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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骄-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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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会儿想去看看皇祖父,穿的明丽些,让人看着心情好。”季舒窈脸上透了笑意,在太子左下方的位置上坐下。
  太子笑了:“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季舒窈脸上的笑意张扬了几分,藏着些羞怯:“我想求太子哥哥为我赐婚。”
  片刻微怔后,太子脸上的笑意渐浓,轻哦了声:“你意属谁?”
  “太子哥哥,我想让你为我和子凛赐婚。”
  此言一出,殿内安静下来,这个答案对太子而言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镇西王府里发生的事他没有亲眼看到,但从璟琛的口述中也能清楚娇娇对子凛的执着。
  娇娇极少和他开口要求什么,但这件事,他真不能如她的心意,前些天宫里才闹出那么一桩事过,事情的源头就是璟琛不说他也猜到了些,有些事他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事,却是不能。
  这样的执着必须得放下,不然迟早还会生出别的事来,太子缓和了语气:“娇娇,你可知道,就算是我为你和子凛赐婚,他都不会答应。”
  季舒窈眼底闪过一抹执拗,脸上还是笑意:“圣旨不能违抗。”
  “就算是他不违抗,将来你在施家他对你也不会好,这样你过的更不快乐,也失了这件事的初衷。”
  “太子哥哥。”季舒窈抬起头看着他,神情坚持,“我有信心他会发现我的好,时间久了他就会知道,我对他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
  说完这番话,季舒窈胸口微微起伏,脸颊也有些泛红,她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讲这些话说出口,她看着太子,眼底熠熠。
  太子看了她一会儿,沉声:“即便是他有可能抗旨不遵,他连同施家会因此一起入了牢狱,你也想让我下这道旨意。”
  季舒窈一怔,他讨厌自己到这份上么,为了不娶她,连圣旨都要抵抗,宁愿抛弃现在所有的一切也不愿意与她有任何瓜葛?
  “不会的。”季舒窈低下头去,喃喃念道,“他不会的。”
  太子脸上闪过一抹失望:“所以即便是有那样的可能,他会因此丢了一切,你也一定要求我下这道圣旨。”
  季舒窈蓦地抬起头,有些失措。
  太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娇娇,有些事坚持是好的,可执着过了头却未必是好事,你年纪不小,的确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我会和皇祖母商量,为你挑选一个合适的人家,届时再为你们赐婚。”
  季舒窈听到那句赐婚时已经被太子送到了殿门口,跨出去那刹那,她的身子微抖,在太子看不见的方向,眼底藏满了不甘心。
  她不要嫁给别人,她要去和皇祖父说,她不相信子凛会为了躲开她做那样的决定,他不可能会抗旨!
  季舒窈朝皇上的寝宫走去,脑海里全是太子说的,要为她和别人赐婚。
  这时太子宫中,太子接见了施正霖。
  施正霖禀报了如今邺池那边水渠竣工之后的一些安排:“雨汛来临前,还请太子安排好人员,及早过去好做变通。”
  “这些还是从当初监工的那几个官员里挑合适,一来他们对水渠的情况了解,二来在邺池这么久,当地什么情况他们也熟悉,你看谁合适?”
  施正霖想了一下:“工部马大人是合适的人选。”
  太子这厢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子凛会推荐刚刚才升官的苏大人,有意问道:“为何是马大人。”
  “工程收尾时,都是马大人在邺池,他对其他人更了解。”
  这似乎,人选的确是最合适的。
  这些事上他还真的是半点都不徇私,太子不由失笑:“如此安排倒是妥当。”
  施正霖瞥了眼放在那边桌上,没撤下去的茶盏,不动声色道:“还有件事要太子做主,如今水渠竣工,还需昭告一张,最好是皇上亲下的,皇恩浩荡,邺池那边受灾多年,百姓疾苦,若有此,更能民心所向。”
  “好,你随我过去一趟。”
  ————————————————————————————
  季舒窈走到褚德殿门口,季舒窈看了眼一旁行礼的宫人,回了神,问:“皇上可歇下了。”
  “刚喝了药,郡主请。”宫人要领她进去,季舒窈摆了摆手,将问琴他们都留在了外面,独自走进去。
  快到内殿时看到两个御医背对着不知在商量什么,季舒窈走过去正要开口,听到了其中一个御医在叹气。
  “皇上这回昏过去,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啊,你说这该怎么办。”
  “是啊,这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他们为皇上诊治,也是将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可眼下这情形,是越来越不容乐观了啊。
  “你说这……”话没说完,那御医看到了季舒窈,赶紧嘘了声,自己也有些吓到,“郡……郡主。”
  季舒窈微笑的看着他们,权当没听见刚才的话:“两位太医这是看完了么?”
  “看完了,看完了,郡主请。”
  两个人朝季舒窈行礼,额头都快冒汗了,拎起药箱朝殿外走去。
  季舒窈敛了笑意,有些担忧,走近内殿后朝床边走去,看到闭着眼躺在那儿的皇上,她转头看一旁伺候的几位公公,轻声要求:“桂公公,我能不能单独和皇祖父说会儿话。”
  原则上是不能的,万一皇上醒了,万一有什么事,但皇上宠爱娉婷郡主的程度宫里皆知,别说是留在这儿说话,就是要天上星星月亮,能办到的话也给摘了,他们现在要不答应,等皇上醒来,岂不更吃不了兜着走。
  桂公公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深知皇上脾气,朝其余几个人使了眼色后笑着道:“我们就在外面候着,把门给郡主合上可好,不过不能关太紧,有什么动静您就喊我们。”
  季舒窈点点头感激:“对了桂公公,太子哥哥今天可还会过来?”
  “太子殿下都是下了早朝过来的,今天已经来过了,如今朝中事务繁忙,老奴想,就算是要来,怕是也要等晚上了。”
  “多谢公公。”
  等人都退出去后,季舒窈在床旁边坐了下来,趴在了床沿,靠着皇上轻轻喊了声皇祖父:“您要是好好的,一定会为娇娇做主的对不对,您最疼我了。”
  “娇娇是真的喜欢他,从小就喜欢,若是不能嫁给他,这辈子我都不会开心。”
  “皇祖父您醒来好不好,您为娇娇做主,为我和子凛赐婚。”
  “太子哥哥现在也不疼我了,皇祖父,我没有父王母后,就只有您了,只要您赐婚,施家也好,子凛也好,他们不会不从的。”
  不论季舒窈怎么说,床榻上的人始终是没有反应,季舒窈说到伤心处,抬手擦了下眼泪:“皇祖父,太子哥哥说要为我赐另外的婚事,您要是醒着一定不会答应的对不对,您为娇娇下旨好不好。”
  哭腔猛然一顿,季舒窈不由自主朝床榻边上,往里侧的桌子上看去,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桌上,摆着一个四方的物件,季舒窈很清楚那是什么,她小的时候坐在皇祖父怀里看他批奏折颁旨意。
  那里面放着的是玉玺。
  季舒窈扭头看皇祖父,他睡的很安稳,刚才在外那两个御医说的话在耳边回响起来,皇祖父喝了药睡晕过去,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太子殿下早上已经来过了,即便是要来也是晚上。”
  “皇上这样,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我会和皇祖母商量,为你挑选一个合适的人家,届时再为你们赐婚。”
  这些话轮番着在她脑海里回转,季舒窈揪住手底下的被子,越揪越紧,眼底那不甘充斥到再也无法遮掩住。
  这几天她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起太子哥哥要把她嫁出去的消息,到了她面前却又不敢说了,他们这样瞒着她,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她不能等到太子哥哥为她赐婚时再做打算,她必须要先有所准备,她不要嫁给别人。
  子凛会知道她的好的,她那么一心一意的待他,他会知道的。
  季舒窈望向床上的皇上,笑着撒娇:“皇祖父,娇娇知道你心里一定也是那样的意思,那我替您拟旨。”
  鬼使神差的,季舒窈朝着桌子那边走过去。
  季舒窈慢慢推开绫锦布,深吸了一口气,从笔架子上取下笔,努力克制着狂跳不止的心,一笔一划,在开端写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四周很安静,只有她轻轻蘸笔的声音,她的字越写越快,脸上噙着笑意,还带了一抹异样。
  最后她将笔轻轻搁下,朝那盒子看去,下意识的又朝门口那儿望了眼。
  她没得选。
  御医都说皇祖父没有多少日子,只要她将这圣旨藏好,到时候再拿出来,没有人能质疑它的真假,上面盖着的就是玉玺印。
  季舒窈,你无父无母,你能为自己争取的也仅有此,倘若不不争,皇祖父过世之后,纵使太子哥哥他们再疼爱,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一样不会在意你的看法,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重视。
  季舒窈深吸了一口气,将盖子拿起来。
  看着放在里面的玉玺,眼底迸射出从未有过的异彩。
  若是刚才还有片刻的犹豫,此时她满心的坚定,谁都不能将她改变。
  季舒窈颤抖着手捧起玉玺,朝那圣旨挪过去,就要对准那空白的地方。
  微开着一条缝隙的门忽然开了,季璟琛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站在桌旁的她,看到她手捧着玉玺,难以置信:“娇娇!你在做什么!”
  “啪”的一声闷响,玉玺从她手中脱落,重重掉在了桌上,一半压在绫锦布上,一半按在了桌上。
  季璟琛身后是太子和施正霖。
  季舒窈的脸色一瞬煞白,她低头看那玉玺,再看自己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季璟琛几乎是冲过去的,他将那绫锦布抽出来拿在手中,一路看下来,越看神情越不对,最后是胆战心惊的放下,朝太子看去,他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假传圣旨,死罪,诛九族。
  若是他们来慢了一步,皇上还没醒,她将这圣旨藏起来,这后果……季璟琛登时冒了冷汗,他不敢想,娇娇竟然会做这种事!
  “璟琛哥哥。”季舒窈连哭都忘了,好半响嗫嗫喊了声,脸色苍白,神情是麻木的,似乎对他们的出现还难以置信,不应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施正霖朝那圣旨看了眼,凉凉道:“先派人四处造谣,毁人名誉,再假造圣旨,接下来郡主要做什么,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


第95章 095
  褚德宫外殿; 太子站在那儿,沉着脸; 许久都一言不发。
  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这是动怒了。
  季璟琛微动了下嘴,本想开口,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子凛在殿内说的那番话说到了他心底,连反驳都不能。
  他是娇娇的哥哥,也是个臣子; 更是个男人; 倘若有个女子对他做这样的事,还成功了; 那对他而言不止是威胁; 还是奇耻大辱。
  更重要的是,娇娇的所作所为令他难以置信,她何时有如此沉的心思,竟然会想趁着皇上昏睡过去时捏造圣旨。
  然季璟琛的难以置信远不及太子的。
  就在一个时辰前; 娇娇才在太子宫中和他求过这件事,他没有答应; 她就用这种办法来达成她的目的; 那她还把他这个太子哥哥放在眼里?
  太子看向坐在那儿的季舒窈; 这会儿她的苍白和怯弱却激不起太子的怜惜:“娇娇,今日之事若是成功了,有一天你是不是要拿着这个圣旨,要求子凛娶你; 要求我同意你们之间的婚事。”皇祖父年事已高,此次能够安然度过还未能知晓,倘若今后娇娇拿出这个圣旨,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一份“先皇在世时留给她”的圣旨,是不是无人能够反驳和拒绝,只能按着这意思来。
  此等心思,他真的是小看她了。
  季舒窈揪着衣角,泪水簌簌往下掉:“太子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之间…”
  “你这不是一时之间昏了头,你是早就有此想法,在我这儿没求到,就来褚德宫求皇上。”
  太子的声音太冷了,季舒窈从来没有听到过太子哥哥这般冷漠的声音,他们对她从来都是轻柔细语,她慌忙抬起头,哭着道:“太子哥哥我知道错了,我本想求皇祖父,可是,我又怕你把我赐给别人。”
  “你是我妹妹,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随意给你赐婚。”太子听了更觉得失望,“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是到现在还心心念念着圣旨,也没想过这样一道圣旨下去会对多少人造成影响。
  “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的。”季舒窈心里乱的很,对他们的出现依旧是无法平静下来,桂公公不是说过太子哥哥不可能会过来。
  施正霖将她反应看在眼里,冷声开口:“太子殿下,恕我直言,恐怕郡主此时心里想着的,我们若不出现该有多好。”
  季舒窈蓦地看向他,施正霖却是直接跪了下来,朗声道:“娉婷郡主的好意臣受不起,再这样下去,臣怕自己有性命之忧,所以还请太子下旨,允许我外任为官,只有我远离这上都城,臣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
  季璟琛惊呼:“子凛。”
  太子的脸越发沉凝:“你这是要做什么。”
  “殿下,这本是皇家之事,臣无权干涉,可娉婷郡主一而再再而三干扰臣的生活,还牵连到了别人,她让人传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去损害一个姑娘的名声,要不是殿下制止的及时,苏姑娘名誉受损,该向谁讨说话,宋老将军要是知道此事,他又会怎么想?”
  “今日她敢在皇上昏睡时捏造圣旨,明日她就还会做出别的事情来,臣不过是在朝为官,若是这性命丢的值得那也就罢了,也算为殿下为大魏做了贡献,可臣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更不想因为臣再牵连无辜的人,还请太子下旨,将我外任,在我外任之时,请太子看在我施家尽心尽力为朝廷的份上,对我爹娘加以拂照。”
  就是做个官而已,为人臣子,为百姓为朝廷鞠躬精粹是理所应当,在这事儿上还要提心吊胆,那他做官的意义在哪里,他受着皇族中人的伤害,为什么还要为朝廷效力,他没将辞官归田说出口,已经给足了太子颜面。
  季璟琛看着跪在地上的子凛,他太了解他了,他会这么说,那是打定了主意的,可要是他去外任,等于卸掉殿下的左膀右臂,就是子凛肯,太子也不会肯。
  想到此,季璟琛看了眼娇娇,眉头深皱,真如子凛所说,她心里还想着的是他们没有出现么。
  随后他望向太子殿下,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殿内很安静,施正霖跪在那儿,不卑不吭,神情亦是异常坚定。
  许久之后,太子开口:“你先起来。”
  施正霖直接匍匐在了地上:“求太子成全!”
  太子眼中闪着晦涩:“璟琛,去将缀锦阁的人都抓起来。”
  季舒窈身子一颤,太子哥哥要处置问琴她们。
  “毁人名誉,捏造圣旨,劝阻多次屡教不改,有辱皇家尊严,来人,将娉婷郡主送去宗庙。”
  季舒窈还没从刚才的话中反应过来,整个人处在懵懵中,宗庙,太子哥哥要将她送去宗庙,那与让她削发为尼有什么分别。
  “太子哥哥!”
  太子深看着她:“舒窈,你太令我们失望了。”
  ……
  施正霖离开皇宫,南药驾车在宫外正等着他。
  上马车后行了一段路,他转头看马车内:“她真的去褚德殿了?”
  “嗯。”施正霖淡淡回道,“趁着皇上昏睡时,捏造赐婚圣旨。”
  南药微怔,随即叹了声,对子凛而言,若说是有意给娉婷郡主下套,还不如说是为人臣子的无奈之举,明明璟琛已经查到是娉婷郡主往外散播苏姑娘和薛少爷的谣言,偏偏在将这件事压下来后没有再后后续,娉婷郡主对子凛如此执拗,若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过于偏执。
  那日子凛找上他,说让要他入宫找他姐姐帮个忙,起初他还不明白,直到这环环扣下来,最后借由需皇上亲自昭告,需要玉玺印,和太子他们一起撞破。
  “不过你是怎么确信她一定会那样做。”假传圣旨要诛九族,捏造圣旨,就算是没捏造成,这罪也不小,娉婷郡主难道会连这点都不明白。
  “你给她机会,她就会做。”施正霖还记得他们进去时郡主脸上的错愕,当时那一刹那,他看到的不是她害怕,而是她错愕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也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害怕,一个不知道怕,不知道自己错了的人,是不会觉得什么事是应该,什么是又是不应该的,为了阻止太子给她赐婚,只要机会成熟,她就会做。
  今天在褚德殿中,对她而言就是个机会。
  “殿下和璟琛不知道这件事与你有关吧。”怎么着都是摆了皇家一道,南药还是担心太子知道这件事后会对子凛有别的看法。
  施正霖显得很从容:“他们不会知道。”皇家的人可都自大的很,相信没什么是可以瞒得过他们的眼睛。
  “那这件事怎么处置的,捏造圣旨这么大的事。”
  “她触犯了太子的威严,丢了皇家的颜面。”被太子拒绝后又去求病重的皇上,知道皇上昏睡不醒,还能想到自己造个圣旨,只要太子想到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将来有一天就会被郡主以这个做要挟,那就是触犯了未来帝皇的威严,“太子命人将她送去了宗庙。”
  南药吸了一口气,宗庙啊,看来太子这回真的动怒了,送去宗庙没一两年出不来,那地方是用来给皇家祈福的,宫里将人送过去用的名头都很好听,伴青灯为大魏朝祈福,实则都是受罚,受那边道姑的管束,禁止出入。
  不过这样也好,难不成还能要求皇家自己诛九族不成,关上两年,少生点事出来,出来后人就老实了。
  “我送你回施府。”
  “去你府上。”
  ————————————————————
  苏锦绣等到了四月二十八,在花乌巷这儿没等到刀老大说的那个人,接连三日,到了三十这天,直到天黑了人都没出现。
  刀老大有些尴尬。
  “苏姑娘,她每月都是二八这天来的,半年来从未变过,这,忽然不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要不然您明天再来?”刀老大倒是想说,能先把银票还给他么,这年头做点生意不容易,要是人一直不来,难道这银票就一直不还了?
  没开口苏锦绣也从他那巴望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意思:“行,我明天再过来。”
  刀老大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目送她远去后,回头沉下脸吩咐:“你们四处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入夜的花乌巷又另一种美,酒色糜香,醉人心弦。
  一个时辰后这里游荡的就都是一些醉鬼,如今这些人还都清醒着,被赌坊酒肆吸引,被前面的花楼艺坊所迷。
  苏锦绣带着紫茵在街上走,在这样的时辰里,略显突兀,不过这儿的人也不敢当着来招惹,只站在那些酒肆门口,冲着苏锦绣吹口哨,喝的满脸通红,说着酒话闹笑。
  这边与再过去一些的东市是两个世界。
  “这么晚了,姑娘你一个人在这儿可危险的很,不如哥哥们送送你。”另一间酒肆门口几个人蹲着,手里拎着空酒罐,酩酊着冲苏锦绣喊,看那架势,苏锦绣要露出半点怯意,这些人就会借机拥上来,就是吃个豆腐也好。
  苏锦绣没理他们,身侧忽然多了个声音,对那几个酒鬼道:“外头冷,不如你们再进去喝几口酒暖身子。”
  说罢他朝他们扔了一小锭银子,几个人忙抢夺起来,谁还会顾着姑娘不姑娘的。
  苏锦绣转过身,施正霖着了一身靛蓝的衣服,看样子像是从工部刚回来的:“你怎么会来这儿。”
  “路上碰到你四哥,说你在这儿。”
  两个人走出花乌巷,到了东市这儿,另一种热闹,看着也赏心悦目些,苏锦绣站在了个糖人摊前,挑了根正要让紫苏付钱,施正霖已经拿出了两枚铜钱递给摊主。
  她顿了下,觉得这事儿和他说说也没关系:“前些日子让人跟踪了,查到花乌巷这儿,这几天却没等着人。”
  娉婷郡主所住的缀锦阁中,那些宫人大部分都被太子给发配了,余下几个分到了别处,郡主自己身在宗庙,自然没人出宫。
  “明日你不用过来了。”
  苏锦绣咬了一口糖,脆声响起,她扭头看他,很快理解过来他的意思,不用过来,那就是这人不会再出现。
  随即苏锦绣想到了忽然销声匿迹下去的流言蜚语,这事儿起来的蹊跷,消下去的也迅速,加上那到现在还沸沸扬扬的金家少爷‘名人名事’。
  总觉得是有人在后面把事儿给办妥了,她正要问,施正霖找前面走去,在流动的货郎那儿买了个更大的糖串递给她:“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不会再找人跟踪你。”
  苏锦绣拿着糖串站在那儿,看着他,心中有了答案:“是娉婷郡主派的人,对不对。”
  施正霖没有否认,轻描淡写道:“她说自己受了皇家这么多年恩惠,要为大魏祈福,自请去了宗庙两年,把身边伺候的人也都遣散了,太子殿下拦不住,就答应了。”
  苏锦绣微张了下嘴,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你在其中真的没做什么么?


第96章 096
  苏锦绣毫不怀疑施正霖在这件事中参了一脚;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清楚,皇家会做下让她去宗庙的决定; 娉婷郡主一定犯了很大的错。
  她有自知之明,这种跟踪的事在太子他们眼中肯定不算什么大错,那这位受尽宠爱的郡主; 到底犯了什么事?
  苏锦绣倒是想问,两个人刚好走到前面一个杂耍的摊子,周围闹哄哄的不便说话; 都是些欢呼声。
  东市这儿时常会有表演杂技的人; 人们平日里也无事做,这就成了消遣。
  走过这边后原本以为会安静些; 谁想前面更热闹; 苏锦绣抬起头,这才发现已经逛到了河畔,入夜之后这边的河道上满是游船,热闹声是从前面的画舫艺楼里传出来的。
  远远看到卿韵楼三个字; 苏锦绣心念一动,扭头对施正霖道:“我要去那儿坐坐; 天色不早; 你先回去吧。”
  施正霖抬头看了眼; 未有所动:“天色不早,这边鱼龙混杂,我陪你过去。”
  “可是……”卿韵楼里她一个女孩子去其实很安全,反倒是他。
  施正霖见她犹豫:“怎么了?”
  苏锦绣试探他:“你之前可进过卿韵楼?”
  施正霖摇摇头:“听璟琛提过; 他说是艺楼。”
  “对没错,就是艺楼。”苏锦绣眨了眨眼,语气里隐隐透了一抹欢快,转过身朝卿韵楼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到了卿韵楼前,外面候着的小厮对苏锦绣这样的女客见怪不怪,对和苏锦绣在一块儿的施正霖更是不奇怪,笑着将他们迎进了楼里,问他们要什么样的位子:“今儿楼上还有几个好的。”
  “那就来一个瞧的最清楚的。”苏锦绣拍板,小厮高兴的带他们上二楼,这边和楼下大堂不同,由简单的屏风隔出了一个个小间,里面能坐四五人,十分的宽敞,就临着栏杆,往下就是高高搭起来的台子,这会儿有两个小生在上面唱戏,生的眉清目秀,唱腔优美,表演动人,底下这些人可都听的入迷。
  苏锦绣坐下后问那小厮:“我看外头你们张贴出来的告知,温三公子今天也会上场是不是?”
  “姑娘好眼力,半个时辰后啊温三公子就会来,就看姑娘您是不是那有缘人,入了三公子的眼,今夜能成为他的座上宾。”小厮冲着苏锦绣说,目光还朝施正霖那儿看了眼,撞上这位公子冷淡的神色,小厮也不介意,叫人给他们上茶端点心,“两位客官,小的这就不打扰了,您们慢慢看。”
  苏锦绣托腮看着台下,那两个小生已经快唱完了,她朝下望去嘟囔了句:“今天人有些少啊。”
  施正霖端起杯子轻轻晃了下:“你以往来的时候人很多?”
  “我没来过几回,上次来也是为了温三公子。”这时下面有三个清伶抱琴上台,苏锦绣不自觉做了比较,“他们肯定没有温三公子弹的好。”
  施正霖手微顿:“他弹的很好?”
  “用四个字形容,惊为天人。”苏锦绣冲着他摆了个手势,张着手晃了下,眼底止不住崇拜,“他也是我见过最温文尔雅的人,气质绝然,样貌比女子更甚,却不会觉得过于阴柔,怎么说呢,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好看的男子。”人如此随和好相处,样貌又不差,气质品行哪样都不输给那些公子少爷,有如此技艺,也难怪二哥会这么欣赏他。
  随着那不如温三公子的琴声响起,施正霖手中的杯子轻轻落到了桌上,眼底闪过一抹情绪:“看来你很喜欢他。”
  苏锦绣回头,正要答是啊,撞见他的神色,忽然觉得哪儿不太对的样子,可话已经从她嘴里说出口了,特别的利落:“是啊。”
  接着,她看到他笑了。
  苏锦绣鲜少看到他笑,他这个人不苟言笑,一向脸上没太多情绪,就是动怒了,言语上的话更胜过脸上的神情,现在他却实实在在笑了,嘴角上扬,目光一直朝她看着,眼底藏着些笑意,声音清冷:“还是头一回听到你这么夸一个人。”
  苏锦绣没由来心里打了个颤。
  她也是头一回看到他这么冲她笑啊,以前就算是心情好,他笑起来也不是这样的。
  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啊。
  可她也没说错什么,温三公子的确是很受欢迎,要不然那么多的达官贵人会愿意花重金请他去抚琴,之前榕庄那次,定北王可砸了不少钱。
  想到此,苏锦绣不免理直气壮了几分:“我夸他怎么了。”
  话音刚落,底下传来了一阵喧闹,苏锦绣朝下看去,刚刚还在台上抚琴的一个清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请下台,站在一张桌旁被灌了许多酒,那客人也是阔绰,一壶酒五十两银子,桌上放了几锭银子,他能都喝完就都是他的。
  这样的戏码自然能引的许多人的注意,起哄着,反而台上那琴声都没多少人注意,二楼这儿也有人巴望下去。
  卿韵楼的规矩就是如此,客人给钱,要你喝酒,若是没有强迫着动手动脚,那就要喝,不光喝完还要有本事哄客人出更多的银子,不过卿韵楼不管,总还是有人看不过去,这不,那边靠柱子坐着的几个人站起来了。
  苏锦绣轻啧了声,这样的戏码真是随处可见,只见那几个人朝那边闹哄哄的桌子走去,尝试着说服那几个客人不要这样为难一个清伶,他明显是喝不下去了。
  都是来寻开心的,正兴头上,这楼里的人都还没说什么,还用的找别人来说对错么,很快,底下人从讲道理升级到了吵架,接着就打起来了。
  施正霖看着苏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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