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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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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她,她也不愿意见他。
  宁绾唇边荡漾开一抹笑,“好端端的,我恨王爷做什么。托王爷的福,葛四他们在牢房里没有受太多的苦,也是托王爷的福,才能找到那么多证据,我感谢王爷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恨王爷呢。”
  宁绾笑着起身,将木凳放到了李洹面前,说,“王爷坐吧。”
  李洹在宁绾的注视下坐下,看一眼只随意吃了几口的饭菜,问,
  “是不是凉了?方才忘了让蒹葭直接带进来了。”
  宁绾摇头,“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言简意赅,却是无法忽视的冷漠和客套。
  李洹不愿相顾无言,又找了话说,问,“听金大人说你让他将其他东西都拿出去了,这样做也是好的。只是简单的东西,可以留下的,你进来大牢,人人都晓得不会和其他人一样的,就算是受了好处也没什么。大牢里湿气重,夜里更是寒冷,怎么可以只留下一床被褥。”
  宁绾客气的回答,“没事的。”
  “思官。”李洹霍地起身,在宁绾来不及反应之时,抓了宁绾的手往脸上掴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突兀。
  李洹还要掌掴,宁绾用力往后退着,手也拼命往后拽。
  “王爷这是做什么?”宁绾强笑道,“我如今已经进了大牢,要是再让人晓得我打了王爷,岂不是罪无可恕了。”
  “思官。”李洹抓着宁绾的手不愿意松开,只道,“我是气极了,我当时真的是急疯了,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你总也不相信我可以将事情做好,你总也不听我的话,你总是要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当时只是不想你再那样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发了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想过那样对你,真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样对你。”
  想起那天晚上,宁绾奋力甩开了李洹的手,背转过身子。
  她从前只是忌惮李洹,如今,却真的是有些害怕的。
  李洹疯魔起来,比谁都恐怖,李洹若是用手段,比谁都残忍。
  她是一点儿都不愿意想起那无休无止的折磨,牙齿咬上她皮肉,来回啃噬的疼痛,她再也不要再体会了。
  她要离李洹远远的,越远越好。
  “我困了,我要睡了,王爷走吧。”宁绾说。
  两手不自觉的攥住衣襟。
  “思官。”李洹看得心疼,一时之间,又是悔恨自责,又是手足无措。
  定了定神,他说,“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葛四,可是这个时候,你们不好见面。再说,你想问得那些问题,其实你心里都是有答案的,问不问葛四,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便不要冒险了。还有,我让伊人过来,只是不放心你,并不是像你易容,你近来不能以颜神医的身份出现。有消息说,长陵国太子来宣国,还带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幼时受伤,伤了脸,到时,肯定要你出面诊治……”
  “多谢王爷告知。”宁绾冷冰冰道,“我知道了。”
  “思官……”李洹知道宁绾不愿意看见他,也知道他该走了,可是双脚就恨钉在了地上一样,如何也挪不开半步。
  想了想,他挑了一件能让宁绾高兴的事说,“明智要当父亲了,大夫说了,孩子很好。”
  他是由衷的为明智高兴,高兴之余,又是克制不住的羡慕。
  明智和白露在他们之后成亲,明智都要当父亲了,他和宁绾却是越隔越远了。
  孩子,何时他们也能有一个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只要想着那是他和宁绾的孩子,他的心都快柔软成水了。
  要何时,她才愿意给他生孩子,要何时,她才愿意接受他,要何时,她才能不讨厌他?
  半天听不到宁绾回答,李洹自顾自的说,“我让人去照顾白露了,那是府里的老人,做事很稳妥的,我叮嘱过了,她会好好照顾白露的。”
  宁绾心中五味杂陈。
  堂堂允王爷,对皇帝贤妃都没有这样的殷勤,却对一个奴婢这样的上心,不过是想借着白露来讨好她罢了。
  让允王妃养尊处优的老人如服侍一个奴婢,她知道的,他是在讨好她。
  “我有什么好的?”宁绾问。
  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了,除了一副皮囊,她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值得他念念不忘的。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四百五十三章 往事

  “再美的女人都会有年老色衰一天的。”宁绾说,“待我老了,容颜不复了,王爷所喜欢的皮囊也就消失了。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燕瘦环肥,应有尽有,对王爷不离不弃的何止一二,落在我这儿,既是伤心又是动怒,王爷又是何必?”
  “我在你心中便如此肤浅?”李洹苦笑起来,“若只是在意皮囊,我何苦等你那么久?当初在宁国公府,如玉拿棋子扔你,你以为那是如玉一时兴起,顽皮所致吗?不是的,思官,那不过是因为我多看了你一眼,让如玉心生了不快……我说了我喜欢你,早在你认识我之前,你却是总也不信,我说什么,无论我说什么,你总也不信。你说,美人,皮囊,这些与我何干?若不是你,这些与我何干,即便是你,这些与我又有何干?只是你,我所渴求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你,貌美如花也好,美人迟暮也好,只要是你就好。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萍水相逢的人你尚且信得,为什么到了我这儿,你什么也不相信?”
  宁绾的脊背僵硬着,她抬头看着小窗外的夜色,黑暗笼罩了所有,也抹去了她脑海中僵硬的话,一时之间,竟觉得没了说辞。
  允王爷啊,才智过人,文武双全,长的是谪仙模样,端的是温润如玉的品性,世间的女子都渴慕的男子,几近完美的男子,成为了她的夫君,口口声声只喜欢她,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送给她,她是有多好的福气才能得了他的青睐。
  只是,她为何就感觉不到半分的欢喜呢?
  李洹这么好,她嫁给了李洹,为什么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开心呢?
  哪怕有一点的开怀,她过得也不必这样辛苦。
  “天色晚了,王爷该回去了……”宁绾再一次提醒说。
  “思官!”李洹上前两步,从背后拥住宁绾,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你不要抛下我行不行?我知道你想离开宣国,等到这件事完了,我们就离开,去泰安也好,去长陵也好,天下之大,你想去哪儿都可以。只一点,你带上我好不好,不管去哪儿你都带上我。”
  声音戚戚,像是吃不到糖果的孩子,那样的无奈和委屈。
  气息喷洒在后颈,灼热得似是要烫伤肌肤,隐隐带着清浅的酒香。
  宁绾如临大敌般,胡乱的挣扎起来。
  李洹愈发搂紧宁绾,俯下身子,额头抵在宁绾的后颈,呓语一样,一声声的喊,“思官……思官……”
  受寒的那天夜里,也是这样的语气,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她,温柔且缓慢,每一声都喊得那么认真,她以为是梦境使然,原来,是李洹么。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李洹的额头又往宁绾的后颈贴近几分,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好过的,这些天以来,我每一天都是不好过的。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不管去哪儿,你都带上我好不好?”
  宁绾不再挣扎,她问,“皇位,你不想要吗?”
  自古男儿多野心,皇位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了,李洹难道真的不动心么?
  万人之上,江山如画尽收手里,那璀璨夺目的高位,权势和地位的合体,换作世间的任何男子,都不可能不动心的。
  李洹算计了那么多年,便真的一点没想过称王称帝么。
  “我想过,也曾想过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想去到最高的地方,俯视芸芸众生,将我在意的人保护得好好的。可是,这些年来,看着君臣之间的猜忌,兄弟之间的猜忌,看着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掺杂着相同的算计,我厌倦了……”
  李洹松手,捉住宁绾的手,十指相扣。
  “父皇与母后那般恩爱,都存在算计,没有真正的信任,没有真正的感情,我怕极了那样的感受。”
  “思官,你知道吗?”李洹扳过宁绾的身体,双眼通红,“他们连儿子都舍得当成棋子!为了所谓的安宁,父皇将自己的儿子当做了诱饵,为了所谓的权衡,母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沦为了诱饵。事情过了之后,他们还能若无其事的扮演着父亲母亲的角色,像是真的和事情无关一样,表现得那么无辜,那么伤心……”
  李洹的双眸中落下一滴泪,滚烫的,滴落在宁绾的手背。
  “是他们做错了,他们错了,可是他们不但没有反省,没有补偿,还换着法儿的忽视,漠视,无视。那么狠的心,早就没有了亲情血缘,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人的周围,怎么活得下去。思官,活不下去的,人人都只为了自己,连亲生骨肉都可以不在意,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这样的铁石心肠,所以我活不下去。”
  李洹越说越悲伤,眉目间都是抑制不住的悲怆。
  一行清泪缓缓滑落脸颊。
  “我害怕,我从未提过这些事,我从不敢提起这些事。”李洹哭着,蓦地又笑了,他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活着的这些年,有多么的罪孽深重。那时候,若不是如玉,便是我,不是我,便是如玉。我自私的庆幸着,又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活着,只能一面云淡风轻,一面泪眼氤氲。”
  宁绾从来不知道李洹过得这么纠结,他痛苦,因为那个秘密而苦不堪言。
  能让李洹这么绝望的,那个秘密里,李延究竟受到了怎样的伤害?
  那个秘密,事关李洹,事关李南,事关李延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当初发生了什么?”宁绾抬手,为李洹拭去了眼泪,“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说。”李洹一把把宁绾搂进怀里,箍得紧紧的,“思官,等这件事完了,我们离开了,便再也不会有人提及当年的事了。”
  那样,父皇仍是父皇,母妃仍是母妃,亲人永远是亲人,帝王永远是帝王。
  “我什么都没有的,只剩你,只有你,思官,所以,你一定不能抛下我。”李洹覆到宁绾耳边,低声耳语,“除却旧事,我的心里只够装一个你了。”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不堪

  李延站在牢门外拐角处的墙壁边,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和地上被烛火拉长的欣长身影,眼里闪烁着醉人的琐碎流光。
  他想起了那间漆黑的屋子,那冰冷的书桌。
  也是这样静谧得没有生息的夜晚,黑夜里,连呼吸都听得那么清楚,也是这样昏暗的烛火,将那人的面容照得明明灭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小小的孩童被按在书桌上,稚嫩的双手双脚被紧紧的箍着,那么绝望的哭泣着,一面求饶,一面喊着父皇母妃。
  嗓子喊得沙哑了,喊得再发不出声音了,他的父皇母妃也没有出现,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落在他身上的,只有无尽的疼痛和伤痕。
  那人攥着小小的鞭子,手高高扬起,又狠狠的落下,一下一下,将细嫩的肌肤打得皮开肉绽。
  鲜血溅在书桌上的宣纸上,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他以为,是真的,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他以为,是真的,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他以为,是真的,那真的只是碰巧是他。
  他以为,是真的,他以为他所以为的都是真的。
  如今李洹却说,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他所受的那些耻辱,那些不堪,那些永永远远都不愿再想起来的疼痛,都是他们故意的。
  整整一夜,一夜的鞭笞,一夜的凌辱!
  是他们刻意为之,是他们见死不救!
  他还记着,第二日的清晨,那具小小的身体被人从房间里抬出去的时候,除了脸蛋,其他地方都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面目。
  饶是那时,饶是只留了一口气在,他想的仍是他们,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一抹笑,无声的说着没事。
  他都快死了,想的还是不能让他们难过。
  现在想来,那样自以为是的举动,多么滑稽,他们何曾心疼他,何曾在意他,他们前去,那些虚伪的眼泪背后,不过是遗憾他怎么没有死!
  仅此而已!
  李延咧着嘴,哈哈大笑着,但喉咙发紧,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夜晚,他的嗓子喊得哑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瞧,多可怜。
  李洹伤心了,还有宁绾,还可以抱着宁绾哭泣,他伤心了,谁也没有,连哭泣都不行。
  摸摸脸颊,干干的,一滴泪水都没有,眼中干干的,一点泪花都没有。
  他转身,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一步步,如踩在云端。
  这件事完了便完了吗?不,不可能了。
  他见不得人的秘密,就算见不得人,他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别人共享天伦,别人言笑晏晏,他残缺了的人生,却只能他自己去过。
  李洹说得对,生活在这冷血的地方,人人都只为自己打算,他又为什么要在意所谓的亲情。
  李延离开大理寺,片刻不耽搁的去找了李南。
  李南躺在院中的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婢女温好了酒,也不敢声张,只默默的将酒放在桌上,退到一边站定。
  李延走进,瞥一眼满桌的酒菜,说,“王叔真是闲情雅致,这个时候还能饮酒作乐。”
  “还以为要糟蹋这满桌的酒菜了,不曾想玉王爷大驾光临,那便有了对酌的人了。”
  李南说罢,双眸一睁,目光从李延身上扫过一眼,缓缓起了身。
  袖子一拂,冲李延做了个请的手势。
  石凳上早铺好了软垫,两人面对面坐下,婢女再温两壶琼浆,便识趣儿的退了下去。
  “没想到我们竟然也有对酌的一天,如此的心平气和,连我自己都觉得在做梦。”李延自嘲的笑笑,抬手倒酒,再一饮而尽。
  “意外的是我吧。”李南勾唇,安静的看着李延,“恨我,那可是入了骨的。”
  “其实,我从来都知道,不怪你,你与那事又有什么关系?当时,我尚且只是个不知事的孩童,何况是你?可是恨着恨着,成了习惯,好像便真的恨你了。”
  李延笑着,眼里悲恸一再涌现,却半点泪花都看不见。
  “可我得活下去啊,既然我还留了一口气在,我便是要活下去的,既然当时我都没有死,既然那之后我都没有死……死的时间都错过了,我总得活下去吧。”
  李延说,“泰安国太远了,泰安国的王,太远了,我恨也恨不到,看也看不到,找也找不到。重重限制,我连宣国的大门都出不去,便只能,将恨意转到你的身上了,只有恨着,我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只有恨着,我才可以告诉自己,如玉,你活着还是有意义的……”
  李南听得默然。
  他又何尝不是。
  儿时不知事,总爱跟在李延身后,如玉哥哥如玉哥哥的喊着,突然有一天,如玉哥哥不理他了,言念哥哥也不理他了,皇兄不理他了,整个皇宫里的人,都不理他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既然他们都不理他,他自然也不会再去理他们。
  他做回了王叔,小小年纪就端着自己的架子,用最犀利的言辞去宣泄自己的不满。
  他只是不高兴,他们突然不喜欢他了。
  怎知,事情的真相是那样的,待他知道,他也漠然得习惯了,再收不了口的。
  他也想说的,当初的事,不怪李延,受到伤害的,到底是李延。
  可那样的事,他的亲舅舅做出了那样的事,他怎么开口?
  他没办法替他舅舅给李延道歉,也没办法替李延向他舅舅讨回公道。
  只是,不曾料到,竟然也有这样一天,李延会找到他,冰释前嫌。
  “王叔,你帮我一个忙吧。”李延由衷的说,“不用勉强的,若是愿意,就帮我一个忙。”
  李南喝了一口酒。
  看向李延,“你说吧。”
  “郑瑞在洛城,王叔知道的……我想让王叔将他的面容改了……我知道,王叔虽不擅长,却也是懂得皮毛的,只要将郑瑞的面容改了,旁人看不出来,就可以了。”
  李南抿唇。
  郑瑞,宁绾那么恨郑瑞,就算郑瑞被李洹弄得那样下场,她都是不畅快的。
  若他将郑瑞的面容改了,让郑瑞逃过一劫,宁绾那里,他如何交代?
  “不必勉强。”李延说。
  李南嘴唇动了动,只是倒了酒,冲着李延举杯。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四百五十五章 杀心(1)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什么都没做,太子李铭便已经是罪名昭昭,有宁国公作证。
  龙梼镖局的惨案,也不过一句,李铭和龙梼镖局暗中贩卖私盐,因分利不公,起了争执,李铭怕事情败露,便设计反咬一口,将龙梼镖局赶尽杀绝。
  只是手段狠戾,竟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样的说辞,宁绾是不信的。
  物极必反,若事情真的这样简单,龙梼镖局为何会死得那样凄惨,若事情真的这样简单,为何当年却没有人查明真相?
  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活生生被埋葬于泥土之下,不见血的屠杀,怎能只是狠戾二字可以囊括的。
  可见,这样的结果只是敷衍而已。
  用一个李铭作为死棋,将龙梼镖局剩下的人也杀个片甲不留。
  雷声大雨点小,再一次将龙梼镖局的事情掩埋,这是最终的目的,而能让李铭沦为死棋的人,这世间又有几个?
  宁绾正是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之时,许久不见的宁国公去见了她。
  宁绾惊讶之余,也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祖父,您来了。”
  隔着牢门,宁绾从长凳上起身,屈膝给宁国公行礼。
  “不必多礼了。”宁国公想要扶宁绾起身,待伸出手去才想起两人间还隔了一道牢门,不由扯着嘴角笑了笑,说,“老了,不中用了。”
  宁绾惊觉宁国公老得如此之快,不过数日没见,两鬓已斑白,因瘦削得厉害,脸上的皱纹都显了出来就连清澈的眸子也带了老人家才有的混浊。
  “本以为祖父辞官,少了繁琐事务缠绕,会过得清闲自在些,可此刻看来,祖父过得并不好。”宁绾说。
  “你呀……”宁国公摇头笑笑,面上表情分不清是无奈还是不愿提及,他说,“从小到大,便是随了你母亲的性子,看着笑眯眯的,说什么都说好,却是揣着自己想法的……因你伶俐,许多事,我便不敢说,怕说了以后,收不了场,可如今看来,说与不说,都收不了场了。若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还不如,什么都不要隐瞒……”
  宁绾恍然,宁国公的衰老是因为郑氏的死,对郑氏再怎么没有感情,到底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一朝命陨,心里怎能没有半分的伤感。
  伤怀处,必然又会想起宁婕的死和宁越的死……
  “站在祖父的立场,阿绾太过绝情,可是若站在阿绾的立场,阿绾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没有做对。”宁绾抿抿唇,“他们不先出手,我未必不会出手,但未必不会给他们留一线生机,可他们率先出了杀招,便一定会是死路一条。”
  “晓得……我都晓得。阿绾啊……”宁国公摆摆手,让宁绾不要再往下说了,他苦笑一声,说,“祖父都晓得的,都晓得。这一切,也是怪我,我若没有别的心思,不由着他们欺负你,不让他们将你送去鸠尾山,不对你不闻不问,许多事,也是可以阻止的……罢了,不说了,不说这些事了,我过来,是为了龙梼镖局。”
  宁绾眉头一挑,双目转也不转的看着宁国公苍老的脸,问,
  “太子殿下尚且被当成了棋子,祖父同样陷身与当年的事情当中,可以脱身吗?”
  宁国公不答话,反问,“那你呢,你愿意事情就这样过去吗?”
  自然是不愿意的。
  不管是为了信守当初对葛四等人做出的承诺还是为了死去的父亲母亲,她都不愿意这件事轻易被揭过去的。
  可她若要彻查,连李铭都得不到好下场,何况是为人臣的宁国公。
  “想做什么都做吧。”宁国公笑了起来,面上是宁绾从未见过的笑容,竟是慈祥的,和善的,丁点都不威严的。
  “总记着你母亲,先前是忌惮着你母亲,而后又是怨恨着你母亲,都忘记你是宁家的女儿了。”宁国公轻笑,“其实,你的性子也像你父亲的,认准了什么事,头破血流也要去做的……你幼时问我,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阿绾,你父亲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十八般武艺他都是精通的,这世间,没有什么他学不会的事。为人正直,爱憎分明,从不会忌惮权势,从不愿意因为权势而后退半步。”
  “阿绾,祖父想了许多年,这些年来,时常都会想,若当初换成是你父亲,他可会如我一般,屈于权势之下,为了自己苟活而让别人满门抄斩……我想,不会的,他是我一手教育出来的孩子,却是比我正直得多。”
  “憋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一个被你发现了,一个正在被你发现,我这口压在心口上沉沉的气,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祖父……”宁绾走近牢门几分,朝着宁国公走近,压低了声音问,“是他吗?”
  是皇帝吗?
  授意制造冤案,将龙梼镖局诛杀的那人,是不是一国之君?
  “是。”宁国公知道宁绾口中的他是谁,所以想也没想就确定的说了是,他说,“那时宣国适逢大旱,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银两赈灾。皇上登位也不过几年光阴,朝政尚未尽数把握在手中,自然是害怕存有二心的人会蠢蠢欲动。要是有人鼓动乱民造反,按照当时的情况,情况着实是不容乐观……”
  “所以就联合了长陵国的皇室?”宁绾冷嗤,“祖父,能当上一国之君的人,若是连这点应变的能力都没有,那龙椅怎能坐得这样稳?况且,长陵国不如宣国富庶,又能拿了多少的金银出来孝敬宣国?那丁点的银两难道就可以救宣国于水火么?若真是那样,百十年来,就该是宣国臣服于长陵国之下,可是并没有……这说明什么,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帝诏只是想找个由头,将龙梼镖局灭门罢了。”
  之前不觉得皇帝城府极深,可自打李洹那夜醉话过后,宁绾对皇帝的看法彻底的改变了。
  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当作棋子利用,事后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一装就是近十年,这样的人,难道会真的心怀天下?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四百五十六章 杀心(2)

  “是长陵国那边给了皇上好处,想要借皇帝的手除却龙梼镖局,而皇帝也正有此意,便答应了长陵国的请求,一举两得了是吗?”宁绾问。
  宁国公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龙梼镖局里的那些长陵国的人,是母亲的人是吗?”宁绾又问。
  宁国公轻叹一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初你母亲来到宁国公府,为人处事虽表现得与寻常人家的女儿不同,可也没有太多的不妥。我也是后来,很久之后才知道她和龙梼镖局的关系,那是你父亲母亲去世之后的事了。”
  “理由呢?皇帝对付母亲的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宁绾双手放在袖子里,狠狠的握成了拳头,“那样殷切的插手长陵国皇室的事,究竟是什么原因?”
  彼时,长陵国皇帝有两位皇后。
  先皇后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女韩瑶,便是宁绾的母亲,幼子韩霖,是皇帝最小的孩子。
  先皇后病逝后,册封贵妃为后,那贵妃还是妃嫔时,便在先皇后之前生下了一女,正是如今的女皇韩瑜。
  皇帝一生只有三个孩子,两女一子,继承皇位的人自然是韩霖无疑。
  若是谁也没有野心,愿意听从皇帝的安排,便也没有之后的事了。
  “韩霖是个仁君,事事都以百姓为先,有这样的帝王,是百姓之福,可仁君二字,向来也代表了优柔寡断,深宫大院中,若一味的只是仁慈,迟早都要成为他人的脚下石。”宁国公摇头道,“据我所知,长陵国先皇的三个孩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论及治世之道,都能说上一说的。韩霖是为仁,并无手段,韩瑜是为忍,心狠手辣,你母亲是为认,没有野心。韩霖登位后,因知道你母亲无心朝政,向来喜爱宣国,便让你母亲来了宣国。你母亲的离开,无异于是给韩瑜的谋反添了一把火,不过两年时间,朝堂便被韩瑜掌控,韩霖被架空,成为了傀儡皇帝……”
  “母亲知道后,便想方设法想要帮助舅舅,也是因此,才会惹怒韩瑜……”
  宁绾一下子都想明白了,也晓得那些珠宝是做什么用的了。
  皇位之争,古往今来,不都是这样吗,用鲜血和人命换得的权势。
  “比起韩霖,韩瑜更忌惮的是你母亲。你母亲只是无心朝政罢了,若是有心争夺皇位,韩瑜未必是她的对手。韩瑜深知你母亲聪慧,所以才会在你母亲离开长陵国之后动手,为的就是避开你母亲……”宁国公垂眸,黯然道,“皇上也忌惮你母亲。你也知道的,一个有野心的人,其实比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好拿捏得多。若长陵国称帝的人是你母亲,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摆脱宣国统治的,而宣国,必须要长陵国臣服于它。”
  长陵国除了盛产玉石饰物外,还盛产食盐……
  食盐,是宣国没有且必不可少的东西。
  “所以,太子暗中贩卖私盐,其实都是皇帝的意思?”宁绾不可思议的哈了一声,满脸嘲弄,“韩瑜给的好处,竟然是盐!”
  “将国之根本都拿了做筹码,可见她对皇位是势在必得的。这样的人,又怎会在意区区几条人命。”
  却是李延的声音。
  李延握着把折扇,嘴角噙笑,缓缓走到了宁国公的旁边。
  宁绾看到李延手中的扇子,是她送的那一把,目光微凝,移向了别处。
  李延察觉宁绾表情的变化,却像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说,
  “不如我们联手唱一出大戏吧。”
  宁国公勾唇,笑道,“王爷说笑,在这里的,一个是阶下囚,一个是早已辞官的糟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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