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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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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再怎么想要箱子,这事儿是交给沈怀安查的,轮不到他问东问西吧。
  她还就把沈怀安摆出来了。
  “如此说来,宁大小姐的耳环也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李洹的眸子里似乎涌现出了一股寒意,他盯着宁绾,“颜神医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宁大小姐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宁大小姐为什么想也不想就把颜神医招出来了?宁大小姐是太过薄情寡义,还是有恃无恐,觉得颜神医一定会安然无恙?”
  “哈?”宁绾打了个哈哈,“草民不是宁大小姐,哪里知道宁大小姐在想什么。也许宁大小姐是生气了,之前草民不是假扮成她进去过揽红倚翠吗,闹得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传得沸沸扬扬的,她生气了,肯定是要捉弄回来的。王爷有所不知,宁大小姐,最是记仇的。芝麻绿豆点的事,也能记一辈子的。”
  宁绾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的坏话,倒是把李洹逗笑了。
  李洹是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宁绾了。
  他知道她爱装,一言不合就演戏,笑得比谁都甜,哭得比谁都可怜。
  也知道她是个怪性子。在亲近的人面前,有说有笑的,比谁都调皮,生起气来却又是不管不顾的,天王老子都不怕,比谁都狠。
  这样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
  她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自己的坏话呢?
  “咳咳。”李洹忍笑,“我和宁大小姐也算是熟人,感觉她和颜神医说的,倒是有些像,睚眦必报,是挺记仇的。”
  宁绾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自己说自己没什么,别人这样说自己,那就不太好了。
  “宁大小姐还送了我一只猫儿呢,叫宝官。”李洹突然说道,“那只猫儿倒是可爱。在洛城的时候,就是文国公府,颜神医也看见过的。”
  李洹兴冲冲的,又说了好些关于宝官的事。
  宁绾没想到那只小野猫儿这么有趣,也没想到李洹居然真的喜欢猫儿。
  看李洹说得眉飞色舞的,她也跟着傻傻的笑。
  两人笑来笑去,却是都忘了最初的目的。
  许久了,宁绾问道,“王爷,您是一个人回的京城吗?”
  尽管宁绾只问了前半句,李洹还是明白她的意思。
  是在询问如玉的消息。
  心里又是一番好奇。
  宁绾,怎么就对如玉念念不忘了呢?
  要说两人间有交情,宁绾惦记如玉便也罢了,可如玉对宁绾,那是半分好感都没有的。
  不像是有渊源的样子。
  宁绾也不像是轻易动心的人。
  怎么就,惦记上如玉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相处(2)

  不会是?知道了那个人和如玉的恩怨吧……
  不会的,要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宁绾,是不会喜欢如玉的。
  也许,是知道了那些恩怨,觉得那人受了委屈,所以才想借此机会靠近如玉,为那人出头也不一定。
  不,这也是不会的。
  宁绾绝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何况,当初的事,那人被赶出京城,也不算受了委屈。
  再说,喜欢,是装不出来的。
  每次宁绾看如玉的眼神,那些流转的碎光,都是装不出来的。
  “我一人回来的。”明知宁绾想知道什么,李洹还是一句带过。
  他微微收敛了笑容,但因着他本就是个爱笑的人,这丁点的收敛,也是很难看出来的。
  反正,宁绾是看不出来。
  “同我们合作吧。”李洹说道,“想在京城活得好,总需要一个靠山的。就比如劫匪的事,要是你没有靠山,没有人为你说话,那么,不管是真是假,受惩罚的都只会是你。”
  “王爷是什么意思?”宁绾也收敛了笑容,“王爷是说,这件事情上,王爷帮了忙?”
  “也不算帮忙……”李洹握了握杯子,感觉杯中茶水已冷,便松了手。
  是不算帮忙。
  就算他不出头,宁绾也会想办法把事情解决得很好,就算宁越死不放手,给了宁绾压力,自然有人为宁绾出头。
  不管是宁国公还是那人。
  总会有人的。
  “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恰巧,没有人喜欢管宁国公府的私事。”李洹说。
  箱子没有人看见,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一切的说辞,都只是宁越和宁绾在说,这摆明了就是宁越和宁绾之间的事,宁越和宁绾的事,那就是宁国公府自己的事。
  事关宁国公府啊,宁国公府的主子,权倾朝野的宁国公,还没有在皇位之争中站队的宁国公,他家的家事,谁会傻傻的插手。
  “与我们一道儿,不会让你失望的。”李洹很严肃的说,“就算将来的立场变了,大家没办法做盟友了……至少在目前,就目前的情势来看,我们是一致的。”
  宁绾要对付的人,只是宁越那一家,她要对付的人,在李洹敌人的圈子内,本就是一致的。
  她为了李延,也在为李洹扫清障碍,只要李延不站在李洹的敌对面,她和李洹的立场就不会变的。
  可是,这么早就要和李洹他们走到一起吗?
  这样,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很快就暴露?
  颜神医和他们合作是没什么,宁绾却不行的。
  至少,目前看来,就目前来看,宁绾是不能和他们牵扯到一块儿的。
  她在京城的风头,已经够大了,才回来,就已经很招摇了。
  她终究只是个女子,要在意别人的眼光的,她若是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别人会说她不好,而皇家,应该是不喜欢让一个不好的女子嫁给它的子孙的。
  她不能,不能让自己配不上李延的。
  “不行的。”宁绾坚定的说,“不行的,草民只是寻常百姓,而王爷和四皇子,是皇室子弟,不能一道的。”
  听听,不行的原因里,就有一个四皇子。
  她不是敢爱敢恨吗,为什么一遇到四皇子,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踌躇不前了?
  和他们结盟,皆大欢喜不是吗?
  “也许,这件事,我可以问一问宁大小姐。”李洹说。
  “问宁大小姐?”宁绾冷冷的一笑,“这关宁绾什么事,问她有什么用,难道一个闺阁女子能听懂王爷说的这些话吗?”
  宁绾是真的不高兴了。
  她不喜欢的,不喜欢李洹那么轻易的就从颜神医想到了宁绾。
  就好像是,李洹知道她就是宁绾一样。
  怪让人胆战心惊的。
  是不是,李洹认定了箱子在颜神医和宁绾中一个的手里,就非得有一个结果,不然,绝不善罢甘休。
  那么,与其让李洹四处去打探,打探出她的身份,不如她直接认了吧。
  刹那间的功夫,宁绾已经决定了自己要怎么做。
  她坐直了身子,双手规矩的搭在膝盖上,一点不玩笑的说道,
  “王爷,实不相瞒,箱子确实在草民手中,也如王爷猜测一样,那箱子里装的东西,确实价值不菲。可那是草民得来的东西,不,那本就是草民的东西,草民的东西,草民会好好看好,绝不会被谁拿去的。草民身份虽卑微,既无权也无势,可哪怕是豁出性命,草民也会看好自己的东西,绝不可能让人夺了去。”
  宁越也好,李洹也好,谁都不可以打那些箱子的主意。
  此刻,就算是李延开口,她也不会把箱子让出来。
  那是她父亲母亲的东西,不能这般拱手让人。
  她也需要弄清楚,那些箱子的来处以及用处。
  直言不讳,以进为退。
  李洹看向宁绾的目光,笑意又深了一分。
  要不是他早就知道颜神医和宁绾是同一人,想必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被宁绾虚虚实实的话绕得云里雾里,总也理不清事情的真相吧。
  宁绾,真的是唱得一出好戏,生旦净末丑,喜怒哀乐,都被她一人占了。
  “我也不是喜欢将别人东西占为己有的人……”李洹也坐正身子,神情严肃的说,“没有想过抢颜神医的东西,也从没有想过要对宁大小姐做什么。只是希望有朝一日需要颜神医帮助的时候,颜神医可以解囊相助,仅此而已。”
  宁绾看着李洹,一点一点落入李洹眼里,把李洹眼里的情绪一点一点看清楚,直到真正确定了李洹说的是真话。
  她才呵呵笑道,“能帮得上允王爷的忙,那是草民之幸,草民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拒绝,允王爷就是喜欢说笑。若真有那一天,草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两人正事没有说上几句,乱七八糟的倒是扯了许多,时候不早了,宁绾真该回去了。
  李洹更是客气,居然起身相送。
  两人一块儿出了书房的门。
  宁绾笑呵呵道,“王爷当真不必……”
  不必相送的。
  宁绾看着院子里跪着的那人,再看看李洹分明笑着,却冷冰冰的脸,识趣儿的止住了话头。
  “明理,送颜神医出去。”李洹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快

  待宁绾走后,李洹脸上仅存的一点耐心也荡然无存了。
  他站在高处,俯视着台阶下方跪着的轻罗,冷笑出声。
  “轻罗,一天天的,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本王是不是说过,不得允许,不得踏进水天一色一步?”他问。
  声音冷得像是绷成了一条线,声音再高一点,就可能断裂。
  水天一色,是李洹的院子,除了李延、李晖,和李洹自己的人,是绝不允许外人涉足的。
  书房,紫薇阁,更是水天一色里面的禁地,莫说外人,就是李延和李晖,也不是随便进去得的。
  轻罗今天是犯了错了。
  可轻罗不服气,就算她身份低微,只是一介宫女,可是贤妃娘娘最喜欢的就是她,她来允王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她失礼,就算她错了,允王爷也用不着在一介草民面前杀她面子,杀她面子没什么的,却是不要这么冷漠的对待她。
  轻罗不认得宁绾,也不认得什么颜神医,换句话说,今天进去紫薇阁的是谁不重要,她只是气愤,气愤她自己在李洹心目中的位置居然连个寻常百姓都不如。
  允王爷温文儒雅,为何非要对她这么疏离。
  但她不服气,不服气也只是闷声不说话而已,她清楚自己的分量,知道自己在肖想什么。
  允王爷是谁,就算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就算不是贤妃娘娘最喜欢的孩子,就算没有这些与生俱来的高贵,他也有一副好皮囊,有一副好性子,有无双的才华,这些,我足够成为京城女子争相喜欢的对象了。
  轻罗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了,还错得这般离谱,她楚楚可怜道,“妾身……”
  李洹一听妾身二字,浑身的火不受控制往外窜出。
  妾身,谁的妾,谁的女人?
  分明,他从未碰过的,他从未正眼看过的,他从未放在心上的,有了这两个字,别人却都会觉得这就是他的人。
  认定了,这是他的女人。
  “轻罗,你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李洹轻轻松松,一语道破。
  轻罗浑身一震。
  李洹负手,继续道,“允王府,是本王的府邸,所有事宜,都是本王说了算,哪怕是一草一木,本王说不准你动,那就是不准你动。管你是母妃的人还是谁的人,你进来允王府,那就一切按照本王的规矩来。你若做得到,本王权当舍了一个院子,养了一个闲人,只要母妃放心,只要旁人开心,本王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这一切,都在你没有触犯到本王底线的基础上才有得可能。你若做不到,本王给你两条路,要么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要么,就不用留着脑袋想这许多了。如今,你亲自毁了自己的好日子,那么,轻罗,二选一吧。”
  这是不要她了?
  要么出去允王府,要么死。
  可她做错了什么?
  除却没有进去过紫薇阁,她平时也没少做傻事的,去年,去年她还踏进了水天一色的,王爷不都一一包容了,什么都没有说吗?
  从未说过她的不是,从未怪罪过她,从未用这样冰冷的态度对待过她。
  为什么这一回却是铁了心要赶走她?
  说是触犯到了底线了,底线是什么,是紫薇阁吗?
  可她进去紫薇阁,只是一瞬,里面是什么摆设,里面有什么,她都没有看清楚的,她甚至连面对着书房门坐着的其貌不扬的男子都没有看清楚的。
  “王爷,妾身不是故意的。”轻罗慌了,她跪着往前两步,膝盖贴着冰冷的台阶,红着眼眶道,“妾身听说王爷回了京城,只是想见一见王爷,王爷,妾身没有别的意思的。”
  轻罗被李洹从书房里撵出来的时候,她是心存侥幸的。
  她只以为王爷是因为她不懂规矩,进去书房冲撞了客人,面子上过不去,才会动怒的。
  所以她一出来,马上就跪到了院子里,想让王爷看了消气。
  那个男子出来的时候,看见她跪着,尚且流露出同情的表情,为何到了王爷这里,王爷不但不心疼,反而更加生气了呢?
  是不是不喜欢她被别的男人看了去,是不是不喜欢她抛头露面?
  “王爷,妾身错了,妾身错了!”轻罗哭着,就要跪着爬上台阶。
  李洹冷漠的转过身子,进了书房。
  “你不好拿主意,本王帮你拿。既然你是母妃送来的人,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本王也不好太绝情,你回去母妃身边吧,是去是留,母妃会给你答复的。”他说。
  而后关上了房门。
  轻罗的哭声没有持续太久,就彻底没有了。
  不一会儿,明理回来了。
  “送回去了?”李洹坐在之前明早坐的位置上,轻轻揉了揉额头。
  明理一时不知道李洹问的是宁绾还是轻罗,想着轻罗刚被送走,就回答说,
  “让人把轻罗姑娘送去宫里了。”
  “你何时也这么会糊涂了?”李洹抬眸,盯得明理一个激灵。
  明理马上改口,“送到了,亲自把颜神医送出了王府,宁世子那里,倒是没有安排人跟着。”
  “没有太在意她也好。”李洹不冷不热道。
  宁越要是盯紧了宁绾还盯紧了颜神医,宁绾百密一疏,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那她那些小动作就如纸里的火,包不住的。
  要是再倒霉一点,因为宁越的紧盯而入了太子的眼,那就更是寸步难行了。
  “如玉那里怎么样了?”
  他提前泄露了颜神医的出现,柳如风那里得了消息,不管是为了报仇解恨,还是为了讨好宁越,势必会想着一举灭了颜神医。
  颜神医是从洛城出现的,柳如风一定会把洛城的地皮翻过来,妄想打探出颜神医的家世。
  柳如风忙着其他事,就不会顾及到李延那里了,粮食的事,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明理答道,“一切都在王爷的意料之中,四皇子传信告知,粮食已经运出洛城,再过几天,等出了文国公府的视线,就会送到各地。”
  “给如玉回信……”李洹勾唇,“让他忙完手头上的事,赶快回来京城吧。”
  有的事,没有如玉,还真说不动宁绾。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家事(1)

  明理送宁绾,送了好长一段距离,要不是宁绾想了办法脱身,只怕还要陪着明理胡乱走上许久。
  明理一撤,宁绾也抓紧时间撤了。
  去朝颜记换了衣衫,带着等候她许久的陈嬷嬷和白露,赶紧回去了宁国公府。
  回去府中,宁绾也知道宁越为什么没有派人跟在“颜神医”身后了,因为宁越被宁国公叫去了。
  不仅是宁越,连待在房里不愿出门的宁婕也被叫去了,还有刚刚踏进大门的宁绾,也没有逃过。
  三人都被宁国公叫去了沉浮小阙,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一个个的站在院子里,埋着头,神情不一。
  宁国公坐在石凳上,喜怒不形于色。
  看见宁绾过来,宁国公问,“出门了?”
  宁绾刚说了一个是字,宁国公立马又问,“去见了颜神医?”
  宁越和宁婕的目光齐齐射向宁绾。
  宁绾却是面色如常的摇摇头,笑着,平静的回答,“没有,阿绾去了朝颜记,就是那个新开的卖扇子的铺子,是新开的,祖父、二叔和姑姑可能还没有去过。不过,里面的扇子一把比一把精致,比阿绾平时见到过的扇子都好看。”
  宁绾假装,从开都是装得很好的。
  此时此刻,她说着扇子,眼里流露出来的就是对扇子的满意和喜欢,除此之外,没有丁点旁的情绪。
  宁国公什么意思,她是明白的。
  是觉得她和劫匪的事脱不了关系,所以,以为在颜神医去了公堂之后,她会去找颜神医,以为她会和颜神医合计合计,谋划谋划。
  却不知,不必的,她想怎么做,大可随心,用不着自己与自己合计,用不着自己与自己谋划。
  宁国公没有说相信,也没有顺不信,他看向宁绾背后的陈嬷嬷,只三个字,“朝颜记?”
  陈嬷嬷的身子似乎是绷得很紧,连带着她说话的声音都有着颤抖,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是字。
  却带着无限的拘谨和害怕。
  宁绾侧了侧脑袋。
  看见陈嬷嬷的神色,确实比平素严肃得多。
  是见了祖父觉得紧张害怕吗?
  不至于的。
  陈嬷嬷当初是服侍过祖母的人,后来又是服侍父亲的人,不管是祖母还是父亲,都是和祖父最亲近的人,见得多了,熟悉了,不至于这么拘谨的。
  嬷嬷怎么会害怕祖父呢?
  是这四年来,祖父对她的遗忘,对她们的遗忘,让嬷嬷紧张了吧,宁绾是这样想的。
  宁国公问了那三个字,得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就没有再问别的了,他让宁越和一众人继续站在院子里,让元武看着。
  宁绾和宁婕则是跟着他去了书房。
  “本是不想当着小辈的面教训你的,可既然事情和你们两个人有关,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宁国公坐下后,第一句话说的是。
  宁绾和宁婕站在书桌前,低垂着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但两人心里面明白宁国公接下来会说的话。
  “揽红倚翠,你们两个人都进去了吧?”宁国公问,见两人还是不说话,便喊了宁绾的名字说,“你来回答,什么颜神医假扮之类的假话就不要再说了。”
  宁绾点头,极轻极慢的说,“是的,祖父,这件事,其实和颜神医是没有关系的,是阿绾见事情收不了场,仗着和颜神医的交情,拿了颜神医做幌子的。”
  是的,她们两个人都进去揽红倚翠了。
  这一回呢,她的祖父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护着宁婕?
  “是谁说要去的?”宁国公喊了宁婕的名字,让宁婕回答。
  宁婕片刻的犹豫都没有,她直白道,“父亲,是安然说要去的,因为想去揽红倚翠看变美的如花姑娘。”
  宁国公不喜欢撒谎,哪怕做错了事,他也喜欢坦白。
  他总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所以,从前时候,无论宁婕做错什么,只要宁婕承认了,说是会改正,他就会消气,还会赞许的点点头。
  可今天,他却是有点失望了。
  失望的眼神,只出现了片刻,转瞬就不见了,可确实是出现了。
  宁绾看见了,宁婕也看见了。
  而且,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说没关系,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口教训宁婕。
  只是淡淡的,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对宁婕说,
  “回去吧,何时抄够了一百遍女戒,何时踏出房门。”
  “是。”宁婕也轻轻浅浅的答应。
  转身出去之际,意味不明的看了宁绾一眼。
  真是神奇,宁绾一回来,好像真的什么都变了。
  宁绾也觉得,真的好神奇,这一世的遭遇竟然与前世完全不同。
  连一向不喜欢她的祖父,也站到了她这一边吗?
  前世,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好事。
  “让你兄长进来。”宁国公又道。
  这一句话以后,宁婕出去以后,书房里一片死寂。
  宁国公一直看着宁绾,宁绾一直垂头,装作不知道宁国公的打量。
  她知道的,她和宁越之间的那些别扭,连沈怀安和李洹那样的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她精明的祖父。
  瞒不住的事,她也从未想过要隐瞒。
  也许,就连她背后做的那些小手脚,也没能逃过她祖父的眼。
  好久了,宁国公才问,“阿绾,你恨你祖母吗?”
  恨,怎么能不恨,前世今生,恨之入骨了。
  宁绾却抿着唇回答,“阿绾出门四年,学会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事不对人。只要别人敬我三尺,我会还别人一丈。”
  别人要是给她一分算计,她就敢连本带利还回去十分。
  这一句话过后,宁国公沉默了,直到宁越进来。
  “你也是的。”宁国公道,“我也是不想当着小辈的面教训你的。”
  宁绾低着头,在宁国公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笑。
  当着小辈的面教训,这是让宁越和宁婕在她面前丢面子吗?
  是。
  但她得了好吗?
  没有。
  长辈和晚辈一起犯的错,教训了长辈,赦免了晚辈,那只能提现长辈的气度。
  而她这个晚辈,只是因为是晚辈,所以才没错,而不是因为本就没错而没错。
  而被教训的那两个所谓的长辈,会更加讨厌她,会更加针对她。
  她的祖父,想用这样的办法逼迫他们握手言和,她却是做不到的。
  还好,她不怕,没什么好忌惮的。

第二百二十章 家事(2)

  “父亲!”宁越同样没有抬头,但语气冷冽,犹如雪峰寒霜,寸寸凝结。
  可见他对宁国公这样的做法同样不满。
  且不论其他的,就是宁绾要了他一条胳膊这件事他就无法善罢。
  他本就不是善类,生来就不是受得委屈的人,何况还是折了一条胳膊,成了一个废人。
  如果有人把这件事不了了之,就算那人是他的父亲,他也第一个不答应!
  不,应该这样说,如果他的父亲要他松手,他会更加不答应,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和宁绾死磕到底。
  宁国公笑了一声,道,“我不过是把你们两人喊到了我面前,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两人一人沉默一人不满的是在做什么?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意?可是,我说了怎么处理了吗,我说了什么吗?怎么,你们都以为我老了,脑子不够用了是不是?”
  宁越和宁绾默了默,同时道,“阿绾(儿子)不敢!”
  “坐吧。”宁国公随手指了边上的椅子,头也不抬的说,“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都说一说,敞开了说。谁也不必顾忌什么,谁也不用隐瞒什么,你们二人,不管是谁,知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一一的,都老老实实的给我说。”
  语气还是平和,甚至还有些许温柔,但无端给人一种凛然的感觉。
  宁国公,是生气了的。
  儿子和孙女儿自相残杀,把事情闹得鸡飞狗跳,满城皆知,就差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头贴上宁国公府内斗的字条了。
  宁国公注重规矩,绝对无法忍受这样有辱宁家名声的事情发生。
  如果今天宁绾和宁越没办法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或者没有把事情处理得妥善,没能如了他的意,没能堵了众人的口,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是的,不是惩罚,而是压根儿不可能放过他们。
  至于是家法伺候还是直接扫地出门,还不一定。
  宁绾和宁越听了这话,各自找了椅子坐下,谁也没有先说话的意思。
  沉默的时间长得让宁国公不满了,他抬头,冰冷的目光直逼两人,目光阴骘,大有将两人生吞活剥之意。
  宁越受不了那样的目光,想躲避,却又躲无可躲。眼见着要败下阵来,可一想到宁绾还在,想到宁绾才是卸他胳膊的罪魁祸首,想到他不能在宁绾面前丢了面子,便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佯装不为所动。
  父亲,堂堂的宁国公,堂堂的太子太傅,他的眼神,曾在朝堂之上吓唬过多少人!
  他尚且受不住,何况是宁绾。
  宁绾,此刻应该面红耳赤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快要招架不住,率先开口了吧?
  女子,究竟是女子,胆量一定是不大的。
  宁越唇角挂有笑容,他侧眼看着宁绾,想看宁绾笑话的,却发现宁绾正襟危坐着,居然比他还淡然……
  察觉宁越在看自己,宁绾大大方方的看回去,笑说一句,“二叔有话,大可先说,方才祖父说了的,不必有所顾忌,二叔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长者先,阿绾也是服气的。”
  宁越气结,宁绾居然把这烫手的山芋朝着他甩过来了。
  他们都知道先开口的一个人会站在被动的一面,他要是先开口,他就落了下风。
  要他怎么说,要他说他不会放过宁绾,还是要他说,他会让宁绾用性命赔他一条胳膊?
  宁绾这小人!
  说什么长者先,她是服气的,平时怎么不见她这么懂规矩!
  宁越恨宁绾恨得牙痒痒。
  宁国公却顺着宁绾道,“那你先说吧。”
  不说都不行了。
  宁越咬咬后槽牙,冷冰冰说,“去父亲所知,箱子是阿绾劫走的,人是阿绾杀的。”
  就差说一句他的胳膊是宁绾卸的了。
  宁绾笑了笑,神态冷清,她回道,“那是父亲与母亲留下的东西,我拿回来,难道不应该?”
  “拿?”宁越冷笑,“逮谁杀谁,你那叫拿?”
  一个女子如此嗜杀,动不动就是人命关天,以后有谁敢娶她?
  宁绾在和他争斗的同时,难道不是自毁前程吗?
  宁绾抿唇,凉薄道,“我也想好好拿的,如果能好好拿,我犯不着花钱买凶,从数十条人命里夺回。谁想当一个坏人,尤其我还是一个女子,得了嗜杀的名,一辈子算是毁得彻底了。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不会这样做的。”
  “会不会做,你都做了,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你怎么强词夺理,都不会发生改变的。”宁越道。
  宁绾杀的是朝廷命官,她就等着锒铛入狱,臭名昭著后了结余生吧。
  “不管是半路拦截,还是杀人,我都认,可我这样做,不是嗜杀,只是有人欺人太甚。
  其实我倒是想问问二叔,既然明知是我的东西,为何不还我?十三年之久,也许是二叔与祖母忘了,忘了还我,也许是二叔与祖母贵人多忘事,忘记提醒我了,我都认了。可是如今,我知道了这件事,二叔与祖母也记起了这件事,为什么还是不把我的东西还我?背着我,偷偷摸摸想把我的东西挪了位置继续占为己有,我难道就该忍气吞声?”
  “我们何时说过占为己有?”宁越冷笑道,“宁绾,你这是血口喷人!仗着自己是晚辈,仗着我们不好与你撕破脸皮,所以为所欲为,行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宁绾怒极反笑,她起身,走到宁越的正前方,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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