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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辞-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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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处,荒无人烟的院落,里边,杂草丛生,满院荒凉,这种荒凉蔓延到了屋内。
    一盏烛火下,倒映着一张苍白病怏怏的脸,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小男孩,依偎在男子身上,细细看,会发现,男子瘦骨嶙峋,强忍着没有倒下去。
    “相公,听到他叫爹爹了吗?是我们的孩子!”女子满脸凄凉,白皙的脸上因着一缕郁色平添了好些沧桑,她怀里的孩子不哭不闹,乖乖的缱绻在女子的怀里。
    “我听到了,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们离开京城吗?”男子的手越过女子的腰身,落在小男孩的头上,“要好好照顾娘亲,以后别像爹爹学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知道吗?”
    说这话的是靖王,他被囚禁在这锁宫殿一年了,一年里,他的生活好似回到了小时候,足不出门,最多的事儿就是喝药。
    而他怀里的女子正是二皇子妃舒雨涵,舒家被华国公府牵制,她二妹为此嫁去了淮南,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出了事儿,她要走了,母亲说,华国公府怕是没有明天了,舒府却是不同,舒府还有长乐公主,长乐公主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虽然,她们也明白,长乐和舒家一直不太亲切。
    “走了好,走了就别回来了!”靖王的身子调养了十多年才有好转,被去年的事儿一打击,身子又垮了,“好好教导我们的孩子,不要求他建功立业,平平淡淡活着就好!”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中途,靖王终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舒雨涵把孩子放在凳子上,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拖到床上,就着架子上不知道搁了多少天的水,拧了帕子,小心翼翼把他脸擦干净,整理好他的衣衫后,一步一步退到了桌边。
    扭头,看着刚才两人一起共饮时的被子,凑到里边,拿起一只放进怀里,泪流满面的抱起凳子上的孩子,“小井,我们回家了,走吧,走吧。。。。。。”
    随着她的影子消失在夜里,那句走吧,还在房间里飘荡。
    。。。。。。
    和萧珂缮交流了一整晚孩子的问题,醒来时,俞璟辞心情舒缓了不少,萧珂缮与她说凡事有她,孩子他会好好看着,不会学坏了,俞璟辞才松了口气。
    今日,俞璟辞约了方柔,让她把李昭仪也带过来,当时,皇上担心有人利用李昭仪对付她,本说生了孩子她就可以来看孩子了,谁知,月子里发生了那么多大事儿,一直拖一直拖就拖到了现在。
    还没用完早膳,就有宫人来禀说靖王去了,萧珂缮拧着眉,搁下筷子,“你先吃,李昭仪来了你多注意着她一些,她本心不坏,就怕有人从中作梗!”
    留下一句话,急匆匆走了。
    萧珂缮边走,边听宫人详细说来,“今早,送饭的婆子提着食盒进屋,靖王安静的躺在床上,衣衫穿的是昨日那件,听宫人说昨日靖王好似知道身子骨不行了,挑了一件颜色鲜艳的衣衫,宫人心里诧异也没太放在心上,今早见靖王的模样才明白过来,靖王怕是知道命不久矣才会在临死前把自己打扮得干净整洁!”
    萧珂缮思忖了一路,回到昭阳殿,吩咐张多,“你去找宫里的仵作验一下靖王的尸体,究竟是病死了还是有其他原因,朕要知道!”
    靖王虽然被囚在寝宫,他给太医院说了,定时去给他把脉,既然要留着他一命,不能叫他因为没人医治病死了。
    张多身形顿了一刻,作揖后转身走了。
    他为何身子一顿,萧珂缮明白,无论靖王之前做了什么,在外人看来都是他的皇弟,从来没有规矩说哪一个皇亲国戚死后还要找仵作验尸,“来人,把张公公叫回来,说不用了!”
    不管靖王是真的病死了,还是有其他,他定能查出来,走到桌案前,近些日子,国库的银子越来越充实了,要是父皇在,看了怕是会欣喜不已,上边的折子堆了很多了,他懒得看,直接找出关于华国公府的折子,听到张多的脚步声,他道,“差人去一趟华国公府,传朕的旨意,把华老国公,华国公等人带进宫!”
    张多身子一震,比起刚才叫他找仵作,这件事的确更令他兴奋,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走到门边吩咐几个公公时也格外有劲,“你去宫外找海树大人,说皇上要见华国公府里几人,别让皇上久等了!”
    萧珂缮失笑,张多倒是会曲解他的意思,海树去,就是直接抓人了,不过也差不多了,他心里的意思就是这般想的。
    华老国公知道华公府气数已尽,当禁卫军走进门的一刻,他就明白了,他也不去想是不是靖王的事儿被查出来了,他要靖王死也是孤注一掷了,皇上查不到,华国公府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昭阳殿,萧珂缮坐在桌案前,貌似专心的看着手里的折子,华老国公进了大殿也没分散他的主意。
    老国公却是明白,皇上的意思是等他呢。
    “皇上吉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里,两人的声音浑厚有力,萧珂缮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对跪在地上的两人毫不在意,曲了曲手指,“老国公也来了?”
    “皇上召见,臣不得不来!不知皇上着急臣来可是有何要事?”老国公声音不疾不徐,完全没有禁卫军左右押着他时的狼狈。
    萧珂缮将手里的折子丢出去,等老国公打开了,他才开口,说起了另一件事儿,“靖王去世了,老国公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老国公喜行不露于色,“臣一直在家,倒是没注意,不知道靖王是何时去世的?”
    “应该是昨晚,老国公会不知?当时宫外有一辆华国公府的马车送了两位人进宫,老国公也不知?”萧珂缮声音不紧不慢,好似在聊一件再平常的事儿不过。
    “问过守宫殿的宫人,说是傍晚时,有位嬷嬷体谅她们太辛苦了,发了些酒给大家喝,谁知,醒来时已经天亮了!”萧珂缮的视线落在老国公褶皱的衣服上,想是和禁卫军推攘时,衣服被挤出褶皱了。
    华国公府在朝堂埋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俞墨阳三人查到了淮南,还不知,富裕地带被华国公府握在了手里。
    老国公喉咙一滚,旁边的国公爷在他开口前抢过了话,跪在地上往桌案前爬了两步,“皇上,定是有人打着我华国公府的名头造谣生事,还请皇上一定要查出背后的凶手,还我华公府一个清白啊!”
    “是吗?朕之前也想过,还专门派人查了一圈,中途,还真有一件趣事儿呢,大街上打更的更夫说见着马车一路驶向了城门,他心里觉得奇怪,天色已晚,城门早就关了,怎么还会有马车往那边走,更夫打更打到城门边时早就没了马车的影子了,可是,城门边守卫的士兵津津有味的谈论着一事。。。。。。”
    地上的两人身躯一震,法子是老国公想出来的,他说皇上心思缜密,要是换了其他定会查出其中破绽,不如,顺势而为,皇上肯定想不到,他们有胆子把人放在华国公府标志的马车里,还用马车把人送出城去。
    “背后的人的确有些能力,毕竟,如此大事,换了谁都会遮遮掩掩的不是?”萧珂缮说完,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变得尖锐,狠厉,即便是老国公,身子也抖了一下。
    “老国公,可以说说北疆一事儿了?”
    老国公没想到会有今日,什么都算计对了,偏生在一件小事儿上出了纰漏,仰头,看着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天子,说起了北疆之事儿,不过,最重要的是皇室的一桩丑事,他只能借着那一桩事,挽救华国公府一百多条人的生命了!
    听他说完,萧珂缮面色丝毫不显,老国公后背开始冒汗,以他的了解,不管谁听了这种事儿,首先想着的就是先把事儿遮掩了过去,要么杀他们灭口,要么给一条活路,而周瑾身为贵妃,他们不可能全部被处死,皇上该是会给他们一条生路才是。
    可是,萧珂缮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老国公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很快,额头也布满了汗水!
    他腾不出手,只能垂眼,感受额头的汗顺着太阳穴,淌过侧脸,在下巴处汇聚成滴,打在地砖上!
    “老国公说完了?”
    地上,他点点头。
    萧珂缮起身,走到书架旁,随意翻了一本书,漫不经心道,“老国公可知道七皇子名讳?污蔑先皇妃子,老国公真是糊涂了!”

☆、第128章 脑子蠢透了

老国公心里乱糟糟的一片,不管谁,乍一听闻这种丑事,都不该是这种反应。
    当日贤妃与人苟且,其中缘由如何,皇上不深究也不会像没听过似的,面上无澜。
    “皇上。。。。。。”
    萧珂缮在书架上找着书,俞璟辞喜欢看外边的话本子,有了孩子后,每日忙的琐事繁多,哪有时间坐下来看书?手在书上一本本轻轻拂过,停在一本黄色分书皮上,他要是记得不错,里边记载的是一位官员游历四方时一路的风土人情,他拿出来,摊在手里,坐回凳子上。
    华国公也熬不住了,皇上如此镇定,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的早就知道了,迟迟没有动静,是不是先皇给了什么指示,华国公想着想着,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
    萧珂缮心里不诧异是假,他记忆力,父皇对母后多是面子上过得去,而贤妃,她要什么,父皇都会给,除非牵扯到朝堂基础的事儿。
    三皇弟小时候经常出入父皇的宫殿,全靠父皇的宠爱,身为大皇子,他要学的比三皇弟多,早早就看清楚了父皇心里的摇摆不定,身为嫡长子,太子之位该是手到擒来,可惜,父皇面上却犹豫了。
    三皇弟心思如何通透,怎么不明白父皇的摇摆是因为他,所以,才会放大的胆子与他争夺,皇位之争,自来都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杀鸡儆猴,他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性子,才会对三皇子下了杀手,以为争夺太子之时就把那些不怀好意的心思全扼杀了,然则,没想到病怏怏的二皇弟会突然蹦了出来。
    贤妃和人苟且要是真的,定是三皇弟死后,贤妃肚子没有动静,要为三皇弟报仇就得有一个皇子,他不由得想到,其实,父皇最后几年,虽然对贤妃好,可是,性子冷淡了许多了。
    从柳老夫子对七皇弟的教导就能看出其二,或许,父皇也知道,贤妃背着他做的事儿,年纪大了不想再计较了或许是可怜贤妃陪伴了他几十年,身为帝王,其中的孤寂没人能懂,父皇是不是只能在贤妃那边找到一份温暖?
    华国公心里发毛,皇上的眼神太过平静无澜,他害怕了,父亲赌皇上不会为难他们,可是,谁说得准呢?
    “皇上,虽说七皇子年纪小,终归不能留在宫里,那是引狼入室啊!”
    萧珂缮没有回答,翻开书皮的第一页,和记忆里的一样,真的讲的是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一些趣事,大概浏览了一页,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二人身上,答非所问道“父皇给七皇弟取名净长,二位爱卿可知道什么意思?”
    将书放在一边,吩咐张多在桌上铺了纸张,叫他研磨。
    萧珂缮握着笔,在纸上写下净长二字,净长净长,也可以念成是敬长,尊敬长辈,长者,长兄为父。父皇什么心思早就说出来了,七皇弟是萧家的孩子,父皇给他取名字就想着有一日贤妃的事儿被抖了出来。
    大殿里一片沉默。。。。。。
    渐渐,老国公体力不支了,跪在地上,手撑在地面微微有些头晕,不过,他忍着一口气没晕过去。
    “先下去吧,京里的事儿旁人怎么做怎么认罪,华国公府也该学学了,其中牵扯到什么事儿心里有数,朕和先皇不同,先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做不到!”
    从大殿中退出去,华国公扶着老国公往宫外走,一路走一路想皇上话里的意思,“父亲,皇上到底什么意思?”
    老国公闭着眼睛,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华国公身上,他想,最不济就是以皇上对香榭宫那位的宠爱,会叫瑾儿把皇后之位让出来,到了那一步,朝堂上的一帮人不会答应,皇上四面楚歌对于一些事儿没精力追究了,他们趁那个机会抹平痕迹,叫皇上抓不到华公府一丝错处,谁知,皇上丝毫不提皇后之事儿,为何?
    出了宫门,走了不到五十米,海树就带着人跟了上来,“老国公还请留步,奉皇上旨意,二人涉嫌贩卖官职,贪污受贿,和商人勾结意图祸乱朝堂,现将你们二人入狱,具体事宜待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彻查此事!”
    海树刚刚接到的旨意,他以为皇上会像对付赵阁老一般,银子拿回来,官职空出来就过了。
    不等二人反应,两人的双手就被官兵抓住,老国公心知大事已去,皇上不是要拿赵府杀鸡儆猴,是要拿华国公,他竟然刚刚才反应过来。
    华国公府两位国公入了狱,消息一下就传开了,朝堂上的大臣们更加坐不住了,就是家世清白的官员都忍不住回想平日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了。
    另一处的香榭宫,全然不知她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华国公府倒了。
    李灵儿终于可以看两个孩子了,她高兴不已,小小的两个人儿睡在榻上,安安静静的,养得好,孩子脸上肥嘟嘟的,皮肤随了俞贵妃,白皙可人。
    光是看着,心里就软得不成样子。
    见过两个家伙好多次了,方柔和李灵儿一样,仍旧被两个孩子吸引住了,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方柔对两个孩子极好,孩子身上现在穿的衣衫就是出自她的手。
    李灵儿也瞧见了,问俞璟辞,“贵妃娘娘,怎么不给他们穿臣妾做的衣衫呢?”不能来香榭宫,贵妃娘娘的赏赐没有断过,她把布匹给两个孩子做成了衣衫,没和俞璟辞说,两个孩子入冬的袄子,褙子,她都做了好几件了。
    永泰宫没什么事儿,宫里边除了贵妃娘娘和柔妃,走得近的妃嫔不多,整日无所事事,她就靠着做衣服打发时间了。
    方柔笑道,“这种醋你也要吃?”
    她比李灵儿忙多了,要整理香榭宫的事宜,还要打理永泰宫,李灵儿给两个孩子做的衣衫她见着了,还是她拿来香榭宫的,针线极好,李府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些,怕是给她请不起女红师傅,该是她平时自己练出来的。
    李灵儿没注意方柔眼里的疑惑,说道,“不是我吃醋,柔妃娘娘您瞧瞧!”说着,她走到二皇子跟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着裤脚,“上边的线都脱了,二皇子年纪小不会走路就算了,等二皇子会走路了,要是中途绊着一颗小树枝也会摔倒!”
    晓得李灵儿不是针对她,方柔弯下身,裤脚处的线的确有些毛了,却不是脱线,“好了,你心细如发,说不定恰巧今日二皇子穿了我做的衣衫而已,明日让贵妃娘娘给他们穿你做的衣衫吧!”
    李灵儿一脸高兴,满眼希冀的望着俞璟辞,俞璟辞点点头,她兴奋得跳了起来,“贵妃娘娘,您真好!”
    方柔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你的意思,娘娘要是不答应就是坏人了?”
    李灵儿气得一脸纠结,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悻悻一笑,不说话了。
    要换了其他人,她早就嚷开了,可两个孩子还睡着,吵着他们了不好。
    李灵儿好些日子没见着李父李母了,问俞璟辞外边的事儿来,“贵妃娘娘,外边的事儿您听说了吗?都闹翻天了,也不知我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诺言抿了抿嘴,一吸一吮,甚是好看,立即把李灵儿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她想伸出手捏捏他的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她留的指甲长,刮到二皇子了,罪过就大了。
    她一犹豫,俞璟辞就说起了外边的事儿,具体情况她不知,萧珂缮不与她说,从两个孩子的洗三满月能猜出一二,不太好就是了。
    李父李母官职不高,该不会有多大波及,她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皇上回来了,我帮你问问!”
    三人围着孩子说话,刘嬷嬷从外边进来,俯身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来了,说要见您!”
    皇后脸色极差,刘嬷嬷没与俞璟辞说,她想着俞璟辞不会见皇后娘娘,说多了,影响了贵妃娘娘的心情,何必呢。
    如她所想,俞璟辞回了一句皇后有什么事儿可以和皇上说,我身份不如她,做不得主。
    周瑾什么人?要不是有大事儿发生怎会火急火燎的来香榭宫,如果是大事儿,她定是帮不上什么忙,周瑾不如直接找皇上。
    刘嬷嬷和周瑾说了贵妃娘娘的意思,周瑾脸色惨白,厚厚的胭脂也盖不住脸上的忧郁,入宫后,第一次软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和一个宫人说话“嬷嬷不如再和俞贵妃说声,本宫真的有事儿要和她说,关系重大,还请她务必见本宫一面!”
    周瑾也是才听说了祖父父亲入狱的消息,之前的事儿祖父瞒得极好,定是被皇上发现了,如今能救他们的人只有俞璟辞了。
    周瑾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低三下气的和一个宫人说话,还是求着她见一面俞贵妃,刘嬷嬷也是一脸为难,想着,又回去和俞璟辞说了声。
    听出其中的猫腻,俞璟辞看着李灵儿和方柔,二人极有默契的的说还有事儿,得先走了。
    俞璟辞差禾津送她们出去,两个孩子还睡着,她与刘嬷嬷道,“你让小严子出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华国公府出事儿了,记得要快!”
    她转去内室,禾宛在收拾她的钗子,是她的意思。头上戴着步摇,钗子,抱孩子时头钗上的玉饰容易扫着二人的脸蛋,她叫禾宛把繁复的金钗,步摇都收起来,只留简单的玉簪就好了。
    禾宛将梳妆盒子里的头饰全搁在桌子上,旁边放了一个漆木盒子,她将俞璟辞用不了的头饰放进漆木盒子里,余下的又搁回梳妆盒里了,放在梳妆台上。
    俞璟辞不知道要穿什么衣衫,内务府送了好些样式让她选,都不是她喜欢的格式,禾宛将漆木盒子用钥匙锁好,俞璟辞还站在柜子边,看着衣衫发愁,她过去,指着一件松花色百蝶穿花的八幅湘裙,“娘娘不若穿这一件,是夏苏给娘娘做的,平时娘娘都在香榭宫也穿不着,奴婢们就没和您说!”
    说话的同时,径直伸出手,从一叠衣服里边将衣衫拿了出来,俞璟辞眼神一亮,夏苏真了解她,不过禾宛有些迟疑,“会不会太素色了?”
    俞璟辞摇头,“看得过去就行了!”
    她真穿大红大紫了,周瑾还以为给她脸色看,何苦因为一些小事和周瑾发生争执?
    见李灵儿和方柔不同,俞璟辞是平时打扮,见周瑾的话特意装扮了一番,偏殿里,周瑾扫过门口出现的一抹身影。
    她比生孩子前更美了,这是周瑾的第一反应,完全没有生完孩子的那种累赘和沧桑感,看上去,反而恬淡娇小,气质如兰说得就是她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周瑾端详她,俞璟辞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把视线放在周瑾桌前的茶壶里,旁边搁了两个茶杯,都是空的。
    顺着视线一瞥,周瑾解释,“本宫让她们不用伺候,妹妹生完孩子,越发好看了!”
    “谢皇后娘娘夸赞!”俞璟辞站起身,周瑾穿了一身大红色服侍,头上的金钗步摇样样不少,俞璟辞指着凳子,“娘娘不是有话要聊,不若我们坐下?”
    俞璟辞刚才已经听刘嬷嬷说了华国公府的事儿,周瑾怕是白来了,皇上心里是要拿华国公震慑朝堂了,罪名不会轻。
    “以前一直没机会好好逛逛香榭宫,不若俞贵妃陪本宫走走?”周瑾不想在偏殿,到了香榭宫,完全不是她掌控的,心里别扭得紧。
    香榭宫种了许多奇异的花草,在后边的院子里,俞璟辞带她顺着走廊到处看着,假山亭台,周瑾以为长兴宫算是其中最奢华的了,到了这里,那种奢华全部成了一种嘲讽。
    院子的布局看得出来是精心打造计划的,哪儿用鹅卵石,哪儿用青色石砖,哪儿用木板,长兴宫的院子富丽堂皇,而这边,宁静祥和。
    “皇后娘娘,不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身后的宫女都被支开了,此时,除了两人的贴身嬷嬷,没有旁人。
    难怪皇上唯独喜欢她,心思通透,善解人意,的确,换了她,不落井下石都难。
    “我祖父父亲被皇上下狱的事儿你是不是知道了?”如果不知道,不会考虑得这般周全。
    俞璟辞微微点头,这件事儿她摸不准皇上的意思,今时的局面必定要杀鸡儆猴才能震慑住还想蠢蠢欲动的那帮人,为何会选中了华国公府。
    周瑾脸上全然没了那股傲然,“你想到了吧,皇上的意思要拿华国公府杀鸡儆猴!俞贵妃,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我,可是,可是,我不能看着祖父和父亲送死啊!”
    俞璟辞心下动然,换做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做。
    “你能不能帮帮我在皇上面前求求情,保住我祖父,父亲的命就成!”周瑾一步上前,大力拉着她的手,俞璟辞闪开已来不及,只能由她握着。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身为皇后,您该更明白才是!”俞璟辞脸上也露出了一分不忍,皇上的意思哪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劝得下来,周瑾高估她了。
    刘嬷嬷担心俞璟辞的手发麻,上前一步,拂开了周瑾的手,一脸严肃,“皇后娘娘有什么话说就是了,贵妃娘娘的手精贵着呢!”
    白皙的手背一片通红,刘嬷嬷皱了皱眉,说完了,就退到了俞璟辞身侧。
    周瑾也意识到她情绪过激了,说起了一事儿来,“俞贵妃,只要你肯帮我,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一件俞公府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还记得老太国公怎么死的吗?外边传是生病了,我知道一星半点,不是生病,是自杀死的,虽是因为你大堂姐和人私奔,可是,其中的缘由你们是不是没有深究过?”
    周瑾顾不得了,当年的事儿她是从祖父嘴里听来的,不过只言片语够她联想了,“俞贵妃,相信我,你们的仇人不是我祖父和父亲,是赵阁老,都是他算计好了!”
    俞璟辞脑袋已经空了,当年太zu自杀的缘由她心里清楚明白,周瑾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您知道些什么?”当时她还小,周瑾大她几岁,她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赵阁老,靠着赵氏的皇后之位发家,赵家的朝堂的位子一路往上。
    周瑾想了想,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俞婉和一个秀才走了对不对,那个秀才是赵阁老和人商量好了安排在俞公府外边的一条街上,你们就没有怀疑过,那一条街上大多是官员的住处,都能读书认字,秀在摆摊说帮人写信,话里不是有漏洞吗?”
    俞璟辞脸上安静得可怕,周瑾说到后边也不说了,俞璟辞的眼里除了安静还有冷漠,她脑袋一响,听她问,“皇后娘娘,赵阁老和人串通设计了我大堂姐,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老国公了!”
    如果是老国公的话,周瑾能知道这些就很清楚了,两人联手设计了俞公府,之后害怕对方把自己说了出来,暗地里不仅不来往,赵家与华国公府更像是不对付的人,之后,身为皇后的赵氏支持沈梓姝,随后是韩湘茵,赵家从没选择过周瑾。
    周瑾也不管了,“俞贵妃,我祖父父亲真的有错,可是主谋是赵阁老。。。。。。”
    “是吗?”如果说刚才俞璟辞脸上有一丝的同情,此时完全没有了,亏她大堂姐还以为找对了人,不惜设计好了与那人私通,今时来看,大堂姐当年身边的人怕被人买通了,从中撺掇她设计了一场意外吧。
    刘嬷嬷也震惊了,她不是为俞璟辞委屈,而是认为皇后脑子太不好使了,贵妃娘娘对身边的人极好,当时,大小姐的事儿俞公府的人都认为大小姐不对,不顾嫡长女责任,和人私奔,不顾俞公府名声,加上贵妃娘娘刚没了孩子,他们一方面愧疚,一方面认为是俞婉造成的,今时,皇后娘娘的一番话,只会让贵妃娘娘恨她而已。
    “都是赵阁老,赵阁老是主使!”
    俞璟辞把手搭在刘嬷嬷手上,“回吧!”
    周瑾上前要拉着她的手,旁边的宫女看到了,急忙跑过来,周瑾抓着俞璟辞的衣角,“俞贵妃,我祖父父亲的确有错,可是赵阁老呢?”
    “圣旨里都已经说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我抗旨?”俞璟辞不想再与她说话了,全身无力,她不敢想象,他们算好了大堂姐的性子,是不是也算好了太zu会因此自杀,他们不仅仅夺了大堂姐太子妃的可能,还将太zu也算进去了。
    回到殿里,两个孩子已经醒了,奇怪的是竟也没哭,禾宛看出她脸色不对劲,刘嬷嬷给她打眼色让她别问。
    禾宛会意,说起二皇子来,“二皇子醒来眼睛到处瞄,没瞧见娘娘的影子,哭了几声,奴婢想到胡太医说过孩子可以少喝些水,就喂了他一些,果真,估计是感觉没那么饿了,就没哭了,您瞧瞧,他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呢!”
    俞璟辞坐到榻上,云起咬着手,要哭不哭的模样,她回到屋里,简单擦拭了身子,换了身清爽的衣衫,听见两个孩子又开始哭了。
    打起精神,喂了孩子,问刘嬷嬷,“皇后娘娘可是回去了?”
    刘嬷嬷听宫人说了,皇后娘娘在院子里待了一刻钟就走了,她宽慰道,“各有各的命,贵妃娘娘别太伤心了,老奴看来,皇后娘娘的那番话,像是被逼急了,没有法子了,要是问过华国公,肯定不敢说出来!”
    那种事儿就是死了也要烂在肚子里,否则,只会生不如死,刘嬷嬷如是想。
    其实,回到长兴宫周瑾就觉得她太鲁莽了,不该告诉俞璟辞,到了下午,听说外边还有一些官员入了狱,皇上要彻查到底了,周瑾差人找出了宫里的记载,都没有提起过萧家哪位皇帝废后的事儿,她为先皇守过灵,祭了祖了,当时文武百官和皇上都没提出质疑,要废了她,的确不太可能,她一天当皇后,皇上就不可能把华国公府的人处置了。
    她竟然糊涂了,白白给俞璟辞送去了一个把柄,嬷嬷在一旁也无可奈何,她以为周瑾要找俞贵妃见上皇后一面,没想到她开口说起了旧事,如此一来,皇上饶了华国公,俞公府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到了第二天,听说又一批官员入了狱,其中还有周阁老的亲家,周瑾彻底清醒过来了,知道昨日她犯了多大的错误,“嬷嬷,这昨日你怎么不拉着我,见我张嘴,一耳光拍过来都比现在好!”
    嬷嬷苦笑不已,她哪知道皇后一张口就说起那桩事儿来。

☆、第129章 毁尸灭迹了

嬷嬷焦虑的表情看得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周瑾急了,“嬷嬷,要是俞贵妃和皇上说了陈年那些事儿,祖父与父亲就死到临头了!”
    嬷嬷心里也没多大的主意了,皇后与贵妃娘娘说了,除非贵妃娘娘死,否则,依着贵妃娘娘的性子,不管是不是皇上,终归不会让她们好过就是了。
    “皇后娘娘,您先别急,贵妃娘娘不会与皇上说,牵扯到俞公府丑事和名声,她要和皇上说了,俞大小姐与人私奔,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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