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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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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多了些手段而已。他要是能为我们所用最好,我们就把他留下来。要是不能,你知道什么人是最安全的。”
  死人是最安全的,如果这人能成为他们的爪牙,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要是不能为他们所用,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不能给那人去到宁国公府的一丝机会。
  这是冠冕堂皇的说法。
  可真正说起来,祖父要是有心笼络颜神医,刚才就不会轻易让人离开,这个时候才说这些,无非是想杀了颜神医灭口。
  祖父是怕颜神医利欲熏心把柳如月长得丑的事情说出去。
  刚才毫不避讳的在颜神医跟前说了柳如月,原来不是想推了柳如月进火坑,而是根本没打算让颜神医活下去。
  那五千两金子,不是封口费,是给颜神医的买命钱。
  祖父,说是不喜欢长子,到底是偏着柳文定一家的。
  他的父亲为了光耀文国公府的门楣,无数次上阵杀敌,年纪轻轻就死了,要不是为了文国公府死去,他会活得这么艰辛吗?
  柳文定活得好好的,妻子儿女一应俱在,不就是稍微受了冷落,祖父却是心疼了吗?
  柳如风越想越觉得不痛快。
  他说,“父亲去得早,不能常伴祖父身边,伯父又常年不回家,家中事宜都靠祖父操持,祖父辛苦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得柳国公变了脸色。
  柳如风养在大房,更是养在他膝下,柳如风说什么,他哪能听不懂。
  是在告提醒他,他的父亲是为了文国公府死的,是为了文国公府才死的!
  是在提醒他,不要太过偏向大房!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最初小心翼翼过活的孩童变成了如今野心勃勃的二公子,完全背离了他的期望。
  他的二郎不是这样狼子野心的人,怎地,生出的儿子却是这般模样?
  柳国公对柳如风失望至极,面上仍旧一片轻巧。
  “祖父。”柳如风敛了脸上阴沉,笑着揉揉膝盖,问,“我可不可以起来了?”
  “我又没让你一直跪着。”柳国公坐回书桌边,骂道,“知道你待得不耐烦了,滚出去。”
  柳如风连连说是,说几句好话之后,乐呵呵的出去了。
  柳国公看着合上的房门,再一次陷入纠结。
  柳武定的死,大家都只说是出任务时中了埋伏,柳如风深信不疑,所以才会一次次提醒他,他的父亲是为了文国公府才死的。
  真正的死因,知道内情的,左不过那么几个人,但大家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算起来,好些年头了。
  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已经许多年了。
  他觉得,柳如风是二郎唯一的血脉,告诉柳如风,是应该的。
  可柳如风,贪财且沉不住气,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会韬光养晦不说,说不准还会直接拎刀杀过去,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罢了罢了,还是不说吧。
  等到他这把老骨头实在撑不下去了的那天,等到他不用再为这件事情夜不成寐的那天,等到他要去九泉之下见他的二郎的那天,他再说吧。
  “再说吧。”宁绾也说。
  她猜测柳武定这里有蹊跷,可她前世从未听人提起过这里有蹊跷,任何一点枝末都没听说过。
  纵然真的有蹊跷,柳武定死了也有好些年头了,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真要查起来,不知要花多少功夫。
  她现在忙着保命,忙着复仇,自顾不暇了,哪有空去打探的秘密。
  再说吧。
  “颜神医。”沈嬷嬷一见到宁绾,忙迎了上去。
  宁绾看了一下,她这都出了柳国公的小院了。
  沈嬷嬷背上背着背篓,怀里抱着木匣子,三两步迈上台阶,站到宁绾面前。
  紧张了解释道,“颜神医,不是奴婢不听吩咐,只是国公爷的院子,奴婢是进去不得的,当时忘了跟颜神医说了,是奴婢的过错。奴婢怕颜神医寻奴婢不到,找了背篓就立马来了院子门口候着,还望颜神医恕罪。”
  “这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宁绾笑着,接过木匣子装到背篓里面,道,“把背篓取下来吧,我自己出去,不用送了。”
  沈嬷嬷一面取下背篓,一面道,“颜神医可要看看匣子里的东西,奴婢怕一时大意,弄丢了东西。”
  一直抱在怀里,哪能丢了。
  是怕她觉得偷了东西吧?
  宁绾正无语,只觉得一道影子从房梁上闪过,往她这个方向过来了,她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就落到了她头上。
  “啊!”
  宁绾被吓得一愣,站直身子没敢动弹。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她头上晃来晃去的,只感觉是个小东西,但在不确定会不会咬人之前,她也不敢冒冒然伸手去抓。
  院子那方,有婢女开心的叫道,“王爷,找到了,找到了,在那儿!”
  说话声一过,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宁绾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眨眼间的功夫,李洹领着一群娇滴滴的女子杀了过来。
  真是杀过来的,个个摩拳擦掌,好不威风。
  沈嬷嬷手里端着背篓,继续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跟宁绾一样,愣愣的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人。莫是来找她的?天地良心,她真没有偷东西!
  宁绾也忐忑的想,李洹是来找她的?别是认出她了吧?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猫儿

  李洹看着台阶上站着的,完全怔愣却又一脸防备的两人,也有些茫然。
  他做了什么,能让她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是说他来得不是时候,撞破了她们什么事情?
  可他真不是有意冲进来的。
  要不,她们继续说,就当他们不存在?
  李洹不吱声,他身后的一群女子不明所以,以为允王爷不高兴了,忙低垂下脑袋,全部噤声。
  整个院子,静谧得可怕。
  宁绾心想,她要是被李洹看出来了,李洹要是当场说出来她的身份,她就完了。
  这还在文国公府呢,文国公府的人要是知道了她是宁绾,还不把她吃了,一定不会放她走的。
  就算看在她救了柳如月的份上,放她一马让她走,她的计划也全部泡汤了。
  看李洹的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一定是来堵她的。
  完了完了,她算是彻底完了。
  宁绾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彻底忘了头上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也是在这诡异的气氛里,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喵~”了一声。
  猫?
  宁绾伸手往头上一摸,那东西毛茸茸的。
  喵喵的叫着,竟还伸出爪子与她玩耍。
  可别说,李洹带了那么多人过来,就是为了一只猫儿。
  宁绾似乎觉得一颗心落下去了,同时又觉得心里有些气愤。
  一只猫儿,就是因为这只猫儿,差点没把她吓死。
  她伸手,想要把头上的猫儿拽下来,那猫儿却以为她在和它戏耍,爪子紧紧抓住她头发,如何都不愿松开,一边还喵喵的叫着,好不惬意。
  宁绾越去抓,猫儿抓得越紧,叫得越欢快。
  整个院子好像就只剩下宁绾和猫儿的“打闹”。
  沈嬷嬷反应过来,忙放下背篓走过去,伸出手要去把猫儿抱下。
  手伸出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抱。
  抱得轻了,没抱起来,怕伤了颜神医,抱得重了,怕伤了允王爷的猫儿。
  允王爷昨天得的这只猫儿,听说可宝贝了。
  能被一只猫儿弄得这么狼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宁绾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是她猜得没错,这只猫儿还是她买来送给李洹的。
  众多的猫儿里,她一眼看中了这只雪白雪白的,不是因为它乖巧好看,而是因为它最为调皮,关在笼子里尚且上蹿下跳的,放出去得了?
  她当时想的是,送只调皮的,挠死李洹,没成想,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不是确定李洹不认得她,她绝对相信李洹是故意的。
  “你给我下来!”宁绾揪住猫儿的脖子,作势要把猫儿扯下来。
  猫儿死抓住宁绾头发,一点都不松开,扯得头皮发疼。
  “得得得。”宁绾痛得求饶,松了手道,“你松手,松手。”
  李洹噗嗤笑了,笑出声后更是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
  宁绾一记刀子眼甩过去。
  李洹看着似委屈又娇嗔的宁绾,止了笑声,快步走上台阶。
  “王爷。”沈嬷嬷行了礼,退到一边。
  李洹闷笑着站到宁绾背后,一手抱住白猫儿的身子,一手把宁绾的头发从猫儿的爪子里解救出来。
  终是摆脱这个讨人厌的东西了。
  宁绾侧过身子,摸着被抓乱的头发丝,怒目瞪着白猫儿。
  白猫儿以为宁绾是在逗它,喵喵两声,爪子一伸,死死扣住宁绾的肩膀。
  宁绾毫不客气把猫爪子扯开,扯开,真的是扯开,怒气冲冲,一点都不温柔,把猫爪子甩开后,后退了两步,理了理头发。
  沈嬷嬷和满院子的女子都骇然,默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可是允王爷的猫儿,连喂食都是允王爷亲手来的,轻手轻脚,极尽轻柔,颜神医居然这么粗鲁的对待。
  也只有颜神医敢这么对待。
  难道是没听到她们喊他王爷吗?
  幸好,允王爷大人有大量,性情又是温和的,爱猫被这样对待,还能眉眼含笑,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颜神医可还好?”李洹把猫儿抱在怀里,笑问宁绾。
  她选的猫儿,第一个抓的就是她,她心里应该是后悔昨天没有直接把这只猫儿剁了吧?
  宁绾看着白猫儿依偎在李洹怀里,两只爪子抓着李洹衣衫的得温顺劲儿,心里的火又腾腾的长起来了。
  对她这么凶,在李洹面前却这么听话,如此的区别对待,这猫儿是母的吧?
  宁绾默默给了那只猫儿一记白眼。
  皮笑肉不笑道,“允王爷说的哪里话,不过一只小野猫而已,哪能真把人抓伤了。”
  小野猫?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要颜神医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王爷的爱猫,哪能是小野猫。
  纵然被猫儿抓了,好歹也给允王爷一点面子,表面上客气客气嘛。
  宁绾才不客气,要是此刻站在李洹面前的是宁家大小姐,她肯定要客气,可她不是宁大小姐,她是颜神医,李洹又认不得她,她为什么要客气?
  “我要走了。”宁绾说。
  “啊?”沈嬷嬷一愣,反应过来,忙端起背篓,伺候着宁绾背上。
  李洹淡然的看着,许久,蹦出一句,“这不是小野猫,是朋友相赠。”
  宁绾别开脸,撇了撇嘴。
  朋友相赠?
  她可没想送,是李洹自己要的。
  还朋友呢,谁跟他是朋友了?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还有,它有名字。”李洹又说,“它叫宝官。”
  这名字是刚想出来的。
  宁字取头,绾字取尾,是为宝官。
  宁绾再是撇撇嘴。
  宝官,又是金银财宝又是当官发财,这么爱钱财,不如直接取名叫招财得了。
  “我走了。”她说。
  “颜神医请便。”李洹说。
  宁绾忍不住又撇了撇嘴。
  说得他不说请便她就走不出去一样。
  可宁绾很快发现不方便了。
  其他的人没跟上,倒是李洹抱着他的宝官,紧紧跟在她身后,大有送她走的意思。
  什么意思?
  李洹主动解释,“宝官抓了颜神医,我送颜神医出去,算是给颜神医赔罪。”
  宁绾道,“允王爷客气,不过,大可不必。”
  她买的猫儿,说起来,她才算是主人。
  她的猫儿抓了她,李洹这个外人凭什么给她赔礼?
  这份赔罪,她可不要。
  李洹察觉宁绾表情,只笑不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了

  李洹一路跟在宁绾身后,颇有不送宁绾出去文国公府不罢休的意味在其中。
  宁绾莫名想起了词话本里写的,夫君要出远门,妻子携孩子相送的场面……
  偷偷看一眼嘴角噙笑,温柔抱着宝官压根儿没注意她的李洹,宁绾去了大半的不自在。
  李洹这人,工于心计。
  内隐忍且外不发,上到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就没人说他一句不好。
  不管面前的人是达官贵族还是平常人家,好像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儿,始终柔柔的笑着……
  难怪全天下的女子都将他当做梦中情郎,都以能嫁允王爷为幸,就连宁婕那样目空一切的女子,为了讨好他,也愿卑微到尘埃里,千里寻他而来。
  只是,她却是不喜欢这样的性情,逢人都好,对谁都是一样的好,那好有什么好的。
  要不是有了李延那层关系,她想,她是绝计不愿意和李洹有来往的。
  宁绾抓紧背篓的两根系带,几不可见的摇摇头。
  李洹将这细微末节看入眼中,只笑道,
  “颜神医医术精湛,再过不久,就该扬名四海了。只是不知,树大招风,颜神医怕也不怕?”
  树大招风固然不好。
  可难道因为树大了会招风,就一辈子做一棵长不大的小树苗,任风雨摧残吗?
  既然都逃不过,何不长成参天大树,与风雨一搏,看看谁的能耐更大一些。
  当然,这些话,宁绾是放在心里的,一个字也没在李洹面前提起。
  她和李洹又不熟,她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告诉李洹。
  李洹无声的笑了,他捏捏怀中宝官柔软的爪子,道,
  “二公子似乎十分欣赏颜神医,貌似是想让人请了颜神医一聚。”
  宁绾扭头看着李洹。
  他这是在给她递话,告诉她柳如风居心不良,想要置她于死地?
  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他们很熟吗?
  他们,也不过见过一次面而已,还是那次在梧桐巷子的那家酒馆门口。
  “阿绾……”李洹看着宁绾,突然喊。
  宁绾一口气没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面色瞬间涨红。
  叫她阿绾,什么意思?
  “那天,如玉是这般解释的,说颜神医名倾城,字阿绾。”李洹说。
  眉目之间一片清明。
  她却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忘了自己在如玉面前自称阿绾吗?
  还是说,因为未曾想到会碰到他,未曾想过有别人涉入她和如玉之间,她才会毫无芥蒂的告诉如玉她是阿绾?
  不怕如玉怀疑,不怕如玉知道,甚至是有意无意的在向如玉透露她的身份。
  宁绾,她对如玉是不同的。
  这份不同,是否可以归结于她喜欢如玉?
  仅仅是儿女情长,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李洹温柔的抚摸着宝官的毛,目不斜视的看着宁绾。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和如玉这么亲近,她图的是什么?
  宁绾觉得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一点点在变冷,一点点凝固成冰,她往投出那目光的人看去,只觉那双带笑的眼睛凛冽不可逼视。
  长而翘的睫毛,漆黑的瞳孔,平静的表皮下,波涛汹涌。
  宁绾知道,他在试探她,可他们不过只是见了一回,他为何对她起了疑心?
  因为他是允王爷,她见了他没有惊讶没有讨好?
  她是颜神医,自古神医多古怪,少几分谄媚并不能说明什么,再说,李洹也不是那等稀罕表面功夫的人。
  因为她分明见过他,她却一副陌生人的模样,对他爱答不理?
  这更不可能。李洹是皇帝的宠儿,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人没打过见交道,何至于在意她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
  那么,是为了什么?
  宁绾想了,也问了,她开口便道,“不知允王爷怀疑我什么?”
  他以为她会转移话题或者是找借口走人,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了。
  李洹看着皮囊之下那双澄澈的眼睛,一眼看到了其中的倔强。
  带着小孩子才有的偏执。
  是啊,你怀疑我,那么你说,你怀疑我什么。
  “你知道如玉是谁?”他问。
  “当今四皇子。”宁绾老实回答。
  喊了哥哥的人是允王爷,她见了允王爷一点也不意外,那她说她不认识李延,谁会相信?
  “为何靠近如玉,你与如玉有何渊源?你的目的?你的居心?你的理由?”李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这般直白的问了出来。
  宁绾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颤抖,指尖冰凉。
  她靠近李延,没有理由,没有目的,没有居心,这一切,只是因为李延是她的夫君。
  她和她的夫君走得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从未强迫过自己忘记她曾是李延的妻子,所以,她纵容自己肆无忌惮的靠近,所以,她忘记了这不是前世,而是今生。
  前世,今生。
  这不是前世,这是今生。
  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新婚之夜,被烙印在心间的耻辱,那长长的,在风中飘荡的三尺白绫。
  她耳畔又响起了红豆落地的声音,她似乎看见了白绫穿过房梁后,那抹在半空中飘荡的身影。
  红红的,漫天都是红色,艳丽的红,惨烈的红。
  她死了,原来她死了。
  宁绾伸出双手,看着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十指,片刻恍惚。
  “死了?”她喃喃。
  言语中,是错愕,是迷惑,是笃定。
  李洹看着瞬息就判若两人的宁绾,越发茫然。
  那双迷离恍惚的眸子,挥之不去的痛苦和悲凉在她的眸子里流转。
  她想起了什么?
  她经历了什么?
  这一切,和如玉有关吗?
  她和如玉,有什么渊源?
  宁绾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李洹真想上前去扣住宁绾的肩膀,直接问她,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真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她心里究竟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痛楚。
  “喵~”
  宝官叫了一声,似是受不住逐渐传到身上的阴冷之气,收起爪子,往李洹怀里钻了钻。
  李洹慌忙止住自己即将迈出去的步子。
  宁绾回过神,却好像受不住眼前的光亮,她两手交叉了放到额头上,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四角的天空。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起疑

  是真的死了。
  却也是真的还活着。
  “允王爷……”她保持着仰头看天的姿势,掩去脸上泪痕,无谓的说道,“我与四皇子没有渊源,不过是一见如故,想引为知己罢了。”
  只是单纯的想要离李延近一点,想赎了前世的罪,延续前世的缘分而已。
  那是她的夫君。
  “允王爷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她承诺。
  李洹闷声。
  看了这许多,他知道宁绾不会伤害如玉。
  宁绾最不会伤害的,也就是如玉。
  “颜神医莫怪。”他说。
  “不怪。”她回答。
  双手放下,自然垂在大腿两侧,她迈出一大步,匆匆往文国公府大门外走去。
  这一回,李洹却步。
  “帝王家的人,命最珍贵,他问及,也是出于关心。”宁绾自言自语,抬袖擦了泪水。
  “真是没用,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幸亏没让人看见,不然真是丢死人了。”她小声骂道。
  分明,平时也没怎么想起那些事的,刚才那一瞬间,却觉得过往一切以排山倒海之势朝她扑过来,悲伤席卷全身,她情难自禁,不自觉就失态了。
  都怪李洹那人,问得那么突兀,都不知道先给她透点风,慢慢问吗?
  宁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李洹会不会怀疑她什么。
  她也是的,千算万算竟然把李延这里算漏了。
  平白无故的,谁会一掷千金,谁会对人那么好嘛,骗自己都骗不过去,别说是李洹那个人精……
  幸好她是用的颜神医的身份,李洹他们都不知道她是宁绾。
  幸好,幸好,还可以补救。
  宁绾再是叹了一口气,把腰间的香囊取下。
  里面装了银票,三千两金子。
  柳国公给的五千两,是从文国公府拿的,拿的连文国公府的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柳夫人给的这三千两,应该是从自己小金库里拿出来的。
  寻常妇人的小金库,除开三千两金子,大约也所剩无几了。
  宁绾装好银票,再把香囊挂回到腰上,这么看上去,谁能想到香囊里装的是金子。
  想着柳如风还等着,她加快了步伐往外走。
  一个不注意,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了。
  那人拂了袖子,好看的眉头皱起,脚步一转就要往边上走去。
  宁绾喊道,“如玉。”
  “啊呀,是你!”李延听着熟悉的声音,连忙停下脚步,看清面前之人,眉宇间竟也透着丝丝欢喜。
  他退到宁绾面前,笑着说,“我只知道你有一身好赌术,却不知道你除了一身的好赌术,还是大名鼎鼎的颜神医,难怪能一掷千金,这般豪爽!这两天忙着别的事情,一时之间没抽出空来寻了你喝酒,要不是听他们说起,我恐怕还不知道你来了文国公府。这不,我还想着怕你走了,见不上面,慌忙赶来的,亏得来巧了,要是晚上片刻,可不就错过了。”
  李延说完一大段话,都不带喘气的。
  宁绾莞尔,语态轻柔,“如玉客气,若是有缘分,自是会相见的。上回喝得不尽兴,待下回见面,我请你,咱们喝上一回,不醉不归。”
  下回见面,应该是在京城了。
  不知为何,宁绾却生出几分怅然。
  李延不觉,他满口应下,似想到什么,他拍拍宁绾的肩膀,道,
  “倾城,你稍等,我进去将银票拿来给你。”
  “不必!”宁绾说。
  “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等一等,马上!”
  李延一面笑容满面的说话,一面往大门里面跑去。
  仓仓促促,是怕她久等。
  宁绾含笑看着李延的衣角消失在门边,他是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更不可能无缘无故拿别人财宝,那千两金子,他自是要还的。
  原来他慌慌张张赶来,不是辞别,是怕以后没有再见的一天,特意来还银两的。
  只是,他叫她倾城,不是阿绾,倾城么,是她胡诌的名呢。
  不过,宁绾是她,颜倾城也是她。
  只要他念着她就好,何须在意这么多。
  宁绾心里泛起丝丝甜蜜,像是最甜的蜂蜜,一下子落入了心间,让她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原来被人念着,记着,想着,是这样的感受啊。
  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烧起来了,滚烫着,让她云里雾里,分不清虚实。
  之前的阴霾,那想起来的短暂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她冲着大门道,“下回再见吧。”
  她可不想自己满脸通红的样子被李延看去,那得多丢脸。
  说罢,慌慌张张的走下台阶,背着那小小的背篓,落荒而逃。
  李洹从墙角走出,一路走到大门外,看着消失在巷子转角处的那抹身影,掀了掀眼帘。
  颜如玉,颜阿绾,她倒是坦然,爱慕之意溢于言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宁绾喜欢李延。
  李洹看着怀里的宝官,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
  “倾城!”
  李延拿了银票出来,人还没走出来,声音已经传到了门外。
  李洹眉头一皱,竟觉得有些不安。
  “哥,倾城呢?”
  李延出来,见宁绾不在,忙四下里寻找,寻找无果,这才询问一边站着的李洹。
  “她走了。”李洹淡淡道。
  “哦,走了啊。”李延难掩失落,却很快收起情绪,伸手去逗弄李洹怀里的猫儿,笑道,“小野猫儿,怎么那么乖,一点都不怕人,昨天还张牙舞爪的,把文国公府吵得不得安生,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你说,是不是有人教训你了?”
  宝官活泼,一直好动,没有安生的一刻。
  它安静了,不是谁教训了它,是因为宁绾那片刻的失神。
  铺天盖地的悲凉从她身上流泻出,汇聚成风,凉飕飕的,寒冷到了心窝里。
  他尚且怕了,沉默了,宝官不过是只猫儿,又怎么会不怕,不安生?
  “如玉,你与宁绾有过往来吗?”李洹看着前面那空空荡荡的巷子,问。
  李延和李晖都说过,他们跟颜神医不熟,除了揽红倚翠那次见面,就是好德庄那一回见面,而后饮酒,他也在的。
  李延和颜神医,并不熟悉,没有理由让她温柔以对。
  所以,李延和宁绾,是发生过什么他并不知情的东西吗?
  宁绾对李延,那么深的眷恋,因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动手

  “宁绾?”李延奇怪的看着李洹,“我和她没有什么来往呀,只有以前往她身上扔过一颗棋子,仅此而已,这不是秘密,哥哥也是知道的呀。”
  之前不是还让他帮忙向宁绾讨要回那颗棋子吗?
  “是不是宁绾那里又有什么事了?”李延问,“她又做了什么?是不好解决吗?”
  李洹不答。
  “哥哥看到倾城了吗?”李洹并不在意李洹说的话,更不在意宁绾,他在意的,只是颜倾城去了哪儿。
  说了让他等着的,怎么转眼就没影儿了。
  他还要还他银票呢。
  “如玉!”李洹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延手中的银票骤然捏紧。
  “我……”他低下声音,“我没有。”
  “事情有明理明智去办就行,你不用过去了。”李洹折身进去文国公府。
  李延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手中银票被掌心汗水打湿,他才挪步子跟着进去。
  是啊,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一举一动怎能逃过李洹的眼睛!
  *
  宁绾走出不远,还没走到巷子的尽头,就被柳如风叫住,或者说是堵住。
  柳如风身边跟了两个清瘦男子,长得瘦削,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但虎口皆是厚厚的一层茧,看得出来常年习武,手中的长剑锃亮,更是不用怀疑它的削铁如泥。
  柳如风这是有备而来。
  没有一刀了结了她的性命,大概会给她两条路走。
  要么与他合作,为他办事,帮他赚银子,要么就将身上钱财留下,把命留下,等着头身分家。
  宁绾笑道,“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可别怪我不让二公子相送,贵府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没让他们相送的。二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真的不用了。”
  “颜神医救了府中大小姐,劳苦功高,他们不送,我自当来送送,也好表示表示我对颜神医的感激之情。”柳如风似笑非笑的说道。
  早知世上真的有人能够治好柳如月,他不如早早就把柳如月除掉。
  都是他大意,才会让大房多了一件喜事。
  “真不用送。我给贵府大小姐治病,贵府给了我金子,给了我宝物,就好像是平常买卖,钱货两清,大家各取所需,不必记人情。二公子留步,我就先走了,大家有缘再见。”
  宁绾呵呵笑着,想要绕过柳如风的人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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