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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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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听了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眯眯道:“灵薇,别赌气了,这就和祖母回去吧!”
平心而论,那时康国公府被血洗,她金焕娘也不过就是个失散十几年早没了半分亲情的女儿,崇恭伯府急于自保她完全可以理解,也没怎么心寒,说走就走。
但伯府的能屈能伸还是令她震惊,就算是天下太平了也没必要这么急,当时来找她只有薛氏和赵氏,今日却是顾德言和刘氏轮番上阵,就算焕娘再傻也能看出来崇恭伯府又在打什么算盘。
“说吧,这回这么急着来找我,又是有什么事?”焕娘冷冷道。
“祖母亲自来找你回家,”刘氏一脸慈爱,只隐约可见在家中的威严,“一会儿再带你见你外祖母。”
“外祖母?”焕娘疑惑,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那时伯府只告诉她亲娘早就死了,其余一概不提,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再问过什么,不用说外祖母,她连亲娘姓什么都不知道。
焕娘也不是没有觉得奇怪过,她好歹是崇恭伯的嫡女,她母亲是明媒正娶进门的,即便过去了再多年,怎么轻飘飘一句死了就不再提她母亲了。
只是她在崇恭伯府那几日也不是待得很舒服,事情一多自然就没那个心力去管这些了。
这会儿果然又冒出个外祖母。
刘氏突然满意一笑,仿佛胜券在握:“再去见一见你的亲生母亲。”
焕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轮换着想到第四个母亲,才想起她哪个亲生母亲,还没来得及思考刘氏什么意思,就听见韦氏一边喊着一边从屋子里冲出来,身后跟出来似是没拦住她的金晖和裴宜乐。
“你在胡说什么!”韦氏一下把焕娘挡在身后。
刘氏懒怠和韦氏说话,薛氏这个做儿媳的只好上来,不似与焕娘说话那般亲热,只带着点客气与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的傲慢。
“这位想来就是灵薇的养母了?今日可总算见到了。想必也知道我们是谁了,这回我们要把她接走,还要让她见一见她的亲生母亲。”
韦氏紧紧抓着焕娘的手不肯放,对薛氏道:“我的女儿,我养她这么大,你们不能把她抢走!”
薛氏笑了,若不是顾忌着顾灵薇在场听了不高兴,她可不会和这等妇人客气:“这位嫂子,再没拦着孩子不让她回家的道理。”
“怎么是回家这里就是她的家”韦氏依旧不肯承认,她后来嫁进金家的时候,丈夫并没有和她说过焕娘的身世,丈夫死了之后她就把继女当女儿养着。
“你的担忧我们
也知道,”薛氏又道,“毕竟养了灵薇这么些年,伯府不会亏了你的。”
韦氏呜呜地哭了起来,焕娘心疼得狠了,只得安慰道:“娘,先别哭,你养我这么些年我都记着。”
这一句“娘”却让刘氏皱了眉,她正色道:“正要让你见你亲娘,往后这声‘娘’可不能乱叫了。”
焕娘火从心起,直接道:“什么事都是伯府一张嘴,先前还说我亲娘死了,这会儿又让我见亲娘和外祖母,我倒想问问,哪一回才是骗人的。”
“你娘自然活着,”对上焕娘怒气冲冲,刘氏竟也不生气,“先回伯府,路上祖母慢慢说与你听。”
焕娘想了想,道:“好。”
韦氏彻底急了,哭道:“你真要和他们走?娘可就白养你了!”
“我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焕娘也不避讳刘氏等人在,“娘不必担心。”
薛氏听了韦氏的话,本不会给韦氏这种低贱之人留半分情面,不过碍于顾灵薇的脸面和裴宜乐在场,堪堪咽下了一句“养了好把她再卖了”。
既然焕娘答应了下来,薛氏一边指挥丫鬟扶着焕娘,一边叫跟着来的奶娘抱来宁儿,自己又客客气气对一旁的裴宜乐道:“可巧赶上了,六爷还没回去,知道六爷要回康国公府,伯府还准备了马车给六爷使,就在外头候着。”
前几日裴宜乐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从崇恭伯府出来,他倒不恨伯府,只是对着伯府到底有些五味杂陈,这会儿只恭恭敬敬推辞道:“不必了,我这便自己过去了。”
刘氏将目光转到裴宜乐身上,又像是看着自家小辈了:“裴六爷可有得忙了,有什么需要的,不管缺人还是缺物,来伯府说一声便是。”
焕娘不耐烦再看他们在这里掰扯,连忙道:“先让他回国公府吧,我们也该走了。”又冲裴宜乐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要走赶紧走。
就这样,焕娘在韦氏哭声中出了门,引得邻居都开了门探头出来看。
夏老先生对焕娘他们家熟悉些,看见这架势,索性就出来问道:“焕娘啊,这是怎么了?你娘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焕娘跟在刘氏身后,身旁站着薛氏,周围拉拉杂杂跟了一堆人,夏老先生毕竟教过她几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即便焕娘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也只得答夏老先生的话。
没想到焕娘刚要答话,却直接被薛氏拉了,往里紧拽了拽,看了夏老先生一眼,轻声对焕娘道:“如今就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了,日后便不会与这些人再有来往,不必理会。”
若是夏老先生曾经得罪过焕娘也就罢了,可一朝发达便趾高气扬不认旧人,这却不是焕娘做人的道理。
且她这辈子最看不起这一种人。
人这一生有起就会有落,没有人敢担保自己上去了不会再下来。
又何必在曾经处于同一地位的人身上寻求踩踏后的快感。
薛氏越要拦,她便越要说,不动声色地将薛氏的手抹了开来,然后上前几步走到人群外的夏老先生身旁,道:“我有些事情一时要出去,我娘前几日才回家来,有些舍不得我。”
夏老先生明知韦氏不会是因为这种事才闹出这动静,可是焕娘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逼问,只笑着对焕娘道:“那就赶快去吧,办完事儿才好来陪你娘。”
说完也不去看焕娘身边这些人是什么脸色,转身就又慢悠悠地往家走去。
虽然焕娘没有当众给薛氏下面子,但薛氏却是清楚得很,她不好表现出对这个继女有什么意见,只得忍下了。
刘氏也不管薛氏怎么想,见焕娘说完话回来,直接就拉了她的手,柔
声道:“祖母回家后还要去见你外祖母,咱们快些走。”
焕娘陪着刘氏坐了一辆马车,薛氏另坐后面一辆,焕娘估摸着刘氏应该有话和她说,是以也没有推辞。
上了马车刘氏也不说话,先是笑着看了焕娘好一会儿,直把焕娘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终于在焕娘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刘氏开了口:“先时不和你说你母亲的事,也是实在不好细说,这才骗了你。”
焕娘发现伯府的人不知怎么的,或许是上行下效,都和刘氏学的一般样子,说话皆喜欢拐弯抹角,听着还颇有几分道理的,能唬人得很。
“那祖母现在可以说了,焕娘洗耳恭听。”
刘氏嗔怪着看了她一眼,纠正道:“记住,是灵薇,怎么才离家这几日,就又忘了。”
说得好像她一直在崇恭伯府长大一样,明明离家了十几年,说得倒像是个还不懂事的孩童离家了几日。
不过就是个名字,焕娘也不想在这上头让刘氏难堪,只能先点头应了,至于她自己心里怎么想,刘氏就管不着了。
“你如今也知道你母亲还在了,”刘氏慢慢地同焕娘讲着,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些忌讳的词句,“当年他们两个不合,你外祖母就做主让他们和离了。”
“我刚出生的时候?”
“这都是你父亲不好,本就成日让她生气。”刘氏皱了眉,竟在孙女儿面前数落起自己的儿子,“那时你母亲刚生下你,虽是个女孩儿,却是崇恭伯府这一辈的第一个孩子,伯府上下都高兴得很。只是当时杨姨娘也有了身孕,若是生下来是个儿子,那便是庶长子了,不能叫她在你母亲前头生下儿子。”
“然后呢?”
刘氏先是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道:“这些本不该与你说,只是幸好你也通了人事,祖母也就说了。”
“在那之前,你母亲还没生你时,杨姨娘也怀过一次,那次被我做主落了胎,大概你父亲和杨姨娘便一直耿耿于怀。到了第二回,说什么也不肯了。你母亲出身显贵,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便日日与你父亲吵,还要拿了杨姨娘出气,回回都被你父亲给拦了,两人便吵得愈发厉害。我瞧着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也不管你父亲会不会恨我,正要狠下心处置杨姨娘,谁知你母亲干脆就回了娘家。”
接下来的事即使刘氏不说,焕娘也能猜到了。
“我母亲从此以后就没回来是吗?”
这边焕娘才话音刚落,刘氏的眼眶眼看着就湿润起来,她拿帕子掖了掖,又继续道:“你外祖母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看见女儿受了气跑回来,只问了她自己的意思,也不来伯府说和了,立刻便让他们两个和离了。”
万般后宅事无非绕在这个圈子里,像焕娘母亲这样能脱开的,不仅自己要有决断,还要身后的娘家真正心疼她。
焕娘对父母怎么分开的其实也无甚兴趣,只问道:“那我母亲如今在哪儿?”
刘氏怕了怕焕娘的手,道:“你外祖母正是华阳大长公主,而你母亲是她与安国公的嫡女,当今太后。”
第83章
“太后?华阳大长公主?”焕娘又问了一遍。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以她本来在金家的出身,能去做裴宜乐的妾室甚至通房,就已经是康国公府开恩。
到了后来回崇恭伯府的那几日,薛氏和周氏去和曹氏说亲事,尚且被曹氏折辱,受了一肚子气回来。
若有人和她说她的外祖母是大长公主,母亲是太后,这等天方夜谭怕是要让她在梦里笑醒。
但是绝不可能。
刘氏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也停下不继续说话了,而是让她自己先想一会儿。
华阳大长公主这个名号,焕娘刚刚听裴宜乐提起过,她知道,这是宋大人的外祖母。
那宋大人岂不就是她失散多年的表哥?
若不是她当初机灵,可能已经被宋之镜杀了。
还有太后,裴宜乐前几天也跟她说过的,太后姓任,以前是皇贵妃,抱养了二皇子当亲儿子,因为她无所出。
如果真是她娘,那下回见了裴宜乐,她却要和他去说,皇贵妃还是有所出的。
又过了一会儿,焕娘问刘氏:“你说的是真的?”
“祖母怎么敢拿这种事骗人?”刘氏笑眯眯道,“先前不告诉你,一是看你身世飘零,想等给你说了亲事再告诉大长公主去,二是太后当时在宫中过得也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好了,你找回来了,皇贵妃也成了太后,一切都好。”
一番道理给刘氏说得又是冠冕堂皇,焕娘心里却清楚得很,皇贵妃当时到底不是太后,不像现在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储位又明摆着是太子的,她当年既狠下心和离,伯府多多少少总有些怨言,直接告诉焕娘她母亲死了,这倒是最省事的。
至于告诉大长公主,那也是后话了。两家当年怕也是好一番折腾,想必也离撕破脸差不多了,刘氏挂在嘴上口口声声她是伯府的女儿,既如此,女儿找回来了也是伯府的事,大长公主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打紧。即便日后慢慢知道了,总也不好为了这么点事来兴师问罪。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婆子报了崇恭伯府已到。
刘氏却坐着不动,对焕娘道:“祖母还要去见大长公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你母亲和婶娘们都在,让她们陪你。找灵萱灵蕊去玩儿也行。”
还没等焕娘应答,外边就传来薛氏的声音:“灵薇快下来,母亲等着你。”
焕娘下马车的时候受宠若惊,她见过薛氏好几回,看也看得出来,薛氏这个人嘴甜会说话,看着对她亲热,其实也只是表面功夫。
然而这次薛氏可是紧紧盯着她下马车,生怕焕娘有个什么闪失,简直恨不得自己上手扶她。
看着是真心的。
当然到了伯府,她的老爹崇恭伯依旧还是不见人影的。
这点倒非常耿直。
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不因为她娘成了太后而喜欢她。
或许还因为她娘是太后而更讨厌她。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几乎每回见顾德言,他总是对焕娘没个好脸色了。
一直到落了座,上了茶,焕娘的心还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焕娘喝了口茶来压惊,薛氏也看出她有些不自在,又让人去催了让顾灵萱和顾灵蕊赶紧过来陪着。
这就是薛氏为人机敏,焕娘与崇恭伯府的谁都是不熟,与其她们几个长辈陪着干巴巴地坐着,不如让顾灵萱和顾灵蕊姐妹俩过来,总能让焕娘感觉松快些。
顾灵蕊还是个孩子,才在两个姐姐身边待了没多久就呆不住了,左右姐姐们说话
她听不懂,也不会带上她。
赵氏是她的母亲,见顾灵蕊不安分也不说她,只把她招过来留在了自己身边看着。
顾灵萱对待焕娘还是上回焕娘被“赶”出伯府前来给她送东西的那副样子,一举一动都没有什么变化。
她懂礼数,知进退,举止有度又得体,教养一直是很好的。
若薛氏有嫡女,怕也要被顾灵萱给比下去。
若焕娘长在伯府,怕也是比不上顾灵萱的。
这一切全赖杨姨娘教得好。
她比起杨姨娘,倒是又要多几分从容,见了焕娘便道:“几日没见姐姐了,姐姐可好?”
焕娘笑了笑,答道:“一切都好。”
顾灵萱一句句问下去,皆是些焕娘很快能轻松答上来的日常琐事。
既不让焕娘觉得局促,也不让焕娘陷入无话可讲的尴尬境地。
相较于薛氏的话语伶俐,顾灵萱更懂把握分寸。
她的脸容柔美姣好,说话不紧不慢,吐字如圆润的珍珠敲击在玉器上,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使人如沐春风。
正当顾灵萱开始询问焕娘的猫时,外边有婆子急急来报,刘氏回来了。
刘氏年纪到底大了,跑了这么几趟有些支持不住,由一左一右两个婆子搀着,脸上却并未见多少倦容,嘴角浅浅地笑着。
薛氏等人急忙要上前去,刘氏却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
看见刘氏朝这边走来,焕娘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顾灵萱悄悄地用手肘顶了顶她,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站了起来,焕娘这才想起来规矩,也赶紧跟着站起。
“大长公主先时听了还不敢相信,”刘氏拉着焕娘坐下,顾灵萱乖巧地退到了一边,“后来听我慢慢讲着,不知道有多高兴。这会子安国公府正忙着,等过几日空下了,祖母再带着你去一趟。”
这边焕娘还没说什么,那边薛氏就站过来焕娘和刘氏身边笑了起来,道:“这可真是大喜事,华阳大长公主如今可真正是双喜临门,太后那是世上再尊贵没有的了,连外孙女儿都找了回来,连带着咱们伯府也沾光。”
说着又朝赵氏身边的顾灵蕊招招手,道:“蕊儿过来伯母这里,得跟你大姐姐好好道个喜,你大姐姐可疼着你呢!”看也不看就站在不远处的顾灵萱一眼。
焕娘也说不出这到底是喜事还是会变成怎么着的,就和她原先回了崇恭伯府,本也是喜事一桩,可伯府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她的出身,往后就开始百般嫌弃她的过去。
华阳大长公主如今或许是还不知道,知道怕不是要嫌她给太后丢脸,到时候撇清关系还来不及。
至于崇恭伯府,那更是墙头草,最是势利的,一看她惹了大长公主和太后的嫌,包管比谁都跑得快。
谁知这里话还没说几句,华阳大长公主却亲自上了门。
华阳大长公主自从女儿当年和顾德言和离,就再也没有来过崇恭伯府。
她性子向来高傲,连崇恭伯府的门口都从来不过的。
伯府众人齐齐在她面前下跪,华阳大长公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若不是为了找自己的外孙女,她都不会往地上瞧这些人半眼。
刘氏知道大长公主此行目的,连忙就把焕娘拉了出来。
和上回被找来崇恭伯府的时候不一样,这一回焕娘微微低着头,并不敢去看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才看焕娘第一眼,身边就有人上前去撩开焕娘左边的袖子,细细查看她的胎记。
同时大长公主自己也没有闲着,只盯着焕
娘来来回回上下打量。
好一会儿之后,焕娘才听查看她胎记的那几人道:“回禀公主,胎记是真的。”
刘氏也道:“这便是灵薇。”
“你们都下去。”华阳大长公主淡淡道。
一时屋内伯府众人皆退下,只留下焕娘与华阳大长公主一行人。
大长公主落了座,这才对焕娘道:“好孩子,怎么总是低着头,快来外祖母这里。”
焕娘被拉到了华阳大长公主身旁,大长公主拉起她的手摸了摸,然后将她搂到怀里,声音有些哽咽:“伯府怎么就敢说你是没了,早知道这样,把整个京城掘地三尺都要将你找出来,我的外孙女儿,如何能够流落到外面去!”
焕娘脑子里想到刚来崇恭伯府见刘氏他们的时候,刘氏仿佛也是这么对她的,少不了都要将她搂到怀里,就像是丢失已久的珍宝。
然而会有几分真心,焕娘也不敢肯定了。
“这么多年也不知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大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去摸焕娘的脸,竟有泪珠滚落。
一旁立刻有嬷嬷来劝,道:“公主小心身子,灵薇姑娘找回来了是喜事。”
焕娘也只好附和道:“外祖母身子要紧,这十几年我过得倒也很好。”
大长公主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外面哪有好的?便是在崇恭伯府,我都怕委屈了你的。如今好了,咱们再不到外头去了,你要什么外祖母都能给你。”
焕娘听了差点吐舌头,大长公主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和她说什么都能给她的,不真实到她觉得大长公主不是在和她说话。
“看着人也怯生生的,”大长公主又说道,“有外祖母在就什么都别怕了,你那些姐妹们成日胡闹被我训着,反倒是越训越胆大。”
焕娘心道,她都长这么大了,孩子也生了,改是改不过来了,倒也不是犯怯,这大概只是大长公主换了种说法的上不了台面,为了让她面子上过得去。
刘氏倒没说错,大长公主是真的忙,才说了几句话,她就道:“我也不详细问你过去如何,左右已经过去,又何必惹了你我伤心。安国公府还有事,外祖母这就要走了,原也是实在放心不下才来看看的,今日我再不来他们伯府的。你安心在这里待几日,他们不敢亏待你,外祖母明日就进宫去见你母亲,想来你也很快就能见到她。”
“外祖母路上小心。”焕娘见华阳大长公主要走,也要一同跟着送出去。
大长公主颇为欣慰地笑了笑,她身边的嬷嬷就道:“灵薇姑娘别出来了,外面风大。”
第84章
因着焕娘的身份又奇迹般地升了一层,她在伯府的待遇也比上次好上了不少。
薛氏更是自晚饭之后就来了焕娘院子里,一直在焕娘身边陪着,说些有的没的。
焕娘本欲直接委婉一些下逐客令,可薛氏一会儿说她屋子里这个花盆里的花有些奄了让人去换,一会儿又是床上帐幔的颜色还不够鲜亮看着太冷,说她是没事找事也不妥当,她看着确实在为焕娘忙上忙下。
直到焕娘让春惠把宁儿抱来,想着孩子要睡觉,薛氏总该识趣些走了。
结果薛氏愣是抱过宁儿就逗了起来,把差不多要酝酿睡意的宁儿逗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终于,焕娘忍不住道:“母亲,宁儿这就该睡了,您也回去休息吧。”
薛氏听出她在赶人,却一点也不恼,把宁儿小心翼翼往春惠怀里一放,道:“这小子可真沉,灵薇你可仔细着手,让奶娘或者春惠她们抱着在身边看也是一样的——明日我再去挑几个奶娘和丫头,不能委屈了孩子。”
说完又怕再赖着不走惹了焕娘不高兴反而不美,赶紧又接着道:“才一会儿功夫竟就这样晚了,我这便走了,你也早些歇了,有什么不习惯或者缺的就让他们来告诉我。”
焕娘看着薛氏风风火火地走出院子,揉了揉自己僵直的腰,转头就问春惠她们:“我父亲是不是不怎么去她那里?”
这话本也是打个趣,没指望她们真在她这里说崇恭伯夫妇的事情。
其余几个丫鬟皆笑了,只有夏惠斟酌着答了一句:“倒是往杨姨娘那里过去得多些。”
焕娘听了也不甚在意,从春惠手里抱过宁儿,宁儿大睁着双眼看着她,瞧不出一丝睡意。
“睡不睡?”焕娘轻声问道。
宁儿别过了脑袋。
“你不睡娘可没力气哄你了,”焕娘叹了口气,对春惠道,“把他抱到奶娘那里去。”
这时忽地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头子,气喘吁吁道:“大姑娘,杨姨娘来了!”
焕娘和屋内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夏惠竟还摆摆手,喃喃道:“我不知道杨姨娘也会来!”惹得焕娘忍俊不禁。
人到了门口也是可以不见的,只是焕娘也想见见杨姨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才放她进来。
漏夜前来,杨姨娘披着一件半旧的月白色披风,只在领口有一圈儿兔毛围着,头上一根碧玉簪子水头瞧着倒是不错,只是这幅打扮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焕娘将她和崇恭伯的爱妾联系到一起。
想当年她做裴宜乐外室的时候,穿着打扮可比杨姨娘风光多了。
这么晚来总不可能是简简单单来见焕娘一面,特意来跟她问个好的。
薛氏前脚刚走,杨姨娘后脚就来了,怕也是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焕娘让春惠她们都下去,然后问杨姨娘道:“杨姨娘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我正想歇了。”
杨姨娘看着比薛氏要大了好几岁,也清瘦得多,身段却高挑,和赵氏差不多长矮。柳叶眉杏眼,眼尾已看得出几条皱纹,瓜子脸尖下巴,只是嘴唇有些厚,看起来竟有几分老实忠厚。
杨姨娘倒不似方才薛氏那般殷勤,只笑了笑,道:“一直也没见过大姑娘,今日听说又回来了,就想着见上一面。”
焕娘一直记着上回临走前顾灵萱给她送了钱过来,这会儿也客客气气道:“杨姨娘上回托了妹妹给我东西,我本也该过去一趟谢谢姨娘,只不过今日刚回来也不得空。”
“你们是姐妹,谈什么谢不谢的。”
焕娘一愣,才道:“妹妹聪慧
又貌美,我一见就很喜欢她。”
杨姨娘似是欣慰,看着焕娘又道:“不成想你们姐妹俩长这么像,你小时候我也看过你,才那么一点大。若是姐妹长在一处该有多好。”
“谁不想呢,”焕娘干巴巴笑了一声,“过去的事杨姨娘就不必再提了。”
顾灵萱和顾灵薇同岁,她不在的十六年里,顾灵萱就是崇恭伯唯一的女儿,加之顾德言本就偏爱顾灵萱,顾灵萱的日子不知有多舒服,起码衣食住行样样不用愁。
若是她在,即便两个人同样养着,顾灵萱的头上始终压着她这个嫡姐。
就算她的父亲和母亲和离了,她也是正经嫡出,不论母亲日后如何,外祖母也是华阳大长公主。
所以焕娘才不会信杨姨娘这种鬼话。
“那会儿你五个多月大,我记得正是二姑娘刚出生。”杨姨娘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说着,她说话既轻且慢,让人不自觉就静下心来去听她,“你父亲才刚为着二姑娘出生高兴没多久,那边就来报说你不见了——再迟一天,就再迟一天把你送走,就不会有那样的事了。”
为什么把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婴儿送走,焕娘原先还不很清楚,如今早就想透了,无非是她母亲一走了之,父亲和伯府也对着她生了厌,既抗衡不了大长公主那边,顾灵薇总是捏在他们手心的。
杨姨娘一句话里细细想来全是钩子,焕娘就偏偏不去问。
她没兴趣。
“杨姨娘来我这里平白无故说这些,不怕我告诉父亲或者祖母?”焕娘直接道。
“闲话家常罢了,便是知道了也不打紧。”杨姨娘不慌不忙,脸上依旧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挤得眼角的皱纹都更深了些。
这倒是实话,杨姨娘确实不怕。
毕竟没有人真会拿着几句聊天时的话去告状。
再者以顾德言的个性,不仅不会信是杨姨娘,反而会以为是焕娘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觉得焕娘多事都是轻的,即使如今不会当着面骂了,私下说她是搅家精都是有可能的。
总不可能为着她去训斥杨姨娘。
杨姨娘何等人物,见她不问下去,又继续道:“大姑娘千万也别多想,不是要把你送乡下去,只是你那时羸弱,请了多少大夫来看总也不好,有位方士说送到离亲人远些的地方才会好,在庄子上住上两三年,大些了再回来,那时身子也早好了。”
焕娘“呵呵”一笑,道:“也真多亏伯府费心了。”
什么身子不好,什么方士,不过是不想看她在眼前待着的借口罢了。
只听说身子不好的孩子愈发尽心去养的,从没听说过连大夫都看不好倒要离了亲人去乡下的。
裴宜乐就是个摆在眼前的现成例子,她就不信曹氏舍得把四五个月大的裴宜乐送离自己身边。
只是杨姨娘实在奇怪得很,一向是个话不多的谨慎人,也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碍眼,焕娘不是第一天来伯府,之前从来没见过她的,今日倒巴巴地找她来说些有的没的。
正当焕娘不耐烦之际,杨姨娘早就看出来了,立刻识趣地道:“大姑娘累了,我这便走了,不扰你清净了。”
焕娘不想说那些客套话,高声道:“春惠,送客。”
杨姨娘不气也不恼,慢慢地起了身,朝着焕娘福了一福,就转身离开了。
和半个时辰之前薛氏离开时的风风火火不同,杨姨娘走得不疾不徐,明明是个妾,却不见半分妖娇。
焕娘倒是思忖着,真该让韦氏来看上一看才对,从小只一味教着她要什么袅娜勾人,事实是走这个路数,男人在外面爱的时
候当然喜欢,放家里头就要好好想一想了,毕竟谁会真的往家里纳一个妖精,告诉上上下下的人自己不是个正经人。
诚然杨姨娘在床笫之间如何除了顾德言谁都不知道,但是她从外表看来就是正经得很,不会让任何人想入非非。
焕娘趴在桌上想了一会儿,若她当年学着和杨姨娘一样,不正好合了裴宜乐想做个规矩人时的要求,说不定早就进了康国公府的大门。
真可惜这会儿裴宜乐不在,否则合该让他点评上几句的。
杨姨娘或许就是他的终极梦想罢。
这边厢焕娘在胡思乱想,那边裴宜乐的日子却不好过。
康国公府一片狼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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