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尊]杨门女-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事嘛!
  杨薇娍闻言则讶异,以荆词的水平无需请薛夫子教学,她教她尚且绰绰有余,不知长姐是怎么想的。
  马车已备妥。
  荆词磨磨蹭蹭地出门,心里是极不情愿的,但最终二人仍旧在丫鬟们的环绕下一一登上马车。
  “怎这般不情愿?”杨薇娍瞧得出荆词的情绪。
  “长姐真是随意性子,没个定性,一下这一下那的。”
  杨薇娍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长姐并非随意之人,她可是目的性最强的人。
  荆词见杨薇娍不语,便开始打探,“三姐,薛舍人是怎样一个人?”
  “薛夫子乃谦谦君子一枚,为人磊落。”
  “三姐对他的评价还不错嘛。”想不到三姐会如此评价,荆词忍不住笑。
  杨薇娍亦笑得意味深长,继续道:“薛夫子在作画方面修为颇深,自然有作画人的儒雅气质。”
  车夫驾得颇快,片刻便穿了几个坊,抵达薛府侧门。
  二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下车,款款走进薛府。
  …………
  薛府,书房。
  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立于卷帘边上,侧身仔细盯着画板,男子看得入神,画里是几只栩栩如生的仙鹤,形貌神情超逸傲然,似呼之欲出。
  画板前一着素色衣裳的长者手执画笔,略微弓背,目光炯炯有神,一笔一笔为仙鹤添加韵味,手劲笔法带着几分洒脱淡泊的意味。
  婢女将荆词和杨薇娍引进来。
  第一个入眼的自然是那卷帘边上的男子,荆词暗想这薛舍人果然是玉树临风的男子。
  “来了?”
  长者将最后一笔勾兑完,闻声转过身来,将隐藏在卷帘后边的身子露了出来。
  “薛夫子。”
  杨薇娍福了福身。
  荆词略微诧异,原来里面还有一个人啊……眼前这位花甲之年的阿翁才是薛舍人,听三姐的描述还以为是年轻郎君呢,哼,三姐定是故意的……
  “恰好,李三郎也在,你们今日大可互相学习学习。”
  杨薇娍与荆词一同抬首,那男子已经转过身来……
  “杨三娘、杨四娘,好久不见。”男子浅笑,微微颔了一下首。
  “临淄王。”
  荆词略微诧异,原来李隆基也在此。
  “这位是杨四娘?”薛稷看向荆词,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也对画有兴趣?”
  “三姐临行前,长姐命我一同跟来观摩,说熏陶熏陶儒雅气息。”
  “家中最闹腾的就属四娘,长姐看不过四娘成天往外跑,便叫她同我一起过来,习画静心。”此话杨薇娍道得轻快,打消薛稷多余的想法。
  薛稷点点头,“如此你们三人正好有伴。走,去檐下。”
  说罢,薛稷、李隆基和杨薇娍转身朝门外走去,荆词跟在他们后头,暗自吐了吐舌头,这下可惨了,这薛舍人不怎么好惹嘛。
  庭院里植有几株杜鹃花,已是五月,过了最艳的时候,微有颓败意,微风一吹,偶有几朵残花飘落至檐内。
  檐下婢女已摆了三副画架。
  “今日你们各画一副杜鹃花。”
  “是。”
  薛稷吩咐完,又说了几句作画过程中需注意的地方,尔后转身入了书房。
  杨薇娍和李隆基皆在细细观摩,荆词则杵在画架前,眉头微皱,她以前在洛阳也学过一段时日绘画,只是那绘画水平连夫子都没辙,无论画什么皆四不像。同样这么学,萧平、萧安的悟性要比她高出许多,没多久便能画出个模样来,半年学下来甚至能被萧伯伯拿出去跟友人观赏炫耀。
  并非她不用功,自小无论学什么仨人几乎都像在竞争,你追我赶,谁也不愿落后,她也很无奈,她看到的美景美人,能入眼、入脑、入心,能作诗写赋、能歌颂,却独独画不出来。天赋如此,她也没法子。
  故而长姐叫她一同跟来,她才会如此不甘愿。
  片刻,杨薇娍和李隆基一一提笔作画。
  荆词迟迟落笔。
  作画期间,一小厮慌忙地小跑进书房,没多久薛稷走了出来,脚步颇为匆忙凌乱,貌似有公务,甚至来不及交代一声。三个都是专注之人,略听到些动静,却未有大反应,继续埋头作画。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
  荆词不觉抡了抡胳膊,手臂颇为酸痛,脚也累了,想着要不要休息会儿。她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两个人,他们仍旧不受一丝影响沉浸在自己的画卷中。方才薛夫子应当入宫了,这一来一回光是路程就要好久,反正她也画到一半了,休息片刻也无妨。
  她遂放下画笔,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开始揉捏自己的站累了的小腿。唉,她承认她做不到三姐和李隆基这个程度。
  “四娘,可否要喝杯茶水?”芳年一边为主子轻轻捶着肩膀一边道,主子定是累了。
  “不必了。”荆词挥了挥手,还是早死早超生吧,于是起身继续作画。
  …………
  约莫一个时辰。
  李隆基终于收笔。
  他看了眼旁边的其他两个人,杨薇娍还在仔细作画,而荆词……已经在长凳上喝茶休息了。他走到荆词的画架前,盯着画卷,眉头不觉微皱……荆词略微讪讪,缓缓走了过来。
  “嗯……那个……”
  “这是究竟是杜鹃花还是石榴花?”李隆基喃喃。
  荆词颇为羞愧,如此结果她早料到。
  “你看,这花团要有虚实轻重的变化,不可每片花瓣都相同,比如这一团,”李隆基拿起画笔,沾了点儿颜色,轻轻点缀在花瓣上,“点花蕊时笔调要收紧,如此才有层次感。”
  荆词站在他身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来,你试试。”他将画笔递给她。
  她接过画笔,按照他说的去做,加重了一些花蕊的颜色,只是纵使花瓣更生机,仍旧杜鹃不似杜鹃。
  李隆基啧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卷,“怎么回事……”
  蓦地,宽大的手掌抓起荆词的手,为她拿着画笔,一笔一笔帮她修改……手被突如其来的手掌包裹,荆词不觉颤了颤……
  陌生气息在荆词头顶蔓延,她不觉挪了挪身子,视图拉开距离……

☆、第一百零五章 三角关系

  “你看,这才有点儿模样了。”
  一句话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到画卷上,起初的四不像终于有点儿杜鹃花的样子了。
  她长呼一口气,咧开嘴笑道:“的确与之前不一样了,李三郎简直是丹青妙手啊!”能将她的“佳作”修改成这副模样,哪是一般人能做到?
  李隆基放下画笔,负手凝视她,瞧着她雀跃的模样,不觉也笑了。
  此时的杨薇娍注意力早已不在自己的画笔上,整个身心全关注着旁边二人的举止言行。他们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刺激着她的感官。她明白李三郎此时此刻的情绪,她都能敏锐察觉到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荆词!”出于潜意识,杨薇娍突然叫了荆词一声。
  一道尖锐的声音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试图止住她的雀跃。
  “嗯?”荆词转过头,看向三姐,“怎么啦?”
  见三姐不言语,她欢快地走了过去,不解地看着叫她的杨薇娍,旁边夺目的画卷却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画卷上。画卷上的杜鹃花朵朵相连,团团簇簇美不胜收,丝毫没有庭院中的颓败感,通红而妖艳,竟有一种高贵的媚态在里头。
  “好美……”
  “妙笔生辉,一院杜鹃都被杨三娘画活了。”不知何时,李隆基亦走了过来,看着身前的画卷不住连声赞叹。
  一抹美丽的笑在清丽的面容绽开,杨薇娍微微福了福身,语气轻松,“李三郎的杜鹃英气逼人,乃画出了花骨,叫三娘大开眼见。”
  荆词左右看了下不同手笔的两幅画,一英一媚,相得益彰,好是匹配,“李三郎与三姐乃各有千秋也,看似是两个极端,实则相辅相成,但乍一看就好似……日月辉映,宛如一对璧人,缺了哪个都不完美。啧啧……真好,真好。”
  一连两个“真好”道得杨薇娍的脸颊微红。
  杨薇娍笑着对妹妹道:“你呀,得好好下一番功夫了。”
  “算了吧,我也就这样了。”荆词撇嘴,莫非她自暴自弃,天赋如此,她也没法子。
  “什么这样?”一道浑厚略为沙哑的声音响起,薛稷负手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仨人闻是薛夫子声音,纷纷转身,对其行礼。
  薛稷越过他们,走到完工了的画架前,凝视佳作片刻,点了点头,又移动到李隆基的画作前,亦点点头,边走动边道:“甚好,各有其风骨风韵,你们俩都是可塑之才啊,嗯……这、这画的是什么东西?”他停在了荆词的画卷前,皱眉严声呵斥,“花不花叶不叶的,简直一塌糊涂,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我已经尽力了……”荆词讪讪。
  “你以前没学过画?”
  “学过,只是学得不好。”
  “哼,”薛稷冷下脸,一脸严肃,“这样的水平杨大娘竟也往我这里塞,未免太看不起我薛某,下回还是别来了。”
  “是。”荆词乖乖答道,本来她就不喜欢作画,她本意也是不想来的。
  …………
  回程,马车内。
  坐车从不停下嘴的二人这回竟然相对无言。
  倒不是荆词不想说话,只是杨薇娍一路都在出神,不管荆词说什么,她皆嗯嗯点头。荆词轻轻叹气,被薛夫子责骂的是她诶,三姐有什么好消沉的。
  良久,马车停在杨府门口。
  下车后,俩人一道进门,筎院与笙院的岔路口,荆词看了眼一路默默不语的杨薇娍,心里不禁难受,不知三姐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回去早些休息。”杨薇娍淡淡道,并未如荆词想象的那样无情地直接离去。
  荆词的面容蓦地浮上笑,用力地点点头。
  筎院。
  夕阳西下,橘黄的光铺满整个院子。
  秋千架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荆词坐在秋千上晃悠了好一会儿。
  “四娘不用膳吗?”
  “不了……”
  她拽着秋千架绳子,斜斜靠在自己的手腕上。她以前想过,万一以后和萧安爱上同一位郎君怎么办?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萧安不以为然,“我们的眼光完全不同,怎么可能看上同一个男子。”一句话解开了困扰荆词许久的难题,她们的性子不同,眼光也不一样,看上同一个男子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却未想过,万一是三角关系呢?
  荆词猛地晃了晃头。
  撇开旁的不说,她是不赞同三姐和李隆基在一起的。
  入夜,青女将点心端进屋内,放在主子面前,想着主子没用晚膳,这会儿该饿了。
  “武三思之事查得怎样了?”荆词顺口问。
  青女垂首,低声道:“武三思牵涉的人员实在太多太杂,还在逐一排查,恐怕要一段时日。”
  “嗯。”
  调查王家之事终究要从武三思身上着手,只是武三思涉及的官员与家族甚是庞杂,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得一清二楚,的确不容易。不过青女做事,荆词甚是放心。
  …………
  翌日,筎院。
  “你在长安结识了那么多才子郎君,说没有我可不信。”
  “的确没有,要我对天起誓不成?”荆词放下精致的茶杯,开始伸筷子夹可口爽滑的点心,语气漫不经心。三姐竟然问她有没心上人,真是好笑,难道及笄了的女子就一定要有心上人吗?为什么及笄后就一定要考虑成亲大事?
  “你觉得李三郎如何?”
  “李隆基吗?”她停下来,“嗯……如二姐所说,此人太过深沉。”
  “我觉得他貌似对你有意。”
  荆词瞪大了眼睛,“对我有意?怎么可能。”
  杨薇娍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垂眸道:“千真万确。”
  “我……”荆词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她记得……李隆基是三姐心仪之人,她抿了抿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喜欢她。”
  杨薇娍未语,垂眸苦笑,呵,她怎么会懂,被李三郎喜欢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不过我觉得……”荆词顿了顿,“既然他已有王妃,三姐何必苦了自己,若现在能断念想,倒不如早早断此念想。”她不希望三姐做妾室,且在皇家,将来定会有很多身不由己。
  “那是我的事,我自己会考虑。”
  荆词见杨薇娍语气如此,欲言又止。

☆、第一百零六章 雷雨幽会

  天气阴沉,方才还刺眼的太阳渐渐被席卷而来的乌云遮盖。
  萧府侧门,奴才把马车赶出来,抬头四下望了望阴暗下来的天。
  后院,厢房内。
  丫鬟专心致志为座上的娘子梳妆打扮,不时询问娘子的意见,该选哪支珠钗,贴何种花钿。萧安手执嵌银小簇花八瓣铜镜,盯着镜子涂抹眉粉,玉指灵活,神情甚是认真仔细。
  “表姐可是要出门?”一道娇柔甜美的声音传来,陈环儿浅笑着款款走上前。
  萧安闻声将手中之物放下,“今日初一,去寺里烧炷香。”
  “外头快下雨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要不表姐改日再去?”陈环儿小萧安好几岁,由于自身经历的不同,做事却比闺阁里的萧安老道许多。
  “雷声大雨点小罢了,若是改日……只能推到十五,那日得进宫陪皇后娘娘下棋。”萧安不为所动。
  “表姐一个人去吗?还是同荆词?”
  萧安笑而不答。
  “难不成……表姐和良人有约?”
  萧安依旧不语,拾起镜子正了正朱钗。
  “是哪家的郎君呀?告诉我嘛,”一边被忽略的陈环儿撒娇地扯了扯她的衣裳,“莫不是那位棋艺先生魏元?表姐同我说说,我保证为表姐保守秘密,谁也不说,好不好?”
  萧安心里不觉颤了颤,脸上却故作轻松地道:“你这小丫头都想什么呢!我可是一心一意去烧香的。”
  “哎呀,拜托表姐不要瞒我啦,你以前可是什么秘密都同我说的,其实那位棋艺先生倒也不错,风度翩翩……”
  “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去守着你的萧郎,别在我这闹了啊。”萧安转身拨开她的手,心里的弦紧绷,语气依旧故作轻松。
  陈环儿撇撇嘴,随之的还有些微失望的眼神,终究是疏了……
  不一会儿。
  外面开始哗啦啦下起雨,恰巧碰上萧安出门。
  “小娘子,要不……等雨小些再出门?”车夫询问。
  萧安压低了声音,“走吧。”
  车夫无奈,却也只能冒雨前行。
  萧府,回廊。
  陈环儿缓缓走在回廊上,偶尔出神,不远处一男子在廊下练习射箭,出手利落,英姿飒爽,她面容不觉浮出笑意,加快脚步走上前。
  “萧郎歇会儿吧,这种天气,当心出了汗受凉。”
  萧平闻得声音,停下动作,转身轻轻碰了下陈环儿的鼻子,颇为自信,“也不看看你萧郎我是谁。”
  “哼,”陈环儿嘟了嘟嘴,娇嗔道:“不愧是兄妹,你同表姐都是固执性子,一个偏要冒雨出门,一个偏不听劝阻。”
  “萧安出门了?”萧平挑了挑眉毛,神色严肃起来,“她去哪了?”
  …………
  寺庙内。
  香客寥寥,僧人自顾自抄经念佛,外头仍旧下着瓢泼大雨,掩盖冲刷着车马喧嚣、世俗人声,看样子今日不会再有人来了。
  后院,檐下。
  披风湿透的男子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身旁女子发髻上的水珠,其动作之柔,生怕一颗细小的水珠渗下青丝使女子着了凉。
  女子伸出一双柔荑,解开男子胸前的披风绑带,“魏郎别光顾着我,当心自己着凉。”
  “我不碍事。”魏元柔声道,眼里满是怜惜意。
  萧安浅笑,容颜尽是温暖。
  “魏郎近来过得可好?”她忘不了那日魏元被父亲驱赶出萧府时是何等的狼狈,但这个素来清高的才郎,却愿意为她忍辱负重,即便被狠狠地羞辱了,还是遵守了他们之间的承诺,未负相思。
  “我很好,安安不必挂念。”
  俩个有情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觉依偎在一起。
  “真不喜欢如今这般,明明相念相思,为何要相隔相离?”
  寺后院,四处无人,唯有廊下一对眷侣款款情深。
  萧安眉头微皱,颇为烦恼。
  “我会加倍努力,不会让这种日子持续太久,总有一日会让萧家看得起我。”魏元对她保证。
  “如今这种朝局,无权无势,单凭借满腹才华如何出人头地?难不成要学土豪窘民向安乐公主买官买爵?”她冷笑。
  “如此营营青蝇之事,我岂会做!”文人棋士自有文人棋士的傲骨。
  她轻叹一口气。
  沉默了片刻,萧安抬首,盯着魏元道:“魏郎,要不……”
  她未将话道完,她知道他懂她的意思。
  “你……想好了吗?”魏元颇为吃惊。
  “你可愿?”她微微扬着头,一语定一生,其间果敢可想而知。
  他沉默。
  末了,魏元凝视着她,唇边咧开一抹笑,甚为洒脱轻松,他从未有过此畅快的心意,什么前程,什么功名利禄,罢了,他魏元只要美人。她既然能抛开锦衣玉食、世俗顾虑,他亦能舍弃理想,将来做一个小农小民,耕作几亩良田,远离朝堂,心远地偏。
  …………
  片刻。
  二人走出寺院,魏元相送萧安上马车,一匹马从远处飞速驾驶而来……
  待看清来人,俩人皆有些微慌乱。
  骏马极速至他们面前,萧平跳下马,上前便是狠狠地打对方一拳头,魏元噗通一声击倒在泥地里,摔了个大跟头。
  “萧平你作甚!”萧安美丽的容颜蓦地冷下来,怒视着来人,亦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我作甚?你们在此作甚!竟走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
  啪——
  素来柔弱的她,毫不留情一巴掌扇了下去,气势冷冽。
  萧平倒也不还手,一把扯过她,朝马匹走去……
  “你放手!”萧安踉踉跄跄被拉扯着跟着走,不停地挣脱。
  来不及上马。
  “吁——”
  一辆庄严的马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萧平停住脚步,脸色更沉了。
  车夫正要开门,马车门被啪嗒一声粗鲁地推开,萧至忠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瞧着眼前的一双儿女,蓦地气不打一处来,“逆女!”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萧安白嫩的脸上,纤弱的身子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安安——”好不容易起身的魏元一个健步冲过来,搀扶着倒地脸色突变的萧安。
  萧至忠上前,对准魏元便一个劲儿地猛踹,大口怒骂:“叫你不怀好意!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田舍汉也敢痴心妄想!”
  下脚甚是用力。
  魏元被踹得一颤一颤……
  “爹,你别打了!求你别打了!”萧安吓得哭出声,连忙求饶,哭嚷着拉扯萧至忠脚下的袍衫。
  怒气冲天打红了眼的萧至忠哪管得了那么多,一脚踹开她的手。
  萧安再次被猛地踹倒,头部重重着地,倒在泥潭里,咚地一声,泥泞的水花四溅。
  “安安——”浑身泥垢的魏元试图扶起她,却再次被一脚凶狠地踹开了……一口鲜血终于吐了出来……
  倒在泥垢里的萧安再未动弹,萧平慌忙去扶泥泊里的人,她已无知觉,昏了过去,萧平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不停地用自己干净的袖子擦拭她脸上的泥垢,一边急急叫唤,“醒醒,萧安!清醒过来!萧安!”
  见魏元再无力气反抗,萧至忠冷哼一声,看向萧安,哪知萧安早无知觉昏了过去,皮肤松弛略有皱纹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慌乱,“安儿——安儿——”他赶忙单膝跪到泥地里不停地拍她的脸蛋,昏过去的人却毫无反应。

☆、第一百零七章 揪心的真相(一)

  萧府。
  厢房内,几日来,萧安终于端起药碗,一口一口喝了下去,神色极其平静,不闹别扭,也不叫嚷。
  一旁送药来的丫鬟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阿娘呢?”萧安放下药碗,面无表情地道。
  “娘子在房里呢。”丫鬟言语里含几分欣喜,小娘子终于愿意出院子走走了,闷在房里十几日,真担心她一个决心一辈子都不踏出房门半步。她们家的小娘子真的是一个非常执拗之人。
  入夜。
  萧安命人准备汤浴,丫鬟们赶忙准备浴桶、花瓣、香薰等物。
  水汽氤氲,萧安泡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起身。她选了一件百合纹襦裙,这件襦裙是萧安及笄那年阿娘亲手为她缝制的。阿娘针线活并不出彩,为了这件襦裙忙活了好些日,说她女儿及笄后穿的第一件襦裙得是母亲缝制的,但愿她女儿将来事事都能得偿所愿。
  “阿娘。”
  内室烛光昏暗,妇人半躺在床榻上,一袭薄被覆盖在她身上。
  “你来了。”妇人伸手,萧安上前将母亲搀扶起来。
  丫鬟自觉地又点了两盏灯,内室终于明亮起来。
  床榻上,萧母一副病容,精神不甚好,看见女儿来了,眼里才恢复了些生气。
  “女儿不孝,阿娘卧病那么久都没来看您。”萧安握着母亲的手,心里颇为愧疚。
  自举家迁来长安,萧母的精神和身子就愈发不好,请了郎中来看,说是心病,没法治。萧安被送回来那日,萧母突然卧病在床,连日来与萧至忠冷战。
  “阿娘不怪你。安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萧母是过来人,懂得那种痛苦。在萧氏族谱上,萧至忠的妻子另有其人;纵使平儿再痴情陈环儿,将来陈环儿也只能做小。可不管是萧至忠和她还是平儿和环儿,即便名分未到,也是可以相守的,但安儿与魏元不同,萧至忠如今是陷下去了,绝对不会让安儿下嫁,真是苦了她的安儿。
  “阿娘,安儿真的不懂!”泪水突然溢了出来,所有委屈倾泻而出,“为什么阿爹要阻止我和魏元在一起?他不也违抗家族命令和您在一起了么?为什么我就不行?这不公平!”
  看着女儿痛苦不解的神情,她的心亦隐隐作痛,一把将爱女拥入怀里,“对不起,安儿……”
  “呜呜呜……这是为什么……”
  她不甘心啊,凭什么阿爹和萧平都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凭什么她就不行?凭什么!
  她真的好嫉妒好恨他们!
  一点都不公平!
  …………
  良久,萧安从母亲的怀里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阿娘……”萧安嗓子颇为沙哑,极其不忍心地道:“您要好好保重身子。”
  萧母紧紧地握了握女儿的手,知女莫若母,忍着哭腔道:“你才要好好保重,魏元是好孩子,信得过。”
  萧安不禁鼻子一酸,阿娘知道,她都知道!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也不抑制自己的感情,“女儿不孝。”
  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萧母撇过脸,不忍再看。
  萧安几乎是踉踉跄跄地逃离。
  …………
  萧府书房。
  四周很静,烛光闪烁。屋内紧闭,案上茶水氤氲,还是热的,屋内却没有一个丫鬟。
  案前坐着一高大的身影,客座上是萧至忠的副手,二人正低声絮语,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重要事宜。
  萧安神色不甚好,悄悄走近书房,毕竟父女一场,她该见一见他。她环视一周,四下无人,想着父亲此时应该在忙公务,遂放轻脚步徐徐靠近。
  岂料,屋内传来低低的声音,原来屋里还有其他人。
  “杨府与太平公主似有联姻之意。”
  “你觉得该如何是好?”是父亲的声音。
  “属下觉得……毁掉一段婚约最直接迅速的办法就是让新人消失,没有新娘子或新郎官如何成亲?”
  “你说说,该如何做?”
  “薛崇简武力高强,又是太平公主的爱子,若向他动手,成本大,胜算小,后果更是难以承担。杨荆词的话,一个柔弱的丫头片子,又是庶出,咱们动起手来方便,于杨家而言,不过就是死了个庶女罢了。”
  门外萧安的脸色极其难看,出汗的手心不由拽紧,她屏息听萧至忠接下来的回应。
  “杨荆词……”萧至忠沉吟了片刻,轻叹一口气。
  “属下知道阿郎看着杨荆词自小长大,可是如今局势如此,机会只有一次啊,咱们当初放她一马已经是宽限,否则她早陪整个王家丧生火海了。”
  萧安整个身体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脑袋一瞬间被炸开,她刚刚听到了什么?王家……丧生火海……
  是阿爹,是阿爹干的?
  怎么可能,她不信!
  “萧安,你站这作甚?”
  身后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谁?”
  屋内的人闻得声音,迅速警觉。
  啪——
  刹那,门被一把推开。
  门外的萧安脸色煞白,不可思议地盯着屋内之人。
  “是不是你?”她的身子甚至忍不住一直颤颤发抖……
  “胡闹,快回房去!”萧至忠冷着脸,见她没杵着不动,便赶忙对她身后的萧平道:“平儿,带她回去。”
  萧平伸手去拉扯萧安,被她用力地一把甩开,她大声嘶喊,“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王叔叔?是不是你灭了整个王家!”
  “萧安,你说什么?”一旁的萧平瞪大眼睛看着妹妹,她疯了吧?
  萧至忠侧身对着她,有意避开她质问的眼神,“一派胡言!”
  “我亲耳听到。你敢做不敢承认么?你这个杀人凶手!二十几条人命啊!功名利禄真的那么重要么?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能做出这种事,简直丧尽天良!你还是我阿爹么?”
  “你给我住嘴!”
  啪——
  萧至忠一巴掌将怒吼的人儿扇倒在地。
  “我当然是你爹!要不是我,你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王行业不死,你能来长安?还想进宫结交其他贵家子弟?做梦!”
  一席话如五雷轰顶,狠狠地击中萧安和萧平,父亲承认了……
  萧安起身,对着萧至忠嗤嗤直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岂不知,自己这副样子更像疯子。
  笑了好几声,她跌跌撞撞地逃离,整个人失魂落魄。
  被众人一直称道的刚正不屈的父亲原来是杀人凶手,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阿爹竟为了功名利禄做出这等事。
  最亲近的人,何时变了?

☆、第一百零八章 揪心的真相(二)

  “阿爹为何要这么做?那可是荆词的家人啊!”萧平怔怔地望着萧至忠,满眼不可置信,荆词就像他们萧家的第二个女儿,他不明白阿爹为何要这般对荆词?
  “你以为我愿意吗?为父何尝不知那是荆词的家人。”萧至忠声音很沉,这些事终归要让萧平明白啊,“想成大事就要有所牺牲,咱们萧家注定负她。”
  “阿爹……”
  “平儿,你与安儿不同,你背负的是整个萧氏家族的将来,我不准你鼠目寸光,有妇人之仁。”
  萧平不停地摇头,面色煞白,一脸惘然,“可您是忠良之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