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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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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的惊讶之色不亚于乍听此言的李英歌,她之前见陈瑾瑜找到车上来,又见她仪容无虞便没多想,倒是陈瑾瑜浪漫爽直的性子颇对她的胃口,此时此刻不由关心道,“既然如此,陈七小姐还是赶紧回城阳大长公主身边罢,你想见英哥儿,回头要是城阳大长公主不介意,只管来信知会一声,我让英哥儿下帖子请你。”
  陈瑾瑜也喜欢谢氏不拐弯抹角的性子,闻言就笑嘻嘻道,“没事,我娘这会儿不得空,待会自有人来喊我过去。”
  原来护着陈瑾瑜回来的是个妇人,这会儿城阳大长公主正和那妇人说话,又命长公主府腾出一辆马车来,好送那妇人和身边的家人回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在外头道,“七小姐,长公主请您下车和袁太太道别。”
  袁太太?
  即叫太太那家中男丁就是没有官身的。
  谢氏正奇怪京中并无什么有名的袁姓之家。
  李英歌却是眼皮莫名一跳,心底隐隐生出一股难言的不好预感来。
  她透过半开的车窗,探寻的目光落在陈瑾瑜正行礼道谢的那位妇人身上时,秀气的眉头立时就紧紧皱了起来。
  老天弄人,乍见袁骁泱不够,这会儿竟又让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前世的婆婆袁太太黄氏!
  而看城阳大长公主携陈瑾瑜,对黄氏的礼遇之态,所谓的援助之恩来自何人已是不言而喻。
  李英歌只觉得被热粥暖过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
  她不知道前世安西坊的元宵灯节是否出过火事,但前世袁骁泱一房没有提前进京,自然就没有援手陈瑾瑜这一幕。
  老天真是不开眼,竟让黄氏成了护送陈瑾瑜的恩人!
  城阳大长公主虽深居简出,但观她除夕百官宴时在宫中的言行举止,显见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说黄氏是否能因此攀上长公主府,但至少从此后,黄氏在城阳大长公主这里就有了一定的体面。
  李英歌盯着黄氏那张笑得慈和无比谦逊有加的脸看了片刻,仿佛有所感似的一转视线,就瞥见了站在黄氏身后几步远的另一道身影。
  袁骁泱随手拿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把玩,想来是为了避嫌,目不斜视的静静等在原地,并没有凑到城阳大长公主和陈瑾瑜跟前。
  这时谢妈妈已经打听清楚了经过,面色古怪的低声对谢氏道,“没想到英哥儿撞到的人竟是那个袁骁泱!那位袁太太正是他的母亲黄氏。头先陈七小姐因庆余街的火事被人流挤散,袁骁泱赶来庆余街寻黄氏,就顺手带擎了陈七小姐一把,将人送了回来”
  从李英歌撞上袁骁泱起,到现在前后也过了小半个时辰。
  没想到就这小半个时辰,倒叫袁骁泱撞了大运,一出手就救了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
  谢氏讶然过后,顿时眉头大皱。    

  ☆、第96章 败兴而归

  “我记得前头忠叔来信,说的是袁骁泱轻车简行,撇下长辈只带着几个下人先往京城赶来?”谢氏收回看向车外的视线,低哼道,“怎么他娘也跟着提前赶进了京?以前他们袁家才和淇河李氏内二房议亲的时候,我可听说过那袁骁泱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如今倒好,拉扯着老娘疾行赶路,也不怕把老人家的一把老骨头都折腾散了。”
  语气不无讥讽。
  谢妈妈初见袁骁泱时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只语气平平的答道,“谁知道呢?只打听到黄氏和袁骁泱送陈七小姐回来的时候,楼外守卫的人看袁骁泱那一身风采穿戴,只当是楼内哪家高门的公子爷,问也不问就要放人进去。
  倒是那袁骁泱乖觉的很,主动报了家门,只让黄氏带着身边的妈妈,亲自将陈七小姐完完好好的送到了城阳大长公主身边。您也知道城阳大长公主是个光风霁月的性子,哪里在乎淇河袁氏本家不过是个商户,当下就留黄氏在身边说话用茶,很是感谢了一番,留到这会儿,又亲自送人出来。”
  比起年已及冠的袁骁泱,城阳大长公主当然更愿意把维护爱女的功劳,尽数都算到黄氏这个妇人身上,也省得将来有什么不必要的牵扯。
  谢氏虽因为内二房绝户的凄惨下场,很是看不上内大房,连带着也不喜内二房的前任姻亲袁家,但这毕竟是关系城阳大长公主和陈瑾瑜的事,讽刺了两句后,也就不再就此多话。
  李承铭则是一头雾水,长到五岁更是从未听谢氏说起过淇河李氏本族的事,但他听出谢氏的语气,就问,“送瑾瑜姐姐回来的人娘认识吗?既是如此,我代娘下车去打声招呼?”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就叫上瑾瑜姐姐了。
  谢氏心下好笑,又欣慰儿子不过跟着李子昌出门交际了小半个月,于这人情来往上就有了自己的小主意,只还分不清何人该礼遇何人该敬而远之,就言简意赅的道,“不必麻烦。你只需记得那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若是在外头遇上了,他们不巴上来就算了,否则点头之交尽够了。”
  李承铭虽有些小古板,但胜在最听谢氏的话,当下也就不再作声。
  李英歌则无心理会车内的谈话,盯着黄氏和袁骁泱的目光恨不得化作刀子,直接将二人千刀万剐。
  心念几转的同时,就见黄氏冲袁骁泱招了招手,袁骁泱就将手中面具随意丢给身侧小厮,上前冲城阳大长公主施了一礼,城阳大长公主的面色倒无甚波动,只叫跟来的妈妈给了袁骁泱一份见面礼。
  想是两厢该谢的谢过,该引见的见过,陈瑾瑜就耐不住性子插话,晃着城阳大长公主的袖子撒娇,又指了指谢氏这辆车架。
  李英歌就算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也知道陈瑾瑜这是惦记着谢氏的话,想要上李府来找她玩儿。
  看着陈瑾瑜天真烂漫的模样,饶是她心中有事,也不由露出浅笑。
  城阳大长公主宠溺而无奈地嗔怪了陈瑾瑜一句,看向谢氏的车架微微颔首,须臾她身边的妈妈就找到车前,冲谢氏行礼道,“长公主殿下说了,既是李夫人开了口,后日就让我们七小姐上门叨唠。我们七小姐不懂事,还请李夫人包含。”
  谢氏自然无有不应。
  那妈妈侧身让开,却见黄氏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身后赫然站着袁骁泱。
  李英歌的瞳仁猛地一缩。
  就见黄氏叉手行了个福利,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轻声道,“不想刚进京就能遇上李夫人,民妇在此给李夫人问安了。”
  别说谢氏的车架挂着李阁老府的徽记,就听方才陈瑾瑜的话,她就猜到了车上是何人。
  黄氏犹豫再三,还是趁着那妈妈来传话的空档,领着袁骁泱上前见礼。
  谢氏心里腻味的很,不等袁骁泱拱手行礼,就不冷不热的道,“袁太太不必多礼,认真说起来淇河袁氏如今连淇河李氏的姻亲都不是,和我们李府就更没有关系了。我当不得您特意来问好,若是没有其他事烦请二位让让道,我家老爷的车轿还在外头等着。”
  袁骁泱闻言面色丝毫微变,行云流水般的收回行到一半的礼,细心的虚托着黄氏的手臂,二话不说就侧身让开道来。
  倒是黄氏笑容微凝,却也不见难堪和羞恼,只露出个有苦难言的无奈之色来。
  前来传话的妈妈听谢氏的话先是一愣,再看黄氏面色眼神不由微闪,却并不多话,只束手旁观。
  李英歌正要放下车窗,尚未收回的视线却不期然撞进一双带着轻浅笑意的双眼。
  袁骁泱侧脸看向李英歌,眼神不躲不闪,甚至还轻轻眨了眨。
  他之前听汪曲喊小王妃,再看眼前的小女孩不过八、九岁,就是知道此人必是李阁老府那位三岁就得圣旨赐婚的嫡女,那位最年幼的未来乾王妃。
  他甚至知道她的闺名,和他的前妻一模一样。
  他偶尔听前妻提起过这位族妹,虽一时想不明白谢氏为何看起来对袁家颇有成见,但这却不妨碍他对这位李阁老府的“李英歌”打些眉眼机锋。
  袁骁泱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更多的却是略显狡黠的亮光。
  李英歌面色一沉。
  袁骁泱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他们共享着之前不期然相撞的秘密,当她真是爱分享小秘密的孩子,打什么眉眼机锋!
  不够恶心人的!
  前世也是这样,在她认识袁骁泱之前,在内二房开始和淇河袁家议亲之前,最先和袁骁泱亲近起来的就是她的嫡亲弟弟李松,当时李松还是未成年的小男孩,和袁骁泱亦师亦友,后来袁骁泱成了他的姐夫,更是将袁骁泱看作了亲兄长,和她一样,对袁骁泱、对袁家没有半点怀疑和防备。
  也正因为如此,在她被休弃归家后,内二房上下受到最沉重的打击的其实是李松,也因此酿下了杀人的祸事,最后离家出走,后来又落得行踪不明的下场
  李英歌的理智已经不再受乍见仇家的怒火烧灼,却也从未想过要对袁家人虚与伪蛇,当下目光徒然冷厉,唰的一下放下了车窗。
  袁骁泱心下怔然,他没有错过李英歌眼中的冷意,虽意外这半大小女孩的反应,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多想,只当谢氏对袁家似有成见,也影响了李英歌对他的态度。
  他哂然一笑,微低下头对黄氏言语了一句,就扶着黄氏回转,和城阳大长公主拜别后,就上了长公主府安排的马车。
  这边传话的妈妈将谢氏的话低声禀报,城阳大长公主讶异地一挑眉,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等陈瑾瑜再次和李英歌约定好后日登门后,就起驾离开此处。
  两路车马一离开,就露出赶回来却被挡在外围的常青的身影。
  谢妈妈探头出来,见她额头上有薄汗,怀里抱着七八盏花灯,只当她玩得兴起才耽搁了,略嗔怪了几句,就让常青入内服侍,命车夫起驾。
  李子昌和李锵、李铨的车轿早等在前头,见后头车架跟上,这才打道回府。
  马车内,谢妈妈将陈瑾瑜得黄氏、袁骁泱援助的事当稀奇事儿,说给了后到的常青听。
  之前李英歌要找无归道长时,还曾画了灯幸小道长的小像给常青,只后来要打探袁家的事,却怕露了马脚,并没有将袁骁泱的模样画给常青知道。
  常青回转时,是看着袁骁泱扶着黄氏上车的,只可惜面对面也不知道对方正是她这段时日要打探的人,闻言诧异之余,不由暗暗冲李英歌使了个眼色。
  刚才她去城南打探,可算是颇有收获。
  李英歌心领神会,便也回了个眼色,暗示常青稍安勿躁,一切等回了东跨院再说。
  她心中翻腾的怒狠和腻味渐渐平复,只将之前在庆承街买好的獠牙面具拿出来,哄李承铭玩儿。
  李承铭长到五岁,今年是第一次随着李子昌来往交际,也是第一次跟着父亲母亲出外过元宵节,拿着人生第一个鬼面爱不释手,哪有丝毫惧怕只觉得新奇的很,不由说起同窗搜罗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鬼面,说要将李英歌送的鬼面和常青淘来的花灯带去学里,和同窗交换分享。
  谢氏笑微微听着。
  李承铭却突然抬头看向李英歌,嘟呶道,“阿姐,我不喜欢那个袁骁泱。”
  别说李英歌愕然,就连谢氏也是大奇,拉着儿子问,“你连话都没和他说过,怎么就不喜欢他了?”
  李承铭眨了眨眼,其实刚才他坐在李英歌身边,从他的角度,正巧看见袁骁泱看李英歌的那一眼。
  他听谢妈妈说李英歌头前撞了人家一下,已是赔过礼道过歉,那袁骁泱却还偷偷打量李英歌,虽说他并未看懂其中机锋,却本能的不喜欢袁骁泱的目光。
  这样的事他自然不会拿出来说,只嗫喏道,“我也说不清,就是不喜欢。”
  谢氏只当小孩子心明眼净,自然不会为袁家人说好话,听他这孩子气的嘟囔,也就不再深究。
  于李英歌来说,李承铭这句不明就里的评价,听着却很让她舒心。
  前世袁骁泱骗得李松拿他当亲长相待,今生李承铭却一见人就不喜,倒也省得她再担心又一个弟弟被袁骁泱的表象欺骗。
  只是今夜灯节,对李英歌来说,到底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97章 夜话(上)

  李府的车队还没驶出安西坊,就听后头一阵马蹄踢踏声,跟车的护卫打眼一看,忙紧走几步,凑到李子昌的轿子外禀报道,“是乾王殿下的侍卫长张枫张大人,看着是冲着这儿来的”
  李子昌不敢拿大,让轿子停靠到路边,掀起帘子一看,果然见张枫策马趋近,端坐马上拱手道,“李阁老,王爷这会儿走不开,命下官前来护送李府车架。”
  李子昌一个大老爷儿们有什么好护送的,还不是为了后头的谢氏和李英歌,李子昌一听就笑开来,顺着话茬道,“多谢乾王殿下挂心,劳烦张大人了。后头女眷要紧,请张大人自往后头车架去,我这里有护卫和小厮开道,倒是无虞。”
  此话正中下怀,张枫略说几句不敢称劳烦的谦逊话,就调转马头,带着随后的几个王府侍卫,踱到谢氏等人的马车旁,隔着车窗又将萧寒潜交待的话说了一遍。
  萧寒潜虽抽不出身露面,但这样细心周到,自然令谢氏大感开怀,道过谢后,就看着李英歌直笑,低声问起她和萧寒潜之前去了哪里玩。
  李英歌也不想再把心神都放在袁家人身上,遂和谢妈妈你一句我一句,说起之前在庆承街的所见所闻。
  倒是李承铭坐不住,自顾自挪到车窗边,瞥一眼跟得不紧不慢的张枫,就和他攀谈起马术骑术的话题。
  张枫得了萧寒潜的交待,自不会慢待李承铭,之前两人还一起骑过马,就放柔了脸色,和李承铭有问有答,一时倒也相谈甚欢。
  李府的府邸在城东,李子昌也不是澧县李氏出的第一个位及内阁的京官,其祖父曾任先帝早年间的内阁首辅,李府如今住的府邸就是那时先帝赐给其祖父的,周围都是权贵门第,车队一拐进李府所在的巷子,立时就隔断了外间的嘈杂热闹。
  李子昌携李锵、李铨下车轿,冲翻身下马的张枫一拱手,“一路有劳张大人,张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进府用杯薄酒。”
  张枫委婉拒绝,“下官还有差事在身,就不叨扰李阁老了。还要回去给王爷复命。”
  说罢转到刚下车的谢氏等人身边,弓着身子对李英歌道,“王爷有话带给小王妃,说是明日武王殿下、和王殿下乔迁亲王府,之后又要入六部衙门领差,接下来恐怕有一阵子都不得空。
  王爷请小王妃照顾好自己,等他抽出空来再来看您。另外还吩咐了小福全儿,若是小王妃有什么事,尽管让人上乾王府,小福全儿会代王爷替小王妃跑腿儿。”
  张枫话说得含糊,李英歌却听得心知肚明。
  说是让她有事找小福全儿,实则是指她请萧寒潜办的那两件事一旦有消息,小福全儿就会寻个借口登门知会她。
  毕竟等萧寒潜入了刑部后,肩上还会兼着测查马贼的事,届时东北边关有什么动静或消息,他不会忘记承诺,会第一个告诉她。
  想是之前离开的匆忙,这会儿才派张枫特意来转告她一声。
  李英歌微微的笑,“我知道了,张大人代我谢谢乾王哥哥。”
  张枫遂不再耽搁,带着手下侍卫扬蹄离去。
  李子昌冷眼旁观,对萧寒潜处处看重女儿自然十分欣悦,捋着下巴短须的手微微一顿,就转头对谢氏道,“你带英哥儿先回内院歇着罢,铭儿且跟我去趟外院书房,回头就歇在他的松院里,二门不用留门了。”
  谢氏看一眼他身后静立的李锵和李铨,心下不屑一笑,面上却不多问,自牵着李英歌回了内院。
  外院书房热茶上桌,伺候的下人就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父子四人,李子昌才招手让李承铭上前,细细问起他之前见萧寒潜的经过。
  李承铭不知他和张枫骑马离开后,萧寒潜当着乾王府跟车的人,以及李府下人的面,就把李锵、李铨当透明人似的给了个好大的没脸,见一向崇拜的父亲语含关切,就乖乖的答了,只顾忌着李英歌的闺誉,没将萧寒潜打趣他和阿姐的话说出来。
  李子昌听罢面露满意,摸了摸李承铭的小脑袋,温声道,“你和锵儿、铨儿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往后若是再有机会见乾王殿下,不妨带擎你大哥、二哥一把。你大哥二哥的学识如何,你们同在一处进学自是知道的,若是乾王殿下能因此高看你们一眼,将来只有益无害,所谓上阵亲兄弟,也是这个道理。”
  李锵和李铨之前没能和萧寒潜同行,过后只得模凌两可的解释了几句,李子昌到底是在官场里打过滚的,就算并不十分了解萧寒潜的脾性,但从两位庶子那委婉的话语中,三两下就摸清了萧寒潜的态度。
  李子昌首先想到的就是谢氏,谢氏虽不会为难苛待庶子,但正院和群芳院两厢对立是不可避免的,他只当是谢氏事先交待过李英歌什么话,叫萧寒潜听了才慢待李锵和李铨二人。
  只是这种事不捅破窗户纸也就罢了,李子昌也不想拿这种事和谢氏掰扯,遂也不追究前因,只看重后果,想着李承铭既然入了萧寒潜的眼,不如就让李承铭多拉拔李锵和李铨,小辈间的事还是小辈自己解决来得便宜,若是他明着插手,反倒好说不好看。
  李承铭闻言歪头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这样的年纪尚未有分明的嫡庶观点,且谢氏从不让他沾手内宅那些龌龊事,在家中有李子昌言传身教,在官学里又多得两位庶兄的照顾,要说和李锵、李铨的感情,倒是有几分真,并没有多少偏见和防备。
  见李承铭一口答应,李子昌就满意地笑了起来,摆摆手道,“闹腾了大半夜也都累了,你们好好送铭儿回松院去。”
  这话是对着李锵和李铨交代的。
  一直含笑旁听的二人忙起身行礼,一人一边牵了李承铭,见李承铭的小厮清泉和流杉抱了满怀的鬼面和花灯,少不得问几句来历。
  李承铭答罢,突然忽闪着眼睛,左看一眼李锵,右看一眼李铨,请求道,“大哥二哥,明天回学里后若是你们上骑射课,能不能和先生打声招呼,让我没课的时候去看你们练骑射?”
  开蒙班还不能上马摸弓,他今晚见识过萧寒潜控场的肃然以及张枫的骑术,早就心头发痒,对于原本不做重点的骑射课,顿时兴趣大增。
  李锵和李铨相视一眼,哪里猜不出李承铭的小心思,心念不过一转,二人就露出无奈却温和的笑,“知道了,大哥和二哥答应你。”
  李承铭顿时欢呼起来。
  李铨忙抓稳他的手,生怕他又跳又叫的磕碰到。
  李锵却微微一勾唇,看着李承铭兴奋的小脸,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亮光。
  那边厢三兄弟各自安顿,这边厢谢氏由着小丫鬟伺候梳洗,交待谢妈妈道,“明天你抽空去南花园,把绣阁收拾清楚,再让管园子的婆子仔细洒扫,后天陈七小姐上门做客,就放到南花园招待,也省得哪里又冒出什么不相干的人,想着往陈七小姐跟前凑。”
  陈瑾瑜是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保不准群芳院又闻风而动,再舔着脸想巴结上陈瑾瑜。
  南花园却是在萧寒潜借住后,连李子昌都下了明令,除了正院相请,其他人不得擅自乱闯。
  谢妈妈心知肚明,忙恭声应下。
  谢氏说罢就放李英歌等人回东跨院。
  谢妈妈还想着李英歌之前在庆承街时突然不舒服的事,硬是拐了杨妈妈过来,想着杨妈妈精通妇儿科,非要李英歌仔细把过脉才放心。
  谢妈妈是好意,李英歌想着只要能安谢妈妈的心,就也配合着给杨妈妈看诊。
  那会儿不过是心绪起伏才导致的胸闷恶心,杨妈妈自然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只保险起见开了些养神的温补方子,谢妈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等送走了杨妈妈,李英歌就点了常青留在内室值夜。
  李英歌窝在松软的锦被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轻声问常青,“之前去城南可打探到什么了?”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她现在已经能如此平静的问出这话来,听不出半分对袁家人的仇怒和痛恨。
  常青自然不觉有异,只同样压低了声音,从头说起,“今晚几乎半城的人都往安西坊这边游灯来了,我一路往城南那里去倒是顺利的很。只是人少也有人少的坏处,落在巡城的五城兵马司眼里,反而容易打眼,这一来一回的,才多耽搁了点时间。
  袁家在城南的宅子倒是不难找,前后也有些官家宅邸,是个闹中取静的三进大院子,我找常流连在附近的闲帮问了几句,听说这两天袁宅采办的还挺频繁的,只是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家中的人手也不尽够,说是找了好几拨的人牙子。
  今晚也只留了一家子看门房的下人,其余人说是都随袁太太和袁骁泱去了安西坊。这要说这商户出身规矩确实松了些,竟叫我顺利摸进宅子里探了一圈,少说也待了小半个时辰,竟没有人发现我,连个守院子的家丁都没有”
  看来袁骁泱一路疾行进京,行事匆忙,很多事都没来得及细细打点。
  李英歌无声地点点头,静了片刻才有开口问道,“袁家老爷呢?”    

  ☆、第98章 夜话(下)

  尽管屋内昏暗,李英歌看不清她的动作,常青还是摇了摇头,答道,“袁宅里除了那一房看门的下人外,并没有其他主子在。我原看着后院正房点着灯,还当谁留在了家里,悄悄摸过去一看才知道,不过是个守院子的婆子在,并不见袁老爷的身影。”
  袁老爷全名袁士苍,是个典型的商贾做派,对外一团和气内里却十分精明,是袁骁泱这一房当仁不让的话事人。
  一家之主的袁士苍没有先进京,却带了袁太太黄氏这个不好管外事的主母先进了京。
  李英歌眼睛微眯,略作沉吟才接着问道,“还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听袁宅左近的人说,袁骁泱是三天前才带着几个小厮入住城南的。至于袁太太,则是晚了一天,昨天才到的京城,身边除了妈妈和丫鬟外,还带了两个外院管事模样的男仆。”常青一边回想,一边答道,“不光你好奇袁老爷怎么落后了,左近邻居也奇怪袁宅的当家男主人怎么不在,趁着邻里走动的时候,才问出是袁老爷半道害了病,这才耽搁在路上,怕是要再晚几天才能进京。”
  袁宅如今主人不齐,下人更是少得可怜,当下能打听到的消息也不过如此。
  常青想了想,又补充道,“许是才安顿下来,听说这两三天袁骁泱和袁太太都没出过门,即不见他们去哪里窜门,也不见有人上袁宅。就是今晚元宵灯节,袁骁泱和袁太太才前后脚出了门,算着时辰,大概和我们到安西坊的时辰差不离。”
  “英哥儿,你撞上袁骁泱也就罢了,怎么还那么巧,袁骁泱和袁太太机缘巧合下,竟帮了陈七小姐?”常青说完正事,难免好奇起来,“我之前挤不过去,远远看着袁太太和袁骁泱的言行举止,倒很有些风采气度,你不知道,那些围在我周围的小姑娘小媳妇,瞥见袁骁泱时,都忍不住赞一声好样貌。”
  平心而论,袁骁泱那一张人皮确实称得上玉树临风,即不像寻常书生那样文弱,也没有边关地方的格格不入,若是不知道他本质如何,确实容易因他的外表生出好感。
  先有不明其人的谢妈妈赞叹,后有常青这一句拐着弯的夸赞,足可见袁骁泱有多占眼缘的便宜。
  只是此时此刻,李英歌已经心静如水,闻言早没有之前的恶心,只轻笑了一声,“是啊,就连城阳大长公主那样不动声色的人,在袁骁泱上前见礼时,也难免面露动容,何况是你说的那些小姑娘小媳妇。“
  内室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楞,照进半挂起的幔帐内,映得李英歌的面色半明半暗,神色难辨。
  常青敏锐的觉得,李英歌这话并非肯定也非夸赞,向来直肠子只晓得听命行事的她,此刻也不由追问了一句,“现在打探清楚袁宅的事,你也见到袁太太和袁骁泱了英哥儿,你让我盯着他们是想干什么?接下来呢,我还要继续留意袁宅的动静吗?”
  之前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李英歌曾庆幸过,无论是面对谁,她都能仗着年幼讨巧,甚至让对方轻视自己而找到机会脱险,进而保全自己。
  现在面对乍然出现在京中的前世仇家,她却有些狠自己的年幼。
  李英歌缓缓吁出一口长气,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错纷飞,半晌才静静开口,“你继续帮我盯着袁宅。其他的人和事都不必管,只要盯着袁骁泱出门后都见过什么人就行。不过你也不必时时刻刻盯着,三五天出府一趟就是,省得节外生枝,反叫谢妈妈生疑。”
  她之前让常青凡是外出办事都要和谢妈妈报备,只唯独不包括和袁家有关的事,至于将来如何,等到需要用上谢妈妈等人的能量时,她自另有盘算。
  常青是办老了这类事情的人,一听只要她三五天才出门一趟,就知道李英歌与其说是要掌握袁骁泱的所有动静,不如说是只想摸个大概,再由点及面。
  她原先就觉得李英歌不似一般小主子,此刻更是觉得李英歌的吩咐有些奇怪。
  只也不多问,只再次确认道,“那袁老爷何时进京,我就不再管了?”
  李英歌嗯了一声,又是半晌沉默,才问了个在常青看来很没头没脑的问题,“你说袁宅闹中取静,是怎么个闹中取静法儿?”
  前世她还是袁家媳时,就曾在账面上看到过京城袁宅这一笔支出,只是并没有明确记着是何处何地,就连她让常青去打探,也是根据她所知的金额数目来推断可能的地段,即便这样常青也花了不少时日,才摸清了袁宅的具体位置,这才有了今晚夜探袁宅一行。
  常青就将之前查的内容细细道来,“袁宅以前是一位户部官员在城中的别业,那位官员致仕回乡前就转手卖了,其中又易手了几次,三年多前才转卖到袁家手里。要说闹中取静,是因袁宅正在街尾倒数第二户,临着街尾的那一户邻居却是空置的,一直没有卖出去。另一头倒是有户主,不过现在没住人。”
  李英歌挑眉,“这么说左右都是空屋子?”
  常青点头,补充道,“另一头据说是城南的一家商贾的别院,原先是那家老爷用来金屋藏娇的,只是后来东窗事发,家中婆娘又是个河东狮吼,当时闹得袁宅那一片人尽皆知,后来那户院落就一直没人再住进去,说是已经转到那位老爷的婆娘名下,留着将来做子女的陪嫁聘资。”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袁宅左右两户人家都绝不会有人入住
  李英歌嘴角微勾,又吩咐了一件极其突兀的事,“袁宅早前既然易手了几次,想来官府有存档,能不能弄到袁宅大致的布局堪舆图?如果能,你设法弄一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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