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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杨门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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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是不行……”老鸨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梦小娘子如今已是天价,贵府的婼姨娘把人给弄跑了……”
“少废话,开价。”
老鸨被荆词吼得有些畏缩,默默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芳年一口道。
老鸨摇摇头,又点点头。
“十两黄金?”芳年又道。
老鸨摇摇头。
“别磨叽,说!”
“姝小娘子是头牌,怎么着也要一百两……黄金啊。”
“一百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杀人放火啊!”芳年惊得跳脚,简直天方夜谭,她是有意刁难吧?贵得快买下整个平康坊了。
“你当郑国公府好欺负?”荆词冷静自持,冷冷盯着忸怩作态的老鸨,神色间丝毫没有意外之色。
“哎哟喂,郎君啊,话不是这么说,您去打听打听,如今咱们家的梦小娘子,比宫里的贵妃娘娘还吃香,是有市无价呢!她这一逃走,咱们整个莫宅都喝了好几天西北风了,您瞧奴家就知道,人都饿瘦了一圈。”老鸨歪着眼睛撇嘴,一副小媳妇模样。
座位上的芳年看着赶紧撇开头,忍不住连番作呕。她发誓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打死都不来!上回那个桥西娘子她见过,同这些残花败柳完全不同。
“我告诉你,一百两黄金,你这是欺行霸市!”荆词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一敲,疾言厉色,“两个字,没有!”
“那不成啊郎君,您这是在谋财害命啊……”
“要也可以,去郑国公府抢去。”荆词抬了抬下巴,眸子甚冷。
老鸨未被唬住,顿时高声道:“您不能因着是郑国公府的就欺负人呐,就是去报官评理,清官老爷也不会说您对……您这是要我们整个莫家的命!”
“我可没欺负你,赔是要赔,但不是这么个陪法。”
“赔法当然很多,比如贵府那个婼姨娘就不错,听闻她素来不得贵府好脸色,若她愿意替妹还债屈居寒舍,奴家倒是愿意好吃好喝伺候着。”
啪——
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水飞溅。
“放肆!”
老鸨吓得抖了抖。
“杨家好歹是几朝贵族,姨娘到妓院做头牌,你有几个胆子这么做?你就不怕株连九族?”荆词神色极冷,语气沉得不能再沉。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名妓调教(一)
老鸨蓦地有些失措,心里还真有些慌,“那、那您说怎么办嘛……总不能让咱们一大家子饿死吧?别人家都是门庭若市,就我家无人问津……”
“不过我堂堂郑国公府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家。”荆词垂眸。
“那依您说怎么个赔法,奴家看看成不成。”老鸨的语气弱了几分。
“我虽不打算给你赔一个梦小娘子,但我倒是可以教你培养好些‘半个’梦头牌。”
老鸨精明的眼珠子一转,露出少许期待,“什么意思?”
“你把你们这过气了长期未接客的姑娘给我叫来,我悉数给你调教,保准你财源滚滚。”
“郎君您行么?我这过气姑娘多得是,您要怎么个调教法啊?”老鸨颇为怀疑,他一个外行人,还能废物变宝不成?
“行不行,试一试才知道。”
“阿才,去把嗑瓜子的姑娘们全叫来。”老鸨肥手一扬,毫不犹豫。
片刻,近十名其貌不扬的女子忸怩地走过来,有的浓妆艳抹不停地抛媚眼,有的则蓬头垢面翻着眼皮,让人看着着实不舒服。
“就她们了,”荆词点头,“我看她们也才二十多岁,不出十日,我将她们调教成抢手的香饽饽,以此能否同梦小娘子相抵?”
“您确定您能做到?奴家可不太信呐。”老鸨狐疑,他该不是想给她下套吧?
“我若做的到,你就不能再追究梦小娘子之事!”
“行,我倒是要看看,您怎么点石成金!”老鸨最终点了点肥硕的下巴,她倒要看看这是出什么戏。
“明日起,你们到城东的罗家邸店去,会有人在那里等你们。”荆词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这可是说好的啊!您可不能耍无赖!”老鸨不放心地冲她的背影喊到。
哎呀喂,如若这些个丫头能摇身一变成为半个梦娘,倒也不错嘛……毕竟是长期的收入来源,梦娘其实说白了就值那么一个**价,过了就没了。
…………
路途中,二人哒哒骑着马回杨府。
芳年看了看怡然自得的主子,主子似乎毫无压力,她不禁好奇,“四娘,你打算如何调教那些女子?”
“其实那些女子并非长得丑陋不堪,只不过胸无点墨,加之缺乏气质,欠缺审美,故而让人觉得倒胃口。改善改善,应当看得过去。”
芳年眨巴着眼睛,“四娘要亲自调教吗?”
荆词扑哧一笑,“你看我有这个能耐吗?”
“没有。”芳年老实地摇摇头。
“你替我寻一寻长安城在宫里待过且擅长梳头化妆的教习嬷嬷。”
“四娘想找出宫了的老宫女教那些青楼女子化妆?”
“不仅化妆,还有举止礼仪,另外安排一位愿意教授她们的秀才,教她们背诵诗书,胸无点墨,总要装点门面才行。”荆词悠悠道,她脑子里早已将一系列的事情都规划好了。
…………
翌日。
城东罗家邸店。
一名三十多岁的宫女耐心教近十名忸怩作态的女子言行举止,宫女脸上有一道疤痕烙印,据说武周时期在宫里犯了错,被逐赶出宫。
从行为开始,她依次教她们走路、行礼、端茶,紧接着是如何说话、哭、笑,样样皆讲究一个字,雅。
可惜,这近十名女子天赋不高,学得极慢,且犯懒惯了,坚持不了多久就不住唠叨抱怨。
“哎哟喂,我的脚好疼啊,能不能休息会儿啊?”
“就是嘛,都练了半个时辰了,我的腿都快断了。”
“就是就是,我这小嘴都快笑僵。”
青楼女子们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其余人见状,纷纷坐了下来,不够凳子的甚至席地而坐。刚练了丁点儿的模样,瞬间原形毕露。
荆词和芳年看在眼里,不禁隐隐担忧,生怕教习宫女一个气恼罢工。
幸亏,教习的宫女极其耐心,一遍又一遍地讲解、示范……
“好了,都起来,咱们再练一遍。全部给我起来!从头复习一遍,怎么走的,腰别扭来扭去……”
荆词默默地朝芳年点头,竖起大拇指,暗暗庆幸,别看这宫女其貌不扬,脾气不好,但难得很可靠,有足够的耐心。岂料,当荆词还沉浸在庆幸中……
“不行了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一青楼女子瘫倒在地。
“唉,我也好累啊……”一女子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桌上。
教习宫女见状,将手中的枝条一甩,扔到桌上,“罢了罢了,我不教了,朽木不可雕也!”
“哎,别、别呀,你再耐心指教一下行吗?”芳年赶忙起身,“我们再加些银子,你忍耐一下可好?”
教习宫女指着哀叫连连的女子们,“就这副模样?怎么教?猪都比她们聪明勤快。”
“你这分明是折磨人。”女子揉着自己的嘴巴道。
“说我蠢我也认了,反正我不练了。”她们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瞧瞧!”教习宫女看向荆词,满脸讽刺,“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剔除不掉,钱我就不要了,另请高明吧。”说罢,她头也不回大步地走向门外。
荆词无奈地摇摇头,刚想开口,瘫坐在地的女子便道:“我看你也别指望我们了,若人人都聪慧勤奋,我们早就像梦娘一样吃香喝辣了。”
“就是就是,我一个烧火的才没那么好命……”
“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日日磕瓜子晒太阳,大不了被妈妈骂几句。”
对于此,荆词也甚是无奈,起身面无表情道:“先回去吧,下午再过来,有先生教你们背诵诗书。”
…………
午后。罗家邸店。
荆词下马,正欲走进店内,一书生迎面走来,见着是荆词,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抱拳道:“她们连字都认不齐,如何背得了诗赋?在下尽力了,另请高明吧。”
“哎,那个……”还未等荆词说完,书生已经无奈地摇着头急忙离去。
荆词与芳年对视一眼,无奈至极。
“四娘,那怎么办?”芳年看向主子。
荆词快步走进店内。
浓妆艳抹的女子们正有说有笑围在桌前嗑瓜子,七嘴八舌好不热闹。书卷被她们拿来垫瓜子壳。
荆词终于气馁,果真就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好一会儿,荆词喃喃,“看来……只能行下策了。”
…………
是夜。
荆词去文漱斋,找了些记载古今当代宫廷服饰的书卷,细细阅读起来,一边看,一边在书案上作画,将书中的细节内容一一画下来。
“四娘画的什么啊?”
“衣裙啊。”
端着茶水的芳年讶异,“这、这是衣裙?我怎么觉得像符咒啊……”
“什么眼神,明眼人都知道是衣裙。”荆词纠正她。
恰巧青女端来点心,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是衣裙啊。”
荆词见她们如此反应,眉头不禁微微皱起,颇为气馁,“真的不像吗?”
芳年和青女不约而同摇头。
荆词弃了画笔,苦恼地支着脑袋,为何老天爷连丁点儿的绘画天赋都不给她呢,她少时习画明明足够努力了……
她原本将调教那些青楼女子之事打算得甚是完美,以为一切会按照她的计划进行,不想连连受挫,一天下来,竟一事无成。
现在不仅莫氏妓院的老鸨追究责任,听闻昨日宗家管家真想到杨府讨说法之时,马车在路上撞了人,如今也被追究责任,故而宗家这几日才一直无声无息。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与宗家较量
最终,荆词不得已翌日去笙院寻求杨薇娍的帮助。
“直接给我不就好了,何须自己折腾一番。”杨薇娍笑着道。
书案上,几幅美丽的襦裙服装图案在纸张上呈现出来,活灵活现,将每一个细节展示得甚为细腻。
荆词盯着眼前被杨薇娍一蹴而成的几幅画卷,摇头啧啧感叹,“三姐丹青妙手,直叫人叹为观止。”
“不过是依书卷记载所画,哪有那么夸张,得了,你快去忙你的事吧。”
“好咧。”
荆词拿着画卷随即出门,骑马朝长安城最好的布庄而去。她将画卷拿给布铺老板过目,由他挑选质材最符合用途的上等布匹,待一一搭配好后,带着青女早早寻好的长安城最好的布庄两三位绣娘一同前往东城罗家邸店。
绣娘们一一为那十位青楼女子量身材,测量之下发现十个女子的身材竟很接近。女子们因着有新衣裳穿,无不兴奋。
“今日起你们要练习站立与行礼,只需要把这两项练好,便成功了一半。”荆词一袭男装,负手粗着嗓子对众人道。
“你确定?有那么简单么?”
“你说的啊,只要站立和行礼。”
“只要不累就成……”
荆词示意,一位教习婆子随即走到众女子面前,手里执着一根细长的干柳枝,轻轻一扬便是唰地一声,与空气摩擦声音尖锐无比,若打在皮肉上……她们光听着都疼。
“这、这是作甚……”女子们见状咋舌。
教习婆子面无表情,冷冷道:“接下来几日,还请各位姑娘们配合,哪位要是犯懒,我手中的鞭子可不会留情。”
“那不成,哪能动粗啊,咱们可是靠脸面吃饭的,打坏了你赔得起么?”
“就是就是,你凭什么动刀动鞭……”
唰——唰唰——
教习婆子轻轻挥了挥手上的柳条,几道声音甚是吓人,女子们立刻止住了声。
“姑娘们若是怕打坏了自己的花容月貌,那大不了我不使鞭子,用银针如何?”教习婆子扯着嘴角冷笑,“银针最多不过留些不大不小的针眼儿,不会有大碍。”
“嬷嬷不必顾忌,”荆词出声,眨巴着眼道:“我府里各种名贵的药材多得是,就是把姑娘们打残了,在下也绝对救得回来,嬷嬷尽管随意鞭打就是。”
“你们好狠毒的心啊……”
“我们不学了,我们要回去……”
“不学了不学了……”
女子们嘀咕着想往门外逃去,教习婆子眼疾手快肥硕的大手一挥,唰——
“啊——”
“好痛啊——”
女子们连退几步,鞭子立刻撕裂了两三个人轻薄的襦裙。
“想不挨打就全部给我站好了!休要犯懒!你们这些人,贱命一条罢了,小心我让她横着出去。”教习婆子抽搐着脸上的横肉睁大眼瞪着每一个人。
女子们当真被吓着了,纷纷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此人只怕比妓院的老鸨妈妈还要狠辣。
“所有人听好了,由高到矮站成一排。手脚麻利点儿,没吃饭么!”教习婆子来回走动督促,“抬头挺胸站直了!”
片刻,待女子们站了一会儿,婆子方转身对荆词低声道:“请郎君忙自己的事去吧,三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有劳嬷嬷。”
…………
荆词尔后回府,换了一袭紫色襦裙,略施粉黛,命王管事备了些厚礼,最终带了芳年和青女一同踏上马车前往宗家。
事情过去好几日了,此时上门最为合适。
“四娘,您为何不着男装?咱们这样宗府的人会不会觉得咱们轻视他们?”芳年颇为不解。
“放心吧。”
不多时,马车停在宗府门口。门房通传,片刻将荆词等人引入雕梁绣柱的宗府内。
宗府恢弘大气,与一般侯门相差无几。
前堂,丫鬟、小厮立于一旁,两个男子坐在上座,一个三十来岁,另一个二十来岁,皆冷眼看着一步步走入眼帘的人。
“荆词见过二位宗郎君。”荆词携芳年、青女一同行礼。
年纪较轻的男子难以置信,讥笑道:“杨家竟让一个女人来?把我堂堂宗府当什么地方?”
“女人的事自然由女人来解决。”荆词神色自若。
男子咋舌,睁大眼瞪着她。
另一个年纪较长的男子干笑几声,“二郎有所不知,不是杨家看不起我们,而是整个郑国公府如今只剩下女人,咱们该体谅。”
“宗大朗错了,家父健在,杨府并非只剩下女人。再说,女人怎么了?则天大圣皇后掌管朝政多年,把大唐治理得国泰民安,这不也是女人么?”
“你来宗府是为了废话么?”年纪轻的男子翻了翻白眼,语气有些不耐烦。
荆词扬了扬手,小厮随即捧着一摞礼盒走上前,荆词淡笑,“我在此正式为婼姨娘的作为向宗二郎道歉,此事的确是我家姨娘有错在先,杨府已经竭力查探那女子的下落,一旦抓获,但由宗二郎处理。”
“哼,说得轻巧,贵府放走的人,贵府舍得抓回来?当我三岁小儿好骗不成!要抓回来早就抓回来了,怎会到现在还没丝毫音信!”
“杨府哪及贵府神通广大,说抓回来就抓得回来,人总要细细地找,她犯的罪逃不掉,责任总得负,但是在此之前,我先替婼姨娘赔不是,做了不当之事。”
“赔不是有什么用?我的伤是你道歉和送几盒礼就抵得过的?有本事让那个婼娘过来,让她代替她妹妹服侍爷,爷高兴了兴许不追究,否则我让她好看!”
“婼姨娘贴身服侍家父来不了,今日杨家替她赔不是。”荆词面无表情盯着他,宗家都是聪明人,不想与杨家作对,只一口咬住婼姨娘,说到底那才是目标。
宗二郎睁大眼睛瞪着荆词,蓦地一巴掌拍到桌上,“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只要婼娘,婼娘在我手中,还怕那个贱人不回来?”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婼姨娘是杨家的人,不能动。礼我已经赔了,人我也会派人手加紧寻找,宗二郎若为了女人的事使宗家与整个杨家为敌,值得么?”荆词冷色,直直盯着他。
“杨家为了一个侍妾,与宗家为敌,值得么?”宗二郎亦冷下神色,正视荆词。
四目对视,二人眼神交替,电光火石间,暗含试探与较量。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终于做成了一件事
“哎——”宗大朗扬了扬手,淡笑道:“莫为了不足挂齿之人伤了两家的和气。杨四娘,请入坐,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慢慢谈——”
荆词对他微微点头,才走到椅子边坐下,丫鬟随即为她斟茶。
“我听闻那个婼娘不过是伺候令尊的胡姬一枚,如今令尊卧病则并非她伺候不可,杨四娘何必为区区一枚胡姬费心思?”宗大朗看着荆词,依旧笑意淡淡。
“宗大朗,令弟要的是那青楼女子,她若真在乎她姐姐,岂会让她姐姐身陷囹圄?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哪一点值得二位郎君大动干戈?宗杨两家都是有脸面的人家,若为一个青楼女子争执不休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宗大朗看荆词一心求和,神色蓦地缓了缓,“二郎,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宗二郎睁大眼睛盯着兄长,“如何能算?我不甘心让那个贱人就这么跑了!”
荆词见状,扬了扬嘴角,眯眼道:“如若此事被长宁公主插一脚,堂堂中书令的儿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纠缠不休,届时闹到皇后面前,宗家要如何下台?”
“哼那你杨家也逃脱不了包庇的罪责!”
“包庇?如今杨府可是派了人手出去搜寻的,已经在极力给宗二郎交代,可是宗二郎却这般死咬着不放,非得弄得鱼死网破颜面扫地,杨家有什么办法。”
“且慢!”宗大朗突然出声,目光炯炯盯着荆词,言辞颇为恳切,“如若长宁公主不追究舍弟的责任,我们就不追究杨府的责任,如何?”
前几日宗家人去杨府讨要说法的时候撞上了长宁公主府的马车,致使长宁公主的小儿子被撞伤,爱子心切的长宁因此埋怨上宗家。宗家如今声势再大,惹上皇后的宝贵女儿,也得头皮发麻。
荆词道:“宗大朗说笑呢,长宁公主与我杨府何干。”
“长宁与杨家的关系千丝万缕,谁不知道,如若你办得到,宗杨两家之事一笔勾销,宗家此次就认栽了!”宗大朗道。
一旁的宗二郎不做声,默认兄长的说法。
“那行吧,我试试看,”荆词面无表情起身,“告辞。”
…………
路途,马车哒哒走着。
车内,右侧的座位上放着几个礼盒。
芳年瞥了眼道,“这些礼没全部送进宗府去?小厮偷懒不成?”
“这些是为长宁公主准备的。”荆词语气淡淡。
“四娘一早便料准了咱们要再登长宁公主府?”芳年抬眼意外。
荆词嘴角轻扬,“你说呢?”
方才的唇舌之争不过是面子功夫。
“咱们四娘就是了不起。”芳年咧嘴笑,满脸自豪骄傲。一旁的青女亦不禁笑,既是因着主子,也是因着芳年。
不多时,马车在长宁公主府门口停下。
门房通传后,立马放行,荆词等人遂下车入内。
恢宏的府内,客堂的桌上茶水、各式点心一应俱全,似在等宾客般。
“见过长宁公主。”
“快起来,过来坐。”长宁公主看着朝她行礼的荆词,和颜悦色道。
荆词笑着一边走到客座处坐下,一边道:“公主料事如神,竟然知道我今日会登门拜访。”看桌上的茶果便知一二。
“前些日发生的那事着实令我糟心,宗家的儿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撞了我家二郎还想逃之夭夭,若非我露脸,怕当日便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可恶。”长宁公主未接荆词的话题,而是佯装愤愤,一脸不悦。
“此事说到底是怪咱们杨府,错事是咱们杨府做的,他因着来讨要说法才误伤了咱们家二郎,我特地让三姐挑了些利于二郎伤势的药材带过来,公主瞧瞧是否用得上。”荆词朝小厮示意了一下,小厮便将礼盒呈予公主府的人。
长宁公主摇头,甚是不解,“瞧你忙前忙后的,为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胡姬,有必要么?”杨府妾室虽多,但各有作用,荆词若是为了其他人忙活,她还能理解。
“实不相瞒,从咱们杨家的利益角度去思量,婼姨娘的确不值得我劳心费神、花钱出力。但如今杨府这般光景,父亲卧病,祖母年迈,后院各姨娘人心涣散,内宅与外宅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内宅若动摇,只怕对咱们杨家不利。此番我想通过婼姨娘的事予以后院各姨娘慰藉,一日为杨家人终身为杨家人,稳住人心。”荆词言之凿凿,一脸诚心实意。
长宁公主的神色不禁松了几分,盯着荆词的眼神蓦地些微亮。片刻,诧异不觉浮上她的面容,“杨寿雁竟肯让你做这种主?”
“祖母疑心重,似乎不看好长姐。”
长宁公主淡笑,“你祖母已到耄耋之年,心里头却精明得很。”
荆词端起桌上的秘色茶杯,慢慢喝起来,目不斜视,动作慢条斯理,甚是优雅。
长宁公主则吃起了丫鬟端上来的蜜汁蒸梨,一口一块,优哉游哉,连吃了好几块。
待一小碟蜜汁蒸梨过半,长宁公主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道:“你们这系谁主事我不在乎,只要是利于杨家之事,我都没话说,毕竟杨家将来庇护的是咱们的子孙。”
把弄着手中的茶杯盖的荆词将盖子放好,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杨家姨娘包庇了行刺宗家郎君之人,宗家人误伤了我的二郎,由杨家人起,终于杨家骨血,这么说来,其实是因果循环。罢了,我认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计较就是。”长宁公主扬了扬手。
荆词闻声,当即起身行礼道:“多谢长宁公主大人大量。”她的面容上不禁露出许些笑意,难得做成一件事,掩不住喜色。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雁儿这个人太自以为是,骨子里尽是骄傲。”长宁公主垂眸喃喃,似在忍不住感叹。
…………
长宁公主未同宗家计较,宗家郎君依诺不再追究婼姨娘的责任,宗家这边终于搞定了。
这才是真正的成功了一半。
一晃几日。
荆词再踏进城东罗家邸店时,后边院子里,入眼的是一个个站立、走路有模有样的女子,纵使其貌不扬,但气质有了极大的提升,与三人前忸怩作态、弯腰驼背的情形简直大相径庭。
☆、第一百七十九 收复人心
众女子见是荆词,一齐朝她福身行礼,动作整齐,举止规范到位。
荆词满意地点点头,“嬷嬷果真有真本事。”
教习嬷嬷性子虽然极为严厉苛刻,但做事有自己的一套。
“四郎过奖了,”嬷嬷福了福身,“我的任务完成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便告辞。”
“青女,送送嬷嬷。”
青女遂一同遂教习嬷嬷出门,将足量的银子双手递给她,“嬷嬷辛苦了。”
“客气。”
女子们安安静静站在荆词面前,妆容各异,样貌也不甚美好。
荆词左右打量众女子,片刻,打了个响指,“化妆。”
“化妆我会呀……”
“那再简单不过……”
女子们蓦地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宫廷妆。”荆词补充道。
“宫廷妆?好玩好玩……”
“我也好想学……”
片刻,芳年将装满各种粉黛、胭脂、化妆笔的小箱子拿过来。
荆词挑选了一个女子坐到椅子上,青女亲自为她上妆。
“你们仔细看好了。”
青女为其洁面,尔后敷上铅粉,将铅粉摸均匀后,沾了些胭脂,缓缓涂抹在两腮,“胭脂不可涂抹过多,轻轻地抹两下即可,两腮一定要匀称。”
上完胭脂后,便是画眉黛,用的是普通的铜黛,一支眉笔将眉毛勾画得细细长长,如同柳叶,“这是贞观年间最流行的柳叶眉,显得娇美柔和。”
女子们围着青女成半个圈,发出哦的一声,看得甚是专注仔细。
“接下来是贴花钿,你们用纸即可,将其涂成嫣红,剪成扇形如指尖大小,贴于额中。”待贴好花钿,青女用一支朱笔轻轻在女子唇的两边点了点,“面靥要努着嘴来点,笑时便会娇媚可爱。”紧接着是描斜红,“斜红要描在眼角处,如同弯弯的新月,又如同细细的血痕。”
最终,便是抹唇脂。
妆毕,一个娇媚佳人出现在眼前,比起方才动人许多。
女子们啧啧感叹妆容的魅力,心痒痒当即纷纷自行动起手来。可惜她们都不是聪明人,邯郸学步,只学了个手势罢了,要么是胭脂浓厚,要么是面靥粗大,亦或斜红太短。
青女教学亦有自己的一套,用她化的妆和女子自己化的作对比,让她们自己指出哪里不同,尔后再自行修饰,尽量改得一模一样。
女子们用这种“找差异”的法子,很快便将妆容模仿得七八分了。
熟能生巧,青女让女子们将妆容卸掉,再化,找出不好之处进行修饰,尔后卸了再化,如此几次,总算没有大毛病。
…………
几日后。
平康坊,莫氏院子。
四名着装打扮不凡的女子站在大门前,只要有客人进出,她们便会规规矩矩地行礼。没多久,莫氏大门前便聚集了好些人,都是冲这四名女子而来,人们好奇,烟花柳巷之地,怎么会有这般举止优柔的女子。
“这好像是以前宫女的衣裳,我在史书上见过。”
“妆容正式,有宫廷大家之风。”
平康坊的客人中不乏有见识之士。
一时之间,长安城嫖客间传言,莫家妓院来了一批宫廷佳人,不接客,仅仅规矩地站在大门和后院里,偶尔端茶倒水,致使嫖客们犹如身处宫廷的错觉。
莫氏妓院的要价水涨船高,长安有钱人多,客人络绎不绝,老鸨精明,未过多久就扬言每日只接待十位客人,且需要预约。故此,每日登门竞价之人摩肩接踵。
“莫妈妈可还满意?”荆词一只手啪嗒一声打开扇子,负手微微扇着。
“满意满意,”老鸨眉开眼笑,“能把烧火丫头调教成这般,您着实厉害!”
“那就好。”
老鸨走了上前几步,点头哈腰,“既然您真能点石成金,可否帮我那另外几个姑娘也培训一番,那几个姑娘的天赋比她们强多了,通诗书琴棋……”
荆词轻笑淡淡道,“梦娘的卖身契呢?”
“在这呢。”老鸨立刻笑吟吟地奉上。
荆词取过卖身契,转身走向马匹,跨上马,“驾——”
“哎这……”老鸨看着离去的背影,扬着扇子的手顿在半空中,满脸无奈。
芳年和青女皆扯了扯嘴角,跨上马随主子而去。
老鸨甩了甩扇子,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嘛,继而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
花了整整十日,婼姨娘的事总算处理掉了。
杨府,娓院,众人齐聚一堂。
青女将婼姨娘的妹妹的卖身契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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