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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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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
萧寒潜翘着嘴角欣赏了一会儿,俯身隔着风帽,轻轻亲了李英歌的小脑袋一下,才心满意足的下了炕。
外头风停雨歇。
萧寒潜长腿迈步,出了南花园就见常青拎着个食盒望天发呆,心念一转就晓得她玩的什么花样,当下错身而过道,“李英歌睡下了,你去守着。”
殿下心情不错呀,常青看着萧寒潜转瞬走远的身影,端起没送出去的姜汤,咕咚咕咚干了。
她抹着嘴进南花园,萧寒潜则一路出府,才出了二门,就见侧门停着辆低调不失华贵的马车,随即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由个丫鬟跟着,拎着裙摆就要进二门。
陈瑾瑜?
萧寒潜挑眉,脚下顿足,冷声道,“陈瑾瑜,你要是来看李英歌的,就先去前头花厅等着,她这会儿不方便。”
陈瑾瑜,陈瑾瑜。
这世上也就萧寒潜敢用这种嫌弃的口气喊她!
陈瑾瑜学他冷哼,扬起下巴喊了声四表哥,“小师妹出事的时候你不在,现在她安然回府了,更轮不到你来马后炮,管她现在方不方便!”
事情已经传到大长公主府里了?
萧寒潜剑眉又是一挑,顺着鼻梁看她,权当耳边是只讨嫌的苍蝇嗡嗡叫,只简单道,“她睡下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打扰人睡觉是要遭雷劈的。
陈瑾瑜一噎,丢下句“那我先去见李伯母”准备拐去花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拽着萧寒潜避到一旁,低声暗搓搓的道,“四表哥,不对呀。我不是教过你,小师妹沉沉稳稳的爱装小大人,和她谈恋爱,约会送礼都是虚的,有机会就得一起睡觉,你怎么走了?抓住机会睡服她啊!”
萧寒潜额角一跳。
他觉得他果然正直,真正会教坏小未婚妻的不是他,是陈瑾瑜。
他仔细想了想,决定敷衍陈瑾瑜,省得她在小未婚妻面前说漏嘴,于是再次简单道,“睡过了。”
睡过了就好。
习惯了同床共枕,将来先婚后爱也就水到渠成了。
表哥呆萌,师妹迟钝,她为了这两个人简直操碎了心。
陈瑾瑜啧啧摇头,大喇喇的拍了拍萧寒潜的肩头,笑容忽然转阴,“四表哥,你和小师妹都是发乎情止于礼的人,我晓得你们睡得有分寸。我盼只盼,将来那个什么冯欣采做了你的妾,你也能做得到盖面棉被纯聊天。”
她拍了两下没拍到萧寒潜高高在上的宽肩,只得改去揪萧寒潜的衣襟,带得他身形微弯,咬着牙威胁道,“女人心,你不懂。虽然这儿的大家闺秀,从小就被教的乖乖接受三妻四妾,庶子庶女。不过我知道,小师妹骨子里,不是墨守成规的乖觉性子。
你要是敢宠妾灭妻,敢弄出个庶子庶女来,就得受得住小师妹和你离心。李伯母的脾气你听说过吧,我的脾气你也晓得吧?到时候不用小师妹和你闹,我可不管什么名声清白,必定支持小师妹甩了你,和你和离!”
萧寒潜闻言眉头一皱,心下又是一动,破天荒没嫌弃陈瑾瑜碰他,反而更倾近几分,故作听进了陈瑾瑜的“威胁”,同样压低声音问道,“陈瑾瑜,你即这么了解她,你倒是说说,她如果闹,会怎么闹?”
他想象不出来。
小未婚妻似乎从来没和他闹过脾气。
有意思。
陈瑾瑜闻言却是得意一笑,松开抓着衣襟的手,这回顺利拍到了萧寒潜矮下的肩膀,嘴里嘿嘿道,“我都说她性子沉稳了,如果要闹,必定是有理有据,不鸣则已。你不懂啦,女人一旦死了心,和你离了心,那是怎么闹都无所谓的。”
萧寒潜低低哦了一声,半垂下的凤眸流光一闪而过,偏着头若有所思。
他险些忘了,小未婚妻手里还有一张底牌没有用。
某些人喜欢趁火打劫,四年前刺杀他,四年后劫杀他的小未婚妻,他也该有样学样,趁着这次出的事,顺势再“欺负”小未婚妻一次。
他的小未婚妻那样好骗,他好像有点骗上瘾了。
心念闪过,萧寒潜展颜轻笑,意味深长的回手拍了拍陈瑾瑜的小肩头,“陈瑾瑜,你也不算太没用。多谢你的提醒。”
陈瑾瑜被他大手拍得一歪,暗道小师妹好可怜,四表哥下手不知轻重,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她转头望着萧寒潜的背影,皱眉道,“我怎么觉得,四表哥笑得比我还阴险?”
迎上来的丫鬟雨晴闻言苦笑,少不得坦诚道,“小姐,您那阴险是装的。至于乾王殿下您要听实话吗?”
陈瑾瑜斜睨过去,“说。”
雨晴苦笑,“要我看,您说的,和乾王殿下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儿。我瞧着,您俩就是鸡同鸭讲,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算计。”
萧寒潜还能算计李英歌不成?
陈瑾瑜不以为杵,摆手道,“不管了。走,找李伯母去。”
☆、第208章 总觉得忘了什么事
雨过天晴,暮色四合下,有飞鸟振翅,扑棱扑棱震落枝桠雨露。
李英歌睁开眼,屋顶承尘映着霞色暮光,晃得她忍不住又眯起眼,狭窄视野内突然探进常青放大的脸,“小姐,您醒了?瞧您这一觉睡的,都出汗了,快起来用碗姜汤,可别着凉了”
李英歌坐起身,看着身上多出的毯子呆了呆,左看右看揉着眼睛道,“寡虞哥哥呢?”
常青一愣,暗道原来乾王殿下的字这么文艺,和他那面瘫形象倒是配一脸,不过小主子这是睡糊涂了,称呼都忘了改。
她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李英歌的小脑袋,忽然嘿嘿笑起来,虚扶着李英歌下炕,答道,“您一睡下,殿下就离开了。后脚陈七小姐得了消息就想来看您,一听您正歇晌,就先去花厅找夫人,这会儿都在正院呢,就等着您一道用晚膳。”
陈瑾瑜。
裘先梓。
李英歌眉心微蹙,上次她从裘老院史那里讨来裘先梓的生辰八字后,就用六爻术为裘先梓卜算过,结果却匪夷所思。
裘先梓的命盘如蒙着一层浓雾,看不出福更算不出祸,且一算一变,交杂着两种命格,卦象混乱不堪。
照着玄术算疏不算亲的铁律,能影响裘先梓命格的,除却前世今生最亲之人外不做他想。
前世陈瑾瑜和裘先梓冥婚,今生大长公主府和裘家私下有意结亲,裘先梓的最亲之人,她几乎能认定是陈瑾瑜无疑。
陈瑾瑜前世没熬过十岁那场大病,今生却活得好好的,还诡异的左右着裘先梓的命盘,这是不是,就是无归道长所说的,深究之下必有意外收获?
她是游魂重生,陈瑾瑜呢?
无归道长知道她的秘密,陈瑾瑜的来历是否有秘密,他八成也是一清二楚的
有个爱故弄玄虚,说话藏半截露半截的师父好烦!
李英歌边走神边腹诽,全然没注意到常青一面服侍她更衣洗漱,一面暗搓搓的避开她的脑袋没动。
她起身接过常青递过来的姜汤一饮而尽,辣烫入胃,初醒的迷糊劲儿顿时烟消云散。
只是当她进了正院推开上房的门时,忍不住又自我怀疑。
一定是她醒来的方式不对,否则屋内的情形为什么略诡异?
谢氏带着杨妈妈、谢妈妈,和陈瑾瑜四人拼一桌,各个脸上都贴着又细长又飘摇的白纸条,手里抓着牌或诡笑或念念有词,一说话白纸条就跟着飘,桌边围着谢氏和陈瑾瑜的大丫鬟,面红耳赤的呐喊助威。
这是李府上房,还是地下赌场?
李英歌默默关上门,守门的小丫鬟飞速收回落在李英歌头上的视线,捂嘴笑道,“陈七小姐嫌干等着无聊,拉着夫人玩了一下午抽鬼牌呢。”
李英歌:“”
她忽然发现,她身边的人都点亮了幼稚鬼的属性。
常青却脸色大亮双眼放光,撸起袖子推门,“看起来好好玩,我也要玩!”
又一个幼稚鬼。
李英歌翻白眼。
正玩得热火朝天的牌桌四人组见李英歌进来,齐齐撩开脸前计输赢的白纸条,一看清李英歌的模样,顿时笑了。
谢氏和杨妈妈、谢妈妈是会心一笑。
陈瑾瑜却是哈哈大笑,哎哟道,“小师妹,你脑袋上戴的是什么鬼啊?哪里出的风帽,又长耳朵又长尾巴?咦?这是两顶叠着戴一块儿了?没想到你这么前卫!虽然好丑!”
李姝出的风帽。
萧寒潜动的手脚。
常青憨憨的笑,凑到陈瑾瑜跟前帮腔,“陈七小姐,您夸起人来总是如此有新意。我们小姐可爱吧,像不像小狐狸?”
陈瑾瑜笑得白纸条狂舞,拍桌道,“可爱可爱!像!”
谢氏和杨妈妈、谢妈妈闻言嘿嘿诡笑。
李英歌:“”
她后知后觉的抓下风帽,简直没脾气。
她决定收回前言,论幼稚,萧寒潜才是个中翘楚!
她气笑不得,大丫鬟们憋着笑撤下牌桌,上茶上水服侍众人净手净面,随即退出准备晚膳。
陈瑾瑜招手喊雨晴,接过个包裹往李英歌手里塞,掰着手指一一解说道,“那,这些都是给你防身用的。有辣人眼睛的,有能立刻放倒人的,有令人晕眩手脚发软的,这几包是毒药,不能致死却能让人浑身发脓疱。
还有这几瓶,是对应的解药。真有用到那些防身药粉的时候,你可记得先服解药,别坏人没倒先把自己坑了。都是我亲手做的,随身好带随手好用,一式两份,常青来,你收好你那份儿。”
常青见怪不怪。
谢氏更是淡定,点头道,“好东西。陈七小姐有心了。”
李英歌再次无语:谢氏评论东西好坏的标准,堪称内宅妇人里的一股泥石流。
陈瑾瑜却有些不好意思,扒拉了下包裹,赫然道,“小师妹的事儿来得突然,我一时没多拿,伯母要不啦?回头我再给您送一份?”
“我都这把年纪了,天要是想收我,且收去,不必偏你这些好东西。”谢氏笑咪了眼,脸色却忽然一正,郑重道,“陈七小姐顶风冒雨的来看我们英哥儿,是你有情大义,也有城阳大长公主的授意罢?大长公主府的厚意我心领了,不过今天的事儿”
“您的意思我明白,我来看小师妹,是代表大长公主府,但不代表我娘会插手管今天的事儿。”陈瑾瑜嬉笑的脸色也一正,同样郑重的答道,“您放心,什么事儿能管什么事儿不能管,您清楚我娘也有自知之明。万万不会给贵府多添乱。”
说着挽上李英歌的胳膊晃啊晃,哼哼道,“再说了,我只管我小师妹的安危,其他事儿合该四表哥出面处理,否则算什么男人,凭什么为人夫。”
这话好顺耳。
谢氏表示很爱听,眉花眼笑的暗赞陈瑾瑜:这孩子直性子直肠子,可真讨人喜欢。
李英歌却被陈瑾瑜晃得头晕眼花,心下不由自嘲一笑。
就算陈瑾瑜和她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如何?
她对她好,她就对她好。
没什么好多想多追究的。
做鬼不能双标,做人更不能双标。
她拿她当“李英歌”,她就拿她当“陈瑾瑜”,没有别人,不是别人。
李英歌微微地笑,止住陈瑾瑜摇来摇去,抬手抹去她玩闹半天出的薄汗,柔声道,“这些东西你让人送过来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之前大风大雨的,城阳大长公主肯放你出门?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哎呀,我五天后就要办及笄礼啦,你别老拿我当孩子看嘛。”陈瑾瑜嘴里不服,身体却诚实,抱着李英歌咯咯笑,“我娘也担心你呢,我不是偷跑出来的啦。除了看看你送送东西,重点是给你和伯母送请帖。”
雨晴忙送上大红烫金的两份请帖。
“姝姐姐怀着小宝宝,我就不请她啦,人多难免冲撞呢。”陈瑾瑜挪到谢氏身边,眨着眼睛道,“伯母,您可一定要来啊。听我娘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四表哥特意和她提的,请您务必到场呢。”
她即不解又好奇,城阳大长公主点明要她把话带到,也不知道萧寒潜到底怎么和城阳大长公主说的。
按说女子及笄,只请女眷不请男宾,这里头没萧寒潜什么事儿。
谢氏没有深想,笑呵呵的应下。
她自是欢喜女儿和陈瑾瑜小姐妹情深,待到晚膳上桌,少不得左一筷子右一汤勺,给孩子们夹菜。
陈瑾瑜打着饱嗝告辞,一路往外走一路歪在李英歌身上闲话,“你家厨子手艺不错。说起来,元姑姑做点心的手艺也不错。你不知道吧,四表哥最爱吃她做的凉粉果。我尝过,口感是好,又滑又润又凉”
说着眼睛一亮,挽着李英歌的手一紧,怂恿道,“你要不要为四表哥洗手作羹汤?不如我找元姑姑要方子,正好入夏,你做了给四表哥吃?”
此时不助攻,更待何时?
陈瑾瑜嘿嘿笑,她觉得自己简直深藏功与名。
李英歌却是耳根一热。
又是元姑姑的凉粉果!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随即脑中画面一闪,唇瓣仿佛被旖旎画面烫着似的立时分开,不自觉的就转开话题,“瑾瑜师姐,小承铭想拜老麻叔为师”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陈瑾瑜顿时歪楼,拍着胸脯保证道,“张枫不过是他半个师父,人不在京里,小学究还惦记张枫家里,今儿又去张家帮张枫侍弄马匹、养护弓箭了吧?就他这耿直劲儿,老麻叔多半喜欢!”
李英歌笑着点头。
送走贵客已是月上梢头,李府各处的灯火渐次熄灭。
正院上房里间,谢氏突然好睡梦中惊坐起,喊来杨妈妈,皱眉道,“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你快帮我想想。”
后天内务府来请期,三天后抄家,李子昌和李锵归来,五天后陈瑾瑜及笄,再没什么重要的事了。
杨妈妈摇头,扶着谢氏重新躺下,“您想太多了。”
谢氏眉头一松,转眼就扯起了小呼噜。
而被李府上下果断遗忘的清风院,却是一灯如豆。
李娟独坐窗前,愣愣看着被牢牢看管而紧闭的院门。
她舔了舔枯坐起皮的嘴唇,喃喃道,“阿姐呢阿姐怎么还没回来”
而同样被李府上下遗忘的李妙,此时此刻,也已在袁家门房枯坐了半晌。
春花秋月觑了眼醒来后就不动不说话的李妙,再也忍不住,哭李妙的伤势,也哭李妙的境遇,“二管事领着大堂姑爷,未来姑爷去见袁太太和袁公子,这么久都不见人,小姐,他们是不是”
是不是不管她们,也不要小姐了!
春花秋月生出悔意,低声哭求,“小姐,您怎么就看上了袁公子?您何苦遭这一回罪啊!”
端坐在矮塌上的李妙闻言眉眼一动,嘴角缓缓勾起来,“你们觉得袁公子不好,不值得吗?”
她却觉得,很好,很值得。
☆、第209章 你可心悦我
醒来时身处的不是李府花厅,而是袁家门房,李妙不仅不惊不慌,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她不怕事情闹大,就怕事情闹不大。
此刻淡然开口,却是语音含糊,嘴角抽痛,李妙眼中闪过怨恨之色,搭在膝头的双手不由紧紧攥起来。
她只是没料到,李府接连出了变故,谢氏却不知收敛,依然蛮性不改,竟心黑手辣的上来就想打死她了事。
谢氏凭什么自持京城贵妇,根本就是有病,神经病!
神经病没能下黑手害死她,总有一天,她在李府受的所有慢待和委屈,她都要加倍讨要回来!
阴沉念头翻来覆去,李妙眼中的怨毒,却在捕捉到门缝下的光影变化时尽数褪去,垂下眼已是娟然泪下,紧握成拳的手悄然松开。
看吧,她想要的那一天,已经在一步步靠近了。
门外走近的脚步错落停下,当先敲门进来的,是一脸疲倦神色的康正行。
身为一只学术狗,却临时受岳母大人的命来处理这种内宅阴私,他愕然过后不敢轻忽,唯独心累,当下也懒得再多赘述,只直言结果,“袁太太本就病体未愈,乍闻岚山之事,一时心绪激荡,不方便再见你。袁家已经给了准话。不过,现在已经是宵禁时分,今晚就委屈你先在客栈住一夜。明天一早,我们会送你回李府。”
我们?
李妙心头一跳,果然天不负她,下一刻康正行的话,就如佛语伦音一般落进她的耳中,“具体如何,袁公子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我先送我先去订客栈,你且等着罢。”
他话说一半转了口风,李妙却听得明白。
先送谁?
无非是先送她的未婚夫。
穷书生就是这样,康正行也罢她的未婚夫也罢,穷酸德性死守陈规,活该一辈子没出息活该她看不上他们。
就像吴先生,只配被她利用,只配被她丢弃。
李妙心下嗤笑,面上却泪流摇头,哑着声音道,“大堂姐夫,对不起,我,都怪我你才”
康正行却规规矩矩的盯着地面,看也不看李妙,摆摆手复又退出门房,冲着一个青年男子长揖到底,愧疚而诚恳的道,“此事无论对错,到底是我岳家亏待了你,还望海涵。”
青年男子正是李妙的未婚夫,康正行的同乡,见状面色复杂的扶起康正行,半晌低叹道,“她应该也不想的许是我们有缘无分,出了这种事终归是女子吃亏。正行兄,切莫如此”
康正行面色比他更复杂,默了片刻没忍住,附耳对男子道,“我看李堂小姐并不如传言一般秀美端方,现在看来,你能看得开愿意解除婚约,未必不是好事”
他刚才不看李妙并非非礼勿视,而是被李妙那张被打成猪头的烂脸吓到了。
吓得他一时没忍住,明着安慰同乡,实则暗损李妙。
他觉得他娶了李姝之后好像变坏了,居然背后说人坏话不脸红,果然温柔乡英雄冢,他被李姝带坏了。
康正行默念罪过,拍了拍男子的肩,摇头自叹,心里却忍不住想起家中媳妇儿,心不在焉道,“我先送你?”
男子先是不解其意,再听这句话却断然摇头,无视一旁站着的另一道清俊身影,冷哼一声道,“她被人毁了闺誉,定是惶然无助。我愿解除婚约虽是为她将来着想,却做不到没事儿人似的,正行兄,你且等我。”
康正行对他的想法不予置评,一旁的清俊身影更是不动声色,只浅笑着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男子甩袖,抬脚进了门房,本能抬眼,目光就直直落在早年定亲前,曾有过一面相看之缘的娇柔身影上,这一看,顿时瞠目。
这特么是谁!
身形倒是变化不大,比起相看时的娇柔清瘦,反而更添了一分妙龄女子的起伏丰腴,不过那脸已然秀美尽失,两颊红肿嘴角开裂,原本嫩白的面皮白里透着红红里渗着黑,黑里掺着紫,简直比他家隔壁大嫂的侄子的媳妇的亲弟的发小还丑!
本该梨花带雨的少女,呈现的却是肿胀敷面的疯婆娘样儿。
男子满心震惊:正行兄不愧是有文化的人,说话太含蓄了,他现在才听懂。
他一面暗自庆幸,一面暗自自唾,以貌取人太有违人的修养了,当下果断长话短说,“李姑娘,你我有缘无分,明日我会将婚帖退回李府。家父本就因祖父母和家母相继过世,动了回乡的念头。如今
如今京中朝局大变,我也有意回乡谋缺,本想着能带你你放心,你我解除婚约,对外只说是家父的意思,要回家乡除服,不愿再耽搁李姑娘。如此,今天的事也算大事化小。”
说着脚步已转,又想这样是否太无情,又回身作揖道,“我仁至义尽,只盼姑娘将来顺心顺意。珍重。”
说罢抬脚就走,抹了把虚汗拉住康正行,“正行兄,可以走了。”
春花和秋月却当他承受不住退婚的结果,半喜半忧的小声叹道,“姑爷多好的人啊,心地善良言行大义,要是能一定会待小姐如珍似宝,小姐”
二人说着看向李妙,余下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儿。
这特么是谁!
先前曲流全程黑脸,把她们丢在门房后不上茶不点灯,此时外间的灯火透进来,二人才看清李妙的模样。
春花和秋月一脸震惊:前任姑爷果然心地善良,对着小姐这副鬼样儿,居然还能说人话!
二人越加后悔,越加扼腕。
李妙全无自知,本就不将未婚夫放在眼里,方才更是眼里耳里都没有他,含泪的双眼直直落在门外。
那道清俊身影躬身送走康正行和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露出袁骁泱始终带着浅笑的俊美脸庞。
那笑,如春风化雨。
李妙的心噗通噗通的急跳起来。
和那天一样。
和那天她在小庭园撞见的一样,即便不喜李英歌即便挑衅李英歌,即便被李英歌吐了一身秽物,袁公子自始至终,都温润清雅。
那笑,仿佛能刻进她的心间。
比起袁公子的温润,萧寒潜不过是块冷硬的臭石头。
李英歌稀罕,她早已不稀罕。
李妙缓缓起身离塌,抬袖掩面,泪水刺痛伤口,仿佛也刺痛了她的眼,她半阖着眼似不敢面对袁骁泱,身形虚弱的努力福了福身,睫毛发颤,声音也发颤,“袁公子,怪我不晓外事,怪我懵懂鲁莽,怪我好奇不防,才会被挤出食肆,才会撞进撞到你身上,才会耽误了你。”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已是一片决然,“袁公子,虽有我大堂姐夫出面,但他代表的是李府,却不是我。此次是我给你,给袁家带来困扰,你若是不愿负责,我无非是以死证清白罢了。”
她眼中的决然,却盖不住深藏的悲戚,令人见之动容。
如果她的脸没有被怒揍成猪头的话。
春花和秋月满脸古怪神色,想提醒不知如何提醒,想帮腔跟着掉两滴泪,却又挤不红眼下不去嘴。
侧耳聆听的袁骁泱却神色不变,仿佛不觉李妙“惨烈”的形象有损京城市容,姣好的唇形微微一弯,不答话不接话,倏然反问道,“李姑娘,你可心悦我?”
难道袁公子眼神不好?
春花和秋月顿时大喜:小姐果然火眼金睛,前任姑爷只是说人话,袁公子这一开口,却是说情话!
二人的心头也不禁跟着急跳起来,齐齐红着脸偷看一眼袁骁泱,忙悄无声息的退到一旁。
生怕她们一打扰,屋内这突如其来的旖旎氛围,就会如梦境般消失。
李妙也以为,她是在做梦。
她片刻愣怔如假包换,半晌才心头一震,强忍着惊喜,面上决然已被羞涩而惶恐的神色代替,她抬起泪眼,目光迷蒙,似喜似忧似怕,声音低若蚊呐,“我,我跌下食肆台阶时,是你接住了我。我,我总是信天定福祸的。”
她说着语气渐渐坚定,眼中却满是苦涩的羞恼,“袁公子,我自是,自是心悦你的。我也只能心悦你。”
信天定福祸么?
袁骁泱面上的浅笑转深。
他负责就是天定福分,她嫁他,自然只能心悦他。
他不负责就是天定祸事,她不嫁他,就要“以死明志”么?
好无趣的回答。
同样是李氏女,她比不上澧县李氏的李英歌,更比不上淇河李氏的李英歌。
“你可心悦我?”
他在问过前妻“不如我娶你”之后,曾经也问过前妻这句话。
前妻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有些记不清了,但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刻面对前妻,他并非没有过动容。
再娶一个李氏女么?
这倒是件有趣的事。
袁骁泱微弯的嘴角忽而高高扬起,笑容温暖,语气却有些冷,“你这样回答,就不怕惹得李夫人和李二小姐不喜?”
他不信,谢氏和李英歌对他,对袁家的厌恶,李妙会不知道。
他同样不信,今天被“英雄救美”,真是天定福祸。
但是他不在乎。
京城的人事比他预想的无聊太多,他不介意为自己招揽些有趣的人和事。
好比吐了他一身,又无形中打了他的脸的那个奸滑小丫头。
只希望,同是出自澧县李氏的李妙,不要太让他失望。
袁骁泱说着上前一步,附身靠近李妙,又低声道,“这样退了李府为你定的婚事,倒是看不出你有不舍或失落。怎么?不喜欢李府定的婚事?还是不喜欢李夫人,亦或是不喜欢李英歌?”
☆、第210章 你知不知道
李英歌。
这三个字,他有多少年没有念过了?
三年?四年?
上次在李府小庭园,他倒是这么叫过那个奸滑的小丫头。
李英歌,李英歌。
这三个字,其实很好听。
好听到死了一个李英歌,又叫他遇上另一个李英歌。
袁骁泱低低呵了一声,眼眸微垂,周身的温润气息似乎也随着这一垂眸而沉敛。
他低语低笑,气质忽变,一旁暗暗觑视他的春花秋月莫名心口一跳,忍不住屏息凝神。
李妙却是暗暗皱眉,她辨不清这声笑的复杂含义,复杂得她面露隐忍的苦笑,偏头对上袁骁泱倾近的侧脸,同样低声道,“英歌妹妹很好,四伯母疼她爱她护她,即便娇纵,亦是娇纵得可爱。我怎会不满李府为我定的亲事?更不会生出不敬不孝的心思,不喜四伯母和英歌妹妹”
她说话的气息拂过袁骁泱的耳廓,才令她惊觉彼此离得太近,忙又羞又急的退开一步,欲语还休道,“不过是身不由己,命不由人。袁公子何必拿话试探我,自我寄人篱下后,是非好歹,早已不是我能自己做主的了”
这话答的倒有几分妙处。
袁骁泱无声一笑,这笑却没了方才转瞬即逝的自嘲,他直起身来,语气越发柔和,“李姑娘,你可心悦我?”
怎么又问这羞死人的话!
这样在乎她的心意吗?
李妙眼含羞恼,即惊讶于他的反复探问,又无措于他的直白,半晌才揪着锦帕,喃喃道,“袁公子莫再问了,我自是心悦你的”
心悦他就好。
女人蠢笨些无妨,只要心悦他,就能为他所用。
好比他的前妻。
袁骁泱温柔的笑,纤长的手指勾出李妙手中的锦帕,轻轻按上她的脸颊,笑道,“姑娘心意已定,我自然责无旁贷。我让人请了大夫,你且先看伤,委屈你在客栈将就一晚。明天我和康大人一起送你回李府,可好?”
当然好!
李妙含羞点头,春花秋月满脸劫后余生的喜色,恭送走袁骁泱,迎来的却是神色复杂的曲流。
曲流深看了李妙主仆一眼,没再黑脸却依旧不闻不问,只丢下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
老大夫拽着胡须摇头,“姑娘这伤势耽搁了有个把时辰了吧?”
春花秋月闻言脸色一僵,硬着头皮扶住急急往水盆探看的李妙。
清洗伤口的水照出她恶化的伤势,也照出她似鬼不似人的模样。
李妙险些再次晕过去。
方才巧笑盈泪和三位翩翩男子斡旋的画面,此时此刻犹如千万牛毛针,扎得她浑身难受,仿佛大庭广众下被人扒光了衣服,暗地里指点笑话的小丑。
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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