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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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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瑜却面色古怪,自言自语道,“真是辈分大一级压死人”
她凑到李英歌跟前,不无调侃道,“四表嫂,四表哥那种冷面毒舌,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太后和城阳大长公主听得大笑起来。
李英歌汗颜。
陈瑾瑜就和她咬耳朵,“比起四表哥,我更喜欢你。可惜宗室过年的时候最忙,我恐怕要到二月二龙抬头后才有空找你玩。你不知道,我病好后我娘就信了道士的批语,说趁着过年要多带我在宫中宗室走动,好借皇室福气压命,我是不信这些所谓玄术的。
我娘却笃信的很,对外还瞒得死死的,我只告诉你,你别往外说。我暂时不得空,不如先给你写信吧,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做闺蜜不是都爱从笔友开始吗?等公主府请春酒,我就给你下帖子。”
所以陈瑾瑜和灯辛小道长在宫中私会,是因为批命的是灯幸的师父无归道长吗?
无归道长不是在闭关,怎么还能给陈瑾瑜批命?
无归道长还真爱给人算命!
李英歌想到这里,到底守着两人的约定,没有点破灯辛小道长的事,只是越发觉得陈瑾瑜性子古怪。
不仅交浅言深,把自己的私密都随意告诉她,还总爱将自己抽离“大家闺秀”之外说事。
这份直白的单纯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李英歌就抿嘴笑,想着年后各家都要请春酒,没有一口答应陈瑾瑜,只保守道,“那就听你的,我们写信互通有无,你下帖子前,我先问过我娘家中请春酒的安排,省得到时候日子撞在一起。”
李府还没那么大的脸请城阳大长公主和陈瑾瑜过府吃春酒,自然是她去公主府。
城阳大长公主释放出善意,她自然不会没眼色。
陈瑾瑜算是她今生在京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
李英歌嘴角微翘,露出个甜甜的笑。
陈瑾瑜转着琉璃似的眼珠儿,咯咯捂嘴,“晓得咯,你还是少开口吧。回头多练练怎么说话,缺了两颗门牙,讲话漏风太好笑了。”
李英歌:“”
五十步笑百步,陈瑾瑜也挺毒舌的!
太后见她二人亲亲热热说完小话,觑一眼外头天色不再留人,端起茶送客。
元姑姑跟着萧寒潜去了御书房,太后就指了万寿宫的总管大太监,亲自送她们出宫。
城阳大长公主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启阳帝下了特旨,许她出入皇宫可乘坐端與代步。
李英歌和陈瑾瑜一左一右,跟着城阳大长公主坐上了四人抬的端與。
总管大太监在前头躬身领路。
这样的阵仗,很快传遍宫里宫外。
等看到城阳大长公主的端與特意绕道,出现在西南门时,各家外命妇的车架都自觉规避让道。
公主府的车马已经牵到了西南门外。
城阳大长公主面带微笑,看着陈瑾瑜依依不舍的和李英歌告别,冲下车见礼的谢氏微微颔首,就牵着陈瑾瑜上了公主府的车马,摆开仪仗,先行驶离西南门。
城阳大长公主虽然从头到尾都没开口,但她的默然,已经表明了公主府对李府的态度。
瞧陈瑾瑜和李英歌依依惜别的样子,可不像全无交情的样子!
没想到李英歌进宫一趟,不仅在万寿宫待了许久,还和公主府套上了交情!
之前明目张胆打量谢氏和李英歌的目光,此刻尽数化成了暗地里的审视,全都隐在各式车帘车窗之后。
在场的外命妇都是见过世面的,只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出李英歌换过头饰,且都是些精贵巧丽却不符合她年龄戴的内造式样。
是太后赏的吧!这样大的手笔!
不管众人心思各异,西南门外却不是能够长时间逗留的。
一等公主府的仪仗走远,四下就想起此起彼伏的喝驾声。
李府的马车缓缓驶出西南门,拐去东华门和李子昌碰头。
马车内,谢氏面色微沉,手指捻了捻李英歌之前换下的衣裳,既有雪水渗入的潮湿又有酒菜的异味,还沾着灰白的尘土,不由眯起眼问,“英哥儿,发生了什么事?”
萧寒潜和城阳大长公主、陈瑾瑜先后离开昌和殿,前者大摇大摆牵着李英歌送去万寿宫,后者在万寿宫作陪,又亲自送人出来,长乐殿用宴的内外命妇听在耳里,看在眼中。
人人艳羡,谢氏的一颗心却始终悬在半空中。
太后赏赐是一回事,衣服全套换过,原先的首饰不见了,就是另外一回事。
谢氏直觉背后另有隐情。
她并没有被城阳大长公主的示好迷昏了头。
李英歌心下暗赞,示意杨妈妈和常青,“你们先出去。”
☆、第69章 反应
杨妈妈和常青戴上兜帽,二话不说退到外头车辕上。
天色将晚雪势不减,车轮压过路上积雪,嘎吱声响轻易掩盖了车内浅语低喃的说话声。
李英歌没有半点隐瞒,将她离开长乐殿后发生的事,巨细靡遗的一一道出。
只略过昌和殿的事是皇后、萧寒潜联手做的局一事。
而五皇子的事,她不打算告诉李子昌,却不想瞒着谢氏。
太后既然肯接纳并维护她,就不会只是赏副头面了事,加之萧寒潜谈及皇后时的笃定语气,想来万寿宫和坤翊宫的厚赏还在后头。
总要让谢氏心中有底。
何况谢氏一心一意为她。
李英歌就抱着谢氏的手臂撒娇,嘟着嘴软软道,“您回头查查黄历,看看我今天是不是走贵人运。先有乾王哥哥,后有太后娘娘、城阳大长公主和瑾瑜,不然我半道失踪的事哪能这么完满的揭过去?”
谢氏低哼一声,“贵人个屁!”
她听罢前因后果,胸腔中犹如硬生生塞了块烙铁,灼得她又心痛又后怕,恨不得掉转头闯进宫去亲自手刃五皇子。
她的女儿竟独自受了那样的罪!
谢氏恨归恨却没有失去理智,戳着李英歌的眉心哼哼道,“这事你告诉我也就罢了,万不能再记在心里挂在嘴上。乾王殿下既然交待了,你父亲那里就瞒着罢。”
皇室的闷亏,身为臣子臣妇也只能生受着,何况李英歌这一遭福祸对半,有惊无险之余反倒赚足了体面。
道理谢氏都懂,但总归意难平,说着又低声不带脏字的亲切问候了一遍五皇子的祖宗十八代。
五皇子的祖宗,可不就包括太后、启阳帝和皇后么。
李英歌看着理性感性互相矛盾的谢氏,忍不住娇娇地笑,“娘别气。您看我不是好好的?都是您生得好,教得好。”
谢氏哪里看不出李英歌是故意插科打诨,反过来宽她的心,心头顿时又酸又软,面上却啧声道,“生得好教得好顶个屁用。说来说去,都不如嫁的好!你看看乾王殿下为你做的这些事,往后可不能再偷懒,随便拿副护膝敷衍殿下,等过完年,我就让谢妈妈好好教教你如何裁衣,正经给殿下做几样针线送去。”
没有萧寒潜,就没有太后等人的施恩示好。
谢氏对这个难得接触的贵婿,越发激赏和感激。
李英歌想起那双拍哄着她入睡的大手,心头微微一动,和谢氏商量道,“不如先给乾王哥哥做双护手,他出行骑马立时就用得上。您看我这双手,做件披风已是勉强,大衣裳还是等多练练手再说吧?”
她正是不愿敷衍萧寒潜,又不敢过早展露纯熟的针线活计,才挑小件做。
谢氏听她提起披风,不由好笑道,“你做的那叫什么披风?光秃秃的也没个纹样,亏乾王殿下今天这样的大日子,还特特穿给你看。”
又低头仔细打量着李英歌,脸上露出即满意又不解的神色,“你样子随我,过两年长开了定是个美人坯子。乾王殿下对你这样好,莫不是被美色迷惑,早早看出我的英哥儿是个小美人?”
谢氏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还是拐着弯儿损女儿呢!
李英歌嘴角微抽。
谢氏却忽然笑起来,戳着李英歌缺牙的小嘴,嫌弃道,“好丑。”
李英歌:“”
她默默转移话题,“娘,我想学些防身的拳脚。”
这次宫中之行,让她更加切身的体会到皇室媳妇不易做,其中凶险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和认知。
萧寒潜百般为她造势,她就更加明白,光靠家世身份名声是不够的。
她需要更实在的自保能力。
谢氏不是短视狭隘的人,一听就应下,“吃一堑长一智,你懂的为今后打算是好事。回头我就让谢妈妈把东跨院的西厢房收拾出来,以后就让常青教你些防身术。”
谢氏最是明白,靠人不如靠己。
李英歌本以为还要花功夫说服谢氏,没想谢氏这样豁达,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等在东华门外大路口的李子昌,亦是满脸喜色。
他没有坐轿子,而是径自越过坐在车辕上的杨妈妈和常青,弯身钻进马车。
李子昌看着歪在谢氏怀中的李英歌,连道了三声好。
显然已听说太后厚待、城阳大长公主同行出宫的消息。
内阁诸位阁老也是有派系的,方才出宫时,就有同僚不阴不阳的说李英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李子昌可不管同僚是羡慕嫉妒还是恨,反正得了实打实天大脸面的是他李府!
他看李英歌这个女儿,越发如珍似宝。
李英歌暗暗撇嘴,隐隐觉得李子昌这个所谓的阁老,眼力和城府都有待商榷,竟不如谢氏敏锐,对宫中“突如其来”的施恩竟没有半点犹疑。
谢氏却习以为常,不愿多提宫中事,只说李英歌换牙的事,和李子昌商量道,“我本想着趁着过年,带英哥儿出门交际露脸。如今还是拿身体不适做借口,避开风头的好。”
谢氏本想带李英歌刷存在感,现在有太后等人抬举,再高调交际反而不美,没得再落个持宠而娇的话柄,昌和殿又出了那样的事,李府作为萧寒潜的岳家,还是继续保持低调的好。
李子昌对这些利害关系比谢氏更清楚,闻言颔首道,“正该如此。大人间该怎么走动,还照着往年来。英哥儿还过年就让她在东跨院自在耍去,不必带出门去。”
说着想到借住家中的两个侄女,就交待谢氏,“倒是妙姐儿和娟姐儿两个,你出门拜年在家待客时,把她们都带在身边,多见见人,开开眼界。”
李府得了脸,族里的女儿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李子昌盘算着趁此机会,正式将李妙和李娟引见给相熟的人家,将来也好挑两门好的姻亲,于他于澧县李氏,都是双赢的美事。
谢氏心领神会。
二人说完儿女家事再无他话,马车安静而稳当的驶向李府。
太后和皇后给李英歌的赏赐却先一步抬进了李府。
满府都知道李英歌得了太后和皇后的赏识。
连陈瑾瑜对李英歌一见如故,分别时依依不舍的事情,都传遍了李府上下。
和谢氏的冷静、李子昌的欣喜反应不同,李妙得知消息后,却是半喜半忧。
她蜷起纤白的手指,时松时紧的捏着手中的锦帕,半垂的侧脸,神色莫辨。
☆、第70章 李妙的决心
清风院只留了个看门的婆子,其他人都跑到前头看热闹,围观宫中的赏赐。
春花看了眼冷冷清清的院子,合上半扇窗,将沏好的热茶递给李妙,不解道,“四老爷和四夫人、英小姐还没回府,宫中的赏赐就先到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小姐应该高兴才是。”
怎么看着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李妙抿了口茶水,暖意直达胃部,令她有些忧郁的神色舒展开来,眼中亮光星星点点,挑着眼角睃了一眼春花,轻声道,“你知道什么,太后娘娘是李英歌未来的太婆婆,皇后娘娘是嫡亲的婆婆,现在两重婆婆都给李英歌做脸,又怎么会放任乾王府选四妾的事不管,打李府和李英歌的脸?”
这一瞥眼,尽显少女初长成的娇美。
春花看得莫名脸红,闻言张了张嘴,捧着老窖白瓷茶罐道,“小姐何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四夫人虽是个油盐不进的,但在吃穿用度上不曾亏待清风院,可见还是顾忌府里和族里的脸面。您再看四老爷,连宫中赐的好茶都分了一份给清风院,可见还是在乎您和娟小姐的。
如果您谋划的那件事能成,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外人,四老爷总会更愿意提拔您这个亲侄女的,到时候别说四夫人,就是宫中也不好说什么”
李妙悠悠轻叹。
春花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忠心有余,心计和眼界却略显粗浅。
原来在澧县族里还不觉得,到了京中李府,她才觉出身边丫鬟的不足之处来。
李妙没有接话,转头看向窗外,“去看看娟儿她们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春花前脚出上房,李娟后脚就带着秋月、夏雨和冬雪回了清风院。
刘婆子缀在后头,回来也不进上房给李妙、李娟见礼,只转着老眼招呼一同回来的粗使婆子,想是急于细问宫中赏赐的事,拉着粗使婆子们进了厢房,关起门来吃酒说话。
夏雨和冬雪收到李娟的眼色,一个留着守门,一个和春花一起,忙着给刘婆子送炭添水,省得刘婆子再咋咋呼呼的指使人,反而扰了李妙和李娟自在说话。
李娟进屋脱下大氅,眼冒绿光道,“阿姐真该跟我一起去前院看看!太后娘娘赏的那些首饰布料,全都是外头没得卖的,流水似的抬进花厅里足足十二抬!不拘是哪一样,我要是能得一件,都能留着做传家宝了!”
皇后不好越过太后,但赏赐也十分丰厚,吃用穿戴一样不缺,也有八抬。
李娟想到之前讨要珠花的事,连萧寒潜给的谢妈妈都要拿话堵她,宫中太后皇后给的,她就更加别想摸一下了!
李娟即不甘心又无法,心里如猫抓似的干眼红,只得抱着自己的首饰匣子,将这几日谢氏添的和李子昌给的首饰、锞子一股脑倒出来,一样样赏玩,小脸上才露出舒心的笑来。
李妙嗔怪着点了点李娟的额角,“还传家宝呢!小财迷真是钻进钱眼子里了,只会盯着眼前的小利,你可真有出息!”
李娟不以为意,只管捧着金啊银啊的,合计她的小金库。
李妙拿她没办法,就转头问秋月,“刘婆子那里如何了?”
“小姐放心,您送四老爷护膝的事,她已经知道了。”秋月低声回禀,“今儿一早四老爷、四夫人和英小姐出门后,大姨娘屋里的那个小丫鬟就找上了刘婆子,急巴巴地邀功讨赏,说自己如何机灵又顺利的将护膝送给了四老爷。
您猜得不错,刘婆子知道后不仅没来问奴婢是怎么回事儿,还直将送护膝的事往自己身上揽,瞧她那迫不及待还要装没事的模样,八成就等着四老爷回来,好上前讨好要赏呢!”
刘婆子好大喜功,没事也要整出事来揽功,还当李妙是借着她的面子讨好李子昌,即得意于李妙和李娟被她一个下人压得死死的,也欣喜于李子昌比起正经侄女,更给她这个老太太刘氏的身边人面子。
刘婆子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李妙心中不屑,面上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刘婆子的心思好算计,就看老天爷帮不帮我,四叔父会不会如我所料那般行事了。”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自李英歌去乾王府探望过萧寒潜回府后,谢氏就让针线房拨了一批上好的靛蓝布料给东跨院,供李英歌做针线用。
男人家常用的布料,李英歌的针线是做给谁的,不言而喻。
而李子昌最不喜欢的就是靛蓝色。
这些还是刘婆子打探来的。
李妙的目光扫向刘婆子所在的厢房,暗道狐假虎威的老虔婆,看她还能压在她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多久!
她眼中闪过厉色,交待秋月,“这几天你盯着刘婆子,她就是个眼皮子浅的糊涂东西,办事办不到点子上还不自知,有什么事你暗地里帮着提点提点她。”
李妙这阵子专心装乖,私下里却没少用银钱做敲门砖,倒也收买了几个李府下人。
秋月心里清楚,闻言忙应下。
李娟拾掇好她的小金库,插话道,“阿姐,现在李府因李英歌得了体面,这府里还不知要怎么捧李英歌呢,你那盘算还是先放放罢,何必赶着这个节骨眼闹出来?”
她依旧觉得李妙太急功近利,寄人篱下的日子刚好过起来,她可不想受连累。
李妙看着李娟,心绪渐渐翻腾起来。
李英歌比李娟还小一岁,除了空有家世身份外,模样还不如李娟长得开,那张爱拿规矩膈应人的嘴,也不如李娟讨喜!
李英歌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凭什么能得那么多的好处!
李妙绞着手中娟帕,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如果是她跟着进宫
凭她的姿色举止,难道会比李英歌差?
那些赏赐就算不会全给她,也会有她一份!
还有乾王殿下哪个男人会真心欢喜个小屁孩子,她的年纪美貌就是天然的优势!
只要能见上乾王殿下一面
李妙的心怦然跳动,轻柔而果断的悠悠道,“这事你只当不知道,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成算。”
李娟见劝不动,又听李妙的话外之意,是不打算让她牵涉其中。
她大眼珠子一转,想着就算事情不成,李府也不敢真将她们如何,也就撩开手不再多劝。
☆、第71章 除旧
华灯初上,李府侧门大开,迎接主子们归来,渐渐喧阗的人声一路传到了清风院。
窝在厢房和刘婆子说闲话的粗使婆子们忙三两口灌下残酒,辞了刘婆子,挑着长杆,渐次点亮清风院的大红灯笼。
刘婆子袖着手站到檐下,咽下酒嗝提醒道,“妙小姐,娟小姐,该往正院去了!”
晚上李府守岁,有头脸的管事妈妈和婆子们,也能在正院占一席之地。
刘婆子正等着到李子昌跟前卖好,就不住口的高声催促。
屋内李妙不紧不慢,抬手调整了下发间钗环,才牵起李娟笑道,“走,我们给四叔父、四叔母拜年贺喜去。”
李娟一面欢喜又能有一笔红包收入,一面扯了扯李妙的袖口,轻声道,“今年没有我们在身边,也不知道姨娘这个年是怎么过的”
清风院虽偏僻,此时也满是过年的喜庆氛围。
李娟不由惦记起家中姨娘。
李妙闻言脚步不停,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握紧李娟的手低声交待道,“待会儿你多陪四叔母和李英歌说说话,看能不能问出这趟李英歌进宫的细节来。”
她真正盼望的,是想从谢氏或李英歌嘴里听到些和萧寒潜有关的事,只言片语也好。
回想这几次见谢氏的场景,李娟撒娇卖乖,谢氏倒也肯接两句话。
李娟哪里不知道李妙所想,嘴角微撇,但自己的亲姐,没有不帮的道理。
见刘婆子呱呱噪噪的迎上来,姐妹俩不再多说,带着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往正院而去。
国宴之后是家宴。
按照习俗,李府上下都要守岁,就连李子昌的六房姨娘,今晚也能进正院坐席,和男女主子一同辞旧迎新。
李子昌想到刚从花厅抬进内院库房的那二十抬宫中赏赐,心情不由好上加好,放出话来,今天在花厅的下人得双份赏钱,其余下人除了过年红包外,再多发一个月月钱。
正院顿时响起一片欢呼、道喜声。
等用过除夕家宴,子时一到,里里外外的炮仗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李子昌更是大起兴头,亲自站到院中,看李锵和李铨带着李承铭,由下人护着放烟火,姨娘们见李子昌兴致好,没有不上前凑趣的。
谢氏却无心理会这些,惦记着李英歌忙乱了一天,就招来杨妈妈和谢妈妈交待道,“回头杨妈妈写几个软和好克化的膳食单子给东跨院,这阵子别让英哥儿吃油腻上火的东西,先清淡一阵子再说。
谢妈妈这就回东跨院,备好炭炉热水,今晚你就辛苦些,和常青一块给英哥儿值夜。等用过饺子,我就让常福和常缘先送英哥儿回屋歇下。”
女儿越发懂事机敏,谢氏却怕李英歌心智刚刚恢复,经了五皇子的事面上瞧着没事,内里可不好说,夜里万一梦魇了可了不得。
谢氏保险起见,也不管吉利不吉利,打定主意让李英歌免去守岁。
谢妈妈不知内情,只是喜笑颜开。
她想到太后身边的元姑姑亲自帮李英歌将换下的牙丢到床下,还是萧寒潜留宿万寿宫之处的床下,一时欣喜李英歌又大了一岁,一时又替李英歌得太后欢喜而高兴。
就和杨妈妈恭声应下,说说笑笑的先行退下。
李妙听着,却觉得李英歌不过是换牙,谢氏却连守岁都免了,不免有些反常,就示意李娟上前搭话。
不等李娟开口,李承铭小小的身影就窜进屋里来。
李承铭总归是个才五岁的孩子,满府欢庆新年的气氛下,那副小学究的做派也不见了,倚在谢氏身边,笑得眼睛亮亮的。
李英歌就逗他,“小承铭,新年新气象,你要不要多学一样本事?我院里的常青会拳脚,你要不要跟着她学些把式?”
她喜欢李承铭,将他当亲弟弟看,就想着带李承铭一起强身健体。
看李子昌和谢氏对李承铭的管教,李承铭将来定是要走科举的,但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谢氏见她不忘李承铭,心想到底是血脉相连,这才处了几天感情就这样好,心里欢喜,面上就笑道,“这倒不用你操心。承铭上的官学是京中有名的,六艺一样不缺,开蒙班也是要上骑射课的。”
李英歌讶然,没想到李承铭刚开蒙不到一年,就已经开始学骑射了。
她也就不再多说,一时又觉得李承铭小小年纪,不声不响的倒是能吃苦,心头不禁发软,搂着他重重的亲了一口。
李承铭羞红了脸,谢氏看得抚掌大笑。
他们其乐融融,李娟找不到搭话的机会。
又有下人送上热腾腾的饺子。
等用过饺子,人人都毫不意外的吃出吉利铜钱,谢氏就喊来常福和常缘,送李英歌回东跨院。
李子昌想着李英歌年幼,今日进宫一趟到底折腾,也就没拘着她尊习俗守岁,略问了几句吃喝,就放李英歌先行离开正院。
谢氏是个闲不住的,不愿干坐着,就让人抬来账册,自顾理起过年的事宜来。
李娟哪里好硬生生的上前搭话,没得讨人嫌,就撅着嘴看一眼李妙,表示谢氏不给机会不怪她无能,低头专心对付起桌上精巧的美味点心来。
李妙又好气又好笑,想着谢氏和李英歌这里行不通也就罢了,一心留意起刘婆子的动静来。
这边姨娘们用过饺子正式给李子昌和谢氏磕头拜过年后,就被打发回了各自的院子。
李子昌嫌待在屋子里无趣,又不好撇下正妻去姨娘们的院子,就带着李承铭、李锵、李铨三个儿子,煮酒论诗书。
待换过两盏茶,李子昌就让人送犯困的李承铭去谢氏身边,回头见李锵和李铨低声说着官学的事,就满意点头,自去院子里透气。
李妙就发现,刘婆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整了整衣袖,凑到了李子昌跟前。
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只见李子昌神色满不在乎,刘婆子的面上却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讶。
能让刘婆子惊讶的事,只有那副护膝的去向!
看李子昌和刘婆子的反应,那副护膝定然已不在李子昌手中了
想到护膝可能的去向,李妙的心头不由急跳起来。
看来她所料不错,李子昌没有让她失望!
这是不是说明,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李妙映着烟火余光的眼中,也如点燃了炮仗一般,骤然亮起来。
她看了眼不理外事的谢氏,不动声色的离座起身,慢慢踱出了上房堂屋。
☆、第72章 动静
正院里除了守门看炉子的三两下人外,大半人都不当值,由谢氏放了假。
供应茶水的耳房里,也只有一个看炭火的小丫鬟。
李妙掀帘进去,轻言细语道,“这位姐姐也出去松快松快吧,这里我替你看着。”
小丫鬟正坐在矮凳上打瞌睡,闻言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摆手道,“不敢当妙小姐这一声姐姐,您折煞奴婢了。哪敢劳烦您做这些粗活计!”
正院里有头脸的妈妈大丫鬟都换了班,出府归家过除夕去了,谢氏按照旧例重新调派人手排班,这小丫鬟是临时调来正院当差的,只有正经主子身边的大丫鬟才当得人喊一声姐姐,小丫鬟受宠若惊,慌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李妙心里暗笑,面上却露出难言的模样。
小丫鬟就想到李姝出嫁了,李英歌回了东跨院,正院里只有李妙和李娟这两个堂小姐跟着谢氏守岁,又想到关于清风院的那些传言,就以为李妙是想亲自煮水奉茶,讨谢氏欢心。
小丫鬟不过才留头的年纪,一没城府二有玩性,不由同情起寄居李府的李妙,又想着出去看看热闹提提神也好,就善解人意道,“那就劳烦您帮我看这这里,这水快烧好了,待会儿夫人身边的姐姐会过来添茶的。”
谢氏还留着个大丫鬟在屋里当值。
李妙巴不得小丫鬟快点离开,就抓了把铜钱塞给小丫鬟,笑道,“多谢姐姐了。”
小丫鬟红着脸说不敢当,喜滋滋的出了耳房。
李妙哪里是来看什么茶水的,心里无聊的数着数儿,不过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李妙勾唇一笑,偏头就见耳房的帘子掀起一角,刘婆子满脸活泛的钻了进来。
李妙的脸上,先是露出惊讶,随后露出不自在来,扎着手道,“妈妈还没回清风院吗?我,我过来看看水烧好了没有,一会儿好给四叔母送去。”
刘婆子顿时撇了撇嘴。
讨好那个臭脾气的谢氏有什么用!
她不察李妙故意作态,心里有事急着确认,就没像以往先摆威风再说正事,急急拉着李妙小声道,“妙小姐,我问你,你让秋月给四老爷送的那副护膝是不是亲手做的?”
李妙面色一红,忙解释道,“我记着祖母的话,凡事都听妈妈的,并不是背着你给四叔父送东西,只是四叔父今日进宫走的早,我来不及请你帮忙,才让秋月找上大姨娘身边的小丫鬟的”
刘婆子哪里耐烦听她说这些,打断她道,“我就问你是不是你亲手做的。”
李妙点头道,“四叔父是长辈,当然是我做的。护膝的里布角落,还绣了我的单名妙字。”
刘婆子眼中精光大盛,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妙小姐可知道,四老爷将那副护膝转手送给了谁?送给了乾王殿下!”
李子昌真的将护膝做了顺水人情!
李妙心头鼓噪得仿佛要冲出嗓子眼,面上却露出茫然而怯弱的神色。
刘婆子老眼一转,对李妙厉声道,“妙小姐,我问过你这事你可别再往外说,更别和四老爷提起。至于其他我即奉了老太太的命帮衬你们,自然会为你做最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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