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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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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逼问,不是质问,只简简单单一句话,华云晏手心的汗珠就冒了出来,她自认自己求生欲很强,第一反应便回:
  “您是王爷,我……我只把您当王爷。”
  宋澜眼睛一眯,方才那种轻松的姿态全然不见,俊逸的眉目间笼罩上了一层隐瞒,连着他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我只问你这一次,你好好想、好好答。”
  华云晏脑袋一昏,她好像懂宋澜的意思,又好像不太懂,总而言之,现在她不敢开口,因为不管哪个答案,都会让她陷入不妙的境地。
  万幸的是,现在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几乎快凝固的气息。
  周寅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王爷,属下刚刚抓到一个狄国人,正押往衙门,现在审问?”
  宋澜倏地坐了起来,慢慢整了整衣襟。
  华云晏还没松一口气,只看他回过头,凉凉地看了眼仍躺在床上的她,然后才站起来,朝外间而去。
  而她已经懵了——宋澜那个眼神,绝对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她躲得过现在,躲不过明天,也躲不过一世,宋澜迟早要她给出一个交代,现在问题来了,宋澜到底要她回答什么?
  她把宋澜当什么了?
  其实一开始,她就很难将教授和王爷分开,以至于后面,一次又一次的退避三舍,可是现在已经不会了,但是如果这种缘由都被看出来了——
  她暗暗心惊,如果真的被宋澜发现了,她敢说,她绝对小命不保。
  这么想,华云晏更是躺不下去了,她蹑手蹑脚地穿好衣物,蹑手蹑脚掀开纱帘,此时外间没人,她心里一喜,连忙打开门,只看门外站着两个侍卫。
  她心里又一沉,脸上“嘿嘿”一笑,慢慢关上了门。
  过了会儿,她又不服气地打开门,道:“我要出去!”
  侍卫说:“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看来他们不知道她是王妃,只是遵了宋澜的话而已。
  华云晏倚在门口,悠悠叹了口气,其实不说自己能不能出去,就算是自己出去又能干什么呢?这个念头刚一晃而过,只见李思行经过。
  他也是一眼看到了华云晏,嗓门大着,不太乐意地问:“王爷的贴身侍卫?”
  华云晏点点头。
  李思行说:“过来吧,正缺人手呢,别磨蹭。”
  两个侍卫还想说什么,李思行已经走来提溜起华云晏的衣领,说:“外面正忙着呢,你可不能仗着贴身侍卫的身份偷懒——你们两个,怎么,我的命令不管用了?”
  后面那就是对着那两个准备拦他的侍卫说的。
  两个侍卫连道不敢,又仔细想,王爷好像也没吩咐不让这个矮小的侍卫出去,便后退了一步,让李思行把华云晏带走了。
  这一瞬间华云晏可真是感激头脑简单的坏处,比如吧,其他人多多少少看出她是女的了,就李思行还一意孤行觉得她是宋澜的贴身侍卫。
  不过傻人也有傻福啊,没烦恼真好。
  李思行皱眉:“干嘛用这种目光看我?”
  华云晏连连摆手,心虚道:“没有没有。”
  李思行指着楼下在装的马鞍,说:“运货的来了,你清点清点,这些都是要带去碣石城的,仔细点。”
  说到底,他也没敢派什么为难她的活计给她。
  华云晏猜想估计是因为自己身板太小了,重活一看就不适合她,也只有做点文职了,不过即使如此,李思行也没丝毫怀疑她是不是男的。
  她又感叹了一句,头脑简单真好。
  马车上一共拉了三百副马鞍,车夫一人正在一旁喝水歇息。
  华云晏悠哉悠哉的,对着纸张一个个数着马鞍,明明有更简单的数法,但她就是用了最费劲的,数了一次又一次才核对上了。
  这种办法也有好处,比如数完后,她就觉得人生境界都不一样了,吃的喝的她都不去想了,更何况宋澜?
  对,忙起来就没空想宋澜了。
  为此,华云晏心里对李思行充满感激,至于之后宋澜的事,之后再来吧。
  只可惜,到底也有忙完的时候,华云晏刚把单子交给上级负责的士兵,只听别人禀报:“李将军那边让先这里留三副马鞍下来。”
  士兵让华云晏去车上拿。
  反正也只是顺手的事,华云晏踮着脚尖爬上了马车,随手抽了三副,忽然的,篷布被人拉了下来,马车上一片昏暗——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华云晏去扯篷布,没扯动,已经被固定住了。
  这辆车不是露天的,还带着块深绿色的篷布,用来遮挡烟尘,华云晏就是被这篷布困在车上了。
  原来是那车夫以为通过了检验,也没留意车上还有人,就就把篷布一拉,架了一声赶路。
  而且因为听说王爷要封城找细作,车夫想赶紧出城交完货回自己小窝去。
  于是马车开始摇摇晃晃动起来后,便飞奔了起来。
  华云晏喊了好几声,车夫耳背,而且正哼着歌呢,什么都没听见,倒是她自己被颠簸得差点摔了个跟头。
  一开始慌了一下后,华云晏冷静了下来,毕竟车子过城门,那肯定是还要再检查一次的。
  她抱着膝盖,就等着在城门被拦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华云晏一愣,心道是车夫总算可以发现车上有个无辜人被关住了,正要拍打篷布大喊,只听外头凄厉的惨叫声——
  “啊!”
  华云晏抬起的手一顿。
  “嘭”的一声,这个声音,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哧——哧——”拖行的声音。
  华云晏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缓缓地沿着成堆的马鞍坐了下来。
  只听篷布外,有人道:“动作快点,我买通了西北城门的检查,那边不是宋澜的人,查得不仔细的,我们快点,现在就可以出城。”
  另一人问:“这死人藏在哪?”
  那人道:“草丛里就行了,我们动作快点,不然真封城了大家都完蛋了。”
  华云晏捂住了嘴巴。
  老天,她好像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杀人越货?她心内否定,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在东临城快封城时杀人越货,再不济,跟踪这辆马车到城外下手多方便。
  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这两人见不得人。
  她明白了,他们需要以一个正当的理由出城门,而这辆车刚经过宋澜的人的检查,要出城门的理由正当得很,所以……
  他们是狄人的细作。
  “直接去西北城门?”
  “不,阿皖被宋澜刺伤了,在跃林街那里,我们先接他。”
  “好。”
  他们动作很快,马车又快速跑了起来。
  华云晏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了马鞍后面,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
  只是她乱糟糟的脑中又回想起那两人说的话。
  那个叫阿皖的,被宋澜刺伤了,那他就是那个差点把她一刀了结了的人。她心里咚咚跳着,眼睛微微睁大——
  宋澜要抓人,势必要嘱咐城门的人抓住肩膀受伤的人,怎么才能最安全地躲过审查?
  肯定是叫阿皖躲在这篷布里!
  华云晏觉得自己是不是出门时没有算一卦,否则怎么运道这么差,可能今天,老天铁了心要在今天收了她这条小命了。
  不,不行,华云晏摇摇头,紧紧咬着嘴唇。
  她不是来送命的。
  她勉强冷静下来,观察着四周——那个阿皖受了伤,那伤肯定够严重他才逃不掉,何况这才短短半天,他绝没机会好好处理伤口,所以他进了篷布里也不会有大动作。
  她只要躲在一个角落里,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马鞍是一排排摞起来的,堆放得整整齐齐,角落里一点缝隙都没有了,如果从里面动,会有动静的。
  她仔细观察马鞍的堆放,按着马车移动颠簸的规律,她轻轻拉扯马鞍,马车往左颠,她就往左后拉马鞍,往右,她就往右后。
  按这个规律,她拉出了几排马鞍,而坐在马车前驾车的人并没有发现。
  她小小擦了把汗,依法炮制,将拉出来的马鞍摆得和外面那些位置一致,刚松了口气,却发现车停下来了。
  华云晏心里一紧,连忙钻进自己给自己留下的空隙里,蹲了下来。
  就在下一瞬,“刷拉”一声,伴随着亮光,篷布被人拉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17号还会有更新的


第29章 脱险
  华云晏闭上了眼睛。
  她不敢屏息,也不敢大口呼气,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可能会让她丢了小命。
  现在唯一庆幸的估计是她装过那么久痴呆,知道如何快速切换神情进入一动不动的状态。
  对,很好,现在她还能自我调侃,一切没那么差。
  她缓缓睁开眼睛。
  她给自己安排的位置,离他们还隔着两排马鞍,中间有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过道,她就是从这过道钻进来的,此时她抱着膝盖坐在里侧,除非他们走到她面前,不然应该不会发现她。
  外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三个影子出现在光线中。
  “阿皖,来。”一人说着,扶着那个叫阿皖的人上了马车。
  “啧。”另一人踢了踢那排马鞍,把马鞍踢进去了点,他似乎有些不耐烦,踢得马鞍堆摇摇摆摆的。
  而他踢的那排马鞍,再隔着一排,就是华云晏躲的地方。
  只要他再往里面走一步,她一定会被发现的。
  她一口气沉在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发抖都不敢。
  “别踢了,等等倒了。”一开始说话的那人劝完他,后者也跳下了车,对着阿皖说:“好好休息,我们很快就出东临了。”
  阿皖“嗯”了声,气息很弱。
  篷布又被拉上了,里头是一阵昏黑,外头间或传来那两人对话的声音:
  “要不是怕被人发现,真得把这些马鞍卸下,太重了,欸你说,那马鞍是不是摆得有点奇怪啊?”
  “别说了,多说多错,快赶车吧。”
  那个人观察力太强了,他说得没错,本来马鞍摞得好好的,她动那些马鞍时动静又不敢太大,所以有几摞马鞍是有点乱的。
  华云晏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汗珠顺着自己的额上落了下来,滑在她的上眼皮上,她轻轻闭上眼睛,过了会儿,汗珠顺着睫毛,洇开在眼周。
  阿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缓缓稳住呼吸,自己真是一次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逐渐到了一处嘈杂的地方。
  华云晏睁开眼睛,仔细回想,这里应该就是西北城门了,她将耳朵贴在篷布上听,马车上那狄人正和守着城门的侍卫交涉。
  “官爷,我们是从王府里出来的车子,今天就要赶去碣石城的,您看……”
  侍卫道:“例行检查,把篷布掀开吧!”
  华云晏听到这,心里燃起一股希望。
  “官爷,我们实在赶路,里面东西也杂乱得很,怕耽误时间啊……王领头也知道的!”
  这时候又有一人说话,应该就是那被狄人贿赂的王领头,只听他说:“走走走过去吧,省得老在这浪费时间。”
  侍卫说:“领头,王爷要是找下来……”
  王领头呵斥:“怕什么,王爷只偶尔来东临,我们是官府的人,不是王爷的人,知道么?”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马车又开始飞快地运转起来。
  华云晏心里希望的火苗又被无情地浇灭了。
  这次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才好像有点慢了下来,之所以用好像,是因为她因为坐太久没换过一个姿势,身子都麻了,感觉没那么灵敏了。
  实在没有办法,她微微转了转手腕,张开五指,连手指都有点麻痹了。
  隔着两排马鞍,有点轻微的簌簌声,是阿皖撑着身子站起来的声音。
  他好像在观察着马鞍的摆放,半晌没有动静。
  华云晏一颗心再度提了起来,她头皮一麻——阿皖抓着篷布和摞起来的马鞍,一点点移动着,往里面走。
  或许被他察觉了,华云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阿皖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朝前一扑,摔了一跤。
  他摔在了两大排马鞍的过道里,而华云晏正藏在过道中间自己移动出来的一点空间里。
  随着他侧摔下,他头朝这边,和华云晏正面对上。
  应是摔到伤口,阿皖一脸狰狞,在看到华云晏时脸上表情一顿,张了张口,准备大叫。
  华云晏:……
  她出门时一定是没有注意到黄历。
  说时迟那时快,她头一次手上的动作快过大脑的动作,随手抄起一个马鞍,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脑上一砸。
  阿皖两眼一翻,半晕了过去。
  华云晏庆幸他现在是带伤了,不然她这一下或许没那么有效,这么想着,怕他很快醒来,她又多砸了两下。
  马鞍掉到了地上,她心里一顿,如果只是一个马鞍掉下来太奇怪了,只有这样才能像是一排马鞍把阿皖打晕了。
  抓紧时机,她弯着腰站了起来,用力一推,一排马鞍噼里啪啦掉了下去,砸在了阿皖身上,她自己则迅速蹲回去,躲了起来。
  听到里面的声响,篷布很快被别人掀开。
  “阿皖?”一人看见他半边身子倒在狭窄的过道里,连忙跑过来想扶起他但又无从下手:“你受伤了干嘛还乱动?”
  另一人说:“还说什么啊,快把人弄出来,我们出东临了!”
  “阿皖好像晕了。”那人回。
  于是两人合力,一人拖着阿皖的一只脚,把他拉了出去。
  华云晏紧紧抱着膝盖,大脑一阵空白,随着阿皖被一点一点拉出去后,她一颗心才慢慢归位。
  幸好,阿皖倒着,以至于这过道太挤了,他们进不来,如果这个过道再稍微宽一点,他们进来扶阿皖,她不敢想象她被发现的场景。
  将人拉了出去后,华云晏在心里数了十几下,确定他们已经走了有一小段后,才慢慢摸到门口,小心翼翼跳了下来。
  只看不远处地上有些微血迹,是那个阿皖摔倒后伤口裂开滴下来的。
  华云晏毫不犹豫朝着反方向跑。
  她边跑边回头,发现没人追上来,直到跑出很远,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而她已经手脚酸软,因为跑太快,喉咙还阵阵发疼。
  实在没力气了,但她不敢慢下来,一边快速走着,一边朝环顾四周。
  一下马车时她太紧张了,根本没仔细看周围环境,现在才发现这附近是片有些荒芜的地方的地方,一条土路蜿蜒到远方,两边有不少树木。
  她现在需要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她微微眯着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一处芦苇,便提了口气,继续往里面走。
  芦苇生长在湿地,因为芦苇容易采摘,产量也多,古人会用芦苇来编织,比如苇席,她夏天还用过的。
  这里这片芦苇不太寻常,她为了确认一下,蹲下去扒了扒土地,看土地黑褐色一片,猜想这片芦苇其实长成没多久,应该是附近住的人把本来的树砍了,树桩烧了,芦苇是后来才长成这一片的。
  果然,再走了一会儿,华云晏看到几截被烧毁过的枯木丢在地上。
  地上越来越湿润,她脚上的靴子踩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应该是快到了河边。
  有水的地方定然会有人。
  不过脚印是个问题。她不敢大意,走一点,就用捡来的枯木翘着土地把自己的脚印埋了,然后再往四周制造一样的痕迹。
  再走了好一会儿,她果然看到了芦苇荡外飘着两三叶小舟。
  华云晏这才丢了枯木,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从衣兜里掏出几枚铜钱。
  这还是她前几日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塞进去的,本来想什么时候逛逛东临城可以用上,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走到岸边,招呼一叶小舟,舟上一老翁划着桨朝她过来。
  华云晏客客气气一作揖,问:“阿伯,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这?这里是东明湖,往下走,是英亭村。”老翁穿戴着斗笠,嘴边咬着一根枯萎的芦草,他打量一眼华云晏,笑了声:
  “小女娃,怎么,偷了自己当兵的兄长的衣服穿?”
  华云晏一愣,果然不是所有人都和李思行一样是个半瞎。她连忙笑着说:“穿这衣服实在无奈……请问阿伯,英亭村怎么走?”
  不过,她现在不敢、也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因为她不知道等她的是麻烦还是帮助,所以只能这么说。
  老翁说:“你大可以走陆路,不过会绕路,还远呢,如果走水路,坐我的小船就快多了。”
  “多少铜钱?”华云晏问。
  老翁说:“五个!”
  华云晏数了五个递给他,然后跃上了小舟。
  小舟有点摇摇晃晃的。
  湖水十分清澈,经常可以看到游鱼摆动,在水面留下一个个圆圈,薄薄的日光斜照在湖面上,晕开一层光晕。
  老翁站在船头缓缓划着桨。
  华云晏坐在船中,这才深深吐了口气,她这才惊觉这一切好像是场梦一样,从被宋澜那个温凉的吻、令她心惊的逼问,到和狄人躲在同辆车上,砸晕狄人……
  她按着自己的额头,心里忽然浮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经历这么多惊险的事,现在,是不是已经脱离了宋澜?
  是的,一切都这么巧,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只这么想,华云晏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疯狂得她自己有点害怕。
  她晃了晃脑袋,当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个阿皖迟早会清醒过来,告诉狄人她在车上,到时候,他们估计会来找她,她得先保命。
  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两人搀着阿皖走了有几里路了,阿皖这才觉得脑袋不再晕乎乎的了,连忙抓住一人的胳膊,道:“……有……有人!”
  两人一愣,纷纷问:“什么人?怎么了?”
  阿皖忍住呕吐的想法,说:“马车上有别人!”
  听到阿皖这么说,两人皆是大惊,这才说难怪那马鞍摆得不对劲,只气自己没再多留心,又气那人狡猾,竟然无声无息躲了大半宿。
  他们当即决定一人留着搀扶阿皖继续往北走,回狄,另一人则快速地往回赶,可惜到了那里,只剩下一辆马车。
  他观察了周围,朝反方向追了过去,不过心里很是奇怪,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能忍,能在篷布里躲那么久,还把阿皖砸晕了。
  如果他们的谈被这人听到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能叫这人逃了,否则后患无穷。
  *
  残阳渐落,半边黑夜半边黄昏,正是黑夜即将笼罩之时。
  宋澜站在了门口,看着那两个侍卫欲言又止,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华云晏,只能用“公子”代称她。
  “公子从下午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一个侍卫说。
  “请王爷恕罪。”另一个侍卫在宋澜阴冷的目光下立刻拉着同僚跪了下来。
  宋澜问:“谁让她走的?”
  侍卫说:“是李将军……”
  宋澜脸色平静,转而走到了楼下,大堂里,李思行正和几人拼酒,几人一见到宋澜,纷纷收了动作,行礼道:“王爷。”
  宋澜没说什么,他走到桌子旁的凳子坐下,给自己斟了半杯酒,小小的抿了一口。
  平时王爷和他们这群大老粗没什么隔阂,坐着一起喝酒也是常有的事,但不知为何,此时坐在这里的王爷就是给人一股很沉重的压抑感。
  看来王爷此时心情很坏。
  几人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排查自己的言行举止是不是不对让王爷不高兴了。
  忽然的,宋澜只对着李思行问:“我房中的侍卫呢?”
  这语气淡淡的,太过正常,反而是反常。李思行大着舌头说:“贴……贴身侍卫?他……他要出来,我就让那门口的人别拦着他……”
  宋澜说:“我是问人在哪。”
  李思行连忙说:“属下让他核对马鞍的数量,然后让他回去了——”为了证明自己也没干什么,他捅了捅身边周寅,说:“是吧?”
  周寅心想他怎么知道李思行还敢使唤王妃,只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他。
  宋澜缓缓说:“现下人不在。”
  李思行站起来说:“属下去找那个老伍。”
  老伍就是核对马鞍数量的负责人,他一看李思行来找他,以为人找他要马鞍呢,但没想到李思行把他拎到了王爷跟前,他暗暗咋舌,咋几个马鞍的事还能告到王爷这?
  但他脸上不敢有不满,只说:“参见王爷,下午的时候,李将军让小的拿三个马鞍下来,但马鞍还没拿呢,那车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马车跑了……”
  “拿马鞍……”他问,“你让谁拿的?”
  老伍说:“小的随便叫了个人去的……哦对了,那是个小矮子。”
  李思行问:“是不是那个脸白白的小矮子啊?”
  老伍说:“对对对,就是他。”
  见情形好似不太对,周寅实在无奈,直接问:“那他人呢?在哪呢现在!”
  老伍说:“这……小的没看到他拿马鞍回来,小的怕少将军怪罪下来,就也没说。”
  周寅说:“所以如今是没人知道这个侍卫去哪了?”
  老伍说:“或许车夫知道,不过,他好像赶着送货,已经走了好久了,现在应该是出东临了吧。”
  老伍说完后,宋澜脸色平平,可周围一片安静,没人再敢大喘气。
  宋澜重新提起那壶酒,细长的酒水从壶口淅淅沥沥地倒在了杯子中,忽然“咔”的一声,酒壶的柄断了,酒壶摔烂在了桌上,迸溅出一片酒水,染了宋澜袖口一大片。
  几人都被吓了一跳:“王爷?”
  宋澜一眯眼睛,将手上掰断的壶弓丢在了桌上,说:“找。”
  他脸色沉下去,道:“立刻找。”
  这道谕令一下达,整个东临又是不眠之夜。
  而对华云晏来说,今晚也是个不眠夜。
  她好不容易到了英亭村,天已经全黑了,这才知道老翁说的“远些”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远了。
  她下了小舟,问老翁:“这里最近的客栈是……”
  老翁哈哈一笑,说:“小女娃应该不是北境的人吧?我们这儿除了大城有客栈,镇或者村里头,怎么会有客栈?”
  华云晏心想也是,也笑了笑,说:“我是从上京来的,一时还不大习惯。”
  “上京好啊,多么富饶,怎的想到跑到北境来?”
  “家中探访亲戚……”
  两人一边聊着,老翁一边将船栓起来,见华云晏形单影只的,说:“若是今晚实在不知道去哪,且来老朽的小舍里歇一晚吧。”
  华云晏正愁没地方去呢,连忙说:“多谢阿伯。”
  老翁脱下斗笠拿在手中,华云晏借着月光,只觉得他轮廓刚毅,目光如炬,再一想,一个小村的人,方才能立刻发现她穿的是军服……
  她大胆猜测,问道:“阿伯以前也是从军之人么?”
  老翁一愣,叹了口气,说:“很多年前的事啦,哦,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伯。来,走这路小心点,石子多着呢。”
  华云晏连连应是。
  英亭村内,虽然现在入了夜,但村口老树下仍有老人围在一起下围棋,看棋的人举着火把,虽说观棋不语,但还有几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评定两三。
  刘伯摇摇头,说:“这群棋痴。”
  有人见刘伯回来了,举了举手上的火把权当招呼。
  进了村里,屋舍俨然,偶尔有犬吠声,还有几个小孩提着灯笼嘻嘻哈哈走在路上,一看刘伯,停了下来打招呼,又很好奇地看着华云晏。
  华云晏朝他们轻轻一笑,却把小孩们吓得四处散开。
  刘伯说:“他们都小,除了见过村里的人,再没见过其他人,难免觉得新奇和害怕,你别见怪。”
  华云晏摇摇头,说:“是我惊吓到他们了。”
  刘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到了。”
  他们两人停在一座小茅草房前,房内有橘黄色的烛光,透着点点温暖。
  华云晏随着刘伯的脚步走了进去,屋内,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正在缝补一件衣裳,她抬起头来,脸上虽然有些皱纹,但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坯子。
  “回来了……”她放下衣服,目光放到刘伯身后的华云晏上,问,“这位是?”
  刘伯说:“上京人氏,是个小女娃,我今天渡她来英亭村,她没处去,我叫她先来我们家歇歇。”他说完,对着华云晏说:“这位是拙荆,你叫她刘婶就行了。”
  华云晏立刻甜甜笑道:“刘婶,我姓周,您叫我周晏就行了。”
  “原来如此。”刘婶拉着她坐下,瞧着很是合眼缘,问,“那你吃晚饭了没?”
  华云晏还没回答呢,自己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
  刘婶一笑,说:“你等着,我给你拿些玉米。”
  吃了块玉米,刘婶给华云晏安排在了耳房睡觉,临走时,她还给她端来盆水给她稍稍洗漱。
  华云晏躺在土炕上,缓缓松了口气。
  她很困很累,但一闭上眼睛,她就想起各种各样的事,许氏厌恶的目光、皇帝皇后那假惺惺的笑意、胭脂担忧的神情……
  林林总总,最后浮现在脑中的是宋澜的一声冷笑:
  “躲我?”
  她一吓,拍了拍胸口,想,要是可以,她也想回客栈那张舒服的床上啊,但是这一切不是她选的。
  这么想着,她放心地松了口气,如果被宋澜找到了她,反正不是她要逃的,宋澜难不成还能责怪她?
  但,要是宋澜一辈子找不到她呢?
  从一开始她就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想法,此刻在黑夜里,这样的想法忽然强烈起来——假如宋澜一辈子找不到她,那会是怎么样?
  她越想越没睡意。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她明白了,脱离了教授的滤镜,王爷他,仅仅是王爷而已。
  华云晏抓了抓头发,小小叹了口气。
  东临。
  夜越来越深,一群人举着火把从街巷走过,一个侍卫翻开了草丛,看到了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连忙唤人来看。
  老伍来认人,说:“王爷,这就是那车夫!”
  只看那车夫被人割喉后藏在了草丛里,割喉之人手脚利落,还弄了些尘沙盖住地上的血渍。
  如果不是今晚连夜排查,估计也得等第二天中午之后才可能有人发现。
  车夫的尸体被人抬到担架上,宋澜半蹲着查看他脖颈的伤口。
  周寅站在宋澜身边,半口气不敢喘。
  直到搜查的人返回,禀报说没有在四周再搜查到什么尸首,宋澜这才缓缓站起来,道:
  “继续找。”
  周寅观察着宋澜的神情。
  他虽然从头到尾都从容不迫似的,但是周寅察觉到那眼中在翻腾的情绪,绝不温和。
  宋澜回过头对周寅说:“此刀法,一剑封喉。”
  周寅暗暗心惊,说:“难不成,是狄国的王子?”
  夜风细细碎碎的,带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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