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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生手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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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骂了一会儿,太后也骂不动了,伸手给一旁的雅王:“小雅子,给哀家捏捏胳膊。”
雅王笑着应了一声,虽说年纪与圣上相当,可面上却是一副嬉皮笑脸之色,打趣道:“母后如此年轻,怎会有与一般老太太一样的通病呢?这可不好,儿子可要找太医来给您瞧瞧了。”
嬉皮笑脸又扯着自己的袖子喊母后的样子,虽说由雅王这般年纪做出来旁人看的分外怪异,可偏偏那二人:一个太后一个雅王自得其中,一时便把立在堂下的天子给忘了。
这哪是忘了他啊?这分明是故意给他没脸。母后的心也不是偏了一天两天了,立在堂下的皇上深吸了一口气,隐在袖中的双手间不禁用力,不过片刻之后,神色如常的抬起头来,笑问雅王:“皇弟,朕听说你派人去西山了?”
雅王神色微变,还未说话,一旁的太后已是不满的看了眼皇上:“又要逞你那天子威风了?作什么发作我的小雅子,知晓你忙,赶紧罚了你那好臣子,着高德忠来给哀家复命。”
圣上勾了勾唇角,面上一片随和:“是,儿臣明白了。这就好好的去将那曲华庭发作一顿,儿臣告退。”
太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皇上向后退去,离开了熙和宫。
圣上面上一如既往的带着笑,一路回了上清宫。曲华庭与高德忠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直到踏入上清宫,当今圣上面上的笑容才不见了踪影,面色沉沉的走到上位坐了下来。能如此叫圣上不痛快的,除了熙和宫那位,想来也没有别人了。
高德忠眼尖的奉了杯茶上去:“皇上,润润嗓!”
圣上接过茶抿了一口,这才看向立在那里的曲华庭,见他行了一礼,抬手让曲华庭起身,一开口,也不废话,直接问他:“你惹怒了太后跟雅王,说说朕该怎么罚你!”
“不如皇上罚臣半年俸禄好了,做什么离不得银子啊。”圣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哦”了一声,便将此事带过了,至于太后跟雅王满不满意,哼,小事而已。
又抿了两口茶,将茶盏放了下来,当今圣上转而去看曲华庭:“西山那边的事,太后跟雅王看来是不想向朕交待了。曲华庭,你说朕应当怎么办?”
曲国公面色不变的吐了几句出来:“皇上是天下之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世族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有些可以避免的,绝不能姑息!”
高德忠拿着拂尘手一僵,身子都不由得抖了两抖,片刻之后,只听“啪——”一声,茶盏被摔至曲国公的脚底下,碎片散了一地:“大胆!”
圣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高德忠偷偷抬眼看了眼圣上,却发现此刻就连他都看不出圣上到底是如何想的,只能鼻观鼻、眼观眼的不说话。
曲华庭面色不变:“我曲华庭只听从皇上一人,其余人等,便是皇上的母亲,便是皇上的亲弟,又与我曲华庭何干!”
面无表情的皇上负着双手站了起来,行至曲国公的身边,曲国公倒是面色连变都未曾变过,反而一旁的高德忠冷汗一头接一头的冒。
圣上行至曲华庭半晌,二人相对无言。却见此时,曲国公突然动了一动,自怀中取出一枚紫色玉符和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圣上目光一扫:紫色玉符是什么,他自然不会陌生,这是曲华庭留在蜀中可调动亲兵的虎符。
沉默了半晌,皇上终于开口了:“你在蜀中号称两万亲兵,不过以你曲华庭的能耐,现在有多少了。”
“十万。”曲华庭面色不变。
不过这话一出,就连皇上都是愣了一愣,更别说高德忠了,背后早已全湿了。
十万亲兵,这兵力,若是进了京,岂不是有勤王之力?可曲华庭现在却将这虎符送了上去:“这十万亲兵永远只忠于陛下。陛下当年的意思,曲华庭就算是个大老粗,却也是明白的,不敢有负圣恩。”
上清宫再次静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好,很好。哈哈哈哈!”皇上忽然大笑了起来,殿中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感觉似乎早已不见了踪影。
笑了半晌,皇上却是突然收了声,看着那把钥匙,饶有兴趣的问曲华庭:“那这把钥匙是做什么的?”
“这把钥匙是我国公府地下宝库的钥匙,里面的物件算算大约是我国公府的三分之一。”曲华庭叹了一声,“现在将这钥匙交由陛下保管,还请陛下将来一定要交给一个人。此乃臣之不情之请,请陛下答应。”
“什么人?”皇上来了兴趣,仔细想了想,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是她?你自己交予她不也一样么?”
曲华庭苦笑:“臣生了个自作聪明的儿子,也是他将臣瞒了那么多年。现在还拦着芳娘、微娘她们,不让她们进府!”
圣上闻言,脸色立刻变得不怎么好看了:“朕知当年姬仲辉可是对你们一家有过救命之恩的,那时曲宁佑应当也晓事了吧,现在却是,哼!若是姬仲辉地下有知,恐怕也是要心寒了。”说到这里,皇上看了眼曲华庭,“你这儿子,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皇上是在生气,一个知恩不报之人,在他眼里,当真与白眼狼无异。这样的人,谁敢用他?
曲华庭苦笑:“臣自知他的秉性,懦弱怕事,却又心比天高,一心想要我曲家成为百年世族,”曲华庭叹了一声,若是有的选择,皇上绝不会想要与世族共治的,那也是没得选择!只是不知宁佑怎么会得出皇上想要扶持他们成为新兴世族的这个结论的。曲华庭双膝跪地,“待得臣百年之后,请皇上下旨让他回蜀中去,他若是没老头子照看着,不定会被谁人用来当枪使的。”
皇上挑了挑眉接了钥匙:“朕知道了。”
“多谢陛下!”曲华庭舒了口气,心中大定。
皇上见状却是突然勾了勾唇:“西山那边的事,你尽管去办,不用顾忌太后。”
曲华庭应了一声,却又小心的抬头看了眼皇上,忍不住道:“皇上,百善孝为先,这孝字当头,恐怕……”
“你放心去吧!”皇上莞尔,“太后已年近七十了,有什么大病小病也属正常。天子与庶民同罪,你不用顾忌。”
曲华庭轻舒了一口气:“是!”
“下去吧!”即使皇上冷着一张脸,可那勾起的唇角还是在昭示着他的心情现下正是极好,看着曲华庭的背影却再次出口喊住了他,“曲华庭,那个美人丫头,朕看的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一般!”
曲华庭也顿住了脚步,可想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陛下,臣也不知。”
看他情形不似作假,皇上也失了再问的兴趣,将他挥退了:“高德忠,去送送曲国公,顺便换套衣服再来。你是从水里面游了一圈回来的么?”
高德忠轰然醒悟:“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换衣裳。”
眼见那二人出了上清宫,皇上独自一人于偌大的上清宫之中看向那明黄色的皇位,半晌之后嘴唇勾起:“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你们莫要忘记了今日的太后之位、雅王之位是怎么来的。母后既心中分不清主次,朕也不介意叫你清楚一些。百善孝为先?朕自会让外人看到朕的孝心的。雅王?这嘴皮子功夫不过堪任一个佞臣而已。”
第56章
春去秋来,很快便到了年关,曲国公似乎很忙,自那次拜访国公府之后,式微便再没有见过曲国公的人。不过曲国公倒是会时不时的托人带些有趣的玩意儿或者好东西,着那日见到的阿铁给她们送上门来。
有御赐的金杯之类的小玩意儿,也有从蜀地带过来的特产和刺绣,譬如上回看到那曲小姐身上那种布料,曲国公大手一挥,便着人送了十匹那样的料子过来。
要说手巧,姬唯芳绝对是当仁不让的,接过那料子就为式微搭了几件衣裳,过了年式微便到十二岁了,行情好的姑娘是要开始说亲了。
各家年礼送完之后,很快便到了大年初一。这日一早,式微便换上了姬唯芳为她新搭的一件暗紫色对襟小袄,虽说已尽量往暗里穿了,可到底容貌摆在那里,还是俏生生的在人群里显眼无比。
姬唯芳叹了一声:“天生丽质难自弃!”实是无法了。
大年初一除了早上的放鞭炮之外,街上还有舞狮的。这样喜庆的日子里罩黑斗笠实在有些不像话。姬唯芳无法,将式微宽大的帽檐拉了一拉,遮了大半的小脸,便上街看舞狮了。
小瑾虚岁已到四岁了,撒丫着小短腿跟着式微与姬唯芳乱跑,对这舞狮极有兴趣。
几人正看得高兴,也掏出了一早准备的银锞子扔了进去。
百姓正看得热闹间,却忽地自那东城门的方向闯进一匹快骑,那快骑上风尘仆仆的官兵马鞭飞扬:“西山八百里加急,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看那金色的马鞍,还有谁敢拦着。百姓哄堂跑到了一边,待得那一骑快马过后,有路人帮忙拾起了这因马匹飞奔而带倒的箩筐,好奇之下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
但谁也说不出个准,有人说山崩了,有人说贼人抢占了西山,总之众说纷纭,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式微好奇之下多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与姬唯芳和小瑾看着人群里的舞狮。
而此刻,谁也不知道:这一骑快马带来的是什么。
大年初一很快便过去了,式微与姬唯芳和小瑾人口简单,也没什么要拜访的亲戚,又打听到曲国公外出办事,不在京中。便歇了去国公府拜访的想法,关起门来,三寸天地,自有一番自得其乐。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长安城街头,百姓议论纷纷的一件大事是:深受陛下、太后恩宠的雅王被软禁了起来,这日子还正好是选在了正月初一。
而此时的上清宫前正稳稳的停着太后的步撵,那太后早已按捺不住了,不顾书房重地闯进了上清宫。
“陛下,小雅子能做什么坏事?大年初一的就被你这软禁了起来,你让哀家怎么办?你这是不孝啊!”太后行至皇上面前,气的扔了手里的暖炉。
皇上闪过身去,暖炉侧着他的衣角飞了出去,看了那暖炉片刻之后,复又看向太后:“西山那边的事已经查出来了,他这是私造武器,拥兵自重,有谋反之意!”
“谋反?你说哀家的小雅子会谋反?”太后指着皇上的手指抖得厉害,看她那气急的模样,皇上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又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太后念叨开了:“你莫要忘了,当年因为你的缘故,害得哀家被扣留宫中。那时候是小雅子不顾自身安危,陪着哀家,若是没有小雅子,哀家今日能不能站在这里,还难说的很。你不孝就罢了,偏偏要拿哀家至孝的小雅子说事!西山那边的事?哀家知道!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分一点给你亲弟又怎么了?你要问罪,拿哀家问罪便是。”
皇上嘴角勾起,眼中的笑意越发寒冷:当时父亲健在之时就说过自己这位好母后是个拎不清的。且不说这偏心偏到了这幅地步,就说现在,他敬她一分,这位好母后反咬他三分。这话说的,若非知道自己是眼前这位太后的亲子,他当真要心生怀疑了。
每每都用一个“孝”字来压他,是谅他不敢么?皇上挑眉,行至母后面前:“这话是母后说的?”
“是啊,”这位太后浑然不觉,瞥了眼皇上,“你要问罪拿哀家问罪便是。”左右她是皇上的生母,皇上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思及此,太后翻了个白眼,一点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方才还面上带笑的皇上突然收了笑:“原重峰!”
立在殿外的带刀侍卫应声入内:“臣在。”
“太后既已认罪,原本谋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朕念及太后生养之恩,暂不作追究。太后年事已高,出来走动万一磕了碰了就不好了,便让太后好好的呆在熙和宫养病吧!”皇上不急不缓的将这一席话说了出来。
方才还无甚畏惧的太后那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脸色大变:“皇上,你……”
话未说完,皇上一个眼色便向原重峰看去,原重峰指尖微动,方要叫嚷出来的太后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再也叫不出声音来了,勃然大怒,指着皇上浑身发抖。
皇上一脸冷意的看了过去:“母后,您是忘了吧,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你与朕的亲弟今日所得一切是来自何人?不饮水思源么?在朕的面前指手画脚!父皇说的对,母后不是个拎的清的。来人,将母后带回宫中静养,谁都不要去打扰母后清修,尤其是雅王府的人。”
待得宫里头的姑姑将太后带回熙和宫之后,皇上按着眉头重重的叹了一声:“父皇尚在还能管教母后一二,父皇故去后,她越发无法无天了。”
皇上说的父皇自然是他的生父,打下江山之后,被追封为高宗。
原重峰默然不语,这位太后应当感谢皇上是开国之帝,若非如此,依这位太后拎不清的德性,恐怕能不能在后宫好好呆上三个月还难说。
“为什么总要逼朕?”皇位之上的皇上摇了摇头。
而此时晋王府中,端康郡主正拉着李佑的手哭着喊着:“四哥,快救救我父王,我拿了雅王府的帖子根本无法入宫。四哥,帮帮我!”
李佑皱眉:雅王且不说是否有反意,就说那西山之事确实半点也不曾冤枉他。先是想要私兵,之后呢,人的欲望都是无穷的。就算现在不想谋反,也总有想要谋反的那一日。李佑微微摇了摇头,没那个能力想要吃下那饭,不怕被撑死么?
对雅王此事,虽说这件事已然偏离了上辈子的轨迹,然而既然发生了,父皇自不能轻易饶恕了他,以儆效尤,再好不过。
至于雅王府的保命符——太后,既然宫里传出来太后重病的消息,看来父皇已然出手了。李佑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端康郡主安慰了起来,可心中所思却早已转了不知多少个弯。
雅王是不对。可端康却是个不知情的,李佑思及此,又想起了上一世她不顾名分的跟着自己,心中一软,只是软归软,可那底线还是没有半点动摇。
唤来个侍女让她们将端康郡主先带下去歇息,李佑笑了笑应道:“本王进宫一趟,雅王府重兵把守,你进进出出也麻烦,还是先呆在本王府上吧!”
端康郡主脸色一红,低低应了声“是”便听话的跟着那些侍女下去了。
待得端康下去之后,李佑转身一挥袖袍:“德福,进宫!”
眼前身旁的德福大吃一惊的模样,李佑失笑:“我有事进宫寻父皇而已。”又不是为雅王之事,至于端康的误会,那关他什么事?雅王此次是不得轻饶了,不过端康,他还是会想办法留下她的。
上清宫中,正默默看着奏章的皇上眼角余光一扫,便扫到了一旁的高德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开口问了一声:“什么事?”
高德忠上前拂了一拂:“陛下,晋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明宗手下的动作一顿,拿起桌上额茶盏轻抿了一口:“让他进来!”
伴随着高德忠一声抑扬顿挫的“宣晋王觐见!”,明宗含在口中的一口茶差点喷将了出来,笑道,“高德忠,你不去唱戏,当真是可惜了!”
不管怎么样,能引得圣心大悦总是他的本事,高德忠回身一礼:“多谢陛下盛赞!”
明宗摇了摇头:“出去候着吧,朕有事与晋王相商。”
李佑进殿之后,高德忠识趣的退了出去。他上前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明宗向李佑看去:“皇儿此来所为何事?”
李佑抬眼看了眼明宗:“父皇,雅王谋反,罪在不赦。儿臣只是特来相问对端康如何处理。此事,她是一点不知的。还望父皇饶她一命。”
“饶她一命?”皇位之上的明宗饶有兴趣的看了李佑一眼,“好,便是饶她一命,那雅王应当如何发落。”
李佑没想到明宗会把这个问题抛到他的身上,愣了片刻,还是中规中矩的答道:“自古谋反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是雅王乃是我皇族,诛九族自然是说不过去的。依儿臣的意思,不知者无罪。不若判雅王斩首,其余的还是留下活口,或贬为庶民,或发配充军皆可。”
李佑说这话时,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若是端康郡主在此,也不知道将会以何种心情来面对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四哥了。
“杀了雅王,其余留活口?”明宗失笑,“那你可知,大理寺为何会弄出一条诛九族的条款?”
李佑一惊,实在不清楚父皇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回道:“因为那些人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明宗摇了摇头,眼中没有失望,却也没有欣赏,叹道,“这实是因为你杀了一个雅王,却留下了端康之流这些活口,这是在鼓励心有不甘者来向朕寻仇是么?要么一个都别放过,要么就别杀!我儿到底太嫩了点了。”
李佑心中一滞:上一世,有直言劝谏的史官说他在位平庸,全不过仗着明宗留下的基业在挥霍而已。他从未发觉什么,直到现在,明宗这一席话似乎有些点醒了他。对明宗来说,他晋王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四子而已,年轻,尚有可塑之才。可他自己心里头却明白自己不过是包着年轻的皮,实际经历已然不少了。只是没想到,直至如今,父皇仍给了他这个“嫩”的评价,说不失望,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不过,李佑的好是在于他肯听从谏言,是以低头应下:“谢父皇,儿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宗勾起唇角,对上了李佑,“今日朕再教你一件事,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你且放心,雅王一家,朕不会让他们死,不过贬为庶民罢了。这个世上,多得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李佑闻言更是心惊:依平素雅王那蛮横的性子,恐怕此去就算不死,那也是在阎王殿前游移了。
又谈了会儿,李佑这才有些心有不甘的看向明宗:“父皇,儿臣,儿臣请问阿微,不,苏姑娘她……”
话未说完,明宗便毫不客气的直摇头了:“你若要占上朕这个位子,怎可对一个女子如此执迷不悟?更何况,她并未属意于你!皇家的脸面便那么轻么?”
李佑闻言,心中更是难受:父皇这话,岂不是要叫他歇了得到阿微的念头?可是,他真的不甘心,他李佑的女人,便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身边,怎能被他人染指呢?更何况,再见阿微,自己心里头那股百羽挠心一般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他真的不甘心:“父皇,儿臣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子!她美丽、纯良,儿臣喜欢得紧。”
明宗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你若真喜欢她,那更要放她自由。就算你现在不过一个晋王,可据朕所知,你那王府里头已经不少人了。她此去,要么不改变,很快便死于那些妇人之手;要么改变,变成那种下得了狠手的女子,纯良这种东西你再也不能寻到。你忍心么?”
李佑不是不知,只是:阿微可是他的女人,若是给了别人,岂不是叫他带了一顶绿帽子?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李佑那表情,岂会逃过明宗的视线之外?见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懒得多说,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待得李佑离开之后,明宗这才站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的喜色溢于言表:“高德忠,摆架,朕要去看看小九!”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小九指的是谁,高德忠自然清楚,当即当即高唱了一声,“摆架同文殿,”
同文殿是什么地方,知道的人还是不少的。正是当今九皇子、年不过十二的李裕,乃是朕贵妃所出。因着年岁较小,还未封王,是以也仍旧留在宫中居住。
其实一般来将,依着圣上如今的年纪,应当要开始考虑皇位候选人了,奈何今上其一是开朝之皇,其二圣上身体一向康健,时值壮年,是以太子一位便迟迟未曾定下。
不过依着群臣所见,现下适龄的皇子之中,皇四子李佑无疑是呼声最大的,而圣上似乎亦对李佑较其余适龄皇子更要青睐一些,晋王肩头的担子,亦是最重的。
同文殿虽在宫中,却不似宫中其余殿阁那般布置的或恢弘大气,或别具一格。却只如寻常人家的书房一般种着一排青松,无论是正殿还是侧殿,都是半新不旧。只零零散散的挂着几幅不知名的丹青。倒是同文殿的书房之中,书册林立,颇有几分书屋的味道。
而年不过十二的九皇子李裕此刻便乖乖的执笔立于案几之前写字。
阻了下人的通报,明宗背负双手,默默的看着李裕一张酷似自己的小脸之上满是认真。诸位皇子之中唯四皇子李佑与九皇子李裕容貌最似明宗,是以明宗亦对这二位皇儿要高看一分,所幸这一大一小两位皆还算说得过去。
看了片刻,明宗推门而入,出声打趣道:“这么冷的天,怎的不让那些奴才多添些炭火?”
李裕听到了父皇的声音,却没有立刻抬头,反而回了一声:“父皇且等裕儿将这一副字描完了再说。”
明宗但笑不语,惬意的行至那一排排书架之前。沉默了半晌,挑出了那边角磨得最厉害的一本取了出来。
《史记》?明宗挑眉,看了眼那整张脸肖似自己,唯一张唇随了朕贵妃的李裕,伸手翻了翻里头的注释,嘴角不住勾起,复又将《史记》放回了原位,只一双眼中没有如寻常四五十岁的男子那般的浑浊,反而异常明亮。
一笔终了,李裕放下手中的狼毫,行了过来:“儿臣见过父皇!”
“无须多礼。”明宗将李裕扶起,行至桌案边,人人都道见字如见人,而现在年不过十二的李裕这一手字却写得恢弘大气。明宗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替他整了整衣领笑问了起来:“皇儿最近在读什么书呢?”
李裕笑了笑,明亮的双眼毫不畏惧的与明宗对视:“禀父皇,儿臣最近在读《史记》。”
明宗自然心里有数,又打趣的问道:“那你从里头读出了什么?”
李裕一张小脸沉默了片刻,严肃的回道:“《史记》记录了前人的功德与错处,读了《史记》,儿臣便知晓了有些错处决不能再犯。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明是非。是以儿臣以为司马公的《史记》实是一本良书,父皇也可一看!”
“哦?”明宗笑了两声,只眼底的喜悦更深了,又问了李裕几处,得了他的回答更是不住点头。
只是明宗这回却并未似之前那般问完李裕就结束了,反而扬眉,笑意加深,问道:“待裕儿长大之后,若是你的兄长族弟做错了事,你该当如何待他们呢?”
李裕一张小脸之上剑眉紧皱,似是经过了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之后,认真的回道:“禀父皇,若是兄长所为并非有损于国家之事,裕儿还是要谨遵父皇教诲,兄友弟恭,好好对待兄长与族弟;然若是兄长所为牵扯到了国家利益,那便需要重新考虑了。裕儿可以吃亏,然而一国之尊不容任何人来践踏!”
“好,答的好啊!”明宗笑着拍着李裕的肩膀,“父皇就等你快些长大了!”
同文殿里的事情,殿外的高德忠自然不得而知了。不过圣上对九皇子的态度,委实有些奇怪。九皇子李裕自出生开始便被分到了同文殿,一路成长,竟是朕贵妃一年也不曾见到过李裕几次,倒是明宗见到李裕的次数反而要远远高于朕贵妃。是以九皇子李裕虽说是朕贵妃所出,然而不似一母同胞的十一皇子,与朕贵妃也算不上亲昵。
一个皇子与母妃不亲,反而与圣上更亲。这态度,委实值得他好好考虑了。高德忠眯眼:伴君如伴虎,只要犯了半点错处,恐怕等着他的,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长安城中盛极一时的雅王倒台的消息很快便风一般的传遍了长安城。
听说雅王在西山私屯兵器,意图谋反,这消息一出,太后被雅王这个不孝子气的重病、卧床不起。这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奈何圣上仁慈,念及一母同胞,将雅王府一家贬为庶人,家财大部分充公。
听闻这消息,国公府中正一把刀武的虎虎生风的曲宁佑手中一松,一把刀落到了地上,险些砍到了他的脚。
前些日子,他还想过去雅王府告罪,只是这没过多久,雅王今日一下子从九重天跌到了泥坑里。曲宁佑擦拭着额上的冷汗,暗道一声:“还好,还好,没与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现在京中权贵,几乎是谈“雅”色变,谁还敢与之前风头无量的雅王扯上半点关系?这首当其冲的便是洛安萧氏,萧氏家主当众放话,洛安萧氏与雅王府再无瓜葛。此举一出,权贵纷纷效仿。
雅王府的人平素就是那等趾高气昂的,如之前的端康郡主就喜好着一身男装上街展示她那极差的赶车技艺,在端康郡主手下所伤的庶民不计其数。原先因着雅王府极得圣宠,百姓也只能忍气吞声,现下么,多的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可想而知,雅王府那日子不会好过。
虽说圣上顾念旧情,还是给雅王府留了一间宅子,留了些银两。这物件若放在寻常人家里自然是粗茶淡饭的一世也能过去了,然而对于山珍海味吃惯了的雅王一家,恐怕还撑不了一个月。
雅王妃的母族早与雅王妃断绝了关系,雅王妃虽然气愤难耐,却也无法。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如今的雅王府,没有下人,没有侍从,没有奴婢,那一箱银两虽说对雅王一家还不够塞牙缝的,可对其他人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功夫三脚猫的雅王与端康怎么守得住那在众人眼前过目过的一箱银两,贬为庶民的第三日就被贼人潜进来偷了个精光。
偷盗之时,又恰好撞见了雅王与端康,这二人自以为武功高强,自是要上前阻拦的,可他二人却也不想想,之前众人赞他们武功高强时,他们是什么身份。
结果可想而知,雅王挨了一顿打,气急攻心,一病不起。端康郡主到底年轻,无甚大碍。去寻平日里关系最好的明珠姐姐帮忙,奈何到了洛安萧氏之时才得知萧明珠被禁了足,无奈只能转向晋王府而去。
她不知的是,待她离开之后,门房当下便遣了个丫鬟前去告知在花园里头闲逛,“禁了足”的萧明珠。
萧明珠闻言莞尔:洛安萧氏对她栽培甚重,宁肯他们出面做这恶人,也不让她沾上半点不好的言论。她作为萧氏的嫡长女,自是要好好报答洛安萧氏的。
待得端康行至晋王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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