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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御前女驸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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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缨很可怜陆四洲:他一定愁死了。安乐王是粱王殿下的生父,粱王眼看就要当太子了。如今,皇帝想要捧杀安乐王,这笔账……哎。不过安乐王被贬是情理之中:粱王晋升太子,不需要一位有权有势的亲生父亲,起码也该发配远远的。
她慢慢明白了,什么叫做捧杀。安乐王所犯下的事情,其实早就够贬谪一百次了。但陛下之前还许他以高官厚禄,不是嘉奖,恰恰是要这安乐王自己找死。等到适当的时机,陛下会将他从那个高高的位置拉下来,为了大陈的皇储。
毕竟,天家无父子,天家无骨肉。
送走了姜枚。她才上前去跟邱浩然,陆四洲,冷寒等人一一照过面。还是以学生之礼待之。行过礼之后。邱浩然请她入议事院一叙,同行的还有冷寒,陆四洲。几句客套之后,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正想说几句拜谢的话,邱浩然忽然开了口:
“云缨,我听陛下说,你有外放的打算?可是跟着粱王殿下混晋升,不是更好?”
她心下一跳,又堆起了笑:“这个还说不准……”
“陛下跟我提过,让吏部帮你把去武陵的事情办妥。”邱浩然不知道她的忐忑,继续道:“陛下外放你做官,是为了磨练磨练你。将来回到朝廷以后,也能更好地办差。你也不要推辞了,半个月后,就去武陵上任吧。”
轻飘飘的几句话,好似一瞬间把她的魂儿都抽走了。忍着强烈的感情,她吞吞吐吐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冷寒接过了话头:“什么没准备好?!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不过让你出去办个差,你还想推脱到哪儿去?”
“我……”
倒是陆四洲接了一句:“放着前途无限的主子不跟,想出去历练一番。倒是野心不小。以后文武具备,步郑丞相的后尘?”
她更郁闷:自己是个女儿身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然而,他们肯定知道那封讨伐逆太子的檄文是她写的。梁王殿下肯把这么要紧的文书交给自己来写,可见对她的厚爱。这些股肱之臣,以前没讨好过梁王,如今看她“水涨船高”。吃点醋,难免的。
不过陛下背着她本人的意愿,把外放做官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简直令人崩溃。之前还想着陛下能忽略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这场病,生得太高调了。导致陛下这么快就对自己动了手。还好,只是外放做官而已。
但是眼下,和陛下对着干,绝对是自找死路!
于是她想通了,立即语气一转:“大人此言差矣。外放武陵,对学生来说,也是明哲之举。说句心窝子的话:梁王殿下错爱不假,但是学生不能不识抬举。还是那句话:外放历练,回来再谋求高升,才是正当之举。”
陆四洲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凡是翰林院当值的,哪个没有两年外放的经验呢?云缨肯走正当的仕途,人品可嘉。于是便和颜悦色说了不少好话。
期间,吏部尚书冷寒一直冷眼旁观着。等送走了旁人。冷寒才不咸不淡道:“恐怕粱王殿下不肯屈就你。对不对?云家小姑娘。”
她愣了一会儿:“冷大人?!”
冷寒哼了一声:“你爹是我昔日的同窗。将你的事告诉我了。还拜托我照顾陆家小子和你!”
她红了脸:“学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做了就是做了!”冷寒忽然推倒了茶杯。“哐当!”一声。吓了她一大跳。却听这老先生站起来骂道:“女扮男装,欺君罔上。你想害死你爹吗?!好在你这回没有犯傻。知道要外放避嫌!”
良久。地上的茶水淌成了小河。
她慢慢道:“冷大人,其实我也明白,粱王殿下他不会让我走。但是我再不走,势必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还会危及到君琰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如果因为我一个女人,大陈未来的储君和当今圣上闹了不和,岂不是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哼,你也知道!”冷寒稍微消了气:云缨的胆大包天,简直闻所未闻。好在,在多事之秋,能够急流勇退。仍旧漠然道:“去武陵的手续和谕令我来为你办好,五天后就能启程。你自己有什么要求吗?”
她小声道:“拜托大人替我瞒着梁王殿下。”
回到粱王殿下行馆时,已经过了午时。前脚刚回来,后脚郑君琰已经迎了过来。看他甚是着急,便抬起袖子为他擦汗。却被他捉住了手,责怪道:“身子没好,到处乱跑什么!”
说着,将她打横抱起。不顾一众人惊呆的目光,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送入了房间。抱她上床之后,自己也解开了衣服。挨着她躺下来。
她知他有话要说。静静等着。半晌,他果然跟她说了:“云儿,叔叔说他能让你当我侧妃。但是不能让你当我的正妃。”
她嗯了一声:“很正常。”心知他在懊恼什么。微微出神:“君琰,你要尝试很多事情。比如重新读书。”
“读书?”
“对。一个好的皇帝,除了有军事上的才能,也要有文治上的才能。所以你要尝试着重新读书,然后尝试着权御天下,尝试着错误和失败……尝试着离开我。”
他原本仔细听着,末尾一句,却好像刺中了心,连带着眼神中,都有丝丝缕缕的疼痛。又俯下身紧紧抱住了她,恨声道:“云儿,你让我尝试什么都可以。但是离开你,不可能的。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恩爱夫妻,还小别胜新婚。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
“对,我就是要霸占你,那又怎样?”他的指端搔刮着她的脸颊:“云儿,我要每天一睁眼就看到你,片刻都不要离开你。”
她被他弄得痒痒的,又躺在他的怀里:“君琰,等你娶了我,几年后,家务琐事就够你受的。我脾气也不是太好,常常要你让着我哄着我。或许哪天你就烦了。到时候,你还会说这话吗?何况,我长得还没芊芊一半的好看……”
“这是什么话。”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你闹我就哄你,怎么会烦你。”
她眨了眨眼:“因为你很喜欢我,对不对?”
“不错,我喜欢你。”他语气暧昧:“这还用得着说吗?云儿,你每晚还感受的不够多吗?对我来说,娶了你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完了,男人真的被她给惯得疯了。她忽然恐怖起来:没错,她的爱情,好像把男人的心栓得太紧了。但……这样下去真的好么?
“君琰。”她坐了起来:“爱情不能驾驭在一切之上。若生活只剩下爱情,只等着和你躺在一张床上。只等着你来哄我。那么我只是牢笼里面的金丝雀,你是那个徘徊不去的弄鸟人。这样下去,我们会遗忘了外面的大千世界,到头来毁了彼此。”
男人听得沉默了。良久,却是不舍道:“云儿,哪怕一个时辰不见你,我都会忍不住想你……你进入我生命太深了。”
她摇了摇头:“感情是一把火。适当添薪,可以温暖彼此。若是奋不顾身地燃烧,那只能把激情,才华,前途,理想全部化为灰烬。”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韶华不负。痴心才能常在。
她试图给男人说明一下,自己终归会离开一段时间这个事实。毕竟他还不知道。未等说出口,郑君琰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服,覆盖上她白皙的身躯。亲吻如雨点般落下,一路蜿蜒往下,直到那让他夜夜醉生梦死的所在。
她咬着牙,说完心里话:“你说要我的一辈子。那么一辈子包括什么呢?家人,感情,理想,成就。前两个,我可以成全。后两个,我无法办到……”
还未说完,男人粗鲁地开始攻城略地。
她还在发烧,但是已经情动。他明白她的敏感之处,尽量取悦她。不一会儿便融为一体。这一次,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却让她体会到了极致的欢悦。好像化为一尾鱼,在他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畅快地遨游。
情至深处。她呢喃了一声:“夫君。”
宛如咒语的一声呢喃。他加快了动作。不久,就释放了出来。他们化为了一体。体味在彼此炽热的情怀中,久久回味。
他忽然轻笑起来:“你也想要我……还走得了吗?云儿,你别骗我走出去。你也分明离不开我。”
她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害羞道:“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男人!”
他欣慰地一笑:“我也没见过你这么无私的女人。你怎么不能自私一点?说我是你一个人的。谁都不许摸一下。”
她恶狠狠道:“这个当然。谁碰你我整死谁!来一队女人我灭一队。来一群女人我杀一群。怎么样,你怕不怕?”
“怕!”他拉下她,吻上她的锁骨。舔舐着她的颈窝。又印上鲜红的唇印。笑道:“我是怕你太无私了。云儿,你的通透令我害怕。”
不……她很自私。为了逃避危险,保护自己。就要私底下做决定,决定离开他一段时间,宫中事物一切交给芊芊来办。其实,她也累了。需要到安静的地方,慢慢沉积一下性子。
否则,这爱情的火一定会把她燃烧殆尽。
情深不寿。
四日之后。皇帝设宴东宫。因为大病初愈,她不能食荤腥,不能饮酒。郑君琰爱惜她身子,就没让她去。
不过呢,这种热闹怎么耐得住!
当即和芊芊一商量,由她出面,送来一个宫女替她“坐镇”病床。她自个扮成小黄门,跟随芊芊前去赴宴。到了垂花门后分手。
她不想给人认出来。于是信步走到了后花园。但看湖心亭之上,歌舞升平。一排儿站着二十多个妙龄女子翩翩起舞,一色的葱绿长裙泄地,水袖甩得煞是好看。再往前走,是锦和宫。布设着绿纱幕榻,堪堪挡住里面的娇客。隔着帘子,可以看到卷案上放着各色水果点心。福橘苹果香蕉荔枝一应俱全。这里该是招待大臣家眷的地方。
于是好奇心起,端起一个水果盘子,垂着头走了进去。只见一排排贵妇人,妙龄少女收拾得风寰雾鬓,眉黛春山。个个富贵逼人,端庄秀丽。人人身后仆役成群。尽显高门华贵。
谈笑间,宫殿里飘着浓妆淡抹的幽香袅袅。她快被熏醉了——这就是所谓的“侯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呀。
果然和自己得过且过,你奈我何的气质大不一样。
这时,外面通传了一声“陛下驾到!梁王殿下驾到!”
☆、第70章 醉酒
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云缨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逃。但是环顾四周,大家都比较淡定,原来这传唤声是经过“御花园”“经夏阁”“锦和宫”三番通报的。当陛下在御花园时,这边已经通报迎驾了。等第二次传唤时,人们才跪成一排迎接圣驾。她偷偷把水果盘子一丢,抄了小路绕了出去。但是想想,又回来了。
躲在重重帘幕后边,装作陪侍的小太监……这个,听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不一会儿。皇帝携着粱王殿下,长公主并一众大臣来了。先是御前侍卫开道,再是宫女提着花灯排排侍立。由于战乱刚过去,这个阵仗比起宫倾之前,已经简单了许多。不过最大的变化,就是皇帝身边多出来的那位少年……梁王殿下是也。
梁王逆着宫灯而立,着一身金丝镶边的玄色上衣,边角的螭龙刺绣随风荡起,腰间配着香囊和玉佩。薄唇轻抿,眉飞入鬓。这样的他,周身有种说不出的疏离,倒是挺陌生的。
咫尺天家威严,不可侵犯。
别说她了,在场的贵妇人,太监,宫女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圣驾。倒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们,怯生生地抬起头。有几个大胆的,直接瞄了瞄粱王殿下。随即羞红了脸。还有更大胆的,情不自禁再看梁王一眼。
她忽然有种想法:君琰要是又黑又丑就好了……哪怕是毁容了也可以。
酒宴开张时,皇帝说:“诸位爱卿同乐;尽情欢畅。”席间谈笑不断。皇帝问了几个大臣家中的情况,赏赐了他们。一丛家眷也携儿带女上前来谢恩。皇帝似乎心情很不错,赏了几个大臣的夫人以诰命,还赐了不少美酒佳肴。
轮到传唤钦天监正范之焕时。范之焕携着女儿上前来谢恩。云缨看到范大人的女儿走得一路婷婷袅袅小碎步,每步不超过半块金砖。谢完恩典之后。皇帝没有让他们退下,反而询问了范之焕他女儿范娉婷芳龄几许,可有人家等等。
预感不妙,果然不出所料,皇帝最后问了范娉婷,是否认得梁王陈朝临?范娉婷这才敢正视郑君琰。却是道:“殿下……是郑哥哥?”
这一声,寂静了全场。她的呼吸都快停止了:这个姑娘……认识郑君琰。不对……重点是郑哥哥?这是什么称呼?
但粱王殿下却很快给了她答案:“不是。范姑娘怕是认错了人罢。”
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范娉婷却是垂下了眼,羞红了脸。范之焕叹息一声,牵着女儿回到了座位。范娉婷这么一出风头,坐上的姑娘都对准范氏怒目而视。不过看她吃了个亏,下面去“觐见”粱王的姑娘都收敛了许多。
云缨端着个盘子,看姑娘们来来往往。但郑君琰始终冷着一张脸,半点表情都没有。还有大胆的姑娘,为了引起他注意。便恭维他的赫赫功勋:“早听闻梁王殿下号令三军,出奇制胜,打败了叛军。解了皇宫之围…”
郑君琰淡淡道:“圣主恩德天威,本王不敢邀功。”
“……”
她默然,觉得现在谁敢在梁王殿下面前开口,需要很大的勇气。不过最辛苦的是范娉婷。看得出来,她和她的父亲都坐立不安。看他们的服饰,也不是什么高官显贵。想必,范娉婷真的是情不自禁,才会在这种重要场合失仪。
她很想去问问这姑娘:你和郑君琰有什么瓜葛?
约莫是郑君琰的态度太冷淡,让宴席的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这时皇帝出马了。指了一位靠前坐的徐姑娘出列,单独上前来询问她。这姑娘说自己是某某侯的女儿,母亲是某国的公主。如此高贵的身世,正是有为青年们趋之若鹜的类型。
不过这姑娘的容貌,家世还不是在场中最出挑的。想必还有其他才能,才能让陛下另眼相看。果不其然,皇帝接着考了她的学识。无论四书五经,还是经史子集。这徐姑娘通通信手拈来。她这才知道:这是个大才女!
想一想也对,郑君琰缺的是才华。或许,陛下以为郑君琰喜欢的是她的才华,所以特地找一个有才的女子许配给她。结果,皇帝真的问粱王:“临儿,你觉徐姑娘的才华如何?比得上你的那位心腹知己云小驸马吗?”
云缨差点跌倒:好端端又拿我出来比较做什么!
结果郑君琰冷冷道:“启禀陛下:论才华,比驸马爷绰绰有余。论实学,驸马爷不是女流之辈可以相比较的。”
沉默,气氛很沉默。
她真的同情这徐姑娘,这多尴尬啊……结果徐姑娘自力更生了:“殿下。您这话曼儿不敢苟同:驸马爷是男子。为国为家经世致用,是男儿的本分。而妇道人家,读书识字,为的是陶冶性情。何必,要将学识当作安生立命之本呢?”
的确,妇人的本分是相夫教子,非钻研经济之道。席间有不少妇道人家颔首。皇帝本人也拈须微笑,好像对徐曼儿的回答十分满意。而徐姑娘得到了皇帝的首肯,越发胆大了。还问道:“不知道梁王殿下是否也同意曼儿的观点呢?”
郑君琰只答了一句话:“学了不用。当作显摆的资本也不错。”
云缨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汗:看来。郑君琰对她真的算好的了。这么嘴贱,比起陆海楼也绰绰有余啊……最后徐姑娘羞愧地告退。
接下来又上来一位柳姑娘。工部尚书柳溯寻之女柳清音。这姑娘没别的好处,就两个:漂亮,大胆。漂亮在于一双丹凤眼,水灵灵的,巴掌大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大胆在于,她是全场唯一一个从头到尾正视郑君琰的姑娘。
不过当她款款盯着梁王殿下看时,有个人冷冷咳嗽了一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芊芊是也。全场最美丽最高贵的女人,毫无疑问是她。芊芊把眉头一蹙,绰约如西子捧心。就看呆了全场人。连皇帝都不禁问道:“阳儿,可是身体不舒服?”
芊芊没什么精神道:“启禀父皇,儿臣对百合花香过敏。”
一句话,就把柳姑娘请了出去……
最后出场的是靖远侯陈尧的女儿陈珊。靖远侯为国捐躯,死后封了一等公爵,由长子承袭。其夫人封了一品诰命,大女儿陈珊也被加封为安阳郡主。算是一门显赫,哀荣无比。而她,才是真正让云缨感觉到有威胁力的女人。
只一眼,她就发现陈珊是个很有魅力的姑娘。她的美丽,不在于文采,外貌,仪表。而在于风情。一双眼睛,倾注了万种愁肠。因为丧父不久,全场只有她穿的是素白的衫子。杏眼迷离,一头乌发如瀑,最是婉约之美。
果不其然,郑君琰唯独多看了她几眼。也说出了第一句不算刻薄的话:“将军新丧,姑娘请节哀。”
陈珊款款一拜道:“父亲在世时常说:文死谏武死战,是臣子本分。殿下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郑君琰点头称赞:“虎父无弱女。”
气氛忽然变得好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这刚才还冷漠无比的男人是郑君琰。哎,谁说女人是善变的,男人比女人还善变。陈珊的表现,是所有姑娘中最好的。好的连皇帝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眼看就要说什么……
却看芊芊放下了茶盏,勾起抹讥讽的笑:“陈姑娘的父亲为国捐躯实在是令人敬佩。不过姑娘既然是长姐,还该多督促弟弟们好好学习。以后别学那“宛城小龙阳”。”
坐上不少人都憋着笑——“宛城小龙阳”是陈珊的三弟陈珏。这诨号简直是天下皆知了。陈珏从小喜欢花天酒地。尤其是喜欢玩娈童。他才十五岁,陪床的娈童竟有十来个。外边还有不少风流债。所以被称为“宛城小龙阳”。
陈珊一下子臊了脸皮。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帕子搅得手指泛红,却不卑不亢道:“多谢公主教诲。以后一定多加管教。”
芊芊这才微笑道:“说白了。有出息的子弟,不需要父母的荫护。皇恩只沐浴有为之辈,不是给国蠹准备的。”
陈珊只能姗姗然告退。
芊芊的这一番话无疑使得云缨刮目相看。毕竟,芊芊是在陆家后宅长大的女孩,这些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弯子,懂得比她多。事先,芊芊承诺了她将梁王的婚事给推脱开,果然帮她办到了,倒是显得她庸人自扰。
随着这些大家闺秀一个个败退。云缨也没心思再看下去。都是抱着一颗芳心来,碎成渣渣回去。谁能比谁好过呢?正准备悄悄走,看到对面的范娉婷也起身离席。她放下盘子,抄了小道跟了上去,却看范娉婷孤独地走出了锦和宫,迈开步伐径直走到御渠边上。最后停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小声哭起来。
一开始是呜呜咽咽的抽泣,后来呼吸急促地大哭。居然是压抑哀伤至此。云缨听了半晌,听得都心疼起来。不禁走出来问道:“范姑娘,你有什么伤心事吗?”
范娉婷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她,也是惊住了:她出入皇宫也七八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太监。却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路过的人……看你哭的可怜。”
范娉婷眼泪又扑刷刷地落下。哭的她倒不知所措起来,只好摘下一朵花送给她:“姑娘,你打扮得这么漂亮,一哭妆容就花了。”
听着这近乎稚嫩的安慰,却更加触动了心魂。范娉婷忍不住道:“我喜欢他五年了。可是他看都不看我!”
云缨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间伤心事,莫过于此。她走过去,安慰道:“假如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吧……我一定替你保密。”
范娉婷这才止住了哭泣。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或许是方才宴席上压抑的羞愤,或许是这些年压抑的感情。总之,她寻到了一方出口。就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太监发泄起来。
五年之前,她的爹爹带她去郑丞相家做客。因为那时候郑丞相开始研读《周易》,所以常常请范之焕前来解惑。有一次,她也跟着去了,结果认识了那时候还是郑丞相侍卫的郑君琰。当时年纪小,她只觉得这个哥哥很好看。
有一次,她趁着爹爹不注意,攀爬郑丞相家的李子树玩。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却是郑君琰飞身而上救了她。
少年说:“小妹妹,这树不是用来爬的。而是用来结果子的。”
于是。便在心底刻下了这个人。从此,她日日夜夜盼望去郑丞相家。只为了多见那英武帅气,武功卓绝的少年一眼。后来,少年高升为御前侍卫。她高兴极了。到了及笄的那一天。她写了一封信给郑君琰。信中说——青杏已成熟,只待君攀援。
结果这封信便石沉大海。
而她范娉婷,为了等那个少年的回复,直到十八岁了,还没有嫁人!
再见面,便是方才。从此萧娘是路人。
她还未说完。云缨却哭了起来。安慰人的她,反而变成了被安慰的那个。她哭完了,却是连声道歉道:“范姑娘,这些年你吃苦了。”
范娉婷摇了摇头:“吃苦那也是因为我太执念了。方才那一面,我就明白了:他心里从来没有我。以后,我会忘掉他的。”
云缨抬袖擦去眼泪:“那你忘得了吗?”
范娉婷叹息一声:“忘不掉也得忘。否则日后只会更加痛苦。我明白,喜欢上一个人,是需要两情相悦的。放弃一个人,只需要自己下得了决心。”
她沉默了,送走范娉婷之后。却又把这话揣摩了好几遍。假如有一天,她真的不得不放弃君琰,那么,真的下的了这个决心吗?
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
因为酒宴的主人是陛下与粱王。所以郑君琰回来的很晚。打发了芊芊的宫女。她洗了自己,然后上了外屋的床。床上没人,她可以安稳地睡下去。争取一觉睡到天亮,没人打扰,这样后天可以精神百倍地上路了。
但这只是个争取而已。子夜时分,她还是醒了。睁眼看到郑君琰正抱着自己,身上有酒味。连朝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她立即清醒了过来,拍了拍他。这厮是醉酒了。她只好给他翻个身,帮他脱下衣服,脱下鞋履。
“云儿。”他呢喃叫着。
“嗯。我在这里。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她很奇怪。郑君琰平日和她睡,就算身上有酒味,也会洗干净了才上床。他今天是怎么了?
但男人还在说着胡话:“云儿,你身上好香。”
“……睡觉!”
不喜欢酒味,她把被子往他身上一盖。自己爬起来,转到隔壁的房间去睡了。睡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又被弄醒了。原来郑君琰这厮醒了。半夜摸了过来,却是继续拥着她睡觉。
她真的不想闻着酒味睡觉。于是也弄醒了他:“君琰,君琰。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我闻不得酒味的。”
郑君琰也爬了起来,斩钉截铁道:“不行。你睡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算了。她认输。
只是躺下去后,这厮摸了上来。她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因为范娉婷的事儿,今日实在没那个兴趣。但是这厮不依不饶。饿虎扑食一样缠着她。最后她也生气了:“郑君琰,你手放哪儿?!”
“云儿最乖了。给我亲亲。”他还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不过本能就是想要她的身子。顾不得她的意愿了。
“不准碰我!”她随手拿了案头的一壶茶,倒了一杯。灌进他口中。总算,郑君琰恢复了正常。却是道:“这茶馊了。”
“……”
于是郑君琰起床,出去不知干嘛了。她也新学到一招:馊了的茶,可以解酒。但是想想,别弄到拉肚子。不放心他,又小心翼翼跟了上去。转过回廊,看到郑君琰扶着墙壁呕吐起来。此时此刻,内外服侍的宫女,太监都睡着了。她自己跑去偏间弄了一碗解酒汤,一碗茶,面带歉然地站在他身后。看他吐个不停,着实可怜。
于是很内疚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郑君琰吐完了之后。周围酒味更大。可是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转身看云缨端着两个碗,表情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的。没由来的好笑起来,他接过茶,漱了口。又喝了醒酒汤。
她很抱歉:“你没生气吧?”
郑君琰好笑地看她一眼,拽了拽她的发尾:“我生气了。你竟敢谋杀亲夫!”
“那个,我真的不是……”她支支吾吾居然说不出话来。然后郑君琰一把拥她入怀。头顶响起一个声音,满是歉然:“云儿,对不起。现在我只能给你一个侧妃的名分。”
她呆在他的怀里。
郑君琰继续道:“但是,我也不会接受任何女子的。我只认你一个妻子。只接受你一个女人。”亲了亲她的脸蛋,捧住她的容颜。深深眷恋她的点点滴滴。满是笃定道:“等我登基了,立即封你为皇后。”
她真怕他说这种话。但是郑君琰真的不是随便劝得动的人。委委屈屈道:“陈珊不是挺好的嘛,还有范娉婷。”
“……你去了锦和宫?!”
她很老实:“嗯……还遇到了你的老相好。”
“我的老相好?”郑君琰自己也很惊讶。然后意识到:某人吃醋了。醋劲还挺大。为了安慰某人,于是问了详情。硬是回忆了半日,才说:“那个范娉婷……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那信呢?”
他说道:“那时候我刚从郑丞相手下出来。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怎么写了。哪里认识那么多字。”
“……”
她,完全服了。同时,深深同情范娉婷范姑娘:您不是输在格调太低级,您是输在了格调实在太高级。或许,当着他的面说一句:我喜欢你,那就万事大吉了。
这都是命啊。
☆、第71章 告别
最后,还是郑君琰抱着她回到了正屋里睡。眼看就要天亮了。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两个人都安安分分地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大早。
就是日头再灿烂。也阻挡不了一件事:今天,她要去武陵上任了。连行李都提前运到了宫外。关键问题是:还没跟郑君琰说这件事。依他的个性,只怕说了就走不了了,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所以,还是隐瞒到底吧。
起床,她为他穿上了朝服,为他盘了发。又伺候他梳洗完毕。临走之前,他像往日一般吻了吻她。蜻蜓点水般的温润,却温柔到令人心疼。
她笑了笑,只说道:“今天我要出宫看看陆哥哥。他马上要参加恩科了。”
他皱起了眉:“云儿,不许去。”
“凭什么?陆哥哥毕竟是看着我长大的……”
“就是因为看着你长大的,我才害怕。你说我怎么没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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