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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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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殴完,老大就变成了大哥,几个意思?
男人之间的情谊果然深沉如海,略难懂。
李英歌望天,晨曦才刚刚划破天际,再看萧寒潜穿的还是昨天那身吉服,脑回路果断被带跑偏了。
她家夫君莫不是幼稚病呆萌病齐发,和武王一架从半夜干到了天明?
一时又无奈又好笑,忙拍了拍软软的床褥,“寡虞哥哥,你补个回笼觉吧?你先躺下,我去拿创伤药来。”
傻媳妇儿又误会了。
他说什么做什么,她从来不怀疑不深究,她就这样信任他?
不在万寿宫换洗是对的。
他好喜欢她这样对他。
萧寒潜又摸了摸鼻子,故作身累心也累,张手揽住小媳妇儿的腰不放,闪着凤眸低声道,“我不困。媳妇儿,我嘴角好痛,你帮我吹一吹吧?”
李英歌一脸震惊的对上萧寒潜狭长而深邃的双眸,然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她家夫君这是在跟她撒娇。
完了,完了。
她家夫君这呆萌样儿,怎么那么可爱。
可爱到她一颗小心肝顿时狂颤,凑近萧寒潜嘴角的唇瓣也微微发颤,边呼呼边哄道,“光吹一吹怎么够?你不睡就坐下,我帮你上药好不好?”
萧寒潜不答,撵着小媳妇儿若即若离的唇瓣就含了上去,吹吹变亲亲。
心下一叹又一叹,爱极了小媳妇儿待他这副娇娇软软的小模样。
李英歌哪里想得到某人正心中窃笑,只全身紧绷,生怕碰到某人嘴角破口,乖乖任他予取予求,才喘着气瞪着某人,“受着伤还胡闹”
“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我吃一吃你的嘴,正好补一补我的嘴。”萧寒潜眉梢高高挑,一脸正经的说罢歪理,长臂一捞,拿小媳妇儿当树袋熊抱,又闪着凤眸低声道,“上药不一定要坐着上,打着拳也能上药,媳妇儿,我们换个方式上药好不好?”
边说边分开小媳妇儿的双腿缠上腰间,抬脚往外走,摸出捂在怀里的创伤药塞给小媳妇儿,“宫里拿的,你帮我用。”
还能惦记着雷打不动的晨练,可见伤势真的不打紧。
李英歌红着脸挂在萧寒潜怀里,攥着创伤药嘟呶,“怎么用?”
萧寒潜身体力行教她怎么用,大长腿往竹林空地一扎,蹲着马步傲娇扬唇,“就这么用。你上你的药,我练我的基本功,两厢不耽搁。媳妇儿,我这么抱着你,还能帮你暖着,一箭三雕,嗯?”
他一扎长腿,小媳妇儿正好吊坐在他绷着的大腿上,果然又暖又省力。
李英歌啼笑皆非,乜过去一个“你帅你说的都对”的小眼神。
萧寒潜大笑着去亲小媳妇儿会说话的眼睛,亲一下不够就再亲一下,马步一会儿一挪,挪到木桩前,长臂圈着小媳妇儿抵上木桩,就着他蹲其下她坐其上的羞羞姿势,柔柔的亲深深的吻。
直吻得小媳妇儿忙里偷闲涂好的药膏,反糊了小媳妇儿一脸。
也吻得竹林雀鸟轻啼,晨光越来越浓,遍洒枝叶。
更吻得某人的某一处,也随着骤亮的朝阳一起,悄然苏醒了。
李英歌小身板一抖,忙攀着萧寒潜的肩头微微抬起身来,此刻再见某人这副一心惦记着吃什么补什么的作派,登时回过味儿来,“寡虞哥哥,昨晚进宫的事很顺利?”
萧寒潜哑着声音嗯了一声,想着曾答应过小媳妇儿的话,只得强压下躁动,不敢再在屋外林间就胡闹一通,偏又舍不得就这样放过小媳妇儿,大掌按着小媳妇儿的后腰,暗搓搓往下一压,又叫才抬起身的小媳妇儿跌坐了回去。
不该碰到的某两个地方,轻轻碰到了一起,隔着衣物交叠着,只差没嵌到一块儿。
李英歌无语凝噎。
她觉得,她家夫君腿脚太好耐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马步简直蹲出了新境界。
偏偏不敢说破,怕某人受不住激,最后苦的是她。
只得红着张小脸,往萧寒潜颈窝里钻,捶了他一下,“问你话呢。”
萧寒潜无声笑。
他觉得,小媳妇儿羞恼憋屈的小模样儿,怎么这么耐看?
不仅耐看,还好看。
怎么看都看不够。
越看,越抑制不住耳根悄悄的泛红,一面紧紧抱稳小媳妇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偷偷蹭,一面伏在小媳妇儿的肩头故作淡定的耳语,低声将进宫后的种种说了。
李英歌听得一时讶然一时哂然。
想到武王妃那通身作派,并不觉得武王至此就能修身治家,再帮着启阳帝齐国平天下。
萧寒潜甩到武王脸上的那一句诛心之问,真能猛到让武王幡然醒悟?
“至少这一次,不用担心父皇的态度。”李英歌暗暗撇嘴角,攥着萧寒潜的衣襟眨眼睛,“我只和大嫂接触过,倒是不知大哥是个什么心情。你觉得大哥他叫你揍一顿骂一句,就能改过自新了?”
他叫大哥,她就跟着叫大哥。
萧寒潜忽然发现,小媳妇儿在这些细小关节上,好似特别迁就他。
他低声笑,亲了亲小媳妇儿乖乖巧巧的嘴,随即默然片刻,才简短道,“父皇总说,大哥最像薨逝的皇祖父,颇具血性。这话我小时候常听。大哥他确实血性。”
有血性的男儿,好争一口气,也容易钻牛角尖。
一旦不钻牛角尖了,未必不能成为得力臂膀。
至少,能成启阳帝的得力臂膀。
李英歌沉默。
不是沉默于萧寒潜对武王的评价。
而是沉默于萧寒潜说着正经事,不正经的小动作却没断过!
☆、第310章 你是谁
这份一心二用的本事,李英歌表示给跪,跪完恼羞成怒,探手去拧萧寒潜的腰,“寡虞哥哥,药上完了话也说完了,快放我下去。你还练不练拳了?”
她自顾一掐,全然忘了某人正是绷着腰腿使劲儿的时候,只掐到一节劲瘦坚韧的腰肉,力吃力掐了等于白掐,全然没有威慑力。
唯独手感不错。
萧寒潜朗声大笑,见小媳妇儿睨着水润大眼瞪过来,忙长腿一抻抱着小媳妇儿原地站好,睁眼说瞎话道了声“练完了”,又开始压着醇厚惑人的嗓音哄小媳妇儿,“你想掐,我把衣服脱了任你掐,好不好?昨晚在宫里哪里有空换洗,你这一身也叫我抱着蹭脏了,你就当陪我,一起洗个澡,嗯?”
他端的好一副君子作派,问着好不好,却由不得小媳妇儿说不好。
李英歌只好舍命陪君子。
净房内潺潺水声响,热气氤氲成水雾,满室朦胧。
李英歌睁大蒙着水汽的双眼,俏脸布红云,抽了抽被某人握着按上某处的小手,和某人大眼瞪小眼,“寡虞哥哥,你又食言。不是任我掐吗,怎么”
怎么掐的不是腰,而是某人洗澡洗到一半,又昂然翘首的某处。
她垂死挣扎。
萧寒潜不留余地,带着小媳妇儿的手做了个揉捏的动作,才吃过小媳妇儿一通豆腐的薄唇一噏一合煞是好看,嗓音亦越发低哑动听,“掐哪里不是掐?你总不能让我这样去中枢院上衙吧?顺便掐一下,嗯?”
一声嗯悠长婉转,落进李英歌耳里,直叫她心尖发软,鼻头都沁出薄汗来。
萧寒潜看得又爱又怜,倾身贴近小媳妇儿,一下又一下啄着她的鼻头,渭叹含在舌尖半吐半含,“媳妇儿,我知道你最乖了,我知道你最好了”
这一顺便,直掐了小半个时辰,李英歌才重新倒回大床,吸一口仲秋沁凉的空气,吐出一声绵软的抱怨,“都怪你胡闹。寡虞哥哥,今天用过早膳,我们还要去松院一起见人”
“早膳就在枫院用。你要是懒怠动,就多睡一会儿再起身。”萧寒潜握着梳篦给小媳妇儿通头发,动作慢悠悠,语气也慢悠悠,“我媳妇儿昨天受了委屈,正是该静心养神的时候。左右这个月初一、十五都过了,不用再去坤翊宫请安。
你要是待得住,只管静养个一个月、两个月,谁也挑不出理。等你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你娘那里,你不用操心,待会儿我改道先去城南,再去中枢院。你歇你的,松院那里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是怕谢氏听了风声担心,才特意走一趟李家吧!
李英歌莞尔,蹭了蹭脑袋下枕着的坚实大腿,笑意融融道,“寡虞哥哥,你对我真好。”
萧寒潜手下动作一缓,低头亲小媳妇儿弯弯的眉眼,别有深意道,“媳妇儿,你刚才对我那么好,我自然也要对你好。”
噫!
某人又正经不过三秒!
李英歌皱了皱鼻子,拿手去刮某人的脸,萧寒潜表示不羞不躁,张嘴叼着小媳妇儿的手,继续给小媳妇儿通头发,小夫妻俩逗来斗去用罢早膳,被某人闹得又累又困的李英歌,果断裹着锦被睡回笼觉。
萧寒潜轻手轻脚退出起居室,才拐上通往松院的夹道,就听斜刺里响起一声半是惊喜半是娇羞的女声,“王爷?”
他顿足,偏头就见夹道另一头走来一行五人,为首一人通身西洋红秋裳,十五六岁的少女身段玲珑,徒然加快的脚步带得长裙曳地翻摆,上前叉手福礼,又是半喜半羞的一声,“王爷!”
萧寒潜剑眉微挑,垂眸看向福礼少女,“你是谁?”
冯欣采闻言险些昏过去。
又哀又怨的抬眼去看萧寒潜,见他凝眉疑惑,竟似真个不知她是谁,再听身后接连响起的噗哧嗤笑声,福到一半的礼,顿时娇柔变僵硬。
“回禀王爷,奴婢是南偏院的。”冯欣采身后的四道身影齐齐矮身,异口同声道,“头先得了王嬷嬷传的令,今儿随着竹院的冯姨娘一道,特来松院拜见王爷,给王妃敬茶。”
冯欣采闻言险些又昏过去。
又羞又恼的抬眼再看萧寒潜,见他面色已恢复冷然,不仅不喝斥南偏院那四个通房失礼,也不曾纠正她们对她的称呼,不由暗咬银牙,兜着一腔又缠绵又幽怨的情意,低垂臻首默然神伤。
等啊等,却没等来萧寒潜关切相问。
冯欣采抬头,只瞥见萧寒潜冷冷扫一眼她身后那四位,随即抬脚转身,徒留袍摆一扬即落的一角弧线。
冯欣采一愣,眼珠子一转,目露轻蔑的瞥了眼慌忙垂头的四位通房。
谢妈妈也瞥了眼紧紧跟着萧寒潜入内的冯欣采,目光一转扫过坠在后头的四道身影,一看清传说中的四位通房是何模样后,瞠大的老眼中愕然一闪而过,面色顿时说不出的古怪。
冯欣采瞥见谢妈妈复杂面色,心下即不耻又不屑,上前一步盈盈站定,将四位通房甩在身后四五步远,半抬眼看向谢妈妈,矜持而不失亲和的笑道,“妾冯氏特来给王妃敬茶。”
即便正式的诰命还没下来,她也不必对着松院的下人低头。
冯欣采下巴微扬。
谢妈妈嘴角一抽,她无意和冯欣采计较,就算她想为难冯欣采也不在这会儿,她家英哥儿呢?
李英歌呢?
冯欣采暗暗留意内室的动静。
谢妈妈却是径直看向上首的萧寒潜。
萧寒潜表示小媳妇儿受到了惊吓,暂时不能劳心伤神的操持琐事,温声交待谢妈妈,“妈妈代王妃受了这几杯茶罢。”
谢妈妈闻言顿时乐了,扭着圆腰往冯欣采跟前一杵,胸脯挺得老高,腰板挺得忒硬,顺着鼻梁看向冯欣采,“冯姨娘,四位姑娘,奉茶吧。”
冯欣采这下真心想昏过去。
敬茶敬的是主母!
敬个主母身边的老妈妈算个什么事儿!
王爷是不是不懂这里头的门道?
没走完这最后一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程序,她这个贵妾就名不正言不顺。
欲语还休的张口,才喊了声“王爷”,就见萧寒潜面色越发沉冷,黝黝深深的凤眸只一扫,就听身后砰砰砰跪地闷响,紧接着又是异口同声的四道女声,“奴婢给王妃敬茶,请妈妈代饮。”
冯欣采叫这阵仗唬了一跳,再见萧寒潜目露不虞的看过来,膝盖情不自禁一软,咬着唇忍着羞愤,高举茶盏道,“妾冯氏尊王爷命,请妈妈代饮。”
她睨着微微泛红的眼角去看萧寒潜,却只看见谢妈妈逼近的一节圆润腰身,手中一轻,热茶已然进了谢妈妈的口。
谢妈妈连饮五杯,心里乐得不行,也不管冯欣采等人是什么精彩表情,只抖开披风,狗腿无比的服侍萧寒潜出门,“王爷今儿可是直接去中枢院?回头您若是不得空回来用午膳,只管叫小福全儿往回传句话,老奴好拣了您爱吃的菜,给您往中枢院送食盒。”
他若是不得空回来,一向用的是官衙里的定食。
他不过是懒怠让小媳妇儿出面,才亲自挡下这些有的没的的闲事,就值得谢妈妈这样喜笑上脸?
他心疼小媳妇儿。
小媳妇儿的奶娘就反过来心疼他。
谢氏教出来的人,果然都是妙人。
萧寒潜心下好笑,弯身任由谢妈妈为他系披风,声音越发温和,“妈妈去喊了常青过来,让她跟着我先去一趟岳母大人那里。回头我去了中枢院,再放她回来就是。”
谢妈妈心领神会,一听就明白萧寒潜此番安排是为了什么,再听他特意点名带上知情者常青,只觉自家这位皇子姑爷又窝心又细心,无一处不体贴无一处不周全,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一叠声应着,自去喊常青。
一时事毕,萧寒潜跨出门槛的脚步却一顿,转身看向冯欣采,略一沉吟道,“你是母后做主纳进门的,趁着今天贤王和贤王妃要进宫认亲,你跟着一道去给母后谢恩。你的诰命问问母后身边的琴姑姑,看是什么章程。”
说着转头看向谢妈妈,“冯氏身边若是没有得用的人,妈妈点个松院的人陪冯氏进宫。”
冯欣采闻言一扫先前大起大落的种种情绪,脸色一瞬亮若朝霞。
王爷喊她冯氏呢!
之前不认得她又如何,以后念着她的名记着她的人就够了!
奶娘说得对,她是皇后亲定的贵妾,王爷疏忽谁,也不会疏忽她!
她还没提请封诰命的事呢,王爷就先帮她操上心了。
冯欣采媚眼斜乜,忙抢在谢妈妈前头道,“多谢王爷挂念,妾身奶娘以前曾陪妾身进过宫,规矩礼仪都错不了。不必劳烦王妃院里的妈妈、丫鬟。”
萧寒潜无谓一挑眉。
冯欣采忙提着裙摆,搓着莲步跟着出了松院,背影都透着娇羞的喜意。
谢妈妈眨了眨老眼,转头去看垂头束手,活像木桩子似钉在原地的四位通房,“几位姑娘这茶也敬完了,王爷也走了,且请回吧?”
杵这干嘛呢,府里的男主子都飘没影儿了。
四位通房猛地抬起头来,直直盯着谢妈妈,口齐心齐,神色一般坚定一般恳切,“求妈妈通融通融,奴婢难得出一回南偏院,只求能见王妃一面,有要紧事想向王妃禀明。求妈妈行行好,帮奴婢通传一声吧!”
说着不等谢妈妈有反应,又砰砰砰一齐跪地,一行说,一行就要磕头。
谢妈妈瞠目结舌,这是闹哪样儿?
☆、第311章 缘分啊缘分
“不过是挂名的通房,能有什么要紧事?”谢妈妈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你是没瞧见她们四个什么模样,这些年连南偏院的门都没出过,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八成是受过王嬷嬷的磋磨,瞅着人走了,又想着你年轻面嫩,好容易逮着今天这个机会,不定就是想趁机作妖。”
说着往下撇的嘴角又翘起来,将晾温的汤药送到李英歌手里,嘿嘿道,“我看呀,这世上再找不出比晋宁郡主更熨帖的干姐妹了!晋宁郡主给的药方子,我一样不错照着熬的。每天一剂,你喝上个三两年,完了赶紧给晋宁郡主添个干侄儿!”
想到昨晚陈瑾瑜不顾宵禁,紧着就让雨晴送来加量加料的一包裹药品补给,再听谢妈妈这话,李英歌一时暖一时羞,才睡醒的小脸越发红扑扑,干尽汤药,把谢妈妈歪了的楼正了回来,“你刚才说,那四个通房很怕寡虞哥哥?”
谢妈妈一乐,“王爷都不用多说什么,眼风只那么一扫,那四位就跟生怕动作慢了惹得王爷不快似的,一个个上赶着往地上砸膝盖,乖觉的很。”
四年前启阳帝和皇后一气赏了六个女官进乾王府,没多久就被萧寒潜拎出两个打杀了。
莫不是兔死狐悲,被萧寒潜的狠厉吓破了胆?
她家夫君又别扭又呆萌,有什么可怕的?
李英歌觉得自己略坏,满心甜蜜的腹诽着风凉话,真心奇道,“她们什么模样?”
谢妈妈面色又古怪起来,“你见了就知道了。”
这一见,李英歌顿时噗的一声,润口的果酒一喷三尺远。
险些喷了排排跪的四位通房满头满脸,只见跪着的四人个顶个的肥硕,膀大腰圆腮肉鼓鼓,挤得五官变了形,勉强能看出原本或清秀或明丽的容貌,只太肥太胖仲秋的天仍沁出满脸油汗,往宴息室地上一戳,几乎堵死了门,显得不小的宴息室又逼仄又憋闷。
能考上宫中女官的,至少是小家碧玉。
竟被养成了这副模样!
李英歌哑然,半晌才抬手压了压抽搐的嘴角,“起来说话。”
四人依言起身,动作齐整却分成了两拨,其中二人一福礼,十足恳切十足恳求,“奴婢想求王妃赏个恩典。除去奴婢的通房名份,放出府嫁人。奴婢晓得王爷正是用人的时候,不拘是王爷门下的清客、幕僚,还是军中的将领士兵,求王妃为奴婢指一门亲事,奴婢愿为王爷、王妃效力。”
一军大帅,御下方式何其多,联姻虽老套却最牢靠。
谢妈妈一惊又一喜,去看李英歌。
李英歌看向另二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那二人也一福礼,五分诚挚五分坦诚,“奴婢愿留在府中继续做通房,只求能为王妃分忧。奴婢斗胆,若王爷的内宅只王妃一人,到底好说不好听,天长日久少不得又有一番掰扯。奴婢愿一如往常,只在王妃、王爷跟前挂个名,绝无二心。只求王妃能赏奴婢家中兄弟一份前程。”
所谓要紧事,不是逮着机会作妖,而是逮着机会投诚。
李英歌若有所思,谢妈妈心情复杂,不由问,“几位姑娘这几年在南偏院过的不好?”
四人眼神一碰,两拨人又齐齐站定一处,规矩而含蓄的道,“过的很好。南偏院的伙食,是王嬷嬷一手安排的。”
王嬷嬷将南偏院养成了猪圈,她们就是那被圈养的猪。
察觉出伙食中加过料加过药时已然晚了,不过是让她们更明白,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斗艳争宠的机会。
不是没怨恨过,不是没挣扎过。
到底舍不得命,到底争不过命。
自暴自弃也罢痛定思痛也罢,王嬷嬷和王环儿这一走,才叫她们彻底看清了萧寒潜的态度。
冲着萧寒潜去是死路,冲着李英歌去才是活路。
进宫做女官,是为了前程和家人,进乾王府,也是为了前程和家人。
现在所求所愿,依旧是为了前程和家人。
女儿家,一生能有几个四年能挥霍虚度的?
能考上宫中女官的,至少眼界不窄。
谢妈妈暗暗唏嘘。
李英歌暗暗点头,“回头问过王爷的意思,我再让人知会你们。”
四人不纠缠,只千恩万谢,却行退出松院。
“话既出口,容不得她们事后反水,也没那能耐反水。”谢妈妈给李英歌重新斟酒,不无感慨,“早前你在东宫和贤王妃闹那一场,王爷可是见过冯姨娘的,见过一面都记不住冯姨娘容貌,就更记不得那四位是圆是扁了。王嬷嬷这手段,可够下作的。”
萧寒潜杀人见血,王嬷嬷杀人不见血,这类作贱人身子的内宅手段,确实下作。
李英歌抿着酒压下心里腻味,“以前不知道,如今既然知道了,你请大夫去南偏院看看。能调养就调养,无论是放是留,总不能叫她们继续顶着这副模样。”
别没被斗死,直接胖死了。
左右翻不出五指山又没有深仇大怨,谢妈妈倒是赞同与人为善,忙笑着应声而去。
常福和常缘掀帘而进,“娟堂小姐来了。”
李娟笔挺挺端坐炕桌一头,将完善过后的小册子推到李英歌手边,娇憨笑道,“英歌妹妹,口说无凭,我也不能做那空手套白狼的事体糊弄你。这份是我做的草料生意细目,本金和流动钱银多预留了两成,红利则往少减了两成,这一来至少头一年的收支数目差不了大离”
她磨了几个月,终于直奔主题。
李英歌表示虚心接大招,一手握着酒盏,一手不露声色的翻看小册子,越看,翻页的动作越慢。
前世她嫁的是淇河巨贾袁家,内行看门道,李娟所想所写可圈可点。
不过,上头的笔迹显然出自两个人。
一个秀气,一个刚劲。
不是袁骁泱的笔迹。
除了袁骁泱,李娟可不认识什么关系亲近的外男。
李英歌眉梢一挑。
李娟脸蛋一红,似早等着李英歌如此反应,先前的直白化作一半羞涩一半扭捏,“英歌妹妹,等我和你们府里的账房先生定了亲,我跟着你去东北的事就更加顺理成章了,你可不能说不答应。等你和乾王殿下点了头,还要麻烦你先给四伯母透个气,省得大叔冒然登门提亲,吓着四伯母”
又满脸惋叹道,“本来我还寻了半坛无名酒想送给你,可惜”
可惜什么?
什么账房先生?
哪儿来的大叔?
李英歌听得满头问号。
回转进屋的谢妈妈亦是一脸懵,“哪个账房先生?”
李娟闻言一愣。
正眼巴巴望着李英歌的夏雨和冬雪也是一愣,忙将容怀的身形样貌一顿说,主仆三人这才惊觉匆匆两面,她们竟没问容怀姓甚名谁。
三人汗颜。
谢妈妈却是黑脸,“娟堂小姐说的是容先生?”
原来大叔姓容!
李娟娇憨点头。
李英歌再次噗的一声,口中果酒再次一喷三尺远,这一回彻底喷了对坐的李娟满头满脸。
李娟被喷傻了。
李英歌也傻了。
李娟要和容怀定亲?
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招!
得了,今天这小酒一波三折,算是喝不成了。
她压着嘴角看向一旁,“带娟堂姐下去梳洗净面。”
常福常缘回过神来,一声得令,不由分说架起李娟主仆三人出了宴息室。
李英歌面色一沉,“去请汪公公来一趟。”
和李娟合作生意没问题,但却由不得李娟算计到乾王府的人头上去!
谢妈妈忙将汪曲请进宴息室,扒拉两张锦杌子排排坐,“容先生正休沐,这事儿也只能问你了。老汪诶,容先生什么时候见过娟堂小姐?这两个人怎么就凑到了一起,还要凑成对,娟堂小姐张口就说要定亲?”
她又惊又气。
汪曲却不惊不乍,那晚得了消息后就撕掳清楚了前因后果,当下先将“账房先生”的由来解释了一遍,又说了容怀和李娟偶遇无名小庄一事,末了道,“容先生是守礼之人。彼时在场的除了小厮丫鬟,还有无名小庄的掌柜,虽非容先生本意,但到底当众沾了李堂小姐的清白,只说必定负责到底。”
说着老脸露笑,笑意慈和,“王爷的意思,李堂小姐倒也般配容先生,如此您将李堂小姐带在身边,也不必防着盯着累着自己。这亲事成不成,王爷说随您思量。容先生也说,只看李堂小姐跟您是什么说法。”
原来并非李娟有心算计容怀!
缘不知何起。
然而,这是什么信息量巨大的鬼缘分!
李英歌表示服气。
再想到枫院那晚夜半铃绳响,原来并非又出了什么糟心事,而是喜事。
喜事吗?
李英歌哭笑不得,扶额道,“其实,容先生不必勉强,也不必委屈自己。”
她并非踩李娟捧容怀。
而是由牵个小手引发出一段阴差阳错的姻缘,会不会略草率?
单为了负责而求娶,将来受委屈的也许就成了李娟。
何必呢。
汪曲笑着摇头,“莫说乾王府,就说整个京城,能让容先生勉强自己委屈自己的,独王爷一个。这事儿,只看您愿意不愿意成就,容先生那里,您不必介怀。”
他离去的背影气定神闲。
谢妈妈展眼目送,喃喃着低声哎哟道,“容先生这姻缘线可真算是柳暗花明了。前脚刚走了一个,这后脚又来了一个。单轮家世,娟堂小姐可比王环儿强了不老少。”
简直无缝对接。
谢妈妈黑脸变白脸,又乐了,“缘分啊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李英歌无语的看向诗兴大发的谢妈妈,抽着嘴角道,“你觉得,这是好事?”
☆、第312章 她的执念他的执念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谢妈妈老眼眨呀眨,嘿嘿道,“娟堂小姐是个面憨心精的,纵是想算计什么,凡事也都做到明面上,不是那藏奸纳污的作派,根子不坏。配容先生那好脾气,也算是长短互补。
你再想老汪评价容先生的话,可见容先生脾气虽好,却是个主意正把得住的。王爷既放心将这事儿全权交给你来决断,想来也深知容先生秉性如何。你要是懒怠费这个神,不如请夫人出面,也能敲打敲打娟堂小姐。”
李英歌也眨了眨眼,“不用。”
她让常福、常缘请进李娟主仆三人,看着李娟皱眉道,“娟堂姐,你可知乾王府有多少账房先生?”
谢妈妈闻弦知雅意,果断接棒瞎扯淡,“容先年已坐二望三,还只是个不上不下的账房先生。乾王府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另有一事,娟堂小姐头回来撞上的那两位,一个是王爷的奶娘,一个是那奶娘的干女儿。因和容先生的亲事没做成,这才避出府去的。”
士农工商,管帐的不过是底层打工族,比商户还不如。
且老大不小议过亲。
夏雨和冬雪原本又兴奋又紧张,闻言不由又犹豫又担忧。
她二人七情上面,谢妈妈就晓得这主仆三人真是误打误撞,暗暗冲李英歌挤眉。
李英歌暗暗冲谢妈妈弄眼,眉头更皱,“娟堂姐刚才说可惜了半坛无名酒,这又是怎么说的?”
李娟嘻嘻笑,先答道,“妈妈的意思我明白。放到哪家,也没有男方管着外院账目,女方跟着内院女主子做生意的规矩。若是因着定亲的事,大叔不方便再在王府做账房先生,也不打紧。左右他有本事,我有想法,丢了差事也饿不死。
只是我这做生意的本金,要求英歌妹妹多出几成。至于大叔议过亲的事,就更不打紧了。如今他未婚我未嫁,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只求英歌妹妹和乾王殿下念着大叔的旧日情分,多拉拔拉拔大叔,多关照关照我。”
一番话坦荡理智,另一番话却是羞涩含糊,“那半坛无名酒,本是大叔给家中老母亲买的,好心分了一半给我。可惜都没了。我问过大叔了,若是可以就先定亲,等我及笄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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