兴乐驸马。
    无奈兴乐驸马身边高手如云,他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却因此疏忽儿子,让他摔断了双腿,又因为兴乐驸马派人追杀他,耽误了治疗时机,只能瘫痪在床。
    他如梦初醒,不再想报仇的事,只想带着儿子,将他抚养长大。
    他做梦都想治好儿子的腿。
    可他的仇人是兴乐驸马,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踪,一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连公主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呢。
    他死不足惜,他的孩子该怎么办?
    丁兴抬起脚步要走。
    庄明宪却走过来拦住了他:“你不过是忌惮仇人兴乐驸马而已,实话告诉你,有人向皇帝告密,说一年前兴乐公主病故,乃驸马下的毒手。皇帝为了皇室颜面,没有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却已经将兴乐驸马下了诏狱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要不是兴乐驸马铛锒入狱,你觉得我敢用你吗?”
    丁兴转过身来,面上平静,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庄明宪看着他道:“你可以选择拒绝,但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儿子的腿,只有我能治!”
    丁兴低下头,终于缓缓跪了下去:“丁兴愿给公子为仆。”
    他不是不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只是不敢。
    如今有了机会,他又怎么不珍惜呢?
    庄明宪眉头一挑,神采飞扬。
    有了丁兴,今天又可以打叶茜的脸了。
    ……
    河间县城霞山坊庄家长房,气氛压抑,二老太爷脸色铁青,一把抓过茶盏狠狠地掼到车夫身上。
    听姑嫂庙的尼姑说庄明宪丢了,让他又急又气。
    急的是他的幼子只留下这一个血脉,气庄明宪不好好在家里非要出门,若是有事,整个庄家的名声都会被她牵连。
    他怕吕氏闹起来会人尽皆知,就瞒了吕氏派人寻找。
    不料车夫带回来的消息令他怒火中烧。
    庄明宪竟然是跟人私。奔了。
    这怎么可能!
    若这是真的呢?二房出了这样没皮没脸败坏家风的不孝女,他有什么颜面面对其他人?百年之后他到了底下更是愧对祖先父兄。
    车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茶盏混合着滚烫的开水砸到自己身上。
    “老太爷,小人真不知怎么回事。”他颤抖地说:“一直都好好的,出了城门,小姐突然说肚子疼,让我把车驾到路边的小树林里去。可小姐又不说停,只让我在小树林里转来转去,转了几圈之后,我发现小树林竟然停着一辆马车了,担心里面有人冲撞了小姐,就跟小姐说了一声,要驾车离开。”
    “没想到我刚要驾车走,就有人从后面把我打晕,等我醒来,小姐就不见了。”
    “不可能!”叶茂怒目圆睁,双唇发抖,一把抓住了车夫的脖子:“你把宪表妹弄到了哪里去了,快说!是不是你把她拐卖了!”
    他脸色青得吓人,与平时里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判若两人。
    “没有,没有,没有。”车夫吓得肝胆欲裂:“老太爷,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没有拐卖宪小姐啊。”
    “你把宪表妹还给我!”叶茂又急又气,一把将他推开,站起来大步朝外走。
    “你做什么去?”
    “我去找宪表妹!”叶茂不理会长房老太太的呼喊,疾步出了门。
    老太爷却比叶茂粗鲁多了,他重重给了车夫一个大耳刮子:“你还敢撒谎!”
    车夫被打得鲜血直流,却不敢反抗,只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小人没看好小姐,小人该死,该死。”
    老太爷还欲提脚去踹,长房老太太说话了:“他二叔,车夫是家生奴婢,世世代代都在庄家,他人又向来老实。”
    长房老太太见二老太爷气得直喘气,却只会打人泄愤,想不出个法子,不由暗暗撇了撇嘴。
    “明宪若存了心思想走,你就是把他打死也无济于事。”她叹了口气道:“最要紧的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会去什么地方,有没有酿成大错,要赶紧把明宪追回来才是。”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庄明宪跟人私奔了。
    二老太爷震惊地看着长房老太太,叫了一声“大嫂!”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可这不是事实吗?若不是与人约好私奔,又怎么会突然要去姑嫂庙。若真被人掳走,必定是为了钱财,又岂会到现在都不来要赎金?”长房老太太道:“当然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叫了吕氏过来,明宪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她一定知道。”
    “不行!”二老太爷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吕氏虽然不靠谱,但她对此事一定毫不知情,否则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允许那小畜生与人……”
    淫。奔这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长房老太太见二老太爷相信庄明宪与人私。奔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屏风那边有人影晃动,长房老太太狠狠瞪了叶茜一眼。
    真是太胡闹了!
    竟然闯出这样无法挽回的祸事来。
    现在庄明宪生死不知,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坐实了。否则事情败露,叶茜一定会受罚。
    庄金山必定会有怨言。吕氏那性子,也一定会大闹一场,届时又是一场焦头烂额的硬仗,再想掌控二房,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先派人去找!”长房老太太道:“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对外就说她得了重病,会传染,只能在姑嫂庙养病了。然后再过几年,就说她病故了,事情也就慢慢过去了。”
    二老太爷咬紧了牙关,点了点头。
    为了庄家的名声,也只能如此了。
    “伯祖母!”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娇软的声音:“谁得了重病,怎么不请我去看看呢?”
    庄明宪笑着走了进来。
    那笑容淡淡的,眼里却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
    之前几次交锋的情形瞬间涌入脑海,
    长房老太太只觉脑中“嗡”地一声恍如炸雷。

  ☆、第37章 证据

屏风这边,叶茜也呆了一呆;接着就咬牙切齿,暗暗咒骂;她怎么回来了,怎么没死在外头!
    二老太爷目光落在庄明宪身上,见她竟然穿着男子的衣裳;心中涌起一个不好的猜测,顿时大怒上前。
    “小畜生!你还有脸回来!”
    他高高扬起手臂,要给庄明宪一耳光。
    “您这是做什么?”叶茂一把架住了他的胳膊;语气不善:“宪表妹受了惊吓;已经很委屈了,您不说安慰安慰她;怎么还能打人?”
    这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二老太爷的学问真的很好。
    可这个时候,他实在对眼前的人尊敬不起来。
    庄明宪却毫不生气。
    她早就猜到祖父会是这种反应了。
    “叶表哥!”她声音平稳不起波澜,好像已经习惯:“你放开手,让他打;让他打死我;我好去底下跟我父亲母亲团聚;总好过活在这世上,被人构陷嫌弃羞辱!”
    她那么平静,叶茂的心却缩成了一团:“宪表妹。”
    他的声音哽咽了。
    “你打吧!”庄明宪冷冷道:“打死我正好。”
    她故意要激怒二老太爷,只有他怒了,她才能谋划到最大的利益。
    二老太爷果然如她反应中那样暴跳如雷:“来人、来人,将这败坏门风的畜生拉出去,乱棍打死!”
    败坏庄家名声,就该死在外头,竟然还有脸回来?
    二老太爷脸色铁青,看庄明宪的眼神跟刀子一样。
    叶茂真的很生气,却努力忍着,维持礼仪:“二外祖父,宪表妹是被延宗法师送回来的。”
    “什么延……你说什么?”二老太爷惊愕失声:“延宗法师?兰泉寺的得道高僧?”
    叶茂点头:“是的。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延宗法师与几个兰泉寺的和尚护送宪表妹回来,整个霞山坊都轰动了,延宗法师被别房的人团团围住,大家围着法师问东问西,幸好我去了,法师才得以脱身。”
    延宗法师是河间府的“一府之宝”,偏偏又白白胖胖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像个笑呵呵的弥勒佛,深受河间府民众的爱戴。
    他一现身,立刻就被人认了出来。
    更何况他们送庄明宪的马车上还有兰泉寺的标志。
    兰泉寺高僧延宗法师亲自护送庄明宪回来!
    这是多大的殊荣!
    可为什么?
    虽然延宗法师平易近人,也绝不会随随便便就护送庄明宪回来啊。
    “明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老太爷的语气瞬间和软了很多。
    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可也知道庄明宪绝不是跟人私。奔了。
    庄明宪突然把身子转过去,给二老太爷留了个后脑勺。
    这……
    二老太爷无语。
    庄明宪这是生气了,气他刚才要将他乱棍打死。
    虽然他做的的确有失妥当,可那也是因为他不知真相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然一点颜面都不给他这个做祖父的留,真是太不懂事了。
    二老太爷忍着气道:“明宪……”
    庄明宪突然转过头来,眼眶微湿:“祖父,请您给我做主。”
    二老太爷错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庄明宪朝前走了一步,哽咽不已:“是有人故意要害我,故意惊了我的马,如果不是延宗法师救了我,我可能已经被歹人所害。祖父,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二老太爷大惊:“你别急,好好说,是谁要害你?”
    看来泪溢症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当她需要用眼泪来对付祖父的时候,它还是有点用的。
    庄明宪抬起头,看了长房老太太一眼,意有所指。
    长房老太太内心掀起轩然大波,怒不可遏地呵斥道:“明宪,你这是什么意思?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会有谁要害你?你看我做什么?”
    庄明宪挺直了脊背,目光凌冽,一字一顿道:“因为害我的人,是您的外孙女,叶茜。”
    “胡说八道!”
    “庄明宪,你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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