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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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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心中苦中作乐的江德海惊得暗道卧槽,难道启阳帝被萧寒潜气得一佛升天,听见他的心声了?
  他快速抬眼对上启阳帝不怒自威的龙目,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忙窜出御书房外,亲自守门放风。
  丈余高的御书房门重新阖上,夹带的夏风在屋内打了个回旋,带得墙角灯烛忽明忽暗,屋内只剩父子二人。
  “为了朕以后的盘算?”启阳帝面上怒色尽消,眼中既有审视又有玩味,随手指了把交椅,似笑非笑看着萧寒潜道,“你倒是跟朕好好说说,朕以后是什么盘算?”
  他正经说话,萧寒潜也正经答话,撩袍落座,回望启阳帝,缓声道,“儿臣回京四年,先进刑部再进大理寺,说的好听点是皇子观政,说的不好听,就是替您做了四年侩子手。
  如今该整顿的整顿过了,该摘乌纱帽的也摘了,您花了四年时间不,您自登基起就致力肃清吏治,意在安内,不就是为了攘外东北关外的狄戎族,是该动手收拾了。
  四年前您允儿臣安插人进东北淇河,四年后他们根基已稳,而儿臣经刑部、大理寺历练不仅得了个冷酷无情的好名声,又因办案必涉及百官而得罪了朝内朝外多少人。
  托您有意放纵御史的福,儿臣张扬跋扈的骂名更盛冷血孤立的嫡出皇幼子,不正是您想要为儿臣竖立的形象?
  之前您肯允儿臣插手东北军务,如今儿臣若是猜不透您欲派儿臣往东北坐镇的心思,别说您要大感失望,儿臣也没脸以君父之子、君王之臣自居。”
  他一直都清楚知道,他是最适合派去东北的皇子。
  皇后的偏心、太子的野心,反而令他独立于嫡脉之外。
  他不在乎被启阳帝利用,也不屑嫡庶兄弟们跟个娘儿们似的明争暗斗,更不以专干没人愿意接手的脏活累活为杵。
  他心甘情愿背负得罪人的骂名。
  比起京城逼仄低矮的天幕,他更向往的,是回归东北的朗朗苍穹之下。
  那里孕育着他的少年时期,还有他少年时立下的未完志向。
  他面色严正,启阳帝心下宽慰,又觉得这臭小子果然天生就是和他作对的,话都让臭小子说完了他还说个屁,再看萧寒潜意态安然,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臭小子,让你坐你就坐,也不晓得顾忌下朕的龙颜推脱客气一下,没有半点君臣自觉!
  启阳帝忽然很想念其他或听话或畏惧他的皇子们,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暗瞪萧寒潜:让你话多爱呛人,口干舌燥没水喝活该!
  如果李英歌在场,就会震惊的发现,萧寒潜的幼稚病是遗传的。
  启阳帝不做声,萧寒潜不以为然,想了想又道,“总归您要动狄戎族,就要赶在今年腊月前派儿臣带兵入驻。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短期内儿臣是没法回京过年孝顺您了,您好歹可怜下儿臣,让儿臣先把媳妇儿娶了。
  儿臣和皇祖母商量过了,婚期就定在陈瑾瑜及笄礼之后,到时候正好借姑母的场子,带李英歌正式露过脸,就嫁入乾王府。这算着不到一个月,您和内务府知会一声?”
  都特么和太后商量好了,还问他干屁!
  启阳帝深呼吸,心想不能连太后老母亲都捎带着骂了,只指着萧寒潜道,“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朕还有什么可拿主意的!你这忤逆犯上的不孝子,你给朕滚!”
  萧寒潜哦了一声,滚了。
  启阳帝气得倒仰,抖着手指了空荡荡的门外半天,最后落在才进门的江德海身上,“你说,他是不是就仗着朕不会真揍他,回回都不肯好好说话,非要气死朕他就开心了?!”
  江德海偷瞄了眼脸上怒眼中笑的启阳帝,暗道萧寒潜开不开心他不知道,皇上您看起来倒是每回骂完都挺开心的。
  “你上回说,他派人去找国师了?”启阳帝出完邪火,转眼又冷静了,背手踱步道,“倒是朕小看他了。当年他才几岁?十岁?竟还记得抱过尚在襁褓里的李二的事如今竟寻摸到国师头上了?”
  江德海闻言苦笑。
  他觉得萧寒潜确实是皇子中的异类,对婚事隐情有所怀疑,却也不避着启阳帝,大喇喇派人和他打了声招呼,才去寻的国师。
  国师闭关多年,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萧寒潜自然没探到消息。
  这事启阳帝不欲人知,除非时机到了启阳帝愿意松口,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窥探不得。
  至于知道隐情“真相”的李子昌不足为虑。
  江德海很识趣的听启阳帝自言自语。
  “小四这一身狗脾气”启阳帝思维跳跃,转口又骂起萧寒潜,“真让他一个人去了东北,岂不是更没了管束?看来,朕得多派个人压着他,免得他放肆起来就给朕捅娄子”
  江德海暗道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萧寒潜要是狗脾气,皇上您不是连带着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么?
  这是真被萧寒潜气昏头了。
  江德海突然心疼启阳帝。
  启阳帝转头瞥了眼江德海,对上他暗搓搓的眼神就是一愣,龙爪一指,“你也滚。”
  江德海嘿嘿嘿的滚了。
  御书房内外恢复了静谧无声。
  宫门处却是马蹄扬尘,车马驶动。
  陈瑾瑜挤上李府的车,身子一歪往李英歌肩头倒,甜笑着撒娇道,“小师妹,我在宫里都快被闷出病了。你有没有想我呀?话说你这辫子,真是四表哥梳的?看不出来,四表哥日日顶着张冰块脸,还会做这种铁汉柔情的肉麻事。”
  铁汉柔情
  这个和萧寒潜不搭的形容词,着实令李英歌抖了一抖。
  陈瑾瑜却忽然探头到李英歌跟前,诡笑道,“皇外祖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四表哥提点过你了?娘私下偷偷告诉过我,说等你参加完我的及笄礼,四表哥就要娶你过门,这事是真的了?”
  原来萧寒潜已经定下婚期了?
  李英歌讶然,无声点头。
  “你才多大!四表哥说要娶,你就嫁了?”陈瑾瑜表示无语,不知突然想到什么,面色顿时古怪起来,拿手指戳了戳李英歌受伤的脸颊,“你莫不是和人打架打傻了吧?四表哥说了什么,你就答应了?”
  李英歌不欲心思简单的陈瑾瑜多操心,略一沉吟,只挑了感性部分答道,“他问了两次我辛苦归辛苦,什么时候嫁他,我就答应了。总归是迟早的事。”
  陈瑾瑜哑然,五官顿时皱到了一起。
  她有意帮李英歌和萧寒潜促进感情,私下杂七杂八的教了萧寒潜那不开窍的好多“损招”。
  这句话出自某句经典台词,她觉得一听无感再听恻然,细品令人回味无穷,随口就说给了萧寒潜听,没想到萧寒潜真用来撩李英歌了!
  一想到萧寒潜屡屡说起男女情事就呆头呆脑的冷脸,陈瑾瑜顿时笑得打跌,捂着肚子哈哈哈道,“哎哟喂,没想到我那个没开窍的四表哥,居然是个心有猛虎唏嘘蔷薇的柔情作派!好想亲眼看他哄着求着你是个什么人模狗样!”
  这表兄妹俩暗地里说起对方就没有好词儿!
  李英歌哭笑不得,虽不懂陈瑾瑜的笑点,但想到萧寒潜那呆萌样儿,也忍不住抿起嘴角。
  “小师妹,皇外祖母是不是还跟你提了妾室庶子的事?”陈瑾瑜笑够了,仰躺着看向车顶,心有戚戚焉地叹道,“这大秦朝,就是这一点不好。任你出身再高贵,都躲不过这些内宅破事儿。你看我娘什么身份,和我爹多恩爱,我爹一个月里还要睡两次小妾呢
  你也别放在心上,拿话应付过长辈也就算了。到底还是要看四表哥的心,你管得住他的人,管不住他的心不是?不过”
  她说着一顿,支起胳膊托着下巴,看着李英歌揶揄地笑,“至少目前为止,四表哥对你很好。你看他前前后后为你铺排的这些事,听起来都是细微不打眼的小事,但事情虽小心意却重。”
  说着又是一顿,坐起身来抱住李英歌的胳膊晃来晃去,笑容灿烂而狡黠的接着道,“最重要的小事,不外如是。小师妹,你说对不对?”
  最重要的小事吗?
  李英歌早已习惯陈瑾瑜稀奇古怪的想法和用词,此时此刻,依旧因这举重若轻的四个字,微微愣神。
  陈瑾瑜含笑看了李英歌一眼,伸手去撩车窗帘,看着后头跟着的轿子道,“皇祖母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更别说元姑姑了。能请动裘老院史出面,这背后少不了四表哥暗中出力。不提四表哥的冷脸和坏脾气,他这人品倒是从没掉线过”
  这话却只对了一半。
  裘老院史肯受萧寒潜所托,有一半是看在城阳大长公主的面子上。
  两家私下已有做儿女亲家的默契,又听萧寒潜说李英歌和陈瑾瑜关系非同一般,裘老院史自然愿意为李英歌她娘出诊。
  何况裘先梓住在西郊别业时,没少受兴园看顾。
  陈瑾瑜这么一提,李英歌立即回过神来,挨着陈瑾瑜看向裘老院史坐的轿子,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瑾瑜师姐,你搬离兴园时,裘公子可还住在西郊别业里?你进宫后,和裘公子可还有联系?”
  她暗暗留意陈瑾瑜的神色变化。
  却见陈瑾瑜挑了挑眉头,随即皱皱鼻子,冷哼了一声。    

  ☆、第189章 可能是真爱

  “别提那裘呆子!”陈瑾瑜一脸嫌弃,唰的一声的放下车窗帘,掰着手指数落裘先梓的种种罪状,“那书呆子认真起来连老麻叔都害怕。为了盯着他抄书的事,倒害得我每天要跟着他的作息走,晚睡早起不说,不仅没借着济仁堂的光,还要被他拿刁钻问题问一脸!
  师父带我们四年,都没我带他这小半月辛苦!这也就罢了,他还成天在我耳边念叨袁骁泱如何如何!
  他肯定私下找过袁骁泱,也不晓得听袁骁泱说了什么,非揪着上回我们放狗赶袁骁泱的事不放,成日里在我耳边碎碎念,想要趁着你去澧县,先说服我,再让我劝和你和袁骁泱。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裘呆子的情商堪忧啊!简直跟念紧箍咒的碎嘴唐僧似的,我都快被他烦死了,就差没动手揍他!”
  裘先梓实力耿直,陈瑾瑜表示受不了。
  她说着撇撇嘴,简直无奈,“我随娘进宫后,他倒是不再往兴园跑了。没几天也回了裘家。你猜他整天忙的是什么?不是在济仁堂坐堂,就是往城南跑。”
  城南袁家。
  自从被张家退婚后,袁夫人黄氏就病倒了,裘先梓尽心用药调理了小半个月,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黄氏是心病。
  袁骁泱先是休妻后被退婚,张家奶娘敲锣打鼓的抬着婚书满城绕圈圈,也不知哪里传出袁骁泱前妻葬身火海的事,紧跟着“袁骁泱命格克妻婚事带煞”的流言就满天飞。
  而座师曲大人,也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听信了流言,虽仍常派小厮问候停职思过的袁骁泱,却不再和袁家做通家来往,莫说曲小姐,就是曲家仆妇也不曾再登过袁家的门。
  黄氏这回是真的郁结攻心。
  流言自然有常青暗地里一份功劳。
  李英歌不想陈瑾瑜因此对裘先梓生成不好的观感,少不得为裘先梓说好话,“眼见为实。淇河袁家如何,袁骁泱和我族姐如何,裘公子非亲非故的,又不曾置身事内,因此一心两厢劝和,倒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他本意是想让我们彼此冷静相待,化干戈为玉帛,却并非偏听偏信、左右逢源。像他这样的性子,虽有些执拗,但于行医救人的医者来说,倒不算缺点。”
  她和袁骁泱是两世宿仇,陈瑾瑜算是意外收获的“同盟”,她却无意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其他人身上。
  裘先梓现在不愿放弃“意气相投”的挚友,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揭下袁骁泱的画皮,让裘先梓看个一清二楚。
  陈瑾瑜却是一脸震惊,“从认识裘呆子起你就老为他说好话,四表哥那张臭脸虽然没裘呆子讨喜,但你可别移情别恋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师妹!”
  李英歌一噎,瞬间白眼三千次。
  陈瑾瑜也跟着翻了个白眼,哼哼着诡笑道,“你说的意思我懂啦。要我说,裘呆子这样不离不弃的,对袁骁泱肯定是真爱。”
  这下轮到李英歌一脸震惊,随侍在车内的常青一手扒着车门框,一手捂嘴惊呼,“陈七小姐,您是说裘公子和袁骁泱乃断袖之交?!”
  陈瑾瑜见她们误会了,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李英歌无语,不再理陈瑾瑜的怪腔怪调。
  她忽然很希望陈瑾瑜和裘先梓的婚事能成,就陈瑾瑜这泼猴脾气,就该被唐僧上身的裘先梓天天照着三餐碎碎念!
  车内笑闹成一团,大长公主府和李府的车相继驶出皇城,就停在了京城繁华主干道上。
  陈瑾瑜准备换车,落地就见一群衣着鲜亮的下人拽着大夫疯跑,不由多看了两眼。
  常青送走陈瑾瑜,上车禀报道,“不晓得郑国公府出了什么事,派了好多下人一连请了五六位大夫”
  李英歌循着车外热闹望去,正对上一道扫向李府马车的怨恨目光。
  是今天跟在冯欣爱身边的贴身丫鬟。
  那丫鬟很快收回目光,满脸焦急的疾步跟上簇拥着大夫们的下人,仿佛方才那一眼只是匆促间的错觉。
  李英歌暗暗挑眉,只觉莫名其妙。
  马车听在李府侧门时,却见仆妇们正从另一辆马车上卸东西,有婆子见李英歌看过来,忙上前施礼道,“妙堂小姐、娟堂小姐才从青羽观打醮回来。路上吴先生顺道采买了些诗书乐谱,正往清风院那头搬呢。”
  世人早忘了四年前闹出的那场乌龙,反赞李妙自定亲后就深居简出,对正守孝的未来夫家又常有送手抄孝经供奉的义举。
  清风院名声回涨,谢氏无可无不可。
  这次吴先生出面陪同二人去青羽观,明为李府祈福暗为七姨娘做功德,谢氏虽不以为意,却也没拦着不让。
  婆子不说,李英歌倒不知她前脚进宫,李妙姐妹后脚就出了门。
  她恍然点头,径自进了二门。
  迎面撞上抱着大包小包的李福,一扫这阵子的憔悴焦虑,眉梢眼角都透着如释重负的喜意,“二小姐!皇上身边的江公公派人私下递了口信,让家里给老爷备几件家常衣裳替换,紧着送到天牢去!”
  启阳帝要是打算弄死李子昌,还给人换什么爱穿的旧衣裳,直接换头得了!
  江德海口信传得妙,却是变相暗示了启阳帝的态度。
  李福大喜,对着李英歌的神态语气都是发自内心的恭谨。
  二小姐一进宫,老爷就有了好消息,谢天谢地谢二小姐!
  看来萧寒潜御书房一行,已经有了定论。
  李英歌心中有底,不耽搁李福为李子昌奔波,抬脚进了正院。
  许是久无消息的李子昌总算柳暗花明,李府内院暗涌的低压一扫而空,来往仆妇虽说不上个个喜形于色,做起事来到底恢复了几分轻松泰然。
  谢氏却是柳眉倒竖,将“病中”解闷的话本往炕桌上一拍,斜睨着进屋的李英歌骂道,“说你是小讨债鬼,真没冤枉你!有本事跟人打架,有本事别让自己受伤!常青和小福丁儿是死人不成?圣人都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你有帮手还单挑个屁!穷讲究什么公平公正公开!”
  李英歌:“”
  宫里的八卦传得好快,谢氏显然都知道了,但依旧重点全错。
  李英歌抽了抽嘴角。
  谢氏却一把将李英歌拉到跟前,捧起女儿的脸打量,暗里心疼明里嘴硬,“进一回宫就受一回伤,你有空算别人家的阴私,不如再寻摸个高人算算自己的祸福!太医院的太医最精通的不是医术,而是故作高深的说话打太极!太医说没事,你还真就拿瓶药就回来了?”
  李英歌阻拦不及,皱着被谢氏捏成包子的小脸,汗颜打断道,“娘”
  “裘老院史奉太后娘娘的命,给夫人问诊来了!”等在门外的常青和小福丁儿亦是狂汗,忙齐齐抢着高声通禀。
  谢氏一愣,暗骂常青和小福丁儿果然是死人,诈尸出声求趁早,通禀的速度被她骂人的速度碾压难道怪她咯?
  当下脸不红心不跳的放开李英歌,白眼一翻再往炕上一倒,再开口已然全无方才的中气十足,虚弱道,“快快请裘老院史进来。我怕是病弱魇着了,刚才可说了什么胡话?”
  李英歌一脸冷漠:娘您现在睁眼说的就是胡话。
  裘老院史倒是淡定得很。
  他近年来已退居二线,只为宫中和宗室的少数贵人看诊,老眼一瞥做戏不走心的谢氏,就晓得是怎么回事。
  他暗暗摇头失笑,既受人所托自然忠人之事,当下也不含糊,望闻问切一条龙服务,还不忘尽职尽责的让闲杂人等回避,做出一副静心看诊的样子。
  裘先梓呆板,他这位老祖父倒是个妙人。
  李英歌抽着嘴角,带着屋内服侍的杨妈妈等人退出了上房。
  二门上的婆子却贸然冲进正院,杨妈妈心知有事,忙上前拦下人,低声斥道,“慌什么!太后娘娘请了裘老院史给夫人看病,惊扰不得。”
  婆子心领神会,忙压低声音道,“铭三少爷出事了!刚被流杉和清泉抬回外院,李大总管去了天牢,二管事做不了主,让奴婢来正院”
  “杨妈妈。”李英歌心头一跳,疾步走下台阶,示意婆子稍安勿躁,吩咐杨妈妈道,“娘这里你留下看着,暂时别惊动里头。小福丁儿也留给你用,待会儿好送裘老院史回宫。”
  谢氏虽破了功,但裘老院史代表的是太后,烂尾也得把谢氏病倒的戏码做全套。
  杨妈妈只得按下焦躁,和小福丁儿对视一眼,郑重应下。
  如今管家的是李英歌,她心里虽急面上却镇定,让谢妈妈先行赶往外院主持大局。
  她的冷静安抚了众人。
  婆子在前头领路,说话也恢复了条理,“怪奴婢心急话说不囫囵。铭三少爷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是清泉和流杉担心有内伤而不知,才做主将铭三少爷抬了回来。这会儿倒是用不上府里供奉的大夫,有济仁堂的裘小大夫在呢,二小姐别担心,铭三少爷定能化险为夷”
  李英歌闻言心头微松,听到最后不由讶然,“裘小大夫?可是裘先梓裘公子?”
  “说来也巧,裘老院史在给夫人看诊,裘小大夫在给铭三少爷看诊,这祖孙俩儿倒都在咱门府里了。”婆子点头,有意缓和气氛说笑了一句,又接着道,“送铭三少爷回来的,不单是裘小大夫,还有位袁公子”
  婆子和袁公子不熟。
  但和裘先梓熟的袁公子,除了袁骁泱一人外不做他想。
  李英歌脸色顿时转冷。
  李承铭受伤,怎么和裘先梓、袁骁泱扯到了一块儿!
  常青却是面色古怪,挨着李英歌咬耳朵,“陈七小姐说的对。裘公子和袁骁泱,可能是真爱。”    

  ☆、第190章 不如我娶你

  绕是李英歌心中又疑惑又腻味,听着常青这句现学现卖的话中透出的恶趣味,也不禁哭笑不得。
  她苦笑,婆子却当自己说对了话,忙又接着道,“听流杉和清泉的意思,今天学里的武课,是挪到了宥誉书院名下位于西郊的马场上的。铭三少爷下场和同窗切磋时,不慎受的伤。
  学里虽有擅治跌打外伤的大夫在,流杉和清泉哪里敢大意,得亏回城时碰上裘小大夫和袁公子,这才一道回了府。虽说咱门府里近来事儿多,但总算都能大事化您看,铭三少爷随您,也有贵人缘呢。”
  能和裘先梓同行同伴的,想来那位袁公子也是贵人。
  婆子呵呵呵,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而不自知。
  李英歌却已无暇恶心袁骁泱阴魂不散,默然加快了脚步。
  萧寒潜戏称李承铭是“小学究”,确是名副其实。
  以李承铭的性子怎么会和人切磋受伤,她闻言不仅没放下心,反而越加惊疑。
  一路进了李承铭的院子,院内倒也不乱不慌,正房门外守着的小丫头才禀了声“二小姐来了”,房里就传来李承铭又羞又急的声音,“阿姐你别进来!裘小大夫正给我看伤,有流杉和清泉服侍着,您别担心!”
  随即就听谢妈妈忍俊不禁的笑,“有我在,二小姐且安心。裘小大夫的意思,先侍弄药浴再敷外伤药,且还要一阵子。”
  李承铭羞意满满,生怕阿姐闯进来围观少年沐浴图,谢妈妈则笑意满满,语气轻松揶揄。
  想来伤势无碍。
  李英歌心头微定,就听斜刺里响起一道温润的男声,“李二小姐爱弟心切,着实令人动容。李三少爷的伤,回城路上先梓已经先看过,较重的几处集中在腰背上,李二小姐确实不便探看。不过没伤及五脏六腑,济仁堂的药浴颇具声名,李二小姐大可放心。”
  这温润嗓音若是出自他人之口,则令人如沐春风。
  此刻出自袁骁泱之口,则只能令李英歌直泛腻味。
  她循声望去,就见袁骁泱长身而立,背手站在院中假山花树堆砌而成的小型庭园内,姿态怡然面带浅笑,静静望向李英歌。
  身旁是陪侍的二管事。
  他是知道袁骁泱的。
  即知谢氏和李英歌不待见淇河袁家,也知袁骁泱前阵子因退婚一事亦是八卦热门人物。
  只是今日自家少爷到底得人援手,再联想到近来同样处于风口浪尖的李府,顿时玻璃心,对袁骁泱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遂开口解释道,“袁公子高雅,今儿往西郊余山赏景散心,和裘小大夫把臂同游。下山时正遇上清泉和流杉急着雇轿子送铭三少爷回来,就好心出借车马,一路对铭三少爷看顾有加,当真是大义大善”
  二管事只差没做捧心状,盛赞袁骁泱一是顾念援手之恩,二是怕李英歌再做出放狗赶人的事儿,如今的李府只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常青却是眼角抽动,脑中无限回放“把臂同游”四字,紧接着又开始无限滚动“真爱”二字。
  她大感再也无法直视袁骁泱清俊的脸。
  李英歌则是直接无视,冲二管事微微颔首,示意常青关好脑洞,抬脚欲往耳房坐等。
  她无意在外人面前,落自家下人的脸面,遂由着二管事玻璃心,不接话不予置评。
  “李二小姐的品性,听说连城阳大长公主都赞过。”袁骁泱却再次开口,目光追着李英歌的侧影,笑容和语气一般温润,“怎么放到我这里,连声谢都吝啬?”
  上次在兴园,陈瑾瑜就曾拿城阳大长公主刺过袁骁泱。
  他以牙还牙。
  李英歌偏头,开口亦是带笑,却是讥诮,“真说起来,袁公子在常州府还曾帮过乾王哥哥。前阵子闹得朝野尽知,敢问乾王哥哥可曾因此谢过袁公子?”
  彼时这及时雨般的“救命之恩”,为袁骁泱稳住了原本一面倒向张家的舆论。
  反过来该谢谢萧寒潜的,是袁骁泱才对。
  萧寒潜没理会他的小动作,她如今也不打算因李承铭谢他,她摆明了“夫唱妇随”,不服来辩!
  袁骁泱笑意微敛,深看李英歌一眼,语气一沉,“李二小姐即提起乾王殿下,有些事还请借一步说话。”
  他打着萧寒潜的幌子,面上温润之色尽收。
  袁骁泱不再掩饰眼中冷意,李英歌反而心头一动,挑眉吩咐二管事,“这里有常青在,你且去忙。”
  二管事早听得云里雾里,瞥了眼人高马大的常青,默默退下。
  李承铭院中的小型庭园位于西南角,因有假山花树隔断,倒是个私下说话的合适去处。
  袁骁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常青,转身隐入假山之后花树之下。
  左右庭园不大,常青驻足的地方如果有事只需一记飞踢,就能踹飞袁骁泱,是以李英歌对袁骁泱的暗示不以为杵,十分“顺从”的只身跟上。
  她才站定,就听袁骁泱的声音缓缓响起,又冷又沉,“李二小姐可知,最初找上张家大言不惭,咬定我袁家有意始乱终弃的人是谁?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那人竟和我袁家大有渊源。乃是四年前淇河本家的当铺奉旨停业整顿时,放出去的京城分号掌柜之一。
  莫欺少年穷。没想到这话同样适用于李二小姐。是我小看你这弱女子了。那人是谁暗中安置在京郊四年,又是受谁收买指使,打着我袁家掌柜的名号,上门煽动激将张家小姐的,不如请那位常青姑娘过来,好好说道说道?
  李二小姐好耐力。背地里害人,一铺排就是四年。如今我再提四年前袁家半夜走水、暗账被盗的事,李二小姐是否还要如之前那次一般,一味矢口否认,非要我再往下深查,你就不怕拔出萝带出泥,反噬了你自己!”
  他话音未落,李英歌就笑了起来。
  事到如今,袁骁泱要是还查不出丁点蛛丝马迹,她都要怀疑前世她嫁的是个假袁骁泱了。
  棋逢对手,才称得上快意恩仇。
  她微微地笑,眉眼都弯起来,“可惜,你手里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她从来不怕他知道真相。
  更不怕他能真的揪出那位早已由常青打通关节,远走高飞如今不知在何处,花着赏钱抠着脚的前任袁家掌柜。
  李英歌抬眼直视袁骁泱,娇俏小脸上却满是讽笑。
  袁骁泱只觉刺眼,一时意外于李英歌这次如此干脆利落的“认罪”,一时心底深处莫名泛起股喜怒难辨的复杂情绪,再开口,语气不仅透着笃定,还有他不自知的慨叹,“之前几次,原是我一厢情愿,总想以君子之交和李二小姐论事。如此看来,李二小姐说厌,是真厌恶袁家,厌恶我。”
  这难道不是废话?
  李英歌笑而不语。
  “不过李二小姐的厌恶有失偏颇,也错估了我的为人。”袁骁泱姣美的唇部线条扬起个完美的弧度,熟悉的温润笑容再次浮现,“有问题,我一向不喜欢留着慢慢解决。何况这问题还和我休戚相关。
  你对我的厌恶和误解,起源于你那位早逝的族姐我的前任妻子。若是寻常小姑娘家闹义气,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你不同,你的家世你的身份,你前后所做所为,已经触及我能高拿轻放的底线。
  你不愿听,想来也不愿信我如何解释,你即一心为你族姐寻我袁家、寻我的麻烦,这麻烦还不是小打小闹,我就成全你这一片姐妹情深。”
  他语气渐渐阴冷,面上笑容却依旧如春风和煦,上前一步逼近李英歌,弯身轻语低喃道,“外头皇后娘娘有意另选儿媳的风声还热火高炙,今天又传出你在东宫又打又闹的流言,对上的还是郑国公的膝下爱女,你说,皇后娘娘为乾王殿下另聘闺秀的心意是不是更坚定了?”
  他尚不明内情,偏头盯着李英歌粉润的侧脸,勾唇笑道,“被皇室所弃,娘家势败,你今后的境况,又比你打心底看不起,暗算起来毫无顾忌本是商户出身的袁家有何差别?
  拜你所赐,我命格克妻姻缘带煞的名声,不过个三五年平息不了。做过的事就要自己负责,你动了手就别以为再动动嘴皮子,我就会轻易抬手放过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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