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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捕的撩妹日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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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这两样东西的去向,不知被赏赐给了何人。

    原本也只是两样碎料所制之物,并不足以引起什么注意,可先帝临终之时却忽然提起了这两样东西的去处,千叮咛万嘱咐叮嘱今上必须找到,而唯一的线索就是今上一直挂在御书房中的那幅画。

    狐仙图。

    当初顾凌波被人当做狐仙送到了提刑司之后,随着案情水落石出,居然也没再起什么波澜,倒委实有些古怪,如今想来,有人暗中在布局撒网,如今终于按捺不住想要收网了,也未可知。

    不过顾凌波这脾性,若是没跟在他身边,现在还能否安然坐在这儿想自己的身世都不一定,这么来看,他们因为那次命案相逢,倒像是注定了。

    柳絮查到这些线索花了不少功夫,万寒旌听完这些却并没有很大反应,这些……原本只是宫闱奉命记录的而已,有多少人知道玉枕根本不在郁王处,又有多少人知道被赏赐的曹如意也根本就不曾有过救驾之功?

    人言而已,不足以畏。

    但当年的究竟发生了何事?那些人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想要隐藏的真相,又是怎样的?他渐渐握紧了拳头,眉头也紧蹙起来。

    顾凌波远远看着,不知道他忽然在生什么气,就好奇地问:“你生气啦?你不想认我这个妹妹啊?”

    万寒旌的思绪被她拉回现实,看她皱得跟包子似的脸,心情渐渐好转回来,就忍不住逗她:“不是未过门的夫人?听说夫人在人仰面前积威甚重啊,怎的又想当起兄妹来了?”

    “可是你说咱们身世都同那玉枕有关啊,”她倒是说话无所顾忌,“还有你不是要去当那柳丞相的上门女婿吗?哪儿还有空娶我啊。”

    万寒旌笑了笑:“小白你道行不够啊,这味吃的,我都看出来了,你学学人柳絮,她要把你弄进来之前,可没露半点儿马脚出来。”

    “我没事儿跟她学什么啊,我又不想招你当上门女婿。”

    说来说去还是为当女婿那事儿生气。

    万寒旌叹了口气:“我和柳絮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关系,我同她幼年便相识,虽然中途有好些年不曾联系,但情分总是在。”

    顾凌波撇撇嘴,怎么的,这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那敢情好啊,是不是打小就有婚约?想到婚约,她忽然眼睛一亮:“你们从小就认识,那她是不是知道你真实身份?”

    这回脑子转得挺快。

    其实一直以来“万寒旌”这个身份之下所有东西都是可以制造出来给人看的,有能信赖的人知情,如今也想让一些人渐渐开始感到危机。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有人从外头冲进来,待他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邱奎子,神色十分慌张,万寒旌率先起身迎出来:“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邱奎子开口,连声音都在打战:“大人……张大人今日奉命入宫,不料半途遭到不明黑衣人刺杀,施人仰为救张大人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顾凌波脑子“轰”地一炸,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伤口可曾查过,是否有毒?张大人可曾受伤?”万寒旌居然还保持着十分清醒的头脑,“来者必定非逃即死,活口是不会有了,眼下查清兵器上是否有毒乃第一要务。”

    邱奎子答得极快:“张大人受了轻伤,已被掩护回提刑司,这次兵器上并未淬毒,但施人仰伤口太深,我……并无把握。”

    他本是仵作出身,如他自己所言,对付死人行,对付活人不行,万寒旌当机立断道:“请大人对外宣称遭刺,请旨让御医来一趟。”

    顾凌波还坐在地上,隔着长廊看着他,邱奎子领了命出去,她就从地上爬起来,扒在栏木边问道:“他们这次怎么不冲我来?为何会去刺杀张大人?”

    “因为玉枕在张大人处,”他冷笑一声,“看来消息还挺灵通。”

    顾凌波觉得不对啊:“你觉得他们能弄错人吗?你看啊上次冲你来的,结果你伤得比我重吧?如果他们这次是冲张大人去的,最后受重伤的可能会是施大哥?”

    万寒旌瞬间脸色一僵。

    “所以……会不会他们一开始,就是冲施大哥去的?”

    表面上如何强装镇定,总归是关心则乱,万寒旌确实没想到,贼人的目标很可能一开始就不是张聪,而是施人仰。

    但明明……玉枕明明被他送到了张聪处,他们为何会去对施人仰痛下杀手?

    他神色一凛,冷冰冰地道:“今晚我要出去。”

    虽然气氛很紧张,内心也很焦急,但顾凌波此时此刻真的特别想翻一个白眼啊:“你当这是六姑娘的面铺子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你要这么轻易能出去,我能又被弄进来吗?”

    “本就是权宜之计,他们动不了我,狗急跳墙冲人仰他们去了,我必须出去一趟,”他神色肃穆地一挥袖子,不知怎的锁住牢门那把大锁就这样被打开了,“你好好待在这儿,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哎你等等,你去哪儿啊?带我一起去啊,多个人多个照应啊万寒旌!姓万的!你个混蛋瘪三下三滥……”

    然而无论她怎样叫,万寒旌头都没回。

    顾凌波直叫到嗓子都哑了,门口那些衙役就跟聋了似的,最后还是柳絮亲自提着一壶茶来给她润喉:“歇歇罢,大人走了许久了,你这嗓子再叫唤下去,怕是贼人再来时你连救命都喊不出声来了。”

    因为嗓子实在又疼又干,顾凌波没力气也没心情再同她争论什么,只朝她翻了个白眼,但这个白眼倒将柳絮逗乐:“还在为我冤枉你,将你抓紧这大牢中来生气?”

    这个问题再次被翻了一个白眼。

    “还是为我将万寒旌弄进这大牢中来气愤?”

    顾凌波粗嘎着嗓子道:“他不是来去挺自由的么,想走就走了,半个拦他的人都没有,他要是不想待在这儿,还有谁能将他困住?”

    柳絮在她被关押的牢门外席地而坐,将茶壶递进去,又打开食盒将盘子取出来递进去:“提刑司毕竟是自己的地盘,他多少还是有些优势的,只不过即便在自己的地盘,想出去却也不是那般简单,这次张大人同那施公子都出了事,他这也是着急上火了才出去的。”

    顾凌波心想这还要你说?

    谁知她接下来就道了一句:“否则他如何舍得你独自一人待在这儿?”

    说得有多在意她是的,顾凌波哼了一声:“别替他说话了,说吧,你来做什么?”

    “外头之势诡谲,几次三番有人欲下黑手,如今张大人对外称病请了御医来治伤,却也不知那御医靠不靠得住,施公子这回恐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大人已经分身乏术,要不你就在这多住几日?”

    “我不住你们会放我出去吗?”说到这儿顾凌波其实有些不大明白,“万寒旌最初被你用那种下三滥的法子诓进来,其实也是不乐意的吧?那他为何现在还要这样对我?”

    柳絮觉得这姑娘挺有趣,也就多说了两句:“关心则乱,总是这样的,原本你在外头他还托施公子派人暗中照拂于你,如今连施公子都伤重,顾及你安危,他如何能放心让你出去?”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挺轻松的,顾凌波就更不明白了:“你和施大哥关系不好吗?为何他受了伤,你还没事儿人似的啊?”

    “因大人之故,见过几次,”柳絮大气得很,“莫说是他,即便是我父亲又如何?既决定跟随大人,第一庄豁出去之事,便是这身皮囊。”

    顾凌波被她语气震慑住,好半天才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柳絮又笑起来,慢悠悠道:“放心,总不会当真是你兄长的,聘礼、嫁妆都交换过了,这桩婚事总得算数。”

    ……

    施人仰这次确实伤得很重,请来的黄御医上了岁数,前两年就不给圣上请脉了,从前也没诊治过一品以下的官员,这次临危受命,只当他就是张聪,还算得十分上心,饶是这样当邱奎子上前去询问时,他还是连连摇头。

    “刺客刀刀要命,伤口既多且深,如今日头长起来,天也开始回暖,怕是伤口还会溃烂,到时医治会更加困难。”

    邱奎子如何不懂?所以更加心急如焚:“依黄御医您看,救活的可能性……”

    “也不是没有,”不成想这位黄御医还真缕着胡子想了想,“大人这等情况有些复杂,其他伤口只是得静养,唯有心口上这一刀,再深半寸便会即刻没命,可也就是这半寸,现在我不敢轻易用药,否则心肺本就受了极重的损伤,若是药力过猛,可能反倒会自损,但若用药太稳,又可能延误伤情。”

    还真是……有些为难,万寒旌不在,谁又敢做这个主?

    施人仰同邱奎子素来不睦,如今连张聪都难以放心将他交给邱奎子,即便自身也受了伤,还是撑着来到了施人仰病榻之前,张聪幼时也曾习过歧黄之术,对医药略同一二,如今听来也不免灰心。

    邱奎子想了半日,还是犹疑着问道:“如今这情况,即便是大人亲去传话,他也未必清楚此间情况,还是……亲自来见较为妥当。”

 第76章 ·请君入瓮(4)

    谁知张聪根本没来得及开口,房门已被人从外间打开,万寒旌破门而入,见着张聪也只匆匆点了点头,然后就越过他,邱奎子很快追上去将施人仰的情况说与他听,徒留张聪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施人仰自幼习武,底子极强,因此才能重伤如此还能撑着一口气等到他来,万寒旌听完邱奎子的叙述之后,没有半分犹豫,直接道:“下药,药力不能轻,即便自损也不能延误伤情。”

    黄御医得了话,便去斟酌药方,邱奎子守在他身侧,还亲自去帮着研磨,只见他想了又想都不曾下笔,就犹疑着问:“黄御医是还在斟酌药量?”

    谁知黄御医却摇头道:“我是在想,方才那位是哪家的公子?总觉得有些面善,仿佛从前见过。”

    邱奎子一时无话,只得催促道:“还请黄御医尽早将药方开出来,我好去熬药。醢”

    有他这句话,万寒旌就彻底放心了,张聪见他神色疲惫,便劝道:“不如今晚回府里歇息,你府上有提刑司重兵看守,不会再让他们有机可乘。”

    “多谢大人,但无论怎么看守,总不如狱中安全,他们若真想劫狱下杀手,总还得对刑部有所顾忌,”万寒旌挺看得开,“何况狱中也不是那么差,弟兄没都很照顾。”

    张聪明白过来:“是因为那小白姑娘还在里头吧?缇”

    万寒旌也并不回避:“暂时还没查清楚,她究竟为何会有那只玉枕,听她自己说大约是父母留下的信物,她一直想留着找爹娘的,若是那玉枕当真是她爹娘留给她的,她若当真是郁王骨血,这未过门夫人的身份就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了。”

    这话里头的门道也只有张聪明白,他长叹了口气,“若真是这样,其实不将她牵扯进来更好,郁王……当年落得如此下场,就因为脾性太过刚烈,那姑娘看样子也是个倔脾气,若当真是郁王血脉,就更不能让她重蹈当年的覆辙。”

    “若能让她置身事外,我自然不愿将她牵扯进来,然而这事情最开始她就已经身在局中,不放在身边更要时刻担心她安全,”万寒旌眉头紧锁,“凌波上次已经受过重伤,这次人仰又被伤成这样,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无所顾忌了,他们既然胆敢如此猖狂……恐怕我得进趟宫。”

    “圣上已经数日不曾早朝,先前一度传出画像中狐仙走失,圣躬违和已经有些时日,近来一直迷恋丹药,你去……也好,总归劝劝娘娘。”

    黄御医的药量掌控得很好,施人仰的伤口在邱奎子的照料下也并没有恶化的迹象,转醒之后也没同邱奎子有多少言语交流,倒是黄御医后来在宦官来慰问张聪的时候终于得知他一直医治的并非真正的张聪时,大大松了口气:“早知伤重如此之人并非张大人,用药也不必如此谨慎,当真是好吓。”

    邱奎子:“……”

    施人仰倒是没什么脾气,连声道谢:“连日来辛苦御医医治小小不才,待我伤好之后必定好好上门致谢。”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话虽是如此,黄御医神情倒真放松了许多,“承蒙太后娘娘不弃,这时候还想得起老臣,这声谢却是如何担待得起。”

    看得出自从发现自己治的并非太后钦点之人之后,他真放松了许多,闲来无事还唠起了家常:“前两日我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倒瞧见了上回见着的那位大人,还带了位姑娘,许久不曾见娘娘笑得如此开怀了,看来和那位姑娘十分投缘。”

    施人仰和邱奎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笑道:“都道娘娘和善,果然如此啊。”

    “依我看娘娘是真高兴,从我进去请安到出来一直拉着那姑娘的手没松,”黄御医惬意地喝了口茶,“若不是圣上如今痴迷……并不耽于后宫,我看那位姑娘还有大造化。”

    这……您还真误会了。

    针对这个小插曲,施人仰还特地在夜里他们来探望的时候调笑着说出来。

    前些日子施人仰还没苏醒时,柳絮就出面将顾凌波从狱中放了出来,万寒旌之事也由太后出面,直接给他和柳絮指了婚,张聪当时还担心顾凌波会有情绪,谁知她放出来就笑道:“看来这回姓万的半点儿事儿还得把自己搭进去,算是做了桩皮肉生意啊,有前途。”

    万寒旌听了也不着恼,装作登徒子的样子轻佻地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道:“小娘子模样挺俊俏啊,等我入赘进了丞相府,再招你做个小妾,保证你好吃好喝,穿金戴银。”

    张聪:“……”

    这两人一直打打闹闹,张聪看不过眼了,直接拂袖回了府,眼不见心不烦。

    施人仰也到如今才有机会问万寒旌:“你当真要娶柳絮?”

    “太后赐婚,谁敢不娶?”

    脸色也挺正常的样子。

    施人仰病重都差点惊坐起啊,转脸又去问正掰扯着花瓣儿的顾凌波:“她真娶人家你居然不恼?”

    “恼什么呀?”顾凌波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说好入赘了之后纳我当小妾来的,以后吃穿不愁,还能穿金戴银!”

    这展开好像不大对啊。

    万寒旌听了忍俊不禁:“好了,别逗他了。”

    施人仰咳嗽了几声,牵动了伤口有些难受,万寒旌便坐过来安抚他道:“不妨事,那日我见了娘娘,”说到这儿他神色有些复杂,半天才接着道,“她老人家是真心疼爱凌波,断不会委屈了她,和柳絮那桩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柳相明白的。”

    “明白归明白,那柳絮……”施人仰欲言又止的,还时不时瞥顾凌波一眼。

    最后把顾凌波都给逗乐了:“你还真当你们家大人是个宝,谁都得上赶着抢啊?柳絮早跟我说了她对当你们大人夫人不感兴趣。”

    万寒旌这时才“啊”一声,“原来是早就有人给你吃了定心丸,我说怎么一点儿味都不吃,太不像你平时的风格了。”

    “平时我就不吃酸,看你多不关心我,”这回顾凌波不知为何,脑子忽然灵活起来,“再说了,你是我谁啊我犯得着为你吃味吗?”

    她话音未落,万寒旌就猛地朝她倾过去,呼吸扫在她鬓边,闹得她痒痒的,但顾凌波这次没愣住,她灵巧地躲开来,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总来这套啊,上一次我是没设防……”

    结果就被施人仰听去了,摸着鼻子问道:“上一次怎么了?大人你对小白做什么了?小白你别怕,对你做什么了说出来,施大哥替你做主!”

    他现在浑身都被纱布搀着,动一动就龇牙咧嘴的疼,这话说出来底气到底不足,不过顾凌波还是承他的情:“多谢施大哥,不过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还动不了我。”

    扯了半天这些,万寒旌终于说起了正事。

    “之前对我和凌波动手的,与这次伤你的不是同一拨人,”他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过去给他看,“柳相查到,这次对你们动手之人,与当年旧案无关。”

    他说起这些,并不在避讳顾凌波。

    于是顾凌波就提问了:“与你们之前一直查的旧案无关,那为何还要对施大哥痛下杀手?上次对付你伤口就一道,只不过淬了毒,这次倒好,你看看施大哥现在,都被包成粽子了,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万寒旌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和蔼又宽容:“是啊,下这样的狠手,究竟多大仇多大怨?”

    施人仰的脸色难看起来。

    施人仰自幼便失了双亲,想去少林学点武艺,可长途跋涉到了少林,早饿得皮包骨的,像极了无心学武,纯粹来骗口饭吃的小混混,直接被打发了出去,连寺门都不曾进,失望透顶的他蹲坐在寺门旁,垂头丧气地揪着根狗尾巴草发愣。

    这时候便有一个人走过来问他:“有个法子能让你学武,还能让你每天吃饱饭,想不想试试?”

    吃饱饭对于此刻的施人仰而言,并非一个多么大的诱惑,若是当初不来少林,直接去做苦力也能挣几个铜板,至少能混口饱饭吃,但这人却说还能学武,他自京中来,千辛万苦走到少林,所求不过是……学好功夫,报仇而已。

    于是便跟了那人去了一个不知何处的竹林,这里有不止一个他这般年纪的孩童,大家一起从砍竹子到抓鱼,磨了整整三月有余,才终于开始训练他们扎马步。

    那是施人仰童年里最充实最有干劲的一段时光,所有努力都有收获,所有复出都有回报,他觉得报仇有望了。

    他有天资又肯吃苦,长进飞快,很快便引起了关注。

    于是他的训练时长越来越长,也开始有师傅单独指导他,一切都在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直到有一天……

    他看到了先前练成,开始出去接任务的师兄,身上被盖着一块白布被人从外头抬进来,扔进了后山的瀑布中。

 第77章 ·请君入瓮(5)

    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又哪有无缘无故的栽培,若是旁人,豁出这一条贱命去还了培养之恩也罢了,偏生他身上还有那么多条人命,不,他决不能就这样被人当剑使出去,决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出逃的那一夜,月光不是太明,林子里四处可闻呱呱的乌鸦叫,施人仰有些心烦意乱,平日里早就记好的路线,脚步这时却有些乱了。

    不过月黑风高夜,适合出逃,更适合杀人。

    林子深处现下竟然……有人在说话醢。

    对于意外发现这个组织竟然参与进了皇室倾轧案,还亲下痛手杀害肱股之臣郁王一脉这件事,施人仰并没有感到太大惊讶,却不慎在看到昔日师傅汇报完之后被人一刀从颅顶插下倒地身亡时后退踩到了枯枝,暴露了行踪。

    此后数年,他一直东躲西藏,同时追查仇家下落,他暗暗下定决心,在报仇雪恨之前,决不能就这样窝囊地死。

    直到遇到身着一身白衣,替他挡去来追杀之人的万寒旌缇。

    万寒旌自和施人仰相遇之后,从未问过一句关于那夜追杀他之人的话,此后他进了提刑司,这时的施人仰也改头换姓跟进来,再之后数年间就再也没有人再来追杀,他的身份也就这样渐渐成了提刑司的衙头。

    施人仰出逃那一夜,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那个组织如何精心布局,残害忠良的秘密。

    万寒旌依然在看着他,眼神还是那么和蔼和宽容:“能将你伤成这样,必定武艺高压,最初的伤口都既浅且短,看得出你十分熟悉对方刀法来路,最初放小空门将其轻易化解,可为何后来会伤重至如斯地步?”

    施人仰有些犹豫。

    “我料想既然你十分熟悉对方刀法来路,之前能轻易化解,之后能伤重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他接着说道,“你故意消极怠战。”

    旁听的顾凌波蹭的一下跳起来了:“你胡说什么!”

    “大人没有胡说,”施人仰冷静地截过话头,“确实是我故意让他们将我刺伤,也算是还了他们救命之恩。”

    顾凌波蔫儿下去了。

    万寒旌轻笑了一声:“你可知心口上那一刀,再深半寸便会即刻没命,可也就是这半寸,黄御医那时不敢轻易用药,否则心肺本就受了极重的损伤,若是药力过猛,可能反倒会自损,但若用药太稳,又可能延误伤情,若是你就这样死了,难不成血海深仇,想让我替你去报?”

    他竟然知晓他身上的血海深仇!

    施人仰面无血色地看着他:“大人……”

    “我既留你在身边,总不至于对你一无所知,我所查之事也从未瞒过你,”他语气依然柔和,“人仰,虽然官职有别,但我们是兄弟。”

    “人仰真是愧对大人,”施人仰叹了口气,“来刺杀之人中,有我过去的师傅,他已然身受重伤,派他来也就是想让我对他心怀愧疚,我出逃那一夜,若没有师傅帮忙,绝活不到遇见大人那一日。”

    万寒旌没有回应他这些话,淡淡补充道:“既是兄弟,许多话便无需多言,我自然都懂。”

    “大人如此,人仰当真是羞愧万分,”但他的表情却并不太羞愧的样子,直直地看着万寒旌,“既是兄弟,这话我便不藏着掖着了,我入那组织之前并不知道他们收养那么多男童有何所用,后来无意中得知,不知是替谁在卖命,专做走狗替凶杀人的勾当,收养一众男童,原本就为杀手,我那时亦年幼,并无多少是非之念,并不曾觉得有何不妥。

    “没过多久,我半夜偷偷起来练功,发现有一批人正拖着什么东西,正欲上前帮忙时,听到他们之中有人在说,从小一同长大,不想今日一同出任务,回来就天人两隔,我虽无多少是非之念,这条命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丢的。

    “大人或许已经知晓,我身上确实背负家中三十六口人之性命,上至八十岁老祖,下至襁褓中幼弟,一夜之间被人屠光,一把大火,我连尸骨都不曾收到,这等血海深仇,容不得我轻易送命。

    “这些年我隐姓埋名,为的就是避其耳目,蒙大人教诲,渐明为人之道,深知那等鼠辈不明是非、草菅人命,迟早并非善终,下定决心绝不会再与之同流。

    “进提刑司后,也曾暗中调查当年灭门之案,却一直不曾有丝毫进展,上次大人和凌波受到埋伏,我特意去查,没查到刺杀之人身份,却在查案时巧遇了当年与我一同被收养习武的同门师弟,虽我抵死不认,但姓名虽改,容貌却没法子变,许是那次被重新盯上的。”

    万寒旌听罢只是一笑:“这些我都知道。”

    顾凌波却听得胆战心惊的,最后总结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所以你功夫比万寒旌厉害咯?”

    万寒旌用眼神温柔地提示她闭嘴。

    施人仰还很老实的回答道:“不曾与大人交手,胜负未可知。”

    “也就是说你之前在的那个组织是个杀手组织?”顾凌波还学会举一反三了,“既然是杀手组织,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蛇虫鼠蚁也总有蛇虫鼠蚁的门路,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不定他们还知道道上哪些人在盯着万寒旌呢,哎——姓万的,反正施大哥也是你好兄弟,不如帮他查查那个什么杀手组织?”

    “凌波虽素日里没几句正经话,”万寒旌笑道,“不过这次倒是说得正中我下怀,人仰你且好好养伤,来人既已对你出手,一次不成必有二次,咱们按兵不动,总能请君入瓮。”

    就这样将养了一月有余,刺客没等到,倒等来了宫中太后娘娘懿旨,宣顾凌波再次入宫说话。

    万寒旌上回带她入宫本就为让太后亲自见见她,好确定一些他无法确定之事,太后见着顾凌波之后,当下就受不住了,拉着她一直到出宫时辰到了都没舍得撒手。

    这次更是直接宣旨命她入宫陪伴了,想来顾凌波同她老人家那位故人确实很像。

    但顾凌波还有些不太开心,自接旨后愁眉苦脸许久,直问他道:“我能不去吗?我不想去,你帮我说说好不好?”

    “上回你回来之后不是一直嚷嚷,说娘娘慈善,待你很好?怎的这次又不想去了?”

    顾凌波挠着头,有些尴尬地道:“娘娘就是……太慈善了,总爱拉着我手,还爱摸我脸,我从小没娘,不习惯……被人这样摸。”

    万寒旌笑道:“娘娘年岁大了,圣上膝下公主又都远嫁出去和亲,娘娘久居深宫难免寂寞,这是拿你当孙女儿在疼爱,你当真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她还在挠头,“就是觉得太热情了,有点儿怪。”

    “你若是真不愿去,我总有法子替你挡了,”万寒旌故意叹气,“哎,只是倒是你不在,不知娘娘会多失望啊。”

    顾凌波果然上当:“别别别,我不是还没想好吗……”

    想了想她又觉得奇怪:“你不过是提刑司副使,为何张大人进宫尚且麻烦重重,你进宫就跟回你万府似的,想去就去啊?”

    她倒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粗枝大叶。

    “我同娘娘……是远房亲戚,”他避重就轻地回答,“娘娘膝下寂寞,就爱些年轻家子、后生进去多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不想顾凌波却迅速领会到了另一层意思:“啊——所以你这个副使也是靠娘娘的关系才得来的吧?怪道张大人如此看重你,一次二次几次三番要给你说亲呢,还有那个柳小姐,丞相家的千金小姐啊,都上赶着要来赖上你,原来这都是上赶着想当皇亲国戚啊。”

    万寒旌真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往这上头想,不过这样想倒是也省了许多麻烦事,随她自己去误会,也好过一次又一次说谎骗她。

    “其实我打小就没被人疼过,上回娘娘让我管她老人家叫大母,我随口上没敢叫,心里却是叫了的,”顾凌波难得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爹娘都不曾谋面,更何况阿祖大母,我同娘娘倒是真的投缘,只不过这样日子久了,终归不是规矩。”

    她这番话说得万寒旌都沉默下来,最后还是万伯来打岔才岔过去。

    自从老张案与她相识,万寒旌其实打心眼儿里就把她当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只不过碍于玉枕,必须将她带在身边,素日里她闹腾一些,也权当小孩子不懂事而已,但其实她原本就生长于旷野之中,总怪她不知礼数,又有谁教过她礼数?总当她没心没肺,又有谁曾给过她一丝真心?

    说到底,这些都是他……欠她的。

    这姑娘倒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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