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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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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绾对他,从来都不会怀疑的。
允王府笼罩在挥之不去的怒气中。
大堂中,高高在上的皇帝两手负在身后,沉声问一边的张广。
“宁绾呢!若是人不在,那就让宁国公府的人准备上断头台吧。”
“父皇……”李洹跪在地上,四周是砸碎的物事碎片,额头上是涓涓的鲜血。
他还要多说,又是一个杯子朝着他的脑袋飞过来。
一声闷响过后,额头上又多了一个血洞。
“孽障!”皇帝怒吼,“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你以为朕会放过你吗?你的那些荒唐说法,你收着吧!”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李洹冒死开口,“儿子是真的喜欢她,儿子没有欺君,儿子是真的喜欢她。儿子自己求来的圣旨,怎么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
皇帝满腔怒火,在看到李洹鲜血淋漓的脸十,有所克制。
他这个儿子,旁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若不是他喜欢的,他不会主动求来的。
若不是他喜欢的,他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与他说话。
皇帝问,“那便是宁绾不喜欢你是吗?”
李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不是的,父皇!是儿子的错,是儿子身体不好,是儿子对不起她,与她没有关系的……”
一旁的张广突然小声的说了句,“皇上,王妃娘娘来了。”
宁绾款款走入大堂中,模样有些狼狈,神情也有些恍惚,可她的步子还是像初见时候那样的不急不缓,她的态度,一如初见时候的不轻不重。
是有几分子皇室风范的,只是再怎么有皇室风范,她也不能损了他皇家的颜面。
宁绾走到李洹旁边,朝着皇帝跪下。
开口便道,“皇上圣明,这一切都和王爷没有关系。成亲的事,是小女子图谋,只是想借了允王府的名声,护了自己。”
“住口!”李洹一把扯过宁绾护在怀里。
对皇帝道,“父皇若是不信儿子的话,大可以找了太医来把脉!”
皇帝却不理会李洹。
他走到宁绾的跟前,问,“你可知道你说的那番话,足够你死无数回了。”
“知道。”宁绾抬眸,竟然咧嘴笑了,她迎上皇帝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皇上,小女子身无长处,唯独容貌,还可入眼。小女子便是用这容貌去诱惑王爷的,但小女子是有备而来,并不想真心嫁给王爷。换句话说,小女子想要倚仗允王府,却并不想属于允王府。”
“好,好,好!”皇帝一连说了几个好,其怒火可想而知。
他问宁绾,“毒酒还是白绫,亦或是想要枭首示众?”
“父皇!”李洹骤然间将宁绾搂紧,紧紧的,怕他一松手,这个人便没有了,他着急道,“是儿子的错,是儿子不行,是儿子的错!”
宁绾听着李洹说话,满眼的无动于衷。
本就是捡回来的命,丢了就丢了呀。
她动动唇,便要说话。
就在这时,听见屋外传来一声重呵,“住口!”
贤妃进屋,顾不得给皇帝行礼,也顾不得鲜血淋漓的李洹。
她上前便是一个巴掌甩在宁绾的脸上。
她怒道,“混账东西,本宫不是说了吗?言念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便这么受不得!”
皇帝闻言一愣。
正要问贤妃,贤妃已经跪在他面前道,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隐瞒的,言念的身子出过一点事情,在男女之事上,难免……”
贤妃说到此处,哽咽着说不下去。
心里却是恨透了宁绾。
若不是宁绾,李洹怎会扯出这样天方夜谭的话。
也是恨透了李洹,为了保住宁绾,连皇家的尊严,连男子的尊严都不要了。
不行!
这样的话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他还怎么见人!
自然,更是恨透了将这件事传到皇帝耳朵里的人。
贤妃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站在一边看看好戏的张广,继续道,
“这样的事,到底不是光彩的,臣妾不怕皇上知道,却不得不防着那些心怀鬼胎的小人……”
第四百一十八章 喝药
接下来的说辞,宁绾无心去听。
似乎是耳朵被人捂住了,她只看到皇帝的嘴唇动了动,片刻之后,又看见一边神色淡然的老太监跪下。
她却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说了什么,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她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去了,摸摸脖子,摸到那液体,黏黏的。
鼻子边的血腥味重了,似乎在一瞬间就朝着她扑了过来。
浓浓的,直冲着鼻子里钻。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李洹。
李洹抿唇看着皇帝几人,脸色淡漠而疏离。
她动了动身子,李洹缠在她身上的双手愈发收紧。
他以为她又要说话,他以为她又要像刚才一样不管不顾的说话。
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小声叮嘱,“思官,不要说话,你别说……”
声音里带了低微的恳求。
他们所面对的,究竟是宣国的天子,一条罪名下来,足够他们两个万劫不复。
他怕他怎么着了护不住她,更怕她怎么着了他却无恙。
但他的声音终是戛然而止。
只因为宁绾的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为他擦拭着鲜血。
她曾为他净过伤口擦过药,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温柔而细腻。
若不是疯了,便是心里真的难过了吧。
他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快回来的。
他以为,她会离开的。
哪怕走不了,也会尝试着离开。
可她,似乎连尝试都没有,便这般回来了。
她这样回来,让他越发的舍不得,放不下,越发的想要长长久久了。
李洹看着宁绾恍惚的神情,幽深的眸子里只容得下一人。
“事关言念的名声,不能有人知道!”贤妃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皇上,皇室的尊严,容不得侮辱,若是连一介奴才都能说三道四,那天下人岂不是都可以议论纷纷了?”
皇帝的目光陡然射向张广。
张广身子一抖,连连辩驳道,“皇上,奴婢不是有心说道,奴婢只是听了别人的议论,怕辱没了允王爷名声,酿成大错……是奴婢多嘴,是奴婢该死。”
张广说着话,发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刮子。
贤妃也发狠一般说道,“身为皇上身边服侍的人,不晓得自己本分,什么话都敢乱传,的确是该死!本宫倒是想知道,那议论之人是谁,竟让张公公如此信任他的话,甘愿冒死也要将他的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贤妃这句话出来,皇帝本就愤怒的脸更是狠狠的抖动了两下。
众所周知的,皇帝最恨的就是孩子间的争斗,尤其是在杀人不见血的深宫之中,他更是忌惮兄弟间的自相残杀。
李洹和太子间情况,他晓得,但,那不过是暗流涌动,双方都是很好的把握了分寸,也没有搬到明面上,所以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如今,有人不安于现状,蠢蠢欲动了!
贤妃继续道,“言念从来不是咄咄逼人之人,而今却因为身体的问题被人陷害!皇上,若身体出了问题也要归于欺君之罪,那么臣妾同样罪无可恕,求皇上连臣妾一并责罚!”
皇帝余光扫向宁绾和李洹。
宁绾还在为李洹擦拭鲜血,李洹则是搂着宁绾,满目的柔情。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举止,怎会是没有感情?
只怕,真的是被人陷害了吧。
皇帝的态度更加柔软了,他道,“来人,为王爷处理一下伤口。”
又看着宁绾和李洹的方向,说,“别跪着了,先起来吧。”
皇帝此举,算是作出了决定。
宁绾和李洹的命是保住了的。
但,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皇帝说,“在身体完好之前,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吧。”
意思就是,别管成亲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不想手头上的权势被别人夺去,那成亲就只能是真的。
意思就是,我愿意给你们退路,但是你们必须按照我说的来做,必须是真的成亲。
李洹拥着宁绾起身,回答说是。
皇帝又道,“朕会让御医来诊治,会用最快的速度将病治好的。”
皇帝的目光始终落在宁绾的身上,接下来的话,似是对宁绾的警告。
他说,“朕知道你容貌过人。这世间多的是男子愿意娶你进家门,就连太子和成睿王等皇家子弟也曾属意于你,朕晓得,除却容貌你肯定有你的过人之处。可是宁绾,你要记清楚,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你既然嫁给了言念,那么,无论你心里有他没他,都只能装着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最好就此打住。机会,朕只给一次,你若不懂抉择,等待你的,绝不会是好下场。”
宁绾磕头说是。
皇帝扫视地上跪着的张广一眼,大步出去了。
张广瑟瑟发抖的,也追着皇帝出去了。
贤妃这才起身,转头,怒目而视。
“你们两个真是好本事,呵!”贤妃冷笑一声,袖子狠狠一甩,“既然是做戏,也要给本宫做全套!你们两个不是那么厉害吗?不是一个比一个会算计,会图谋吗,怎么,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也会慌吗?”
李洹的伤口还没包扎好,便让人走了。
他走上前两步,挡在宁绾跟前,说,“母妃,儿子说过的,儿子要等思官及笄。”
“少给本宫打官腔!”贤妃冷嗤,“及笄与否又怎么了?这世间又有多少女子是及笄之后才成亲生子的?她的葵水早就来了,为何就不能圆房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局面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贤妃说罢,便也走了,
走到院子时,给轻罗使了个眼色。
轻罗点点头,待贤妃走了,便垂了垂脑袋。
她记得贤妃与她说的话。
“让言念喝药,他宁可把自己憋死,也不会对宁绾下手的,那有什么用。只有让宁绾喝下了药,他才没有办法。”
“自己的女人不动,难道留给别人碰吗?只有看宁绾难受,他才舍得出手。”
“自然,若是两个人都喝了药,那么是最好的。将所有过错推到本宫身上,只要本宫的儿子有些好日子过,本宫才不介意宁绾怎么看待本宫。”
第四百一十九章 情欲
这一天,过得惊险而不愉快,皇帝与贤妃走后,允王府便是一团死寂。
这样的寂静,一直持续到晚上。
宁绾和李洹都待在房中,一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人坐在窗对面墙边的椅子上。
李洹时不时的会抬头看一眼宁绾,宁绾则是始终垂首盯着脚尖,头也不曾抬一下。
这期间,整整一个下午,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叩门的声音响起。
默了半刻,李洹道,“进来。”
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生病了一般。
门被推开。
轻罗端了两碗绿豆粥进来。
给两人行了礼之后,说,“王爷,娘娘,这是刚熬好的绿豆粥,您们尝一尝,这都一下午了,还是垫垫肚子吧。”
宁绾垂首,一个字都没有说。
宁绾不用,李洹也不劝,他冲着轻罗摆了摆手,示意轻罗出门。
轻罗却不走。
她知道,要想李洹点头,得是宁绾先点头。
她低声对宁绾道,“娘娘,白露姑娘今儿个可美了,唇红齿白的,跟天仙儿似的。按照娘娘的吩咐,府里的事没有告知白露姑娘与明智,他们俩和和美美的,是很好的。”
允王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轻罗怎么可能知道成亲的白露美不美,怎么知道白露和明智和美不和美。
轻罗的话,明显是假的。
可耐不住宁绾就吃这一套。
白露么,她在意的,就算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是惦记着的。
她缓慢的抬起了头,问轻罗,“她开心吗?”
轻罗往宁绾跟前走了两步,道,“开心的,娘娘,白露姑娘很开心的。他们都说,白露姑娘和明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会长长久久的。”
宁绾僵硬了的唇角,扯出一抹恬静的笑。
她喃喃,“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开心二字,最是不容易,只要开心,那就是最好的。
轻罗立马将绿豆粥端到了宁绾跟前,说,
“娘娘,喝点儿粥吧。这是刚熬出来的,闻着就香极了。王爷最是喜欢绿豆粥的,娘娘不妨也尝尝。”
宁绾不想喝粥。
她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喝。
这几个时辰当中,他们不知道送了多少回吃的进来,她不要,李洹也不要。
她不吃没关系,可李洹还受着伤,没理由陪着她一起挨饿。
她伸出手,接过绿豆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宁绾用了,李洹自然也是要陪着的。
两人便慢条斯理的,各自用了一碗粥。
用了粥,两人洗漱一番后,便上床睡觉了。
香梨木大床上,两人各怀心思的躺着,中间隔了轻纱。
但睡着睡着,李洹发觉了不对劲。
他觉得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燥热得厉害,他越是翻身,越是辗转,越是难受得厉害。
就连故意,也变得灼热。
他翻身下了床,大步的往屋外走去,想要找了冷水将这突然而来的**压制下去。
却发觉,房门被琐死了。
不止是门,包括窗户在内,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锁死了。
李洹站在门边,拍打着房门,道,“明理,将门打开。”
喊了半天,根本没有人吭声。
李洹想到轻罗端进来的绿豆粥,眉眼彻底一沉。
双手紧紧捏成拳头,身子紧紧的贴在了房门上。
这时候,她便听到了宁绾从唇齿间逸出的一声轻吟。
声音很轻,轻得似乎根本不存在。
可在这样静谧的夜色里,格外的清晰。
李洹逼着自己不要去听宁绾发出的声音,可那声音一声声的就是直直的扣入了他的耳中,每一声,都足够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身上火急火燎的,越发的灼热了。
身体中,有什么东西不受控的想要喷薄而出。
李洹咬紧了牙关,逼迫自己将冲动按下。
他忍得难受。
宁绾那里,哪怕只是一个沉重的呼吸,都能让他浑身发紧。
李洹不停的踹着房门。
踹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始终没有人理会,渐渐的,李洹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他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些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这个时候,宁绾的呼吸声也愈发的沉重了,时不时的逸出轻吟,一声比一声隐忍,却是一声比一声克制。
那隐忍与克制中,满是难受。
李洹奔到铜盆边。
还好,里面有一盆水。
他打湿了帕子,朝着床边走去。
轻纱拉开,宁绾通红的小脸便猝不及防的闯入了眼帘。
双眼紧闭,呼吸时而轻时而浅,整个人娇嫩而妩媚,是介于女子与女人间的动人。
李洹匆忙别开了眼。
他拿帕子为宁绾擦着脸,一边道,“思官,你醒醒,思官……”
每喊一声思官,李洹觉得自己的身子就紧了一分。
他的声音,分明是严肃的,可说出来,就变成了沙哑的诱惑。
他不敢再说话,不敢再出声,拿着帕子,擦得有些急切和慌乱。
宁绾低吟一声,双手突然缠上了李洹的手臂。
只是简单的碰触,却让李洹不受控的开始浮想联翩。
他想着宁绾身子的柔软,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一番。
余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宁绾脸上。
宁绾的眼睛睁开了,双眼迷离的看着他,眼里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他。
白森森的糯米牙咬在朱红的嘴唇上,红与白的冲击,带着别样的诱惑。
李洹残存的一分意识告诉他,必须抽身,不能看,不能碰,不能想。
可他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宁绾似乎也在隐忍,她的双手忽地抽回,攥住了被褥。
通红的脸也扭向了一边,逼迫自己不要去看李洹。
嘴里,若有若无的,带着动情的呻吟。
李洹甩甩头,费劲儿的抽回了手,将已经不再冰凉的帕子死死攥在手中。
他想将轻纱合上。
手刚碰触到轻纱,宁绾忽地又转过头来了。
双眼氤氲的看着他,抿了抿薄唇。
李洹握轻纱的手蓦地一拽。
轻纱被撕裂,落在宁绾枕边。
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乌黑亮丽的三千青丝上。
丝丝缕缕,纠缠不休。
宁绾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做着无声的邀请。
李洹盯着宁绾干裂得嘴唇,喉结滚动得厉害。
在宁绾无意识的轻吟中。
他的唇,终是朝着宁绾的薄唇压了过去。
第四百二十章 夫妻
四片薄唇碰触到的一瞬间,两人俱是一惊。
宁绾的手臂抵在李洹胸膛处,似是在拒绝李洹的靠近。
李洹大脑里一片空白,所有动作都是随着本心而为。
因为宁绾那无力的抵抗,他心中不悦,亲吻的力道愈发的狠了。
将宁绾的双手反剪了压到身下,他的双手便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宁绾娇嫩的肌肤上。
每一寸游走,都让宁绾一个战栗。
宁绾也喝了掺了药的绿豆粥,除却本心,情动未必比李洹少。
可她始终紧紧咬着牙关,克制着不让自己出声。
随着李洹的靠近,宁绾的克制也变得越来越艰辛。
小脸憋得通红,额间香汗淋漓,将发丝打湿。
“思官……”李洹亲吻着宁绾的唇角,带着哄骗意味的对宁绾说,“我是言念。”
言语间,伸手解开了宁绾的衣带。
突然而来的冰凉让宁绾舒服得低吟了一声,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声音蓦然中止,牙关愈发的紧咬了。
李洹的唇贴到宁绾耳边,低沉而妖冶的声音传出,“思官,唤我言念。”
宁绾的薄唇已有丝丝鲜血浸出。
一只滚烫的手掌擒住宁绾的下巴,迫使宁绾的牙齿放过了薄唇。
李洹的语气更是低沉了,甚至有刻意的服软,他道,“思官,唤我言念,唤一声就好。”
宁绾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她就是不愿意喊出那两个字。
哪怕是意识混沌的时候,也不愿意叫出那两个字。
李洹蓦地发狠,一口咬在宁绾的肩上。
宁绾身子狠狠一抖,微微蜷缩起来,想要避开李洹。
李洹的最后一分意识消失殆尽。
他强行打开宁绾的身子,迫使宁绾接受他的情动。
沉沉浮浮,不死不休。
直至五更,李洹不依不饶的纠缠总算结束,将宁绾按在怀里,沉沉的睡去。
怀中的宁绾,却是倏然睁开了眼睛。
她拉开李洹缠绕在她腰间的手。
不过瞬间,李洹的手又缠了回来。
“思官……”他梦里低喃。
像是动人的情话。
宁绾唇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看着一脸满足睡去的李洹,伸手,再次将李洹的手从腰上拿开。
她**着身子下床,随意找了件衣衫披上。
冲门外道,“我要沐浴。”
声音不大,却比李洹夜里的拍打和踢踹都有用。
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轻罗看着立在屋子中央,面色苍白,看不出喜怒的宁绾,心里抖了抖。
她看也不敢多看宁绾一眼,匆匆垂了眼眸,说,“蒹葭姑娘一直候在院子外边,奴婢这就去……”
“不用。”宁绾抬眸看着瑟瑟发抖的轻罗,冰冷的字眼从嘴间蹦出,“你来吧。”
话音落地的瞬间,轻罗四肢冰凉。
但是,除却语气凉薄之外,宁绾并未表现出什么。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由着轻罗为她沐浴更衣。
从头至尾,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生气和怪罪。
除却方才说的两句话,再没有只言片语。
若不是看清楚了宁绾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紫红吻痕,那些怎么都抹不去的huan爱痕迹,轻罗甚至都要怀疑昨天夜里是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腰带系好的刹那,宁绾突然出声,她说,“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轻罗双腿一软,咚的跪在了宁绾跟前。
宁绾唇角一勾,笑了起来,“如今水到渠成,弄假成真,这朝颜小筑,没什么值得轻罗姑娘盯着的了。轻罗姑娘这个时候若是不走,待到王爷醒来,或许就走不了了。”
“娘娘……”轻罗突然伏地痛哭,“是奴婢罪该万死!”
“何来的罪该万死?”宁绾反问,待轻罗抬头,她唇边绽放一抹粲然的笑,低喃,“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的。”
有了那粥,她意识模糊,不必记得当时种种,倒也不错。
不必像前世一样,清醒的感受着那无穷无尽的折磨。
改变不了的结果。
就算是活多少世,都注定要走到这一步。
命吧,这也许就是。
不管轻罗是什么样的表情,宁绾目光移向外边,已然迈步。
院子里静悄悄的,整个允王府都静悄悄的。
宁绾这会儿出门,没有谁拦着她。
又或者,会拦着她的人都在暗处。
又或者,那些会拦着她的人昨天晚上被贤妃撵走了还没有回来。
她出了允王府,身后只跟了个沉默不语的蒹葭。
蒹葭如履薄冰的跟在宁绾的身后,看着宁绾有些迟缓的步伐和那亘古不变的高傲背影,两串泪珠子猛然砸下。
她知道,她家小姐这回是真的难过了。
可明知道她家小姐难过,她什么也做不了。
明知道她家小姐难过,许多事也改变不了。
不仅仅是她改变不了,就连她家小姐,就连允王爷,都改变不了。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难过需要多少日子来抚平,就是不知道,这样的难过还会不会有被抚平的那天。
眼泪模糊了视线,蒹葭抬袖拭泪,再次看向前边时,已经不见了宁绾的踪影。
“小姐!”
蒹葭惊慌失措的吼声响彻云霄。
她像无头的苍蝇一般胡乱的在巷子里蹿,但无论她往哪个方向窜,都没有看到宁绾的身影。
李洹睡得也不踏实。
他怕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却也怕昨夜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怀里似乎没有了宁绾,鼻息之间也没有了宁绾的气味。
他满头大汗,瞬间就清醒了。
“思官!”他喊。
目之所及,一片狼藉,什么都是乱的。
这些都真真切切的告知他,昨夜发生的所有都是真的。
可既然都是真的,宁绾也该在他的怀里。
应该在他的怀里的。
他分明搂着她的。
她分明在他怀里的。
可是,他将床上翻了个遍,哪里有宁绾的身影。
李洹的心像是被人挖出,空空荡荡,鲜血淋漓,带着尖锐的疼痛。
他披衣而起,赤脚往外走。
焦急的问,“人呢!王妃在哪儿?”
生气了吗?
离开他了吗?
不,不能这样的。
李洹后悔了,他为什么就碰了她,他为什么就不能克制住自己,他为什么就不能搂紧了她,让她逃脱不得。
“王爷,我家小姐不见了!”
蒹葭无措又悲哀的声音传入耳中,李洹的步子踉跄了一下。
第四百二十一章 红尘
不知蹿了多少条巷子,面前的人终于停下了。
宁绾的脚步随之停下,她冷嗤道,“我以为你会好好躲着,躲一辈子……或者,离开京城,滚得远远的。”
那人缓缓的回转过身子,面上的笑容粲然得灼痛人眼。
“知道我为什么在巷子里胡乱的转吗?”她笑呵呵的看着宁绾,“因为我想看看你能跑多久,不,应该换个简单点的说法,我呢,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如何。看样子,你确实是太美味了,他没有怜香惜玉啊……阿绾,告诉姑姑,昨夜他要了你几次,亲吻了你几次。”
宁绾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宁婕却一点儿也不把宁绾的怒火放在心上。
或许,她想看到的就是宁绾这样怒不可遏的表情。
她往后走了几步,逼近宁绾,嗤嗤的问,“阿绾,被人下药,被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要了身子,一辈子就这样完了,这样的感觉如何?”
宁绾懒懒抬眸,暼向宁婕。
在宁婕满面红光之际,骤然出手,死死掐住宁婕的脖子,一个回转,将宁婕抵在了旁边的石墙上。
“感觉么,姑姑不是早就感受过吗?”宁绾凑到宁婕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吐露得清楚,她说,“可惜了,允王爷的好,姑姑是注定体会不到了。阿绾也很想向姑姑说一说当时的感觉,只是漫漫长夜,那么多的感觉,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这回换做宁婕煞白了脸色。
宁绾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我知道你苟延残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看我绝望吗,看着我郁郁而终,你便快活了是吧。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嫁不得心爱之人,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姑姑,我还是比你好了那么一点,我嫁给了你心心念念的允王爷啊,就凭这一点,我就比你幸福多了。你呢,虽嫁给了四皇子,可你只是一个死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死人……”
宁婕的脸色煞白得没有一分血色,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死尸,脸色僵硬得可怕。
“宁绾。”宁婕嘴唇哆嗦半晌,喊出了宁绾的名字,她抬眸看着宁绾的眼睛,“世间最割舍不得是爱,如果爱一个人入了骨髓,不经历剥皮抽筋的痛,是不可能放下的。这一辈子,有一点没错,你和我,像极了,身上的那份偏执像极了。注定了,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似解脱,似怅然,似劝说,似报复。
宁婕眸子里涌现的情绪太多,宁绾一时之间竟弄不明白宁婕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她冷笑着说,“我会留着你,让你变得和柳如风一样卑贱入泥,我会让你看着你心爱的人是怎么毁在我手里的。你不是放不下吗,好啊,那就大家一起入地狱吧。”
“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宁婕眸子里零星的光越发亮了,“只可惜,我不想和你们耗了,我的局部好了,很有意思的一盘棋,你们,都会陪着我下地狱的。”
宁婕说着,嘴角逸出血迹。
宁绾眉眼平静的看着,没有松手,手上也再没有用力。
“我从未想明白,你为何恨我如此之深。”宁绾问。
前世她会受宁婕的算计,她至死都觉得意外。
曾经,宁婕分明没有那么恨她的。
为什么,突然就恨她了呢?
宁婕扬了扬唇。
有一个处处都比自己好的侄女儿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时时刻刻胆战心惊,时时刻刻忌惮,时时刻刻提防。
终于,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别人的身影,看得那样的深,看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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