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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太纨绔:夫君,要抱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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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央儿不必多说,母亲知道。”顾炎清坐到床边摸摸她的脸,冲她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嗯,小词,我知道你也在,想跟你说的,留到明天再说,我……困了。”
  “好。”得到慕词清清淡淡的一声回答,顾宛央抿抿唇,闭上了眼睛。
  “许太医,央儿她怎么样?”顾炎清急急询问。
  “大小姐失血过多,夜里可能会发烧,等烧退了,就无大碍了,家主不必忧心。”
  “母亲,请让词儿在这里照顾妻主。”
  顾炎清看着他点点头,着急的神色缓了不少,“好孩子,倒是个有心的。”
  将顾宛央挪回了未央院,众人退去,便只余慕词,门外传来敲门声,却是碧落和碧溪。
  见顾宛央还昏迷着未醒,两人对视一眼,道:“少君,府内外的血迹都已清理完毕。”
  慕词背对着二人点点头,“多谢二位。”
  待室内真正恢复宁静,慕词眼眶一红,泪水滑落下来。
  “顾宛央你撒谎,说好了平平安安回来的,现在呢?却还要我熬夜照顾你。”
  “你说回来要给我找些好玩儿的事儿,难不成就是这个吗?这样的话我不要。”
  说着说着,慕词有些出神,似乎过去那曾经一点一滴的回忆都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
  “其实很早,我就记得你了,记得你手腕上那一枚小小的心型印记,可是顾宛央,你居然直到最后一次见面才认出我。”
  “其实早就想给你生个孩子,比你想的还要早,不只是因为母亲她们的催促,更多的,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等哪天你倦了,就一个人护着她好好长大成人。”
  “可是后来,依然还是想给你生孩子,但这其中渐渐掺杂了旁的情绪,开始想和你一起护着她长大成人。”
  “你带着伤仍然亲自送我回相府,你给我擦拭湿着的头发,你为了我这身子即便那么晚回来也不忘按摩……顾宛央,其实你做的很多很多,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愿意信你,信你说的那些话。”
  说着,慕词顿了顿,半晌才又开口:“有时抗拒你白日里与我亲近,其实不是讨厌。而是父君曾因与母亲在人前太过亲密而备受诟病,所以我害怕,害怕若自己顺了你,以后就再也不能坦坦荡荡地站在你身旁。”
  “我睡觉故意掀开被子,你以为我太不爱惜自己,可你知不知道,那是为了等你给我掖好,为了能在第二天醒来时确定你曾回来过。”
  伸指戳戳顾宛央的脸颊,他带着几许哽咽又道:“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不愿继续学医吗?现在我告诉你,只说这一次,你听不到也休想再让我开口。”


正文 第37章 夜诉情深(二)
  “十四岁那年你带着伤闯进我家后院,我看到你熟练的包扎手法,那时便有些明白,或许你们大女子常年在外都难免受伤,我能理解,因为姐每天出门回来也往往带些小伤。”
  “所以我去求母亲让我学医,可母亲说男孩子应少见血腥,无论如何不肯答应。”
  “我只能等,等她松口的那一天。”
  “然后你知道的,我终于在及笄之日得到了这个机会。”
  “可是我不想学得太深,因为仅仅这样就足以处理平日的小伤口,因为不想看到妻主受那些严重到我力不能及的重伤。”
  “顾宛央,你听到我说的了吗?以后不许再伤得这么重,重到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却帮不上忙,我会不开心。顾宛央你一定要记住,记住仅此一次,以后不许再这样,也不许再不发一言地只让我一个人不停地说……”
  夜半时,顾宛央果然发起了高烧。
  慕词是被手心里灼热的温度烫醒的,临睡前,因为害怕不能及时得知她发热,他特意将手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匆忙收回手想要去打些冷水,奈何手掌刚一离开,就被她伸手抓住,唇边呢喃着:“不要走……”
  同时,她抬起脸蹭到他手心上,似是感受到清爽的凉意,又弯弯唇角满意地笑了。
  这让他如何是好?
  正纠结间,阿宁推门走进来,“奴估摸着大小姐发热也就这一段时间,就把凉水给您送进来了。”
  “嗯,放下吧。”
  阿宁关上门出去,慕词看看正一脸惬意的顾宛央,摇着首笑笑,另一只手从盆里拿出毛巾轻轻一拧。
  将凉毛巾贴到她额头上,她一时找到更舒服的温度,终于放开他,却因此牵动背部的伤,引得她咬着牙闷哼一声,再松开口时,薄唇边分明透出了几许血丝。
  慕词见状抿抿唇,伸指递到她唇边,她果然感受到凉意,张口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
  这样,伤口再痛时,她便不必咬自己的唇了罢?
  ————
  顾宛央这一昏迷,就是七天,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着的第三天,同样因这次事件受伤而昏迷的另一个人,醒了。
  三皇女府上,一众人立在床边,心惊胆战地注视着正怒火中烧的容璎。
  “你说什么?再给本殿说一遍!”
  被问到的女子垂下头,她双腿抖了抖跪在地上,“帝上已将咱们暗卫营收归军队了。”
  容璎呼吸猛地一窒,她身旁的贴身侍女如梦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好半晌,容璎才缓过劲,她手指一紧,“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您受伤回京的第二日,臣等已拟好了折子要为您此行讨个公道,奈何刚向陛下禀明,苏御史就参您一本,说您枉顾社稷安危,私设暗卫,恐心有不轨。”
  “母皇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失信于我,到底怎么回事?”
  下方的几人对看一眼,“回殿下,是……是苏御史她拿出了您私动官银暗里设营的证据。殿下,这与臣无关,臣等绝无异心啊。”
  看着出了事只会脱清干系而不思对策的几人,容璎眼神冷了冷,任她们跪在地上也没说什么,反是看向堂中现下唯一站着的绯衣女子,问道:“可是查出了什么?”
  绯衣女子沉吟片刻,道:“查过了,不是咱们内部人泄露的。”
  容璎神色缓了缓,“那遇袭之事,可有眉目了?”
  “回殿下,臣将那些刺客的遗体一一检查过一番,其中一男子脚底印着一朵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容璎跟着默念一声,略略思忖方道:“那不是彼岸殿的人?这不是江湖中有名的魔教吗?怎么会?朝廷历来不与江湖牵扯,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回殿下,没了。”
  “不可能,本殿看到了,那刺了本殿腹部一剑的人,那双眼睛,本殿分明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出来,若再见到,一定能认出来的。”容璎握拳锤一下床榻,“本殿决不会轻饶了她。”
  “殿下可知那人是否受伤?”绯衣女子开口问道。
  “自然,她伤的可不比本殿轻,哼,碰上本殿的暗卫岂能让她安然离开?”说到暗卫,容璎神色又冷,“你们说是苏御史参了本殿的折子?”
  “不错,可臣记得苏御史一直是保皇党……”
  容璎冷笑一声,“苏家,可跟顾家走的很近呢……”说到顾家,容璎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再去捉摸时却又不见了痕迹,她攥紧手指,目光看向绯衣女子,“薛雅,马上派人到顾府,要她务必亲眼见到顾老狐狸和顾宛央。”
  “臣遵命。”
  “还有本殿的大皇姐四皇妹那里,一个都不要放过。”
  “害得本殿一下子损失了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还让母皇对本殿起了疑心,本殿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
  这天早上,顾家主顾炎清收到拜帖,说是风府的风大小姐风如镜已收拾好了行装来接自家小弟,片刻就到。
  风府在青城,是距离帝京最近的城池,路上不耽搁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到。
  顾炎清拿着拜帖看了片刻,当初她让顾宛央留下风如瑾,是因为风如镜的母亲,上一代风家家主风曦曾于她有恩,那时风如镜以风曦的名义请她代为照看小弟风如瑾,她没多想便应了,左右也不过一个男孩子。
  何况当时的她,确有心让顾宛央与风如瑾多接触接触,若有感觉,真的娶进府来也不错,能代替已故的恩人照顾小儿子,也算是有机会还了恩情。
  只是,风如镜的拜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到,让顾炎清不得不多想一步,毕竟刚刚她还得到消息,说是今天清晨,三皇女醒了。
  而这个时候对于昏迷中的顾宛央来说,是极为危险的。
  手指打在桌面上轻敲两下,顾炎清对着身后的紫怡道:“去告诉少君,一会儿府上来人,让他准备准备,对,还有那个风如瑾,去让他收拾好东西。”


正文 第38章 一番试探(一)
  饶是心里有数,顾炎清看着不过半个时辰便出现在顾府的风如镜,仍是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正常,“风贤侄这么早赶路过来,累了吧?快坐。”
  看着风如镜走进正厅,顾炎清象征性的起起身便继续在主位坐下。她顾家身为启月第一皇商,一个区区风府,还不至于让她这个一家之主起身相迎。
  风如镜明白顾炎清的态度,抱拳道:“侄儿见过姨母,只是家里事情急,需要带着瑾儿立马回去,侄儿今时就不多坐了,这些日子多谢了姨母照看,瑾儿脾气大,得罪之处,还请姨母担待。改日有空,定陪姨母好好喝几杯。”
  “贤侄哪里的话,曦姐当年救我于危难,这点儿小事不足挂齿。”
  “说起来,侄儿听说小弟能安然无恙还多亏了顾妹妹出手相助,今日怎的也不见顾妹妹,侄儿还想亲自向她言谢呢。”
  眼底几分闪烁,顾炎清笑道:“央儿这些日子忙得很,好不容易这两天得了闲,估计还躺在被窝里躺着,贤侄若急着赶路,何必再费这工夫,何况一报还一报,能帮到瑾儿,是她应该的,何来言谢?”
  风如镜面色不改,“既然如此,侄儿不多加叨扰,这便去接了瑾儿回府,只是不知,瑾儿现今下榻何处?”
  “紫怡,去带风贤侄进去。”风如镜要入府,那便遂了她。
  到清风院接风如瑾的路上,路过未央院。
  紫怡停下脚步,“这就是大小姐和少君的院落,咱们大小姐极宠这位少君,整个院落的一草一木,都是大小姐亲手布置的,府上谁要是欺负了少君呀,按大小姐的话说,那就是嫌自个儿命长了,哈哈。”
  “哦?是顾妹妹亲手布置的?那风某若不进去瞧瞧,岂不是要吃亏了?”
  紫怡面露难色,“大小姐尚未起身,这恐怕不妥?”
  “风某只是在院子里看看,不打扰顾妹妹的。怎么,难不成你一个侍女还敢管着主子的客人了?”风如镜面上一冷。
  紫怡退后两步垂首,“奴婢不敢,风小姐请,只是您这些侍从,断不能再进去了,不然让大小姐知晓了,奴婢不好做。”
  风如镜转头看看身后的五位侍从,点点头,“这点道理风某明白,就一个人进去转转就行。”
  一踏入未央院,风如镜看似随意地走了几步,只是仅仅这几步,便让门外的紫怡再看不到她的身形。
  不经意地靠近着正屋,便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声响,然后,就见一个人忙不迭地从那主屋里退出来,边退边不停地嘟囔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啊,阁下是哪府的小姐?也来找小央央的吗?”
  看着眼前这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把手搭在了自己肩上,风如镜蹙蹙眉,“在下风如镜,不知阁下是?”
  一拍脑袋,这人收回放在风如镜肩上的手,道:“看我这记性,竟忘了报自己的名姓,在下苏悦是也。”
  “苏小姐这是?”风如镜指指门内。
  苏悦闻言面颊一红,又开始嘟囔,“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哎我偷偷告诉风小姐你哟,小央央她呀,不见我们根本不是没起床,而是在和她家少君那个,就是做那个。”
  似是要证明苏悦话语的正确,正屋中的声响大了几分,还隐隐能听清人声,“妻主,啊……唔……快,快一点……”
  “小妖精这么磨人,一晚上了还没要够……”
  “唔,别……废话,快给我……求求你……”
  “哈哈,别急,这不来了吗?”
  毕竟是大家小姐,风如镜听了也不由红红面颊,这要进去打扰了人家,可真是不讨好。
  “哎哎,不管小央央啦,走,风小姐,你我二人初识一场,一起喝一杯?”说着,苏悦便冲她招手。
  风如镜笑笑,“在下还要接小弟回府,这便得赶紧回去,只好忍痛拒绝苏小姐了。”
  苏悦也不在意,“如此,苏某不敢耽搁风小姐事情,这便一同离去罢?”
  两人言罢一起转身,谁知正抬了步子,忽听主屋“砰——”的一声巨响,那个刹那,风如镜转回身回到门前,一手搭上了门把就要推开。
  只是她没有进一步行动。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上了她的脖颈,身后传来苏悦带着邪肆笑意的低语。
  “风小姐难道忘了,小央央可是说过,谁要是欺负了她家少君,那就是嫌自个儿命长了。风小姐想想,这要是推了门进去,万一不小心唐突了这位娇贵的少君,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您的小弟吧?”
  风如镜眼底一寒,她试着想要挣开,哪知苏悦看起来清瘦,力道却大得很,根本不容她反抗。
  “你到底是谁?”
  “我是苏悦呀,苏御史的嫡孙女,啊,忘记告诉你,我上过战场,不怕见血的。”
  风如镜的手慢慢离开了门把,苏悦抵着她的脖子迫她转过身去,然后收了匕首,手掌在她背上轻轻一推,“风小姐赶紧去接弟弟吧,既然今日无缘共饮,在下可就找别人玩儿去咯。”
  风如镜看她一眼,手下握握拳,转身离开。
  ————
  后来据说,见到自家姐姐的风如瑾不仅没有开心,反而吵着闹着不要回家,当时风如镜正因被苏悦一番羞辱气的无处可发,扬手给了风如瑾一巴掌,然后不顾他哭得厉害,带着人匆匆回程。
  这厢,见着终于赶跑了风如镜,苏悦回身推门进了主屋,果然见碧落一脸尴尬地看着地上的青花瓷碎片。
  “苏小姐,多谢了。”慕词走出屏风,认真道。
  阿宁则皱着眉头看向苏悦,他本就是顾府暗卫出身,较于旁的侍人自然少了几分卑微,“这是什么鬼办法,哎哎,还害的咱们坏了一只有市无价的青花瓷,苏小姐,您可得赔给咱们。”
  苏悦退后两步,“本小姐一大早上被少君派人喊过来,还以为会有什么好事儿,谁知就是这个?何况这青花瓷又不是本小姐打碎的,慕少君,咱们可得讲点儿道理不是?”
  笑话,她苏府可不如顾府这么财大气粗,这要是赔银两出去,她大半年可就不得逍遥了。
  慕词笑笑,自然不会掺合进这嬉闹之中,他道:“阿宁,碧落姑娘,你们送苏小姐回去。”
  “小央央什么时候醒了,记得第一个通知我,本小姐可得好好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说着,苏悦出了门,她今日可是约了云大公子一道逛街,这都已经去的迟了。


正文 第39章 终于苏醒
  半个月后。
  在床 | 上躺了整整二十天的顾大小姐顾宛央终于得以下地。
  顾宛央双脚沾地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去那个因为她受伤而特意在未央院设立的小膳房。
  这于常人而言短短的一段路上,她走的很艰难,因为背部伤势重,每一步,都牵动着疼痛的神经,碧落好几次想要上去扶她,却皆被她摆手拦下。
  此时的小膳房里,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垂着首,满面认真地切着手下的青菜,还不时伸手搅拌一下滚着热气的米粥,他手法娴熟,显是已这般做了许多次。
  顾宛央停在门边,凝着这抹白影良久,他是为了她,才特意学的厨艺。
  伤者不宜重油盐,为了免去大膳房做完一次后再开火重做,他将这件事揽了下来,这样,也方便他为她安排膳食。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在刚开始的几天里,他手指上每天都会有几道刀痕,几处红点,那会儿,他总是尽量避着她,每次放下饭菜就静静地坐到一旁,任她如何言说也不伸手帮忙,可是,她还是看到了。
  直到那白色的身影终于放下刀柄,她才上前两步伸出手臂,揽在了他腰间,“小词,辛苦你了。”
  被人一下子揽进怀里,慕词微微一怔,待要反抗,便感受到来人熟悉的气息,他动作一缓,浅浅笑了一下,“妻主。”
  “嗯。”
  “妻主可以走路了?”
  “嗯,不过躺了这么久,长了好多肉。”
  慕词侧眸看看她的脸颊,果然圆润了不少,“若不是妻主说,我还没看出来。”
  “真被你说中了,小词。”指的,是她临行前夜,他说要给她好好补补身子的事儿。
  “嗯,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过程。”
  “过程不重要。”顾宛央说着亲了亲他的耳垂,惹来他不自觉的一阵轻颤。
  “妻主……”
  “这儿没别人。小词,我想你好久了。”
  慕词心间一动,停下挣扎,任她吻够了耳垂,又滑落到他雪白的颈,他眯了眸子勾勾唇角,“妻主,我也想你。”
  “小词说什么?”顾宛央随口一问,他声音太低,她吻得太专注。
  “没什么,不过妻主,再不将菜盛出来,锅就要糊了。”
  “只要是小词做的,糊了我也吃。”意犹未尽地用唇角触触他的脸颊,话虽那么说,顾宛央还是依言放开了他。
  她不想让他因此不开心。慕小公子表面看似柔和,却有事事追求完美的性子,这菜若是没做好,他定要懊恼好一阵子。
  这最后一道菜入盘,顾宛央开口唤来碧落,“去把这些端进主屋。”
  碧落应声去了,顾宛央又整个人往慕词身上一倚,“小词,为妻累了,你扶为妻回去罢。”
  “好。”
  两人用了膳,顾宛央有心多走动走动,却被慕词强行送回了床 | 上。
  拗不过自家正君,顾宛央只得笑笑到床上坐好,拿起那些账册,如以往一般在床 | 上看起来。
  见她听了话,慕词便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书卷亦不再开口。
  一下午,就这般在安静中度过,和过去的十多天里别无二致。
  将入夜时,阿宁回来递给慕词一封信,“少君,这是江州来的,给您的。”
  顾宛央闻言放下账册,挑挑眉,没有言语。
  接过信封,慕词伸指夹出信纸,不过片刻,他抬起头,眉眼间尽是笑意,“妻主,筱筱说他已有五个月身孕了,”说着又垂眸往下看,然后微微蹙起了眉,“他说因为是第一次,想让我过去陪他一阵子。”
  顾宛央思索片刻,才终于想明白慕词口中的筱筱,指的是谁。
  这人名叫容筱,本只是当今安亲王侧夫所出的公子,然安亲王府八个孩子里只得这一个男孩,又生的一副好相貌,故而极得安亲王喜爱,从小便是做嫡子来养,他比慕词只大三个月,两人自小便亲厚,是当时帝京颇有佳名的一对手帕交。
  只是,他在及笄后远嫁到江州,算来,二人已有一年未见过面。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与慕词已貌合神离,是以慕词并不曾将此事告知于她。
  “小词,你想去吗?想去江州看看吗?”略一思忖,顾宛央开口询问,同时抬眸,细细将他的一丝一毫都看进眼里。
  听得此问,慕词的神情有一丝茫然,他转眸看向她,半晌方道:“真的……可以吗?我去看看筱筱?”
  “不可以。”顾宛央嗓音沉沉。
  “那,那便不去了……”得到她的答案,慕词眸中的一点星光陨落,他低下头,“其实,也没什么的。”
  于出行一事上,启月王朝的任一个男子都不得自由,他们不能自作主张,不能想走就走,在家要听母姐,出嫁要从妻主,似乎还没哪一个男子,真的为自己的自由争取过。
  看到慕词的顺从,顾宛央眸子淡了淡,过了这许久,他还是没能全然相信她,没能相信她会认真对待他的想法,会仔细考虑他的意见。
  “慕词,”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还是顾宛央头一次。
  慕词抬首,眼眸间尽是不解,带着几分慌乱。
  “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说这话时,顾宛央盛满认真的凤眸中,还点缀了丝丝名为鼓励的神采。
  一下子深陷进这双眼睛,慕词喃喃开口:“我……我不知道,”他说着有一瞬停顿,继而又道:“妻主的伤还没好,我……不能离开妻主。”
  “我陪你去,可好?”试探着,顾宛央轻声开了口。
  慕词回过神,凝着顾宛央半晌,“不行。”
  “为什么?”
  “你受伤了。”
  “马上就好了。”
  “那也不行……唔,”一意拒绝的粉唇被人堵上,慕词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宛央,他坐着,她却是倾身欺过来。
  伸手想要推开,却害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能这么让她为所欲为。
  “我说没事就没事,明天我去和母亲说,我们收拾收拾,五天后出发。”
  一吻尽时,她抵着他的唇,轻声低语。
  “带你去看看容筱,回来也给为妻生一个。”
  慕词面颊微红,轻轻浅浅的一个颔首,然后扬首,主动吻上了她的薄唇。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顾宛央一下子愣住,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等受宠若惊的顾大小姐终于回神想要拿回主动权时,慕小公子已微微后仰,下意识地一舔嘴角,正色道:“夜深了,妻主赶紧歇罢。”
  言罢站起身,不给她拦住的机会,率先上了床榻。


正文 第40章 慕府相邀
  碧落历来办事迅速,不过四日,便已将出门的行装准备妥当。
  第五日,顾宛央和慕词去了相府。
  本只是递了信笺向慕丞相和慕钰言明要远行,哪知前日,慕钰差人来,定要他们上相府一趟。
  顾宛央伤未痊愈,一举一动多少有些束缚,这点不同寻常,便一分不落地落入了慕丞相和慕钰眼里。
  几人一起用了晚膳,待侍人们收完碗筷,慕丞相看向慕词,道:“这一趟南下少不了一个多月的,去和你二爹爹做个别罢,他近来也念你的紧。”
  慕词点点头,起身离开。
  顾宛央放下茶杯,抬眼时,正对上慕钰看过来的目光。
  “受伤了?”慕钰不冷不热地开口。
  “嗯,有一个月了。”
  “怎么弄的?”
  顾宛央笑笑,“慕姐姐知道就别为难我了。”
  “我不知道。”慕钰一本正经,“我只知道前两天,三殿下请旨去剿灭彼岸殿了。”
  顾宛央微微一愣,“这倒是奇事,江湖与朝堂,不是历来井水不犯河水吗?”
  见她一副确然刚刚知晓的样子,慕丞相蹙蹙眉,“你们此行,多加小心些。”
  看似毫无关联的一句话,顾宛央有些疑惑,慕钰看她那模样,不易察觉地抽了抽唇角,“三殿下不是等闲之辈,有这一手,或许是声东击西。”
  顾宛央一怔。
  声东击西,既然找不到确切的证据,那就等,等幕后之人自己露出破绽,不得不说,于忍之一字上,三皇女容璎做的,一直比自己强了不少。
  站起身,顾宛央面上多了几分凝重,“多谢母亲和姐姐提醒。”
  顾宛央话音方落,慕词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块玉佩,那玉佩并非上品,正中央有一块明显的瑕疵。
  慕词凝眸端详着,疑惑道:“姐,外面来了一个男子,说是一定要把这个给你,我看着奇怪,便替你拿过来了,不过姐,这是你什么时候戴的?我怎么没见过?”
  他话音未落,慕钰猛地站起身,那么一副天塌下来也不会流露分毫情绪的性子,居然一把从慕词手里接过那块玉佩,“他现在在哪儿?”
  慕词微微一愣,下意识道:“门口,侍卫们不敢放人进来,所以……”
  来不及等他说完,慕钰冲出门去,甚至没发现自己撞倒了椅子。
  若有所思地看看慕钰的背影,顾宛央摇摇头,她想不到关于那块玉佩的半点信息,前世,她和慕钰形同陌路,根本不曾对这位名义上的大姑子有任何了解。
  只是隐隐约约的猜测,这玉佩想来与慕钰那迟到的正君有几分联系。
  “母亲,姐她……”同样注视着慕钰的背影,慕词的话里带了几分担忧。
  慕丞相摇摇头,显然亦不知情,只对她二人道:“天色不早,明天又要赶路,你们回去好好收拾东西吧,钰儿不是小孩子,不用管她。”
  拜别了慕丞相,走出相府门时,门口已不见了慕钰的身影,连着慕词口中的男子,一个都没有出现。
  回顾府的路上,慕词有些心不在焉。
  眼见已到了府门前他还未回神,顾宛央只得出声打断,“小词,还好吗?”
  慕词微微一惊,视线搜寻到她的身影,眸底的茫然褪去几分,“那块玉佩,我好像记起来了。”
  “嗯?”
  “那是小时候父君常用的,后来送给了姐姐,姐一开始很喜欢,几乎日日不离身,可是突然有一天,那块玉佩不见了,问时,姐总是含糊其辞,慢慢的,也便忘了。”
  “小词可看到那男子了?”
  “不曾,是那侍卫见了让我捎带过去的。”
  “小词相信慕姐姐吗?”顾宛央转了话锋,轻声问道。
  慕词点点头,“这是自然,妻主怎么突然问这个?”
  伸手抚抚他的头发,顾宛央起身,“那就不要想了,慕姐姐一个人能解决的,现在,我们下车。”
  这才注意到车子早已停下,慕词抿抿唇,“好。”
  ————
  出发这日,晴光正好。
  顾炎清亲自送他们出了府,淡淡道一句“路上小心”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看着顾炎清略显寂寥和单薄的背影,顾宛央眼中微微泛酸,“母亲,”她唤得顾炎清回首,再开口时,微带了几分哽咽,“母亲多保重。”
  慕词侧开半个身子站在她身后,与她一道对着顾炎清恭恭敬敬行了礼,看着顾炎清踏入府门,才坐上马车。
  “妻主。”伸手搭上她的手背,慕词浅浅一笑,“谢谢你。”
  抬腕反握|住他的手,顾宛央微一挑眉,“就这一句话?”
  慕词点点头,“嗯。”言罢似乎觉察到什么,又认真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顾宛央闻言一愣,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慕词看她两眼,无声地抿唇一笑,轻掀了窗帘,颇有兴致地转眸看向窗外,不再管她。
  从帝京到江州的距离不短,脚程快的也要十日,可考虑到慕词的身子和她自己尚未痊愈的伤,他们行的很慢,这一路下来,足足用了十五日。
  这十五日,是顾宛央两世为人过得最惬意的一段日子,没有永远翻不完的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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