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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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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起先还想着爬狗洞,偷跑去乾王府找您玩,后来有了正事做,才歇了心思。”雨晴凑近李英歌,神神秘秘道,“如今三天两头爬狗洞的,倒成了裘公子。两人逮着机会就关在小药房里,一忙就是大半晚,连我都凑不到跟前”
  夜半爬狗洞来,天明再爬狗洞走,为什么有种偷摸幽会的既视感?
  陈瑾瑜和裘先梓这对不得已嫁娶的小男女,什么时候感情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了?
  李英歌表示不信。
  果然就听雨晴接着道,“是郡主偶然听人提起李大人伤残的事儿,就去信喊来裘公子,说是有办法为李大人接上断肢。虽不能当真手用,只能做个样子,但好歹看着齐全。郡主就是在和裘公子忙这事儿,如今有了些成效,特意让我转告您一声。”
  怪不得一向跳脱爱吐槽的陈瑾瑜,这阵子和她通信略敷衍,字里行间总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李英歌的心一时暖一时酸一时疼一时振奋,声音隐隐发颤,“真的?!”
  不等雨晴细说,二人身后响起一道轻柔女声,“什么真的假的?”
  李妙带着春花款款站定,好奇看一眼雨晴,巧笑着转向李英歌,伸手就要去拉她,“英歌妹妹,方才总也瞧不见你的身影,原来躲在这里说悄悄话。什么事真的假的?英歌妹妹也让我听一听,长长见闻”
  “你是哪家的女眷?这又是哪里教出来的规矩?”雨晴一听这声妹妹,再看李妙梳着妇人头,就猜出了她的身份,晓得她不受谢氏待见,遂轻声慢语道,“见着乾王妃能不行礼问安的,可都坐在我们大长公主那儿呢。你是什么品级什么身份,视国礼于无物,凭白污了头上那支官家夫人才能戴的衔珠凤钗。
  既然看出我和乾王妃是私下里有事儿要说,不通禀一声也就罢了,这样开口就横冲直撞的胡乱插话,家里长辈莫不是没教导过你规矩礼仪?妹妹也是你能乱叫的?上赶着攀关系不说,还死赖着要打听人**,我们大长公主府的三等丫鬟都不至于这样没眼没皮的,也不嫌臊得慌!”
  话说得轻而慢,却夹枪带棒,满是讥刺。
  李妙恨得咬碎银牙,听清雨晴是大长公主府的人,只敢怒不敢言。
  面上却是一白,颤巍巍收回伸到半空的手,踉跄着扶上深深低下头的春花,眼中闪着水光看向李英歌,“英歌妹妹,我不过是难得见你,想和你说两句话。我听闻阿娟常去你那里叨唠,我不过是怕阿娟年纪小不懂事以前在李家的时候,我能喊你一声妹妹,如今怎么就喊不得了?”
  暗指李家攀龙附凤,李英歌飞上高枝后就六亲不认了。
  雨晴哪里不晓得李妙闹腾出来的那些龌龊事儿,当下横身挡在李英歌身前,嘴里“哈”了一声,张口就要呛回去。
  李英歌却扯了扯雨晴的衣摆,微微摇了摇头。
  她对李娟没什么恶感,但对算计着嫁给袁骁泱的李妙,却是好感全无。
  如今连面对袁骁泱,她都懒怠再动心动气的浪费感情。
  李妙又算个什么东西。
  不值得她费心,也不值得雨晴费口舌。
  李英歌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妙,果断转身挽上雨晴的手臂,低声笑道,“你这火爆脾气,倒是越来越像瑾瑜姐姐了。何必和不相干的人动气。我们边走边说,别让常青等久了。回头开了席,你们坐到一块儿去”
  人多口杂,这是示意雨晴把陈瑾瑜和裘先梓做义肢的事儿,仔细和常青说道说道,回头她再细问。
  雨晴了然,立时换了副笑模样,有说有笑的和李英歌飘走了。
  无视才是对敌人最大的羞辱。
  李妙恨恨拽着手中锦帕,盯着二人远去背影的妙目哪里还有半点泪意,只眯着眼嗤声道,“不过就是个假清高的货,当了王妃这架子倒是端得比天还高!尽会用些旁门左道的心思,引得一众人追着她那条破裙子问,要不是走了狗屎运,搭上了城阳大长公主,她也不过是个破家败业的下等货色!”
  她嘴里骂得难听,心里却堵得险些呕血。
  李英歌看她那一眼,没有挑衅没有得意,甚至没有一丝不快。
  独独叫她看出了三分同情七分可悲。
  她如今可是户部祁东清吏司的嫡妻正室。
  李英歌凭什么用那样古怪的眼神看她!
  李英歌凭什么同情她!
  她可没有值得可悲的地方!
  李妙紧紧咬着下唇,神色变幻不定,一时想不明白李英歌是什么意思,娇媚粉面略懵圈。
  春花却抬起头来,半是紧张半是担忧的道,“少奶奶,姑爷特意交待您趁着今天和乾王妃说上话,往后多走动走动,切勿远了堂姐妹之间的情分,您刚才何必和个丫鬟争闲气?这下”
  这下可怎么和姑爷交待!
  春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言行温润的袁骁泱,心底深处总存着一分莫名的惧意。
  李妙不知春花所想,只听袁骁泱三字,粉面就情不自禁带出娇羞和缠绵之意来。
  闻言一甩锦帕,斜睨着李英歌离开的方向,轻笑道,“你急什么?这离贤王府的宴席落幕还早着呢。且走着瞧吧!”    

  ☆、第29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贤王迎亲、携新妇冯欣爱拜堂,其间盛况如何热闹不必赘述,只说皇室娶妇不兴闹洞房,待新人出了喜堂入新房,宾客相继入席,城阳大长公主由李英歌虚扶着,边走边低声道,“一样是冯氏女进门,贤王府这般热闹,乾王府却少了男主子。皇后娘娘嘴上不说,回头少不得会多加抬举冯十一。”
  皇后选了和贤王府同样的吉日吉时,就是要膈应明妃、贤王并郑国公,可惜萧寒潜不配合。
  这天家母子俩的关系略微妙。
  小时候还好,萧寒潜越大就似越冷了心,皇后行事若是占着理也就罢了,若是不合萧寒潜心意,多半阳奉阴违。
  李英歌心下叹,面上笑,“出嫁从夫,我只管听寡虞哥哥的。母后想抬举的人,我也只管远着敬着,自然不会做那违逆母后的事。”
  皇后性子冷傲,虽不喜她,但她和太子妃才是嫡亲的自己人,倒也不曾真的如何为难她。
  兴园四年,城阳大长公主深知李英歌其实沉稳有分寸,闻言暗暗点头,错眼就见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迎面而来。
  “知道姑母才得了个可心的干女儿,恨不得拴在身边疼个够!只求姑母放放手,也让我这个做长嫂的,疼一疼四弟妹!”武王妃笑容爽朗,声音清亮,“我们几妯娌可是一早说好了的,今儿坐一块儿闹一块儿,好好借着六弟大喜的日子亲香亲香!也好趁着六弟妹还不得露脸,摆一摆做嫂子的派头。”
  说着就伸手去拉李英歌,故意做出副要抢人的模样,引得扎堆的女宾一阵笑。
  城阳大长公主即有心让李英歌多走动交际,又无意当众落武王妃的脸面,遂欣然放手。
  武王妃凑近李英歌说悄悄话,“你瞧见没有?今儿东宫只派了个掌事姑姑、总管太监露了个脸,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送过贺礼就走了。你是不晓得,太子殿下真个是魔怔了。在母后那里瞧见个小宫女,模样和死去的那位良娣有几分像,竟在坤翊宫就把人给
  放到寻常人家里,这也是件好说不好听的丑事。那小宫女转头就得急病没了,其实是叫琴姑姑处置了。太子妃再清冷,也受不得这样的事体,当下就病倒了。
  母后动了气,也不过是训斥太子殿下几句。父皇却是动了大怒,叫太子殿下跪了半宿御书房,也病倒了。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这东宫闹得可真是”
  李英歌面上一愣,心下一阵恶心。
  “瞧我,只想着私下知会你一声,没得扫兴!”武王妃假作打嘴,亲热挽着李英歌,“之前你只认过皇室宗族的亲戚,今儿且跟着我,在座的都是京中高门的老封君、夫人奶奶,你跟着我认认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罢真就带着李英歌游走各桌,吃酒笑谈好不热闹,倒似她才是今日的主角。
  武王妃瞥一眼紧跟着的和王妃,掩嘴笑道,“如今六弟妹进门,四弟妹这新媳妇的名头,明儿就该让出去了。今儿我只做那引路人,三弟妹做那执酒壶的,我们呀,谁都别抢四弟妹的风头!”
  周遭又是一阵笑。
  和王妃却涨红了脸,她再无能也是和王府的正妃,何至于去做执酒壶的下等差事,一时憋闷一时忧虑,偏挤不进去插不上话,无奈之下只得胡乱寻了个借口,自回了亲王妃的席面独坐。
  酒过三巡,戏台铿锵开唱,各桌席面重新换上酒水茗茶、瓜果糕点。
  武王妃这才拉着李英歌回座,命人奉上茶水点心。
  单论长袖善舞的本事,李英歌真心给武王妃跪了,此刻只觉心累,才一落座就觉衣摆叫人暗暗一扯。
  偏头看去,只见和王妃嘴角噏合,不等附耳过去,肩头一阵热一片湿,紧接着响起奉茶丫鬟带着哭腔的告饶声,“请乾王妃恕罪,求乾王妃饶命。”
  李英歌险些翻白眼。
  泼完茶水,脏了衣裳,是不是该请她去别处更衣了?
  果然正专心听戏打拍子的武王妃闻声回头,看清是奉茶丫鬟失手打翻了茶水,立时不虞道,“大喜的日子嚎什么!这座上的哪个连这点肚量都没有,说要罚你要你的命了!还不快收拾清楚,再去叫个能担事儿的妈妈来,找个地方让乾王妃更衣!”
  奉茶丫鬟忙梗着脖子拾掇茶盏,再不敢作声,忙不迭就去找人来。
  武王妃又冲李英歌挤眼睛,“贤王府的下人,都是明妃娘娘为六弟亲自挑选安排的。到底也算我们的庶母妃,四弟妹别和下人一般计较,没得凭白再惹出事端来。今儿你这一身衣裳惹了多少人赞叹,换洗包袱里还藏着什么好针线,快去换了来,叫大家再开开眼界。”
  一番话即踩了明妃一系,暗含提点,又捧了李英歌,好小事化了,当真是八面玲珑处处妥帖。
  李英歌似不好意思再说推拒的话,只腼腆而感激的冲武王妃一笑,扬手招来常青,见前来引路的婆子身穿赭石服色,一身贤王府内宅下人的统一服饰,问清是今日负责带客的婆子之一,才微微笑着颔首。
  她故作仔细盘问,武王妃见状就露出赞同而放心的神色,目送李英歌随婆子离席,才重新将视线落回戏台上,听得嘴角带笑,打拍子的手透着轻快。
  和王妃心里却沉甸甸的,觑着有人来找武王妃说话的空档,就红着脸小声道要上官房,转身喊来贴身大丫鬟,一握上大丫鬟的手,背着人的脸就唰的一片苍白。
  大丫鬟早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中,晓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忙用力回握和王妃的手,半搀半扶的将和王妃送进官房,关上门再顾不上尊卑,又急又气的低声道,“王妃!您还犹豫什么!这事您不敢和王爷商量,只叫奴婢跟您一块儿顶着,奴婢可再也兜不住了!您也不想想,乾王殿下即将领兵征战,上头的亲兄长还是太子殿下!
  任他们谁要和谁斗,谁要害谁,输赢都和我们和王府扯不上干系!但有好处落不到我们头上,坏处却未必牵连不到我们头上!就算乾王府倒了,有皇后娘娘撑腰的太子殿下可不是说倒就能倒的!
  乾王府再不济,处境也不会比我们和王府差!您只为少爷、小姐们想一想!您和王爷苦了半辈子,难道将来还要少爷、小姐们再看那些心黑手狠的人的脸色!还不如现在就摆明了立场,乾王殿下好歹是嫡出嫡脉!”
  和王妃如遭雷击,身形猛地晃了晃,想到膝下儿女,咬牙道,“外头的婆子怎么办?”
  大丫鬟二话不说,捏了颗碎银子出去,笑道,“劳烦妈妈代我们王妃跑一趟,要是我们王爷在前头喝醉了,还请妈妈帮着请人安置一番。”
  和王夫妇的恩爱也是出了名的。
  带路的婆子心领神会,千恩万谢的揣着银子去了。
  和王妃稳了稳心神,抓着大丫鬟的手用力得指尖发白,“你可看清了四弟妹她们是冲哪个方向去的?”
  大丫鬟点头,和王妃压着嗓子蹦出一个字,“走!”
  “别走!乾王妃!乾王妃请留步!”另一头却有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撵上李英歌一行,叉着腰顺气道,“乾王妃,城阳大长公主错眼瞧不见您,正找您呢!奴婢方才瞧着您往这头来了,赶紧就寻了过来。”
  城阳大长公主?
  李英歌顿足,一时辨不清真假。
  只见那小丫鬟不过是低等服色,一双眼骨碌碌直转,竟问也没问清城阳大长公主找李英歌是为什么事,急着要抢功劳讨赏钱,见李英歌肩头脏了一大片,眼珠就转向常青,“不如请这位姐姐跟奴婢先走一趟,跟城阳大长公主禀明了情况,公主也能放心。”
  带客的婆子闻言一拍手,赞同道,“席间都是尊贵人儿,要叫乾王妃顶着茶渍再回去,倒是我们贤王府待客不周。再说这秋风可不能小看,回头害您穿着湿衣裳受了凉,惹得乾王殿下心疼,奴婢可就是大大的不是了!”
  婆子小意讨好,不忘奉承萧寒潜对李英歌的宠爱。
  李英歌闻言面色羞红,掩在宽袖下的手却偷偷比了个手势。
  主仆多年,自有默契。
  常青心下一跳,面上做出不耐烦的神色,拉着小丫鬟道,“那你还不快带路,见过城阳大长公主,我还要回来服侍我们王妃!”
  小丫鬟忙忙抓起裙摆一叠声做请。
  带客的婆子抱好常青甩过来的换洗包袱,心下重重松了口气,面上越发笑得谄媚,“乾王妃请吧,可别在这风口站久了。”
  李英歌微笑点头,任由婆子继续带着她往石子小径深处而去。
  小径旁的花树窣窣轻响,一道身影隐在树后,透过斑驳枝叶紧紧盯着李英歌远去的方向,直到再看不见人影,才矮身钻出树后,拣了条无人的小路越走越快,匆匆跑离偷窥现场。
  殊不知对过花木后,也有一道隐藏的身影,也同样做着暗中窥窃的事体。
  春花躲在花木后不敢露头,方才听见脚步声,才惊觉对面也藏了人。
  她虽没看清是何人,却看清了那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贤王府内宅的妈妈都穿赭石服色,丫鬟则穿天青服色。
  想来那人是贤王府哪处的丫鬟。
  春花皱眉想了片刻,看一眼李英歌离去的方向,似下定决心般一跺脚,悄悄跟了上去。    

  ☆、第300章 原来是你

  眼前的小院子虽离摆筵席的地界不远,但闹中取静独僻一角,原还隐约入耳的戏台唱念声已然消弭不见,兼之贤王府内外大开正堂花厅宴客,又因贤王府正经主子少,下人各司其职,只在紧要处鱼贯来往,此处鲜有人迹,只做女宾更衣小栖的客院。
  李英歌打眼一看,只见院内一座三明两暗的五间上房,左右没有多余房舍,只以供人落脚赏景的回廊连接,视野开阔,站在门外已然一览无遗。
  婆子殷情做请,李英歌正欲抬脚入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沓沓,并一声急切呼唤,“四弟妹!”
  和王妃由大丫鬟虚扶着疾步而来,不见常青只见李英歌和婆子二人,面上就是一愣,再看院内只一个守门的小丫鬟,正好奇的探头探脑,除此外院内房内静悄悄的,面色又是一松,上前拉住李英歌,极力做出副寻常笑脸,“四弟妹,我有话和你说。”
  婆子闻言眼皮一跳,不露声色的插话道,“和王妃有什么亲热话要说,也先让乾王妃把弄脏弄湿的衣裳先换下,别叫水渍吃进中衣里,乾王妃难受,奴婢也难办!耽搁不了多少时候,回头奴婢一定好好儿的把乾王妃送回筵席上,还请和王妃移步”
  “四弟妹!”和王妃眼神决然,打断婆子的话道,“我陪你。我这丫鬟是贴身做惯细致活儿的,让她服侍你更衣吧!”
  一句话堵得粗手粗脚的婆子一噎。
  李英歌心下哂笑,向来木纳的和王妃竟也会出口刺人。
  和王妃是好意,虽然这份好意来得温吞,但她既然准备入局再破局,就没打算多牵扯进他人。
  讲真,她还挺怕温弱的和王妃不成助力,反成拖后腿的。
  不确定因素,还是摒弃在外的好。
  念头瞬间闪过,李英歌笑着回握和王妃的手,定定望着和王妃,眸底闪过一丝果毅神色,“哪儿能劳动三嫂的人。三嫂的好意,我心领了。三嫂的好意,我必定记在心里。”
  和王妃只觉李英歌话中有话。
  婆子却是心下不屑,暗道这乾王妃果然是个呆笨不晓事的,忙趁势让守门的小丫鬟去开房门,拎着换洗包袱,再次做请。
  李英歌抽手转身。
  和王妃想追,却叫大丫鬟一把拉住。
  “王妃,看来我们是白白庸人自扰了!”大丫鬟眼睛发亮,耳语道,“见过乾王妃的,都说乾王妃娇气懵懂。乾王妃那句话依奴婢看,乾王妃面上懵懂,心里可明白着呢!这其中说不得另有蹊跷,既然不要您陪,我们还是顺着乾王妃的意思好。”
  省得好心办坏事。
  和王妃目露茫然,“就这样不管了?”
  “管!”大丫鬟牢牢扶住和王妃,“不陪乾王妃,我们就陪着武王妃去!”
  躲在墙角的春花见二人原路返还,忙猫着身子扒着花墙,往院内看去,就见婆子领着李英歌进了上房。
  上房三间明间打通做成了宴息室,桌椅俱全,另有贵妃塌罗汉床,可供客人小栖闲谈,左右两间暗间应是耳房,各自掩着门扇。
  婆子放下换洗包袱,指着桌上茶点道,“今儿新鲜备下的,乾王妃且自在坐会儿。奴婢这就去抬盥洗的热水来。”
  说罢就带着小丫鬟却行退出,无声带上门。
  春花见状忙矮身躲藏,错眼见小丫鬟蹦蹦跳跳出了客院,似是往前头看热闹去了,心下讶然,探头再一看,登时唬了一跳。
  只见婆子打发走了小丫鬟,转身竟将房门挂了锁,转进一旁耳房后再出来,也不知做了什么事神色即得意又轻松,复又掏出两把锁头,分别将左右耳房也锁死,随即轻手轻脚退到院外,将院门虚掩着,哼着小调飘然离去。
  春花直到摸回李妙身边,一颗心仍在乱跳,回禀的声音止不住的抖,“怕是有人要害乾王妃。少奶奶,这事既然让我们撞上了,不如悄悄告诉城阳大长公主,回头乾王妃念着我们帮过她,姑爷也定会高兴。”
  她和秋月、夏雨冬雪一般秉性,没心计唯有忠心,奉李妙的命盯着李英歌一举一动,只当李妙想找机会修补关系,忙帮着出主意。
  李妙听罢神色几变。
  她虽曾起过攀龙附凤的心思,但只利用过李子昌,往萧寒潜那头使手段,从不曾想过谋害李英歌,一是没有机会,二是没有恶毒至此。
  看中袁骁泱,就自己设计争取,单论这一点敢想敢谋的劲头,倒真和李娟是亲姐妹,只一个惯用阴谋,一个爱用阳谋。
  偏才被雨晴一顿奚落,此时一想到李英歌,唯又妒又恨。
  怨恨泯灭良知,李妙一声娇笑略显阴森,吹着鲜红指甲道,“管他是谁要害人,总不至于在贤王府闹出人命来。等李英歌掉下枝头凤凰变鸡,看她还怎么端架子甩脸子。我都说了,且走着瞧,真闹出事儿来,我们再见机行事。这会儿多什么事儿?”
  她下了定论,春花唯诺应下,又想起她撞见的青衣丫鬟,张了张口到底没敢再多说。
  而那青衣丫鬟跑离偷窥现场后,挺直脊背径直进了新房,挥退屋内伺候卸妆的下人,凑近冯欣爱耳边一阵低语,末了道,“府里那些有头脸的妈妈,奴婢可是早记得滚瓜烂熟了。那带客的婆子虽穿了府里的赭石服色,哪里是登记在册的妈妈,根本不是我们贤王府的人!
  且那处客院地势到底有些偏,只做备用,那婆子偏把人往那里带!那要害人的倒是个人物,不仅清楚府里的院落,还生生安插了人进来,手都伸到您眼皮子底下了!这事可大可您看怎么管的好?”
  “怎么管?不管!我才进门多少时辰,管家的事儿还没落到我手里呢!内宅出了事,可追究不到我头上!”冯欣爱闻言呵呵笑出声,越笑越阴沉,“你不过是替我去取吃食垫肚子,就能撞见这么有趣的事儿,可见老天爷也没眼看李英歌逍遥好过!”
  自被李英歌爆出郑国公府左右逢迎的料后,某些不明内情,曾求娶冯欣爱被拒的人家就暗地里传出不好听的话,不敢说郑国公,就说冯欣爱滥情多情,吊着一个还想再攀另一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
  加之冯欣采的父亲冯有军,已和郑国公闹翻,再有冯欣爱打压冯欣采多年,冯欣采为着一口恶气,妥妥的做了传声筒,命人将那些流于暗地的话捅到了冯欣爱跟前。
  偏冯欣爱不能上赶着对号入座,辩不得驳不得,呕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撕烂冯欣采的嘴,再剥了罪魁祸首李英歌的皮。
  当下冷笑道,“你再跑一趟,瞅着时机,把你看到听到的都报给王爷听。我是新媳妇,他却是男主子,内宅的女宾出了事,合该他出面处理。”
  光让李英歌在内宅丢脸怎么够,最好让贤王带上萧寒潜闻风而来,再多带些男宾一起,丢脸丢到人尽皆知。
  青衣丫鬟心领神会,怪笑一声,脚步匆忙的又出了新房。
  李英歌却是脚步轻缓,她静等片刻,果然不见婆子和小丫鬟回转,就缓缓走向房门,伸手一推,推不开,转身走向窗扇,伸手再推,一样推不开。
  这是把能出入的地方都锁死了。
  李英歌勾唇一笑,展眼打量一遍屋内摆设布置,目光在左右暗间的门扇上打了个转儿,先拐向右边暗间,轻轻一推门扇应声而开,里头却只堆放着些杂物,并无异样。
  李英歌一挑眉,转而抬脚走向左边暗间,才走到半道儿,就见门扇被人从内往外推开,缓缓吱呀一声,随即砰的一声砸向墙面,显出一道单手扶着门轴,似因四肢无力,而只得倚靠门边的清俊身影。
  李英歌吃了一惊,暗暗屏息退后一步,鞋底摩擦地面的轻微声响在这静谧屋内无限放大,只一瞬就惊得那道人影身形一震,猛地抬起头,循声望过来。
  身姿风雅,容貌俊美,即便通红酒气覆盖满脸,也难以减弱那一副温润无匹的气度风貌。
  不是袁骁泱又是谁!
  李英歌面上愕然一闪而过,须臾心念一转,只觉即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一时竟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嗤笑出声。
  她上下打量一眼明显大醉刚醒的袁骁泱,挑眉道,“原来是你。”
  外做温良内做阴险的袁骁泱,千般心窍百般计谋的袁骁泱,竟也有被内宅妇人拿捏手段,悄无声息就被算计进这瓮中的一天!
  她是有意入局。
  袁骁泱呢?
  算无遗策的袁骁泱,如今被人彻头彻尾算计了一场,是不是很气?
  李英歌忽然觉得自己略恶趣味,看着酒意冲脸的袁骁泱,只觉心情大好。
  她是不是应该秉持着公正公平公开的态度,给始作俑者武王妃怒点一个赞。
  李英歌微微笑起来。
  袁骁泱面上讶异一闪而过,视线扫过室内秀气华美的布置,就知自己所处的八成是内宅的某个院落,目光落在李英歌脸上,眸色就是一沉。
  小丫头的神情,他不喜欢。
  就像上次在中枢院时,她对他淡然漠视的态度,他很不喜欢。
  袁骁泱垂下眼脸,忽然轻声笑起来,似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原来如此。怪道那执壶太监斟的酒别样顺口,原来是加了料的。能收买得了贤王府的太监能让背后之人费心算计的人”
  “原来是你?”袁骁泱抬眼,看向李英歌的目光温润如常,姣好唇线勾出的弧线,竟透着况味,“原来,是你。”    

  ☆、第301章 去你大爷的

  “据我所知,你四岁以前,李夫人也曾带你和几户至交走动,疼你宠你似珍宝,出入不假奶娘丫鬟之手,必然亲自抱你在怀,路都舍不得让你多走一步。你是老来得的嫡女,李夫人如此溺爱,倒也不奇怪。”袁骁泱笑容越发温和润雅,嘴角弧度越扬越高,“奇怪的是,你四岁上起,李夫人作派忽变。
  慈母变严母,李夫人不仅不再带你出门走动,于高门内宅中也渐渐做下泼辣强硬的风评。你七岁前,连李府二门都没再出过。直到康夫人出阁,乾王殿下回京,你才和宫中、大长公主府有了些许走动。
  转头却和晋宁郡主一道拜了无归道长为师,一进兴园就是四年。直至你出嫁前,唯晋宁郡主一个手帕交。你在京中的人缘泛善可陈,在京中的仇家同样屈指可数。唯一有过明面冲突的,无非今天刚进门的贤王妃。
  暗地里招惹上的,却不单是冯氏中人。以郑国公府屹立几朝的不倒翁作派,万不会顶风作案,派人于城南闹市行刺你。牵扯上武将派系,真正的背后指使者,没人敢说破,却不代表没人猜不透。
  东北边关如今就像一块带毛的猪肉,不好下口,想分食的人大有人在。旧怨加上新的利益纠葛,武王妃想要害你,借以为武王殿下出口恶气,再抢一份难得的风光,一箭数雕,不愧是将门虎女,心狠手也辣。”
  他仔细查过她。
  李英歌闻言头晕脑胀,却不是被他一番没头有尾的话绕晕的,而是后知后觉屋中异样,面上浅笑淡去眉心微陷,不自禁皱了皱鼻子。
  “我喝的酒里加了料,这屋里熏的香也有鬼。无色无味,不知藏在哪个暗处。效力如此猛烈,恐怕燃的时辰不会长,已烧成灰无迹可寻。”袁骁泱调转视线,一面细看屋内,一面凝神回忆道,“曲流扶我去外院客房醒酒,如今我既身在内院,想来曲流不是被人绑了就是被人放倒了。
  方才有人在我人中抹过辛辣之物,我迷糊睁眼时,只看到个婆子离去的模糊背影。可见那酒只为让我昏睡,且时辰不长。真正厉害的该在这香上”
  说着不见屋内有趁手的物件,遂缓慢抬手取下束发的簪子,无谓往手臂内侧猛地一扎,激得他原本越见飘忽的声线徒然紧绷,“武王妃当真是好手段。贤王府的内院做得手脚,贤王府的太监也能收买。她如此能耐,必有后手。你倒是镇定的很,就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害怕?”
  他长发散落肩头,身动发扬,移步站定李英歌身侧,深看她一眼,手抓袍摆错身而过,勉力走这一程路,待摸索着靠坐上罗汉床,已是喘息发沉,四肢越发脱力。
  非酒力所致,而是那催人情动的异香正悄然作用。
  他需要靠着不停说话来强留理智,李英歌同样需要。
  她转向对过的桌椅,扶着桌沿缓缓落座,手摸向备着的茶吊子,冷声道,“从远的论,你曾是我族姐夫君,我原该称你一声堂姐夫。从近的论,如今你是李妙的夫君,我还是该称你一声堂姐夫。这世上,还有谁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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