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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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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皇后只不过是一个宫人,我们再要弄死她,已经是易如反掌了。只是姐姐的计策总有不全之处,害得妹妹受这样的伤害。”容妃道,说着便温柔向我脸上伤痕抚来。
  “伤口并不深,不会留下疤痕的,姐姐不用担心,章宫人此时的日子恐怕是比死还难受了,我们干嘛还要去亲自对她下手?”我道。
  “只要她还活着,我的仇就不算是报了!”容妃道。
  “既然这样,那妹妹每日命人去给她送饭便是了,若是疯了或者怎么了,宫里人也只会觉得她是自己心结不开,抑郁所致。”我道。
  正说着忽然见前方一位公公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向前跑来。
  “公公这是去哪里呢?”容妃随口问道。
  “娘娘可是不知道呢,果郡王战胜回来拉,奴婢正是去给皇上禀告呢。”那老太监累的气喘吁吁,咋一看还一位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原来是好事。
  “那你赶快去吧,别耽搁了!”我笑道。
  那老太监应着便去了。
  “皇上本想借此机会除掉博果儿,看来他的计划失算了。”看那太监远去我与容妃道。
  “谁都有失算的时候,更何况皇上是孩子心性。”容妃道。
  “这次失算了,并不代表永远都失算!”我淡淡道。
  容妃听言劝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过好眼下,那董鄂再好,也是别人的福晋,皇上能怎么样呢,再说就算皇上有手段,太后也不会同意的。”
  “一人有心也就罢了,就怕两个人都有心,那便是什么也阻止不了了。”我道。
  “事在人为!”容妃笑道。
  容妃这句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其中含义我自然领会。
  可想容妃也是一位极会用手段的人,想来也没什么奇怪,
  在这深宫之中,若是不会点手段怎么能够活到今日?当年的惠妃娘娘便是最好的例子了,一味忍让只会断送自己。

  ☆、20 双飞蝶

  深夜里的,我的和容妃都坐在后院子里乘凉,快入秋的时节,院子里处处飘溢各种果香,其中金桔的气味尤为浓烈。
  想着白天的一切,我和容妃心里都有些后怕的。
  容妃只端着她的书认真的在那里看,我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滋味。
  “与其坐在那里无聊,不如也拿些书来看!”容妃也不抬头,只淡淡道。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感觉不安的。”我惴惴不安的道。
  “过去都是遭人欺压,如今第一次用手段来对付别人,许是你心里不安了!”容妃把书往桌子上一扔。
  正说间杨嬷嬷进来了,环视一下周围没有别人,凑到容妃耳边轻声道,“我刚从外头进来,听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说那个阿狸没了,回去之后就悬梁了,给她送饭的太监都吓坏了呢。”
  “可是死在了永和宫?”容妃道。
  “是的,听说死的时候很吓人,那个章宫人吓得躲在房间里都不敢出门,脑子好像有点不清不楚的。”杨嬷嬷继续道。
  “那杨嬷嬷可听说了蒋流风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他就更惨了,八十大板,那哪里是人受的?下半身活脱脱给打成肉泥了,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杨嬷嬷道。
  “他竟然没死?”我轻轻喃了一句。
  “没死也是废了!”容妃淡笑道。“倒是那个阿狸,是难得的忠仆,死了倒可惜!”
  正说间花儿来报,说是姜公公在外头来找了,我忙出去接见,见他神色紧张忙问道,“姜公公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两位娘娘赶紧的去劝劝皇上吧,晚上回去之后就一个人躲在宫里喝闷酒呢,谁劝也没用,我们做奴才的也不敢怎么的劝,只好来找娘娘们了。”姜公公焦急的道。
  “皇上怎么的?!~~~~”我一句话未完,只见容妃脸色凝重,我便再没说什么,对姜公公道“麻烦公公在外头候着,我和容妃即刻便来。”
  姜公公应了便在外头候着了。我拉了容妃的手进来问道,“皇上不是一直厌恶章宫人的吗?怎么她如今下了却喝起闷酒了?”
  “皇上最大的心结是什么?”容妃问道。
  一听,我心头猛然醒悟,道“今天来的时候咱们路上听人说博果儿大战胜利回来了,皇上恐怕是因为董鄂的事情吧!”
  说到这里我心间各种滋味难以言喻。
  “所以还得你去劝皇上,皇上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谁劝也没有用,只有他在乎的人才行。”容妃道。
  我点头道是,于是独自出来跟着姜公公往皇上宫里来了。
  才进殿,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我原本没有酒性,闻到这个味道极不习惯。
  我惯性的用手掩了口鼻,然而大殿里却是空空如也,唯有散了一地的书画奏折。再往里是后殿,重重帷幕铺天盖地散落下来,微风吹来,轻轻飞舞,穿过帷幕我看见福临正躺在大红色地毯铺成的地面上,各种画卷散了满身满地,更有浓郁酒气扑鼻而来,装着酒水的玉酒壶就倒在一旁,酒水洒了满地。
  “皇上。!”我轻轻走上前,试探的唤了他一声。
  “是雪妃?”福临用他一贯的霸道的动作将我一把拉进了他的怀抱。
  “皇上怎么喝这么多酒呢?”我关切的问道,一边拿出帕子帮他擦去嘴角残留的酒渍。
  “说了你又要生气~还是不说的好!”福临说罢将我抱得更紧了,我手中的帕子也贴着他的脸更紧了,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帕子,看了一眼,猛然醒悟的样子,问道“这帕子是你的?”
  他这样一问我才发现我拿出来的竟然是和那天晚上遇见福临的时候所用的一样的双飞蝶,当时只是觉得那是心爱之物,不料被松子抢了去,又不好要回来,所以另外绣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是~~~”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如果说是,那么我肯定失言害了松妃,虽然我与她已无情义可言,可是今日欠下蒋流风的情,总不至于要害她,如果说不是,那我这个又是怎么来的呢?忧郁见我口中只说出了半个是字。
  “你可知道,郡王府中的福晋也有这样一条双飞蝶的帕子~~~~~~~”皇上话未说完我已然脑中一嗡,已经听不清他接下去的话了。
  郡王府中,双飞蝶,皇上啊皇上,原来你对我的情义竟然是如此,你干嘛要说出来呢?我宁愿你说的是那天晚上在御花园里碰见的那个松子,至少那样你对我的情义倒是真的,
  郡王府中双飞蝶,你干嘛总是和我讲诉着你和别人的故事,皇上,你可知道有另一个女子比你的心更加的痛。
  难道那天夜里你对那个女子的爱也是因为郡王府中那个人吗?
  “皇上,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装下过别的女子吗?”
  连眼泪也忘记了要怎么流,我只愣愣的问道。
  “如果没有她,朕最爱的女子恐怕就是你了。!”福临笑答道。
  酒后吐真言,看来这句话倒是实在的。
  “那有了她呢?又怎样?”我问道。
  “天下女子皆不如她一根发丝!”福临道,仰头看向那漫天飘逸的帷幕。
  听言,我再无其它话可言,只觉得胸口一疼,口中一甜,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皇上,你伤的何止是我的心?
  “雪妃!你怎么了?”福临早就醉的一塌糊涂,看见了这样的情形本能的问了一下,然而立刻就沉沉睡了过去。
  地上那散落的一副副画当中,有些是山水景物,大部分的还是那天那个我在佛堂里偶然遇见的女子,董鄂,其中还有几张是我的,我拿起一张来,在拿起另一张,两张放在一起,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然而她们的眉宇间,体态身姿之间是那么的相似,在画里,连我的神情也变成了另一个女子的神情。
  这就是我出现在皇上画里的原因吗?原来皇上在画我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女子,原来皇上是把我当另一个女子来画的,怪不得第一次看见这张画的时候竟然觉得画中女子的神情竟然和自己并不相像。
  ?妃心直口快,可她说的话并不假,她比我早见过董鄂,当然知道董鄂的举止谈吐。
  呵呵~~好一个有情却总似无情,好一个海水深不低相思半,原来皇上心里满满的都是别的女子,而我,连她的一根发丝也抵不上。

  ☆、21 梦魇

  皇上,难道这就是你对臣妾的情义吗?
  想起来,一切竟然都是那么的讽刺。
  走出大殿,秋风袭来,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凉意。然而,对于此时的我来说,那么一点点凉意又有什么呢?还有什么比我此时的心更凉的吗?
  脚下软绵绵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里,不经意间我竟然又来到了浮碧亭,只是秋意渐浓,当日的繁花如锦已然变成了满地黄叶飘落,连池中的水仙也已经枯萎。
  当日福临所站立的位置,如今再站上前去,已然不再是那日的心境,身边也没有了那日的人了。
  抬头望去,只剩那遥远的月光依然明亮如初。
  万物皆变,月亮依旧是阴晴圆缺,不会因为你的心境而有所改变。
  我突然想起了和松子第一次来到皇宫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华丽的地方,总是生怯怯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就开始想家了,我和松子偷偷跑出来对着天天上的月亮许愿,说将来一定攒好多钱回家盖大房子,嫁一个好人家。
  哪里想过我们竟然都嫁给了同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是天地下最霸道的男人,最不可一世的男人。
  “一个人在这里想着什么呢?”
  一个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同时有尖利的刀锋对准了我的脖子。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除了松子还会是谁呢?
  眼下她失去了蒋流风这个依靠,就如失了群的野兽,无助而疯狂。
  我淡淡笑了一下,推开了她拿着尖刀的手,道“你不好好自保,难道还要来杀了我?然后和自己的孩子共赴黄泉吗?”
  说到孩子松子低头去看着自己已经耸起的肚子,在那一瞬,她的眼神是温柔的,充满慈爱的。
  “你就算再恨我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想想!”我继续道。
  “真的是你?”松子愕然道,“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猜想罢了,没想到真的是你,是你引皇上去的永和宫,后面的一切也都自然而然了?”
  “是我,我的目的是皇后,并没有想到蒋流风,不过就算这次没有牵扯到蒋流风,以后我还是会找机会下手的。”我道。
  “你已经是最受宠爱的妃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这样来报复我们?”松子道。
  “曾经置我于死地的人,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难道还要等着什么时候真的死在了你们手上不成?”我道。
  “我们这样争来争去,真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松妃突然口气软了下来,看向遥远的地方。
  “什么也不为,只为一些不值得的人罢了!”我道。
  松妃冷笑一声,道“难道雪妃也有不如人愿的地方吗?”
  我回过头来,她大概是被我苍白的脸吓到了,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愕表情,道“你怎么了?”
  “松子,请允许我暂时这样喊你吧,多少个梦里我曾经梦见了我们还是过去的样子,你光着脚丫,站在大树地下,阳光从茂密的树枝之间穿透过来,细细碎碎的照射在你明亮的笑容之上,我就站在一旁,看着你,看着过去的你,过去的那个单纯的松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结果是我们都错了,错在了我们选择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路。”松子道。
  “如果可以从新选择,我宁愿从来没有进过皇宫,至少那样,我的记忆里这里还是美好的。”我道。
  “哼!”松妃讽刺的笑了一下,道“现在你我堵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曾经夺走你的现在你也已经自己争取回来了,以后咱们就各自走各自的路罢!”
  松子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她行步艰难的背影,我的心里说不出的苍凉与悲伤。
  回到寝宫里,容妃和其它人都早早的睡着了,只剩下允儿还在门口候着,说是为我担心,总惦记着,见着我回来总算是安心了。
  我只对她说赶紧的回去休息吧,于是就回房间里躺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见了皇后的声音,她的脸,那张恐怖阴森的脸披散这头发慢慢向我靠近,嘴里念念的道,“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再一看,那张脸竟然是血淋淋的,七孔流血。
  “啊!~”我从床上坐起来,恐惧的望向周围,除了平日里房间的摆设并无其它。
  守夜的允儿听见了声音,忙提着灯来看,见我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吓了一跳,伸手到我额头上摸了摸。
  “哎呀,这么烫,娘娘怎么生病了?”
  正在这时,外面一声巨响,瓢泼大雨骤然落下。我吓得忙向被子里躲了。
  允儿抱紧了我道,“娘娘不必害怕,只是打雷而已,我这就去请太医来。”
  说到太医我又想起了蒋流风,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他在大雨只中,他趴在地上,只剩下了上半身,后面一片血肉模糊,在那大雨之中他缓缓挪动着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向我这边爬来,嘴里念念道“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别!~别!~允儿”我拉住刚想走出去的允儿。
  “到底是怎么拉?”听见动静的容妃也赶了过来,往我额头上抚摸过来。“怎么这么烫?”
  “还不快去请太医来,在那里站着做什么?”容妃转身对着后面的允儿道,允儿领命立刻去了。
  “姐姐,我害怕!”
  看见了容妃我心里才稍微安定下来,可是仍然难掩恐惧,抱着她哭了起来。
  “我知道妹妹心里内疚才会这样,可是妹妹想想如果我们不反击他们难保他们日后还会使下手段来对付我们,到时候落到那步天地的就不是他们了,而是你我啊!~”容妃知我心意,柔声劝道。
  容妃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心里仍然是难以平静。
  没过多久,允儿便请了太医来了,太医也给我看了,开了药方子就走了。
  吃了药我顿时感觉神经疲惫,心里也平静多了,容妃说是药里加了安神的方子。容妃见我困倦了的样子于是告辞走了,嘱咐我好生休息,我好生应着,容妃也就放心的走了。
  又过了两日,我的病情已经好转,只是心里总似有块石头似的放不下。
  允儿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我把她叫了过来,道“你去准备一些好的饭菜,拿盒子装了,我们一起去趟永和宫,可千万别让姐姐知道。”
  允儿一向懂事听话,应着就去了。

  ☆、22 之死

  一切准备妥当,我和允儿便悄悄往永和宫方向来了,越是往永和宫的方向近些,我的心就越忐忑,而这边人烟稀少,到了宫门周围更是连个把守的侍卫都没有。
  远远的我和允儿就瞧见了那块已经被熏得乌黑的牌匾,虽然被当日的大火熏黑,可是牌匾上几个金色大字赧然可见。
  “娘娘来这里是要看章宫人吗?她残害皇家子嗣,没有被关进宗人府已经是万幸了,娘娘还要来同情她吗?”允儿温柔道。
  我哪里用心去听她的话,更何况她并不知道事情原委,虽然皇后曾经对我残忍,但并没有取我性命,如今她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我一手造成,我本无心害人,如今见她这样我心里总是隐隐愧疚。
  “娘娘!”我正走神,允儿忽然扯住了我的衣衫,我与她一起往一边躲了,往前面瞧去,只见贞妃正鬼鬼祟祟的从永和宫里出来,脸色不大好的,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安心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贞妃?她来这里做什么?”允儿自言自语道。
  “快进去看看!”我心里略感不祥,忙道。
  说着快步往永和宫里走来,原本破烂荒凉,一把火之后更是只剩下乌黑黑的架子了,整个宫殿几乎都被烧毁,只剩下的几间破烂的厢房,原来是供与宫女太监们住的,因为和大殿隔得远些,加上风向的缘故,所以没有被烧毁,但也熏得乌黑了,里面简陋粗烂更是不用说的,章宫人过去是金玉之体,忽然住这样的地方,当真是比死还痛苦,更何况身边还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听说阿狸死的时候就吊死在永和宫的那几间剩下的厢房里的其中一间,望去,那根挂在房梁上的绳子竟然没有被拿掉,还在那里。
  “听说那是太监们为了吓唬章宫人故意留在那里的,好让她每次看见都想起在那里吊死的阿狸!”允儿悄声告诉我。
  连着推了两个房间都没有见到章宫人,其它地方也都没有别的动静。
  “想必在这最后一间了。”我对允儿道。
  允儿点头推开了最后一扇厢房的门,然而眼前的一切都让我们惊呆了。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扭曲的苍白恐怖的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向上翻着,只看得见眼白,嘴巴夸张的张着,使得整个脸都扭曲了,她的眼睛,鼻孔,耳朵,口腔里全部都是鲜红的血液,正慢慢的向外流出。
  她的脖子被一根绳子紧紧的勒着往一边歪,整个身体像个木偶一样被吊在半空中。
  “娘娘!”我和允儿被吓了个魂飞魄散,抱成一团乱叫。
  我只狂叫了几下便眼前一黑,不生人事了。
  然后我被一阵阴暗低沉的声音唤醒,“千雪,千雪,拿命来!”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却见刚才吊死在永和宫的章宫人竟然吊在了我房间里的房梁上,像个木偶一样被悬在半空中,翻着眼白,嘴巴怪异的张开着,七窍流血,头往一边歪着,忽然,她的头僵硬的扭了一下,又一下,我都听见了那脖子被折断后骨头的“咔咔”声。
  我吓得满头大汗,想跑却全身都动弹不得。
  “千雪,拿命来!”那夸张的张开的嘴巴仿佛被惯了开水一样的咕噜咕噜的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然后有鲜红的血像泉水一样不断从她喉咙里冒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我拼命的喊着。
  忽然间,那张脸突然离我很近了,慢慢的,慢慢的凑近了我的面前,我看见那张异常恐怖的脸歪嘴一笑,说道“现在,终于轮到我来拿你的命了。”
  “不是我!”我猛的惊醒过来,然而眼前只有空荡的房间,有微风徐徐吹来,吹动房间里的轻纱帷幔,伸手摸去,我竟然满头满身的大汗,只感觉油腻腻的,粘湿湿的。
  “娘娘醒来了?”花儿端了一碗汤药进来,见我醒来,于是道“太医刚刚又来看了,说娘娘受了惊吓,必须吃些安神的汤药,压压惊!也是的,允儿怎么能陪着你去那种地方!”
  “允儿呢?”说起允儿我正想起她,于是问道,只记得当时她也吓得不轻。
  “允儿也被吓晕过去了,是过去送饭的太监发现了你们,才立刻叫人来把你们送回来的,她正在休息呢,还没有醒来!”花儿一边吹着刚刚煮出来的汤药,一边道。
  “那,章宫人呢?”我问道。
  “她死了,据说是自己悬梁自尽了,可是疑点重重,如今金国打了大败仗,太后也早就厌恶她,如今情势更是懒得去为她花功夫,只是给了她皇后的名号葬了,其它的也懒怠管,并没有追查!”花儿悄声道。
  “就这样了结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儿。
  “宫里头的事啊,管不齐,哪里有样样都去查的,每天还不是死一个半个的宫女太监的,个个都要去查哪里还查得赢?更何况是章宫人这样的,她的身份如今连宫女都不如,太后就更懒得管了。”花儿道,一面把凉好的汤药往我口里送来。
  汤药入口,我只感觉胸口一阵清甜,又有丝丝凉意,只是那凉意不知道是药物的缘故还是自身的缘故。
  “这便是宫中女子的悲凉,如果没有了价值,又不得宠爱,那么就会生存得牲口都不如。”我嘴上淡定的道,心里各种滋味难以言表。
  喝完汤药之后我便歇下了。
  总感觉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久病缠绵,事情又总是一层叠一层的。至于皇上那里,我似乎也不太想去过问了。
  没躺多久我就觉得无聊的,问花儿,“姐姐去哪里了?怎么没见着她的?”
  “容妃娘娘出宫去了。”花儿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书籍笔砚,一边回答。
  “她怎么出宫了呢?”我疑惑道。
  “娘娘还不知道吗?容妃娘娘每隔段时间就要出宫一趟的,说是去看上好的胭脂,她对这方面讲究的很,只是你来之后的这断时间可能出去的少些,你也忙着,她去了你也不知道。”花儿道。
  “胭脂?我平日里看她用的胭脂倒是特别,不像是宫里的,只是看胭脂用得着三天两头就去吗?”我问道。
  正说着外面来报,说是皇上来了。
  我心里莫名的一沉,再没有往日里的激情与热烈亲近他的冲动了,有的只是平静与可以疏离的陌生感。
  “皇上吉祥!”当福临走进来的时候我竟然恭敬的向他行礼,这使得他有点惊愕,脸上一惯的霸道刚毅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而忧伤起来。
  我心里莫名的伤感,我的福临还是一贯的孩子气,只是我的心境已然不在是过去的心境。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那一日在大雪中远远看见他的那个梦一般的美好画面砰然破碎,洒下一地的悲伤痕迹。
  “又让你受惊吓了,可好些了?我听说你最近总是生病。”皇上见我的样子也显得不大自在的,木讷的问着。

  ☆、23 秋意

  “谢皇上关心,臣妾有太医照料着,没什么大碍的,且请皇上放心。”我道。
  “那样就好!”福临极其生涩的道。
  忽然间,我感觉到我们彼此虽近在咫尺,心却相隔甚远。
  这样尴尬的情景福临大概不太适应的,忧郁了一会儿,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朕不打扰了,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福临说完就转身走了,到门口顿了顿,似想回头,想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回过头来。
  我冷笑了一下,只是那冷笑不知道是讽刺的还是嘲笑的,嘲笑自己的还是嘲笑皇上的?
  见皇上走了,花儿才敢来说话,凑上前问道,“娘娘,皇上难得来一趟,你怎么不热情反倒冷落呢?”
  “既然是难得的,那便是勉强的,勉强的东西要来做什么?”我把头扭向一边,道“不要也罢!”
  花儿见我不太想说话的样子于是郁郁的做着手里的活儿。
  一安静下来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皇后临死前那张恐怖扭曲的脸,那张异常森冷,七窍流血的脸,心里不禁打起了寒颤。
  “花儿,姐姐知道我看见了章宫人死掉的事情吗?”我淡淡的问花儿,站起来,头似乎有些晕眩的,但我还是极力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台前那一珠正生长得茂盛的佛肚竹,它似乎比我刚来这里的时候长得更加茂盛了。
  说来也奇怪,我从来对它都是不管不顾的,它竟然能够自然生长得这么清脆,谁说这种竹子娇贵来的?看来凡是眼见为实。
  “娘娘你已经昏迷了一整天了,容妃娘娘出去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啊,若是知道她就不会出去了,看得出来,容妃娘娘是把你当亲妹妹来看待的。”花儿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一边道。
  我微微一笑,心间似有几许暖意,窗外,佛肚竹正长得可爱,一阵凉风袭来,丝丝缕缕的清凉沁入胸膛,我不经意的裹紧了身上的外衣。
  “秋意越来越浓了!”我淡淡的道。远处是繁华宫闱的重重楼宇。
  “容妃娘娘可是还不知道章宫人去世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不知会怎样!”花儿似有几分叹息。
  “她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可惜的是,那个人竟然没有死在姐姐的手上,便宜她了。”我道。
  “我听说了她死时候的样貌,娘娘才因此见了怕成那样的吧,宫里人都说章宫人是被人谋害的,可是太后和皇上都不太搭理的,大概心里知道也懒得管吧!”花儿道。
  “宫中人情竟然如此凉薄,过去太后是怎样护着章皇后的,如今变了情形,就如此对待。”说到这里,我冷笑了一下“这就是宫中女子的悲凉!”
  又想到自己和皇上,当初那样壮烈的觉得皇上是自己生存下去的一切,那样壮烈的觉得皇上是我生命的一切,如今一切都淡漠了,看清了,当初的一切激情也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冰冷的丝丝秋天凉意。
  才这么短的时间,一切竟然都发生了这么沧桑的变化。
  不多时,天色渐暗了,只听的外面有太监赶着去开门,一看,是容妃回来了,她扔是一身劲装,仿佛江湖女子的装束。一进来便问,“妹妹可在哪里?我可有好东西给她看!”
  说着便往我房间了来了。
  虽然全身无力,我仍是对着窗台靠了一下午,见容妃来了来懒懒的动了一下,问道“姐姐这是去了哪里了,好久都不见你人影的。”
  “妹妹这是怎么了?”容妃见我一脸憔悴,于是扶我坐下,关切的问道。
  “姐姐不在宫里可不知道,章宫人死了。”我道。
  容妃一脸惊愕,“怎么死的?只可惜没让她死在我们手上。”
  “我和允儿去那边走动,远远的就看见贞妃鬼鬼祟祟的从永和宫里走出来,我和允儿似觉得不大对劲的,于是就到里面去看,可把我和允儿吓坏了。”我凑近了容妃一些,低声道“章宫人被人半吊在房梁上,七窍流血,死相非常吓人。”
  “七窍流血?上吊死的怎么会七窍流血?多半了中了毒吧!”容妃冷言道。
  “姐姐和我想的一样,下毒的人为了掩饰才后来才把她吊到房梁上的,看那个样子,脖子骨都断了。”我道。
  “太后皇上怎么说?”容妃问道。
  “草草葬了,什么也没说,大概知道也不会怎么样吧!”我道。
  “姐姐在天之灵,她有这样的报应也纯属活该。”容妃道。
  “章宫人虽可恶,可是宫里有人恐怕比章宫人更加可怕。”想着章宫人死的那一幕,我的心里直后怕。又想着她生前种种,死的时候竟然这样凄凉,心里已经不再记恨她了,反而生了几分同情。
  “你那一日不是说!~~~~~~~”容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几日前我对她说的要对章宫人下手,她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不是我,姐姐,眼下嫌疑最大的就是贞妃娘娘了,只是我不明白,她不是一向与世隔绝吗?怎么她也会这样痛恨章宫人,下这样的手?”我道。
  “这件事情你可有对别人说起?”容妃问道。
  “没有,太后都不大搭理的,我又能和谁提呢?”我道。
  “你有所不知,贞妃乃是最早入宫的嫔妃,她如今生得一子,远离宫中争斗大半是想远离是非,以免牵扯自己的儿子。”容妃道,话未完我便打断了她。
  “怎么?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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