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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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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福丁儿缩着脖子滚了。
  李英歌翻着白眼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捡起苹果,偷偷咬了一口,好歹将翻腾的胃液压了下去。
  这一路当真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乾王府亦是宾客盈门,启阳帝和皇后自不可能莅临高堂,喜婆熟门熟路的指引着李英歌,随萧寒潜对着香案三拜天地。
  夫妻再对拜,礼成。
  等进了后院停在枫院外,喜婆呵呵不下去了。
  枫院不进外人,大喜的日子也不例外。
  喜婆干笑,“乾王殿下,这,这进了喜房还要掀盖头,喝”
  萧寒潜顺着鼻梁看她,“你掀盖头,还是我掀盖头?”
  喜婆继续干笑,“您。”
  萧寒潜挑眉,喜婆噎了个倒仰。
  暗骂是哪个说乾王殿下冷心冷情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瞧瞧乾王殿下这一问一答,多黑色幽默!
  喜婆本想再挣扎一句“不合规矩”,再一想她争不过陈瑾瑜,还能争得过萧寒潜?
  得了,爱谁谁!
  喜婆识趣的奉上红绸,弓着身,却行退远,隐入乾王府红黑参半的夜色中。
  脚下的路前几天才走过,李英歌眉眼低垂,不用费心辨认,就晓得萧寒潜牵着红绸那一端,径直将她带进了起居室。
  满室婚庆喜色,也盖不住起居室内,萧寒潜常年独居的清冷气息。
  李英歌握着苹果抵上心口,抑制不住胸腔阵阵急跳。
  不是羞怕,而是好笑。
  她静等半晌,没等到萧寒潜动作,本能仰起头想去看他,恍然想起她还罩着红盖头,下一瞬眼前一亮又一暗,眼前赫然是萧寒潜放大的俊颜。
  “小狐狸。”萧寒潜长指捏着盖头两角,单膝跪地,矮身钻进盖头底下,微微仰起头,才能和端坐床沿上的李英歌对视,他勾着唇坏坏的笑,“轿夫颠得好不好?你看,我多重视你,特意去邻县请来的内里行首,颠得花样又多又新。你有没听见?路边追着看乾王妃花轿的百姓,喝彩欢呼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他为她造势,她切身感受。
  李英歌抿了抿嘴,怎么抿都抿不住上扬的嘴角,遂皱着鼻子哼哼,“不好。喜嬷嬷不让我吃东西,我胃酸都要颠出来了”
  萧寒潜无声笑,学她哼哼,“没颠吐,倒把你颠丑了。”
  内务府的沐浴方子确实有用,五月的天,没把李英歌颠出一身汗,只颠得她妆发大乱,顶着红盖头,鬓发散落,活像个红光满面的小疯子。
  李英歌不由赫然,拿苹果去堵萧寒潜的嘴。
  萧寒潜一看上头一圈小小的牙印,念头一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顿时朗声大笑,拿鼻尖去蹭李英歌泛红的鼻头,声线随着胸腔震动,“哪有花嫁娘偷吃吉祥物儿的?你看你这丑模样,我哪里敢放喜婆跟进来,被她瞧见说出去,你今后还怎么端乾王妃的架子。”
  是因为她,才捉弄喜婆的吗?
  李英歌愕然,眨了眨眼再也忍不住,脆声笑起来。
  笑得她眉眼都透着娇媚。
  萧寒潜眼底有波纹荡漾,低头就着牙印咬了口苹果,皱着眉细品,嫌弃道,“不好吃。”
  这人不是爱洁吗!
  怎么能吃她吃过的地方!
  上头还有她残留的口脂
  李英歌笑声顿敛,握着苹果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来。
  “媳妇儿。”萧寒潜捏着盖头两角的长指一松,任方正阔大的盖头仿佛无限放慢的飘摇落下,将二人罩进一处,他扬起下颌,轻吻李英歌微张的唇,“苹果不好吃,我要吃你。”
  他喊她什么?
  李英歌一瞬愣神,齿关已被叩开,他长驱直入,吃她。
  其实苹果不难吃。
  有点甜,还有口脂的香。
  一并随着萧寒潜轻柔的辗转,传遍她的味蕾。
  李英歌耳畔嗡嗡作响,手中苹果仿佛烫手的烙铁,蜷起的手指再握不住,掉落膝头,咕噜噜滚落地面。
  突兀的声响,激得她急喘一声。
  萧寒潜退开来,亲了亲她粉嫩的鼻头,低声道,“先吃这一口暖阁堂屋里备着小食,你自己先用一些,等我回来,嗯?”
  李英歌点头,罩着二人的盖头窣窣作响。
  她这样乖巧,映着金红盖头,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
  萧寒潜闷声笑,长指挑开盖头,直起长腿牵着李英歌起身,复又倾身抱了抱她,“觉得难受就先把嫁衣脱了,把头发散开,知不知道?前头的宴席,我总要露个脸。合卺酒等我回来再喝,用过小食若是困了,就先眯一会儿。”
  他絮絮叨叨,打发走了喜婆,自己当起了喜婆。
  李英歌抿着嘴笑,推他出门,“寡虞哥哥,我知道了。”
  萧寒潜脚步蹉跎,偏头喊她,“媳妇儿,你就这么舍得我走?”
  这人果然呆萌。
  娶了她,就一板一眼换了称呼。
  媳妇儿。
  平平常常三个字落入耳中,竟有些缱绻意味。
  李英歌脸颊微红,声若蚊呐道,“你早些回来,我就舍得。”
  说罢脸色更红。
  这话好像有点歧义?
  萧寒潜却得逞大笑,不再流连,深看新鲜出炉的小媳妇儿一眼,扬袖而去。
  一踏出枫院,又恢复了面瘫脸。
  新郎官脸色太冷,本待起哄的宾客肚里黄汤顿时醒了一半,连李承铭这个小舅子的酒都不敢灌了,转而投奔入席的另外三位王爷武王、和王,和贤王。
  萧寒潜冷着眼,见武王和贤王一副兄友弟恭,敬过酒后又拉上老实木纳的和王,频频替他周旋挡酒的作派,心下不禁嗤笑。
  陪他们做戏,不如回屋陪媳妇儿。
  萧寒潜身随心动,过场走完一半,就冲招待男宾的汪曲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看顾好李承铭,起身施施然离场。
  小福全儿在前头提灯引路。
  萧寒潜剪着手踱步,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疾走声,边撵边喊,“四表哥,四表哥!”
  萧寒潜恍若未闻,脚步稳而快。
  陈瑾瑜气得跺脚,丢开雨晴奔向萧寒潜,拽着萧寒潜的袖子,打着酒嗝撇嘴,“四表哥,你聋了还是醉了?我喊你你没听见吗。”
  萧寒潜剑眉大皱,嫌脏似的抽出袖子,掖着袖口扬起下巴,“陈瑾瑜,你要是醉了,就回你的大长公主府。没醉就原路返回再左拐,女宾席不在这里。”
  陈瑾瑜置若罔闻,十分大度的不计较他那张臭脸那副臭口气,习惯性的上前想搭肩,抡着手臂半天没够着,干脆抱臂在胸,嘿嘿坏笑道,“四表哥,我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关系到你今晚幸福与否的好东西,想不想要呀?”
  萧寒潜眉眼微动。
  陈瑾瑜冲他挤眉弄眼,“小师妹现在是我干妹妹。好妹夫,先叫我一声姐姐来听呗。”
  她笑得略猥琐。
  萧寒潜眉眼转冷,抬脚就走。    

  ☆、第230章 操错了心

  “诶!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陈瑾瑜瞠目,瞪着萧寒潜那双跨一步顶她三步的长腿,抓起裙摆撵上去,张手拦在路中央,气道,“不就是叫声姐姐嘛,动动嘴皮子而已,好像我踩了你尾巴似的!之前我可没少帮你出主意,现在人娶进门了,过完河就拆桥,四表哥,你可真君子!
  小心我告诉妹妹!你别不识好人心,摆什么臭脸呀,我真是给你送好东西的。你不心疼妹妹,我心疼!”
  萧寒潜伫足,居高临下看她,“没有。闭嘴。说。”
  没有幽默感。
  闭嘴别跟李英歌乱说。
  说清楚来意。
  陈瑾瑜张大嘴巴,暗骂四表哥这惜字如金的狗脾气,妹妹嫁给他不得活活闷死!
  心下越发坚定要护着李英歌,顿时能伸能屈,换了副语重心长的笑脸,凑近萧寒潜献上一本小册子,嘿嘿嘿道,“四表哥,这可真是好东西。就为了画这个,我今天起的比妹妹这个花嫁娘还早!雨晴临时帮我找碳笔和纸笺,偏又不能叫人发现,我们主仆躲在厢房里,跟做贼似的。
  我可真是为了你和妹妹操碎了心。我也不要你感激,只求你疼惜妹妹年幼懵懂,待会儿别关了灯就蛮干,你教教妹妹这小册子上画的东西,别让她受苦,你也能得趣儿,岂不是皆大欢喜?”
  关了灯蛮干得趣儿
  这几个字眼在脑中横冲直撞。
  陈瑾瑜把他当什么人了!
  萧寒潜额角鼓跳,乜一眼活像个女登徒子似的陈瑾瑜,甩袖欲走,目光扫过眼前沙沙翻动的册子,眸色瞬时翻涌。
  碳笔勾勒出的线条简洁而怪异,却一目了然,一页页,画的都是床笫之事,又和寻常避火图不同,掌控主动权的是女子,男子反而成了被动承受的一方。
  陈瑾瑜很满意自己的简笔画,戳着小册子得意道,“李伯母给妹妹的避火图真心辣眼睛。妹妹怕羞直接锁起来了,我画的这些你懂的。女子服侍男子,能用的地方多了去了手、腿、背、胸、嘴
  你瞪我干嘛!我是学医的,妹妹不知道这其中厉害,你得知道。女子太早破瓜,对身体和子嗣都不好。我这是为了你们长远的幸福着想!那,我画的又美观又生动,左右妹妹不懂,你哄着她学学。
  我这本,加上李伯母给的那本。够你们对付对付,用个两三年了。等到妹妹及笄,理论加实践,到时候你就晓得我是真心为你们好了”
  说着啧啧摇头,觉得自己简直深藏功与名。
  萧寒潜却觉得,陈瑾瑜的诡笑映着斑驳树影,显得更加猥琐了。
  她不知道自己私下的许诺,谢氏知道。
  他却不知道,谢氏昨晚是怎么教他媳妇儿的。
  一个谢氏,一个陈瑾瑜,她们把他当什么人了?
  男人。
  健全的男人。
  萧寒潜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扬手袖起小册子,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这声嗯是什么意思?
  陈瑾瑜表示没听懂,眨了眨眼睛。
  萧寒潜皱眉,“陈瑾瑜,别人眨眼睛是可爱,你眨眼睛就只有猥琐。”
  陈瑾瑜不气反笑,“别人?哪个别人?我四表嫂?”
  四表嫂么
  萧寒潜眉梢柔和下来,偏头喊早就避开的小福全儿和雨晴,“送郡主。”
  他收了小册子,陈瑾瑜想着萧寒潜脾气虽臭,人品却没掉过线,也就不再纠缠,只眨着眼睛问雨晴,“我哪里猥琐?”
  雨晴委婉道,“您喝醉了。”
  不喝醉,哪里能猥琐的和表哥这种生物,谈论那些羞羞的事?
  陈瑾瑜暗暗替自己拘一把辛酸泪,看一眼萧寒潜独身离去的方向。
  枫院像夜色中潜伏的巨兽,她的小师妹就在里面。
  蝼蚁撼树,时代如此,有些事她改变不了。
  能做的都做了。
  陈瑾瑜收回目光,复又满脸欢快的搭上雨晴的肩,嬉皮笑脸的问带路的小福全儿,“亲王成亲好没意思!没得闹洞房,不知道四表哥揭盖头的时候,有没被我妹妹盛妆的模样勾了魂?”
  王爷说的对,晋宁郡主是有点猥琐。
  小福全儿心里想着,手中气死风灯握的稳稳的,嘴也闭的紧紧的。
  萧寒潜却是神思不稳,长指掖着袖袋,小册子里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直到踏进起居室不见李英歌的身影,神思才收拢归位。
  室内一张床一张高案。
  床上无人,喜被里裹着的吉祥坚果已被收拢起来,分门别类的收在床头攒盒里。
  案上放着凤冠和嫁衣,摆放有序,堆叠得整整齐齐。
  萧寒潜讶然。
  他十三岁离京入东北大营历练,早已习惯自己打理吃穿,没想到他的小媳妇儿娇养长大,做起这些事来也不含糊。
  心中莫名就升起一股欢欣。
  他眉梢飞扬,抬脚拐进暖阁。
  暖阁内亦是喜红满目,餐桌上的小食有动过的痕迹,唯独一碟饺子完好,袅袅散着热气。
  萧寒潜目露况味,视线就落在背对着他的小媳妇儿身上。
  她很听话,褪了嫁衣首饰,散了头发。
  身上只穿着大红软绸中衣,走动间,同色膝裤下又细又长的腿部线条若隐若现,略宽的裤脚偶尔扫过绣着凤凰衔珠的鞋面,有种冶艳的美,衬着松松束在身后的鸦黑青丝,又有种黑红冲突的美。
  萧寒潜不禁放轻脚步。
  李英歌似乎在找着什么,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原本略显茫然的桃花眼立时弯出笑意,迎上前伸出手,仰着头笑,“寡虞哥哥,你回来了。”
  萧寒潜闻言一瞬恍惚,顿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弯身低下头,任她替他取下亲王佩戴的九旒冕冠。
  头上一轻,他的心也跟着轻盈起来。
  好像从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
  无论是最疼他的皇祖母,还是对他又忠又爱的汪曲、王嬷嬷,万寿宫或乾王府,从没人这么对他说过。
  而坤翊宫,他从来只是客。
  “嗯,我回来了。”萧寒潜垂眸,偏头亲李英歌捧着九旒冕冠的手背,半阖下的睫毛在他脸颊上落下一排阴影,遮不住他明亮的笑容,“垫过肚子了?一个人待着怕不怕?茶水合不合口味?还想用点什么?”
  他细细的问,鼻息喷到李英歌的手背上,痒痒的。
  李英歌忍不住笑出声,忙收回手将九旒冕冠放好,瞥了眼萧寒潜身上的亲王衮服,没有再动手,只一一作答,皱着鼻子反问,“寡虞哥哥,你喝醉了?食盒里有醒酒汤”
  他身上有酒香,闻着有些浓。
  喜宴上备的酒确实浓郁醇润,却不劲。
  他原本不以为意,此刻被小媳妇儿一说,仿佛真生出几分醉意来。
  萧寒潜缓缓勾起唇,手下却出手如电,忽然将李英歌抱起来,托在一侧臂弯间,大步朝餐桌走去,走一步啄一下在他眼前晃的莹润下巴,哄她道,“不用醒酒汤。你陪我再吃点东西,嗯?”
  李英歌忙勾住他的脖颈,被他这匪气十足的举动闹得哭笑不得,由他将自己抱坐膝头,叠坐在一起姿势别扭的又用了几口小食。
  “怎么不用饺子?怕夜里不好克化?”萧寒潜放下筷子,换了公筷夹了只小巧却饱满的饺子,喂到李英歌嘴边,“媳妇儿,张嘴。这饺子是一定要吃的。”
  他喂她咬了一小口,挑眉再问,语带况味,“生不生?”
  李英歌暗暗翻白眼,她前世经过一遭,这话逗谁,都逗不着她。
  萧寒潜这个幼稚鬼。
  他喜欢充当喜婆,她就成全他。
  遂怒嚼饺子,脆生生道,“生!”
  萧寒潜朗声大笑。
  他不知道谢氏昨晚是怎么教他小媳妇儿的,但他知道,谢氏一定没教过她这些婚房规矩。
  哪有新嫁娘这样没羞没躁,大大方方答“生”的。
  真是个没开窍的孩子!
  “媳妇儿,别真吃进去,快吐出来。”萧寒潜丢开公筷,哄着李英歌吐出半生的饺子,边哄边笑,笑得明亮的俊颜埋进李英歌的颈窝间,闷声道,“媳妇儿,傻媳妇儿”
  到底谁傻?
  李英歌斜睨乐不可支的萧寒潜,背着他果断翻了个白眼。
  萧寒潜却是心下暗叹。
  他本想信守许诺,今晚吃小媳妇儿几口,再验证一下他早前的发现,试探下她的脖子和脚是不是果真碰不得,也就罢了。
  如今前有谢氏教导,后有陈瑾瑜献策。
  她们操错了心,他却不介意将错就错。
  小媳妇儿没开窍,他来带她开窍。
  某些事,轮不到外人操心。
  他来教她。
  心念才一起,就仿佛星星之火,燎得萧寒潜笑声越发低沉。
  和着酒香的气息拂过李英歌的脖颈,顿时令她不自在起来。
  她偏了偏头,见他窝着不动,只得提醒道,“寡虞哥哥,还没喝合卺酒呢。你让人放哪儿了,我怎么没找着”
  原来她刚才在找这个?
  果然汪曲说得不错。
  小女孩或许不懂其他事,但成亲喝没喝合卺酒,定然是在意的。
  萧寒潜心下暗笑,面上不动声色的放下李英歌,离座牵起她,带着她转出暖阁,垂眸道,“合卺酒在另一处,我带你过去?”
  李英歌不明所以,跟着他回了起居室。
  摆设堪称简陋的起居室,一眼尽收眼底,哪里有摆放合卺酒的地方?
  李英歌一脸问号。
  萧寒潜却一脸泰然,牵着李英歌立定墙角,握着她的手搭上立地宫灯,大手覆着小手轻轻一转,就听嗝嗒一声,随即响起门轴龇龇轻响,半壁墙面应声而开,露出个半丈宽的入口来。
  李英歌愕然。
  粉墙之后,别有洞天。    

  ☆、第231章 红纱水暖

  入眼满是袅娜水雾。
  高而深的承尘上垂挂着一层又一层错落有致的红纱帐,一层摇曳半空,一层垂落地面,夜风无声拂过,纱帐顿如红浪翻滚,起伏间,顶部支杆两端的银铃叮铃铃响。
  风过铃声止,红浪歇水雾散,显出几乎占满视野的玉砌浴池,丈余进深丈余宽的浴池内,碧色热汤荡着涟漪,哗啦啦舔上池沿玉石,水声轻浅,如伶人低吟浅唱。
  李英歌又惊又喜,忍不住抬脚入内。
  脚下地砖蒙着一层水汽,映着四角立地宫灯黄的光、红的纱帐,氤氲出满室喜红,不像暗藏墙后的奢美净房,倒像遗世独立的一方仙境。
  宛如仙汤的浴池内,却混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描金大红托盘,承着合卺酒,随波荡漾。
  一时近一时远,触手难及。
  李英歌愕然。
  酒在池内,人在池边。
  这合卺酒要怎么喝,昭然若揭。
  李英歌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室内响起萧寒潜低而缓的声音,“入东北大营历练之前,我也和没去过东北淇河的人一样,以为那里只有黄沙冻土,其实不然。山青水长,人文况盛,一点不输南北直隶的繁茂。东北大营有骑兵,有步兵,也有水兵。我入营后,最先编入的,就是水兵。”
  他最早学会的,不是起居自理,也不是如何御下,而是泅水。
  那时候他不服输,不会就自学,每到大营熄灯,就背着人潜入山涧水潭,小福全儿不敢劝阻不敢声张,成日成夜的提心吊胆,急得满身大汗,比他这个泡在水里的还淋漓,不知呛过多少回淹过多少次,他再领水兵操练,已然如鱼得水。
  少年时,傲气用错了地方。
  如今想来,却是他年少伊始,最快活无忧的一段时光。
  他的声线越发轻,怅然藏于温和之下,“澧县李氏不靠山水,你没去过淇河李氏,媳妇儿,你可会泅水?”
  当然会!
  李松幼时皮如泼猴,她是宗房长女长姐,为了管教弟弟,暗搓搓练就了一身上房揭瓦爬树下水的歪本事。
  她有多少年没泅过水了?
  褪去束缚,酣畅游水的快意钻入脑中,一瞬复苏。
  李英歌跃跃欲试。
  她循声望去,张口欲答,蒙着水雾的双眼登时睁得大大的。
  萧寒潜不知何时已褪去亲王衮服,长指挑着脱下的中衣中裤并亵衣,随手丢上墙角的罗汉床,只穿着月白亵裤,水汽肆无忌惮的覆上他裸着的半身,凝聚成水珠,无声滑落。
  掠过他宽肩窄腰,一路划过遒劲的漂亮腹肌,顺着胯间两道清晰凹陷的人鱼线,没入亵裤裤头绣着的阑边。
  他光着脚,裤管卷至小腿肚,水珠翻山越岭,复又钻出裤管,顺着他笔直长腿蜿蜒而下,消逝在他光洁的脚背上。
  李英歌错觉,几乎以为自己听见了水珠破裂的轻响。
  她眸色恍惚。
  脑海中不期然的,翻腾起前世记忆。
  袁骁泱清瘦白皙,没有萧寒潜身材高大,没有萧寒潜精致适度的肌理,没有萧寒潜的长臂长腿,抱着她的时候仿佛能为她圈起一方小小天地。
  一个文弱,一个临渊峙岳、阳刚俊朗。
  此时此刻,袁骁泱和李妙应该已经
  念头闪过,李英歌没忍住,吐着舌头干呕了一声。
  萧寒潜本一心暗暗留意她的反应,即得意于她惊讶的目光,又满意于她不自觉晙巡的视线,乍听她干呕,心口猛地一跳,忙上前捧起她的小脸,奇道,“媳妇儿,你有了?”
  有什么鬼啊!
  李英歌呕不下去了,睨着一脸紧张的萧寒潜脱口道,“什么都没做,怎么会”
  话说到一半,顿时气结。
  “什么都没做?要做什么?”萧寒潜见她傻乎乎的入套,忍不住哈哈大笑,捧着她两颊生晕的俏脸,爱怜的亲吻,“要做什么才会有?媳妇儿,你教教我?”
  幼稚鬼!
  李英歌咬着唇不说话,垂眸不看他,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在他裸着的腰腹间。
  离得近,他身上新旧伤痕一目了然。
  有四年前遇刺留下的细长淡疤,有一些,大概是在东北大营历练时留下的。
  前世,她那些从伍的堂兄弟们不拘小节,她对这样身经百炼的身体,很熟悉。
  熟悉得令她心安。
  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心生欢喜的男人。
  谁先说出欢喜,谁就吃亏一点。
  这亏,她吃了。
  袁骁泱算个屁。
  她的心很再想起袁骁泱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再也不能恶心她了。
  李英歌抬眼,踮起脚来,轻吻萧寒潜的肩头,双唇落在她眼前一道轻浅的疤痕上。
  萧寒潜猝不及防,心口狠狠的跳了一下,嘴里却嫌弃,“还不承认你矮,我光着脚,你也只能够着我的肩”
  心下却告诫自己,小媳妇儿傻乎乎的,他不能急,要慢慢来。
  他踩上李英歌的鞋头,低声哄她,“媳妇儿,脱了鞋踩到我脚背上,我带你入水”
  她没来得及回答,他以为她不会泅水。
  泅水总不能还穿着中衣。
  他偷偷观察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去解她的衣带。
  李英歌眨了眨眼,看似懵懂乖顺,心底却险些笑翻了,假作低头看脚,默然脱了绣鞋踩上萧寒潜大大的脚背,不让他发现自己面色古怪。
  中衣中裤窸窣落地,然后,萧寒潜惊呆了。
  他的小媳妇儿穿的是什么鬼!
  不是贴身轻薄的亵衣,而是连体的长袖长裤,用料十分古怪,摸着似乎是防水的油布,布料坚韧滑手,找不见系带暗扣,将人包覆得严严实实的,无处下手。
  撕不烂,估计浸了水也看不到衣下风光。
  萧寒潜生平第一次,束手无策。
  他想起陈瑾瑜说的话:你不心疼我妹妹,我心疼。
  原来是这么个心疼法儿!
  防着他“蛮干”,让他媳妇儿身披“战袍”,能守不能攻。
  陈瑾瑜做到了。
  他心中旖旎心思顿时散去大半,偏又不能说破他和陈瑾瑜之间的私下来往,默了几息才不至于咬牙切齿,假作好奇,“这是内务府准备的?”
  喜婆窥破端倪,不能阻止陈瑾瑜。
  她心下了悟,却不想阻止陈瑾瑜。
  李英歌在心里笑得打跌,面上装傻,眨着眼睛兴奋道,“是瑾瑜姐姐特意为我准备的。我原先不懂,这下倒是应了景。正好穿着泅水,寡虞哥哥,我会泅水,就是不知道浴池深不深”
  比起陈瑾瑜那个满心坏水的,他的小媳妇儿眨起眼睛来,果然好可爱。
  也罢。
  入了水再说,不能急。
  萧寒潜暗自吸气,其实根本没听清她后半截说的什么,垂眸看她踩在自己脚背上的小脚,闷声笑出来,“媳妇儿,你的脚真的好小”
  白嫩的裸足,圆润的脚趾头,连他的脚背都盖不住。
  他笑着抬步,护着李英歌虚抱在身前,小脚叠着大脚,直直踩入和浴池边持平的水面。
  哗啦声响,他已然踩稳池底,堪堪露出李英歌的小脑袋和一小节肩膀。
  原来水不深。
  李英歌大喜,不等萧寒潜反应,就矮身没入水中,轻巧挣脱出萧寒潜的怀抱,潜着水游向飘来荡去的合卺酒托盘。
  水温宜人,暖身又暖心,李英歌只觉畅快无比,如鱼儿入海,摆尾畅游,倏忽就窜得没了影儿。
  萧寒潜讶然。
  他的小媳妇儿会骑马会泅水,不是假把式,而是游刃有余。
  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
  萧寒潜眉梢眼尾都亮起来,凤眸盈满欢悦的笑意,一头扎进水中,眨眼间就撵上李英歌,大手一捞,侧抱着人钻出水面。
  “媳妇儿,别光顾着玩”萧寒潜搂着她浮在水中,迫她张开手脚抱他,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挑眉道,“你不是惦记着要喝合卺酒,嗯?”
  说着长臂一探,就将因水波荡漾又要飘远的托盘带到二人之间。
  李英歌勾着他的脖颈,仰着头换气,二人胸腹间隔着托盘,水波绕身,她欢快的笑,点头道,“好。”
  萧寒潜眼中促狭一闪而过,指间夹起两只小巧的酒杯,也不知怎么使得巧劲,托盘承着酒瓶转出二人之间,他倾身贴上她,长指一勾,将一支酒杯的酒水喂进李英歌口中。
  交杯酒是这么喝的吗?
  李英歌一愣,黄汤入肚,一瞬**。
  她今生还不曾沾过酒水。
  京城又和东北淇河不同,酒水醇甜,不劲,却绵长。
  李英歌一时晕眩,心口怦怦鼓跳,全身血管都跟着鼓动起来。
  “媳妇儿,你第一次喝酒?”萧寒潜明知故问,十分体贴的哄她,“不怕,我帮你中和一下?”
  他将另一只酒杯送到自己嘴边,含尽酒水,俯身吻上李英歌微张的唇。
  空荡的酒杯噗通掉落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水上红纱一晃,带得满室垂坠纱帐层层叠叠的翻起浪来,银铃乍响。
  叮铃铃,叮铃铃。
  附和着萧寒潜攻城掠地的节奏,一时重一时轻,忽而猛进忽而急退,勾着包覆着甜酒的丁香小舌,含着扫荡着,不放过李英歌檀口内的一寸一角,仔细而温柔的品咂。
  一小口合卺酒,化作调皮的小兽,一会儿滑进他的口,一会儿漾进她的口,偏偏没有着落,翻来覆去,酒水温度,仿佛越来越高。
  浴池碧波,仿佛也越来越烫。
  李英歌心慌意乱,扣在萧寒潜脖颈后的双手转眼脱力,胡乱在水面拍打,触及垂至池中的红纱,慌忙紧紧拽住。
  这一拽,顶端银铃顿时大躁。
  铃声唤起萧寒潜一丝清明,他最后深入一吻,分吃进酒水,百般流连的放开李英歌,容她得以喘息,鼻息亦是乱而沉。    

  ☆、第232章 一对冒傻气的鸳鸯

  水汽灼热,熏得人气息不稳。
  “媳妇儿。”萧寒潜怕李英歌受不住,不敢再放任二人漂浮于浴池中央,双脚倏忽踩上池底往池边走,大手轻柔掰开她攥着红纱的手,让她揽上自己的肩头,又将人按进自己怀中,安抚似的低头蹭了蹭她的脑袋,“难受吗?难受的话,我委屈点,让你咬一口提神?”
  他在水里走,哗啦水声合着他低沉话语,一圈圈荡进李英歌耳中。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到他有意无意凑过来的下颚,鬼使神差就咬了上去。
  萧寒潜的笑声就像最醇厚的美酒,顷刻流淌满池,语气也似美酒醉人,“口感如何?今早净面的时候,我特意没修下颚。你喜欢咬哪一种?”
  李英歌“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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