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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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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昌自以为看清了真相,不由干咳一声,放缓语气先对谢氏示好,道,“那张公子是怎么回事你难道看不透?不过是妄想跃龙门的寒酸东西!我已经交代杨妈妈,打足刘婆子三十大板之后,就拖出去给那张公子见见,看他到底是要莫须有的攀污我李府,还是要自己的小命!”
张公子这种混水摸鱼的小人,李子昌不知见过凡几,当下确认了和谢氏无关,就冲李福使了个眼色。
李福能做到大管家岂是寻常人物,处置个白身小人自然不在话下,见此间事了,便自去前头打发张公子。
李妙狠狠松了口气,走了个张公子却不能让谢氏含混过关,定要让李子昌看清谢氏和李英歌的恶毒心思,不能让她们凭白害了她就算!
她嘴角翕动,胳膊却又被人用力捏了一下。
李妙偏头,就见李娟大眼闪烁,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暗劝她不要多嘴。
上首的李子昌已经接着对谢氏道,“怎么就说起要送妙儿和娟儿回族里的话?你一向不喜迁怒下人,对着自家侄女,何必这样大动肝火?刘婆子我做主处置了,回头我来去信向母亲说明此事。”
又转头看向李妙,叹了口气道,“你是做主子的,怎么能连个婆子都管不住?任由她拿捏这你们姐妹二人,还敢偷盗了你的针线,到处作妖!”
李子昌说到这里,火气又拱了上来,“这还好乾王殿下也算是自家人,否则我的脸,李府的脸都要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了!姑娘家名声最重要,你们连自己身边的人,手边的物什都看不住,我和你四叔母还要怎么教养你们!”
李妙一直觉得李子昌不管内宅事,是个温和好拿捏的脾气,不想突然对着自己发怒爆喝,直吓得花容失色。
谢氏却在心里冷哼。
别人不懂,她却是最了解李子昌的。
李子昌的话外之音,哪里是怪罪李妙,不过是恼羞成怒发泄一番,根本没打算因此处罚李妙和李娟,甚至驳了她的意思,并不赞成把人送回族里。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货!
谢氏气笑不得,冷冷看了眼惨白着脸跌坐在地的李妙,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第81章 下场
李妙的角度,正好捕捉到谢氏一闪而过的冷意,她猛地醒过神来,将李子昌喝骂的话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很快抓住了重点,立即重重磕了个头,抬眼凄哀道,“如果不是四叔父明察,我哪里知道刘婆子竟敢背主偷盗针线,惹出这一场风波,我愿为自己的失察受罚,还请四叔父开恩,留我们在清风院思过,别赶我们回族里”
她其实也不懂李子昌的脑回路,是怎么得出刘婆子偷盗针线的结论的,但李子昌金口玉言,代表着李府当家男主人的态度,此刻她只能死咬住这一点,钉死刘婆子,避过被送走的厄运再说其他。
李妙歪歪斜斜的跪在那里,清泪挂腮,额头磕得红肿,说不出的无助可怜。
李子昌怒容稍减,皱着眉重重叹了口气。
他和族里的三房兄弟都是庶出,未成年成家前,也没少在老太太刘氏这个嫡母面前做低伏小。
所以他虽然疼嫡子嫡女,也同样看重庶子李锵和李铨。
而谢氏还算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李妙和李娟要是这样被送回去,落在刘氏和嫡母三太太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李子昌不由收敛怒色,十分疲倦似的摆了摆手。
李妙不知何意,李娟却突然膝行几步,抱着李子昌的大腿,仰头放开嗓子哭道,“我不要走,走了您和四叔母是不是要收回这几日赏我们的首饰衣料,还有过年得的那些金锞子银锞子?您要罚也罚轻点,别克扣吃穿用度,我和阿姐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您别收回去呀!”
李妙立即明了李娟的用意,背着手暗暗打了个手势。
屋外的春花秋月,屋内的夏雨冬雪收到暗示,顾不上心惊害怕,纷纷跪倒求情,说的都是二人在族里的艰难,参差不齐喊道,“四老爷开恩,小姐回去就是个死啊!”
李子昌看着李妙和李娟,两个侄女一个娇弱一个懵懂,这一屋子哭嚎令他一时好气一时好笑,甩袖给了句准话,“行了,大过年的也不嫌晦气!谁说要送走你们了,妙儿既扭伤了脚,就带着娟儿乖乖待在清风院养伤,不必再跟你们四叔母待客理事。”
又转头对谢氏道,“别管什么年节不年节了,提前请女先生进府,仔细教导妙儿和娟儿规矩。妙儿翻过年刚十四,议亲的事不必着急,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罢。”
心疼女儿的人家,也有把人留到十八再嫁的,李子昌的意思,是打算过个一两年流言彻底消弭,再让李妙和李娟重新露脸,也等于变相的禁足,期限至少一年。
李妙哪里还敢计较期限长短,只要能留在李府就行!
她忙拉着李娟磕头谢恩。
谢氏冷眼旁观,心里恶心得不行,却不好在下人和小辈面前驳李子昌的面子,遂冷声道,“刘婆子罚归罚,老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她。”
李子昌面色阴沉,冷哼道,“她要是挺得过三十大板,就直接丢去乱葬岗,对外报个病死也就是了。”
即不打算让刘婆子活着,也不打算让刘婆子回澧县李氏。
李妙想到李子昌刚才说会揽下此事,亲自去信给老太太刘氏,心中不由大喜。
老太太刘氏再如何,凡事也要给做了阁老的李子昌脸面,这事就算遮掩过去了。
李妙忙拉着李娟再次磕头谢恩,抬头就露出带着泪水的感激笑容。
李子昌不由满意而笑。
谢氏暗翻白眼,懒得再在清风院浪费时间,起身居高临下道,“老爷既然说你们管不住下人,我也不能干看着不管,回头杨妈妈会挑几个本分能干的妈妈过来。”
说着命大丫鬟出外点名,以服侍不周为名,狠罚了原本在清风院当差的粗使婆子,又连带着家人尽数掳去差事,一并赶出李府。
不说凭白受牵连被赶走的几户家生子如何记恨李妙等人,只说新选进来的婆子,自此只会更加避忌李妙等人,当起清风院的差事只会更加严谨老实。
这是间接孤立了清风院。
今后还有谁敢为了打赏小利,和清风院来往?
李妙心中暗恨,面上却露出对谢氏“悉心”安排的感激来。
李子昌面露满意,看了一眼谢氏,便抬脚出了上房。
夫妻二人回了正院,关起门来说话。
谢氏面无表情的看向李子昌,语气平平道,“老爷一向不管内宅的事,这回倒插手得彻底。护膝的事,李妙和李娟哪个都干净不了,我不信老爷看不透。您连审都不审刘婆子一句,定罪倒定得比我这个当家主母还干脆利落。”
她不审刘婆子,是懒得浪费人力,只想连着李妙等人一起打包送回族里。
如今哪会不明白,李子昌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与其送走侄女再引人侧目,不如禁足降低存在感,做出副受害者的低调样子,即能避风头也能保全名声。
刘婆子一人担责,对外即好圆了说辞,也能好好留着李妙和李娟。
这是还想着用李妙和李娟来联姻呢!
谢氏想着静静看了眼李子昌,这个男人她太了解了,平时最看重规矩体统,反过来说,就是最好脸面的性子。
把面子看得比里子还重要,对李府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李子昌哪里想得到谢氏说着话却走了神,抬手佯咳一声,耐着性子缓声道,“妙儿和娟儿才多大?不过是受恶奴哄骗的孩子罢了。拘着她们在清风院也就是了,不过是多添两双筷子的事。那刘婆子在清风院如何作威作福,连我都听说了,你会不知道?
她虽不是母亲身边的第一亲信,如今由我出手处置了她,母亲也怪罪不到你头上,你也就别再揪着这事不放。这样的恶奴,值得你我再费心?”
他最恨的就是刘婆子。
他给刘婆子面子,反而遭刘婆子算计,简直就像是被个下人明晃晃打了个耳刮子!
这样的脸他丢不起,想都不愿再想,一言断刘婆子的生死,才能让他心里痛快些!
李子昌根本不在乎真相如何,他只需对外对内有个圆满的交待就行。
他也根本不觉得李妙和李娟能有多大能耐和心计,心中并不把年幼不知事的侄女看在眼里。
李子昌就耐心道,“都说李府是清贵中排得上号的府邸,但这清贵之名也不是好担的。我在内阁也快十年了,十年!首辅大人和次辅大人年事已高,又皆是权贵出身,至多三五年也该退位让贤了,我保妙儿和娟儿是为了什么,你该明白。”
☆、第82章 各有心思
李子昌和谢氏在一起,能平心静气谈的无非是家事和朝事。
谢氏也从不管妇人主内不管外那一套,闻言心思一转,眉心微蹙道,“老爷今日上衙,可是朝中又有了什么大动静?”
“大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的封号已经定下来了。”李子昌对谢氏的敏锐还是很满意的,捋着修得整齐漂亮的短须缓缓道,“大皇子殿下封武亲王,三皇子殿下封和亲王。皇上已经着内务府拟定日程,武王殿下、和王殿下一等过完元宵,就于十六日吉时出宫入亲王府。武王府、和王府比邻而居,和乾王府也不过隔了两条巷子。”
不愧是早有准备,从下旨到选址、拟封号、搬迁前后不到半个月。
大皇子尚武,三皇子博学,一个武王一个和王,倒也相得益彰。
谢氏撇嘴道,“礼部官员江郎才尽了,还是宗人府的宗人令年纪大老糊涂了,瞧这封号定的,还是乾王殿下的封号叫着顺口,寓意又好又大气。”
当年萧寒潜封亲王,可是启阳帝亲自拟的封号。
谢氏嫌弃武王、和王太接地气,当着领礼部尚书衔的李子昌就敢这么埋汰。
李子昌无语的看了谢氏一眼,懒得和她计较,咳了一声接着道,“五皇子殿下本就废了两条腿,现在又被指去为先帝祈冥福,明眼人都知道五皇子殿下这是彻底断了气数,如今宫中只剩一位六皇子殿下,待太子殿下搬去东宫,偌大后宫里能常见皇上的,可就只有六皇子殿下了”
谢氏知晓内情,自然知道五皇子必死无疑,只在意六皇子,便隐晦道,“怎么,这大年节的,皇上难道还和皇后娘娘僵着?除夕百官宴时,昌和殿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阳帝初登基时还常流连后宫,六皇子是最小的皇子,后来又有低分位的几个宫妃生下三两公主后,正是启阳帝和皇后冷战开幕,之后启阳帝甚少留宿后宫的事,连朝臣都有所耳闻。
六皇子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明妃,明妃徐氏是太后的娘家侄女,虽不见得太后待她有多亲近,但这重家世到底不同,这些年隐隐有启阳帝独宠明妃的传闻。
“除了过年那几天正日子外,听说皇上都宿在明妃娘娘的宫里。”李子昌眉头微皱,似慨似叹道,“除夕那天皇上匆匆去了御书房,昌和殿闹出的事不了了之,之后就下了册立太子的旨意,其中有什么事谁敢胡乱打探倒是六皇子殿下,这几日常被皇上招去御书房,亲自教导课业。”
谢氏一听就明白了。
皇后多年夙愿得偿,将二皇子推上了储君之位,启阳帝转头就宠幸起明妃,更把六皇子带在身边教导,不亚于明晃晃的打皇后和太子的脸,这是仍在和皇后冷战,暗搓搓地打擂台呢。
皇家事,当真是本烂账。
中年天子青年太子,半道换储君的事,史上可不少见。
谢氏就皱眉道,“六皇子殿下刚十三,等到能入朝观政至少也要三两年后,到时不说太子殿下,就是武王殿下、和王殿下也站稳脚跟了再有乾王殿下,三位亲王年后要进哪个衙门,可有消息了?”
和聪明人说话不累。
谢氏的见识和眼界远非姨娘们可比,李子昌没有宠妾灭妻,不光因规矩体统,也因谢氏当得起也但得好正妻之位。
李子昌心头微松,点头道,“依我看,最有可能进兵部的就是武王殿下和乾王殿下。这事也快了,等武王殿下、和王殿下搬出宫,皇上就会下明旨。不管乾王殿下进哪个衙门,他和太子殿下是亲兄弟,在外人眼里,我们都在太子殿下这条船上,之前要避讳低调,以后少不得要为自家多打算,也要为两位殿下分忧出力”
什么差事,都比不上手中有兵权,门下有人可用。
谢氏了然,“老爷是想着更上一层楼,多拉拢些清流寒门?”
启阳帝登基十一年,朝中势力明显分为三派:勋贵、清贵和寒门。
但凡朝中有事,比起占据天然优势的勋贵,寒门一派往往更愿意和清贵一流并肩。
李府属清贵,而联姻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
李姝的夫婿康正行正是寒门出身的前科榜眼,康正行的座师是李子昌的同科,李府这才能榜下捉壻,为李姝定下康家这门亲事。
“如今局势一变,人到用时方恨少啊。”李子昌感叹了一句,正色道,“现在正好先拘着妙儿和娟儿学一阵子规矩,等明年春闱之后,再放她们出来,本来也不急着给妙儿定亲事,不过是先放出风声,看有没合适的人家能入眼。现在你先把锵儿的亲事看起来罢。”
谢氏明白李子昌的意思。
李府甚至澧县李氏的女儿都太少了,但要府里再弄几个庶子庶女出来谢氏不愿,李府也等不起。
李锵已经十七,先成家再立业也是正理,儿媳选得好,也是一门助力。
李府好,李英歌和李承铭才能好。
谢氏点头应下,忽然冷笑道,“老爷把锵儿的亲事交给我,可得和大姨娘知会一声。再有这次传闲话的那几个门上的婆子,可都是大姨娘和三姨娘的人,我要处置换人,老爷可有话说?”
当年谢氏无所出,大姨娘生下庶长子李锵,三姨娘在李英歌之后生下庶次子李铨,没少暗地里给李子昌吹枕边风,往府里安插自己的人手。
李子昌倒也没乱大规矩,只允她们在角门、侧门放了几个人,美其名曰方便她们看顾搬去外院的李锵、李铨。
谢氏无所谓,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可不打算再让姨娘们分杯羹,将来再弄出这次护膝事件似的恶心事。
女儿不傻了,她更要将李府内宅牢牢把在手中。
李子昌哪里不知谢氏这是要趁机清算府中下人,他一来理亏二来也不甚在乎,便颔首道,“这些你看着办吧,群芳院那头要是谁敢说什么,你就说我说的,谁敢大年节的给家里添堵,就滚到西偏院去。”
姨娘们住在群芳院,西偏院无异于李府内的冷宫,谁进去就别想再翻身出来。
李子昌给脸,谢氏自然不会得寸进尺,微微笑着转开话题,“我看外院门房也得让李福整治整治,哪里来的什么张公子刘公子,竟就这样任由人囔囔着闯进门来。”
李福是李子昌的人,他不给力就是李子昌没脸。
谢氏明着损李子昌,李子昌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想干什么。
李子昌想了想,遂了谢氏的意,不甚耐烦道,“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就交给李福,让他安排到门上,我也没空总盯着府里的事,你就多管些事罢。”
☆、第83章 转变
李福总管外院人事、李府庶务,一直以来独掌大权,替李子昌牢牢把着外院权柄。
现在谢氏趁火打劫要分外院的权,无非是为自己和嫡子嫡女打算,更好的维护正院的权益。
李子昌对此倒也赞同,只是接连被谢氏明里暗里拿话堵了几回,心下到底不快,起身沉着脸道,“锵儿的亲事我会留心,到时候将名单交到你手上,你照着单子仔细相看,先打点好锵儿的聘礼。等到正经议亲的时候,我会亲自出面,你若是有看中的人家,就先告诉李福,让他去打听清楚好坏。”
拿话反将谢氏一局,生怕她不尽心办庶长子的亲事。
放在别人身上就是打正妻嫡母的脸,谢氏却半点不在乎。
李子昌见她不作声,神色畅快了些,边抬脚往外走,边交待道,“不必留我和铭儿、锵儿、铨儿的晚膳,官学的先生们合着请年酒,我们会晚回,二门上也不必留门。乾王殿下那里我自会出面,今日的事到此为止。”
李子昌想着明日上衙时遇见萧寒潜,私下道个罪,再去信族里,随意给刘婆子编个罪名糊弄老太太刘氏,事情也就遮掩过去了。
他前脚离开正院,杨妈妈后脚进屋禀报道,“那位张公子李福已经处理清楚了。刘婆子拉到外院后还留着口气,照着老爷的吩咐,以偷盗背主的罪名上报官府。李福那里也安排好了人,等官府定下刘婆子的罪责,就把人丢去乱葬岗。”
李府这样的门第要如何处置下人,官府自会行方便。
谢氏轻笑一声,吩咐杨妈妈,“你挑几个粗壮能干的婆子,放进清风院。再替我写封信给老太太,把刘婆子的事说清楚,汪公公的话也一字不改的都告诉老太太。省得她再说我从中做鬼,坏了她和未来孙女婿亲近的好事。就说我亲自挑的人照顾李妙和李娟,不劳她老人家再费心送人。”
李子昌想着风过无痕,她却不打算让老太太刘氏好过。
有萧寒潜二次诘问,看刘氏还有没那闲心闲功夫,再送个搞事的婆子来!
杨妈妈心领神会,心里也觉得解气,脚步轻快的退下,领命而去。
清风院内,李娟却不解气,又照着引枕用力捶了几下,撅着嘴哼道,“这下可好,刘婆子是彻底除掉了,我们也出不了清风院了!我还想着元宵灯节能出府看看热闹呢!以四叔父的性子,少不得又会打赏一笔不菲的零花银子,好让我们上街玩个痛快!”
这下全成了泡影,李娟丢开引枕,抱着她的小金库,只觉眼前有无数精致漂亮的金银锞子,正长出翅膀飞走。
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屏气噤声,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趣,给李娟的小性子捧场。
她们听着外头院内嘈杂的声响,听得那些被赶出府的婆子们的骂声,只觉得一阵后怕。
李妙透过半开的窗扇,望着装饰着喜庆灯笼,却莫名显出萧条的院子,苍白的脸色徒然浮上一抹红晕,咬牙阴沉道,“闭嘴。”
李妙一向娇嗔柔弱,头一回摆出阴狠的脸色,直如变了个人,吓得春夏秋冬一抖,暗暗对了个眼色,默默退到门外。
李娟一愣,挪到李妙身边,晃了晃她的手臂嘟嘴道,“要不是我装傻卖痴,四叔父哪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阿姐恼谁都行,怎么倒凶起我来了?”
是啊,如果不是李娟不顾礼数的哭闹,李子昌哪会立时就心软。
李妙也知自己是气得狠了,才迁怒妹妹,又有些后悔没听李娟的劝,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把事情做得太满太急,一步算错才导致了最坏的结果。
她不甘心,更狠谢氏和李英歌面冷心黑,背地里转手就用她送的两副护膝反过来陷害她。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她一定要亲手讨回公道!
李妙定定看着李娟,怒涛翻涌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好娟儿,你说的对,这次不能进乾王府做四妾又如何你说的对”
李娟说得对,她何必上赶着做妾,不如就像李娟说的,直接抢了李英歌的婚事,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李娟说者无意,哪里想得到李妙一计不成,已经开始盘算起了后着,她小小的心口微跳,只觉得李妙变得不太一样了,本能的担心道,“阿姐,你可别再乱来了。你看这次的事,李英歌不仅没受半点亏,甚至连面都没露。这是京城李府啊,现在我们还能留在这里,已是万幸了”
李妙忽然觉得,李娟心大爱财也有其好处,这份清醒,她正该学一学。
她也不多解释,只笑着摸了摸李娟的头,轻声道,“你放心,四叔父让女先生来教我们,我们就乖乖听话,好好学一身本领规矩出来。以后且看以后!”
吃一堑长一智,她有耐心蛰伏,将来总有一天要风光走出清风院!
李娟见李妙神色恢复如常,暗暗松了口气,甜笑着抱着李妙,软软道,“阿姐,你能想通就好了。总归有我陪着你,姐妹齐心其利断金呀。好日子是靠自己过出来的,不过是禁足,不少吃穿用度,还有什么可愁的?”
李妙微微笑起来,点着李娟的额头,轻斥道,“小财迷,就惦记着这些身外之物。放心吧,四叔父亏待不了我们,要是四叔母对四叔父的话阳奉阴违,在清风院的用度上动手脚,倒正好给我揭她皮的机会!你觉得四叔母会不会这么傻?”
李娟摇头,“可是,以后这院子里除了春花秋月和夏雨冬雪,就都是四叔母的人了,还不知道她们要怎么作践我们呢。刘婆子好对付,四叔母的人可不好对付。”
“不用对付。”李妙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教李娟道,“我们禁我们的足,那些新来的婆子又不能近身服侍,何必自降身份和她们斗?且让她们看看我们如何静心悔过,话传话四叔母知道我们的表现,四叔父还能不知道?”
她算是想明白了,与其自己独力争取,不如利用李子昌的心意。
一旦冷静下来,她的心态也有了转变。
李子昌还肯收留她们,无非就是要用她们在京中联姻,李子昌能利用她们,她也能反过来利用李子昌。
李妙掏出娟帕,轻轻按了按李娟哭肿的双眼,笑道,“从今以后,我们只要讨四叔父喜欢就是。现在么,就等着女先生来,我们先在这清风院,做对好学生的样子出来。”
李娟只觉得李妙的话没头没脑的,却也赞同拿李子昌当大树靠,遂点头道,“我听阿姐的。”
☆、第84章 打算
短暂的嘈杂过后,清风院再次回归最初的平静。
而瞒上不瞒下,李府谁不知道李子昌又是发怒又是打杀的,人人都避着清风院走,就连姨娘们住的群芳院都安静得很,即便知道正院仆妇进出如流,谢氏正拿着花名册,打算大肆改换内院人事,大姨娘和三姨娘也只能关起门来发发邪火。
有李子昌的话在先,大姨娘和三姨娘敢怒不敢言,一时气自己多年安插的人手一朝撤换,一时恨自己的人眼浅手软,竟搅进清风院的事而不自知,当下哪里还有心和主母计较,只万幸没有因此被李子昌迁怒。
杨妈妈听小丫鬟报说群芳院的人都做起了缩头乌龟,不屑一笑,将圈好的人选册子奉给谢氏,畅快道,“大姨娘和三姨娘仗着生了庶子,这些年没少往厨房、库房偷偷放人,这点伎俩也就瞒得过老爷。如今可好,您正好趁机将那些魍魉鬼魅一并拔除,全换上咱们的人,少说这内院也能清静个三五年。
您瞧这一份是内院的,这一份都是我们正院的妈妈婆子家里的子侄,老奴早查过了,都是本分能干的小子。正合适放到外院门房上,往后您想做什么事,也不必事事经过李福了。”
谢氏翻看着手中名册,头也不抬道,“他去哪儿都带着三个儿子,外人谁不说李府兄友弟恭。在我这里就是个屁,李府只有一个嫡子,我膝下也只认铭儿一个儿子。如今可没得再让李福一人独大,帮着他来分铭儿的家产。也不怪大姨娘、三姨娘敢瞒着他往府里别处塞人,他不也觉得我好骗,自以为将我也瞒住了?”
杨妈妈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李子昌。
自从李锵、李铨搬到外院后,李子昌就私下命李福分了外院庶务的账册,单独拨了两份用度,为李锵和李铨慢慢置办起名下产业来。
虽说后来有了李承铭,李子昌也照样给李承铭单独置办了一份账册,但庶长嫡幼,年纪的差距就代表着账面产业的差距。
李子昌自以为瞒谢氏瞒得死死的,然空穴不来风,谢氏又不是只会在内宅打转的妇人,府外还养着一批常字辈的丫鬟,一旦起心,怎会查不到李子昌私下的动作。
李英歌心智重开是个契机。
谢氏开始放手动作,一心为嫡子嫡女打算起来。
往门房上安插自己人只是第一步,这差事看着不起眼又辛苦,实则把握着整个李府的人际交情往来,管中窥豹,能探知到不少和外院庶务相关的人和事。
杨妈妈知道谢氏的打算,就请示道,“锵少爷和铨少爷名下的产业,老奴已经收拢成册,您想如何做,只管交待一声,我家那口子保准能办得圆圆满满的。”
杨妈妈的男人是外院的二等管事,平时管着李府名下的几处铺子和一座庄子。
谢氏掀了掀眼皮,嗤笑道,“现在折腾他们干什么?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你留着册子,将来有个什么事好留底,做个存证罢。老爷给铭儿置办的产业就别管了,你只管和你男人商量着,比照着在京中寻摸些好铺面和院子,将来添进铭儿和英哥儿名下。”
庶子迟早要分出去的,谢氏这是有样学样,李子昌拨外院公帐给庶子添产业,她也不会让正院吃亏。
杨妈妈就不再多说,收起私帐,自去外头喊了个小丫鬟来,让人去东跨院传话,今晚不必过正院用晚膳。
护膝闹出的事,谢氏根本没想让李英歌参与进来,李子昌亦觉得没必要节外生枝,特意下了封口令,不许下人去东跨院说嘴,扰了李英歌的清静。
但东跨院就在正院边上,又有谢妈妈管着,该知道的事早就知道了。
这会儿得了正院小丫鬟的传话,上房堂屋就陆续送进食盒,照着杨妈妈开的膳食单子,做得都是换牙时好克化的菜式。
李英歌早过了爱过年的年纪,这几日省了和谢氏出外交际,待在东跨院里做做针线、看书习字,倒也过得自得其乐。
此刻听谢妈妈说完今日的闹剧,只当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评价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一听萧寒潜那里凭白收到副她们不知道的第三副护膝,也和谢氏同样想法,觉得刘婆子不过是出头鸟,背后少不了李妙和李娟的影子。
现在人留在府里禁足,将来也不知还能禁出什么事儿来。
谢妈妈觉得李英歌小孩子说着老成话,又好笑又欣慰,反而开解道,“夫人既然默认了老爷的决定,心里哪儿能没有成算?你这话可不能当着老爷的面说,说了就是不孝。”
又厉声交待摆膳的常福和常缘,“清风院的事倒提醒了我,本还想教英哥儿绣些特有的标记,如今可拉倒吧,没得被人利用惹祸。回头你们把这几年的针线清点一遍,往后和英哥儿一块做针线时可记住了,别往上头瞎绣些名讳标记。”
常福和常缘忙恭声应下。
菜过五味,李英歌漱过口,就打发谢妈妈下去用饭,常福和常缘则去了用作书房、绣坊的西厢房,将针线都搬出来仔细清点入册。
东厢房则按谢氏之前的吩咐,改成了李英歌跟常青学拳脚的地方。
李英歌在院子里消过食,就换了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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