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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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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当男主子是透明的,全照着女主子的喜好改动。
  李英歌不置可否,却不反对。
  小福丁儿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宴息室,一张娃娃脸笑得比过年走亲戚还喜庆,直将大包小包往谢妈妈几人怀里塞,搓着手道,“昨儿去李家送鹿肉,李夫人打赏了老重一个荷包。我可不能吃独食!这些小玩意儿是孝敬妈妈姐姐们的,借花献佛,几位可得收下!”
  亲热却不谄媚,令人讨厌不起来。
  常青一看自己得的是银制的小巧手里剑,谢妈妈等人或是绢花或是零嘴各投所好,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小福丁儿就甩着袖子膝行到大炕前,换了张愁苦脸,“小王妃多少尊贵的人儿,我可不敢拿黄白物讨好您。偏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把自己个给打包了献上!小王妃诶,你凑合凑合,收下我呗!”
  谢妈妈笑骂道,“没有王爷首肯,我哪里敢指使你跑腿儿!”
  也就是说,萧寒潜正式把小福丁儿拨给了李英歌使唤。
  小福丁儿顿时笑裂了嘴,不敢碰李英歌,改而怒抱谢妈妈的大腿,“好妈妈,我这妈妈姐姐的果然没叫错!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您吃肉,我喝汤!”
  谢妈妈和常青见惯了他浮夸的作派,独独惹得常福和常缘咯咯笑得不停。
  李英歌笑着指了指锦杌子,“你可清楚容先生的事?”
  容坏地位特殊,以后少不得打交道,谢妈妈闻言也就不再管图纸,竖起耳朵听。
  “容先生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小福丁儿面色一正,只坐了半个屁股,斜签着身子知无不言,“十二岁过了童生试,十五岁中举,可谓是少年英才。可惜止步于举人功名,连着考了几次进士都名落孙山,起先只是府里的清客,王爷回京后才升做长史。如今二十有七,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
  有真才实学,能考中举人也许不难,但要中进士、考庶吉士,靠的却不单是真才实学。
  李英歌若有所思,“容先生的出身不好?”
  “小王妃真是心明眼慧!”小福丁儿一拍马屁,二说容怀家世,“容先生祖籍祁东,祖上挖煤起家,后改做粮米生意,几代都是小门面的商户。好容易供出个容先生,却因屡试不中逗留京中,哪想家中水患,最后只活下个老母亲。
  容先生心灰意懒,婉拒王爷资助其继续科考的好意,专心打理起乾王府的庶务来。家中产业又因水患大伤元气,前几年干脆变卖了祖产家业,接了老母亲入京,另买了院子下人安置。自己则住在外书房左近的院子里,逢休沐日,也不爱交际,只回家中孝敬老母亲。”
  有学识,却当断则断,不拘泥于科举仕途。
  有抱负,却不分贵贱,在其位谋其事,干一行爱一行不生二心。
  低调又孝顺,怪不得能得萧寒潜重用。
  松院在说容怀,竹院也在说容怀。
  “也就只有容先生亲自抓的药,才打包得这样讲究!”等在竹院穿堂的管事妈妈啧啧赞叹,颠颠儿的迎上从外院回来的王嬷嬷,不无讨好的道,“您这腰腿又难受了?我屋里的小丫鬟惯会捶腿推拿,您要是不嫌弃,回头我就把人送来?”
  被抢了先的其他几个管事妈妈暗暗撇嘴,满脸笑的簇拥而上。
  王嬷嬷不接话,全无在萧寒潜面前的慈和,一脸肃然厉色,声线不高不低却掷地有声,“你们不必巴巴的守在这里听信儿。王爷既然放了话,就容不得任何人打折扣。且去收拢你们手里的账目、对牌,明儿一早,交到我这里来。
  等账目、对牌出了竹院,入了松院。以后你们就只听松院的管。王爷最不喜人三心两意,王爷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往后你们是好是坏,全看你们自己的本事,莫要再牵扯上竹院。”
  管事妈妈们齐齐应是。
  却是有人皱眉沉思,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撇嘴转着眼珠。
  心下却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乾王府内宅的天,怕是要变了。
  王嬷嬷无意多说,更懒怠理会他人心思,挥了挥手让人散去,径自出了穿堂,绕过影壁转进竹院二进的后院,就有丫鬟婆子殷勤迎上来,或接了药包去煎,或端了水盆帕子服侍王嬷嬷净手净面。
  王嬷嬷摆了摆手,丫鬟婆子无声退下。
  她撩起帘子进了上房里间。
  大炕方向就传来一管清脆的女声,“您回来了。”
  悦耳的声音令王嬷嬷露出舒心的微笑,由着女子服侍着脱了绣鞋上炕,靠在炕头笑道,“麻烦容先生开药抓药,回头等歇过午晌,你亲自代我去一趟外书房,拣两罐你做的酱菜,给容先生送去。”
  女子掖着袖子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笑道,“您一说不舒服,潜哥哥就马上请了容先生为您看诊,可见还是如以前一般,着紧记挂着您。容不得您有半点不好。”
  王嬷嬷闻言眼中露出慈爱的神色,话中笑意却淡了下去,“以后就算是私下对着我,你也不能再跟以前似的,把潜哥哥这称呼挂在嘴边。小时候也就罢了,如今还是叫王爷罢。”
  女子抿着唇反驳道,“如今怎么了?如今潜哥哥成了婚,难道就不是我的潜哥哥了?以前叫得,以后也叫得!”
  “什么你的我的!”王嬷嬷脸色一沉,目光落在面露倔强的女子脸上,即无奈又心疼的长长叹了口气,“尊卑有别,贵贱不同。我能喊一声潜哥儿,那是潜哥儿给我的体面。你说的以前,也不过是潜哥儿偶尔得空,来竹院陪我用晚膳时,由着你没大没小的叫潜哥哥,他不和你计较,却未必喜欢你这么叫他。”
  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透出几分扭捏,“您怎么知道潜哥哥不喜欢”
  王嬷嬷看向女子目光闪动着难言的复杂,语气不重,话中意味却重若千钧,“我只告诉你,今儿走了一趟松院,倒叫我幡然醒悟,看清了外头流言不虚潜哥儿顺水推舟的提前将人娶进门,不单是为了和皇后娘娘打擂台,也不单是为了顺应皇上的意思。”
  见女子张口欲言,王嬷嬷无声摆了摆手,半晌才接着道,“潜哥儿亲手推倒了原阁老李府是真,但这些年对李府的善待,对李英歌的好也不假。你若是想不明白,或是心有不服,我就问你三个问题。
  你可知潜哥儿爱用的三匀香,你可知潜哥儿的小字,你可知潜哥儿私下待李英歌如何?”
  女子闻言一愣,不知王嬷嬷所问何意,不由蹙眉沉吟道,“我自然知道潜哥哥爱用的三匀香。原是太后娘娘爱用的,见潜哥哥喜欢,就常让元姑姑派人送来。潜哥哥的衣物,都是熏的三匀香”
  “这算什么知道?”王嬷嬷打断她的话,眯着眼摇头道,“今儿我才知道,李英歌身上熏的,也是这三匀香”
  女子面色微变,又释然道,“天长日久的,枫院里到处都是这个味道”
  “你不懂。”王嬷嬷定定看着女子,语气冷了下来,“你不懂,这内宅的天呀,已经变了”    

  ☆、第252章 哪儿冒出来的姑娘

  女子闻言不见惊慌或不甘,只浅笑着道,“天要变,且由着它去变。那些管事妈妈们眼皮子浅,眼界又窄。却自以为聪明,当您不是真心放权,一拨一拨的往我这里来探口风。说真话,她们不信,说假话,她们愿意听,我还不愿意张这个口。
  无非是仗着出身内务府,一头奉承着您,一头踩着府里后头采买进来的人,这么多年捞了多少好处进自家口袋,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去,倒纵得她们白长了心眼,尽往歪处使。
  我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这竹院上下,还有潜哥哥,都晓得您是真心放权,也就足够了。关起门来过日子,我们不想碍着谁,谁也别想把手伸到竹院里来。
  总归您把话撂下了,那些管事妈妈有什么心思手段,只管往新主子身上使去,可和我们竹院没什么干系。”
  说着一顿,语气透出几分真心的欢喜,“您这么半会儿才回来,潜哥哥定是许了您好话,是不是?”
  她说话条理清晰、明理有据,王嬷嬷目露满意和欣慰,听她这一问,面色越发松快起来,“就属你最机灵!潜哥儿说了,我无心再管家也就罢了,只这竹院还是归我自己管着,照旧走外院的账,不经松院的手,好叫我轻省自在些。”
  手里有权的,未必过得好手里没权的,也未必过得差。
  女子掩袖而笑,眼波盈盈,娇而不媚。
  王嬷嬷看得微怔,松快笑容复又添了凝重,“险些被你这孩子绕了进去!且说回三匀香。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香乃是南边属国的贡品,用料珍稀制法复杂,一年不过得那巴掌大的两个小匣子。皇上孝顺,尽数都给了万寿宫。
  太后娘娘偏疼潜哥儿,意思意思留半匣子,剩下的全给了潜哥儿。这香矜贵,只过汪曲的手。如今李英歌也熏上了这香,没有潜哥儿的授意,汪曲敢往松院送?敢让松院的人用来熏李英歌的衣裳?”
  萧寒潜看似对穿用无谓,实则最是讲究。
  王嬷嬷眼中有与有荣焉的笑意,慨叹而宠溺的道,“潜哥儿从小就是个霸道脾气。他喜欢的东西,容不得他人沾染。如今,却许李英歌用他的三匀香。如此,你还看不明白李英歌份量几何?”
  何况夫妻同用一种香,本就有种只可意会的亲密。
  女子笑容微凝,却不敢违逆王嬷嬷,只得顺着话茬接话,无意识地抚着袖口绣纹道,“她是乾王妃,是潜哥哥的嫡妻正妃,自然份量不同。只是份量再重,难道还能直呼潜哥哥的小字不成?除了太后娘娘,谁能喊潜哥哥寡虞?”
  寡虞二字卷在舌尖轻轻吐出来,和着她清脆的嗓音,婉转动听。
  王嬷嬷听着暗叹一口气,面色少有的肃然,“李英歌对着潜哥儿,不称王爷不称夫君,而是寡虞哥哥。我还没眼花耳背,听得清楚看得明白,那份亲近劲儿,可不是新婚两三天改口后,能做得出来的。
  潜哥儿的小字是及冠时,太后娘娘赐的。李英歌叫得坦然,潜哥儿应得自在。就算不是两年前旧改的口,只怕这么叫的时日也不短了。
  这宫里宫外的,有几个人有资格和潜哥儿以字相称的?何况男女有别,绕是李英歌身为正妃嫡妻,也轮不到她乱了尊卑,把潜哥儿的字挂在嘴边。这就不单是份量轻重,而是情意深浅的问题了。
  我也不用你再猜,我且告诉你潜哥儿待李英歌如何。那可不是碍着圣旨赐婚的好,也不是潜哥儿大人大量君子之风,待孩子似的谦让,而是拿李英歌当妻子,当女人的好!”
  女子闻言美目徒然瞠大,抚着袖口的纤纤手指蜷缩紧握,随即垂眸错开和王嬷嬷的对视的目光,喃喃似不依的撒娇,“您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做什么?我把话说明白了,你倒没了方才的机灵了?”王嬷嬷堵了她一句,却并无讽刺,满是不忍的拉着女子握拳的手,一下下掰开她的手指,摩挲着女子指腹上细小的针眼,叹道,“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之前许是我想错了。潜哥儿进宫、回府时不顾场合的孟浪之举,未必单单是做给宫里府里的人看的。
  若不是真心爱重李英歌,潜哥儿可犯不着委屈自己,弯下腰背个黄毛小丫头。你呀,为着孝顺我,代我为潜哥儿做了多少年的针线,如今枫院有了女主子,潜哥儿的贴身针线,也该交到正主儿手里了。
  以后,你可以放下为潜哥儿做针线的事了。至于你心底里念着想着的那点心思,也该一并放下了。”
  “您说什么呢?”女子被王嬷嬷轻柔握着的手几不可察的一僵,嘴角扯出的笑却十分轻柔,“往年李府李家每旬也没少给潜哥哥送针线,听说都是出自李英王妃的手。
  她一个人,哪里做的过来?左右您要享清福,却是无法放心潜哥哥的吃穿用度的。您才说要给潜哥哥做几方汗巾替换着用,难道还真要您动手不成?
  我已经选好了花样子,都是潜哥哥喜欢的配色和样式。不过是几方汗巾,不出三两天,我就能做出来,到时候您替我掌掌眼”
  说着摸出方才挪到一旁的针线篮子,浅笑轻语的指着花样子给王嬷嬷看。
  她顾左右而言他,王嬷嬷心下又是一叹,任由她抽出手去,只定定望着冒着热气的茶盏,缓缓道,“你这是拿得起,放不下了?”
  “您要我放下什么呢?”女子捧着针线篮子不动,抬眼看向王嬷嬷,眼神倔强而傲然,“我能有什么心思?我只听您的,您的心思,就是我的心思。您想要什么,潜哥哥什么时候拒绝过?”
  王嬷嬷听得笑起来,半阖着眼默然片刻,再抬眼有精光一闪而逝,“那你说说,我又有什么心思?”
  女子轻声嗤笑,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屑和轻视,“攀上高枝的未必就是真凤凰。她在您眼里不过是只落地的野鸡。您以前看不上她,如今她更没有资格入您的眼。她哪里配得上潜哥哥,她哪里能得您尊一声王妃,能得您敬她如主子?”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王嬷嬷缓缓吁出一口长气,似要吐出压在心底的郁气和浊气,却并不就此说什么,而是自言自语似的出神道,“孩子长大了,心也跟着大了。尤其是这男人啊,最易变心”
  女子没有作声。
  她分不清,王嬷嬷感叹的是自家的旧事,还是另有所指
  她听着悉数衣料摩擦声响,忙去扶要起身下炕的王嬷嬷,“您这是要做什么?”
  王嬷嬷别有深意的笑道,“你既然一心孝顺我,我少不得再为你挣一挣。我之前应了潜哥儿,要挑几件他幼时的旧衣裳,转交给李英歌,她要拿着卖人情给娘家姐姐。”
  女子心下不屑,面上却是一亮,抱着王嬷嬷的手晃了晃,娇嗔道,“这算是什么事儿,哪儿用得着劳动您?我帮您开了小库房,挑好了送去松院也就是了。”
  王嬷嬷嘴角一翘,虚点了下女子的眉心,缓缓坐回大炕,却又交待道,“你要去松院,我不拦着你。不过容先生那儿,你也要亲自走一趟,不许敷衍偷懒。”
  女子眼中闪过不耐,细心理着王嬷嬷的衣摆,似娇似嗔的委屈道,“您交待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阳奉阴违过?干娘,您这是埋汰我呢。”
  王嬷嬷呵呵笑起来,爱怜的摸了摸女子雅黑柔顺的头发。
  常福也摸了摸李英歌顺滑丰厚的一头青丝,忍不住感叹道,“王妃的头发长得真好,摸起来像绸缎似的滑手”
  一旁递梳子的常缘掩嘴笑,“你要是舍不得下手,只给王妃绾个纂儿吧。左右也不出门,梳个纂儿即省事又清爽。”
  “就按常缘说的,绾个纂儿。”谢妈妈见李英歌歇过午觉起了身,掀着帘子进来道,“本来梳两条大辫子最方便。不过,这府里要说谁最擅长给英哥儿梳辫子,常福可排不上号,就别班门弄斧了。”
  在场的几个都知道,李英歌头一回梳辫子招摇过市,就是出自萧寒潜之手。
  手艺如何且不论,重点是这份体贴细心。
  常福和常缘相视而笑。
  李英歌嘴角抽了抽。
  要不是确定萧寒潜之前附耳说的话,谢妈妈不可能听得见,她都要以为谢妈妈这是故意揶揄她和萧寒潜了。
  她正迷迷糊糊的任常福和常缘伺候洗漱,就听门外传来通报声,“王妃,谢妈妈,环儿姑娘奉王嬷嬷的命,给王妃送东西来了。”
  环儿姑娘?
  谢妈妈眉头一皱。
  南偏院的四位女官倒是得称一声姑娘,可是有萧寒潜的话在先,只怕踏不出南偏院,也奉不了王嬷嬷的命。
  若是王嬷嬷身边的哪个大丫鬟,合该得称一声“姐姐”才是。
  不是通房,也不是丫鬟。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姑娘?
  李英歌眉头亦是一挑,瞥一眼皱着老脸的谢妈妈,笑着摆了摆手,“妈妈愣着做什么?你代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也是。
  管他是哪里冒出来的姑娘,还轮不上李英歌亲自接待。
  谢妈妈眉头一松,笑容满面的应下,却不急着抬脚,只管指使着常福、常缘做这做那,看着李英歌洗漱好了,移步到宴息室的大炕上,复又捡起针线笸箩,做起给小外甥的小衣裳来,才转身出了上房。
  她随手弹了弹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站定檐下台阶上,慢悠悠诶了一声。    

  ☆、第253章 谁给她的傲气

  “谢妈妈?”院内响起一管如黄莺初啼的清美女声,动听得沁人心脾。
  谢妈妈顿了片刻才嗯了一声,一来一往的说话声渐行渐弱,转入一侧的耳房,再也听不真切。
  常福收回落在半敞窗楞上的视线,和常缘对视一眼,奇道,“这位环儿姑娘的声音可真好听!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声?早知道,我就该服侍着谢妈妈一道出去看看。”
  她语带懊恼,很为所站死角没能看清来人样貌而扼腕。
  常缘晓得她是故意说给李英歌听的。
  “即是奉了王嬷嬷的命来,多半是竹院的人。”常缘瞥一眼专心做针线的李英歌,笑着接话道,“听通传婆子那副熟稔口气,定是识得这位环儿姑娘的。”
  李英歌闻言抬起头来,“松院除了我们的人,还有些什么人,是谁安排的?”
  谢妈妈瞅着李英歌午歇的空儿,已经敲打过一众陪房丫鬟,竹院要敬着远着,也要防着。
  “还有粗使婆子和跑腿儿的小丫鬟。”常福和常缘心中有底,见李英歌不问那位环儿姑娘,反而问起院中人事,忙一人一句道,“都是王爷出宫建府后陆续从外头采买进来的,原先做的不过是些花园子、二门上的闲差。人虽是王嬷嬷圈出来的,名单却是给汪公公看过,才拨进松院的。”
  也就是说,这些粗使婆子和小丫鬟来历干净,不靠内务府出身的管事妈妈们,也不靠竹院。
  过了汪曲的眼,就等于过了萧寒潜的眼。
  可信也可用。
  李英歌点了点头。
  常福和常缘见她不在意那位环儿姑娘,遂也不再多说,搬了锦杌子围坐炕前,帮着烫衣分线。
  院中响起沓沓脚步声,随即是谢妈妈和婆子低低的说话声,门帘一掀,谢妈妈回转进屋。
  手里拿着个包裹并两个青花瓷的小坛子。
  常福和常缘忙起身接过。
  “这院子里的婆子小丫鬟真是老实过了头!”谢妈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空出手来坐上炕沿,转着眼珠子道,“头先问她们竹院是何情况,答的都是些府里众所皆知的事。方才再一问,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那位环儿姑娘的事,都交待了。之前是没打探出来,我们没问到点子上,她们可好,打一下动一下,问了才说,不问就不说。”
  李英歌手指翻飞,给锁完的边打了结,头也不抬道,“老实本分的才好。”
  好过上来就巴结奉承,乱嚼舌根的。
  谢妈妈点头,朝常福和常缘努了努嘴,“王嬷嬷动作快,这位环儿姑娘也是个有心的。包裹里装的是王爷的旧衣裳,那两坛子,说是自己酱的小菜,孝敬你的。”
  李英歌小脸一亮,丢了针线笸箩,接过包裹打开来,见是一件百家布缝制的包被、一小一大两件小斗篷,正好洗三、满月、周岁时能用上,顿时欢喜道,“明天回门就交给娘,娘见了一定高兴。”
  又拍开小坛子,探头一看正是早膳桌上必有的佐菜,捻了块吃进嘴里,恍然笑道,“原来是竹院的手艺,怪道寡虞哥哥爱吃。”
  谢妈妈不忍直视李英歌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哼道,“酸不酸?”
  李英歌眨了眨眼,这话好耳熟。
  谢妈妈挥手让常福常缘将两样东西各自归置好,面色纠结的道,“那环儿姑娘是王嬷嬷的干女儿。九岁上才记在名下,后来王嬷嬷跟着王爷出宫,就接了住进竹院养在膝下。十二岁就开始帮着王嬷嬷管家理事,上上下下都尊她一声姑娘。
  府里那些管事妈妈眼界高,等那王环儿十三岁时,就有人想为自家子侄求娶的,都叫王嬷嬷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等到王环儿十五岁上,王嬷嬷烦不胜烦,讨了王爷的恩典,说要将王环儿多留几年,再配人。
  年底就要满十八岁了。我看她言行举止,不似小姐胜似小姐,来松院送东西,身边还跟着两个小丫鬟伺候。这会儿往外书房送酱菜去了。那口吻作派,倒似因着王嬷嬷的缘故,和容先生来往得勤快。”
  李英歌边听边嗯啊附和,嘴里酱菜嚼得咔嘣脆。
  谢妈妈见状又是疼爱又是无耐,怕她年纪小没开窍,只得直言道,“十八岁的老姑娘,没得无名无份的养在王爷的后院里。别说我们,就是外头也没听到过一点风声。这要是那王嬷嬷有自知之明,收养个干女儿,晓得该低调不张扬也就罢了。
  要是故意藏着掖着,打的是别的注意,那可就不能不放在心上了。听起先小福丁儿说的,容先生先是为着科举、后又失怙守孝,才耽搁了亲事。如今早出了孝,又是府里的长史,也不知王嬷嬷让王环儿亲自去送酱菜,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在里头”
  她说着说着,就有些恍惚起来。
  那王环儿生得纤细柔美,柳叶眉杏圆眼,樱桃小嘴肤白发黑,皓腕捧着青花瓷的小坛子有种不甚盈弱的美,温柔似水却不显轻佻,很有几分王嬷嬷持重的气度。
  尤其是那一管清脆悦耳的好嗓子,叫人闻之侧目,忍不住想要多听一听。
  再有那一双盈盈秋眸,波光潋滟,仿佛时刻带着浅浅的笑意。
  却恭而不敬,若有似无打量松院的人和物时,透着几分审视和傲气。
  问候过李英歌后,也不在意见或不见。
  态度不卑不亢。
  不过是个奶嬷嬷的干女儿,谁给她的傲气?
  谢妈妈眉头一簇,神色一振道,“外书房是什么地方?没有王爷的首肯,谁敢随意走动?这王环儿是怎么回事,我看,不如再叫小福丁儿进来,仔细问一问?”
  小福丁儿说起容怀来滔滔不绝,却对王环儿闭口不提。
  要说他不清楚竹院人事,谢妈妈却是不信的。
  要不是看中他是乾王府知根知底的老人,萧寒潜何必把他拨到李英歌名下。
  小福丁儿嘴活心活,却隐瞒了王环儿的事。
  是不能说,还是不好说?
  谢妈妈警铃大作。
  李英歌却不以为然,“内院的事,问小福丁儿,不如问寡虞哥哥。妈妈可别本末倒置了。”
  绕是谢氏和李子昌两看相厌,家里有事照样有商有量的。
  夫妻之间,做不到相亲相爱,也别相杀相忌。
  否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自曝空子给人钻。
  谢妈妈哑然。
  一时忧李英歌这样淡定多半是没开情窍,一时喜李英歌耳濡目染被谢氏教得根正苗红,少不得暗暗和常福、常缘对了个眼色,果断将王环儿划入重点关注对象。
  李英歌没事儿人似的。
  常青也是个心里不装事儿的,蹦蹦跳跳弹了进来,笑嘻嘻道,“我让小福丁儿问清楚啦,这几天外书房那儿常有快马加急的消息进出,多半就是张枫送来的。”
  她之前送小福丁儿,顺道帮李英歌打听动静,回了老地盘如鱼得水,顺带和以前的熟人唠嗑切磋,耍了半下午才意犹未尽的回转。
  果然如萧寒潜所说,张枫已经进了北直隶的地界。
  李英歌心头大定,笑着让常青歇脚擦汗,问她,“寡虞哥哥呢?”
  常青抹着热汗,“我回来时,汪公公正安排枫院的晚膳呢,王爷这会儿该进了二门了。”
  李英歌闻言不再耽搁,起身回了枫院。
  暮色四合,竹林婆娑。
  木桩发出沉闷的声响,萧寒潜衣裳半褪,露出遒劲的胸腹肌理,薄汗附着裹着霞光的肌肤,动作间汗水飞溅,顺着他贲张的长臂线条滴落,美得英气,美得养眼。
  李英歌不禁频频侧目,目光掠过他半隐入裤头的人鱼线,默默汗颜自己的花拳绣腿,果断放弃击打木桩,改而慢悠悠打起了太极拳。
  身侧击打声嘎然而止,突然响起萧寒潜的大笑声。
  “傻媳妇儿,你这打的是什么拳?”一起打拳,萧寒潜看似专心,实则暗暗留意小媳妇儿,正得意小媳妇儿偷看自己,就见小媳妇儿软绵绵的换了路数,顿时忍俊不禁,“常青练的是内家拳,你这是哪儿学来的?”
  李英歌被他高大的身形罩入投下的阴影中,眨着眼睛盯着某人光溜溜的胸膛,目光追着汗珠滑落某人起伏的线条,眼睫一颤一颤,“我师父教的。他说女孩子打太极好,就算练不到四两拨千斤,也能修身养气。”
  无归道长教的?
  怎么教的?
  萧寒潜冷哼一声,长臂一探,按着李英哥儿小脑袋掉了个个儿,俯身从后头抱住小媳妇儿,手把手的带着小媳妇儿,认真道,“你师父是道士,又不是武士。你别听他的,我教你打拳。”
  他说得霸道,掩饰了心下的小别扭,李英歌无所谓,点头应好。
  只是二人身形差距大,他长手长腿带着她,绕着竹林空地的木桩转来转去,不像打拳,倒像跳舞。
  偏萧寒潜有意无意的,教一招就在她耳边说着话吹着气,吹得她耳根又红又烫,又痒又麻。
  李英歌忍不住笑场。
  萧寒潜抱着软在怀中的小媳妇儿,精瘦胸臂上的汗直往小媳妇儿身上蹭,边蹭边嫌弃,“媳妇儿,你一身汗酸味儿。真难闻。”
  李英歌斜睨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一眼,张口怒咬某人胸前的某一点。
  她有弱点,他也有弱点。
  萧寒潜脚下险些不稳,低头瞪着小媳妇儿,嘶声道,“傻媳妇儿,别乱咬。咬出火来,待会儿你可别嫌手酸动不了!”
  李英歌抿着嘴笑,乖乖趴到萧寒潜肩头。
  萧寒潜看了眼胸前牙印,叹着气亲了亲李英歌的头顶,“先洗一洗,再用晚膳?”
  李英歌应好,抬眼问萧寒潜,“寡虞哥哥,王嬷嬷还有个干女儿?谢妈妈说,她活了一把年纪,可少见那样的美人儿。”    

  ☆、第254章 不准闹

  萧寒潜“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谢妈妈对王环儿的评价,见李英歌目露好奇的望着自己,剑眉微微一皱,若有所思的答道,“说是干女儿,其实正经论起来,王环儿是王嬷嬷出了五服的远房族侄女。幼时失了亲长,只身进京投靠王嬷嬷,就被王嬷嬷收养在名下。
  王环儿家中曾闹过水患,早无可庇护她的亲人,王嬷嬷随我出宫前就已是孑然一身,她们二人,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若不是家境不好,为了给家里挣份钱程,王嬷嬷又怎么舍得离开丈夫孩子,入内务府做奶嬷嬷。
  她男人手头宽泛了,心也跟着活泛了,用着王嬷嬷从宫中送出的钱养外室,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等王嬷嬷惊觉不对时,外室已经登堂入室,亲生独女早被外室折磨死了。
  萧寒潜得知此事时,那负心汉并外室、庶子已经被汪曲收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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