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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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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拿帕子浸了热水敷眼睛,抓起木梳递给萧寒潜,“乾王哥哥,您给我梳头。”
她不习惯用太监,又怕碰到后脑勺的伤口。
小福全儿就识趣退下。
萧寒潜却是愕然,下意识接过木梳,直看了半晌,才面色古怪地服侍起他的小未婚妻。
他一下下替李英歌通头,动作轻柔,语气无奈,“我让你跟你奶娘学梳头,现在倒命令起我来了。”
李英歌没作声。
她如今到底年幼,这半天情绪大起大落早就累了,此刻被萧寒潜轻柔通着头发,顿时舒服得困意上涌。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萧寒潜轻笑,照着发辫解开前的样子,三两下打好两条小辫子,替她扣上暖帽,抱起她哄着,“我送你去找你奶娘?”
李英歌抓着帕子捂嘴,打着哈欠点头。
小福全儿已将谢妈妈三人请出了小北院。
谢妈妈接过李英歌,带着常福和常缘出了乾王府。
萧寒潜折身回枫院,他想到李英歌对他颐指气使的样子,偏头问小福全儿,“你说我是在哄未婚妻,还是在养女儿?”
小福全儿就想到李英歌发乱帽歪的形象,憨笑道,“奴才听说女儿是贴心棉袄,王爷有个贴心棉袄,不是好事吗?”
这什么不伦不类的说法!
萧寒潜顿觉问错人。
小福全儿仍直愣愣道,“奴才觉得小王妃很好。王爷和小王妃在一起,笑的次数比在宫里宫外的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萧寒潜闻言一愣,背手站定,捻着指腹摩挲着。
小福全儿见状,就知他在想事情。
萧寒潜在想李英歌。
二人相处的画面划过脑际,他很快觉出了不对。
李英歌看似孩子气,乖顺中却有种难以言状的从容和淡然,类似成年人对小辈的包容力。
怎么会这样?
萧寒潜皱眉。
李英歌能影响他的情绪,未必是件好事。
他愿意对她好,她却不必太好。
瑕不掩瑜,人有不足之处,反而能活得更自在。
萧寒潜若有所思地望向南偏院,招手命小福全儿上前,低声交待了一番。
小福全儿领命而去。
李府马车上,谢妈妈奇道,“英哥儿,你这辫子是被狗啃了?”
李英歌默默为萧寒潜点蜡。
他束发还行,梳起女孩儿的发式则尽显手残。
李英歌懒得解释,让谢妈妈重编,自己拿冷掉的湿帕子敷脸提神,嘴里含糊道,“常青被乾王哥哥远远发卖了。回头娘问起,你们别说漏了嘴。”
谢妈妈编辫子的动作不停。
常福和常缘更是闭紧了嘴。
乾王府早传遍了,汪曲、王嬷嬷、张枫和常青,都是横着抬出枫院的。
枫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任谁都打探不出来,由不得人人噤若寒蝉。
做下人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等见了谢氏,谢妈妈就搬出套好的说辞,“早两天就看常青精神不好,我就让她停了差事在房里休息。不想却是染了风寒。今天吐脏了乾王殿下的地儿,我做主处置了她,免得带累英哥儿,白惹殿下不喜。”
人都处置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氏没有多问,见李英歌困倦,就没留她在正院用午膳,只留下谢妈妈,商量着再给李英歌补个常字辈的丫鬟。
李英歌回了东跨院,用过饭挥退常福和常缘,躺在床上翻出萧寒潜签下的承诺书,只觉将来多了道保命符。
她仔细将纸笺锁好,掩被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影西斜。
紧闭的窗扇,却透着隐隐的白光。
李英歌还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守在外间的谢妈妈掀帘进来,笑道,“英哥儿,下雪了。”
泰康十年仲冬,初雪比往年来得迟了些。
风雪天迎客天。
李姝下了马车,直奔李府正院,见了谢氏连雪花都顾不上拍,灌了两口热茶就骂道,“全都是一帮黑心烂肠的长舌妇!自家没本事攀上乘龙快婿,倒来拿我们英哥儿嚼舌根!也不怕风大雪大的,闪了舌头!”
谢氏也骂,“没头没尾的,说人话!”
李姝忙从头道来,“外头一早就传开了,说英哥儿昨天是哭着从乾王府出来的。说是受了宫中赐给乾王殿下的那六个美人的气,还惹得殿下发了顿火。”
谢氏皱眉,喊来下人,“请英哥儿过来。”
话传到李英歌耳中,顿时气得她在心中大骂。
她哭过的事,除了萧寒潜,谁敢乱传出去?
这个混账!
☆、第39章 大礼
李英歌摸不透萧寒潜的心思。
他为什么要放出这种莫须有的风声?
李英歌想起萧寒潜说过的话。
乾王府里有不少宫里宫外安插的眼线,就连宫中赐的那六个美人,底细都未必干净。
他是想借她的名义,拔除安插在乾王府里的钉子?
但为什么要扯出这种内宅八卦?
不是盼着她学会梳头为他绾发,早早得个贤惠的名声吗?
现在却陷她于善妒之地!
这个霸道的混账!
李英歌磨着牙往正院去。
谢氏摒退下人,母女三人围坐正院暖阁。
李姝骂过了,满心满眼只剩八卦,她问李英歌,“乾王殿下独独请了你上门探病,京中谁不说殿下看重李府。那六个狐狸精还敢给你气受?殿下迁怒你了?没想到我们英哥儿脑瓜子一灵光,竟成了个小醋坛子!”
李英歌:“”
谢氏瞪她,“昨天问你,不是说一切都好?这风言风语的,到底怎么回事?”
李英歌扶额,只得半真半假道,“乾王哥哥连那六个美人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会因为她们迁怒我?我根本没见过她们。听说都拘在乾王府的南偏院里,还没被乾王哥哥収用呢。”
李姝立即脑补了一出“六美人争风吃醋,借势王妃力争上位”的宅斗大戏。
所谓空穴不来风,李英歌受气是假,那哭过就是真的了。
她盯着李英歌的眼睛看,“是有点儿发红,你真的哭着跑出乾王府了?”
谢氏丢过来一个“不想挨揍就说清楚”的眼风。
李英歌望天,继续半真半假道,“乾王哥哥养伤养得筋骨发懒,就带我骑马。我没骑过马,风又大又冷,打得我眼睛疼”
所以是被吓哭的?
李姝安慰她,“迎风流泪嘛,正常。乾王殿下哪会照顾孩子,你别怪他。”
李英歌:“”
谢氏满意点头,“没受欺负就行。你要真这么没用,不用外头人说你,娘第一个罚你!”
李姝咯咯笑。
李英歌只觉心累,嘟呶道,“您罚我也没用,我白担个善妒的名声,有口也说不清。”
谢氏奇道,“哪个女人内里不是善妒的?趁着你还尽管善妒,不妒白不妒。谁爱说说去,反正她们说得着吃不着。”
李英歌听得忍俊不禁。
她笑得眼睛晶亮,谢氏就摸了摸她的小脸,覆上她的眉眼亲了一下,笑道,“清者自清,外头的事有娘和你阿姐顶着,你不必挂心这些传言。”
李英歌却想起萧寒潜亲她的画面。
她有些不自在,心下却松了口气。
她原本就不打算告诉谢氏常青的事,如今掺进个王嬷嬷,就更不能将真相告诉谢氏。
萧寒潜突然来了这么一手,险些让她连谎都扯不齐全。
好在谢氏不是寻常妇人,关注的重点略奇异。
她就问谢氏,“娘,我给乾王哥哥去封信?”
好好问问他搞什么鬼!
谢氏想了想,否决道,“乾王府御下用的是军法,殿下又闭门静养,能传出这些话来,只能是乾王府内里出了岔子,我们别多事,权看殿下如何反应罢。”
谢氏又真相了!
李英歌抱着谢氏甜甜地喊娘,心里暗骂萧寒潜混账。
谢氏揉搓了两个女儿一顿,拍拍手道,“散了吧!”
时近年关,她还有一堆家事要处理。
到了半下午,乾王府却送来了丰厚的年礼。
还没进腊月,这份早到的年礼,就被外界解读为萧寒潜对李英歌的安抚。
随之传来的,是萧寒潜打杀了宫中所赐的其中两个美人。
外人不说萧寒潜护着未婚妻,只说李英歌善妒,小小年纪就不容人。
谢氏大翻白眼,全然不理会。
李英歌反而平静下来。
果然是借她的名义铲除异己吗?
但这一打杀,不说宫中如何,她的善妒之名却是坐实了。
她总觉得萧寒潜这么做别有深意。
所以在李福报说乾王府来人求见她时,她就让谢妈妈亲自将人迎到了东跨院。
汪曲还在养伤,来的是小福全儿。
下雪的天,他依旧穿得单薄,更显得身材细瘦得麻杆儿似的,顶着满头满肩的落雪,见人就憨憨地笑,“奴才见过小王妃。”
李英歌被他感染,也跟着笑起来,“拍拍雪,先烤烤火暖暖身子。”
小福全儿诶了一声,依言拍了雪,蹲在火炉旁烤火,全程认真无比,一丝不苟。
这是个一根筋的主儿!
逗得谢妈妈和常福常缘都笑起来。
等小福全儿一脸肃然的烤完火,才躬身秉起来意,“王爷备了份礼给小王妃,一多半是从东北带回来的好皮毛,这两天刚整理出来,就让奴才给小王妃送来。还有一小半是江南织造进贡的好料子,王爷说,让小王妃赶着做两身新衣裳,好穿着过年。”
这是补偿她名声受损?
李英歌暗暗撇嘴,随手翻了翻装了两大箱的礼物,抬眼看向小福全儿,“外头的风言风语,乾王哥哥怎么说?”
小福全儿有备而来,答道,“王爷请您不必担心,王爷自有用意。”
李英歌见问不出所以然,就命谢妈妈厚赏,送走小福全儿。
她看了看半箱衣料,暗道萧寒潜喊她做针线,这会儿连她过年的衣裳都管上了。
正腹诽着,翻看的动作却一顿。
她抱着布料去找谢氏,“娘,您看这些料子,乾王哥哥到底想干什么?”
她只是个白身闺秀,根本穿不了这些超过规制的布料。
谢氏不以为然,“乾王殿下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让针线上的丫鬟给你赶制两套出来过年穿。”
李英歌皱眉,“您是长辈,又是岳母,怎么就这么听乾王哥哥的?”
谢氏挑眉,“他是皇子,这天下姓萧,我不对他言听计从,难道还能揭竿起义,造反不成?你行你上。”
李英歌:“”
谢氏笑看女儿,暗喜萧寒潜接连送礼,还不是为了给女儿做脸!
却没想到,真正的大礼还在后头。
“夫人,万寿宫懿旨!”李福提着袍摆急匆匆跑进正院,亲自报信,“快请二小姐接旨!”
☆、第40章 周到
香案上瓜果酒水齐全,香炉青烟缭绕。
宣旨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落下,将懿旨交给按品大妆的谢氏。
谢氏捧着懿旨,难掩意外神色。
太后宣李英歌除夕日进宫觐见,随谢氏一同入除夕宫宴。
谢氏有些不安,不知太后突然召见李英歌,是好是坏。
宣旨太监对上她目露疑惑的视线,微微笑道,“李夫人不必惊慌,届时只管带李二小姐入宫赴宴就是。太后娘娘这道懿旨,可是为乾王殿下而破例下的。”
他是万寿宫的总管大太监,自然知道这事是萧寒潜求太后办的。
那太后要见李英歌,就不是为了追究乾王府闹出的传言!
谢氏想到太后偏疼萧寒潜的传闻,顿时眉开眼笑的请宣旨太监,“辛苦公公,偏厅已经备好粗茶淡饭。”
“李夫人不必多礼。”宣旨太监婉拒,视线转到李英歌身上,不由暗暗点头。
这位李二小姐年纪虽小了点,却有大家做派,接旨时安静而乖巧,丝毫不见慌乱。
光看规矩,倒能入太后的眼。
他就亲手接过小太监提着的食盒,躬身交给李英歌,笑道,“这是太后娘娘赏给李二小姐的腊八粥,您拿好咯。”
今天是腊八,启阳帝赐给朝臣的腊八粥一早就送来了。
现在太后独赏李英歌一份,这是天大的脸面!
谢氏就带着李英歌,对着皇宫的方向跪拜谢恩。
自有李福打点厚赏,送走宣旨太监一行。
谢氏喊来谢妈妈,分了半碗粥出来,“你亲自跑一趟康家,跟姝儿说清楚懿旨和赏粥的事,省得她担心英哥儿。”
谢妈妈笑眯眯的飘走。
李英歌端着半碗粥难以下咽,宫中赏人的大锅粥,味道真心不咋地。
“太后娘娘赏的,就是毒你也得给我喝了。”谢氏瞪女儿,嘴角却挂着笑,“我就说听乾王殿下的没错!他一个大男人,怎会费心搜罗女儿家的布料?定是为了你进宫的事,特意向太后娘娘讨的上贡好物,送了给你。”
谢氏再次真相。
那些逾制的布料,正应了进宫的景。
李英歌五味杂陈,仰头喝干腊八粥。
次日一早,李福又来报,“乾王殿下命人送了个内务府的宫女来,说是送给二小姐使唤,正好学学进宫的规矩。”
谢氏大手一挥,笑呵呵地让人直接去东跨院。
李英歌偏头,看向小福全儿身后的女子,“这位姑姑怎么称呼?”
小福全儿摆手道,“小王妃别折煞她了,王爷不过是借内务府和学规矩的名头,送她给您当丫鬟使唤,顶常青的缺。”
那女子接话道,“奴婢会拳脚,奉命保护小王妃。王爷给奴婢赐了名,您喊奴婢常青就是。”
李英歌讶然。
小福全儿却自顾教她道,“小王妃的规矩,进门先抖雪烤火。”
常青哦了一声,和小福全儿排排站,拍雪烤火,动作如出一撤。
显然这两人都是憨货,行事略呆萌。
谢妈妈和常福常缘收起惊讶,忍不住笑起来。
小福全儿却目光如电,盯着常福和常缘道,“王爷要我转告你们,别忘了之前那个常青是什么下场。王爷能为小王妃处置一个,就能为小王妃再处置两个,三个。”
送个一样叫常青的丫鬟,是敲打她们,时刻谨记旧人教训。
常福和常缘恭声应是。
小福全儿转向李英歌,憨笑道,“王爷说,此常青非彼常青,今后只认您一个主子。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她去办。”
言外之意,新常青不再受命他人,更不会再像旧常青似的,事事向王嬷嬷禀报。
常青跪下认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萧寒潜再次安插人护李英歌,却将掌控权全权奉上。
李英歌哂笑,不得不承认萧寒潜对人好起来,当真是手段百出。
不仅给她送了个有力的外援,还顺带震慑了常福和常缘。
这份周到细心,如果她真是个小女孩儿,定会被他打动吧!
李英歌心情复杂的送走小福全儿。
她带常青去谢氏那里过了明路,就开始埋头做针线,一为萧寒潜,二为进宫。
萧寒潜对她好,她也不会让他丢脸。
李英歌万事不理,专心打点穿用。
这日入夜,李子昌脚步生风的进正院时,已过晚膳时分。
李英歌正陪着谢氏喝茶消食。
李子昌一见李英歌就慈爱地笑。
他许久未见女儿,六部直到腊八过后才真正清闲下来,只等封印过年,他一有空入内宅,就急着来看女儿。
他扶住给他请安的李英歌,摸着她的头赞道,“好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李英歌莫名其妙。
李子昌却志得意满。
他得知萧寒潜送礼又送人,欣喜萧寒潜对女儿的好,加之李府借住有功,越发觉得春风得意。
他就对谢氏道,“你把英哥儿教得很好,这段日子经了事,全没以前的怯懦呆板,极好。”
女儿曾痴傻的事,谢氏之前瞒得死死的,之后种种更是半点没透露。
谢氏就没接话,只道,“老爷难得早回,是为太后娘娘下旨的事?老爷放心,这事是乾王殿下的意思。”
“这我倒不担心。”李子昌摆手,嗤笑道,“太后娘娘是什么人,想见谁哪儿用提前小半个月就下旨?也就那些无知妇人想不到这一层,净拿乾王府的传言说事,非议咱们英哥儿也不嫌臊得慌。”
朝中就算有人风传乾王府的八卦,也不会去非议个半大孩子。
也就那些盼着选进乾王府做四妾的人家,巴不得李英歌被太后和萧寒潜不喜。
这话谢氏爱听,亲自奉茶道,“老爷心情不错?”
李子昌啜了口热茶,点头道,“大皇子殿下已经出京,只等他带着东北大营的人回京献俘,这一年的朝事就算圆满了。如今朝中无大事,我也能好好松乏一阵了。
倒是乾王殿下,这过年前后,怕是不得清闲。”
谢氏不解,“乾王殿下奉旨闭门养伤,谁能让他不清闲?”
李子昌摇了摇头,“乾王殿下今日进宫了。”
☆、第41章 送上门
李英歌竖起了耳朵。
谢氏也做洗耳恭听状。
李子昌就说起朝事,“今天早朝时,皇上当庭提起了乾王殿下遇刺的事。说是大皇子殿下离京前,亲自从战俘头领口中审问出了刺客的身份。那些刺客,是为了营救战俘头领,重金买通了东北边关的一路马贼,乔装假扮成回京的商队,暗中尾随东北大营的兵将上路。
刺客紧盯死追,发现乾王殿下另领密旨,押着战俘头领先行急行回京,这才伺机动了杀手。
这事拖了也有小半个月了,皇上总算是正式给了朝臣和乾王殿下一个交待。”
谢氏冷笑,“马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东北边关的马贼好生胆肥,刚劫杀过淇河李氏内二房的李松,现在又成了刺杀萧寒潜的亡命帮凶。
连谢氏都觉出了猫腻,在朝为官的就更不是傻子了。
结合之前关于五皇子的流言、启阳帝和几位皇子御书房密谈的事,就知启阳帝这一定论,是为了转移矛盾,剑指东北边关。
启阳帝不想让东北边关好过,却想让宫里、京城过个和乐好年。
李子昌就示意谢氏慎言,干咳一声道,“如今大皇子已经出京,彻查马贼的差事,皇上本有意让二皇子殿下接手。明旨还没下,乾王殿下就进了宫。皇上在御书房见了乾王殿下。
等乾王殿下出宫后,就传出殿下已经销假,又接了彻查马贼的差事。
这差事哪是光靠乾王府的人就办得成的?殿下这一接手,不知有多少人上门攀关系求门路,哪里清净得了?”
谢氏恍然。
李英歌暗喜,萧寒潜说到做到,办事效率颇高。
李子昌则盯着妻子和女儿,交待道,“皇上金口玉言,即下了定论,你们对外切记慎言慎行,更要将我们家曾暗助乾王殿下脱身的事烂在肚子里。”
谢氏无有不应,“老爷放心,我已教过英哥儿。”
李子昌满意而笑,说完朝事,就和谢氏说起家事来,“刚听李福说,族里的年礼明天就会送来。你收拾个客院出来,好好招待族里来的人。”
族里指的是澧县李氏,今年的年礼倒是送的早。
谢氏奇道,“我晓得了。这事怎么报给了老爷?”
李子昌从来不管内宅的事,李福是从李子昌身边的书童做到大管家的,怎会不知这点。
李子昌解释道,“这次送年礼的除了管事,还有母亲派来问安的两个小辈。大概是听说乾王殿下遇刺的事,特意派人来问,这事总要知会我一声。回头族里人问起,你出面说道两句,好让族里安心。”
澧县李氏这一支共四房人,李子昌行四,其他三房子孙不济,尽数待在澧县族里打理庶务,并无人出仕。
如今萧寒潜这个贵婿有事,唯有派人来京城李府打探。
李子昌看不上其他三房的兄弟子侄,当了阁老后鲜少主动和族里来往,如今来的是小辈,更是懒得出面。
谢氏听他说是婆婆刘氏派来的人,只不以为然的应是。
李子昌该说的说完,略问了几句李英歌的起居,就起身出了正院。
李英歌瞥了谢氏一眼,见她对李子昌转身就去睡姨娘的举动习以为常,就知道这对夫妻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和睦。
李子昌将内宅全权交给谢氏打理,既是信任也是出于规矩,却不是真心敬爱。
李英歌想起前世见闻。
前世澧县李氏大摆宴席,庆祝老太太刘氏的七十大寿和李子昌入阁,当时谢氏因无所出而受尽刘氏刁难,李子昌却不闻不问。
直到谢氏三十岁上生下嫡女,又得圣旨赐婚后,李子昌才换了态度。
等到四年前谢氏生下嫡子,李子昌对谢氏,就从貌合神离变成了相敬如冰,夫妻俩除了子女和正事外,多的话一句也无,李子昌几乎不再在正院留宿。
李英歌不由暗暗撇嘴。
如果没有萧寒潜,李子昌对“她”的慈爱能有多少真心?
谢氏心如止水,她却觉得李子昌是个渣男。
至于是不是渣爹,还有待考证。
李英歌无法对这个便宜父亲生出亲近之意。
李子昌不知他在李英歌心中已成渣男,次日内阁无事,他点完卯回府时正赶上族里人进城,便命李福接了人送到内院见谢氏,自己则一步三晃,自顾出门会友。
李福接到来人,却是大感惊讶。
他以为来的是哪一房的少爷,没想到来的却是三房的两位小姐。
再看跟在两位小姐身后的丫鬟和行李,李福顿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不动声色的安置年礼和跟车下人,将其余来人直接交给了正院的管事妈妈杨妈妈。
杨妈妈领着人往正院而去。
她已经回正院当差,此刻看到来人阵仗,之前因李英歌大好的好心情顿时往下沉。
李福能看出来的,她自然也能看出来。
杨妈妈就打发小丫鬟先回正院报信。
谢氏亦觉意外,她看着进门的两位三房小姐,打量了片刻才犹豫道,“可是妙姐儿和娟姐儿?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了。”
谢氏和老太太刘氏婆媳不和,澧县李氏全族尽知。
但她不会因此慢待族里人。
杨妈妈就笑着引见,“夫人好记性,正是三房的妙小姐和娟小姐。当年回澧县给老太太祝寿时,两位小姐还就跟着她们的姨娘坐席,没往老太太跟前凑,也难怪您一时没认出来。”
直接点破两人不得宠的庶出身份。
李妙闻言眼神一闪,拉着一脸懵懂的李娟,细声细气的给谢氏见礼。
谢氏随手打发了见面礼,看向跟来的婆子道,“老太太身子可好?往年她老人家派你来送礼,一向轻车简行的,这回倒是辛苦你大包小包,还捎带了两个小姑娘家。”
她故作好奇,实则暗讽刘氏小气,年礼一向单薄。
又派了两个孙女过来,显然意不在打探京中形势。
那婆子人称刘婆子,闻言却似听不懂,只笑着道,“不敢当您这话。老太太身子好着呢,唯独操心妙小姐、娟小姐。奴婢要来送年礼,老太太就想到了您,命奴婢护送两位小姐来您跟前长长见识。”
姑娘家要操心的不外乎亲事。
谢氏挑眉,和杨妈妈交换了个眼色。
刘氏这是先斩后奏,直接送人上门了。
☆、第42章 白莲花
谢氏也装听不懂,视线转到李妙和李娟的身上,抱歉道,“原先不知道是你们来,匆忙下只收拾了处外院的客院出来,只好先委屈你们了。”
哪儿有未出阁的女眷住到外院去的道理。
这话只差没明说“好走不送”了。
李妙闻言面露尴尬,暗暗扯了下似要开口的李娟,只将为难的目光投向刘婆子。
刘婆子挺了挺老腰,接口道,“哪儿用得着另收拾住处呀!老太太可说了,请您看顾妙小姐和娟小姐已是给您添麻烦了,进了李府住哪儿也不敢再劳您费心,这不姝大姑奶奶刚出嫁,就让她们住姝大姑奶奶出阁前住的西跨院,离您近便,也好在您跟前服侍、听训。”
谢氏的脸色冷淡下来。
李姝虽是庶出,却是从小养在她身边,早早记做嫡女的,族里三房的庶出小姐,凭什么跟李姝比?
还大言不惭的想鸠占鹊巢?
但凡和李姝、李英歌有关的丁点小事,都是谢氏的逆鳞。
刘婆子尤不知说错了话,生怕谢氏不答应,叹道,“您和四老爷许多年没回过澧县,族里嫁娶的随礼却是每每必到的。该知道族里三个房头,嫁的嫁娶的娶,如今就剩妙小姐和娟小姐。妙小姐刚到议亲的年纪,就有好些人家来探口风。
老太太左挑右挑也没有中意的,又想呀,以前族里嫁娶是没赶上好时候,如今四老爷在京中做阁老做得稳稳当当的,合该给妙小姐好好选个人家,族里跟着沾光不说,也给四老爷添助力不是?
三老爷和三太太一听,就求老太太把娟小姐也捎上。老太太也不忍妙小姐和娟小姐这对小姐妹分开,想着都是自家人,一个是帮两个也是帮,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着招了等在外头的丫鬟,示意她们,“这是妙小姐身边的春花、秋月,这是娟小姐身边的夏雨、冬雪。还不快给三夫人磕头行礼?”
四个丫鬟齐齐拜下。
谢氏也不叫起,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李妙和李娟,冲杨妈妈使了个眼色。
杨妈妈就挽着刘婆子道,“老姐姐远道而来,随我去用点茶点,也好歇歇脚。”
刘婆子哪里肯走,也不知杨妈妈如何使的巧劲儿,半推半就的将刘婆子架出了门。
这边谢氏的大丫鬟们上前,笑着或扶或牵,将没反应过来的春花秋月、夏雨冬雪“请”出门,自去一旁耳房说话。
屋内只剩谢氏和李妙、李娟。
谢氏不耐烦和小辈打机锋,直道,“听刘婆子的意思,老太太是打算让你们长住在京里?这刘婆子倒也不避讳,当着你们的面就敢三句不离选人家。你们好歹是主子小姐,就这样任人摆布?”
李妙面上的尴尬更甚,闻言紧紧咬着嘴唇,突然颤声道,“四叔母,求您救救我和妹妹的命!”
谢氏大奇,“谁要杀你们?!”
“”李妙眼中的泪花顿时噎得憋了回去,剩下的话也卡在了嗓子眼。
“四叔母,我阿姐的意思是,您要是不肯收留我们,回头我们要被骂死的。”一脸懵懂的李娟怯怯上前,拉着谢氏的袖口小声道,“祖母要是知道我们没能留下来,第一不给我们好脸色,第二不让母亲好过。母亲心情不好,我们的姨娘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李妙闻言眼泪掉下来,啜泣道,“四叔母,您别怪妹妹不会说话。只是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小事尚且做不了主,大事上也只能听长辈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只要您愿意收留我们姐妹,将来我们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教养之恩。”
知道不该说就别说啊!
刘氏拿孝道和大义压她,李妙就走苦情路线,拿不受宠的庶出身份说事。
谢氏连李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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