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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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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过的布给你擦脸。你的小日子来干净了?”
他还在宫里时,私下问过元姑姑,道初长成的小女孩日子不稳定,有长有短,更甚者有一来半个月的。
他听得惊奇,此刻反应过来,不无懊恼。
怪他一心逗她,一时大意了。
李英歌愣愣看他长指算过一遍又一遍,双颊红晕横生,转瞬盖过面上残留的凉意,她偏头,蹭了蹭捂着她脸的干燥大手,声若蚊呐的报了个天数。
萧寒潜不掰手指了,本该放松的心,却因她乖觉无比的小动作,再次重重一跳。
他的小未婚妻,今天真的很不一样。
他该不该迎合她?
会不会他一主动,她就不主动了?
萧寒潜心念闪动,肩上攀着的小手却忽而加大力道,带得他倾身靠向对面身前的小人儿。
“寡虞哥哥。”李英歌眼睫止不住的乱颤,拉着他贴上自己眼前,侧过脸对着他耳语,“我是来谢你的。你要我怎么谢你?”
你要怎么谢我?
这本该是他回回逗她欺她的惯用开场白。
如今说这话的,却成了她。
萧寒潜的眼睫也止不住颤了一颤,他暗觉受用,薄唇微启,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不作声,李英歌抿着嘴退开几分,二人相距不到一指距离,她不看他,低低道,“寡虞哥哥,要不要吃凉粉果?”
此凉粉果,非彼凉粉果。
萧寒潜心头顷刻间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绷得紧紧的,不碰她不答她,抬手盖上自己的双眼,讶然道,“小狐狸,你真不害臊。”
不害臊就不害臊吧!
李英歌一鼓作气,只怕再而衰三而竭,额头抵上萧寒潜盖着双眼的大手,学他曾经对她做过的,轻轻啄吻一下,不轻不重咬着他一瓣薄唇,含糊着声音道,“寡虞哥哥,你不吃,那我吃了”
她说到做到,咬他含他,一旦抓住空隙,就主动将自己喂给他。
舌尖交缠的热度流窜全身,李英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想见他。
更想欺负他。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在心境动容之下,原来哪儿哪儿都止不住。
她松开攥着他肩头的手,改而勾住他的脖颈,迫他低头,半吊在他身前,仰着头微微启唇,在他嘴里,轻轻一扫。
☆、第224章 我就这么好
一扫再一勾,顷刻间就勾起天雷地火。
萧寒潜喉结一动,发出低而短促的咕呶声,仿佛伺机而动的野兽准备扑食猎物前,发出势在必得的警告,警告声未落,长臂猝然圈起,抱着李英歌一提一放,让她坐上自己并起的双腿,被她双手交扣的脖颈往下又一压,回应她。
一旦失守,李英歌就无力再主动。
方才被萧寒潜抱起又放下,双脚受长裙阻碍,仓促间不得不抻直了放到他蜂腰两侧,宽大曳地的裙摆堆叠起来,高高推到二人腰腹之间。
他加深动作,裙裾就应声而动,发出窣窣轻响。
仿佛时刻在提醒她,现下的姿势有多出格。
李英歌想退,萧寒潜又追上来。
她裙下是薄软的绸裤,他宽大的道袍下,包裹着遒劲双腿的亦是轻薄的布料,两厢相触,她几乎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体热,以及精劲的腿部线条。
偏她不雅的张着双腿,不敢去缠他的腰,一时失衡一时心慌,摩挲间难免蹭到不该蹭的某一处。
李英歌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情之所至,想欺负他,却不想真把他欺出火来。
她急促的喘息一声,萧寒潜动作猛地一顿,恋恋松口,放她呼吸新鲜空气,温热的鼻息混着她的吐气,忽而切齿道,“小狐狸,你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话没说完,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凉粉果的典故是他自己提起的,如何回应他,也是他悉心教的。
李英歌眉眼弯起来,意外发现他某一处老实的很,并无失控的迹象,忽然恶向胆边生,吃吃低声笑,“寡虞哥哥,我是跟你学的”
她才喘匀气,尾音拖得绵绵长长,笑起来娇娇脆脆。
萧寒潜想睨她,目光掠过彼此腰腹间堆叠的裙裾,眼波暗沉一瞬,不动声色的理她的裙摆,另一手却气势汹汹的带着她倒上矮塌,活像个翻身做主的山匪,压她在身下,理好裙摆的手撑到一侧,哑声问,“所以,你就是这么谢我的?”
自己的仪容如何,自己感受最直观,裙裾归位,他细心,她的心越发软下来,娇声答,“是。寡虞哥哥,我的凉粉果好不好吃?解暑否?沁凉否?”
也许这就叫作茧自缚。
他怕教坏她,她却已经学会怎么对他使坏。
萧寒潜眸色藏着暗光,浮浮沉沉,低低冷哼,“鬼机灵。你这样谢我,谢的是什么?”
李英歌歪头看他,他想听,她就说给他听,“谢你为小承铭请动信国公谢你顺应干娘心意,借宫中贵人赏赐为我造势,为李家加持谢你言出必行,为我遇刺讨回公道”
她正要转入正题,才开口喊了声“寡虞哥哥”,余下话语就被打断。
“原来你要谢我的事,有这么多?”萧寒潜好像很惊讶,凝眉苦思,为自己抱不平,正色道,“这样算来,你只亲我一下,似乎有失诚意。不如我吃点亏,再吃你一口便罢?”
李英歌抿着嘴静静看他一眼,嘟囔道,“寡虞哥哥,你真不害臊。”
拿他的话堵他,却没有丝毫忸怩拒绝之意。
他的小未婚妻,今日乖顺得令人心颤。
萧寒潜暗暗窃喜,她拿话堵他,他就拿嘴堵她,叩开她的齿关,不要她回应,只要她承受,任他予取予求。
帷幔忽而随风大动,月白布浪一层高一层低,隐去塌上旖旎侧影,矮几旁的冰山散出凉风阵阵,被萧寒潜有意无意挡去大半,拂上李英歌的凉意,不轻不重,正合适。
“寡虞哥哥。”李英歌弓起的脖颈发酸,周身热意随风驱散,心静下来,觑着唇瓣分离间隙,喃喃道,“我还有话没说完”
她若是不主动喊停,恐怕他永远停不下来。
萧寒潜意犹未尽,耳尖一动,倒没再歪缠她,拉着她起身,哄她道,“有什么话,等用过午膳再说。”
应和他话音的,是院中翠竹林里由远及近的清脆铃声。
李英歌讶然,萧寒潜牵她离榻,出敞厅下拱桥,迈步进右边做暖阁的堂屋,墙角不知装的什么机关,铃声方停下,食盒已赫然出现在屋内。
萧寒潜按她落座,弯身提来食盒,一一摆碟摆碗,笑着解释道,“枫院不进外人。包括汪曲他们几个在内,没有我的话,同样不能擅闯。一日三餐会定时送入机关口。我懒怠和不相干的多打交道,以后你要学着适应。”
她将是他的妻,以后也是这枫院的主子。
李英歌愣愣点头,面色难掩古怪。
确定这是给主子定时送餐,而不是定点投食?
她嘴角抽了抽,忍着笑意接过萧寒潜递过来的碗筷,这一看,才发现一半的菜式是她爱吃的。
两人份的膳食。
萧寒潜似乎早有准备。
刚才敞厅里的矮几上,似乎摆着横纵交错的图纸,他在看什么?
李英歌想问,一张口,就被萧寒潜喂了一筷子菜,乜她一眼道,“食不言。”
寝不语。
但他和她同榻而眠过几次,哪一次不是聊得欢?
李英歌暗暗翻白眼,不理他假正经,怒嚼被他塞了一嘴的菜,忽而想起陈瑾瑜的“撒狗粮”说,鼓着腮帮子促狭的嘟呶道,“寡虞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属相。”
萧寒潜又乜她一眼,言简意骇道,“狗。”
陈瑾瑜黑对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
李英歌忙梗着脖子咽下口中餐,到底没忍住,眉眼的笑意能开出花来,嘴角勾的晶晶亮亮,“寡虞哥哥,你这么能干这么厉害,会不会学你的属相叫?”
什么鬼?
萧寒潜不解其意,自顾抽出食盒底的帕子,一面替李英歌擦去嘴角油光,一面心下一跳一跳。
他好像,从没见过他的小未婚妻像今天这样,净缠着他说些幼稚又无关紧要的废话。
他意外的发现,他很喜欢这样家常到索然无味的气氛。
萧寒潜抬眸看李英歌如花笑魇,决定大度的满足她,再次言简意骇道,“汪。”
好像学的不像?
萧寒潜有点后悔,应该认真练练再学给她听。
李英歌却再也忍不住,不忍直视萧寒潜的呆萌样儿,忙放下已然端不稳的碗筷,牢牢抓住萧寒潜的手,将脸埋进他的掌心,蒙着帕子闷声大笑。
萧寒潜后知后觉。
这鬼机灵,定是仗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拐着弯儿戏弄他。
果然是没长大的孩子。
不能纵着。
他想探问究竟,掌心传来她大笑的震动,顿时又发不出脾气,捧起她的脸,气笑不得道,“老实吃饭。”
李英歌咬着嘴唇点头,到底有些作贼心虚,讨好的搬着椅子挪到他身侧,自己吃一口,就喂他一口。
她今天太乖了,对他太好了。
萧寒潜嚼着入口的菜,只尝出了甜味儿。
这感觉,还不错。
他心中渐渐有些明悟。
有条不紊的用过饭消过食,萧寒潜就不由分说的将李英歌横抱起来,垂眸盯着她问,“陪我歇午晌?”
又要一起睡?
李英歌略一犹豫,勾住他的脖颈点头,“好。”
答应的这样干脆?
萧寒潜剑眉一扬,长腿跨步,抱她进起居室,踢掉鞋子就连人一起往床上倒。
他摸索着去褪她的绣鞋,李英歌勾头一看,才发现萧寒潜的起居室布置得极其简单。
简单到,只有一张大的离奇的雕花架子床,窗边一方八脚高案,没了。
她正错愕,头顶就是一暗,萧寒潜不知何时脱了道袍,穿着中单,勾着手指去挑她的外裳细带,哄她褪了外裳罗裙再睡,凤眸却直愣愣锁在她面上,半是试探,半是叼坏的提议道,“小狐狸,凉粉果是饭后甜品,我还想吃”
李英歌顿觉自食恶果。
她说一次还觉得是趣味。
他说两次三次,就是恶趣味。
她愿怼服输,缩到他怀里闭上眼。
萧寒潜却不急着欺负她,见她乖乖顺顺的躺在他身下,忽然无声笑起来。
他好像,看明白了。
他的小未婚妻,真的很好懂。
她今天这样乖巧听话,源于他为她暗中促成的事。
她感激他。
可是他好像,又有些看不明白。
他不是第一次护她帮她。
类似今天的事,这四年间说不上举不胜数,但大大小小加起来,桩桩件件他都不曾瞒过她。
好比守在枫院外的常青。
以前怎么不见她这样感念他?
只是今天触动太大,才真正觉得他好?
女孩子的心思真奇怪。
萧寒潜心念浮动,缓缓俯身,轻轻印上李英歌的双唇,缠绵的吻她,贴着她的嘴角轻啄着,目光随着她忽动忽静的眼睫起起伏伏,忽然暗哑着声音问,“小狐狸,我就这么好?”
他心念一起,仿佛再也压抑不得。
轻轻巧巧“吃”完她,单臂抱着她枕上自己肩头,人还侧卧着,另一手掠过她悄然泛红的耳廓,撑在她脸侧,按上床头,将她圈进双臂间逼仄的空间,不容她闪避。
他低头看她,凤眸神色缱绻,喃喃重复笑问,“小狐狸,我就这么好?”
好到任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干脆点头。
他有些理解不了。
明明他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人未婚夫的责任和义务。
他不觉得,她需要感激他如斯。
他只觉这是他应尽的本分。
他心中如是想,眸中缱绻之色就透出微微的亮光,犹如映日青泉,透澈见底。
坦然之余,还有几分不解的茫然。
李英歌触及他的目光,眉梢不自觉的就柔和下来,心下却忍不住撇嘴。
她的未婚夫,于男女之事上,真的好呆。
他不懂,她来教他。
☆、第225章 好丢人
“嗯。”李英歌缓慢而坚定的点头,见萧寒潜只是挑眉不语,干脆张手攀上他的肩头,脚也跟着缠上去,小脸埋进他的颈窝,瓮声瓮气道,“寡虞哥哥,你很好,你最好以后也要对我这么好。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萧寒潜讶然,只怕磕碰到她,忙调整身形收回撑在床头的手,抱臂将人稳稳托着靠坐床头,垂眸看张手张脚牢牢缠着自己的小小身躯,无声失笑。
他调侃她像小狐狸,此时此刻,她就真像只小狐狸,一味往他怀里钻,小脑袋时不时拱一下,蹭得他颈窝痒痒的。
他的小未婚妻,真成他的小宠物了。
萧寒潜窃窃的笑,偏头亲了亲颈边的小脑袋,柔声道,“现在才知道要对我好?今天的事,就这样令你动容?小狐狸,你今天这样乖巧听话,是因为太感动了?嗯?”
他设身处地,心中又有几分明悟。
城阳大长公主圣宠非常,陈瑾瑜获封晋宁郡主,李英歌认了干亲,除却未来乾王妃的名头,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而信国公重掌兵权,李承铭拜入老麻叔名下只是暂时的,将来前途,亦是难以估算。
于以前的李府来说,是锦上添花,于现在的李家来说,却是雪中送炭。
触动可想而知。
何况他的小未婚妻再鬼精再持重,始终是个小女孩。
他自觉想得通透,托抱李英歌的大手改而轻轻拍哄,低头在她露出的耳旁轻声笑,“早知道你这么好收买,我何必算计陈瑾瑜的及笄礼为你造势。我应该亲自出面,让你明明白白受我的好,当众对我感激涕零,是不是?”
他的心思其实刁钻,为她造势是真,顺便抢陈瑾瑜的风头,也是真。
他笑得很坏。
李英歌却觉得他笑得好傻。
萧寒潜呆萌起来无可救药,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
她无奈又无法,一颗御姐心抖了又抖,终究鼓起勇气挪出他的颈窝,额头轻轻贴上他的脸侧,明明白白说出她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即动容又感动。不过我现在才知道要对你好,不单因此。还因为,我欢喜你。”
她欢喜他,潜移默化,厚积薄发。
这份欢喜猝不及防,和前世不同,比前世汹涌。
心防坍塌,她无意重新垒砌。
她没有守住自己的心,无形中偏离顺应今生既定姻缘的本意,但她不惶惑。
他对她的好,值得她以情意回报。
也许很冒险,但心意既定,没什么好纠结的。
前世犯的蠢,不足以拖累今生的情。
她重生一世,是来讨公道的,凭什么仗着前世种种,而对他不公平。
李英歌心下自嘲,面上神色柔柔软软,耳根是红的脸颊是红的,连鼻头都不可自控的泛红,她仰头,张嘴轻轻咬萧寒潜的下巴,借着含糊声线,掩饰羞意,“寡虞哥哥,我好欢喜你。”
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能看见他近在眼前的喉结,几不可见的上下滚动。
李英歌莫名有些小得意,半晌,却没等来他的回应。
她松口,撑起手来想看他的脸,腰上拍哄她的手却忽然箍着她天旋地转,想看的没看着,入目是垂着纱帐的床顶。
李英歌错愕,这是什么反应?
“小狐狸。”萧寒潜突然放她躺平,自己滑下床头,侧卧面对她,一手支肘撑着头,一手点了点她泛红的鼻头,恍惚喊一声小狐狸,默了片刻,再开口声线沉稳,“午膳前你不是说还有话没说完?现在可以说了。”
说个鬼!
她说欢喜他,他却转口问起不相干的事?
她承认他思维一向跳跃,她表白,他跳跃。
这算什么?
两世为人,此情此景绝无仅有。
好丢人!
李英歌羞愤欲死,却再无勇气追着他索问,被他点过的鼻尖沁出细汗,僵硬着脖子转头看他,这一看越发五味杂陈。
他侧卧看她,背光之下神色半明半暗,脸部线条是柔和的,也仅仅是柔和,全无被人告白的波动,半垂凤眸中,只有话落后的静待和询问。
是她说话太含糊小声吗?
她的国文又不是算学先生教的,她说得那样直白,他应该不至于还听不懂吧?
也许听懂了,只是不在乎?
李英歌忽然心灰意懒,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眼不解风情的某人,抿着嘴角闷声道,“请期那天你要解除婚约,为的是怕护不住我,不能为我讨公道。事实呢?你护的住我,现下能讨的公道也都讨回来了。
冯三公子、冯九公子、郑国公就连太子殿下和武王殿下,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你要解除婚约的原意,站不住脚。我思来想去,你那天所作所为,和婚约无关,只和契约有关。”
他算准了天时地利人和,为的就是要她主动祭出契约,提前登门私下见她,根本算得精准,不会耽误请期的吉时。
而内务府的公公,前后态度差别之大,活像唱戏的配角。
话说开来,李英歌羞愤稍减,目露不解和审视,对上他隐在背光里的晦暗视线,“四年前欠下的承诺,兑现成婚前契约,这就是你要的。寡虞哥哥,你是不是怕我嫁给你后,真的狮子大开口,要你做些你不愿做的事?”
亲王许下的承诺,握在手里就是一张坚不可摧的底牌。
换成别人,也许会用来谋利谋权。
但他知道,她之前不曾用来让他放过李子昌,放过李府,之后更不会用来让他违背原则,为李子昌为李家谋划。
何况今天的事,他已经是在间接帮扶李家。
她闹不明白,他算计的是什么。
李英歌隐隐觉得,她始终忽略了什么抓不住,却又不觉得他心怀恶意,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定定看着他,等他解惑。
萧寒潜静静回看她,忽而轻笑一声,语气又坏又叼,“你猜?”
猜个鬼!
这人烦死了!
李英歌气急,先前告白被无视的羞恼又翻涌起来,这回不用装,就孩子气十足的背过身去,留了个弓起的背影给他,懒怠再作声。
从她被放平后,就一直拍哄着她的大手落了空。
萧寒潜无声失笑,大手追着拍上她的腰侧,拍着拍着忽然戳了戳李英歌的腰肉,靠近她咬耳朵,“小狐狸,你刚才为什么咬我下巴?”
李英歌本能怕痒,想打开他手的动作闻言就是一顿。
难道真是她说的太含糊小声,他没听清?
再说一次?
休想!
李英歌背对他翻白眼,嘴里哼哼着敷衍道,“不为什么。奇怪你怎么不长胡子,所以咬看看”
她其实知道他爱洁,不喜跟风,学那些文官学子,及冠后就爱蓄须,彰显成年标榜风雅。
她语气敷衍,他自然听得出来。
萧寒潜低低的笑,不再闹她,只轻轻拍哄。
他不做声,李英歌生闷气,生得自己都无趣起来。
他不谙男女之事,总比他来者不拒,一副情场高手的作派好。
告白失败,心意还在。
认真算起来,她实际年龄比萧寒潜还长两岁,她何必和年下计较?
李英歌自我开解完毕,被他熟悉的轻柔动作拍哄得身心都放松下来。
本来咻咻气恨,转眼呼吸就绵长平稳。
萧寒潜听得无声大笑,探头见她睡得沉沉的,悄然收手悄然贴近她,虚抱着将人揽进怀中,轻吻她耳鬓散落的碎发,叹息低不可闻,“我的小狐狸长大了好傻,好可爱”
李英歌无所觉,睡梦中只觉热得很。
醒来才发现,萧寒潜学她弓起身子,大虾贴小虾似的排排睡,不热才有鬼。
“寡虞哥哥”李英歌见他酣睡,自己也迷糊着,低低喊了一声,干脆不打扰他,自顾绾发穿外裳,轻手轻脚退出起居室。
外头天光大躁,算来不过睡了小半个时辰。
小福全儿和常青不动如山,见李英歌出来,听她要走,不多问不多看,一个去安排车架,一个抬脚跟上。
他们前脚走,本该忙得脱不开身的汪曲后脚飘了出来。
他早得了吩咐,径直进了起居室,打眼一看,本该酣睡的萧寒潜赫然盘腿而坐,面上哪里有半分睡意。
汪曲面露无奈,上前服侍自家王爷披上道袍,嘴里道,“您先前算计契约的事,小王妃可是看破了?”
小福丁儿不再隐瞒朝中动静,以李英歌的敏锐,能以果推因不足为奇。
不过,只看破了一半。
萧寒潜不答,伸手套广袖,清亮凤眸映着斜阳霞晖,闪烁如翩红春光,柔情几乎倾泻而出,“汪曲,我的小狐狸长大了,她说,她欢喜我。”
汪曲一惊又一喜,服侍穿衣的动作越发放轻,抢答道,“小王妃,很可爱。”
上回他一时愣神,一句话让王爷问了两次,是他失职,这一次自然不能让王爷再屈尊问询。
萧寒潜闻言勾起唇,眼中流光越发璀璨,他下床,剪着手踱步,看着汪曲,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是很可爱,也很傻。她怎么能突然说这种话,我都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对”
说着脚步一顿,定定看着汪曲,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汪曲,我以前听人说心花怒放,只觉夸大其词。如今轮到自己,才知其言不虚。”
他心中开出花来。
一朵一朵,从她吐出“欢喜”二字起,直至此刻,已是漫心盛放。
他又开始踱步,似苦恼似无措,“汪曲,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回应她,什么时候回应她”
汪曲怔怔然,默默掖着袖子,假作整理仪容,一颗老心却抖了三抖。
他一定是老眼昏花了。
他家在朝堂上杀伐果决的王爷,怎么一遇上小王妃的事,就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傻乐的模样,好丢人!
☆、第226章 一起涨姿势
汪曲心念转来转去,偏因自身条件所限,于男女之事上已是黔驴技穷,一时竟无话可答,分不了忧,就帮着找外援,“王爷,不如老奴往大长公主府贺声喜,顺带着请教晋宁郡主如何是好”
陈瑾瑜?
萧寒潜伫足,广袖垂地,抬脚往外走,似笑非笑道,“她?多得她提醒,才叫我费尽心思算计到一纸契约。说者无心,陈瑾瑜嘴上不带把门。这种事,怎能让外人掺和。”
汪曲苦笑。
之前还在宫里时,他和陈瑾瑜可没少被自家王爷“威逼利诱”,为着和小王妃增进感情的事,出主意。
如今这样,算不算过河拆桥?
王爷好坏。
汪曲暗暗摇头,抬步跟着萧寒潜出起居室上敞厅,老眼不自觉看去,就见萧寒潜身形如松,夏风灌进广袖里,猎猎鼓胀,如画中人,仿佛一眨眼就能乘风而去。
汪曲一瞬失神。
自家王爷拾阶而上的背影,已出落得猿背蜂腰,再无幼时的单薄孤寥,风再大再狂,端稳英挺如山岳,再撼动不了半分。
王爷真的长大了。
幼时不知收敛脾气,王嬷嬷一味宠纵着,做下嚣张跋扈的声名,是他折着腰,为王爷四处周全转寰。
王爷敬他如半个长辈,被人告白的喜悦无出宣泄,不能让外人掺和,却告诉了他。
汪曲的心又酸又疼。
他知道,东宫有个妾室,是最早教导太子通人事的近身宫女,太子妃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可见多受太子爱重。
他也知道,太子情窦初开,一路提拔维护那卑微的宫女,背后少不了皇后撑腰。
而王爷二十有二,才尝到情之一字的滋味,缺失的又何止是扭曲偏颇的亲情。
若真不在乎启阳帝和皇后,王爷又怎会将一腔心思,无条件的倾注到独属于自己的小王妃身上?
他家王爷,他来守护。
汪曲脚步沓沓,立定于矮几旁,替萧寒潜掖起广袖,弓身道,“坊间有不少才子佳人的话本,老奴寻摸寻摸,供王爷参考?小王妃今日表露心意,一时不得回应尚可,总得不到回应,难免胡思乱想,想得多了,心意许就变了。小女孩,总归面子嫩”
是这样吗?
萧寒潜皱眉,他做事喜欢按着规划走,按部就班掌控自如,没想到和女孩子相处,竟有这样多的弯弯绕绕。
他摸着鼻子干咳一声,正色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依你说的办。”
才子佳人的话本,可不是什么好书。
汪曲心下失笑,面上越发柔和,指着矮几上铺排的图纸,转而问,“小王妃可喜欢?”
“还没给她看过。”萧寒潜支肘垂眸,在汪曲面前意态松散,又恢复先前的惫懒神态,淡声道,“这事不急。等把她娶进门再说。”
目光落在图纸上,似看得专心,实则心猿意马,也不知回想起什么,一时蹙眉一时轻笑。
真像个初尝爱恋的愣头青。
汪曲不忍直视,心中颇有种吾家王爷初长成的感慨。
乾王府的马车里,常青扒着车窗,亦是感慨,“京城的风声传得可真快。”
及笄礼上发生的事早已传遍,李英歌成了大长公主的干女儿,李承铭虽只补了个无官无品的皂吏缺儿,但出入的却是即将由信国公接掌的中军都督府,何况李承铭还不满十岁!
李家门庭若市。
李英歌循声看去,目光落在几道风尘仆仆的身影上,认出是老太太杨氏身边的管事,不由嗤笑。
澧县李氏和李家关系如何,小福全儿心里有底,听这一声笑就更明白了,当下跳下车辕,亲自为李英歌和常青开道。
本待蜂拥而上的人,一见是乾王府的车架和公公,哪里还敢造次。
李英歌畅通无阻的进了正院,小福全儿这才驾车离去。
杨妈妈听罢常青感慨,呸了一声道,“族里来的倒是及时。一听了信儿,就在租赁的院子里住不下去了。老太太打发人来,说是记挂着我们英哥儿和铭少爷,想要搬进家里来住。说这鬼话也不亏心,都说老姜弥辣,我看是越老脸皮越厚。”
如今老太太的人和寻常客人一样,被挡在门房,由李福依次接待,可见李子昌也无意将撕破的脸皮补回去,打着静养的名号,一概不理。
李承铭投身信国公门下,李子昌再糊涂,也晓得该收心了。
父子俩关起门,外书房内倒是其乐融融。
谢氏大感舒心,骂起人来很温和,“族里不义在先,我不仁在后,谁爱说说去。老太太不是脸皮厚,是心口疼。起先看老爷出了事儿,就将族里的田产店铺挂到了常州府世坤名下。现在瞅着老爷只丢官,没丢功名,这是想省下打点世坤的银钱,再白白挂回老爷名下。
要不是怕李妙的婚事太冷清,袁家脸上不好看,老太太有本事派人上门,有本事就等着被我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信国公左迁的消息既出,袁骁泱解除停职,调任户部祁东清吏司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李妙喜得无可无不可,老太太却是满心算计。
澧县李氏无官身,徭役赋税猛如虎。
李家挽回不了,恐怕转头就会把主意打到袁骁泱头上。
以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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