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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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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澜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如神祇,却毫不怜悯地看着她。
  金珠颤抖着身体,此时她思绪一片空白,但她还存着一点侥幸,将声音掐得柔柔的,道:“王……王爷,奴婢冤枉啊,王爷在说的,奴婢都不知道……”
  她这么一说,已经是不打自招。
  宋澜微微提高了声音:“来人。”
  门外,小厮带着青瓷、于管家、许管家来进入了书房。
  金珠微微抬起头,就看到了青瓷,她张口:“青……青瓷,你快跟王爷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金珠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青瓷跪在了地上,一脸义正言辞,说:“王爷,金珠果然在您的茶里下了药。”
  金珠还尚想不通:“你在说什么?这……这不是你下的?”
  青瓷怒目而视:“金珠,我平日和你姐妹相处,没想到你竟然要这么害我。”她转过头,对后面站着的两位管家说:“于管家、许管家,金珠为了能得王爷青睐,竟买通了丫鬟,在王爷的茶里下药。”
  她回过神,直视着宋澜,声音不卑不亢:“奴婢知道了金珠的计谋时为时已晚,只能临时叫王爷不要喝茶。”
  两位管家也都是大惊,直呼是自己管教无方,其中一位气不过,用力踹了金珠一脚,这可总算把金珠踹明白了——
  青瓷假意和她合作,却又出卖了她!
  她难以置信,但此时,再想不得更多了,只能连忙磕头道:“王爷,奴婢是被冤枉的,青瓷她血口喷人!”
  她想要跪行到宋澜身边,却被其他小厮抓住了,只听青瓷说:“人证物证都在,金珠,你还想冤枉我么?”
  只看门外,那放金珠进书房的小厮已经被押住了。
  金珠大叫:“奴婢没有!王爷……”她泪眼朦胧地看向了宋澜,他怎么能听片面之词呢?他刚才,才问了她叫什么,他不可能对她如此铁石心肠……
  宋澜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戏,指着那盏茶,淡淡地说:“给她喝。”
  他的声音,淡而凉薄。
  这三个字,彻底击碎了金珠最后的幻想。
  金珠浑身发冷起来,用力挣扎,哭叫:“王爷!奴婢错了!”慌乱之下,她口不择言:“王爷,她叫了您宋教授,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这样的人怎么配唔咳咳咳……”
  小厮上来把这杯茶原原本本灌进了金珠嘴里,呛得金珠直咳嗽,再说不出话来。
  而宋澜,将手上看完的文书,收到了一边。
  宋教授。他眼神一黯。
  这场闹剧,最终以金珠被赶出府,两位管家自罚月例、扣若干人员月例而结束。
  金珠的鬼哭狼嚎很快就随着下人们将她拉走而渐渐消失,青瓷还跪在地上,她腰板挺得很直,从方才到现在,她的表现不可谓不出色。
  许管家说:“王爷,多亏了青瓷,不然,就真的要闹出事了。”
  宋澜不置可否,却忽然轻勾嘴角。
  青瓷见到了眼中,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升起来的欢喜——她今日这番表现,必定叫王爷看出她和旁人的不同。
  她才不像金珠那么蠢,她要在王爷心里,成为那独一份。
  此时,宋澜越过她,离开了书房。
  而她看着宋澜的背影,心思涌动。
  *
  王妃屋子里,冬梅和胭脂说外院发生了事。
  两人说了几句后,胭脂和金珠有些以前的交情,不免心情沉重,她决定去外院看看。
  此时华云晏正在床上半睡半醒,察觉到胭脂的意图,她小小地踢了踢被子。
  胭脂走过来为她掖被子,华云晏便微微睁开眼睛,抱住了胭脂的手。
  胭脂试着抽抽,却没有将手抽出来。
  金珠是前伯府的人,她下药是下人僭越的大事,一个不小心,伯府带来的下人或许会被牵累。华云晏不想叫胭脂去淌这浑水,她抱着胭脂的手,就是不让她走。
  无奈之下,胭脂最后还是没去外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华云晏几乎已经睡着了,忽然胭脂的手抽走了,她下意识告诉自己不能放走胭脂,于是麻溜儿翻身爬了起来。
  房中还未点灯,天已经半黑了。
  在半睡半醒之中,华云晏从半睁的眼中看到床前一个人影,连忙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胭脂的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华云晏捏了捏,得出又一个结论——这腰还很结实。
  她埋在腰间,缓缓地、缓缓地抬头。
  宋澜正沉沉地看着她。


第6章 职责
  华云晏愣住了。
  抬眼就看到多日未见的白月光是什么感觉?
  她只觉得,她死定了,她不仅抱了他,还捏了他的腰。
  华云晏心底好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此时自己正快速向下坠。仅存的一点意识,让她慢慢地把手伸了回来。
  她仰着小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宋澜的神情——
  宋澜一脸冷若冰霜,他眉目间无所波动,只是低着头,目光停在自己腰间。
  华云晏跟着他的目光巡到腰间,看到了一道明显的褶皱,显然是她弄出来的。
  宋澜很不满意她弄皱了他的衣服?带着猜想,还有莫名的“补偿”心理,她试探着伸出小手拍了拍那道褶皱,宋澜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大,掌心的茧有些粗糙,与他一贯的神情不一样的是,手上温度灼灼,稍微用力,就好像要把那种温度传到华云晏全身。
  华云晏吓了一跳,她试着稍稍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
  宋澜拉起华云晏的手到自己面前。
  她的手腕有点凉,手掌细白,便是在半黑的光下,也莹润如玉。他知道她的手很小,却头一次知道自己能将她的手包裹住。
  房中没有点灯,宋澜拽着华云晏的手腕,就这样微微倾身,阴影覆住了他的眉眼。
  却也同样叫他漆黑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华云晏的内心一缩,从两人见面的次数中推敲自己有没有惹怒他。
  她提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王……王爷?”
  宋澜抬眼看她。
  “手……”华云晏手指紧张得轻轻一缩,蜷成半个拳头。
  她不知,便是这样的退缩,反而叫人更想将她的手掌张开,一根一根地抚摸那玉似的手指,再顺着掌纹,直到她精细的腕骨上。
  宋澜眼中一黯。
  他将手放下,却看华云晏轻轻,且悄悄地往床里缩了一个位置。
  他轻轻捻了捻指尖,说:“外院的事,你知道多少?”
  说的是金珠刚刚被赶出去的事。
  华云晏一直躲在房中,还拉着胭脂不让她去,当然是不想惹祸上身,她垂下眼睛,小声说:“金珠被赶出去了。”
  宋澜只问:“为何?”
  为何?他不是最清楚的吗?为什么要来问她?华云晏一时没想明白,小声说:“金珠在您茶里下了东西。”
  她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再有那弱弱的音色,好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宋澜在她身边空出的位置坐下,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半尺。
  华云晏一颗心提起来了,浑身的汗毛好似都竖起来了,不由得僵硬地挺直了后背。
  宋澜侧目看她,说:“你说说看,下了什么药。”
  金珠的目的很简单,所以这个药还能是什么药呀?她懵懂地看着宋澜,这场对话在她看来很是不必要,既然是她提醒宋澜金珠的意图,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药呢。
  华云晏不答,宋澜微微倾身。
  她喉头一紧,放在腿上的手指也轻轻动了起来,不自觉地捏着自己的裙褶。
  裙褶被捏出一个小小的褶皱,这个力度宋澜知道,因为她方才才捏完他的腰。这个力度与其说是捏,不如说是轻柔的掠过他的腰身。
  意外的僭越,感觉却意外的……
  不讨厌。
  宋澜敛回目光,说:“茶,我喝了。”
  华云晏一惊,眼睛微微睁大,便这样盯着宋澜的脸,由他的脸,慢慢滑向了他的……裤子,可是夜已渐深,有无起伏并不明显。
  这下她也忘记害怕了,只小声说:“你……你怎么能喝了呢?我不是已经提醒你了吗?”
  这个反应似乎取悦了宋澜。
  他伸出手,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身边一拉,连带着华云晏也朝他倾斜。
  她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手在宋澜手上,他似乎牵着她的手,要朝某个地方去。
  华云晏大惊,不由自主地和宋澜较劲,憋得脸上生了片片红霞,两人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其实宋澜并没有使劲,光是这么牵着,华云晏的力气也难以匹敌。
  蚍蜉撼树般。
  宋澜眼神一黯,手上一松力气,华云晏没来得及收回力气,一下子往后跌倒,她连忙爬起来,缩在了床里的一角,睁着清澈的眼睛,警觉地盯着宋澜。
  像是被箭矢逼得孤立无援的小鹿,逃入了一个陷阱中却不自知。
  宋澜嘴角一勾,话语里也不由再度带着难以化解的冷意:“王妃,你忘了你的职责了?”
  华云晏呆呆地看着他,问:“我?”
  宋澜难得耐心,道:“你既然是王妃,今日奴婢僭越的事,就该由你管教,而不是绕弯来提醒我。”
  华云晏轻轻咬着嘴唇,她有点苦恼:“可……”
  宋澜打断她的话:“想找借口?”
  他这个反问似是漫不经心,却叫人再不敢说出别的话来。
  华云晏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心也跌到了谷底,然而不成想,宋澜也上了床。他逼近她,在黑暗中,在床脚和墙面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若你不想管,觉得管不了,那你就真成个痴呆儿吧。”
  宋澜直直看进华云晏的眼中,眼底倒映出她有些苍白的面容,显然,这句话又让她感到了害怕。
  华云晏咽了咽,她的声音弱弱的,像是学生同先生报告那样:“我……我会好好管的。”
  宋澜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微微闪躲。
  如果是教授……华云晏心想,他会这样严苛对待他手下带的学生吗?当然,她要是能和教授说上话,她应该高兴疯了吧,不过,如果是教授这么逼问她,她会更委屈。
  只是现在,她对宋澜更多的是害怕。
  宋澜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她好似出神了,宋澜声音轻轻的,意有所指地问:“在想谁?”
  “你。”华云晏脱口而出。
  宋澜眼眸微眯,没再说话。
  华云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她感觉自己耳尖发热,宋澜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难不成,他真知道她在想的是教授吗?可两人这么肖似,她那个回答并没有错。
  她鼓起勇气,微微抬眼看他。
  这个时候,宋澜才往后退了些。
  他自己解开了外衫,因常年行军,他不习惯别人服侍他入睡,很利落地脱剩下一件中衣。
  华云晏呆呆地看着他,小声说:“王爷你这是……”
  宋澜动作一顿,看着她有些惊恐的模样,稍一倾身,道:“职责。”
  职责,什么职责?华云晏想起他方才那句“王妃的职责”,不就是管后宅吗?等等……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这才有种真的嫁人了的感觉,她是他的妻,两人的房事,也是职责。
  可是她缩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宋澜却不再理会,而是将她惯用的枕头拉过去,躺在了床的外侧。
  华云晏只见他仰躺着,闭上了眼睛。愣愣地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没有喝金珠的那杯茶,害得她还以为……
  她按了按微热的脸颊,然后,也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躺在床里侧。
  华云晏觉得,自己躺得直直的姿势,像极了咸鱼,而她右手边那个人,就是斩咸鱼的刀。
  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再躺一个人,但即使如此,华云晏心里也惴惴,过了好一会儿,宋澜一直没有动静,她才又轻轻地翻了个身。
  此时才入夜不久。
  宋澜忙碌,许久未睡个好觉了,因此没觉得这个时间有何不可,而华云晏本来就睡了午觉,又被宋澜这么一吓,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在床上躺得很是煎熬,右手边有个人,她本来就不习惯,何况,这个人还是宋澜。
  她睁着眼睛,想下床,但又怕宋澜还没睡熟,都不知道胭脂是怎么跑得那么厉害的,都不点个蜡烛。
  不然,她就可以假装要去灭了蜡烛,从床上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华云晏轻轻坐了起来,在黑夜里观察着宋澜的脸,只看他眉头松展,脸色平静,一点也没有睁眼时的阴狠。
  这副模样,按理来说是睡熟了的。
  华云晏悄悄爬起来,一只手,动作极轻地从宋澜上面越过去,宋澜没有反应。
  她放下心,另一只腿从他身上跨过。
  只要她把另一只手和腿再安全地掠过“冰川”,她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总之,她要解放了!
  华云晏撑着身体在宋澜上空,准备进行下一步。
  宋澜忽然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他抬起手,抓住了华云晏撑在他耳旁的手,那只小手轻轻抖着,仿佛做什么坏事被抓包了一样。
  她长长的睫毛轻抖着:“我……我还没吃晚饭。”
  这一声,带着点软糯的鼻音,仿佛已经饿了许久,委屈极了。
  宋澜坐了起来,她也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坐到一旁去,双腿屈膝并拢,乖巧、可怜,又无助。
  他轻轻按了按额角。
  房中亮起了烛光。
  宋澜叫了丫鬟进来:“传晚膳。”
  要说最高兴的当属胭脂。
  晚间时,王爷忽然来找王妃,她动作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王爷让她下去,她也极快地跑了,虽不知二人相处如何,但总比王爷不找王妃要好。
  如今看到王爷宣菜,她心里更是高兴,看吧,她家小姐软软的,可多招人疼啊。
  青瓷心里便很不是滋味,她稍稍一想,那个傻子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芹菜了,就去叫厨房那边做个芹菜。
  王爷吃的东西,厨子们不敢怠慢,一共做了八菜一汤,菜一个个端到了房中,胭脂和青瓷就站在一旁,胭脂看着多上了个芹菜,眉头一皱。
  布菜时,青瓷夹着那芹菜,放到了华云晏碗中。
  华云晏面无表情地将芹菜挑了出去。
  宋澜看了华云晏一眼。
  胭脂怕惹得他不喜,解释说:“王爷,王妃不爱吃芹菜,一看到芹菜,都不会吃的。”
  青瓷又夹了块芹菜放到了华云晏碗中,说:“胭脂,就算王妃是个痴呆儿,怎么能这么浪费食物呢?”
  她微微低头,露出忧虑的神色,说:“这世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饱肚子,王妃又怎么能只因为不喜欢吃,就浪费呢?”
  王爷为家国征战,必定见过多少大场面,听到这样的话,又怎么能不动容呢?王爷肯定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她就是特别的一个。
  青瓷又夹了一块芹菜给华云晏。
  “娘娘,不可浪费食物呀。”她一脸关切,说。
  胭脂扯了扯嘴角,被她这作为弄得格外心堵。
  却看宋澜放下了碗筷,他目光沉沉,也落在她碗中。
  青瓷心内讥笑一声,这傻儿只会把芹菜从碗里夹出去,必定更惹得宋澜反感——一个傻儿,和一个有眼界的女人对比起来,王爷只会选后者。


第7章 芹菜
  不出青瓷所料,那傻儿只夹着那块芹菜,就往碗外一丢。
  青瓷“呀”了声,皱起眉头,带着遗憾又有些心疼的语气,说:“怎么能就这么丢了,王妃可要为普罗大众着想。”
  华云晏端起米饭,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她伸长手,筷子上夹了个四喜丸子,忽然一双手稍稍按住了她的手背。
  是宋澜。
  丸子“嗒”的一声掉到了桌上。
  华云晏的动作僵在了空中,宋澜的大手,把她的手拉了回来。
  胭脂一吓:“王爷……”
  宋澜稍一抬眼,胭脂的话卡在喉咙口,此时只恨自己说话笨,王妃什么都不懂,青瓷却还故意这么说,王爷要是真怪王妃,那可怎么办?
  青瓷心里则是微微一紧——看吧,王爷果然觉得她说得对,也看不惯这傻子的行径。她隐下嘴角得意的笑意,放下布筷的手,垂手站在一旁,就等着看王爷怎么处罚这傻子。
  宋澜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丸子,放到了华云晏碗中。
  华云晏端着碗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吃。”他像把她当傻儿那样,命令道。
  青瓷抬眼观察桌上二人,王爷仍冷着脸,而华云晏呢?个傻子一听王爷的一个“吃”字,就呆呆夹起丸子送到口中。
  青瓷猜王爷是要发作了,就等这个傻子吃完这个,而傻子不知道,还小口小口吃着,吃得格外开心呢。
  一个丸子吞吞嚼嚼,过了好一会儿,华云晏才把丸子吃完了。
  胭脂也以为王爷心中不满于王妃挑食,提心吊胆了半晌,王爷却只冷冷地说:“还不布菜?”
  她这才回过神来,给华云晏夹了一些她喜欢吃的菜。
  宋澜叫青瓷:“你过来。”
  青瓷心里一喜,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拿起了筷子,温柔地问:“王爷想吃什么?”
  宋澜的筷尖遥遥点了下掉在桌上的四喜丸子,是华云晏刚刚没夹稳掉在桌上的那个,青瓷看了看他,好似才确定他的意思,小心地夹了起来。
  “吃吧。”宋澜的声音冰冰的。
  同样是说吃,方才他对华云晏的那声,却远没有这声叫人胆寒。
  青瓷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王爷叫她吃掉在桌上的丸子?这怎么可能呢,这个丸子可是傻子掉的,他不去怪罪傻子,反而让她吃了这个丸子吗?
  看着手上的丸子,青瓷惊愕得她自己都没缓过神来,而是直接问了一句:“王爷,您是说……”
  宋澜没有再说什么,他只这么冷漠地看了青瓷一眼,就叫她浑身凉下来,就像冬日里的井水,泼了她一身。
  她手指间力气倏地退了,本来拿得稳稳的筷子也忍不住抖动起来,“啪嗒”一声,丸子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桌底下。
  胭脂可算绕过弯来了,皱眉说:“青瓷,王爷赏给你的食物,你怎么就掉地上了呢?你这是浪费食物!”
  青瓷哪知道方才自己一套理论就报应到自己身上,她惊讶地眨眨眼,泫然欲泣地说:“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丸子,已经掉到了地上……”
  她今天在王爷面前表现得那么好,向他指认金珠下药的事,他难道忘了吗?他那时候还对她笑了一下呢,现在怎么会叫她吃这个丸子?
  宋澜手上筷子轻轻一放,一声“嘚”,却比一盏茶摔在地上更叫人心惊。
  他站了起来。
  胭脂察觉到不好,也赶紧放下筷子,垂下双手站到一旁。
  而捧着碗吃饭的华云晏则悄悄抬起眼睛。
  只看宋澜拿起那碟子炒芹菜,从青瓷头上淋到了脚上。
  青瓷呆呆地看着宋澜,任由那些菜汁从她脸上滑落到了身上,直到芹菜味弥漫在她身上,她一下子红了眼眶,委屈又难以置信:“王爷?”
  宋澜手一松,碟子“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
  这下青瓷终于从宋澜脸上看到了,那是拒她千里之外的冰霜,是漠然,是无视。
  他从来没把她放在眼底过。
  她顾不得拂开脸上的芹菜,连忙跪到了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可若是叫她现在认错,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让王爷这么对她,所以她想再争取一下:“王爷,奴婢做了什么错事,请王爷明示。”
  宋澜只说:“都吃了。”
  这下不止是青瓷,连华云晏也有点难以相信,一地的汤汁,还夹杂着瓷碟的碎片,这该怎么吃?
  青瓷跪在地上,仰着头僵硬一笑,还想求情:“王爷……”
  她眼中,映出宋澜和华云晏高高坐在桌上的影子。
  宋澜不予理会,却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华云晏碗中。这一点青瓷看得分明,实在是难以置信——王爷叫她吃满地的脏食物,却给傻子夹东西吃!
  为什么?傻子哪点好呢?青瓷紧紧抓着自己的裙子,但一想到王爷让她吃这些,她就不能接受,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她慌乱地转着眼睛,又垂着眼泪,娇娇地说:“王爷,若真是奴婢做错了事,奴婢心甘情愿认罚。”
  一旁的胭脂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道:“青瓷,主子吃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青瓷噎住,连眼泪都忘了掉。
  而宋澜并没有反驳。
  她呆呆看着宋澜,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因为如此,整件事从一开始她就错了,王爷竟只站在王妃那边!
  “来人。”宋澜开口,当即有两个小厮跑进来,宋澜说:“把这些东西喂给她吃。”
  青瓷大惊,连忙磕头,哭喊:“王爷奴婢知错了!”
  小厮不听她哭喊,一个捡起一块芹菜,一个掰开她的嘴,塞了进去。
  华云晏头皮发麻,悄悄地咽了一口,连嚼东西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宋澜轻轻瞥了她一眼,对小厮说:“拖出去喂。”
  “是。”一个小厮把仍在求饶的青瓷拖了出去,另一个则随便拿了个痰盂,将掉了一地的菜捡了起来,末了,宋澜提醒他:“桌底下还有。”
  小厮爬到桌底下拿出那个滚了一身尘灰的丸子,拿着东西低头告退了。
  青瓷被拖走后,冬梅便进了屋服侍。
  接下来一顿饭,宋澜和华云晏吃得默不作声。
  最后还是下人来禀报,说是周寅周都统求见,宋澜才放下筷子站起来。
  华云晏早也没了胃口,她稍稍把提着的心放了回去,也放下了筷子。宋澜不怒自威,如今即便只是处置个丫鬟,也是一分情面不留。
  宋澜看着她松开轻抿着的小嘴,微微一挑眉,对胭脂和冬梅道:“吩咐厨房,不得再做芹菜。”
  胭脂和冬梅连忙应是。
  这下宋澜才走了。
  服侍着华云晏擦嘴洗手,冬梅和胭脂说起悄悄话来:“这一天里,王爷就处置了两个冒犯的奴婢。”
  “你是不知道,今天金珠下药,青瓷指认金珠时那般的义正言辞。”冬梅说,“转眼她也做了这等错事。”
  说来也是惭愧,这两个奴婢还都是华云晏从伯府带过来的,胭脂尴尬地笑笑,但却也没放过这时机,说:“娘娘身边伺候的人不好,也是伯府安排得不妥当,当下应该换了才是。”
  胭脂想从二等丫鬟中调一位贴身伺候,请示两位管家之后,许管家却不允。
  王府有两位管家,一位姓于,一位姓许。
  不允的这个管家就是姓许的,单字钦,是夏平伯夫人许氏的娘家人,此次许氏把他安插成陪嫁管家进来,明面上说的是王妃尚小,智力未开蒙,应该让管家帮助,实际上则是想控制王府后宅。
  但王府后宅一向由王府管家于管家管理,王妃初来乍到,于管家也不服,许钦暂时没能贪到什么便宜,此次就想借庇护青瓷一事,收青瓷为自己所用。
  他打发胭脂说:“青瓷此次做错,王爷已经罚了青瓷,她也知错了,为何不能回王妃身边伺候着?王爷王妃都没发话呢,怎么,你急着替主子们做主?”
  一段话把胭脂噎得不知如何作答。
  胭脂性子实在是弱了点,好在冬梅和夏荷不是坏性子,不会欺负她,且经历了这一天的事,冬梅也渐渐对王妃上心起来,胭脂这才稍感宽慰。
  之后几天,青瓷回来后,确实比先前更加恭敬,好像那股傲气都叫王爷给挫伤了,照顾起华云晏来不比胭脂差。
  仿若真的改过自新了一样。
  这一日,几个丫鬟给华云晏做秋千,华云晏肖想这个秋千挺久了,她装痴呆时每日无事可做,偶尔有一两件玩意儿消遣已是不错。
  “等夏天到了,坐在秋千上吃西瓜,该极为舒适。”胭脂一边扯绳子,一边说。
  “对,这个绳子可要厚点。”冬梅嘱咐。
  青瓷放下自己手中的绳子,说:“我去找找看秋千的底板。”
  几人应好,青瓷走远后,冬梅和夏荷去催晚膳,而胭脂则被府内裁衣的小丫鬟叫去问衣服尺寸,本不该如此巧合,只放华云晏一人在院子里。
  但,偏偏就是这么巧。
  青瓷悄悄走了回来。
  她看了眼华云晏,华云晏此时正坐在阶梯处,手上拿着胭脂塞给她玩的一朵小白花,她只盯着小白花看,丝毫没留意到青瓷的动作似的。
  青瓷快速把胭脂和冬梅扯的那一条绳子换了,而后又快步离去。
  华云晏稍稍抬眼,看着她疾步离开的背影,清丽的眉眼微微一弯——这可是青瓷自己把把柄交在她手上的,那就不要怪她利用了。
  她将地上两条绳子换了个遍,这么一来,青瓷换掉的,就是她自己扯的绳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第六章 没改嘎嘎嘎


第8章 秋千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秋千做好之后,几个丫鬟轮流荡了一圈,都说这秋千稳固了,她们才扶着华云晏坐了上去玩。
  青瓷前阵子被罚了之后确实好好“反省”了——是她自己僭越了身份,叫王爷不喜欢,她要让王爷知道她对华云晏仍是忠心耿耿,才能挽回颜面。
  她想得倒好,等华云晏从秋千上摔下来受了伤,胭脂和冬梅也会被问责,她就能在王爷面前露露脸,表表忠心。
  她和胭脂、冬梅嬉笑着,嘴角却不自觉带着得意。
  华云晏侧目,将她的神情瞧在了眼中。
  她心里知道,青瓷心眼太多,与其把这个隐患留在身边,置自己在不定时的危险中,不如趁现在将她弄走。
  何况,她这一摔,可以假意摔到了头,为日后从“痴呆”转变成“正常人”铺路。
  至于她迟迟未打算脱了痴呆这层皮,则是因为顾虑更多——
  宋澜这么个战功显赫的王爷,配了她这个傻子,是皇帝怕他势头过盛。齐王府现在需要韬光养晦,如果她贸然暴露身份,那就是给王府招祸。
  再来是伯府那边,倘若叫许氏知道了她并非痴呆,又不知道会出什么招数。
  一个青瓷就够她对付了的。
  华云晏双手抓着秋千的绳子,身体随着秋千摆动,身后几个丫鬟的说说笑笑的。
  青瓷一个劲儿地说荡高点,冬梅就在后面用力推了一把华云晏。
  华云晏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有些紧张地捏着绳子,本来这绳子还能坚持一会儿,现在青瓷让冬梅荡高点,岂不是一会儿就要断掉了?
  她观察着,如果等等绳子突然断了,从哪里摔下去才不会那么疼。
  她提醒吊胆了一会儿,胭脂忽然想起厨房里还有新做的糕点没拿,青瓷连忙说:“我和你一起去。”
  院里就剩华云晏和冬梅。
  华云晏正紧张地盯着地面,冬梅却以为她喜欢这秋千,玩得很是开心。于是她变着花样推华云晏,一会儿用力让她荡得老高,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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