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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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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个个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主帐。
只看王妃坐在王爷旁边,她脸色红润,双眼明亮,素手替王爷添茶,姿态雅致,如青兰那样沁人心脾。
华云晏一看各位参谋入帐,便放下手中茶壶,道:“不必多礼,请坐吧。”
宋澜神态些微严肃,道:“邢家差人送了封信,王妃,且拿给各位看看。”
华云晏点点头,招来侍卫,将手上的信拿下去。
李思行、周寅几人看了又看,皆是目露惊色,他们是怎么也没想到,叶家这三四年竟在西疆贪了这么多军饷!这封证据,真真能将叶家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宋澜说:“叶家所有部署,一一对应的证据,可已经处理妥当了?”
周寅出列,道:“回禀王爷,侍卫日夜看顾,确保叶忠民、叶守望无法自戕,先后搜罗的纸据、信物等,也已经按名目妥当保存。”
宋澜“嗯”了声,说:“既然如此,回京日应定在何时?”
座下几人皆惊喜,但随之而来也有所担忧,王爷的眼睛还未好全,贸贸然进入太子的地盘,还是有些不妥。
周寅问:“三日后如何?”
宋澜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不置可否。
主营帐中讨论着这事时,可巧,门外侍卫道:“王爷,上京来人求见。”
宋澜道:“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皇帝身边的能臣进了帐中,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是跑死了几匹马才赶到了北境。
此人叫景焕,四十多的年纪,官为中书侍郎,是宋珮的心腹。
虽说宋珮是个糊涂皇帝,但景焕的能耐不容小觑,当年任晋王、太子如何拉拢,景焕却从不站队,如今仍是从不陷皇储之争,独善其身,在朝中也有不少门生,颇得宋珮信赖,当真的人物。
座下几人没想到宋珮派来的竟是景焕,纷纷起身,道:“景大人。”
宋澜听到景姓,也微微挑眉。
景焕看了看几人,道:“诸位将士守卫北境有功,景某敬仰,诸位不必对景某如此客气。”
一句话,便将众参谋捧得心里飘飘,文人与武人之间代沟颇深,但景焕却从不仗着身份瞧不起武人,因此在武人间也颇有口碑。
就连华云晏,也偶有听到景焕的名号,自然知道这人不简单。
宋澜抬手,道:“给景大人上座。”
景焕却揖手,道:“不必劳烦王爷,此行,景某是替陛下来论功行赏的。”
他话说完,从身后侍从手里拿过圣旨。
他倒也不管宋澜这几人到底有没有跪,只将中佑一战中有功的北境将士挨个行赏,不过,奖赏尚在途中,他此行是快马加鞭,先于奖赏而道的。
但是说到最后,他却没有说到罚的事。
华云晏猜疑,光是为了行赏,景焕根本没必要先来一步,那么,他极有可能为了“罚”的事赶来北境。
宋澜起来,华云晏便也走在他身侧,两人领了圣旨,宋澜交给了周寅,道:“拿着下去,先通知众将士。”
帐中将士纷纷退下。
景焕不掩其意,转身对侍从吩咐了几句,那几人也离开了营帐。
这下帐中只剩下宋澜、华云晏和景焕。
三人重新坐下,宋澜和景焕对坐,华云晏则在一旁。
景焕看了看华云晏,又看看宋澜,从方才就发觉不对了,便斟酌着问:“王爷的眼睛……”
华云晏笑笑,说:“景大人,王爷的眼睛是上回在中佑被伤,此时尚不能看清东西。”
景焕叹了口气,心中颇有优思,道:“中佑一战,有劳镇北军了。”
华云晏没有回话,她知道在这种人精面前,少说少错。
景焕接着说:“事实上,此次陛下遣景某来北境,是有一件重要的事。”
宋澜见他终于把真正的来意说出来了,便说:“请。”
景焕说:“陛下想知道,叶家在北境,对中佑一战的影响,乃至,一年半前的西疆长陂一战。”
原来如宋珮这样的糊涂蛋,也能举一反三了,毕竟中佑一战是叶家将领叛国在先,导致镇北军损失惨重,那西疆长陂一战呢?真如叶兆淮所言,是晋王、华将军追穷寇么?
想通了这一点,宋珮几夜睡不着,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差景焕为使,来北境索要证据。
当下,宋澜稍作思量,他的手指端着茶杯,道:“景大人,父皇要清算叶家?”
景焕摇摇头。
他留意到宋澜手上的绷带,还有沿着袖口进去的伤疤,再到宋澜身上隐隐的药味,联系北境的损失,他不由心中沉痛,半晌,都没能把话说出来。
华云晏见此,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接下来,景焕的话,便十分不如人所意:
“陛下认为,叶家在壁英、中佑一战,虽出了叛将勾结狄国,然中佑是守下来了,不至于酿成大祸。”
不至于酿成大祸?
华云晏疑惑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漫天的刀光血影,几千大楚好儿郎的人命,叫“不至于酿成大祸”?
只听景焕继续说:“叶家出叛将,但不能因此而否定叶家的功绩……”
景焕说到这,心内也一片沉重。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他从来不像别的文人那样,只觉得大楚盛世是文治天下的功劳,如果不是边境将士保家卫国,哪有文人在朝堂上争吵的日子?
但他到底得把皇帝的意思表达明白,便放下茶杯,道:“所以,景某此行,是要将叶家的铁证带回朝中,由陛下惩治。”
换言之,宋珮想只惩治几个替罪羊,然后,放过宋涵与叶家。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华云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hello,老皇帝您好啊,请问您在想屁吃?
第54章 喜欢
景焕话音一落,竟有些不敢直视齐王的眼睛。
想他承德十一年的状元,殿试由皇帝亲点,之后为官二十载,他步步为营,从一个小小的翰林,成为皇帝的心腹大臣,正是他从来不向着谁,他仅是皇帝的臣。
这次事情的始末,他也都是清楚的,皇帝在收到北境送来的邸报时,就连夜传唤他进宫。
然而,纵使皇帝怀疑长陂一战中,晋王是被陷害而死,他也颇为犹豫。
景焕看出来了——
晋王,那是皇帝最喜爱的皇子啊,竟也要为太子让路,更何况是这个早早被皇帝丢到北境、不闻不问的齐王。
景焕回过神来,他抬眼,只看齐王一脸沉思。
忽的,齐王一笑,脸上似是没有芥蒂般,道:“既然是父皇的命令,本王自然会应允,来人。”
门外进来一个侍卫。
“让周都统把整理出来的物证都呈上来。”齐王说完,一顿,说,“把两位叶将军也请来吧。”
侍卫匆匆退下,去叫人了。
景焕咽下惊讶。
在知道皇帝的做法时,即使是他,也会为北境的将士鸣不平,更何况齐王呢?这里面一条条生命,可都是他的将士、百姓,更何况,他自己因中佑一战,眼睛也看不见了。
景焕心中再多的疑虑,直到见到了那些证物,那些证物之多,甚至得用一台小箱子装着,他才知道齐王不是糊弄他的。
如此看来,要么是齐王当真有宽大胸怀,要么是……齐王另有谋算。
不管怎么想,景焕知道自己将要拿的东西拿到了,而且,没有任何刁难,因为他坚信,齐王是个聪明人,他看在他的身份上,不可能对他做什么的。
他心中感慨,对着齐王长揖。
而他自然不知道,桌子底下,宋澜的手紧紧抓着华云晏的手。
华云晏的手软软的,而且她的手总是微凉,这点微凉,在这个时候,正好降低他的暴怒。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冷笑一声,将茶杯砸在地上,命人将这个景侍郎绑起来,干脆杀了便好。
毕竟上京的御林军,怎么可能打得过镇北军。
但冲动只是一时的,该如何做,他得从长计议,否则,只会让镇北军损失更重。
他抓着华云晏的手,忽而,感觉到华云晏细细的手指挣了挣。
她沿着他的指缝,将自己细细的手指缠过去,与宋澜十指相握。
若说宋澜通过她来冷静下来,她又何尝不是呢?
华云晏提醒自己,景焕不是陈昱,他一来不蠢,二来身份敏感,三来,因为他的身份,他倒是可以利用的人。
她微微笑着,道:“景大人久久来一次北境,当由我们王府尽地主之谊,大人何不住两日,游览一下邺城风光呢?”
景焕心中有愧,本不欲多留,只是宋澜也在这时道:“景大人,如何?”
景焕低头,没再拒绝,道:“那便有劳王爷了。”
几人对话暂罢,景焕便下去歇息了,而宋澜则轻轻捏着华云晏的手指,问:“想了什么主意,嗯?”
华云晏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主意的?”
宋澜轻轻抚着她的五指,没说话。
华云晏靠在他肩膀上,说:“不管于公于私,我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她拽着宋澜护额垂下来的带子,拉了拉,说:“此行景大人是悄悄先来一步的吧,太子会不会明白他来北境的意图呢?”
宋澜摇摇头,说:“从以往来看,景焕出行,不管做什么事,都只有皇帝知道,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华云晏一笑,覆在宋澜耳边,小声说:“派人刺杀他。”
宋澜微微挑眉,华云晏思量其中利害,说:“太子生性暴躁多疑,他定会怀疑景焕此行的目的是皇帝要清算叶家,但是在北境不好动手,他要怎么做呢?”
“他肯定要刺杀景焕,只有死人不会说话,但他派的刺客又很难潜伏进北境,不如我们来替他完成。”
“当然也不是真的杀,至少让景焕知道,太子要杀他。”
说完之后,华云晏心里忽的有点小小的愧疚,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算计别人的一天,不过一想到皇帝,她那点愧疚就烟消云散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会主动害人,但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线,破坏她在意的人、事、物,她定会反击。
宋澜道:“嗯,和我想的一样。”
华云晏“咦”了声,不由笑道:“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宋澜说:“既然如此,且需要和周寅几人好好参议。”
如此一来,周寅和三两个心腹又到了帐中。
这么一商议,除了这件事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在回上京前布置完毕,便又是半天过去。
华云晏轻轻打了个呵欠,她起得晚,早膳、午膳没吃,因为心思牵挂事情,所以没有食欲,不过,眼看着快可以晚膳了,她开始觉得饿了。
她悄悄伸手摸了摸肚子,想到,哎呀,她倒差点忘了,肚子里的那个,会不会也被饿到了?
忽的,她听宋澜问:“午膳没吃?”
他问的时候,底下正好一个下属在说事情的安排,下属愣住了,半晌说:“吃……吃了。”
宋澜道:“没问你。”
那下属咳了咳,只恨自己怎么突然没了眼色,王爷哪会关心他这种糙汉子吃不吃午膳,这句肯定是问的王妃娘娘啊!
华云晏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宋澜问的是她呢,于是她笑笑,说:“还没呢,本来也不饿。”
宋澜当即对几人吩咐:“其余的安排,你们便可自己做主,不用再来汇报。”
下属几人纷纷道是,接着也不用等王爷说退下了,一个个脚底抹油似的赶紧走出营帐,心里都想着王爷以王妃为重,真是越来越明显了——
这倒是好事。他们回想以前,动不动就议事到半夜,但自从王爷娶了王妃之后,他们也可以各回各家,娘子孩子暖炕头。
说到底,要感谢王妃给他们带来了正常歇息时光啊!
几人越想越觉得华云晏面容柔和,甚至还带了点普度众生的华光似的。
而华云晏倒是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感谢上了。
当下,宋澜站起来,说:“回帐里。”
“好。”华云晏也跟着站起来。
她刚靠近宋澜,宋澜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华云晏疑惑地问:“王爷怎么每次都能发现我在身边呢。”
宋澜侧过脸,嗅着她的发香,他垂下眼睛,一会儿后,淡淡地说:
“因为喜欢。”
华云晏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然而她还没消化这四个字,宋澜已经继续走了,好似那四个字根本不是他说的,或者说这四个字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样。
可明明很特别啊!华云晏心里翻来覆去的,小步跟在他旁边,忍不住问:“王爷,方才说的是?”
宋澜目光中沉寂,但嘴角却一动,回:“因为发香。”
华云晏一噎。
真是她听错了?不能吧!“喜欢”和“发香”两个字又不是特别像……可刚这么想完,华云晏越觉得这两个字确实有点像了。
华云晏偷偷看了眼宋澜,他仍是一派冷静,仿佛只有自己因为“喜欢”两个字而乱了心思,这怎么可以呢?
她跟在宋澜身边,咳了咳,说:“我也喜欢。”
宋澜一低头,似是有些疑惑。
“我也喜欢!”华云晏提高了声音,她打量着宋澜的神色,果然宋澜的眼睛一垂,他长睫盖住了漆黑的眼,不见脸上情绪,只听他问:“……喜欢什么?”
华云晏道:“喜欢我的发香呀。”
宋澜的脚步一顿。
华云晏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她心中颇为得意,不管如何,宋澜好似真的在意了。
回到帐中,她饱饱吃了一餐,结果刚歇了会儿,就没法得意了——宋澜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华云晏就纳闷了,怎么一个目不能视的人,动作还这么清楚、准确,更可怕的是,宋澜好似知道她的心思,替她回答了:
“缺失了一感,其他四感会更加敏锐。”
“呼吸。”他的食指按在她的鼻子,顺着那被吻得暖暖的嘴唇,落在她的咽喉,继续往下,道,“心跳。”
他睁着眼睛,张开薄薄的嘴唇,说:“我全部听得见。”
“发香。”他的鼻尖靠在她有些凌乱的云鬓处,细细一嗅,顺着鬓边下去,直到脖颈,道,“体香。”
他缓缓吐了一息,说:“我全部闻得到。”
“暖热。”他咬住她微凉的耳尖,一瞬间,她的耳尖整个烧了起来似的,只见他缓缓将手放在她的细腰上,道,“颤抖。”
他声音喑哑,说:“我全部触得及。”
末了,他问:“知道了么?”
华云晏的脸颊浮上一层薄红,她连忙抓住宋澜的手。
她投降了,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她极小声说:“我……我知道了……”
宋澜微微皱眉,却不罢休,道:“你知道了。”
华云晏连连点头,鬓边一缕头发轻轻戳着宋澜的脸颊。
宋澜周身分明是淡然的,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可又问出一句话:“我却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华云晏欲哭无泪,半晌后,眼看着宋澜仍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但是偏生不放过她,她埋在锦被中,轻轻说:
“你。”
宋澜动作顿住,随后,嘴角一勾。
“只有你。”
宋澜微微抬起头。
华云晏豁出去似的,说:“所以王爷,不要在意其他人,现在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
说到这,她脸颊通红。
而宋澜用手背盖住她的脸颊,享受其中余温,过了半晌,缓缓应了句: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华云晏:“所以王爷,不要在意其他人,(虽然以前有别人,但)现在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
宋澜:“为何我感觉中间还有句话。”
华云晏:(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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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拆姑娘《不识郡主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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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得知真相十分生气,即将失去理智 · 昭,将唐映摇堵在了墙角,勾起她的下巴,声音喑哑,不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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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取命
王府说要好好招待景焕,倒也不是假情假意。
接下来几日,景焕便在随从的带领下,先吃遍了和上京不一样的美食,又看了邺城名角的戏,还在镇北大营营地跑马,体会一把武人的乐趣。
他本以为是一趟危险的行程,现下,竟也玩出了几分滋味,原来这邺城丝毫不比上京差,这也有赖于齐王的治理。
不过即使如此,景焕心中始终是警惕的,颇为重视自己的安危,从不离随从太远。
这日他牵着马从马厩走出来跑了两圈时,却听到校场隐约有些声响,他问随从:“是什么声音?”
随从答:“回大人,这是王爷练习的声音。”
景焕心想,齐王不是双眼看不见了么,还能怎么练习?
抱着疑虑,他让随从带他去校场,一进校场,就看宋澜和人在比剑,对方是镇北大营的李少将军,传闻中武功好到乃至头脑简单的一个小伙子。
剑虽然是木剑,但两人之间仍是剑拔弩张,仿若真在战场上。
只见李思行抓中一个空隙,朝宋澜的门面直刺过去,宋澜虽闭着眼睛,却旋身躲过他一招。
然后宋澜反手将木剑往上一挥,搅动李思行的木剑,其用劲之大,震麻了李思行的手臂,木剑“咻咻咻”往天上飞后,掉到地上。
李思行擦着汗,握着麻痹的右手,苦着脸道:“王爷,属下真的不行了。”
宋澜这才缓缓收起架势,道:“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你和穆将一起来。”
李思行登时欲哭无泪了,他可从来没因宋澜缺失视觉而放水,但头几天开始练的时候,他还能隐约有赢面,现在却被宋澜反复碾压,真是大大伤自尊。
偏生宋澜在这时候还要不紧不慢来一句:“你就这点用?武功荒废了,是你的问题。”
李思行直呼冤枉,并表示周寅来的话会被打得更惨。
景焕在一旁看着,觉得颇为有趣,镇北大营中的汉子们,是真性情,好或者不好,都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就连宋澜安排给他带他游玩的那个参谋,也是一副直肠子。
李思行注意到景焕,打声招呼:“景大人,今日是来耍刀的么?”
景焕连忙摆手,说:“不敢,景某拳头功夫不行。”
宋澜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汗珠,问:“景大人,邺城可是游玩完了?”
景焕说:“是,今日是最后一日,明天景某将带着随行,先回上京,也请王爷准备回程,中佑一战北境的付出,陛下是看在眼里的,自有重赏。”
宋澜道:“那今日,本王便带大人看看邺城其他还没看过的地方吧。”
“哦?”景焕以为他将邺城好玩的都玩遍了,竟还有他还没去的?
待宋澜换了身常服,马车也备好了。
两人上了马车,从镇北大营出发,路上,宋澜说:“景大人,随从没本王的准许,自然不敢随便带你去这个地方。”
景焕因宋澜一句话,琢磨了一路,到底是什么地儿,竟弄得神神秘秘的。
等马车停下来,他掀开车帘,只看是一个客栈似的地方,楼层为二层,里头摆满了桌椅,还有纸笔提供,一块牌匾高高挂起,上书“论事台”。
知事一见到是贵客,连忙让人迎进来,在二楼开了个雅间,上了茶。
景焕问:“论事台为何用?”
知事回答:“论事台以论天下事为己任,不管是生计、还是战事,民间自有自己的看法,民意堵不如疏,在王爷的指示下,便造了论事台,供北境有志之士议论,若有惊才艳艳之人,自然也能在此找到谋事之地。”
景焕难掩惊讶,也难怪随从不敢带他来,妄议天下事,这在上京,是要杀头的死罪!
知事得宋澜授意,将论事台的规则说了个大概。
景焕听完,那惊讶又慢慢变成了佩服,竟也有这样周全的计划,如此一来,寒门学子还怕出不了头么?朝廷还怕无人才可用么?天下还怕民怨么?
民意,果然是堵不如疏,而这招是个上好的法子。
景焕道:“竟是没想到,邺城确实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景某不虚此行!”
而楼下传来“铛”的一声,今日之论题被放了出来,楼下人们自然进行激烈的辩论,又过了一刻钟,识字的拿了纸笔,开始写下见解,不识字的,自然也有人听其意书其文。
知事说:“看官来得刚刚好,论事台五日一小论,半月一大论,您正好看到的是大论。”
景焕来了兴致,仔细看那放下来的话题,却是“中佑”二字。
他心中一咯噔,不由怀疑宋澜有所安排,可再看宋澜,也只是端正坐着,脸上丝毫没有破绽。
不管如何,景焕先把疑心放下,等到几炷香的时间后,早头第一论结束,纸张纷纷收回,由论事台整理,随后粘贴在了大榜上。
底下人议论纷纷。
宋澜仿若洞知了景焕的心思,便道:“景大人,若有兴趣,不如下去看看?”
景焕道:“那便有劳了。”
知事带着景焕,走到了榜前,景焕拿起见到的第一张,只看上头一个大大的“难”字,下头才写了两句蝇头小楷,话糙理不糙,却直击人心:
中佑难,以一城之力气,挡狄人万军;
北境难,以一疆之能耐,护大楚千世。
景焕无声叹了口气,连百姓都懂的道理,上京怎么会不懂呢?他再看一张,上头所书一点小见解,是自中佑一战后的战力部署,以保家卫国,虽然纸上想法有些稚嫩,但却看得出拳拳之心。
接下来,又是一篇百余字的悼文。
文上开头写了是阿兄出战未归,文内用词朴素,情感却极为真挚,景焕竟看得起了泪意。
后面再看许多,景焕忽然发现,竟没有一张是指责上京不作为的。
他刚刚在楼上看得很清楚,这些百姓不可能是宋澜让人装的,而且在清理纸张时,也没有见有谁徇私藏了纸张。
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纵使上京如此,北境民风却如此淳朴,也从不对上京怨声载道。
他心中感慨,吾皇啊!何不擦亮眼睛,细看谁才能给大楚带来强盛啊!
大楚如今虽四海清平,但那是有赖于前面几位皇帝的励精图治,到了承德年间,皇帝无功无过,也无甚么理想,只将祖业继承好便是了。
但皇帝到了晚年,却优柔寡断,甚至尤为偏心太子,酿成西疆、北境的不平。
景焕身为文人,自然有其理想,便是想见着大楚再创盛世,而不是吃着先帝的老本,他知道,再这样,迟早有一日坐吃山空。
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再抬眼看,那“论事台”三个字格外显眼,尤其是论字言字旁多的那一横,像是警告着他,不怕多言,就怕不言。
后来返程时,景焕忍不住道:“王爷,景某也有意在上京试行此法,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宋澜一愣,说:“景大人若想效仿,直接效仿便是,不必过问本王。”
景焕道:“都说‘论事台’三个字是王爷所书,其中心思,果然王爷心系天下百姓。”
宋澜轻轻“嗯”了声。
他细想当时写“论事台”的情景,只回想起了华云晏那鸦翅般的长睫。
景焕自然不知道,心中却仍带着激动。
他们一行从上京来的人,租了个小庄子暂时住着,等回了歇息的住处,景焕手书了劝谏皇帝采用这种办法的谏言,引经据典,剖析利弊,整整写了十几张,时候也到了大半夜。
景焕将干了的纸张收起来,叫随身小厮:“福禄,倒杯茶吧。”
他说完,觉得有点不对,立刻回头,只看夜中一把明晃晃的刀刺了过来。
刺客!
景焕吓得连忙一躲,而那刺客根本没给他喘息的时间,又是一刀杀过去,景焕冲到门口,大喊救命,惊动了住在其他房间的随从。
随从们冲出来,那刺客好像才知道景焕有人保护,见形势不对,要翻窗而逃,被一个随从一刀刺进胸口,倒在了地上。
景焕吓得脸色苍白。
他碰了碰刺客的鼻息,刺客已经死了,他掀开刺客的面罩,是个面生的人。
几个随从翻找刺客身上的东西,找出了一个信物,上头是镇北大营的“北”字。
景焕拿着那个信物,好一会儿没喘过气来,随从们皱眉,道:“景大人,这人竟然是镇北大营的人!是不是就是齐王想刺杀您?”
景焕摇摇头,说:“不,不是。”
齐王没有理由杀他,而且就算齐王想杀他,这是他的地盘,他完全没必要派遣刺客。
况且齐王那样谨慎、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让刺客带着信物?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分明就是有人想引导他认为,这是齐王派出的刺客,或者是干脆把他杀了,好嫁祸给齐王。
这人,除了是太子宋涵,还能是谁?
景焕想通之后,浑身颤抖,他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太子是这样容不下异己之人的性子,早前景焕不为太子所用时,太子就颇是不满,如今他明面上带着赏赐而来,太子是不知道他实际上是来替皇帝赦免叶家的,太子可能反而以为,他是要来拿证据,好清算叶家!
所以太子要他的命来给自己铺路!
好啊,好啊。
景焕悠悠站起来,心头却破了个大口似的。
他以为要威胁他安危的人,却慷慨一笑,让他领略了北境不同于上京的大好风光;而他将来要服侍的君主,却在这个关头派人暗杀他,只要让他闭嘴。
景焕在这一刻,忽然隐隐有了别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华云晏&宋澜:计划通√。
第56章 回程
出于各种考虑,景焕并没有把这件事捅到宋澜那边去。
第二日他们辞行时,倒是宋澜主动问:“景大人,听说庄子里昨晚有人喊救命,大人没事吧?”
景焕知道这事不好瞒过宋澜耳目,不过,他已经让人秘密处理了刺客的尸体,此时便笑笑,说:“估计是哪儿的野猫在叫唤吧,景某昨日可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声音。”
宋澜点点头,说:“如此便好。”
景焕便又提了一次让宋澜回上京的事,宋澜也答应了,他走之前,还跟论事台的知事讨要了一些文书,这才离开了邺城。
等人走了后,李思行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道:“景大人把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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