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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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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院内室不曾被主子睡过,新铺的被褥散发着樟脑的特殊气味,夹杂着雨水的潮味儿,空气中,还浮动着丝丝缕缕的酒香。
萧寒潜闻香而动,转向窗边贵妃塌,就见小媳妇儿随意披着外裳靠坐塌上,塌下一方矮桌,托着酒壶酒盏,映着窗台烛光月光,静谧惬意。
李英歌偏头看萧寒潜,启唇道,“寡虞哥哥,你回来了。”
一样的话语,不一样的气氛。
萧寒潜脚步不由蹉跎,站定塌前,居高临下看着小媳妇儿,同样不动声色道,“嗯,我回来了。媳妇儿,今天这酒你又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样的嫌弃,不一样的语气。
李英歌忽然甜甜笑起来,晃了晃手中酒盏,“兑了蜂蜜的绿茶。”
说罢握着酒盏张开手,仰头望萧寒潜,“寡虞哥哥,要抱抱。”
嗯?
要抱抱,而不是要算账?
萧寒潜一愣,长臂已经自有意识的伸出去,揽住了小媳妇儿。
李英歌小脸在萧寒潜的臂弯上蹭了蹭,弯起的桃花眼几分醉意几分清亮,探出粉舌扫一圈沾染残酒的唇角,轻声道,“寡虞哥哥,你要不要尝一尝我新调的酒?”
她伸手拽上萧寒潜的衣襟,往下轻轻一扯。
萧寒潜又是一愣,被小媳妇儿带得弓起身子,才闻见清甜酒香,薄唇就被小媳妇儿啄了一下。
李英歌亲了亲萧寒潜的嘴角,呡一小口盏中酒,挺直坐着的身子扬起脖颈,含着萧寒潜的嘴,将酒脯进他口中。
粉舌纠缠着他的,喂进他的口,又带进她的口。
须臾才轻轻喘着分开。
李英歌丢开空了的酒盏,双手攀上萧寒潜的肩,直往他怀里拱,抬头咬他的下巴,闷声闷气道,“好喝吗?寡虞哥哥,要亲亲。”
她的亲昵来得突兀,方才萧寒潜只承受没有反攻。
此吃此刻闻言,哪里还顾得上多想,揽着小媳妇儿的大掌摩挲上她的脊背,往自己怀里一压,寻到比酒更润更甜的唇瓣,忍不住咬了一口,又含着品咂一番,才探入被他叩开的齿关。
换他纠缠着她。
李英歌极力迎合,半晌才推了推掌下宽厚胸膛,退开来颐指气使道,“寡虞哥哥,你这样亲我,腰都要被你压断了。你抱我起来。”
萧寒潜怎会拒绝,一提一托,就将小媳妇儿抱离贵妃塌,整个搂在怀中。
李英歌趴在萧寒潜的肩头,小脸正对着他线条硬朗的侧脸,她调整了下姿势,咬上萧寒潜的耳垂,磨牙道,“寡虞哥哥,你好坏啊,你这个大骗子。”
这是要跟他算账了?
萧寒潜抿唇忍着笑,偏过头不露痕迹的解救自己的耳垂,皱眉认真道,“媳妇儿,我怎么骗你了?”
李英歌追着他侧头避开的耳垂,再次张口咬上,哼哼道,“你就是个大骗子!”
☆、第271章 来啊不服来辩啊
要抱抱亲亲举高高,再软糯糯的喊他大骗子,这是什么套路?
萧寒潜只觉耳垂痒痒的麻麻的,又热热的,躲了第一次不再躲第二次,任由小媳妇儿不轻不重的咬着,目光落在墙面上,看着二人交叠投映,分不清彼此轮廓的剪影,故作肃然的语气软下来,“媳妇儿,你是不是喝醉了?”
李英歌拿他的耳垂磨牙,轻轻噬咬着,“才没有醉。”
回门时明明没醉,偏嬉笑嘟囔着自己醉了,现在明明醉了,偏正色笃定着自己没醉。
萧寒潜想到谢妈妈说小媳妇儿孩子脾气的话,不由薄唇微微翘,哄孩子似的边来回踱步,边言语逗弄,“哦?那你跟我说说,我怎么骗你了?如果证据不足,本王可不认罪。”
他端出在大理寺时查案堂审的作派来。
李英歌却不买他的账,松开口靠在他肩头痴痴的笑。
她忽然觉得,有个长手长脚高高大大的夫君挺好的,至少这会儿被他托抱在臂弯间满屋子绕圈圈,不仅稳当惬意,还很舒服省力。
萧寒潜越发觉得小媳妇儿这样是真醉了,长指戳她扬起的嘴角,“傻笑什么?你说不出所以然来,则罪名无效。”
李英歌敛起笑容,趁势咬了口戳她的指尖,冷哼道,“说我傻笑,你才是揣着明白装傻。你自己清楚是什么时候找到李松,又瞒了我多少时候的。琼俞关一战近半年,论私不论公,你有无数机会挑明李松的事,难道你私下告诉我,我会无知无理到处乱说,坏了你和皇上的暗中布置?
你继续瞒着我也就罢了,你来兴园找我那次,我去大理寺找你那次,你还老拿寻找李松的事做借口,要我谢你,占我便宜!之前可以说是顾及大局,之后就是你刻意使坏,这不叫骗,叫什么?
你老拿小恩小惠收买小承铭就算了,你还收买了忠叔!让他为你做事,让他听你的命行事。张枫不清楚李松被救的事,忠叔想必清楚!他再能干,也不清楚军中事务,这些年,是张枫代你指点、联络忠叔的罢。”
所以张枫得知婚期提前,忠叔也在谢氏的信送到之前知道了。
所以张枫敢滥用萧寒潜的名帖,给忠叔请的加急镖队做开道之用。
李英歌睨着萧寒潜,“喝着忠叔送来的十里红,你的良心不痛吗?”
“我可没那本事收买忠叔。他只认你一个主子。”萧寒潜眼底有快慰的笑意,俊脸却好生正经,摩挲着被小媳妇儿似舔似含,咬过的指尖,语气时轻时重,“正是因为只认你一个主子,才比旁人更知道你有多着紧李松的下落,有多看重李松的安危。
所以愿意出钱出力,为九字军供给粮饷。我的人在东北淇河到底根基不深,没有忠叔暗中出力,怕是无法面面俱到,处处周全。他出的财力,我能事后补给他,他出的心力,却不是拨一拨算盘珠子能算得明白的。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要瞒过外敌、对手,就要先瞒过自己人,瞒过你。你当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没有忠叔明里掩护暗中帮衬,李松的伤未必只是战伤,未必只为军国而伤。
忠叔此人,倒是不枉岳母大人赐他忠之一字。即忠于家主,又忠于家国,当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也是能做敢做大事的人。他肯为我所用,不是为我,而是为我身后的你。你莫因此而对他有看法,嗯?”
倒是没否认欺瞒她李松之事的“罪名”。
之前她傻乎乎的,要他不要因张枫滥用名帖的事,怪张枫。
现在倒好,他反过来要她不要因忠叔不告而为的事,怪忠叔。
李英歌自嘲一撇嘴,继续睨着萧寒潜,“你拍我娘的马屁也没用。我刚才说的,只是其一。”
萧寒潜“哦?”了一声,看着她嘟嘟的红润小嘴,忍不住偏头亲了一下,低声笑道,“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媳妇儿,我洗耳恭听。”
李英歌伸手一指,“我不要你抱着我转来转去了。我要去床上。”
“傻媳妇儿,怎么这么孩子气?”萧寒潜觉得自己不仅有点坏,还有点怪,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小媳妇儿颐指气使的小模样儿,忍不住又去含小媳妇儿的嘴,含含糊糊道,“你要坐要抱要去哪儿,我都听你的就是。”
他表示他很听话,却霸道的一吻不停,搂着小媳妇儿一路从贵妃塌亲到了床上。
李英歌上气不接下气的挣开,瞪着萧寒潜喘匀了气,才手脚并用的蹭到床头,从套柜里摸出个小匣子,抱着又蹭啊蹭,蹭回盘腿而坐的萧寒潜跟前。
萧寒潜心下好笑,面上满是兴味,大感醉得动作不协调脑子犯迷糊的小媳妇儿,真是又傻又可爱。
他剑眉高挑,李英歌却低眉垂眸,打开小匣子抽出一张墨迹尚新的名帖,双手抻开举到萧寒潜眼前,氲着酒气的晶亮双眼越过名帖,直视萧寒潜,“四年前,武王殿下和和王殿下出宫建府,你曾在内务府督检过两处王府事宜。
你是皇子亲王,是皇后娘娘的幼子,还有个做太子的亲兄长。内务府那些公公,哪个不是滚刀肉的老滑头。你能冷脸,他们别说当着你的面,就是背着你,也不敢对李家、对我娘冷脸!
除非授命于人,事先得过提点。请期那天,他们不过是配合着唱完红脸唱白脸,好做出假象混淆焦点,叫我娘和李福会错意,好叫你私下方便误导我,说什么不娶我要退婚,不过是捏准了李家七寸,引着我,骗着我签下这纸契约。
我只是不明白,当年你不怕我狮子大开口,轻易就应下我三件事。如今反而精打细算,诱我主动提出兑现最后一件承诺,换成这一纸真相揭开后,可成立可推翻的薄薄契约,是为了什么?”
萧寒潜不答,半露半藏的浓浓笑意蔓延上眉梢眼角,大手撑着床铺,倾近高大身形凑向小媳妇儿,照着小媳妇儿的眉心轻轻一吻,“媳妇儿,你要是男儿身,不科考举业,也可以进大理寺做讼师。抽丝剥茧反推因果的本事,实乃大善。”
大善个球球!
不答就是默认。
李英歌果断祭出小拳拳,去捶萧寒潜的胸,扬起下巴避开萧寒潜的嘴,皱着鼻子哼,“有事说事儿,不服来辩。”
她思路清晰,面色却酡红,双眼蒙着酒气熏腾的朦胧。
从没见过哪个醉鬼,醉得这样矛盾,这样讨人欢喜的。
萧寒潜低笑出声,一手攥起小媳妇儿的粉拳送到嘴边,一手捻起背面写契约的名帖翻转,啄着小媳妇儿的手背亲一下顿一下,辩得漫不经心,“好,我先回答你的其一。起初瞒下找见李松的事,一为大局,二为李松安危。找他的人,不止我的人、忠叔的人,放他在明,不如藏他在暗。
他一开始为人命出走,并未走远,也不曾想过就此离家不归。不过是同样察觉来者不明且不善,东躲西藏之下,被逼得只能避祸出关。落草为寇,是为自保也是为自立,手中有人,才有能耐和底气。
后来肯应我所提,为我所用,也是为自强为血仇,他若不能风光回归功名加身,名下九字军再厉害也不过是上不得台盘的流寇,还谈什么重振内二房门楣,谈什么为至亲讨公道报血仇?
淇河李氏内里是否如表面花团锦簇,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李松此人。他也许年少冲动过,却不傻,也并非胸无丘壑。看他能当断则断,能潜心蛰伏,足见他磨砺过后沉淀下的心性如何。
外头说我是伯乐,他是千里马,只对了一半。我看中他,他愿意信我跟我,是双向选择。不单是为报救命之恩。各自抱负和志向殊途同归是因,借琼俞关大捷擂响战鼓,不过是各取所需的果。”
定北大将军在东北边关,有儒将之名,最擅计智谋略。
李松却暗地里吐槽,觉得定北大将军身为内大房的老太爷,心机手段曲折如内宅妇人。
他说,他将来不做儒将,要做就做杀将。
如今独臂刀法斩获多少敌国头颅,杀将威名铮铮。
少年志向,成真了。
李英歌眼中迷雾更浓更重,面色愣愣怔怔。
萧寒潜见她呆呆的小模样儿,心底叹气溢出嘴边,漫不经心的语气转而诚挚,“布局初成,渐渐稳当后,我仍决定继续瞒着你,却和你的其二有关。那次我去兴园找你,才发现我答应过为你做什么事,你鲜少追问过程,只看结果。唯独李松,多少年多少次,你从未放下。
后来你回澧县李氏祝寿,在常州府知府府邸遇见袁骁泱,我也才真正认识道,你因你族姐对淇河袁家芥蒂有多深,对生死不知的李松有多上心。
我骗你兑现旧日承诺是真,我怕娶了你,却护你不周全也是真。你说这世上,富贵迷人眼。我却比你更清楚,这世上,仇恨也迷人眼。我怕只怕,你得知迟来的真相后,会不管不顾的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定。
你想对付谁,我帮你。但你若是感情用事,对付他人不成,反而为了他人而伤及自己,这样的结果,谁来帮我面对?”
李英歌越听,眼睫越是止不住的颤,眨着眼睛张了张口,片刻才发出声音,“寡虞哥哥,你早算着局势明朗后,你和李松要重返东北,怕我放不下李松,非要跟着你去东北,才先下手为强,骗我将承诺兑现成契约?”
他于契约里开的条件很简单,若他行事不周全,她不能和他闹。
不能闹着要去东北,不能再用承诺逼他带她走。
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个!
李英歌瞪大双眼,原本略显呆愣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第272章 小骗子
却听萧寒潜凉凉的哼了一声,“放不下李松?他是你族兄,也是外男,你放不下他?嗯?”
偏好自酿自饮干醋的某人,又开始犯别扭病了。
但不反驳,也是一种默认。
李英歌忽闪着眼,抽出被萧寒潜握着的手,搭上他的肩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娇声道,“寡虞哥哥,我觉得热。”
萧寒潜哼不下去了。
他对自己的思维跳跃毫无自知,此时此刻,却发觉他的小媳妇儿,思维略跳跃。
他瞥了眼已然被小媳妇儿蹭掉的披肩外裳,随手将捻在指间的契约丢在其上,顺着小媳妇儿带他的力道,贴上小媳妇儿半仰起的小脸,啄一下她的鼻头,失笑道,“还说没醉?是不是心口闷得难受?今晚不回枫院了?就睡这儿?热就脱了衣裳,我帮你,嗯?”
李英歌皱了皱鼻子,“寡虞哥哥,你话好多。”
他的小媳妇儿真成小醉鬼了,居然敢嫌弃他。
萧寒潜闷声笑,果断用行动代替话语,指尖才触碰到小媳妇儿的小衣系带,就被啪的一声打掉,耳边随即响起小媳妇儿的哼哼声,“寡虞哥哥,不劳你大驾。谁说热了就要脱衣裳的?”
李英歌扯了扯领口,小手扇风,小脸一歪,眼中有狡黠亮光隐隐划过,“寡虞哥哥,我今天穿的,是照着你那晚说的,新做的肚兜。”
她歪头,露出一截脖颈,一截绕在其后的莺哥绿的吊颈细带子。
萧寒潜盘坐在她身前,目光居高临下,顺着纤细得仿佛一捻就会断裂的细带而下,掠过露在松散领口下,一方绣着绿芭蕉红樱桃的嫩黄兜面,落在以红宝石做蕊的璀璨樱桃上,看不完整,看不真切。
“谢妈妈说我腰肢细,做大不如做一剪子就裁去好大一截料子。”李英歌半是羞怯半是期翼,脸颊酒晕更红更深,期期艾艾凑近萧寒潜,低声问,“寡虞哥哥,你喜欢吗,好看吗,会不会做得太小?”
她一动,扯松的领口也跟着动,一方兜面又多露一小截,软绸缎面映着烛光变幻着光影,忽而明忽而暗,依旧不完整不真切,只衬着如雪肌肤,凭白勾勒出玲珑娇柔的如画美景。
萧寒潜的眸光错不开移不动,声线不自觉暗哑,“喜欢。好看。不小。”
他答得简短。
李英歌却似极其满意他的肯定,小手掐了掐腰间,抿着嘴笑,“寡虞哥哥,你还记得新婚夜,瑾瑜姐姐给我穿在里面的小裤吗?我用做肚兜剩下的布料,照着做了一条,正好和肚兜配成一套。夏天穿,倒是便利清爽。可惜不太雅观。”
那小裤式样确实古怪。
面料少而贴合,也确实不太雅观。
但若是和肚兜同色同料相同绣样,配成一套穿在小媳妇儿身上的话
萧寒潜眉梢微微一挑,心口怦然鼓跳,全然不觉思路被小媳妇儿三两句话,就带偏了方向,心猿意马的流连着晙巡视线。
鼻端满是酒香和皂角交杂的清甜味道,他讶然开口,似赞叹似疑惑的长长“哦?”了一声,“我交待一句,你倒能举一反三?媳妇儿,你这番巧思可不能白费了,雅观不雅观,你自己说得不算。不如我帮你鉴赏鉴赏?”
鉴赏个鬼!
想得美!
李英歌心下瞬间白眼三千次,面上显出踯躅之色,嘟着嘴,似乎色厉内荏,颇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话题道,“这一身,我是避着人做了穿上的,连谢妈妈都没能瞧见。我幼时都是谢妈妈近身伺候的,今天她服侍我沐浴,说我这里长大不少。”
她扇风的手快速往胸口一比划,咬着唇羞羞的笑,“寡虞哥哥,是不是你太厉害太会养,才能帮我养得这样好?”
这是夸人,还是激人?
傻媳妇儿怎么能说这种话!
但凡是个男的,谁受的了?
萧寒潜只觉喉咙徒然发干发疼,手随心动,缓缓扬起,“媳妇儿,你真觉得我很厉害?那我再接再厉,好不好?”
“不好。”李英歌拒绝得又快又干脆,却没有再次打掉他的手,而是反转握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掰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抬眼看向萧寒潜,话锋又是一变,“这是松院,又不是枫院,你不准闹。寡虞哥哥,你想再接再厉,不用拘泥一时。
天长日久的,你慢慢的常常的,再多帮我养一养不就好了?一年养不成,就两年。两年养不成,就三年。等到时机成熟,我随你怎么闹,你要我怎么伺候你,我就怎么伺候你,好不好?”
好。
萧寒潜在心里答道,面上却有些懵懵怔怔。
他想怎么闹她,想要她怎么伺候他,只怕她一知半解,尚且不知他曾梦回多少遐想多少旖旎。
他只觉被小媳妇儿握着的掌心沁出一层薄汗来。
耳中听得清楚小媳妇儿的一字一句,拼奏成句的字词隐含的意味,却叫他理不清,越想则更乱。
再任由小媳妇儿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下去,他觉得,他快要被小媳妇儿的轻浅语句,磋磨得原地爆炸了。
萧寒潜绷着身子没敢乱动,大掌一翻将小媳妇儿的柔荑包进掌心里,重重一握,道,“媳妇儿,傻媳妇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磋磨我?嗯?”
说着似泄气似无奈,拉着小媳妇儿身形一歪,伸展单臂,枕着护着小媳妇儿双双躺倒。
他侧身而躺,看着小媳妇儿的眸色晦涩暗沉,到底一探头,轻吻落在小媳妇儿的眉眼、脸颊、嘴角。
“寡虞哥哥,离我及笄还有两年多,三年呢。”李英歌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被他紧握的手若有似无的晃来晃去,晃过已然起了变化的某处,细声细气的和萧寒潜咬耳朵道,“你料得不错,我放不下李松。但你算漏了一点,寡虞哥哥,我欢喜你,我也同样放不下你。”
她是在故意欺负他。
一环扣一环的欺负他。
欺负来欺负去被反噬,何尝不是欺负着他,又欺负了自己?
他是她喜欢的男人。
她怎么可能没有一星半点的意动?
李英歌眼角泛起浅浅的粉,声音都颤起来,“谢妈妈说,女儿家就要男人疼着爱着,才能长得好长得快。真分开三年,你还怎么帮我养这里和那里。没人伺候你的玩具,我心疼我舍不得,我不要再委屈你那么久。还是说,你答应过我,只给我一个人玩的玩具,将来山高皇帝远,要落进别人手里?”
萧寒潜先是笑。
谢妈妈说的话,真是深得他心。
然后又是气。
小媳妇儿这话真是又天真又邪恶。
他方才只是踯躅,现下轻易就挣脱小媳妇儿的钳制,反手带着她按上早已悄悄然,昂首而立的某处,错着牙道,“你说这话是想激谁?你不是最信我从不食言?你就拿话磨我罢,磨死我算了”
他在她掌下动了一下,语气恶狠狠的,语意却缱绻似最温柔的风,“若不是你,若可以不是你,我何苦到这把年纪还不曾试过”
不曾试过真正的
“只有对着你,我才会有感觉。”萧寒潜眼角高高挑,乜着小媳妇儿,咬着她的唇瓣道,“那天你不是问我,怎么就没了节制,没了迁就,对着你越发像个孟浪无度的登徒子?
你问过的话,你记得吗?我现在答你,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是你,所以无关年龄无关大情之所至,兴之所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情不自禁。”
李英歌愕然。
这是神马情况?
她家夫君终于不呆萌终于开窍,向她表白了?
反射弧这么长,真的对吗?
心田却止不住的泛起甜意,又甜又暖,还软绵绵的。
她眼角眉梢尽染灿烂如晴夜星空般的笑意,娇声娇气的甜甜道,“寡虞哥哥,你喜欢我,我也欢喜你。我又放不下你,所以你带我一起走吧?两情相悦,我不要和你长长久久的分开。”
萧寒潜冷笑,懵懵然的凤眸转瞬清明,十分嫌弃的丢开小媳妇儿的手,身形一动盘腿坐起,抻了抻衣摆盖上不太雅观的某处,双手搭上膝头,好整以暇斜睨小媳妇儿,“媳妇儿,你这是威逼利诱不成,一早就打算酒后乱那啥,哄着我引着我,好掉进你的坑里,成全你的盘算?
媳妇儿,刚才是谁口口声声指责我是个大骗子的?哼,依我看,你又是装醉又是举止跳脱,一时清明一时迷糊,这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我是大骗子,你就是小骗子!”
所以说,她天生自带底气和本钱。
还是能守能反攻,独一无二、屡试不爽的天然本钱!
她先动心,她吃亏。
他后动心,同样失却防线。
李英歌又娇又坏的笑,蹭到萧寒潜身前,不由分说揽住他窝进他怀里,吊着他的脖颈弯着眉眼嘟囔道,“那小骗子要和大骗子在一起,要大骗子带小骗子一起走,好是不好?”
被骗着签订契约又如何,没了兑现他承诺的底牌又如何,她有的是办法另辟蹊径。
她不要再乖乖的顺从他的意思和算计,留在京城。
她要跟他一起,跟李松一起,回她的故土,回东北淇河。
她要守着他,也要陪着李松,一起面对该他们一起面对的人和事。
两三年后再走?
她不要再等了。
萧寒潜却不改初衷,顺着闹出薄汗的鼻梁看小媳妇儿,一脸不为所动,“不好。你说我骗了你,我不否认。但我为何想你留在京城,曾说过的桩桩件件,却没有一句假话。
我是真为你好,为你打算。媳妇儿,你也是明白的,对是不对?”
李英歌果断撇嘴,“不对。”
☆、第273章 一骗二哄再哭成狗
萧寒潜稳坐如磐石,眉眼都不动一下,搭在膝头的手很放松,语气很惫懒,“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李英歌比他更惫懒,吊在他身上轻轻晃,勾在他脖颈后的小手伸出一指,在他后脖颈画圈圈,“我知道,自城南长街遇刺后,你拨给我的暗卫一直没撤走。等去了东北,内有常青、小福丁儿和常一她们,外有忠叔,你还怕护不好我?忠叔能暗中帮李松,更能明着帮我。”
夸忠叔好人才,能干大事的是他。
萧寒潜一噎,她在他脖颈画圈圈,他搭在膝头的手不自觉蜷起来。
李英歌又伸出一指,在他后脖颈挠啊挠,“我留在京城,和你分居两地,宫里是不能拿子嗣说事。我去了东北,和你分隔两头,宫里一样不能拿子嗣说事。我帮你督建新家,帮你打点吃穿用度,你在军营前线,我在官署后衙,聚少离多山高水远,任谁手再长,也伸不到东北,管不了我们内宅的事。”
萧寒潜蜷起的手松开,乜着小媳妇儿哼,“我已经和皇祖母透了口风。你留下,她会常接你去万寿宫小住,再有姑母也会照拂你。母后若是一心抬举冯十一,她们只会更怜惜你,对你更好。”
李英歌眨着眼问,“是怜惜能天长日久,还是真心敬重更可靠?皇祖母和干娘都不是寻常妇人,短期尚可,时日一久,你觉得她们是喜欢我留在京中享福,还是更愿意看到我陪你去边关吃苦?”
萧寒潜眉心微蹙,长指轻敲膝头。
李英歌再伸出第三指,顺着他的脖颈摩挲来摩挲去,“根结在于,你怕我感情用事。我今天见了李松,还见着了袁骁泱,我对人对事,可曾感情用事?家国大事,我不曾僭越逾矩。族姐私仇,我之前就应过你,三两年内,你要用袁骁泱,我必不会轻举妄动。”
她今天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小福丁儿禀报得巨细靡遗。
她不曾失态,原来不是专等着和他算账。
萧寒潜心下叹笑,面上冷然,磨牙道,“媳妇儿,你不是要和我讲道理,你是要和我耍赖。”
他有一言既出的君子风范。
可惜,她不是君子,她是女子。
耍赖?
必须的啊!
李英歌弯着眉眼笑,软糯糯的喊“寡虞哥哥”,半支起身子贴上萧寒潜颈窝,去咬他的耳垂,“你骗我,是为我好,你对我最好了”
就为了斩断后路,让她乖乖留在京中享福,他愿意费尽心思唱一场戏兜一个大圈,骗一纸契约。
他算计人心情势,要太后和城阳大长公主为她造一座严密的金丝笼,拿她当金丝雀娇养着,保护着。
谢妈妈说得不错,他心里装的都是家国大事。
陈瑾瑜说得更对,他为她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小事,却都是最重要的小事。
李英歌心里暖暖软软,眉梢眼角软软甜甜,咬他的耳垂,沿着他英朗的侧脸一路咬一路亲,贴上他的嘴角啵一下,再啵一下,“我也想对你好,加倍的好。你忙军务,我忙庶务,你在外我主内,一起看着我们在东北的新家建起来,好不好?”
萧寒潜不答,只觉脖颈被小媳妇儿摩挲得痒痒的,嘴角被小媳妇儿亲得酥酥的,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几不可察的回啵了小媳妇儿一下,绷着嗓音反问,“你要怎么对我好,加倍的好?”
瞧这暗搓搓回亲的小动作!
听这憋着揶揄的口吻!
某人别扭起来是什么样儿,她比谁都清楚!
李英歌心下暗笑,转瞬收起所有亲昵的举止,翻下萧寒潜腿间,手脚并用的蹭回小匣子边。
她不完全是装醉,成天喝加了料的酒,只能解酒瘾,练个鬼酒量,此刻乍然动作起来,依旧有些歪歪斜斜。
萧寒潜看得好笑,又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只强压着意动,才没伸手将撩完人就跑的小媳妇儿一把拽回来。
李英歌却拽着小匣子挪到萧寒潜身前,一样样往外掏东西,“你打仗,我赚钱,保你后宅庶务蒸蒸日盛,若用的着,必不会叫你在银钱方面费神费心,这是一。二,我刚才说的也不是假话,你打仗劳神累心的,回到家里在我身边,我哪里舍得委屈你?
娘给的避火图,瑾瑜姐姐送的小册子,阿姐精选的一长匣的小木头人。这么多花样,你我尝试过的连冰山一角都够不着边儿。寡虞哥哥,去了东北,只要你得空,我就配合你一样样学一样样试,一起涨姿势好不好?”
她随手拿羞羞的东西甩萧寒潜一脸,抱着掏空的小匣子,犹如抱着宝藏的怀璧其人。
是可忍,他不可忍。
萧寒潜呼吸一窒一重,顿时一记饿虎扑食,颀长身躯半压上小媳妇儿,带得身下脚边的图册、木头人嗝啦嗝啦一阵阵响,狠狠的吻上小媳妇儿的唇,瓮声瓮气的道,“好,好得很!媳妇儿,你这是耍无赖不够,还要拿这事儿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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