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嫡医行-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是懒人,能不动则不动,可这朝颜花做的胭脂,非得她亲手来不可,谁让这是倾城颜记载中必不可少的颜料。
  先将这些含有药效花叶中的颜色提炼出来,再根据具体的量将颜色兑出来,只有分毫不差,才能与以朝颜花作为原料的本料相融合。
  无论是易容换面,还是恢复本来面目,朝颜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啊,等到开春了,宁绾打算在院子里种下朝颜花,多做些胭脂做备用。
  别等到真正需要了再挖空心思去找。
  只是,开春的时候,她已经回去京城了吧?
  真快啊,这就要回去了。
  这一回去,她便要成为内宅中步步为营的女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白露回来时,蒹葭方才给宁绾盖上被褥,转身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露怕惊扰了宁绾休息,只比划着问,“这才片刻功夫,小姐就睡着了?”
  蒹葭点头,自从将季月推下悬崖的那天开始,宁绾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儿,夜里间要不就是看书看到半夜,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去,要不就是早早躺下后从梦中惊醒,看书看到天亮。
  这才多少日子,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杀人时被吓到了。
  幸好没舍得将宁绾给的十两金子大手大脚花出去,才能天天买了补品给宁绾补身子。
  “那,允王爷他们来过的事要不要和小姐说?”白露再问。
  蒹葭道,“还是不说吧。”
  听唐煜说,李洹三人上山是拜访鬼算子的,又不关宁绾的事,便没有告诉宁绾的必要。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大亮,宁绾就带着东西下山了,好在鸠尾山离洛城城中不远,步行大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到的时候,市集上买吃食的人也忙活起来了,不然这一路走下来,宁绾心里还是直发怵。
  到了拦红倚翠,楼中还是一片安静。
  应该是得了春娘的吩咐,宁绾刚叩响后门,睡眼惺忪的小厮立马开了门。
  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半张脸都是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他看着宁绾,揉着眼睛打趣儿道,
  “一大早的来揽红倚翠,连如花那样的女子你都能下手,公子的口味还真挺重。”
  要不是长得丑,也不会被安排了来看后门,宁绾瞥了一眼小厮,笑盈盈的说,
  “相由心生,所以表面的东西,都只是表面,若在意,自然有美有丑,不在意还不是一个样儿。”
  这人脸上的伤疤,不是不小心弄的,而是故意用刀子划的。至于是得罪了人被人划的还是为了掩盖什么自己划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这张利嘴儿可不得了。”
  小厮嚷嚷两句,将宁绾放进去后,扭头进了后门旁边一间低矮的木屋。
  宁绾缓步往前,刚走到如花的房门口,房门就被人砰的打开了,看着一手扶住门框,困得快要闭上眼睛的如花,宁绾后怕的捂住胸口,怕如花一个没看清楚又来一招霸王硬上弓。
  她这颗心脆弱得很,经不住左一次右一次的惊吓。她身板也小,经不住如花一次又一次的摔。
  想起昨天的事儿,如花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她那不是饥不择食,人之常情嘛。
  但见到宁绾时内心的激动还是战胜了昨儿的尴尬,她没忍住,不管宁绾什么表情,又是一把将人拉进屋里,砰的合上了房门。
  宁绾失声叫道,“打住打住!”
  如花松开手,急急忙忙说,“我担心姑娘是骗我的,今日不会来,所以就等着了,姑娘放心,我知道是姑娘。”
  宁绾理理衣裳,心中叹气,彻底不眠的等着,得是多不相信她。
  再说了,要是她真的不来,如花等再久她也不会来的。
  如花脸上的妆容,因是临时画的,管不了太久,这个时候已经不如昨日美,最多到今日下午,又该恢复本来模样了。
  如花照了一夜的镜子,自是发现了这个现象,她问宁绾,
  “敢问姑娘,这是易容术是吗?”
  宁绾点头,浅浅笑道,“如花姑娘可能是觉得我昨日不过在你脸上比划了一翻就让你的容貌发生了变化,可是觉得太过简单,抵不过约定的诊金?”

第二十八章 动刀换面

  世上有许多事情看似简单,却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比如易容换面,就算别人知道了其中窍门,也未必学得好。
  假如,有人对自己的手艺产生了怀疑,宁绾会用双手证明。证明不了。或者出现了比自己技艺精湛的人,宁绾会甘拜下风,放弃这条路,再不提起自己的医术,再不提她是鬼算子的徒弟。
  后路如何,皆是压到如花身上。如花成,她成,如花败,她败。
  宁绾的表情,五分无所谓,五分孤注一掷,这样的严肃和轻松参半让如花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姑娘别误会,如花不是那个意思,如花是一百个相信姑娘。”如花轻拍嘴唇,歉然道,“若是简单,世上哪能还有那么多我这样的人?大夫不是人人都有天赋当的的,何况是这往脸上动刀子的活儿。如花知道不简单,知道姑娘得花不少的心思。”
  她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怀疑过宁绾的能力。
  “我知道。”宁绾笑着,眉宇平和,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花感恩戴德的冲宁绾一笑,从一旁的木匣子里拿出一个办成新的钱袋,双手举过头顶,咚的跪下。
  “这是我变卖了所有首饰换来的银两,总共有三两,算作定金,虽然少,可也是我如今全部的家当,还请姑娘收下。等到姑娘为我换了容颜,如花一定千倍万倍还给姑娘。”
  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意换卖的首饰,这个时候成了几两琐碎银子,如花表示的是自己的决心,更是她对宁绾的期望。
  都是在赌,不过赌注不一样而已。
  “我既然与姑娘约定好了,就不会食言,不管怎么样都会一心一意将姑娘希望的事办成的。”宁绾伸手将如花扶起来,“不需要定金。”
  宁绾看也没看钱袋一眼。
  如花知道宁绾是看不上这丁点琐碎琐碎银两的,也不无趣的坚持什么,将钱袋放回了匣子后,就恭谨的站在一边。看着宁绾从带来的木匣子里拿出许多小物事。
  每一样都十分精致华美,且小巧玲珑,约莫只有食指大小,用纯银打造,上头都镶嵌着一颗同样大小的碧绿色玉石,亮晶晶的,可好看。
  这些东西或圆或方,或扁或厚,弯曲的,笔直的,长得颇是奇形怪状,除了一把匕首、一把锯、一把钳子,其他的,如花看都没有看到过,也不知道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宁绾从腰带上的锦囊里取出一小颗晒干的药草,对如花道,
  “嚼碎服下过后便去床上躺着吧。”
  如花想也不想便将草药塞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蹿上舌尖,刺激着味蕾。真是一点都不好吃,如花皱紧了眉头,这药草看着只有丁点,却是比一大截黄连还苦,让人忍不住想吐出来。
  但为了自己的容貌,如花强忍住苦涩和恶心,将药草吃得一点不剩。
  见宁绾忙着,如花没好打扰,安静的走到床上躺下。
  躺下没多久,只觉得脑袋沉重,全身像是被人用绳子捆住了,分毫动弹不得,很快,眼皮也沉重起来,如何坚持都睁不开,眼前的东西渐渐变得模糊……
  如花很快失去了知觉。
  宁绾将碧色的粉末倒入装了半盆井水的铜盆中,伸手搅匀,再将桌上的小物事都倒进去浸泡。
  把草药味浓郁的方巾用药水打湿,拧干后覆到如花面上。
  如花的呼吸喷洒在方巾上,方巾上下起伏,让宁绾看得轻笑连连。
  人活着,可不就是为了这口气。
  半个时辰后,宁绾取下干涸的方巾,食指探了探如花的颧骨。经药水一浸泡,骨头也变得分明起来。
  铜盆里的小东西也浸泡得差不多了。
  是时候了。
  宁绾捞出匕首,拿干净的手帕擦拭过后,将如花的鼻子从中划破,看着鲜血一点点浸染手指。
  “姑姑,从这一刻开始,我便要与你细细的算算你我姑侄间的账了。阿绾回来了,姑姑不疯不死,阿绾就不走。”
  宁绾说着话,面色阴沉,这是她在为如花换面过程中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只说给她自己听的话。
  她依次拿起铜盆中的小物事,擦干以后,挨个儿的在如花脸上比划过。
  割下的是滴着鲜血的肉,看到的涓涓流下的血,摸到的是白森森的骨。
  其实,宁绾一点也不喜欢给人换脸。
  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任他摆布的如花,她就想起了前世那个任宁婕,任郑氏,任整个宁国公府欺凌的她。
  别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别生气,何苦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宁绾右边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她却笑得粲然,告诉自己,她要放宽心,她要相信自己。
  只要她还活着,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欺负得了她。
  她是宁绾,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她怕谁!
  换脸,不仅要静心,还得沉得住气。自然,如花这样一张除了眼睛什么都得换的脸,还需要大把时间。
  改扔的扔,该补的补,改改的改,等准备好一切,把如花脸上的皮肉合上的时候,宁绾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眼里满是密布的血丝。
  从开始到最后,两手没有停下过片刻,此刻还保持着缝合的姿势,全部僵硬麻木,伸展不得。
  看着如花面目全非,红肿丑陋得根本算不上脸的脸,宁绾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她初次见到如花时说如花不算丑,是真话,看看如花这个时候的模样,岂是一个丑字能够形容的。
  不过,等如花醒过来,到了约定的日子,可就真的是脱胎换骨了。
  让鼎鼎有名的洛城第一丑女变为第一美女,教天下男子趋之若鹜,她倾城颜的招牌就能一炮打响了。不仅如此,还能从如花这里获得源源不断的金子,有金子撑腰,没有办不成的事,足够她回去宁国府打下一场无与伦比的胜仗了。
  宁绾困意难当,刚想坐下来休息会儿。
  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传来耐心而小心翼翼试探的叩门声。

第二十九章 掩盖血味

  “公子,你在里面吗?”春娘捏着嗓子问。
  不怪春娘担心,宁绾进去如花的房里已经一天一夜,不出门是没什么的,这样好精力的客人也不是没有。
  但这不吃不喝的……
  春娘是怕如花脾气不好,稍有不如意,把人给杀害了。
  能一口气拿出十两金子的人,必然大有来头,要是死在了如花屋里,好的是终于可以把如花这个麻烦东西顺理成章赶出去,不好的是只怕拦红倚翠也会跟着倒霉,惹上官司。
  权衡之后,春娘来叩门了。
  每扣一下,手就跟着哆嗦一下。
  宁绾也不淡定,她看一眼铜盆鲜血里浸泡着的她养家糊口的物事,轻轻呼了口气。
  她知道会流血,可没想到会流这么多血,幸好未雨绸缪,一面动刀子一面没忘记给如花喂雪莲,不然如花多半一命呜呼了。
  所以说,她还是很有先见之明,能记着去唐煜屋里偷了好几朵上好的天山雪莲。
  只是,回去以后要怎么解释?一棵狗尾巴草,唐煜能使出放蝎子这样的很招,她拿了真正珍贵的上等雪莲,唐煜会跟她拼命吧?
  她打不过唐煜的。
  如果,唐煜漫天叫价的话,她应还是不应?
  想到难缠的唐煜,宁绾觉得头更疼了。
  “公子啊,你还在吗?公子,你还在不在?”春娘还在不厌其烦的问,但话中已带上微微的颤抖。
  人没从前门出,也没从后门出,要是不在了,要么会登天,要么会遁地,显然,这两种假设不大可能。
  春娘问的还在不在,是问活着还是死了。
  要是应声了,那就还活着。
  没人应声,那就是死了!
  真死了,要是真死了,她的十两金子没了,摊上官司,她就完了,揽红倚翠也就完了。
  祸害,如花就是个祸害呀!
  “得让人抬了尸体从后门出去,不能让人看见。”春娘面色惨白,喃喃着要安排人进去收尸。
  房门蓦地被人打开,吓得春娘惊慌失措,脸色的胭脂水粉刷的掉下一层。
  “春娘,这一大早就来找如花吗?”
  宁绾站在门口,用身子挡住了屋中情形。
  那么多血,她怕把春娘吓到。
  现在还不是让人知道她手艺的时候。
  春娘用手往鼻子两边扇了扇,皱着鼻子闻闻,问,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一股血腥味?里面没出什么事儿吧?”
  站在门口,隔得那么远也能闻到血腥味,春娘是属狗的吗?
  “我说,”宁绾摸了摸腰带上的繁复的纹饰,不苟言笑道,“这里可是青楼,不必管这么多吧。我可是花了十两金子来寻快活的,就算对如花拳脚相加,只要我喜欢,也没什么不能的吧。要是春娘心疼如花,退我九两金子,那一两算药费,我去别处就是。”
  青楼的事,宁绾真不是太懂,可许多人都是欺软怕硬,她把傲气摆在那儿了,就看春娘是什么反应了。
  春娘要是甩她九两金子,让她滚蛋,她就只能往上加金子。春娘要是服软,她就可以继续傲娇下去了。
  “别别别。”
  开门做生意,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春娘一甩手中绣有元宝的鹅黄色的手绢,赔笑道,
  “公子说的哪里话,我是心疼公子,瞧公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打如花那皮糙肉厚的,说不准打得手疼。我就是过来看看,公子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钻进鼻子里的,全是春娘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宁绾头晕,就连肚子也嫌弃的咕咕叫了两声。
  “那感情好,我正觉得打得饿了,劳烦春娘为我准备几个小菜,再来一碗清粥。”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不饿才怪。
  “行行行。”春娘爽快应下。
  十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就算管人家一顿饭也是应该的,而且,将人伺候舒坦了,保不准还有赏钱呢。
  “还有,我不喜欢吵闹,不要让人踏进后院一步。”
  怕一万更怕万一,万一如花现在的样子被人瞧见,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别人一定会说她草菅人命,她担不起这罪名。
  “公子放心,没人会来。”
  春娘嫌弃的看了一眼宁绾所在的房间,这院子有了个如花住着,躲避还来不及,谁没事会进来。
  这年轻公子就是太将如花当回事儿了,也不知究竟是看上如花哪一点了。
  “好,饭菜准备好就放在那儿。”宁绾指了指院中的井盖,“我自己来拿,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能让人进屋一步,春娘也是一样,一步都不准踏进来。”
  宁绾说完,砰的关了房门,迅速插上门闩。
  春娘摸摸鼻子,寻思着这公子说话是真是假,他们两人在这儿说了半晌,如花一点动静没有,难道如花是被打得狠了,变乖巧了?
  春娘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是不是还没老就糊涂了。
  如花可是一言不合就提刀子的主儿,能被一个身高体重都不如她的公子收拾了?
  又忍不住幻想,难道是,如花提刀子砍人不成,把自己给砍了?
  天杀的,那么浓的血腥味,得是砍断几根骨头吧。
  “咦!”春娘乐得合不拢嘴,那她还真该好好谢谢那位公子,好酒好菜招待着,谢谢公子为她去掉了一个大麻烦。
  春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乐呵呵的去备酒菜去了。
  不成想刚出了后院,就和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比她高,胸膛也硬实,撞得她鼻子发疼。
  “狗奴才,走路不长眼睛吗?”
  李延烦躁的推了一把突然撞过来的人,拍净衣裳上的白色脂粉。
  春娘抬头,见是个眉目俊朗且衣着不凡的年轻男子,连连赔不是。
  来拦红倚翠的,多是贵胄,她得罪不起,何况这两个男子昨天才要过一间上等房。
  要想在这世道上生存,谁都能得罪,就是不要得罪有钱人。
  伏低做小能得海阔天空,面子又算什么。
  “四哥,别与她计较了,我与你喝两杯。”
  李晖搂着面色不善的李延的肩膀上了二楼。
  春娘抹了一把冷汗,这位公子冷冰冰的,真是不好得罪。还是那位公子好相处,一点架子也不端。
  想起如花房里的人,春娘笑呵呵的准备酒菜去了。

第三十章 喜欢宁绾

  还是去的上次那间房,不同的是,上次是三人,这次只来了李延和李晖两个人。
  李延恹恹的趴在桌上,嘟哝着,“什么嘛,上次去的时候,说是上山采药去了,没见到也就罢了。昨天又跑去鸠尾山,在那茅屋周围等了一夜,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我看那一老一小就是在说谎,老的奇怪,小的也奇怪。”
  李晖拍拍李延的肩膀,不怀好意的眨眨眼睛,“四哥,你这是害相思病了?”
  喜欢宁绾就明说嘛,痛痛快快说出来还不好,非要遮遮掩掩的。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又没人说,李洹娶了宁婕,李延就不能娶宁绾了。
  姑姑和侄女儿嫁给同一个男人的事都见过,嫁给兄弟两人就更不足为怪了。
  “那个宁绾是不是真的长得挺好看的?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和宁婕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你们私底下是不是有过往来?有没有私定终身?你来洛城是不是就是找她的?”
  李晖恨不得把心中所有想问的问题都一口气全问出来。
  他憋在心里好几天了。
  实在是太想知道李延和宁绾到底是什么关系,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到交换生辰八字的地步,也想知道他们私底下有没有拉拉小手什么的……
  要是选择总结来看的话,其实也就两个问题。
  一:李延喜不喜欢宁绾。
  二:宁绾喜不喜欢李延。
  “滚滚滚,每天正事不做,就顾着听些词话本里的故事。”李延一巴掌打开李晖的手,没好气儿道,“以后别跟我说那乱七八糟的,二哥娶了宁安然,那黄毛丫头还得称我一声叔父。”
  “我呸。”李晖毫不客气的呸了一声,喷出去的口水离李延的脸只有一个手指头远,“就你这样的,还想让别人管你叫一声叔父,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李光,你是不是皮子痒痒了。”李延狠狠的瞪着李晖。
  知道李延心情不好,李晖就想逗李延开心,见自己的招不管用,不敢再胡说,只正正经经的问,
  “四哥,我的如玉哥哥,你到底找宁国公家的长孙女儿做什么,见不着还不罢休了是不是?”
  说不喜欢,又一门心思寻找,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别提了,”李延烦躁的挠挠耳朵,“我东西被她拿了……要不是最近有事提醒了我,我都忘了。我见不到她,怎么把东西要回来。”
  “什么东西这样宝贝……”李晖陷入沉思,很快反应过来,食指指向李延,“不对,你不是说了只见过她一面,还没有说上话吗,那她如何能拿你东西。”
  撒谎,李延撒谎,越是掩饰的事情越是事实,这回,李晖真的不信李延对宁绾没点意思了。
  “都说了让你别说了!”李延恼羞成怒,一巴掌招呼在李晖肩膀上。
  他不喜欢别人把儿女情长的事挂在嘴边,最无法接受别人挂在嘴边的儿女情长,是有关他的。
  “知道啦,我不说了。”
  李晖撇撇嘴,坐到了一边。
  看来,李延这宝贝被人拿去的过程不太光彩,应该是李延觉得不大光彩。
  “哎呀。”李晖一拍脑门儿,“我们俩昨天偷偷出门的,没告诉二哥,不知道二哥发现我们不在,会不会着急。”
  他们消失一晚上了,李洹要是着急,早就把洛城翻了个底朝天。
  洛城一点动静没有,说明李洹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只要是李洹想知道的事,他们再怎么掩藏,都是瞒不过的。
  这样一想,李延有点气闷。
  “你以为二哥来洛城是来游山玩水的?我俩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才不会着急。”李延意有所指道,“他是来柳家看美人的。”
  “看美人?”李晖郁闷了,“传闻是说文国公府的大小姐宛如天人,姿色能和宁氏姑侄齐名,可是她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露过面,谁知道是不是长得见不得人。”
  李洹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有了宁婕,怎么可能惦记文国公府的大小姐。
  李延心里装着事,喝着李晖递过来的酒,越喝越觉得没劲儿。
  嘟囔道,“这酒昨天还好喝,今天就变了味儿了。”
  李晖连忙附和,“对,这些个不良家,一定是往里兑了水了。”
  李延敷衍的跟着笑了两声,自顾自的喝着酒。
  李晖也是个不安分的主,看李延无聊,当即想出点子,凑到李延耳边说,
  “四哥,你听说没有,这楼里有个丑女如花,就是那天我们看见的那个,一掷千金的那个……”
  李延嘴里的酒尽数喷了出去。
  “长得丑还那么阔绰,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是说如花是男的,还是说那男的居然是个女的?”
  不管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如花都不会是个正常的。
  “不是,四哥,那男子不是如花,他只是点了如花,整整一个月,也不知两人,嘿嘿……”李晖有个习惯,一说到他自己好奇的人或者事,就会下意识的搓搓两手。
  这本也没什么,谁还能没点习惯。可李晖搓手的动作,配上傻乎乎的笑,就是泰安国人常说的,那个什么来着?
  对,就是猥琐!
  李延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如花长的丑还能有人为她花十两金子,他这样的美色,怎么没有人为他一掷千金?
  假如,真的有缘遇到一个肯为他一掷千金的人,他一定真心以待,一定娶了那人,或者,嫁给那人也成。
  李延转转眼睛珠子,李晖转转眼睛珠子,视线撞在一处,两人同时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约而同道,“走,去看看。”
  两人匆匆下了楼,要去见见那鼎鼎有名的如花姑娘。
  李晖是想看看如花到底有多丑,当不当得起洛城第一丑的“美”名。李延则是想请教请教如花是怎样让别人一掷“千金”的。
  说来也是凑巧,春娘买了饭菜回来,立马就安排人将院子守住了,李延和李晖过去,刚好被人拦住,拦他们的人还信誓旦旦说院子里关了一只母猩猩,不让进。
  如花醒着的话,已经提着菜刀冲出房门,气势汹汹站在房门口,双手叉腰,厉声问,
  “谁说老娘是母猩猩,给老娘站出来!”
  “四哥,他当咱傻妮。”
  李晖捋袖子,准备开打。

第三十一章 横刀夺爱

  “不能进,这里面住的是如花,正在伺候客人,你们要来,一个月后赶早。”
  “别走过来了,你们再靠近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
  先是听到守院子两人嚣张的声音。
  砰砰一阵响动……
  紧接着,两人的声音弱下来了——
  “讲不讲道理嘛,都说了不能进。”
  “就是,讲点道理嘛,好看的姑娘多得是,如花是最丑的,你们找她作甚?”
  再接着,两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委屈的哭腔——
  “你们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哎哟,别打脸!”
  “爷,轻点打,爷,我们不拦了,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宁绾刚从井盖边把饭菜回屋去,还没吃上两口,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吵闹声。
  瞧这阵势,是有人要硬闯院子,该不会是春娘闻到血腥味,跑去衙门说了吧?
  宁绾搁下手里的筷子,跑到窗边,食指把窗户戳了一个洞,不大不小,刚好够看见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看清来人,指尖泛凉。
  “李延……”
  成亲那天,李延身着大红长袍的模样从脑海中浮现,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时,李延也是以这样的表情,大步跨进喜房中,撞破她的不堪。
  只看了一眼,宁绾就慌了神,慌忙背转过身子,用后背把窗上的洞口堵住。
  李延,怎么会到揽红倚翠来?
  要是被李延看到她也在,会不会误会她是个品行不好的女子?
  她该怎么办,怎么面对李延,怎么面对她前世亏欠许多的夫君?
  宁绾紧张且害怕,手心里全是冷汗。
  要不是前世的记忆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大约不至于忘记她覆了假面,纵使李延火眼金睛,也不可能认得出她。
  李延的脚步声一点比一点清晰,就快走到房门口了,宁绾攥着衣襟,整颗心都揪紧。
  她不想,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在李延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哗啦一声响,一道黑影从房顶下跃下,广袖微动,挡在了门外。
  李晖和李延不费吹灰之力把守院子的两人打得不敢吱声,以为再走两步就能见到如花了,正洋洋自得,怎知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只得停下脚步听听那人怎么说。
  “凡事有先来后到,二位再怎么喜欢屋里的姑娘,来迟了就是来迟了,要么出去院子外边候着,要么就换个对象,别老想着横刀夺爱。”那人冷清道。
  “这不是那个人吧?”李晖伸长脖子往前看,“看着不像。”
  这人背对他们站着,不管他是左看还是右看,都刚好看不到这人的长相。
  不过,这人虽瘦削,个子却不小,明显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人。
  李延往前跨一步,神色自若道,“公子说我们横刀夺爱,那么请问,我们横的是什么刀,夺的是什么爱?”
  这人身穿绫罗,气度不凡,一看就知不是池中之物,区区如花,不过一介风尘女子,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这人之前待在房顶上,明显是在保护房间里面除了如花之外的人。
  房间里是谁,又藏了什么秘密?
  李延之前来这里,只是为了好玩,现在,却是真心想进屋看看了。
  “后门在那边,请便。”
  简短几个字,能听出那人惜字如金,不愿浪费口舌回答他的问题。
  广袖所指方向,可不就是后门。
  他们见到的,没有一个能比上这人的狂妄。
  “不走你又当如何?”
  说话的时间,李延已经握紧拳头,随时可能出招。
  李晖跟在李延身后,拳头收紧,只要李延动手,他绝不往后退一步。
  屋里的宁绾手心手背都是汗。
  唐煜来帮她忙,她很感激,可她求求唐煜,帮忙可以,千万别帮倒忙,要是几人打起来,受苦受累的都是她!
  唐煜说话就不能不那么冲吗?
  宁绾双手合十,就差跪下去求唐煜了。
  屋外安静的片刻,就像是山雨来之前满楼的妖风。
  要打了,屋外的人要打起来了。
  宁绾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