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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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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刚才拿话气我一样?媳妇儿,你学给我看看,嗯?”
  李英歌充耳不闻,自顾自拿帕子包着萧寒潜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绞着,氤氲着酒意的脑子已然走了神。
  她一直记着,新婚次日进宫认亲时,和王妃对着她的言行举止,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之后过完新婚足月,她这个新媳妇就开始跟着太子妃、武王妃、和王妃一起,每月初一十五进宫请安,只是请安的目的地是清冷的坤翊宫,对着冰山皇后,众人纯属尬聊,坐不足一盏茶时间就各出坤翊宫,武王妃、和王妃自去寻各家亲生母妃,她则多半去万寿宫陪太后再聊一盏茶。
  再见和王妃,不过寻常寒暄,和王妃不曾私下找过她。
  是她想多了,还是和王妃另有顾忌?
  她倒是不怕出入宫中时,能出什么事儿。
  连去离乾王府极近的大长公主府串门,她身边都会跟着大批侍卫,暗处还有萧寒潜拨给她的暗卫,若真要出什么事儿,最大的可能和机会,十有八、九在后天的贤王大婚时。
  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她讨要了常青和小福丁儿的生辰八字,却没能测算出她身边的人近来有什么灾祸。
  如果不是天灾,那么除了当事人的生辰八字,还需要能牵动影响外因的人或物。
  不想她好过,甚或想害她的人,无非是那几个。
  看来明天进宫,还真得继续装痴卖傻,好设法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即不起眼,又方便弄到手呢?
  李英歌越走神脑子越晕乎,半晌才捕捉到萧寒潜一声“嗯”的长长尾音,她愣愣抬眼,看着她家夫君呆呆道,“寡虞哥哥,你说什么?”
  这不是装痴卖傻,这是真醉了!
  萧寒潜无奈的笑,不再揶揄小媳妇儿,也不再管已经半干的头发,抱起小脸晕着酒气的小媳妇儿,边往大床走,边亲小媳妇儿红扑扑的脸,“媳妇儿,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的中秋。”
  她嫁给他后,一起过的第一个大节庆。
  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还会一起经历更多的第一次。
  “所以今天是特别的。明天宫里一大帮人过节,多没意思。”萧寒潜将小媳妇儿轻柔圈在怀中,搂着她护着她缓缓躺倒,大手从她的衣摆钻进去,掌心时重时轻的摩挲着小媳妇儿又软又韧的腰肢,诱着她哄着她,“今晚就我们两个人,提前过节好不好?媳妇儿,今天这么特别,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
  李英歌被他一路亲着上了大床,他的热情从他的口传入她的四肢百骸,仿佛一瞬间就点燃了胸口烧灼的酒气,再听着他醇厚的嗓音咬着她的耳垂低语,小脑袋越发迷糊,嘟囔着抱怨道,“寡虞哥哥,你乘人之危,你不是要庆祝,你是要欺负我”
  这难道不是废话?
  或者,这是小媳妇儿的醉话?
  萧寒潜含着她的耳垂闷声笑。
  他怕小媳妇儿喝太多酒伤了身子,又觉得小媳妇儿偶尔偷偷喝高了,小醉鬼的模样实在可爱可怜。
  傻乎乎的。
  只能任他摆布。
  他就放心大胆的摆布起小媳妇儿来,褪起小媳妇儿的衣裳简直驾轻就熟,动作行云流水,不显轻浮反而显出几分难以描绘的优雅自在,他蹬掉自己身上松散的衣裤,俯身笼住小媳妇儿,细细吻她的眉眼,“我不欺负你,我让你欺负我,好不好?”
  就算她答好,最后反客为主的也是他。
  好不好,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
  李英歌晕乎乎的腹诽她家夫君,却忍不住靠近萧寒潜,张手张脚往他身上攀。
  天气一转冷,她家夫君就是天然的小火炉,抱着睡觉好舒服。
  所以她要趁着神志还清醒的时候,警告一下她家夫君,待会儿不准让她不舒服。
  李英歌偏头去贴萧寒潜的脸颊,咬着他的耳朵哼哼道,“寡虞哥哥,你庆祝归庆祝,一会儿不准再像之前一起沐浴时那样,那样闹腾我。那样子我,我不太好受。”
  这几个月,他变本加厉的和她一起涨姿势,勤练习。
  闹过一回,又闹过好几回。
  仿佛乐此不疲。
  萧寒潜的耳根悄悄泛红,一半羞一半得意,瓮声瓮气的绷着嗓音哄骗小媳妇儿,“傻媳妇儿,你要是会觉得不太好受,就说明我这段日子的功夫没白费。”
  会觉得不太好受,就代表有感觉。
  他的小媳妇儿,由他养着疼着,正慢慢长大呢
  她是他娇养着的妻子。
  可惜还未到盛放的时候。
  萧寒潜且叹且笑,身子不轻不重的压着,细细的轻吻他的小媳妇儿,“媳妇儿乖,我都听你的。我轻轻,柔柔的,好不好?嗯?”
  李英歌答不出话,小脑袋又晕又迷糊,只烧红了脸紧紧的闭起眼。
  纱帐半掩半挂,只偶尔漏出一星半点,某人又坏又刁的低笑声。
  有了某人这一番别样意味的庆祝,次日再看涌动着浓浓过节气氛的乾王府,酒醒后的李英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情略复杂。
  偏神清气爽的某人没事人儿似的,端着张面瘫脸放过赏,继续端了一路面瘫脸进了宫。
  李英歌冲着某人看起来好生高大威武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收起又是羞恼又是无语的复杂心情,往摆女眷宴席的宫殿而去。
  中秋国宴如何盛大不必赘述,只说国宴之后的家宴,摆在了万寿宫的花园子里。
  启阳帝给太后敬过酒,又和皇后满饮一杯后,便自去花园另一头的男眷席。
  和男眷席一般,女眷这里除了皇室一大家人外,还有以城阳大长公主为首的宗室内命妇。
  团圆日,纵是谁家和谁家暗斗,谁和谁面和心不和,也不敢冒着惹启阳帝不快的风险明着搞事情,菜过五味酒过三盏,难得人声喧阗的万寿宫,倒也有几分真切的热闹。
  等换上茶水点心,便到了自由走动互相交际的时候。
  李英歌正待起身,去城阳大长公主那一桌,就觉得身侧光线一暗,偏头看去,不由讶然,“三嫂?”
  和王妃拘谨一笑,从随身大丫鬟手中接过个锦帕包着的小件物什,语速有些快,“之前得了四弟妹好些个开光的法器,一直没机会向四弟妹道声谢。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的几个香包,四弟妹若是不嫌弃,就当是我的微薄回礼了。”
  哪里没机会向她道谢?
  只怕不是她想多了,而是和王妃真的另有顾忌。
  所以请安时碰上不曾找过她,现下宫中家宴人多眼杂,木藏于林,这才找了个借口和她搭话?
  李英歌暗暗挑眉,缓缓回座,打开锦帕翻看着成双成对的香包,扬起脸真诚赞道,“三嫂的手真是巧,这些香包又精巧又别致,我很喜欢,谢谢三嫂。”
  和王妃送的香包成双成对,寓意好针脚精致,不管是不是和王妃自己亲手做的,光这份用心和心意,就值得她赞一声,谢一句。
  李英歌说的真心实意。
  和王妃的笑容就少了几分拘谨,下意识看了眼身边大丫鬟,攥着帕子压了压嘴角,声音听着就有些含糊,“明天四弟妹府里也要办喜事,不知道四弟妹是留在府里主持,还是要去贤王府喝喜酒?”
  若是方才参加国宴的外命妇问这话,则重点不在贤王府,而在冯欣采身上。
  此刻问这话的是和王妃。
  李英歌可不觉得与世无争的和王府,会突然关心起冯欣采这个乾王府贵妾。
  她心头一动,正要答话,却被人抢了先。
  “瞧三弟妹这话问的!四弟妹是四弟的正妃嫡妻,也是乾王府的脸面,自然是要去贤王府喝喜酒的。”武王妃本待去伺候自家母妃,错眼见这妯娌俩不知怎么凑到了一起,眼珠一转就改了道,面带嗔怪的坐到和王妃身边,嗤笑道,“那冯有军不过是中枢院的左参将,能送个嫡女进皇室做妾,那是他们冯氏的福分。难道还要四弟妹屈尊降贵,守着乾王府干等着人进门不成?”
  这京中可不止冯有军一个冯氏。
  明天要进皇室门的,也不止一个冯氏女。
  武王妃的声音不高不低,也许说者无心,但难保听者无意,这一番话说的,有点妙。
  李英歌就对武王妃露出赫然的笑,又看向和王妃,略显腼腆的答道,“我才刚管家没多久,王爷怕我操持不好这样的事,就都交给了总管大太监打理。有汪公公在,总不会慢待了冯氏。明天,我会跟着王爷一起去贤王府坐席。”
  和王妃木纳的点了点头,道了句“那就好,那就好”,就再没了话。
  李英歌不露痕迹的看了眼拉着和王妃说话的武王妃,心下一哂。
  原来,和王妃顾忌的是武王妃。
  和王妃脾气绵软,不亲近泼辣擅交际的武王妃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顾忌武王妃?
  和王妃,怕武王妃?
  怕武王妃什么?
  李英歌垂眸看和王妃送的香包,视线一转,顺着对坐武王妃的华丽衣摆缓缓向上,落在武王妃交叠在膝头的双手上。
  她眼中亮光一闪,正要开口,再次被人抢了先。
  “防人之心不可无。”武王妃见李英歌看过来,神神秘秘的冲李英歌、和王妃一努嘴,示意二人凑近些,以手掩嘴,看向上首低声道,“我们二弟妹这太子妃当的,也太憋屈了些!她没有害人之心,却不晓得留个心眼防着人。”
  李英歌听得眉眼一弯,乖顺的倾近半个身子,赞同道,“大嫂说的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话,她可是真心赞同。    

  ☆、第291章 感情可真好啊

  武王妃哈哈大笑,亲昵的拍了拍李英歌的手,打趣道,“四弟妹,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什么事儿都还不知道,就急巴巴的瞎附和什么!三弟妹,你看看四弟妹,真是一团孩子气!”
  李英歌不好意思的笑,暗搓搓揉了揉手背,暗道武王妃不愧是将门虎女,这一拍险些没把她的手给拍肿了!
  不知道的,还当武王妃和她有多亲热似的!
  一旁被点名的和王妃笑得比李英歌更不好意思,嗫喏着小声道,“四弟妹还大嫂就别取笑她了。太子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出事的不是太子妃。是东宫那位为太子殿下生了庶长子、庶长女的良娣出了事儿。”武王妃收起大笑,复又压低声音,又是嫌恶又是不屑的道,“太子妃就全哥儿一个独苗,养得多少用心多少精贵,这些年也不见太子妃再给全哥儿添个弟弟妹妹。那一位倒好,仗着太子殿下的宠爱,肚子里又揣上了一个。
  才刚显怀,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就把架子端得又高又足。吃穿用度但凡有不合意的,就敢挑刺挑到太子妃的人身上。吹枕头风的本事可真是能耐,竟惊动了坤翊宫,琴姑姑三番两次代母后送吃的送用的,这不是活生生的打太子妃的脸?
  活该她爬的高就摔得重。七、八个月大的肚子,也不知怎么摔得早产了。没能再挣下个孩子,倒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太子殿下痛失爱妾,东宫前阵子不知打杀了多少人!查来查去,竟指向了太子妃。
  太子妃多少清高的人物,我可不信那一位是太子妃害的。指不定是自己招人恨,东宫哪一位受过她的气,想着一箭双雕,这才”
  这事儿外头一点风声都没有,武王妃竟知道得这样清楚。
  和王妃暗暗皱眉,攥着帕子低着头,没有接话。
  李英歌却是一脸愕然,她转过头,在人群中寻找太子妃的身影。
  觥筹交错的席间,皇后端坐太后下首,冷着一张脸,身侧太子妃同样坐得端正,微垂的面上看着和往常一般清寂,细看才发现,一向寡言的太子妃神色间又多了一丝木然,原本素淡的妆容今晚看着,却有些重。
  李英歌轻声开口,“太子妃,可还好?”
  “母后虽偏疼太子殿下,但在大事大理上,从来是站在太子妃这一边的。”武王妃似笑非笑的接道,顺着李英歌的视线看向太子妃,语气里有了一丝真切的同情,“要不是母后出面,东宫只怕要闹出腥风血雨。那一位没了,她生的庶长子、庶长女,由母后做主,挪到了太子妃名下养着。”
  皇后这是为太子妃正名,还是借着那庶长子、庶长女敲打太子妃?
  太子殿下倒是消气了,小小的全哥儿又要如何自处?
  武王妃这一丝同情不假,但真正同情的是什么,可就耐人寻味了。
  和王妃眼中有深深的叹息,头越发低,手中的帕子攥得越发紧。
  武王妃见状嘴角一撇,转眼看向李英歌,见她皱着眉呆呆愣愣,心下一声嗤笑,嘴里好心提点道,“那位难产而死的良娣,原先不过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宫女,如今看来,倒真正是修成了太子殿下心头的朱砂痣。别人碰都碰不得,东宫但凡谁敢再混说那一位,立时就是一个死字。”
  皇子身边的大宫女,通常都是留作教导皇子通晓人事的第一人。
  没想到太子对个宫女出身的良娣,竟爱重到如此地步。
  这样的爱重真是
  李英歌只觉一阵阵的腻味,不想再让武王妃聒噪下去,只做出懵懵懂懂的样子,似十分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大嫂,您手上这枚可是玉扳指?倒是少见女子戴扳指的。”
  刚才拍她手的就是戴玉扳指的这一只,膈得她手背真心疼。
  武王妃见她这生硬的交际手段,心下又是一声嗤笑,面上不以为然的一笑,随手摘下玉扳指塞进李英歌手中,态度十分大方,“四弟妹也知道我娘家都是些粗人武将,这玉扳指是前儿送节礼回娘家,我娘家大哥送的。我瞧着样式还算新奇,今儿进宫就戴个新鲜。你瞧着稀奇,拿去顽就是了。”
  李英歌突然觉得武王妃这长袖善舞的脾气挺好的。
  至少她想要的东西,轻易就到手了。
  她仔细将香包和玉扳指收到一块儿,笑得即羞怯又感激,“王爷也戴玉扳指。我对这类物件没有研究,今天就偏了大嫂的好东西,厚颜收下了。回头要是寻到好的,给王爷送一份,也给大嫂回送一份。”
  原来是想借个比照物,好讨好自家夫君。
  和王妃听得不禁抬起头,冲李英歌善意一笑。
  “玉养人,人也养玉。你要淘澄就淘玉制的。”武王妃舌灿莲花,说了阵如何挑玉看玉,话锋忽而一转,“瞧我,一跟四弟妹说上话就停不住了。四弟妹年纪小就是吃香,我看着你跟看着自家闺女似的,恨不得多教教你。”
  说着假作打自己的嘴,咯咯笑道,“四弟妹可别怪我说话直来直去的。你要是不嫌我唠叨,明儿贤王府吃喜酒,我们妯娌俩就坐一块儿去!你这头一遭出外坐席,我带着你,也让我过过为人长嫂的瘾!”
  她都这样说了,李英歌哪里能拒绝,笑着点头,“那就偏劳大嫂了。”
  武王妃呵呵笑,转头看和王妃,“三弟妹也别落下,我们都坐一块儿去。”
  和王妃似极其习惯武王妃的自说自话,也不介意武王妃张口就代她拿了主意,只略显木纳的点了点头。
  李英歌却发现,和王妃攥着帕子的手,不知不觉紧紧搅到了一起。
  她目光一触就收,起身离座,有些抱歉的道,“大嫂、三嫂且聊着,我去看看太子妃。”
  是惦记着方才说的猛料吧?
  武王妃眉头一挑,故作醋性的和和王妃抱怨,“到底是嫡亲的妯娌,我们俩是比不上的。”
  和王妃笑了笑。
  李英歌也笑了笑,转过身莫名就想吐一口长气,离身后的热闹远了,才发现太后和皇后早退了席,四下一张望,就见太子妃带着宫女转出偏殿。
  想来是服侍太后和皇后移步殿内去了。
  李英歌也不多问,上前喊了太子妃一声“姐姐”,又低声道,“大嫂刚才和我、三嫂说了件事儿。和东宫的一位良娣有关。”
  她不是来八卦的,也无心多管东宫的破事儿。
  她只想提醒太子妃一声,武王妃能知道得那样清楚,也不知是走的什么眼线门路。
  外人能把手伸进东宫,同样能把手伸到全哥儿身边。
  太子妃才漾开的浅笑闻言就是一滞,默了片刻,才轻轻摸了摸李英歌的小脑袋,“英歌妹妹,谢谢你。”
  她的语气只有木然和疲惫,没有丝毫惊讶和意外。
  这皇家,果然没有一个是真的傻子。
  李英歌微微一笑,顺势和太子妃坐到了一处。
  她看着满园子的喧阗热闹,忽然觉得无比无趣。
  好在这份无趣不太漫长,宫中门禁森严,圆月才上枝头,启阳帝那边的男眷席面就先散了。
  女眷这边跟着散场,正是组队准备各回各家的热闹时候,元姑姑却扬声叫住了李英歌,上前蹲身一福礼,“太后娘娘请乾王妃多留一步。您且等一等乾王殿下,一会儿和乾王殿下一道,往太后娘娘跟前再多坐会儿。”
  在场谁人不知太后对萧寒潜的偏爱。
  众人善意的一顿打趣,自顾自散场。
  女眷还未散尽,就见隔断花园子的帷幔后转出个高大身形,清朗凤眸打眼一扫,径直越过三两成堆的人群,走向等在廊下的李英歌。
  “累不累?”萧寒潜旁若无人,微微弯着身子,低头细细打量小媳妇儿,温声道,“离宫门落钥的还有些时辰。要是累了困了,就在皇祖母的南偏殿小憩一会儿,我们再出宫,嗯?”
  他有这个特权。
  说着长臂抬起,翻转着大手,以手背贴上小媳妇儿的脸颊,试了试她的脸上热度,轻声一笑道,“看来没喝多。”
  宫里摆宴,顾及着不能在贵人面前失仪,御厨房给宾客上的酒不仅不醉人不浓烈,简直能淡出鸟来。
  李英歌表示自己绝对没喝多,却因萧寒潜当众的亲昵动作,闹了个大红脸,看着倒像真喝多了似的。
  她恨不得掖着袖子捂脸,只能暗搓搓的拉开和萧寒潜的距离,暗暗瞪萧寒潜一眼,拔高声音道,“王爷,太后娘娘还等着见您呢。”
  萧寒潜见小媳妇儿这憋闷的小模样,只在心里大笑,面上端肃一点头,继续视旁人如无物,牵起小媳妇儿的手,大跨步进了正殿。
  一众刻意放慢脚步,围观了全程的女眷不由交头接耳,暗叹乾王府这对新婚的小夫妻如何恩爱。
  拉着和王妃准备一道走的武王妃亦是脚步蹉跎,收回看向正殿的视线,缓缓开口道,“四弟和四弟妹,感情可真好啊三弟妹,你说是不是?”
  和王妃的目光有些直,闻言似被唬了一跳,慌忙低下头,半晌才声如蚊呐的道,“大嫂说的是。四弟妹好福气。”
  可惜这福气,能不能留得住,能享多久,可就不好说了。
  念头划过,武王妃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精光,面上笑容却是十足爽利,“是啊。四弟妹,可真是好福气!”
  感情好就好。
  她还怕她的好四弟,和她那又呆又娇气的四弟妹感情不够好呢!    

  ☆、第292章 你的样子

  八角宫灯光影斑驳,衬着高悬明月的银白月光,映照得武王妃爽朗的笑容,无端端显出三分晦暗七分清冷。
  和王妃心下不禁一颤,被武王妃拉着的手心徒然沁出一层冷汗来,她的贴身大丫鬟扬笑上前,擎起手臂关切道,“席间才吃过酒,您可别在这风口久站,担心回头受了凉。”
  和王妃就势抽出手,搭上大丫鬟的手臂,掖着锦帕按着额角道,“这话很是。大嫂,我们也别多耽搁了,赶紧出宫罢。”
  “还是三弟妹的身边人体贴会说话。”武王妃随意打趣一句,悠悠然再看正殿一眼,转身由身边下人虚扶着,本也不是真心要拉和王妃做伴,当下笑道,“我们武王府建的地儿可不如你们和王府,离内皇城近便得很。三弟妹且慢慢走,我可是真耽搁不得了。”
  她嘴皮子一贯厉害,以往也没少拿同时开府的武王府、和王府做比较,暗刺和王妃。
  和王妃习以为常,只尴尬一笑。
  她的大丫鬟幽幽望着武王妃一行远去的背影,压低声音几近耳语道,“王妃,头先武王妃怎么说的,您也听见了。明儿去贤王府吃喜酒,真叫武王妃拉着乾王妃坐到一块儿,还不知武王妃是真好心要带擎乾王妃,还是还是要将那天我们无意偷听到的那些话,付诸行动?”
  和王在朝中只担着闲差,空有饱学的雅名,无异于透明人似的存在,但不代表和王府真就不闻窗外事。
  启阳帝将征讨狄戎国的事全权交给萧寒潜,武王面上服心里不服,隔三差五就要和萧寒潜对上,只因西郊大营阅兵毕,宫中禁军操练一事了结后,一个进了中枢院,一个回了五城兵马司,武王这阵子才消停了些,看着倒似相安无事。
  “王妃别忘了,前阵子武王殿下误伤乾王殿下,乾王殿下还因此养了三天的伤。”大丫鬟语速又低又快,“您也别忘了,武王妃在外虽有个河东狮的诨号,实则对武王殿下千般百般的好。为了武王殿下,那是连娘家在军中的兄弟也敢得罪的。
  乾王妃早前在城南遇刺的事儿,外人不清楚其中阴私,我们王爷可是跟您私下提过,武王殿下可脱不了重大干系。旧怨在前,又有乾王殿下即将领兵为帅在后,武王妃为了武王殿下,保不准真要做出什么事儿来”
  她们主仆揣着那日偷听的秘密,不敢往外说,只盼是自己听岔了,或是武王妃一时气话。
  之后进宫请安时遇上李英歌,也曾暗暗留意武王妃的言行举止,看不出不妥,心就放下了一半,这才有了今日借着赠送香包,顺带探问李英歌之举,却被武王妃横插一杠,坏了时机。
  主仆放下的一半心,又高高吊了起来。
  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那天不是她们听岔了,也不是武王妃的一时气话,而是武王妃即能沉得住气,更是已有准备,就等着明日贤王府大宴宾客、大办喜宴这一好时机。
  内宅多少腌脏事儿,就是在这样人多口众的场合之下做成的!
  那天所听到的只言片语,主仆二人只想不明白武王妃到底要如何对李英歌,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和王妃安稳没多久的心又乱起来,她攥着帕子想擦手心的冷汗,语气低得似自言自语,“大嫂,大嫂太精明了。今晚已经错失机会,明天明天还有机会。你让我想想,想想该怎么提醒四弟妹”
  大丫鬟垂下眼,看着和王妃不自觉又绞在一起的手指头,心下忍不住重重一叹。
  主子的难处她知道,她心下也有犹豫和害怕。
  只是主子之前也说要仔细想想,想了几个月,到了现在挂在嘴边的,依旧是还要再想想。
  这一想,只怕明天,也未必还有机会。
  大丫鬟看着和王妃拧成死结的眉头,又是不忍又是可悲,声音放柔微微提高嗓音道,“王妃,且回府再说罢。”
  和王妃失神的点头,忍不住转过头,直愣愣的最后看了眼万寿宫的正殿。
  这边宴毕人散,喧阗人声渐渐消弭。
  那边李英歌被萧寒潜牵着不放,跨进正殿内,却不见传说中想要多留他们坐坐的太后,只有元姑姑一人等在其内,含笑的目光在二人牵着的手上打了个转儿,面上的笑容越发深邃,侧身引路道,“乾王殿下、乾王妃,请随奴婢来。”
  李英歌一头雾水,眨着眼偏头去看萧寒潜。
  萧寒潜也冲小媳妇儿一眨眼,低声道,“没事儿,你只管跟着我走就是。”
  元姑姑在前,领着二人七拐八绕,出了正殿穿过南偏殿,站定一处攀满绿翠翠爬山虎的宫墙下。
  “这是太后娘娘的铭牌,乾王殿下且收好。”元姑姑笑着奉上一枚玉制镶金的铭牌,细心替萧寒潜抻了抻衣袖,慈蔼又无奈的道,“太后娘娘说了,她老人家这块铭牌好借,可不好还。回头您来还铭牌的时候,陪她老人家好好用一顿饭是至少的,她老人家要听书下棋,您可不能再耍赖推脱。”
  萧寒潜袖好铭牌,摸了摸鼻子道,“皇祖母歇下了?”
  太后为了成全最爱的孙子,给最爱的孙子打掩护,就算本该歇下了,这会儿也得假装没歇下。
  元姑姑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再看睁大眼睛看她和萧寒潜打机锋的李英歌,真心欢喜的笑容就止也止不住的漾开来,笑着解释道,“乾王殿下求了太后娘娘,说是要带您在宫里多逛会儿。有了太后娘娘的铭牌,您二位不用顾忌时辰早晚。
  乾王妃不用担心,这里里外外太后娘娘都打点好了。您身边的常青姑娘、丁公公自有妥当的安置去处,回头乾王殿下带您逛完了,逛够了,只管拿着铭牌径直出宫就是。”
  李英歌讶然。
  元姑姑转身去开掩在宫墙一角的红漆单扇木门,放了二人出去。
  脚下的路偏僻而静谧,和往常进出宫所走的宫道大不相同,似是不为人知的小道,偶然却又能远远瞧见巡视的宫中侍卫。
  能见着侍卫的身影,就是已经出了宫妃居处的地界。
  李英歌已然顾不上计较萧寒潜一路牵着她不肯放,挨近她家夫君,借着袖子遮掩拉着他修长的手指晃啊晃,“寡虞哥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萧寒潜偏头看小媳妇儿,凤眸盈动着浅浅的笑意,曲起长指将小媳妇儿的小手包进掌心,学她晃了晃,“我带你走的这条路,就是当初我收买张枫偷溜出宫,又被元姑姑带人押送回来的路。”
  竟是这样!
  竟只是为了这个!
  李英歌微微笑起来,咬着唇微仰起头看萧寒潜,心里甜甜的,说出口的话也甜甜的,“所以我现在走的路,也是你曾经走过的路?”
  她挣开萧寒潜的手,刻意落后一步,提起裙摆露出精致的绣鞋,去踩萧寒潜的影子,他跨一步,她就踩上他无形的脚印,身形灵动,小脸娇俏,“寡虞哥哥,你迈的慢一些小一些,你走前头,我在后头跟着你。”
  萧寒潜无声大笑,长腿果真慢下来小下来,偏头看自顾自走得开心的小媳妇儿,带笑的俊颜即无奈又慨叹,一本正经道,“媳妇儿,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正在走的,是他曾经走过的路。
  他的小媳妇儿,怎么能脱口就说这种乍听傻乎乎,细品后撩人心弦的小情话?
  他不知道怎么接。
  但是,他好喜欢她这样和他说话。
  萧寒潜的心开出花来,不要小媳妇儿回答,就转身长腿一跨长臂一捞,将小媳妇儿横抱起来。
  “寡虞哥哥!”李英歌险些咬到舌头,才没惊呼出声,偏又挣脱不得,只得鸵鸟似的把小脑袋埋进萧寒潜怀里,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瞧见似的,咬牙道,“这里再僻静,也是在宫里呢!快放我下来。”
  “不放。”萧寒潜沉声笑,低头亲了亲小媳妇儿露出的脑袋顶,加大加快步伐,须臾就拐进一片越发静谧的地界,复又开口哄小媳妇儿抬头,“媳妇儿,你抬头看看,这是哪里?”
  是已然没有皇子居住的皇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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