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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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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云晏懒懒地回过头,说:“柳姑娘,今日王府繁忙,怕招待不周,你改日再来吧。”
  现在就是柳媛儿面皮再厚,也不能继续在这耗着了,只能等着下次再来。
  华云晏一进了门,周酉就跪下,同华云晏说:“娘娘,属下有一事相求。”
  华云晏猜是和周寅、柳媛儿有关的,她虚扶了她一把,说:“什么事,起来说。”
  果真是周寅和柳媛儿的事。
  大致说起来,周寅与柳媛儿相识于年少,当时太子的矛头对准了晋王,齐王一派在宫中很是轻松,于是两人竟也不小心生了情愫。
  可后来,柳媛儿叛约在先,出卖了周寅,如果不是宋澜力保周寅,他早就被下大牢,流放南蛮了。
  就是这样,周寅断了和柳媛儿的联系。
  哪知道今年回京城时,两人偶然间再见了一面,柳媛儿就不罢休了,不顾周寅冷待,甚至追到了北境,
  华川霖跟在一旁听八卦,评价说:“也很少见着这么不要脸的。”
  周酉说:“甚是烦心,几年前我哥因她差点丧命,她怎的就觉得我哥还会对她情深呢,分明是避之惶恐不及!”
  听着周酉的讲述,华云晏忍不住笑了。
  周酉最后说:“娘娘,属下父母均已逝世,家中无长辈,我哥便一直没想过娶妻。”
  “属下想求的,就是让王爷和娘娘出面,给我哥指一门婚事,断了柳媛儿的念头,也让我哥有个小家。”
  华云晏想了想宋澜那副冷脸,说:“不过,这事到底要看你哥的意思……我同王爷提一提吧。”
  周酉眼睛一亮,连道多谢。
  这厢华云晏将小世子的信给了华川霖,华川霖简单看了眼,不自觉眯眼眼睛,道:“这字也忒丑,阿晟这家伙都没好好练字的么?”
  说到练字,华川霖想到华云晏也才恢复神智,遂问:“小妹,你的字现在怎么样?”
  胭脂嘴快,说:“娘娘的字现在是越来越好了,每天晚上都练呢。”
  “那就好,我还怕宋澜那家伙挑剔你的字呢,既然有在练,那一定是进步的。”华川霖说。
  华云晏轻轻地低下头。
  进步是不可能进步的。
  实在是一说练字,她耳畔就似乎响起了宋澜的呼吸声,那样浓,像是陈年梅子酒,光是洒出一点,就醉了她满身。
  简单看了信后,华川霖就要离去,华云晏留他吃个晚饭,他也不肯,只在嘴里嘟囔:
  “要吃我们一起出去吃,我怕在你府中遇到宋澜,就没什么胃口。”
  华云晏忍不住一笑,她这个哥哥怎么就和宋澜这么不对付呢。
  当天晚上,华云晏练了一小会儿字,就匆匆收拾了一下,今晚不管如何,不能和之前那样荒唐了——
  是的,她职责尽到了,她尽到有点怕,怎么宋澜就总是能脸色不改,而她却和变了个人似的?
  所以今晚上她要早点睡。
  她连忙脱了袜子,将发上的珠翠取下来,催着胭脂给她打水,匆匆洗了个脸,到床上一卷被子,美美地睡了起来。
  只是她脑海中老想起趾高气扬的柳媛儿,真是不知道温润如玉的周寅是怎么看上她的。
  话说回来,她倒是觉得胭脂和周寅很配。
  一个是贤惠又柔韧,一个是温和又机智,这不就是话本里的郎才女貌么?
  而如今胭脂也十七八了,如果嫁给周寅,她就还能天天见到胭脂,真是万全的选择。
  思来想去,越是想睡越睡不着,她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王妃睡了?”
  “回王爷,娘娘睡下了。”
  是宋澜。华云晏咽了咽,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怪着自己:她怎么总是在对上他的时候就心乱,以至于实在没办法,才老是躲着。
  胭脂在房中点了一根蜡烛,光很暗,堪堪能看得清五指。
  宋澜的脚步声很轻,无声无息的,不一会儿,华云晏只觉得床沿一重。
  他坐在了床沿,利落地脱下靴子。
  窸窸窣窣的,是他用了水擦脸洗手的声音,随后胭脂离去,房内那烛火没灭,在房中洒下黯淡的暖橘。
  宋澜在她身侧躺下,华云晏闭着眼睛,“睡”得用心极了,自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过了会儿,她感觉到宋澜宽大的手按在她发顶,轻轻摸了摸。
  那种感觉,带着点温柔。
  温柔吗?她心里一愣,忽然有点后悔装睡了——她很想知道现在的他的神态,是不是眉眼展开,放下冰冷的姿态,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呢?
  那到底是种怎么样的感觉?
  她心里痒极了。
  过了会儿,宋澜的动作停了下来。
  再过了会儿,华云晏没忍住,悄悄从被子里露出那双眼睛,接着微弱的烛光,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她身侧的宋澜……的眼睛。
  又被抓到了。
  她猛地把眼睛闭上,只听宋澜凉凉地说:“装睡。”
  不是疑问句,他早知道她在装睡,好像在钓她似的。
  华云晏“唔”了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睁开眼睛,抢到了话语权:“王爷,周都统怎么还没成亲?”
  听华云晏这么问,宋澜忽的想起华川霖那句“更喜欢温润的妹夫”。
  这句话刺耳德紧,他捻着她一缕头发,在指尖轻轻揉捏,脸色不改,问:“很关心?”
  华云晏摇摇头,说:“是周酉托我问的,说是希望王爷给周都统指一门婚事,不然周都统真是要被柳媛儿缠死了。”
  宋澜记性好,何况当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记得,这柳媛儿别的本事不行,但却性子直,脾气大,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这样一个人,孤身赶来北境,定是有太子一派的影子在其中。
  何不利用回去呢?
  他轻轻“嗯”了声,说:“我知道了,寻常你也替周寅留意一下。”
  华云晏心里一轻,道:“那我就看着了。”只要周寅愿意,胭脂就有好归宿了。
  说完了正事,华云晏正要闭眼时,只看宋澜的手顺着那缕头发上移,停在了自己颊边。
  他眼神凝在她颊边。
  华云晏心里起起伏伏的,她现在觉得宋澜方才轻抚她头发时,定也是这样的神情,理智自抑,没有破绽。
  她轻轻抓住宋澜的手,小声说:“王爷,今晚……就不了吧。”
  宋澜回过神,“嗯”了声,将手伸了回去。
  华云晏心里一喜,她怕宋澜不喜,说出了一句让她后悔的话:
  “虽说是职责,但王爷能体谅,也是极好。”
  却听宋澜的声音一冷:“职责?”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大型打脸现场了。
  华:王爷说过的话我可是都记得哦。
  宋:……(悔)


第41章 冬至
  一听宋澜这个声音,华云晏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仔细想想,她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当日是宋澜自己说的,她是王妃,她要尽职。
  他是冷静的,他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华云晏想,那她听他的确实没错。
  她有了点底气,问:“不……不对吗?”
  可是宋澜脸色很不好。
  隔着淡淡的烛光,华云晏隐隐约约发现他浑身似乎冒着寒气,不喜快凝成实质,直压面而来,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轻易接近他。
  她也不例外。
  她小心翼翼的,咽了咽。
  宋澜忽的问她:“只是职责?”
  他声音低低的,似乎在隐忍什么,搭在她发梢的手稍一用力,将她的头发压在下面。
  华云晏一动也不敢动,连应也不敢,她觉得她说是,宋澜会更生气,但是说不是,她也不能确保宋澜不生气。
  她不懂了,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宋澜忽的低头,咬住她的唇,带着一种怒气。
  华云晏忍不住“唔”了声。
  宋澜又忽然放开,与寻常无异的表情下,却好似带着点烦躁,华云晏一眨眼,又找不到那点烦躁了。
  这一夜就这么糊里糊涂过了。
  第二日天一亮,华云晏还是想不明白,干脆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毕竟她现在更乐意操心胭脂的事,虽说还要看看周寅的意思,不过在她看来,她家胭脂哪哪都好,是个正常男人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不过,凡事不能太唐突。
  她有了个想法。
  如今,前线战事稍缓,自从宋澜回到北境,北境百姓也不用再过得提心吊胆,况且又逢冬至,这时候设宴倒也无妨。
  于是华云晏便设了个宴。
  这是她来北境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大节,虽说北境冷,早早下起了雪,倒也没影响她的兴致。
  本来她只是想请几位幕僚和家眷参加,只是这样到底目的太强了些,况且,她想好了,如果周寅或者胭脂不愿,她也不可能逼迫。
  如果她直接提结姻,势必会让双方尴尬,所以不得不绕着办法。
  说到底,这就是个“相亲会”而已。
  怎么才能让这个宴看起来不那么刻意呢?华云晏一想,那不就是找多点人来参加么?
  恰好她来北境几个月了,这边的世家不是没想过拜会,只是碍于华云晏从来没放出什么消息,他们便多是观望。
  华云晏在问了庄管家,了解北境这边世家情况之后,才邀了十余个世家。
  她不想把这个宴办得太大,因此邀了近十个世家女子。
  再加上周寅、李思行和一些世家优秀子弟,也堪堪二十人。
  宴会就设在王府后院,姑娘家们先在后院大殿吃点茶暖暖身子,再去赏梅——后院里庄管家养了好多年的红梅,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这样,姑娘们就能和那些武官“碰巧”碰上了。
  华云晏计划着,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成为月老,专给人拉红线。
  转眼,冬至这一日,收到请帖的世家陆陆续续来了,在王府门口,各家姑娘相见,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些世家中,最显赫的就是邢家,邢月一下马车,那些世家女子就同她套近乎。
  邢家在北境也耕耘了几代。
  邢月的祖父在北境开疆拓土,曾被封为护国公,父亲如今也是大将军,母亲是郡主,邢月作为嫡幼女,在北境风头无两,如果再和北境齐王联姻,那这家人几世无忧。
  众人本以为邢月是未来的齐王妃,连邢月也这么认为。
  哪知道王爷回了趟上京,就带了个真王妃回来。
  看笑话的有,同情她的有,就连邢月自己,心里也很是不平衡。
  本来她是死活不肯来的,结果母亲却非要她过来,她也是十分无奈之下,才带着丫鬟才赴宴。
  或许齐王妃就是听说了她,才邀她参加冬至宴,好试探她。
  她打心底认为,齐王娶的这个女人,一定配不上他。
  所以邢月心想,定不能让自己给比下去。
  这十几个少女表面上嬉笑着进了王府,实际上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就不得而知了。
  入了后院的大殿,四周点满了炭盆,各家姑娘落座,本来她们以为要等好一会儿呢,却看一个脸生的女子披着一件狐裘进了殿中。
  前面那几人先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王妃娘娘。”
  后面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站起来行礼。
  华云晏顺着胭脂的手脱下裘衣,她今日穿着一件披甲,白色的绒毛簇在了颈边,一根碧玉簪子斜插在螺髻上,明眸善睐,脸颊娇嫩比初桃,一颦一笑间都是极美。
  她这副模样,倒比底下的任一未婚女子还动人。
  华云晏知道大家都在打量,便也笑了笑,说:“今天请各位小辈来过冬至宴,各位小辈不必多礼。”
  说到各位小辈时她心情有些复杂,其实她们年纪都差不多,就是她先出嫁后,辈分自然高了许多。
  她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坐了下来。
  至于底下,她的目光落在一个青衣女子上——如果她没记错,这就是邢家嫡幼女邢月。
  邢月盯着华云晏的眼神毫不掩饰,直到华云晏对她微微一笑,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都知道齐王妃是美人,但这一看,才知道上京的水果然养人。
  姑娘家们心里都犯起了嘀咕,好似自己只要生在了上京,也是绝顶的妙人似的。
  那邢月,心里也是极为不快。
  华云晏没什么架子,且事先做过功课,不管是哪个世家的来和她搭话,她都能叫出她们的名字。
  她只觉得邢月的目光有些奇怪,便也没往心里去。
  吃了几盏茶后,华云晏可没忘了冬至宴的本意是什么,说:“后院的红梅开得正好,各位可要移步看看?”
  大家连忙说好。
  丫鬟们又忙活起来,又是披衣服又是拿手炉,好一阵,姑娘们才说笑着从大殿走出去,到后院园林。
  地上的雪被清扫光了,只留下路边点点白边,正是红梅开花的季节,红梅给这白皑皑的冬天带来了些许暖意。
  一开始姑娘们围着华云晏叽叽喳喳说话,后来,被华云晏一个个打发去看梅,而她自己则慢悠悠地走着。
  等到身边姑娘们都走开了后,华云晏又打发胭脂:“你也去别处看看吧,留我自己一人。”
  胭脂一愣,小声地问:“娘娘果然是又和王爷吵架了么?”
  华云晏心里奇怪,什么叫“又”,什么叫“吵架”?她什么时候又和宋澜吵架了?
  只听胭脂关心地问:“娘娘,前段时间王爷心情很是不好,是发生了什么吧?”
  华云晏忍不住一笑,她说呢,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操心冬至宴的事,倒是胭脂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是以为她和宋澜吵架了啊?
  不过非要说的话,或许……真的吵架了也不一定。
  她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见着宋澜了。
  但她想,宋澜不都是这样?忙起来就不见人影。
  至于是不是因为“职责”那句话,华云晏也不敢猜。
  她拍拍胭脂的手,将计就计,说:“是了,正是吵架了,以至我心情也很不好,笑着的时候和没笑差不多。”
  胭脂一脸着急。
  华云晏连忙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行么?”
  胭脂不敢再劝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于是华云晏顺着一棵棵红梅,慢慢往深里头走——唉,分明是想叫胭脂走开,怎么到头来是她走了。
  不过让胭脂一个人,目的也达到了。
  接下来就等周酉把周寅带过来了。
  华云晏心里盘算得好好的,接下来得看缘分了。
  只是走着走着,她渐渐远离了人声,天上也飘下了细雪。
  她正要折返回去,倒是在一处红梅的掩饰下,听到说话声,那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她轻轻掀开一簇红梅,只看不远处柳媛儿正抓着周寅的袖子,声音如泣如诉。
  她心里一紧,柳媛儿居然进了王府,什么时候进的?谁给进的?
  见周寅被她缠着,华云晏心里十分不适,好说歹说周寅也是她为胭脂物色的,怎么能叫这个柳媛儿占了便宜?
  她正要出声时,只看周寅微微抬手,将手放在了柳媛儿肩上,却没有推开她。
  什么玩意儿?华云晏此时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倒是动作停了下来,且看这两人要怎么发展。
  顺便,她心里也有点生气,要是周寅是那种男人,那她今日也能早早看清,免得把胭脂白白送给他。
  只听周寅说:“媛儿,我们定是回不去了。”
  柳媛儿也难得没有那副刁蛮的样子,只是一直在擦眼泪。
  周寅又说:“你说,你当年构陷我刺杀太子的时候,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被父母关在房中,可是,那日子对我而言却是极为难受的。”
  柳媛儿摇着头,说:“我没有……我没有陷害你……”
  周寅一脸冷漠,说:“那如今,你又来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媛儿一犹豫,周寅便想把袖子扯回去,柳媛儿连忙说:“我说,我说!”
  华云晏惊讶得瞪大眼睛,这柳媛儿怎么就被周寅吃得死死的,之前那副怼天怼地的模样呢?
  柳媛儿缓了口气,说:“家里说,只要这次,我能让你劝说让王爷出兵壁英城,就让我嫁给你。”
  柳媛儿心中有道不尽的委屈,可是一触及周寅的目光,自己心中又凉了起来:“真的,我身边那些侍女,都是盯着我的。”
  壁英城就是那被叶忠民弄丢的城池。
  华云晏也有所听闻,只是实在不知道太子一派费这么大的劲,让一个小姑娘来靠近都统,就只是为了让王爷出兵壁英?
  周寅浅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柳媛儿连忙说:“家中如今肯让我嫁给你了,阿寅……你还愿意娶我么?”
  周寅久久没说话,柳媛儿又是一阵痛哭。


第42章 落雪
  太卑微了,华云晏这样在心里评价道。
  细雪越来越密,周寅也无意再多留,便打算离去,柳媛儿却还是不罢休:
  “阿寅,我么还能再见面么?那些侍女还不知道我已经来见你了,我们……我们以后就这样偷偷见面,好么?”
  周寅似是有所动摇,却若有所指地说:“除非你……”
  柳媛儿脑子一热,抢着说:“你说,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只要能让你重新信任我……”
  华云晏无意再多听,她缓缓地后退了几步,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什么人,才慢慢往小路上边走。
  她算是想明白了,王府内守备森严,柳媛儿能进王府,自然不可能是偷着进来的,那就肯定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她可没忘,偌大的王府,除了她这个女主人,还有宋澜呢。
  下人们不敢忤逆她的命令,更不敢不听从宋澜的,所以定是宋澜放话,让柳媛儿进来。
  宋澜从不做多余的事,她想,或许宋澜明白其中渊源,主张让周寅和柳媛儿见了面。
  听了半天墙角,华云晏也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周柳二人当年的恩怨,双方都是被陷害的。
  他们两人本就该见面了,只是时机不到,恰好华云晏办了这个冬至宴,就给了他们机会。
  本就是有情人,他们会旧情复燃么?
  不管如何,她想,这下肯定不能把胭脂托付给周寅了,。
  她环顾四周,胭脂不知道去了哪,一想到胭脂可能回房中绣花样去了,华云晏就忍不住捏捏眉心。
  算了,感情的事,急不来。
  她抬眼看红梅,红梅灼灼,开得甚好,轻轻呼了口气,水汽在空中凝成一股青烟似的。
  她现在倒是有点心思赏红梅了。
  往前走了几步,在小径尽头,只看一个人影隐在梅枝下,她定睛一看,那人正回过头来,两人这么对上,可不就是宋澜么?
  宋澜一身玄紫长大衣,内里白色的衣襟压得严严实实的,他长眉墨眼,鼻梁高挺,在看到她时,目中微微一凝。
  细雪打在他乌发、肩膀上,留下白色的痕迹,不知谁比谁寒凉。
  华云晏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她想起刚刚胭脂说的,宋澜又生她的气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她以为她和宋澜之间相安无事时,倒是胭脂点醒了她,宋澜生气了。
  唉,要是其他人生气,哄一哄就成了,但宋澜生气,她不敢哄、也不知道怎么哄啊!
  乱七八糟地想着,华云晏就站在梅树下,没有动作。
  忽的宋澜朝她走了过来。
  他站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发梢上的细雪,顿了顿,冷冷地说:“下雪了,还不走?”
  华云晏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一步一步跟在宋澜旁边。
  两人静默无声。
  忽的天有点灰了,雪花越来越大,她沿着宋澜留下的脚印,一步一坑踩着朝前走。
  不远处还有女眷嘈杂的声音,想来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雪弄得措手不及。
  华云晏偷偷看宋澜,宋澜却仍走得不快,她也只能慢慢走,那雪花就被风刮着吹进她的脖颈处,冷得她缩起了脖子。
  前头传来“呀”的一声,宋澜忽然停了下来,华云晏因着被挡着,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
  她从他身后侧过身子,看看前面是怎么了。
  只看两个女眷摔倒在了地上。
  因为下雪后,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兵,那些姑娘们没留意,摔了一跤。
  这两个女眷中,就有邢月。
  邢月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有点生气,忍不住埋怨:“这里怎么这么滑啊!”
  华云晏怪不好意思的,好歹她是东家,虽然已经有下人过去搀扶邢月了,她也得去慰问一下吧。
  她正要越过宋澜时,忽的“嗒”的一声,她的手臂被他抓住。
  她疑惑地看着他,只看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冰。
  华云晏猜不透,难道他们就这样在众人面前出现?牵着手?
  多难为情啊。华云晏心里拿不定主意,看宋澜不动,干脆破罐子破摔,朝前慢慢一迈。
  只是倏地,宋澜手上轻轻一用力,华云晏吓了一跳。
  她一个不察,往他那边一倒,只看他抬起手,从后面撩起她的兜帽,稳稳地戴在她头上,兜帽将那些细雪挡在外面。
  转而,宋澜轻易地将她横抱起来。
  因为被兜帽一遮,华云晏眼前暗了下来,失重让她不自觉地勾住宋澜的脖颈。
  直到她好端端地窝在他怀里,她才忽的想——宋澜是不想让她走到碎冰上面?
  从兜帽下半部分,她呆呆地看着宋澜俊逸的侧脸,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不想她也不小心也摔跟头。
  他已经迈动步伐,朝前走去。
  此时下人们正扶起摔倒的两位姑娘,其他人在地上清理碎冰,忽的就看王爷从小径中走出来。
  他们连忙放下了东西,行礼道:“王爷、王妃娘娘吉祥。”
  邢月本来摔了一跤,心里有些气,结果一听王爷来了,连忙也低头行礼。
  她心里有些紧张,说她没想象过嫁给王爷,那是假的,即使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她心里也抱着一点期待。
  那齐王妃,毕竟是皇帝赐的婚,王爷定会不满。
  饶是王妃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呢?
  许久没听到回声,她壮起胆子,缓缓地抬头,从王爷的鞋尖,到他的下衣摆,再到——他手上抱着的人儿。
  虽然那人被兜帽遮住了半边脸,但邢月记得,今日王妃身上穿的也是这身衣服。
  邢月心里一紧,这个齐王妃,实在不简单,她能让王爷抱起来,还走到她们这边,想来,王爷是重视她的。
  进步一想,王妃是否明知道她是邢月,是差点成为齐王妃的人,所以才故意引导王爷这么做的?
  邢月越想越觉得是,这王妃的心思到底是有多深?
  不过……她紧紧咬住嘴唇,方才她都摔了一跤了,王爷应该会表示关心,那到时候,她该怎么回才能引起王爷的注意呢?
  这头,华云晏微微低下头来,把小脸藏到了兜帽里,她方才还想着牵手难为情呢,这下就被横抱起来了。
  行吧,宋澜总是让她出其不意。她缩在他怀里,轻轻咬着嘴唇没说话。
  只听宋澜“嗯”了声,淡淡地说:“地上滑,请客人去屋内休息。”
  下人回:“是。”
  听到了这声,邢月心里一怔,就这样?王爷没有再问一句么?她抬起头来,直直对上了宋澜的目光。
  那黑幽幽的眼中,像是没有情愫一样。
  这样英俊一个人,如果配上冷漠的神情,足以叫所有胆敢肖想他的姑娘心都凉了半截。
  邢月现在就是这样,但是,那已经凉了半截的心,在看到宋澜这样不带情愫的目光,就是全凉透了。
  她推翻了之前怀疑华云晏引导王爷过来的想法,因为王爷这样的人,如果是王妃耍心机,他不会看不透。
  要么就是他看透了照做,要么就是王妃本就没这样的心机,是王爷主张的。
  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心里对华云晏升起的那点妒意全部都抛洒没了,她拿什么妒忌华云晏呢?
  在邢月胡思乱想时,宋澜没再看摔跤的几人,已经抱着怀中娇小的人儿,阔步朝林外走去。
  摔倒的两人被下人扶到了屋里,屋中也有其他姑娘家,大家叽叽喳喳的,邢月只觉得心都空了。
  而方才跟在邢月身边的那位姑娘,则小声念叨:“阿月,你看到没,王爷抱起的是王妃?”
  邢月惨淡一笑,说:“是,她穿的衣服,我还是认得的。”
  姑娘惊讶:“我听说,王妃惹了王爷生气,王爷已经几天没见王妃啦,这就……这就抱上了?”
  邢月心里就是再不乐意,此时也不得不承认。
  没成想她们两人的对话一下子就被其他姑娘听到了,她们又是惊讶又是羡慕,拉着两人非要她们好好描述方才那场面。
  听完之后,她们又忍不住心里感叹。
  总以为王爷这个人冷,对待人一视同仁,不会有偏爱,这么看来,王爷分明把毕生的偏爱都放到王妃身上去了。
  后来,等雪停了些,这些世家一个个回到家中,又把这消息递给了父母亲戚。
  大多数人是怎么也不相信王爷偏宠上京来的王妃,于是一传二,二传三,口耳相传,直到后来,邺城中人也都听说了。
  这话传得是越来越详细,从一开始“王爷抱王妃”,到“当日王妃摔了一跤后,王爷见她受伤,急急忙忙抱了起来”等……
  以至于就这样一件小事,几年后竟给改成了戏作,成了北境最出名的戏,甚至被提上论事台评议……
  此时作为戏作的女主人公,华云晏满脸通红,小声地说:“王爷……接下来我自己走吧?”
  宋澜是不管在哪都备受瞩目的人,但华云晏不习惯这种感觉。
  她感到下人和那两位姑娘的目光后,浑身都烫起来了。
  可宋澜听到她这么问,却没有停下脚步,直把她送到了房门口。
  胭脂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样,惊讶地问:“娘娘这是受伤了吗?”
  华云晏无奈地想,她好着呢。
  宋澜这才把华云晏放下,华云晏脚一踩着地板,胭脂就顿悟了什么,连忙头也不回地跑了,只留华云晏和宋澜四目相对。
  华云晏两步跨进了门内,下意识想关门,借口已经在脑中盘旋着。
  但宋澜一步就跨了进来,丝毫没有给她一点反应时间。
  华云晏垂下双手,认命了。
  宋澜抬手,她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只忽然他的手指轻触她的发髻,从上面将残留的细雪扫下来。
  他似乎也懒得和她再说什么,脱了裘衣,就坐了下来。
  华云晏跟在其后。
  两人之间如此寂静,以至于窗外雪落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明显,听雪的时节,倒也格外有意思。
  宋澜说:“我要去壁英城。”
  华云晏一愣,壁英城不正是□□裸的阴谋么?她不解,那些奇怪的情绪自然都丢到了脑后,只想连忙问清楚:“为什么要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宋澜的眉头一松,淡淡地说:“不会有危险。”
  华云晏不信,反问:“真的?其实我刚刚,在梅林听到了柳媛儿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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