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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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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你再乱动,我这公文就看不下去了”
  她坐在他膝头,后腰抵着个奇怪的东西,有点硬有点烫,隔着衣裳烙在她腰上,若即若离却不容错辨。
  李英歌面色绯红,瞥一眼百宝阁后看不真切的人影,耳听着谢妈妈等人的模糊话音,忽然不听话的又蹭上萧寒潜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胸腹,坏坏的又是一动,仰头眨着一瞬迷蒙的双眼,“那、那就先不看公文了吧?寡虞哥哥,我、我帮你”
  救、命、啊!
  小媳妇儿想干什么!
  萧寒潜浑身一震,忙慌着手脚抱稳小媳妇儿,脑中顿时天人交战,眼睁睁看着小媳妇儿小手窸窸窣窣,撩起袍摆探进裤头,摸上某处的那一刻,理智刹那崩塌,他忙侧过身形,长指抓上案上公文,绷着嗓音挤出凌乱字句,“媳妇儿,李英歌,你”
  小媳妇儿真是要了他的命!
  暖冬晴日,清冷的阳光铺上地面书案,洒出一片斑驳的碎金,透音透光的百宝阁外,不时响起谢妈妈等人忽高忽低的笑谈,门外窗下,偶尔有当差的下人错身而过。
  人声喧阗,天光昭昭。
  这样闹的地方。
  这样多的外人。
  萧寒潜凭案支肘,托腮罩住正在折磨他的小媳妇儿,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冒出汗来,又痛苦又快乐的感官催得他耳根泛红,偏压抑不住如怒涛般一波一波拍打心尖的难言激荡。
  李英歌窝在他笼下小小阴影里,小脸在黑影中红得发亮,她牢牢攀着他曲折压案的臂弯,歪着鬓发微乱的小脸,枕在他一角袖口上,“寡虞哥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寡虞哥哥,你有多喜欢我?”
  萧寒潜有一瞬迷茫,蒙着情动的凤眸幽幽深深,反应慢了半拍才听清小媳妇儿说了什么,他眉峰轻轻一颤,顿时不自在起来。
  那天小媳妇儿终于醒来,他脱口说出那一番表白后,才猝然想起二人之间还横着个假寐的陈瑾瑜,当下心中莫名一慌,不等小媳妇儿回应,就掀帘而出。
  事后再想,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觉得,他有点,丢脸。
  这些天,他对此事只字不提。
  此时此刻只觉得心跳如鼓,一下下重得他耳膜嗡嗡,气息越发絮乱,他紧抿着薄唇,摩挲着小媳妇儿的发,哑声道,“媳妇儿,别在这里,别在这个时候”
  李英歌无声笑,斜睨着她家夫君,朦胧小脸浮起坏笑,“寡虞哥哥,你脸红了。”
  是吗?
  萧寒潜唰的一下俊颜更红,鼓着一跳一跳的额角,勉力抬手按上小媳妇儿的暖帽,长指陷进暖帽皮毛,攥着暖帽缓缓盖住小媳妇儿的眉眼,“媳妇儿,你听好了。我爱你。”    

  ☆、第359章 你母亲喊你回家吃饭

  红泥炉噼里啪啦炸出一阵脆响,引得正堂内一阵急起急落的欢笑声,谢妈妈忙挥着火钳子一顿倒腾,留常字辈的丫鬟们自去分食闲坐,自己拣了碟最喷香的蚕豆转向左次间。
  百宝阁打下一排浅淡的阴影,罩上墙角桌边的炭盆红光,隔断内光影相间,浮动着一抹冷香一丝凉意。
  谢妈妈打眼见窗扇敞着条缝儿,忙疾步上前关严,哎哟嗔道,“化雪的时节最冷,屋里巴巴的烧着炭盆,左右通着风,怎么又去动窗扇!你就是嫌闷,也不兴贪凉的,王爷怎么就纵着你胡来!”
  说着卡壳,才瞥见书案后只李英歌一人,并不见萧寒潜的身影,讶然道,“王爷呢?”
  李英歌故作淡定的丢开被她家夫君抓得不能看的公文、账册,抬起头抻着衣袖道,“寡虞哥哥嫌屋里热,身上出汗待着难受,回上房沐浴更衣去了。”
  她随口扯淡,心下噗通乱跳,她家夫君确实回上房沐浴去了,确切的说,是翻窗换裤子去了。
  长腿跨上窗台,回眸瞪她的那一眼,又哀怨又气闷,偏含着浓得化不开的餍足和无可奈何。
  正经夫妻,这一遭反倒闹得跟偷情的野鸳鸯似的。
  他恨声指责她好生大胆。
  事后一想,她确实太过大胆,不分场合不顾时机,就敢那样欺负他。
  李英歌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谢妈妈几乎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她带着一帮丫鬟杵在正堂里,怎么没瞧见王爷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挑着老眉毛哦了一声,“一早囔着要吃炸蚕豆的是你,这会儿好了倒不馋嘴了?才出炉的,赶紧趁热吃。”
  李英歌接过碟子起身,“我和寡虞哥哥一起吃。”
  她披上绒袄逃离现场,常福、常缘拍拍手想跟上,却叫谢妈妈拦下,意味深长道,“左右就在一个院子里。由着小夫妻俩风花雪月去,王爷那里且有英哥儿服侍着,你们就老实待着吧。”
  常福和常缘眨了眨眼。
  李英歌也眨了眨眼,看向净房汤池边,她家夫君光着上半身,腿间随意搭着条半湿的浴巾,曲着长腿端坐池边,线条刚硬的小腿扎在香汤里,正低头垂眸,专心洗弄脏的小裤,她眼睫不由随着他搓洗的动作一颤一颤,抱着碟子歪上隔扇,忍俊不禁的轻声笑。
  萧寒潜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小媳妇儿,耳根还残留着未退的绯色,“媳妇儿,你你过来。”
  他拖着玉石矮凳放到身侧,李英歌忙乖乖落座,半心虚半讨好的奉上蚕豆,“寡虞哥哥,蚕豆崩得可脆了,你饿不饿?”
  他是被欺负的那个,没耗体力却耗费心力,神思餍足胃里空虚,叫小媳妇儿的话一勾,真有些饥肠辘辘。
  “喂我。”萧寒潜薄唇微启,先轻轻咬一口小媳妇儿的指尖,后又恶狠狠的嚼着蚕豆道,“以后不准再像刚才那样折腾我。这一笔我先记着,等你生完小宝宝,看我怎么回报你。”
  翻过年他已二十有六,长这么大,不曾如此“狼狈”过,更不曾做贼似的自己动手洗过小裤。
  他觉得,小媳妇儿严重威胁到了他的亲王尊严。
  他搓在手中的薄软布料,顿时蓬出一股十足憋屈的皂角泡泡。
  李英歌又好笑又不敢笑,忙不停手的喂他吃蚕豆,自己含着一颗嗫呶道,“寡虞哥哥,刚才就算我送你的除夕礼物,不好吗?”
  好极。
  好一份潋滟噬骨的礼物。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算是切身体会过了。”萧寒潜乜着狭长的眼尾,眸色却深邃,语意缱绻道,“媳妇儿,吻我。”
  他颐指气使,李英歌乖顺无比,按着他半斜肩头,送上满嘴脆香。
  她心里清楚,因着她昏睡和无归道长仙去的事,她家夫君顾忌着她的身和心,待她过分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呵护让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一闹,总算把时常别扭、偶尔霸道的她家夫君给闹回来了。
  于是热热闹闹用过年夜饭后,李英歌就无事一身轻的躺倒睡大觉,由着她家夫君大包大揽,代她和肚里的小宝宝守岁。
  迷迷糊糊间被似近还远的炮竹声拽出黑甜,就蹭阿蹭的摸上床沿,攥着她家夫君的衣摆道,“寡虞哥哥,过子时了吗?”
  萧寒潜正补批公文,闻声忙侧过身帮小媳妇儿重新掖好被角,抚着她如绸缎般光滑的青丝低声嗯,“新年快乐,媳妇儿。”
  李英歌闭着眼抿着嘴,瓮声瓮气的笑,“寡虞哥哥,新年快乐。我,我也爱你。”
  她攒着满腔情意留到新年告白,出口才惊觉喜欢二字说得容易,爱之一字却莫名好羞耻啊!
  她不肯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暗搓搓往她家夫君的臂弯里钻。
  萧寒潜微怔一瞬,半垂的俊颜映着屋外烟火,泛起一片斑斓的璀璨亮芒,倾身笼住小媳妇儿,在她耳边呵出甜腻的气息,“媳妇儿,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吧”
  “你再说一遍!信中说什么?!”江中良晃着满肚黄汤惊坐起,问着话却等不及亲信小太监回答,趔趄着上前抢过密信,触手一片夜露凉意,再开口的声线亦是冰凉透骨,“是真的,竟是真的!这大秦的天又要变了!”
  他捏着密信来回一踱步,留下亲信招待京中来使,匆匆拓印一份密信命人转交张枫,便整装上马,连夜离开曲江道官邸。
  议和如何顺遂如何落定不必赘述,只说开年这头一道好消息令新年喜上加喜,祁东州满城欢腾氛围下,江中良如离弦之箭,径直窜向乾王府。
  他一路疾赶已然累成狗,滚下马脚还卡在马蹬里,就扑向闻讯迎出来的汪曲,撞上汪曲的肩头咬牙耳语道,“太子殿下,逼宫未遂!”
  汪曲身躯大震,沉着脸道,“错不了?”
  “错不了。江德海亲笔密信,走的是密折来往的路线,可见这消息是经由父皇授意,才敢送到江中良手中。”萧寒潜定定望着汪曲离去后,轻微晃动的门帘,凤眸中波澜不兴,“只怕等正旦朝贺、祭过天坛后,父皇要怎么处置皇兄,也该有个明旨了。”
  李英歌放下分类到一半的拜帖,眨眼问,“是贤王殿下搞的鬼?”
  “除了老六,还能有谁?老六掩饰得再好,骨子里的暴戾和孤傲却藏不住。他敢搞鬼,也只能说明皇兄太蠢。”萧寒潜面如寒霜,讥诮一笑,“我和大哥三年多不曾回京,一个在南疆一个在东北,捷报战功一趟一趟的报入京中,老六怕了急了。恐怕,不止是他一个心浮气躁。”
  这后头,少不了明妃铺排,郑国公协助。
  他偏头看向小媳妇儿,面上寒霜一瞬消融,盯牢小媳妇儿温声问,“媳妇儿,你怕不怕?”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这样问过她怕不怕。
  以前,怕她因他受牵连受伤害。
  如今,怕她怕什么呢?
  李英歌心头发紧,面色却松散,“寡虞哥哥,你争不争?”
  一问换一问,打着哑迷,心意相通。
  萧寒潜剑眉一挑,委身凑近小媳妇儿,伏在她直挺挺的肩头笑,“不争。”
  不争才是争。
  乾王府年照过,外头却是人心浮动。
  泰康十八年除夕夜,东宫走水,火光冲天下,太子纠结妻族、心腹,于皇室守岁家宴逼宫未遂。
  泰康十九年正旦朝贺后,詹事府并太子残部、太子妻族连坐九族斩首示众,东宫下人同罪论处,随即锁东宫废太子,携太子妃母子、庶妃侍妾庶子女囚禁西山。
  皇后长跪御乾宫不起,听闻明旨后病重不得起身,太医院一时大乱。
  东北乾王府也乱,上赶着站队、巴结、试探的不知凡几,紧闭朱门外连日车马如龙。
  萧寒潜闭门谢客,挡得住人流,却挡不住皇后病中传来的懿旨。
  江中良苦着脸,捧着懿旨只恨不能去撬汪曲的嘴,“老哥哥别为难我。王爷不出枫院,您就行行好,帮我引荐引荐小王妃?皇后娘娘急召王爷回京,打的是侍疾、团聚的名头,王爷能抗旨不接,小王妃总不好白背个不孝的名头吧?”
  心下暗道,王爷诶,你母亲喊你回家吃饭,求赶紧回京,他可不想再窝在东北打杂了!
  汪曲不为所动。
  暗叹侍疾是假,利用是真。
  他心底一片冰冷,面上却笑得和煦,“王爷的话你也听见了。小王妃胎像还没稳当,又是头一胎,可容不得半点疏忽。回京是要回的,却不是现在。王爷的意思,等小王妃过了四个月再启程。
  你要是真有心,就老实等着,在我面前歪缠还好说,别起心思缠到小王妃跟前,小心好心办坏事。使错了力反惹一身骚,回头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他一听江中良左一句老哥哥,右一句小王妃,就晓得江中良这“能屈能伸”的老鬼,是打算趁机赌一把,越不过江德海的位置,顶替不了他的职司,就想站着乾王府这条船不下,好谋小王妃名下总管大太监的前程。
  心思花不要紧,心思大也不要紧。
  要紧的是够灵醒,够忠心。
  江中良心念一转表示受教,苦脸变笑脸,目送汪曲施施然离开,转头对上坤翊宫传旨太监的黑脸,一边暗骂晦气,一边假作样子,继续照三餐领人杵在乾王府门房里,不甚走心的“求见”萧寒潜。
  传旨太监一心堵人,却不耽搁萧寒潜公事照办。
  衙门才开印,就传出容怀接任知府一职,原知府大人荣升京官,授礼部尚书职的消息。
  敲不开乾王府门的,立时调转车马,奔向新旧知府两处府邸。
  知府夫人扶着老腰,只觉一番应酬半点不辛苦,心情大好的挥退下人,和知府大人对坐闲话,忽然压低声音道,“乾王殿下总归不会留在东北不动。若是回京,不定是怎样贵不可言的前程。老爷看,我娘家有几位未出阁的侄女,样貌性情都是顶出挑的,不如趁早”
  趁早塞进乾王府,博一份旁人难及的风光。
  知府大人闻言一皱眉,抬手打断道,“你这心思,给我趁早歇了!”    

  ☆、第360章 好有道理的样子

  “我这心思怎么了?”知府夫人不以为意,抬手扶正鬓边华簪,“现在动这心思的不差我一个。都说乾王殿下洁身自好,不过是因着早前常在前线,能送到殿下跟前的都是下里巴人,莫说殿下,就是我也看不上。
  如今可不一样。乾王妃有孕,殿下身边合该添些个知疼知热的贴心人儿。不趁早赶这个趟儿,先把名分位置占了,难道还等着殿下回京再落于人后?京城乾王府里可还有一位庶妃、两个通房。再说了,要是”
  她翻着眼珠子戳天,“将来真成了事儿,哪个坐龙椅的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殿下一力提拔老爷,老爷也该替殿下想在前头。”
  “你也知道殿下是一力提拔我?”知府大人老眼一眯,慨叹道,“那你知不知道,哪个地方官能像我这样连蹦几级,越过小九卿直接位列大九卿的?原礼部尚书不朋不党,怎么就这么巧告老返乡,怎么就这么轻易叫我补着缺?殿下人在东北,不代表他在京中无人无势。
  你又知不知道,忠爷大年节的为什么不在祁东州?上回我请忠爷、丁公公吃酒,方才知道忠爷名下的商会不仅是东北的龙头,更已渗透北直隶大小州城,这会儿,忠爷正往南直隶立山头呢!将来再往西往南去,这就是一张坚实不破的大,能兜住银钱,也能兜住情报。
  且六部除了工部外,哪处出的缺不比礼部肥腻实在?殿下怎么就偏偏挑中礼部,要我去做礼部尚书?这里头的门门道道,殿下走一步看的却是三步。我这个礼部尚书,要做的不是矛,而是盾。你有闲功夫动内宅心思,不如把开国史找出来,仔细琢磨琢磨。”
  知府夫人惊疑不定,半晌才嗔道,“这和开国史有什么关系!”
  知府大人笑而不答,心知老妻心思已歇,不由摇头笑道,“回头记得也提点一声你那些交好的夫人,要露脸,也别往殿下的后宅掺和。殿下虽冷面冷情,根子却是再正不过的。你且看着吧,坤翊宫再派多少人传旨催促,都不顶用!”
  奉懿旨回京算个什么事儿,乾王殿下等的,是圣旨传召。
  他一语成箴,正月闹早春寒,三月三女儿节一过冻土解封,京城来的天使就披着绵密春雨捧圣旨而来,洋洋洒洒涉及边防涉及攻赏涉及人事,重中之重却是启阳帝对萧寒潜的一声令:给老子速速滚回京城。
  “回京城好呀。趁着你身子稳又不重之前,赶紧动身。”陈瑾瑜灌下老鸡汤,砸着嘴去拣酸酸咸咸的果脯吃,“我跟你说,哪里好,都不如京城好。京城户口多少好呀,求也难求,赶紧的,回京生小宝宝去,落个京城户口一生无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李英歌啼笑皆非,也不追究陈瑾瑜的古怪想法,放下一个小襁褓,又小心翼翼抱起另一个,“你觉得京城好,怎么不把这对龙凤小宝宝生到京城去?”
  “那不行。铁定生完就走不了了,我们娘三个这辈子都别想出京了。”陈瑾瑜一皱鼻子,垂眸看新生的龙凤胎,万事嬉笑的面上不禁露出流连的母性光辉,“我受不得拘束,我的孩子也不该受拘束。我先带他们在外头玩个几年,等玩够了,我再搬回京城。”
  她一气儿生两,险些没把裘先梓高兴成傻子,说啥应啥,她想孩子们学医裘先梓也想,她想带孩子们游历百川,裘先梓更是双手双脚赞成。
  李英歌莞尔,看着奶娘将小襁褓抱回碧纱橱,就扶着肚子坐上床边,握住陈瑾瑜的手,“瑾瑜姐姐,我会想你的。”
  她启程的日子,陈瑾瑜还在坐月子,送不了她,也参加不了李松的婚礼。
  “定北候的未来夫人是四表哥亲自选的?”陈瑾瑜抓着李英歌的手指玩儿,撇嘴道,“听说正月一过就换了庚帖?来回不到两个月就走完了六礼,才请完期就要拜堂,四表哥这大媒做的,倒比定北候这个当事人还急。你相看过没有?人怎么样?”
  她表示不信四表哥的品味,只信好妹妹的眼光。
  李英歌眼角挑出明亮的笑,缓缓点头,“人才极好。”
  新嫁娘是将门虎女,模样艳丽性子爽利,她赞一声极好,观礼的宾客更是大声起哄叫好,哪里还顾得上尊卑,直闹得修葺一新的定北候府嬉闹喧天,李英歌不好进新房不便坐席,只避在不冲喜事的方位远远看一眼,满足得只差没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
  她扶着常青的手转身,尚未走远,就听身后一阵霍霍脚步声。
  李松一身大红喜服,疾步停在李英歌身前,映着红绸喜色的脸半明半暗,“我有个不情之请,王妃可愿移步?”
  他不再自称末将,她依旧喊他阿九。
  李英歌笑着点头,跟着李松踏进的却是定北候府的祠堂,她指尖微颤,示意常青止步,跨过门槛,就见李松已焚香叩拜,口中念念有词,撩袍起身,燃香递到李英歌跟前,眸底乍亮又黯,“王妃对家姐的深情厚谊,家姐在天有灵,必然感恩感念。此间一别,还望王妃保重。”
  说罢也不提这一柱香是何意味,只侧身一让,静等在一旁。
  李英歌心间涟漪大起又大落,不敢多看李松,只盯牢上首伶仃牌位静看一瞬,拈香垂眸,噏合着嘴角无声辞别,淡去眼角起起伏伏的酸热。
  她站定巷口轩车前,缓缓吁出一口长气,过往伴着定北候府喜宴的喧嚣,彻底被关进身后,她不回头。
  轩车内却探出萧寒潜薄染酒意的俊颜,衬着巷内灯笼红光五分俊逸五分柔和,伸出长臂去牵小媳妇儿,“怎么耽搁了这么久?脚酸不酸?脸怎么这样红,倒像个喝多了喜酒的小醉鬼。”
  因为太高兴,实在太高兴。
  无酒也能醉。
  李英歌绽开笑颜,握住她家夫君暖暖大手,贴进她家夫君的怀里不想动弹,仰头娇声笑,“新嫁娘又漂亮又爽朗,听娟堂姐说,阿九掀盖头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新郎官对新嫁娘这样满意,没有多敬你这个媒人几杯酒吗?”
  “我怕馋着我媳妇儿,哪里敢多留多喝?”萧寒潜启唇呵气,表示他和小媳妇儿同甘共苦,小媳妇儿喝不得酒,他也点到即止,抱着小媳妇儿轻轻拍哄,“这几天又是跑郡主府,又是来定北候府,可算消停了。有没有累到我的小闺女?合眼睡一会儿,回城且还有的走,打个盹儿也好,嗯?”
  李英歌不应,期期艾艾蹭上萧寒潜的薄唇,“寡虞哥哥,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听你的。”
  萧寒潜眉梢染笑,低头长吻,间中若即若离的逗着小媳妇儿,轻声哼,“尝到酒味儿了?这下满意了?”
  噫!
  干嘛说破!
  李英歌歪在他肩头吃吃的笑。
  赶来定北候府吃喜酒的张枫却是傻傻的笑,瞥一眼驶在前头的轩车,拽着缰绳放慢马速,和常青并肩而骑,干咳一声道,“常青姑娘,抱歉让你等我三年之久,如今我军衔加身,已去信京中父母,禀明了求娶你的事。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好?”
  常青错眼打量张枫,表示她听到的是鬼话而不是人话,“张大哥,你醉了?我什么时候等你了?什么成亲?我和你成的哪门子亲?”
  张枫傻笑变僵笑,攥着马鞭指向常青,“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每回见我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你不想嫁给我,每回找我说话都送我针线玩物做什么?”
  他记得清楚,在兴园外在大理寺外,她找他说小话的模样半点不设防,亲昵的姿容自此印上他心头,只是彼此各有职司,他才不敢逾矩一步,只待功成名就,再和她成就姻缘。
  难道是他误会了?
  “你想太多了。我找你打听王爷的事,难道要哭丧着脸?谢妈妈说,请人帮忙要给好处的,我送你东西不对吗?”常青愣愣反问,忽而憨脸微红,“张大哥,我笑得很好看吗?”
  憨丫头!
  这难道是重点?
  张枫又是羞愤又是气恼,只他直来直往惯了,当下心念一转,就捏出一套说辞来,“你不喜欢我,也不讨厌我吧?男女之情不在婚前在婚后,左右我是喜欢你的,话己出口也过了长辈的明路,你反正也没有心怡的人想嫁,嫁给我做将军夫人,难道不好?你我又都爱武术军事,难道不正相配?”
  好有道理的样子。
  常青略纠结,苦恼道,“可是,我是要跟小王妃回京的。”
  “回京不过是继续做丫鬟,今时不同往日,岂非埋汰你的能耐和心志?”张枫语重心长,一副掏心掏肺为常青考虑的模样,“定北候镇守东北,容先生掌管一地军政,我也是要留下协理的。东北正是人才紧缺的时候,你能伴我左右帮衬我,不说王爷,王妃定然乐见其成。
  且等将来你我有了孩子,不管男女都能继承你我衣钵,从军为王爷效力也罢,知书习武回京给未来小主子做伴读也罢,难道不比你回京做个不堪内宅事体的丫鬟有用?王爷深谋远虑,你我也该为主子做长远打算。”
  好有道理的样子。
  常青脸色大亮,打马就要往轩车冲,“张大哥,我嫁你!明天嫁后天生娃娃,我要赶紧告诉王妃一声!”
  憨丫头!
  最好后天就能生出娃娃来!
  张枫险些跌下马,红着脸不理循声侧目的护卫,忙斜签着身子怒抓常青身下马尾,强作正色道,“小王妃不定正在车里歇着,现下可不能惊扰。我求娶你,哪儿用你操心琐事,我已请动汪公公做媒了,不急,别急。”
  常青一勒缰绳,扬起马蹄转过头,看着张枫赞赏一点头。
  张大哥说话,果然句句都好有道理。
  张枫瞪着憨笑的常青,默默抖落手中马尾巴毛,忽然觉得娶媳妇儿容易,想和憨媳妇儿过上琴瑟和鸣的日子,貌似,有点难。    

  ☆、第361章 想哭的是他才对

  李英歌一脸懵圈,眼前仿佛还晃着一片喜红,耳中似乎仍残留着喜嫁锣鼓声,身处的却是拍浪南下的扬帆大船,碧海蓝天下风帆飒飒,一路顺风顺水行得不急不缓,两岸苍山绿树夹流而退,蒙着细如牛毛的晴雨,别有一番趣致。
  她却无心赏景,想着汪曲保媒,常青恨嫁,临启程前送常青出嫁的仓促和热闹,懵圈的小脸不由一皱。
  常青和张枫是什么时候勾搭啊呸,什么时候互许情意的?
  她居然半点不知道。
  “你不知道,张枫上阵时,袖袋里总兜着个半旧荷包做护身符,这事儿还遭人打趣过。”萧寒潜乜一眼小媳妇儿懵然面色,漫不经心道,“如今看来,该是常青送的。张枫不是花花肠子,常青也是个直肠子,二人倒是般配。”
  他实在不忍告诉小媳妇儿,常青是被张枫三言两语“骗”到手的。
  遂握着手中书卷抵上薄唇,轻轻一咳,“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将来再调张枫回京就是。”
  李英歌释然,她自然盼着常青能夫唱妇随,另有一番作为,当下懵圈变冷然,望着海天间斜雨扯出的浅白雨雾,声线微低,“寡虞哥哥,那些贼寇,是不是贤王殿下的手笔?”
  有人不想他们走得太顺遂。
  这一路日行夜泊,即便船队乾王府仪仗全开,仍有胆肥的“贼匪”、“海贼”撞上来,拿下的贼寇不论生死,尽数丢给停靠口岸的官衙,他们不查不管,没吓着自己人,反倒吓得沿路各地长官绷紧筋骨,先行抢着剿匪清道,越到后头,越是太平。
  “老六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十有八、九,是那些上赶着巴结奉承的人自作主张。”萧寒潜丢开书卷,绕过钉在硕大软榻上的矮桌,轻手轻脚将小媳妇儿揽入怀中,“小虾小米攀咬不跨老六,不值得费心力计较。”
  等进入北直隶辖下海域,魍魉鬼魅也该彻底消停了。
  他说着探手轻揉小媳妇儿微肿的小腿,吻着她的发低笑,“昨晚睡得好不好?我闺女有没有闹你?”
  沿途风景会腻,萧寒潜却总也说不腻新进口头禅,自先惊后喜的体验过小宝宝头一回胎动后,每天巴不得问一句,小宝宝就动一下回应他。
  李英歌扶着肚子往后倒,略无语的睨她家夫君一眼,“你念书给她听?”
  偶尔她白日贪恋风景,夜里走了困,她家夫君就读风物志哄她睡,哄得小宝宝很给面子的动了几次。
  萧寒潜眉梢一扬,拣起书卷低声念起来,醇厚嗓音和着绵密细雨,似世间最沁人心脾的悠扬弦乐。
  李英歌昏昏欲睡,五个月的孕肚走到六个月,下船换车,不提京城百姓夹道围观、贤王领文武百官相迎,只提京城乾王府闹中取静,肃清封路后,独李家马车赫然停在侧门外。
  亲卫压着刀鞘让开一条路,萧寒潜矮身钻出轩车,略一颔首正待开口,袖口就被人一把攥住。
  谢氏老泪纵横,“女婿辛苦,女婿威武。平安回来就好!”
  杨妈妈一见谢氏飙泪,果断撩开嗓子洒热泪夫人有言在先,英哥儿有孕后,爱怎么嚎怎么嚎,再一想此前历经的种种,顿时嚎得中气十足。
  跟车下人起此彼伏的附和,李子昌白须一抖,尬着老脸干笑。
  萧寒潜:“”
  他身形僵直,垂眸看向精气神倍儿棒,却热泪敷面霜发微乱的谢氏,面瘫脸倏忽一柔,眼底盈动着无奈笑意,低声安抚道,“岳母大人,您别哭了。”
  想哭的是他才对。
  小媳妇儿怎样他都不嫌弃,但不代表他能忍受岳母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怒蹭他的袖口。
  太不雅观,太不卫生了。
  他强忍着才没抽出袖子。
  某人洁癖犯了。
  李英歌隔着车窗险些笑出声,酸涩眼角顿时抽抽,忙下车帮某人解围,“娘。”
  谢氏瞪着女儿的大肚子,老眼眨不动。
  萧寒潜暗暗松了口气,摸着鼻子看向李子昌,汪曲忙忍笑上前道,“小王妃舟车劳顿,李老爷若是得空,还请代王爷多留一步,一来看着小王妃安置,二来和李夫人多陪陪小王妃。”
  贤王代启阳帝设宴给萧寒潜接风,这会儿百官已入席,只等正主儿。
  萧寒潜见李子昌含笑应声,剑眉不由饶有兴味的一挑,错身揉了揉小媳妇儿的脑袋,“不必等我。”
  李英歌目送萧寒潜策马离去,挽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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