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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_则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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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伏在葛兰卉身上,哭的死去活来,尤笑也擦了擦眼泪,替葛兰卉将双眼合上,又将被褥轻轻将她尸首盖住,容常曦低声道:“我们是不是都会死在这里……”
尤笑此时也怕的厉害,她道:“殿下……”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容常曦一愣,婢女也从哭声中抬头,容常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回到窗边,遥遥去看那营地。
只见东边的熊熊烈火之中,有一人身披银甲,骑着暗红色的高头大马,手执红缨银枪,身后跟着整齐的同样身着银甲的两列士兵,他们似是找到了东边已弥漫了的火势中的一条路,快马加鞭从火光中冲了出来,远远看去,竟似一群修罗踏火而来。
银甲反射着橘色的火光,为首那人一身高喝,所有人对着主营直冲而去,容常曦看见一面飘扬的明黄色的旗帜,又隐隐看见为首之人居于马上,身姿灵活,奋勇直冲,手中□□不住翻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那弧光的尽头,便是一个个刺客脖颈间如红花般溅开的血液。
容常曦看呆了,尤笑也呆了一会儿,喜极而泣道:“是不是七殿下?!好似是七殿下!七殿下带着御林军来了……他怎的来的这样快?有御林军,无碍了,无碍了……”
正如尤笑所言,容景谦带了一大支御林军增援而来,御林军本就骁勇善战,此番皇帝危急,更是拼了命也要将刺客打走,无一人在火光和刺客面前退缩,何况身为皇子的容景谦还冲在最前列。原本京军和猎场守卫的人数劣势瞬间被扳平,刺客们纷纷被斩杀,有的则选择直接转身逃窜,御林军骑在马上,并未放过他们,乘胜追击,一枪挑起一个。
容常曦几乎是趴伏在窗沿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泪更是不受控地往下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却比之前哭的还要厉害,容常曦哭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身闷闷的声音,容常曦茫然回头,却见原本伏在地上的婢女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就面无表情地站在尤笑身后,她那比寻常女子宽大许多的手臂,牢牢地捂着尤笑的口鼻,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小匕首,利落地划破了尤笑的脖颈。
尤笑双目圆整,激烈的挣扎逐渐平静下来,喉咙上的血几乎是喷溅而出,最后她软软地栽倒,脸上犹维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容常曦浑身轻颤,猛地一张嘴想要大声呼救——那婢女却飞也似的冲了过来,一掌砍在容常曦的后脖颈处。
容常曦翻了个白眼,缓缓往后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勉强上线了,还来不及发消息,小公主就被强制离线了。
顺便尤笑永久下线了……T。T
☆、同谋
容常曦睁眼时; 只觉后脖颈处和脑袋都痛的厉害,入目的是一个极为残破的草棚茅屋顶; 容常曦茫然地眨了眨眼; 逐渐回忆起之前的画面,葛兰卉; 那个假婢女; 还有尤笑……
尤笑死前的模样再次在眼前浮现,容常曦瞬间满眼是泪; 她努力忍住,张望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个极为破旧的小屋中的一个小房间; 小的可怜; 且只有一张床; 旁边的蜡烛也烧的烛芯都要掉出来了,可见极为困苦。
旁边有一个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窗户。
容常曦努力让自己定下神来,刚想翻身试着去推那个窗户; 奈何窗户锁死了,她还在奋力推; 突听见外头响起脚步声和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其中一个的声音带一些口音,不伦不类地说着大炆的官话:“莫着急; 此处离山脚那个村子六十多里,他们此时忙着收拾战场,忙着在那个村子里捉剩余的刺客,哪里会来这里——”
另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急急道:“——阿列坤达; 并非如此!那容景谦最是狡诈,何况康显公主还在我们手上……”
容常曦彻底呆住了。
那竟是容景祺的声音。
这次的事情是容景祺策划的?!还是阿列坤达,容常曦是记得的,是阿扎布的那个哥哥,当初阿扎布险些攻破居庸关,且打算拼死一战,最后是阿列坤达怕阿扎布立下太多功劳,也怕他带领军队全军覆灭,在可汗面前一顿好说,胡达可汗这才着急地将人给召了回去。
耳听的两人正在往自己这边走,容常曦虽然害怕,但也只能闭上眼睛,继续装作昏迷地躺在床上。
阿列坤达不以为意地道:“你不是说那公主与容景谦之间素有结怨吗?他哪里会来找她!再说了,此番全败而归,父汗绝不会轻饶我,阿扎布那臭老鼠指不定还要从中挑拨……我们不必着急离开,先隐匿着,你再利用颢然猎场替我送些士兵过来——”
“——这不可能了!”容景祺的声音都在打哆嗦,“他们现在一定在调查此事,容景谦来的这么及时,一定是宫中有人露馅,估计就是容景昊……他指不定什么都召了,别说运人了,现在咱们逃去胡达都很不容易!”
“知道了!”那阿列坤达极为不耐烦地道,“你们炆人就是如此,胆小怕事,没用!那公主只是下山游玩,你却当成是计划败露,急急忙忙催我们动手,若非如此,怎会大败?!”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容常曦所在的小屋的遮帘,大步走了进来。
容景祺辩解道:“若是等容景谦带兵来了,不是更加不可能动手了吗!谁知道他回来的这么早。”
阿列坤达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容常曦能感觉到有个人走到了床边,有一股恶心的,粘腻的视线正绕着自己打转,她按着身下的床铺,一动也不敢动,那阿列坤达嗤笑一声,道:“容景祺,你看着畏畏缩缩的,你这妹妹生的倒是当真美丽……只可惜,我已经有大老婆了……你们这边是这么说的吧?”
容景祺大约是点了点头,阿列坤达伸手嘿嘿笑了两声,容常曦只感觉一双热腾腾黏糊糊极为恶心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那阿列坤达手劲极大,最后手落在容常曦的下巴上,掐着她的下巴左右地摆弄:“不过是真好看……这皮肤又白又嫩的,像豆腐似的,我们之前抢来的炆女可没有这样的……还是个花魁呢,我呸,你妹妹这样的才适合去当个花魁,啧啧……”
容常曦一阵阵地想吐,但仍只能装作昏迷,容景祺没应声,阿列坤达突然一笑:“公主殿下,你知道你最什么地方最可爱吗?你睫毛都抖成这样了,还装昏呢?”
容常曦猛地睁开眼睛,却见一个凑的极近的脸,那阿列坤达生的极为高大,身形有些肥硕,皮肤黝黑,头发系成几个小辫捆在脑后,眉目都极为凌厉,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此刻正淫/秽地笑着,见容常曦醒了,他更是一咧嘴:“哟,不装了。”
“放开本宫!”容常曦伸手去扯他还禁锢着自己下巴的手,如今天气怎么也算不得太热,他的衣袖却很短,容常曦不得已只能不隔着衣服直接拉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极粗,容常曦要两只手才能合住一根,狠狠地往后扯。
可惜无论她多么努力,阿列坤达根本是纹丝不动,反而脸上笑意更深:“继续挣扎啊,公主大人,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花儿一样的女孩子,碎在我手中……”
透过阿列坤达的大脑袋,容常曦看到后头一身流民打扮的容景祺,他看起来比之前消瘦了许多,几乎已让人认不出来了,容常曦怒道:“容景祺!你这个畜生!你勾结异族谋害父皇,你不是东西!”
容景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不仁在先!何况你也有脸骂我?要不是因为你和容景谦,我何至于如此地步!”
说罢,容景祺又有些焦虑地往外看了看:“阿列坤达,你要是喜欢她,带走就是了,别耽误时间了。”
阿列坤达却高深莫测地道:“煮熟的鸭子也是会飞的,公主殿下太美味了,我现在就要尝一尝。”
容常曦瞪大了眼睛,厉声道:“阿列坤达,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父皇会要你们整个胡达陪葬!”
阿列坤达大笑三声:“那他便来吧!”
阿列坤达说完就噘着嘴凑了上来,容常曦猛地一扭头,还是被他亲到了侧脸,容常曦一阵反胃地呕吐,手脚并用地反抗,阿列坤达伏在容常曦身上,深吸一口气,陶醉地道:“真香……”
容景祺骂骂咧咧地往后退了几步,竟是当真全然不打算管容常曦死活,容常曦奋力地叫着,闹着,那阿列坤达倒是不执着于亲她嘴,大手一挥,便将容常曦的外袍和中衣一道撕裂开来,只剩下里头一个粉色的肚兜,阿列坤达狂喜地盯着容常曦锁骨上下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半隐匿在肚兜之中,一半隐隐露在外边的那三瓣莲花胎记。
“美人连胎记都是漂亮的……”阿列坤达盯着那胎记,容常曦满脸是泪,疯狂地摇着头,他伸手,轻轻抚上那胎记——
床头旁那个锁死了的窗户突然发出轻微的动静,阿列坤达动作一顿,警惕地抬起头,而就在他抬头的那个瞬间,一根闪着银光,箭尖淬了蓝色毒/药的弩/箭破空而来,笔直地射入了阿列坤达的眉心!
容常曦尖叫一声——这尖叫声除了惊吓之外,更多的是惊喜——容景祺也尖叫了一声,毫不犹豫就往外跑去,阿列坤达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被射中眉心,竟没有当场死亡,还能站起来,抬手,狠狠拔掉了那弩/箭——深黑色的血源源不断地喷出,阿列坤达似乎极为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短的弯刀,像要和来人决一死战,可惜很快他又身形一晃,庞大的身躯如同山一般砰然倒地,惹起一地灰尘。
与此同时,那被锁死的窗户也被人从外撞破,一个人身姿敏捷地从窗外跳了进来,容常曦此时已逐渐回神,下意识地抱住自己,却见来人竟是容景谦。
他穿着一身黑衣,身后披着黑色的薄披风,面色有些疲惫,脸上和头发衣服上都是灰尘,立在容常曦床边,他看着容常曦,一言未发,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要给容常曦披上,容常曦伸手去接,却忘记自己衣服早被阿列坤达扯裂了,她两只手伸出去,衣服便又往外滑开,露出里头的粉色肚兜和雪白的肌肤,还有上头的莲花胎记。
容景谦动作突地一顿,竟将那披风往地上一丢,两只手分别抓住容常曦的手腕,稍微往外一拉,容常曦的胎记便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容景谦面前,容常曦尖叫了一声,道:“容景谦!你干什么?!”
前世和方才的可怕回忆瞬间同时涌上心头,容常曦慌乱之下伸脚去踢容景谦的大腿,容景谦却一动不动,随便她踢着,他盯着容常曦的胎记,喃喃道:“……是你。”
这句话和前世他看到莲花胎记时一模一样,容常曦才不管那许多,尖叫道:“容景谦!你有病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容景谦松开手,突然皱起眉头,低下头,像是很不舒服一般,伸手按住自己的眉心,容常曦愣了愣,连忙一个俯身捡起地上的披风,赶紧包裹住自己,而容景谦根本不管她,他神色越来越痛苦,甚至往后退了几步,抵着墙壁,容常曦没有见过他这样,也不由得傻了,道:“容景谦?”
“容景谦……!”开始跑了的容景祺竟然又倒退着一点点回来,像是被外面的士兵给逼回来的,“容景谦……你我毕竟兄弟一场……我不会再回皇宫,只要你放我一马,将来我会支持你登上帝位,你信我!只要你放了我……”
他浑身颤抖,看起来极为恐惧,好声好气地要同容景谦讲条件,而容景谦低着头抱着脑袋,还发出低低的呻/吟,根本是头都抬不起来,站也站不起来的模样,容景祺一愣,道:“景谦?景谦?”
容常曦厉声道:“容景祺!你还想干什么!你这个畜生!来人啊!来人!”
外头分明应该是有士兵的,但不知为何,他们却没有任何人进来——一定是容景谦进来之前吩咐过什么。
容景祺根本不看他,伸手推了推容景谦,容景谦竟被他一推就坐在了地上,神色越发痛苦,容景祺一愣,大喜道:“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容景祺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对着容景谦狠狠砍了下去!容景谦在意识极其模糊之际,勉强伸手一挡,那刀砍在他左臂上,还好容景祺力气并不大,饶是如此,也顿时血流如注,容景谦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还是蹙着眉头缩成一团。
容景祺抬手要再砍,右肩胛骨却传来一阵刺痛,惹得他手中的长刀也滚落到了地上,他目眦欲裂地回头,却见是用黑披风裹着自己的容常曦,她也害怕地看着容景祺,手中拿着的是阿列坤的那把弯刀。
这是容常曦第一次真的拿开刃了的弯刀,第一次将刀刺进别人身体里,她才知道,原来人的皮肉和骨头有这么大的阻力,她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了,也才刺进去一点点刀尖……
容景祺大怒,回头猛地一推容常曦,容常曦被他推的往后重重倒在地上,容景祺龇牙咧嘴地将那弯刀从自己身后拔/出来,道:“容常曦,你这个小贱人……”
他拿弯刀对着容常曦,突然冷冷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可以把你留着送给胡达的二王子,或者合坦的王子,你还有点用,应该死在他们的床上,而不是这里。”
“你这个畜生!”容常曦几乎要将喉咙喊破,“你会入十八层地狱的!”
容景祺嗤笑一声,不再理她,又转身拿着那弯刀要对容景谦砍去,容景谦的神色已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但仍是紧紧闭着双眼,靠在墙角,左手还流着血,容景祺冷笑一声,慢慢往容景谦那里走去,却突然脚下一阻。
容景祺一顿,低头看去,却见是容常曦爬了过来,抱住他的右脚,道:“容景谦!你在干什么!你快醒醒啊!你要死了!”
容景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容常曦狠狠一脚踢过去,容常曦紧闭双眼,已预备尝到这一脚,缩在墙角的容景谦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对着容景祺的另一只脚狠狠一踢,容景祺惊呼一声,整个人栽了下去,手中的刀又一次落在了地上。
容景祺倒在容景谦身上,容景谦反应很快地用手臂穿过容景祺的腋下,狠狠制住容景祺,只是他看起来也仍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容景祺奋力挣扎着,嘴中大吼道:“容景谦!你又使诈!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容景谦……”
他一边呼喊着,还一边窥得空隙,将容景谦受伤的那只手狠狠往墙上挤压,容景谦闷哼一声,抬眼看着容常曦:“还愣着做什么?!”
他的语气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但眼下容常曦根本听不出来是哪里不同,只慌张地又将那把弯刀捡起来,颤抖着对着容景祺。
容景谦道:“刺左边。”
容景祺闻言,更加努力地挣扎起来,嘴里道:“常曦!常曦!我是你的哥哥啊!如果父皇知道你杀了你的皇兄该怎么办!”
容常曦动作一顿,容景谦却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逐渐放松了,容景祺立刻挣脱,他刚挣脱一点,身后便刺入了一柄弯刀,这一次是在左肩胛骨之下,力气比上一次大了一点,容景祺一顿,只觉两处伤口都痛彻心扉。
容常曦的手握着刀柄,颤抖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容景祺,她满脸是因受惊吓而落的泪水,见刀刺中了,便战栗着要将手松开。
突然容景谦那只没受伤的手按住了容常曦的手,容常曦愣愣地抬眼,容景谦看着她,道:“杀人,要这样。”
他的手包裹着容常曦因为沾染太多鲜血而滑腻的手,一点点将那弯刀往容景祺的身体里按,容景祺发出一声惨叫,想要挣扎,容景谦以手肘狠狠制住他,眼睛却始终盯着容常曦,容常曦竟也无法挪开视线,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满脸满眼惊恐,一个则淡然至极,容常曦能感觉到那把弯刀是如何穿破容景祺的身体的,他身体中的血似是流之不尽,流的到处都是,那腥臭的味道越来越重,还有一些血溅在了容常曦脸上。
“好久不见。”容景谦盯着容常曦,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他明明在杀人,自己一只手也留了许多许多的血,竟还能扯着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好久不见吗?他们明明在春猎前还在掌乾殿外碰见过……
容常曦已丧失了思考能力,茫然地跟着容景谦的话胡思乱想,而容景祺终于最后地抽动了一下之后,彻底不再动弹。
容常曦微微回神,低头去看容景祺的尸体,只看见一个被血染透了的背影,还有那背上插着的刀,还有被容景谦牢牢包裹着的手,两人的手都浸满了浓稠的血——
容景谦的声音犹如来自地府,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我们是同谋了,皇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一条评论 我笑了好久 大概是:后天是要开始有感情戏了吗?还是先从同框做起吧
哼,怎么样,出乎你们意料吧!虽然也不能算感情线吧… …
☆、乱局
安顺二十七年三月中旬; 举国震动的苍和之乱因七皇子容景谦率两千御林军及亲兵及时救援,虽京兵损失惨重; 不少随行文臣武将意外惨死; 但所幸皇帝安然无恙,胡达大王子阿列坤达与叛国的二皇子容景祺因事情败露; 在苍和猎场附近百余里处一小屋中内斗; 双双惨死。
此前借由改善颢然猎场与牧场,大半年间; 二皇子容景祺与其舅洪安相互勾结,以修建排水地下沟渠为由; 向下深挖十余丈; 宽可供二人通过; 这条沟渠自贺州始,穿过青州,在居庸关处绕过; 开凿旁边的山路,最后出口在晋州外的一片荒田之中。
这群人一部分以商户身份混进蓝山口; 一大部分分批次越过山野来到贺州,五十人为一组,陆陆续续地入大炆; 其实最开始,容景祺和阿列坤达联系上时,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何母妃舅舅会让他联络外族人,这行为确实很接近叛国; 但母妃告诉他,皇帝已对洪家心生芥蒂,他们是背水一战。
果不其然,后来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容景祺和洪家的控制,他们不再犹豫,趁着春猎的机会里应外合,开始动手。
而此事的暴露,仰赖于六皇子容景兴。
容景兴随容景祺容景昊一道去颢然猎场,虽被两人多有排挤,对地道之事也知之甚少,但亦知晓有一个过宽的沟渠,在大皇子第一次遇刺时,容景兴便想到此事,认为可能是有刺客利用了这个沟渠,奈何却被容景昊给驳了回去,五皇子容景昊同样是容景祺的人,对容景祺所做之事基本都知晓,容景昊警告容景兴,若是他将此事告诉父皇,只怕父皇会同时降罪三人,何况此事并无定论,何必揽罪自焚,容景兴便住了嘴。
春猎之际,容景兴与容景昊皆留在皇宫之内,皇帝一走,容景昊便偷假传圣旨,将容景祺从静思园中放了出来,容景祺当即领着死士奔往苍和牧场,他与阿列坤达已约好在猎场下会面,只要皇帝和容景思一死,他们便可打着容景祺的名号,说是山贼作乱,容景祺率人救驾,奈何无力回天,皇帝驾崩,死前留下遗诏,命容景祺为新帝。
届时容景祺便是天地间最名正言顺的新帝,容景思已死,容景谦手中也无兵,宫中还有中立派容景兴,听他话的容景昊……只要容景祺的捷报发出,容景昊可立刻拿着圣旨,率御林军捉拿容景谦,从此以后便是天下太平,容景祺光荣登基,再同阿列坤达好好谈谈之前说好的边塞互市和赏银封地之事……
谁知容景昊将容景祺放走没多久后,一直致力于隐瞒此事,容景兴照顾完柔妃,却始终觉得事情不对,实在无人可商量,只好找到容景谦,提及沟渠之事,容景谦听完之后十分重视,立刻去静思园查看容景祺,那边早已被容景昊派去的人团团围住,如何也不肯让容景谦容景兴入内,容景谦立刻去寻御林军总管苟行,并嘱咐容景兴不要轻易离开柔妃的宫殿,先行藏匿。
苟行得知沟渠之事与容景祺逃离皇宫之事,也极为重视,偏生一名副将却大声表示容景谦手中没有那半枚虎印,他们绝不可以贸然离宫,容景谦表示只需出兵一千,此时若是去寻兵部也并非不可,只是一来士兵集结要时间,二来怕动静太大,宫外眼线纷杂,很快就会传到容景祺那边去。
苟行与容景谦商量之时,那副官悄然要走,被容景谦发现端倪,将其脑袋一刀斩下,副官手下喧闹不已,被镇压。容景谦在他身上搜罗到与容景昊此前联络的证据,苟行与容景谦不再犹豫,立刻围堵容景昊,谁料容景兴当时并没有听容景谦的话,怒意冲冲地去找了容景昊,此时正在容景昊殿内。
容景昊见外头精兵包围,知事情败露,被收买的副将显然也已被拔除,情急之下竟以长剑架在容景兴的脖颈之上,推着容景兴出来要挟容景谦,让容景谦与苟行立刻撤兵,他于慌乱之中,将容景祺很快要和阿列坤达一同攻陷苍和猎场的计划全部说出,说苍和猎场那些人很快都会死,让容景谦立刻束手就擒,待容景祺登基回京后,或许还可以留下一条命,更告诉苟行,若是他再咄咄逼人,只怕容景祺回来后,御林军将……
容景昊的话音未落,容景兴便大吼一声,要容景谦速去救助皇帝与容景思还有容常曦,不必理会自己,容景昊想要容景兴住嘴,手中刀剑乱化,竟是一时不慎划破了容景兴的脖颈,那长刀是容景昊的护身武器,极为锐利,容景兴脖颈中鲜血四溅,容景谦与苟行不再犹豫,当机立断地冲向容景昊,将人制住,救下容景兴。
虽他们立即便将容景兴脖颈以衣服压住,但太医来时,仍是晚了。
容景兴唯恐因自己的安危,耽误了父皇与其他文臣武将的安慰,唯恐天下大乱,胡达入侵,生灵涂炭,以此生最盛的勇气,以命相换,享年十七。
容景谦没有太多时间悲伤,将苟行留在宫内,违背御林军不见虎印不出兵的规矩,自己率领两千御林军急行千里救援皇帝,好在赶到及时,皇帝与三皇子容景思、康显公主容常曦皆安然无恙。
容景昊在被苟行逮捕后,竟吞下随身携带的毒药,畏罪自杀,皇帝怒,夺容景祺容景昊之姓名,贬为罪民,丢弃于乱葬岗上,不得安葬,洪家满门抄斩,诛九族,所有容景祺容景昊的下人近侍全数斩杀,其母安嫔亦被打入冷宫,皇帝念姚家与此事毫无关系,且姚家长子姚泓亦在这次的厮杀中殒身,便只是取消了姚筱音与容景昊的婚事,此事并未波及姚家,反而还将姚筱音的父亲姚蕴加封,以示宽慰。
这场看似轰轰烈烈,实则根本乱成一团的造反因容景祺与容景昊还有洪家的编排太过混乱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幕,只是与此同时,关外的大戏却轰然拉开序幕——胡达以大王子阿列坤达莫名惨死于大炆境内为由,突然发兵攻打大同宣府。这发兵时间极其诡异,他们是在阿列坤达攻苍和猎场的前三天就宣战的,像是早已料到阿列坤达此番有去无回。
而宣大之中本就藏了不少胡达细作,里应外合,散步皇帝已死的谣言,一时间宣大人心大乱,胡达二王子阿扎布率五万精兵猛攻蓝山口,同时贺州游击将军洪安,因与其战死的兄长在贺州经营十余年,在贺州颇有威望,以皇帝已死,关内兵乱为由起兵,将贺州总指挥和巡抚斩杀,和阿扎布里应外合,前后夹击,斩杀蓝山口主将马阳,长驱入贺州。
洪安开门迎接阿扎布等人,阿扎布的士兵在城中大肆抢掠,补充粮草后,士气更盛,虽两边苍和猎场的士兵顽强抵抗,但也没能抵住气焰正盛的胡达士兵,一路大败,而被打败的城镇,阿扎布的士兵只稍微劫掠,且不杀俘虏,又有洪安这个大炆将军从中斡旋,中间不少县竟是放弃抵抗,直接城门大开。
胡达原本五万兵马和贺州青州蓝山口的部分叛兵加在一起已有六万多,还有被胡达士兵们胁迫着跟着上路的精壮投降的百姓,成为胡达人的奴才,被迫地拖着粮草,搬运火器,总数逼近八万,齐攻居庸关。
居庸关接受了青州贺州沿途奔回的溃兵,老将姜帆下令誓死严守居庸关,绝不能退一步,好在之前猎场经过改革,两边和居庸关内的猎场士兵都接连赶来应援,粮食也尚且足够,此时人数也有接近四万,尚可且战且守。
胡达并不擅攻坚城,前世是因为守备携带,有机可乘,这一世则是因为洪安叛敌,一路且站且劝降,而居庸关易守难攻,阿扎布一时间也拿不下居庸关,但他打的是为大王子报仇的旗号,自是不可能轻易退走。
同时辽东地区,女桢伺机而动,猛攻辽东镇,吕将军只好率兵反击,辽东军虽是勇猛,却自顾不暇,不可能来居庸关。
而各地援兵已在路上,七皇子容景谦主动请缨率军援助援助居庸关,容景谦当初去青州,又开马市,常在北边游走,皇帝曾特赦他可有八百亲兵,并给了练兵场与营地,兵饷则挂靠在京兵营下。
这八百亲兵在此次苍和之乱中作战英勇,且区区八百人中竟有五百都是骑兵,军律森严,极其英勇,让皇帝十分开心。大炆步兵名震天下,骑兵与水军却远不及水军,尤其是骑兵,所以胡达与合坦区区狄夷,才能始终作乱边塞,炆军亦只得固守其中。
既是容景谦主动请缨,又显是训兵有方,皇帝如何可能不许,当即给容景谦扩了亲兵名额,令容景谦率亲兵一千,御林军二千,京兵一万,立刻前往支援居庸关,并以苍和猎场之功为容景谦封王,容景谦主动要了“穆”这个封号,是为穆王,兼平远大将军、居庸关副指挥使,其母静贵人追封为静贵妃,容景谦谢过皇帝,马不停蹄同通州副总兵、兵部右侍郎一道出发,率兵支援。
原本应该发生在安顺二十六年秋季的居庸关之役,因为容常曦的努力避免了,却又无法更改地,在安顺二十七年春日爆发,且因为大王子死在大炆境内,胡达人上下皆是愤恨不已,加之阿扎布手握洪安之兵,还有大炆边防军备明细,这一仗的规模比上一世还要大了许多,就连京兵都交给容景谦一万,可想而知,倘若居庸关被攻破,接下去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
☆、丧事
那一日在小屋内; 容常曦杀了人,又被容景谦那么一吓唬; 几乎是精疲力尽地昏了过去; 待醒来时,已在回程的马车上; 而容景谦得了皇帝的封号与命令后; 早已率亲兵离开,他有许多事情要做; 要回京清点士兵,准备辎重。
好在容景谦并未提及容常曦险些被阿列坤达玷污之事; 只说容常曦是被容景祺的人给带走; 被容景祺关押; 想来是觉得容景思那边难以抓捕,但容常曦颇受皇帝喜爱,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若容景祺战败,尚可当做人质换来平安。
皇帝与容景思都来了一趟; 但也只能是稍微安慰了两句便离开,容常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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