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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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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妇和丫鬟们有些开心,但心里还是有点忧虑——若是王妃能应一声好,她们也不担心被管事说教,只是她们都听说了王妃是个痴呆儿,此时她一声不吭的,她们要走也不好走。
  青瓷猜到她们的犹豫,干脆把胭脂支使出去:“若实在担心,让胭脂和大家一起去,别人也知道大家不是擅自离开房间,而是王妃准许的。”
  胭脂失了先机,此时尤为被动。
  看着丫鬟们期盼的眼神,她知道再拒绝下去自己只会变成断人财路的“恶人”,日后她又该如何和这些人相处?更谈何保护华云晏。
  形式无奈,她只能咬牙答应了。
  王府的小丫鬟说:“青瓷姐姐,可这样你就领不到银两了。”
  青瓷说:“无妨,大家快去吧,再晚点没银两了。”
  几人谢了又谢,赶紧出门领钱去了,胭脂则叮嘱:“我们很快便会回来,王妃拜托你了。”
  青瓷点点头,等周边嘈杂声渐小,她收起脸上的笑容。
  这点银两有什么好在乎的,等她做了主子,想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没了外人在,青瓷从桌上随手拿了红枣吃了一个,走到华云晏床边,坐下。
  红枣的滋味甜到了她心里,床铺也软,舒服。
  至于她身旁的华云晏?从方才到现在就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的。
  这个傻子没什么好担忧的,但那个胭脂太护主,是有点烦,得找个时机除了她。青瓷正想着,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连忙站好了,拍好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果然有人轻轻敲门。
  “青瓷,青瓷。”门外人小声叫着。
  青瓷认出这是金珠,低声说:“进来吧。”
  金珠鬼鬼祟祟地推开房门,她一眼看清楚了穿着雅致衣料的青瓷,又摸摸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料,心里生了不忿。
  现在她是二等丫鬟,寻常不得贴身伺候,顶多管管小丫鬟,可她本来也该是一等丫鬟,这都怪胭脂和华云晏。
  她掩下心中的不适,小声问青瓷:“我看他们都去领银两了?”
  青瓷点点头,她有点懒得搭理金珠。
  金珠的目光停在坐在床上的人影儿,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蓦地掀开华云晏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华云晏面容清丽,肤若凝脂,眉眼如画,就是对外界无所感。
  看着这脸,金珠就来气,青瓷怕她做蠢事连累自己,连忙抓住她的手,道:“你干什么?快放下。”
  金珠愤愤地把红盖头放下,说:“就是这傻子,害我被打了十板子,还丢了一等丫鬟的地位。”
  青瓷见她冷静下来,才松开她的手,没有应她的话。
  金珠可没忘了此行重要的目的,先是说:“胭脂那妮子只站在傻子这边,我就是被她陷害了,青瓷,你可千万要小心着她。”
  这话颇有向她示好的意味,定是金珠有求于她。
  但青瓷不点破,只说:“这你倒放心。”
  金珠手上紧紧攥着个东西,却有点开不了口。她回想起高大英俊的王爷,觉得这是个容易和青瓷谈起来的话题,便道:“王爷可真是俊啊。”
  青瓷想了想,应道:“是啊。”
  金珠说:“要是没有王爷,北境都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青瓷不太愿意搭理她,但还是说:“日后我们就是王府的人了,你不要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免得无端遭祸。”
  金珠说:“好好好,我知道。”说完,她没忍住激动,又说:“你看到没,出伯府时,王爷在马上,可一个眼神都没看傻子呢。”
  青瓷问:“如此?”
  金珠小声说:“你们当时扶着傻子所以没看到,其实王爷知道她是个傻子,不喜欢着呢。”
  红盖头下,华云晏听到这样一句话,一直抿着的嘴角松开了来,眉头舒展。
  看起来,这话对她十分受用。
  说到宋澜后,金珠这才鼓起勇气,把手上的东西和一袋银子塞到了青瓷手里:“这是外院的阿桂帮我弄到的好东西,好姐妹,你可得帮帮我。”
  青瓷掂了掂银子的重量,拿着金珠给她的另外一包东西,问:“那这是什么?你想让我怎么帮?”
  两人窸窸窣窣地说了会儿话,金珠看时间不多了,才急急忙忙出去。
  青瓷拿着手上的东西,露出不屑一笑,却又收好了。
  去领钱的人都回来后,倒没人发觉还有外人来过这里。
  等到夜已半深,一阵沉沉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守在门外的丫鬟行礼:“王爷。”
  只看一双大手推开门,宋澜迈进房中。他身量如松,面如玉琢,在他轻抬眼时,双眸漆黑如寒山石,带着点疏离的冷感。
  青瓷只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移开眼睛,身退到一旁。
  仆妇们念着祝词,洒红枣,倒酒。
  宋澜看向了床上。
  床上坐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她一动未动,双手交叠,红色喜服衬得她露出的手背洁白如玉,手指修长,从后溪到尾指处弧度悠长,白皙得近乎透明一般。
  一声“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之后,礼毕,仆妇们便带着几个丫鬟退下来,只余宋澜和华云晏。
  红烛烧到了芯子,发出噼啪一声,更显四周的安静。宋澜手中拿着玉如意,走到了华云晏跟前,挑起红盖头的一角,然后掀开。
  周寅说过,华氏的样貌,上京人家见了都说是一等一的好。
  华云晏的眉眼可比当世工笔之绝画,恬静而温婉,她眉眼无波,更肖似画中静女,这副样貌和这样的神情,倒也般配。
  如果不是个痴呆儿的话。
  宋澜低下头,烛光映在他脸上,冷玉一样的面庞上,眼中沉沉,长睫轻轻覆住他的眼神,掩盖去他的神情。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下颌。
  指尖一点柔润的相触间,他抬起她的脸。
  两人四目相接。
  便是这一刻,原本始终两眼无神的华云晏,忽然微微睁大了眼睛,连着睫毛都轻轻闪动。
  这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宋澜的眼睛,他略感奇怪,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变化——
  如画中之人忽然有了灵魂,她眉如风吹柳枝,眼盛星耀,嘴唇微微张开,顾盼生辉,像一汪清澈的活泉,一直流到人心里去。若说方才的她是一个精致的娃娃,现在这个娃娃就像活了过来。
  她眼中这是掩盖不住的惊讶和疑惑,而后是惊喜。
  这种神情宋澜并不陌生,常年行军北境,就会在一种游人的脸上会看到这种神情,这种游人常常是在大荒漠中走了半年之多,直到遇到楚军,得到水源。
  “你……是宋澜?”华云晏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不曾说过话,音色却犹温柔婉转。
  宋澜微微眯起眼睛:“是。”
  不过,他听说,因为华云晏是痴呆,她并不认不得几个字,更听不懂别人说话,何况是开口说话?
  他微微挑眉,看着她。
  忽而华云晏眼瞳清澈,不太确定地问:“宋教授?你也穿越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第4章 对峙
  不仅会说话,而且说得很流利。
  华云晏还站了起来,她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好似他真的能“救”她似的。
  宋澜俯下身看她,身体微微前倾,淡淡地将她口中的字重复了遍:“教授?”
  华云晏的表情微微一凝,只这两个字,就叫她有些紧张。
  陌生、冷漠,她糊涂了,这不是她的教授。她后退了一小步,结果撞到了床沿,一下子跌倒在了床上。
  宋澜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她,一动不动,也没有要拉她起来的意思。
  那目光,就和他的声音一样,凉凉的。
  华云晏一个激灵,麻溜地坐了起来,她头上的簪子晃动着,垂下来的小穗子打在她唇边,在慌乱中叫她含住了。
  便是这样坐着,若不是那一小截穗子,她看起来仿佛从没摔倒,也仿佛从没露出惊喜的模样。
  宋澜的面容在烛色之中像是镀了半层蜜,中和了漆黑眼底的寒意。
  他笑了一下,那笑声十分短促,就像门外呼啸而过的风,而华云晏觉着自己就像是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喜服,轻轻吞了吞。
  只听宋澜淡淡地说了一句:“原来不是个傻儿。”
  华云晏忍住心慌,但呼吸开始没办法保留平稳,她小口小口地喘了口气,气息轻轻的,细细地说:“我……我是。”
  声音带着一点点不可自遏的颤抖。
  她嘴中还含着穗子,在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又吃进去了一点,她下意识想吐出来,可看到宋澜寒凉的目光,她做不了任何小动作。
  她忙将嘴巴抿紧了,舌尖触到细腻的穗子,带着些微咸味。
  宋澜沉沉地看着她,目光落在了穗子上,还有含着穗子的那一抹娇嫩的红润。
  他的指尖,忽然又有那种柔润的感觉。
  宋澜倾身,靠她更近了。
  他高大的影子将华云晏笼住,华云晏忍住后仰的欲望,绷紧了后腰,却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呆呆看着他。
  只见他伸出食指,勾住穗子的一角,把穗子自她唇边拉出来,他本想丢到一旁去,却看到了华云晏轻轻张口。
  她似乎以为他的注意力已经移开,抓着机会,轻轻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小小的舌尖,旋即,又藏了回去。
  宋澜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手上动作一顿,轻触到穗子上那一点点温热。
  华云晏吸了口气,自己解释起来:“我不是装傻儿来骗你的……”这句话回得还算流畅。
  宋澜不置可否。
  华云晏轻轻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却有点吞吞吐吐:“宋教……王爷,这件事可不可以……”她希望他可以替她保密。
  可是宋澜的眼神,似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她没有把握。
  她轻轻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白瓷一样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带着一点点颤抖。
  宋澜撇下穗子,站直了身子。
  其实,她并非痴呆儿,倒帮他省了不少事。
  他目光移到桌上,桌上有两杯放得齐齐整整的酒,是仆妇在出去前就倒好的酒。
  他拿起酒,递到她面前,说:“喝吧。”
  不成想华云晏一惊,小脸吓得煞白,小声说:“王爷,我,我能不喝么?”
  宋澜看着她。
  华云晏忍住眼角的泪意,声音颤抖,带着点央求:“我还想活着……日后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小声地加了一句:“行么?”
  宋澜:……
  他仰起头饮尽酒水,姿态潇洒,一滴酒液顺着他唇角滑落到喉结,再到衣襟处,洇湿一角洁白的中衣。
  将喝空的酒杯翻过来,宋澜淡淡瞥了华云晏一眼:“没毒。”
  华云晏一愣,随后,紧紧咬住嘴唇,耳尖泛起了一点红。
  宋澜不再看她,推开了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这个女孩,一直在装痴呆,并且从没被人发现过,直到今晚。
  不过,教授?
  宋澜的目光微微一沉,她婚前认识的人,与他无干。
  *
  喜房中,在宋澜走了好一会儿后,华云晏才终于缓过神来,原来是合卺酒,是她误会了。
  她轻轻松了口气,小脸上除了方才尴尬残余的红晕,还带着点懊悔。
  三个月了,从她接手“痴呆嫡女”的身份后,她一直坚持着“痴呆”,不敢有任何差错,只求用这种方式在自己势单力薄的时候能够自保一把。
  却在今天破功了。
  她本来对这个王爷无感,只是,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害她着实瞎惊喜了一把。
  宋澜宋教授是她读博时期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学术界大佬人物,他年少有为,不过三十五岁,就已经是国际知名的物理学教授,连她这个跨行跨专业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过他的传说。
  她本以为他永远是传说,就像新闻里看到的人物,直到那天她匆匆去会议室时掉了一支笔时,有人叫住了她。
  那个人正是宋澜。
  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透着一股冷质,却又俊美无双,修长的手指上拿着那只钢笔,声音低沉:“你的笔。”
  就是这次短暂的见面之后,她打听他的消息,知道他未婚时那种激动仍荡漾在心间,她收集他所有的资料,对着晦涩的论文想象他实验的样子……
  但,两人的距离让她望而却步,她从没想过迈出第一步。
  直到现在,穿越已经足够神奇了,她却还能在这里能遇到“他”。
  虽然这是个王爷,身上的气息是杀伐果断的冷峻,叫她不敢不心惊,可是他和教授的脸太像了。
  出嫁前,华云晏想得倒是简单,王府后宅任金珠银珠铜珠们去舞,她能自保就行了。
  只是如今王爷和教授生得如一个模子出来的,方才看看王爷的脸,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再“遗世独立”。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缘分才让她在别的时空遇到他的面孔,即使不是同个人,但那份曾经的悸动不作假。
  所以现在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后宅起火而不管。
  不过,偏生树欲静而风不止。
  今日青瓷和金珠的计划她可听了个遍,这事她不能不管。
  慢慢地爬到床沿坐好后,华云晏轻轻抚平了床上的褶皱,目光停在桌上一杯空一杯满的酒杯上。
  她仔细听门外动静,确定还没人过来,便起身拿起另一杯,闭着眼睛一口闷了。
  吐了吐被酒辣到的舌头,好像这样,她就真成了宋太太。
  华云晏小小嘀咕了一句:“放心吧教授,后宅我来好好打理。”
  再过好一会儿,胭脂敲了敲门,问:“王妃,奴婢们可以进去了吗?”
  华云晏轻轻吐了口气,重新收敛好脸上神色,不做应答。
  胭脂推开了门,青瓷在她后面一起进来。胭脂连忙走到华云晏面前,看来看去,半晌,叹了口气。
  倒是青瓷心情颇好,连替华云晏解头饰的时候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这一夜,王爷终究是在书房过的,王府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华云晏倒是那个喜的。
  她在硕大的床上翻了个身,轻轻吐了口气,只觉得这床又软又宽,再没见比自己睡一个大床更开心的事了。
  第二日,华云晏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将将起床。
  宋澜母妃早年已逝,她只要下午和宋澜入宫,以新妇的身份见见皇后,这本是个形式,何况她是个痴呆,这形式就更短了。
  王府的周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跟着宋澜许多年了,对这些事门儿清,她说:“约摸只见一面,我且说说皇后娘娘的喜好,你们陪着入宫的,要多担待着点。”
  大丫鬟冬梅笑了笑,说:“胭脂你不必如此担心,娘娘心善,不会为难王妃的。”
  胭脂应了是。
  王府这边跟着华云晏的两个丫鬟,一个叫冬梅,另一个叫夏荷,瞧着都比较老实安分,但,跟着个痴呆主子,她们难免不尽心。
  胭脂现下便是尽力与她们相处得好些,以防万一。
  吃过了午膳,等宋澜从兵部回来后,华云晏被扶上了轿子,而宋澜则在随后也上了轿子,他拿了卷宗文书上轿子看,是个大忙人的样子。
  轿中二人无话,仿佛昨日无事发生。
  华云晏静静地坐着,偷偷瞥了宋澜一眼。
  谁知宋澜却忽然抬起眼睛,二人目光一相撞。
  华云晏像是被抓到什么,心虚地看向车窗,连带着到了嘴边的话也缩了回去。
  宋澜的目光如有实质,她僵硬地坐着,直到感觉到他移开眼光,才缓缓地松下了肩膀。
  到了宫门口,两人下轿步行,先去了凤仪宫见皇后,宫女告知,娘娘此时在御花园办小宴。
  通报的人到了皇后叶氏那,叶氏连忙笑说:“还不叫人通传来,让大家见见齐王妃。”
  说是小宴,但其实上京的命妇、世家子弟都来了大半,而太子宋涵赫然坐在上首。
  宋澜多处压了宋涵,叶氏早看不过了,今日,就有意叫上京的人都看看宋澜娶了个什么样的痴呆儿。
  传闻这位痴呆儿长得“好”,只是再怎么好,不过是个痴呆。
  她嗤笑声,就等着闹笑话。
  而在场的都或多或少想看笑话,直到不远处,宋澜带着一个娇小的女子走来。
  只见这痴呆儿——黛眉,杏眼,樱唇,瓷肤,静女其姝,美人何求,便是后宫,也难以找出能与之匹敌的精致。
  她与宋澜站在一处,正是一对璧人。
  上京的命妇、世家子弟皆颇为感叹,可不正是陛下赐婚时那句“娇憨可怜”么?
  更令人惊奇的是,即便她是痴呆,也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若不是叶氏事先知道,此时也怕是以为她是个正常女子——
  痴呆不该是流着口水痴笑么!或者发发癫痫,也够众人笑话一阵了。
  可如今,满上京只知道宋澜娶了这么个美人了。
  叶氏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她瞥了眼儿子宋涵,只看他端着酒杯,那眼睛紧紧盯着华云晏,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她心里头有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叶氏勉强扯着笑容,连话都不想多说两句,只叫人去拿赏赐,留着他们看戏的心思也没了,赶紧打发他们回去。
  人刚走,宋涵也站起来,道:“母后,东宫尚有事务未处理,儿臣告退。”
  回去的路上,宋涵猛地踢打身边的太监,把太监打得跪地求饶,他仍不能出气。
  宋涵的太子妃是叶家的人,这是姻亲,必须得结。只是太子妃长相普通,叫他好一阵不开心,如今,阴差阳错之下,宋澜娶了个娇美的王妃,两相对比,他又被压了一头。
  虽说华云晏是痴呆,但……宋涵想起她的脸庞,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头,华云晏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走了个流程,出宫时,宋澜也像是完成个任务一样,直朝兵部去了。
  他从北境回来后,如今并无实职,但皇帝仍会把一些事务丢给他打理,说得好听点是锻炼,但不好听的,只不过是免费劳力罢了。
  轿子只剩下华云晏一人。
  她刚坐上轿子,手下就摸到了一沓文书。
  文书旁还有笔盒,是来的路上宋澜用过的毛笔,这种笔的毛又细又软,便于做批注,短时间不蘸墨水也还能写。
  文书中有王爷的笔迹,华云晏见过宋教授的字,教授的字态刚毅,或许因为王爷常年用的是毛笔,他的字比教授的字多了几分飘逸。
  她不由得小小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把教授的身影从脑海中擦掉。
  她正想着怎么提醒宋澜有关于金珠和青瓷的事,可对着宋澜冷若冰霜的脸,什么也讲不出口,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用纸笔提醒他。
  华云晏从文书中找出一张白纸,她靠在车壁上,在摇摇晃晃的轿子中认真写下了几个字。
  她轻轻吹了吹,等墨水干了,将纸重新夹回了文书中,怕宋澜没看到,还专门夹在了第一页。


第5章 闹剧
  兵部这阵子为了战后事宜,琐事繁多,宋澜鲜少回府,若回了府邸,也是深夜匆匆归来,在书房歇下,第二日天未亮时又匆匆离去。
  外人说的是齐王孝顺能干,将皇帝交代给他的活都干仔细了,只宋澜的心腹知道,这是在掩饰调查的动作。
  但任谁都会犯嘀咕,新婚不过几日,便将新娘子丢在府中,看来,夫妻之间很是不和睦。
  宋澜在兵部设有一处办公之地,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周围侍卫都是北境军营带回来的人,他与手下心腹便在此处议事。
  他示意手下将一沓卷宗递给周寅,说:“看第一页。”
  周寅翻开看了一眼,看了许久,他小声说:“这……”
  宋澜本按着额间闭目养神,听到周寅犹豫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睛,问:“如何?”
  本是要议晋王之事,周寅仔细看着那张纸,实在摸不太懂宋澜的意思,便小心地把卷宗递给顺位的下一个人。
  那人看了一眼,用力憋住了笑意,再传给下一个人。
  一个个轮流看了一遍后,一片静默。
  宋澜睁开眼睛看着他们。
  一个大老粗手上捧着卷宗,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字……字写得不太好?”
  他们的缄默在宋澜看来是有些莫名的。
  他伸手,手下将那本卷宗拿了回来,放到他手上。
  只见第一页并不是他想叫手下们看的文书,而是一张他没见过的纸。
  纸上写着扭扭歪歪一行字:回王府不要喝茶,特别是有关金珠青瓷。
  字忽大忽小,忽细忽粗。
  那天进宫,这文书他放在了轿子中,虽然很快遣人拿了回来,但如何料想竟然被她夹了点东西。
  他目光沉沉,将纸拿下来,让手下把卷宗再传一遍。
  而那张纸则被他稍一折叠,压在手掌下,修长的食指搭在信封一角,轻轻点着。
  周寅问:“王爷,那张纸是?”
  宋澜轻轻一勾唇角,道:“无事。”
  当晚,宋澜就回了王府。
  *
  这几日,金珠每天翘首以盼。她和青瓷达成了个约定,只要青瓷帮她上了王爷的床,她绝不会亏待青瓷。
  这个计划倒也简单。
  青瓷把阿桂给的药下在王爷的茶中,让王爷饮了茶。
  而她已经花了全部身家买通了书房外伺候的一个小厮,到时候他给她留个门,她可以悄悄躲在书房中。
  等药性发作,她与王爷自然水到渠成。
  她很有把握。
  其实那日洞房,金珠从窗外路过时,分明从房中听到一声“宋教授”似的惊呼。
  她本想再听仔细些,但外头很忙,她不得已先离开了。
  房中女人能有谁?自然就是华云晏的声音了。
  金珠后来观察了华云晏几日,发现她仍是那副痴呆的模样,所以这个“宋教授”是何方神圣,能叫这个傻子开口?
  听这名字,合该是个男人。
  不管如何,傻子在洞房那日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谅她长得再好,王爷肯定不喜,难怪当日王爷没和她洞房。
  金珠算得好好的,凡事得趁热打铁,趁着王爷厌恶傻子,是该轮到她了。
  所以甫一听说王爷回来了,金珠立刻塞了几个铜板给一个小丫鬟,叫她去王妃院子找青瓷。
  她自己则回了房中,换上好看的新衣,还细细描了妆容,只恨水粉不够好,不能叫自己打扮得更好看些。
  她在房中焦急地走来走去,眼看着天逐渐地黑了下去,忽然,一个小丫鬟敲了敲门,说:“金珠姐姐,青瓷姐姐让我来告诉你……”
  金珠连忙拉开门,问:“如何?”
  小丫鬟只管传话:“可以了。”
  金珠心内一阵狂喜,心里的忧虑一下子抛到了天边,再没剩下一点。她疾步走出房中,带出阵阵香风,可把小丫鬟刺得够呛。
  金珠一无所察,心内只知道自己要赶紧躲去书房。
  与书房外的小厮对接后,金珠悄悄躲进了书房里。
  书房内连着一个偏室。借着夕阳的光,她看到了书房偏室中王爷的寝具用物,平日里王爷办完了公,就是在这休息的。
  偏室不大,却整齐有致。
  金珠一想到王爷平日在这里洗漱更衣入睡,一张脸都红了。王爷虽性情偏冷,却俊美非凡,那日她瞧见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只一眼,就叫她不敢忘了。
  青瓷帮她开了个头,阿桂说了,那药可是人间绝无,王爷的药效一发作,只要她出现在王爷面前,王爷又怎么能把持得住呢?
  稍稍一想,金珠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羞,更清楚的是,以后的好日子就在面前了。
  她理了理身上衣物,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
  她躲在偏室一个衣架旁,从这里能看到书房正桌,好叫她能及时发现王爷的“异样”。
  她两只手绞在一起,静静地等着王爷回到书房来。
  过了好一会儿,书房外终于有动静了——王爷先推开的门,随后他阔步迈进来,走到正桌前坐下。
  他身量高,如松树般挺拔,举手投足间动作虽简单,却自有一股风姿卓绝的贵气。
  一个小厮进了门,替他点亮了蜡烛。
  宋澜在正桌前坐下,另一个小厮打开了木箱子,从里面整理出了文书,是他从兵部带回来的。
  这时候,还有一个丫鬟从门外进来,她端着茶盏,放在了宋澜手边。
  几个下人做完了自己的事,便退下了,离开前,还将书房的门合好了。
  金珠看着烛光下宋澜的面容,当真是世间少有的俊美,便只是垂着眼睛看文书,也难免叫她心里起了波澜。
  她屏住呼吸。青瓷说成了,那就是宋澜已经喝了茶,那她现在只要等药效发作就好了。
  半晌,宋澜将一叠文书放在书桌上一旁,拿出了另外一叠。
  金珠的心打着鼓,颇为煎熬,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没有发作呢?她再看宋澜的眼眸,那真真是君子如玉,爽朗清俊。
  药是肯定没问题的。她仔细打量着宋澜,虽然不太看得出其他眉目,但她知道,药效一定发作了,只是宋澜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王爷不动,这可如何是好?金珠又想到,要是现在自己还不出去,王爷叫了别的丫鬟进来,可怎么办?
  心急之下,又带着把握,金珠轻轻提了一口气,而后,自阴影中走了出来,道:“王爷。”
  宋澜抬起眼。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书房中有一个大活人藏着,仅是看了她一眼,眼中,却犹有寒冰,直直刺入金珠的心中。
  金珠本来放松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王爷这个眼神叫她很是不安,可是,她这么出来,王爷若真的不喜,怎么会不叫外面的人?
  ——是了,王爷现在定是药效发作了!
  金珠稍稍向前走了一步,把嗓子掐得柔柔弱弱的,说:“王爷,让奴婢来伺候您。”
  宋澜把文书合上,只问一句:“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金珠微微垂下头,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柔柔地回:“王爷,奴婢挂心王爷,所以……”
  “你叫什么?”宋澜又问。
  金珠眼前一亮,露出娇媚的笑容:“奴婢金珠。”
  金珠心里可欢快了,原以为王爷药性发作后会认不得人,没想到现在王爷就问了她的名字,叫她好生惊喜,当是王爷也在意着她呢!
  她正这么想着,只看宋澜将手边的茶盏推过去,淡淡地说:“你的茶,本王还替你留着。”
  金珠愣住了。
  她的茶,她的什么茶?
  难不成,是她让青瓷加了药的茶?
  金珠忽然脸色苍白,血色褪得全无,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愣愣地看着茶水,随后,又望进了宋澜阴冷的眸子里。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从方才到现在,一直用这种眼神看她,这种不带任何温度,也不像看人的眼神。
  发热的大脑终于被冷水泼醒,金珠赶紧跪下来,或者说,她不想跪,腿也已经软得站不稳了。
  宋澜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如神祇,却毫不怜悯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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