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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誓不为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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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话头不对,我便赶紧接口道,“姑娘,仇报了乃是好事,日子还长,切莫太过悲伤才好。”
乔瑾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极是,仇也报了,瑾儿再无愫念,日子还长,该有所计划了。”
听她话语还算豁达,我也是放心不少,佘冥却是急了,“瑾儿,你有何计划。这兵慌马乱的,你做什么决定,可是千万要多思量一些啊。”
说完,他侧眼瞟我们三个,意思好像是说:你们快点说话啊!再不说话,来不及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我们还真不能说什么,只好假装没看见。
乔瑾望向佘冥。道,“佘冥大哥,你对瑾儿好,瑾儿心里都知道,虽然父仇已报,阿鹤之仇也已经报了。但瑾儿这辈子,恐难再对什么生出情意,瑾儿只想好好计划一下,择日离开这里,将以前想做的事做完。”
“你,你想做什么……”明明知道答案,佘冥还是脸色铁灰的问将出来。
乔瑾道,“佘冥大哥,还记得,我以前与你说过,想要周游四海,悬壶济世的心么?。”
佘冥点点头。
乔瑾浅踱两步,望向前方悬崖,“原本,这就只是个愿望而已。乔瑾身为女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且不说父母在,不远行之言,但说我自己。
我和阿鹤青梅竹马,若不若不出事。我会嫁他,会为人母,也还会生出更多的羁绊。周游四海,悬壶济世,就只是个梦而已。”
“但是老天爷,就是这般开玩笑,知我有梦,就夺走了我所有的东西。父母。爱人,家园……”
她声音有些哽咽,语句中无尽心酸落寞。我听着也有些堵心。老天,就是这般习惯开玩笑……
“瑾儿,你还有我,有佘冥大哥。”佘冥浅言一句。
乔瑾垂头,用帕子抹了一下,道“如今。瑾儿什么都没有了,唯有一个残梦尚留心中。若不将梦实现,又怎对的起我死去的家人,和阿鹤呢。”
佘冥摇头道,“瑾儿你莫要这样想,他们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要……”
“佘冥大哥。”乔瑾转过身道,“大哥的情意,瑾儿都明白,但是此去种种,已然成伤,瑾儿,实在难以面对大哥的情意。”
佘冥急了,马上道,“有伤不怕,我会医病,我愿意一直陪着你,直到医好你心中的伤,别走,行吗?”
别走,行吗……
该有多不舍,才会逼得佘冥说出挽留。藏了多深的轻易,才敢道一句留下……
崖顶的风大了许多,吹起佘冥的衣炔,吹吹荡乔瑾松散的墨发。
这般情况,我们三人倒显的有点多余,趁了风起的空挡,便悄然退回吊桥另一侧,将空间留给二人。
吊桥一侧,两个素色身影相对,一个蒙面,一个相背。
我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这便转过身去,坐在树后。
轩辕宸也是不语,坐在身边握着我的手。
拓拔卿不知从哪儿捻了一根狗尾巴草,一跃坐上树枝,懒洋洋的叼着……
约有一柱香的功夫,佘冥转身,回到吊桥这边。
“怎么样了?可愿留下?拓拔卿一步跳下树叉,凑过去问道。
佘冥不语,半响,摇了摇头,“她不肯留下,后日就要下山。”
“嗨!”拓拔卿泄气的一叹,抱着肩膀靠在树上。
这番结果,其实在就在预料中。
看苏瑾言语,便知她是个七窍玲珑心之人,仇报了,她不想再拘谨自己,广阔天地,她想遨游一番,可是苦了佘冥。
情字虽好,也最是伤人。乔瑾走了,佘冥的心,怕是也跟着沉了。
“你为什么,非要将她请留下。”轩辕宸突然问了一句。
佘冥一楞,“有何不对啊?”
轩辕宸道,“自然不对。我问你,你可是非常中意她?”
“那是自然!”
“既然中意,而那姑娘,又心不在此,你放她走就好了。”
“可是……”佘冥急了“若舍得放走,我又何苦这番思量。”
轩辕宸摇头,“依我看。那姑娘想走的想法没什么不对,反倒是你迂腐了些。她若想走,就让她走,你舍不得她,跟在身边就好,何苦费心留他,弄的大家心头都苦。”
“跟在身边?”佘冥愣了。
“对,跟在身边。她去周游。你也去,她悬壶济世,你在旁边帮忙,她在哪里,你便去哪里就好。三年,五年,八年,你若真心喜欢,就一直跟着便好。”
佘冥眼中隐有兴奋,随即却是又道,“这好像不行……””
轩辕宸侧眼一望,“怎么,你做不到么?还是,你舍不下这间药筑?”
“不不不,与她相比,这药筑中所有的药草,都不及她展颜一笑,我又怎会舍不得。只是,我若跟着,她会不会不喜欢?”
轩辕宸笑了“你又不是她,怎知她喜欢不喜欢。别的不讲,她一个女子出去闯荡,你可是放心?,”
佘冥点头道。“自然是不放心的!”
我道,“既然不放心,你还有何犹豫,我看那瑾儿姑娘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你番好意,她定会懂得你不是说,会等她心中伤好么?那边守在身边好了,天长日久。她会好的。”
“对,你们说的对,我这就去,这就去准备。”
一语云开,他眉间愁色顿扫,脸上愁云散去,竟然脚下生风,快步竹阁处走了。
我和轩辕宸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沾上情字,所有人,似乎都变的幼稚了很多,人家瑾儿姑娘三日后才走,他急个什么劲儿呢。
还有,不是说给我解蛊解毒么,怎么这就跑了呢……
暗一摇头,拓拔卿回去劲捡了灵狐。我三人便往竹阁方向走。
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想着他该恢复正常了,便敲门进去,话不多说,直接说主题。
他也不多废话,直接取了诊盒让我坐下,系了丝线给我切脉。
“咦……”他疑惑一声,在次去切,脸色便是不对了。
“在帽堰山,可是发生什么了?”他问。
我点点头,发生了很多,他具体指的什么?
他道“我是问,这半月,你可曾受了伤?”
我点点头。“那日,我中了千秋醉,虽是蛊虫化解了药力。却是行动不便,毒九娘突然起怒,击我心口一掌。当时感觉蛊虫有异动,后来便恢复了。
“这就是了。”他点点头,凝神又听了一会儿,最后只说让我先住竹阁,明日再说。
我也拿不准他什么意思也没再问,这便转身要走。谁知,他却是望着轩辕宸道“你先等等,看你额眼泛黑,解毒的丹药你没服么?”
“
☆、第一百六十五 章 他日相见
轩辕宸背过身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佘冥细细看他面色,浅瞟我一眼,面色略有凝重。
我隐是觉得不对,想到毒九娘死前的怪笑和那番有人陪葬的话,心里便没了底,“佘医仙,他可是哪里不对,可是严重?”
佘冥看将一眼轩辕宸,没回我,只是道“似有毒如肺腑之貌,还好早服了丹药,毒未入心脉,你这便跟我来后堂吧。”
说完,他便起身自顾的行步,轩辕宸应了一声。也便随他去了竹阁后堂。
我隐是有些担心,便就坐在阁中等着,拓拔卿看我一眼,便也坐着一直没有言语。
约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二人便一前一后行出,我上去问情况,轩辕宸弯唇轻笑道,“放心吧,没事了,我之前强行运功逼毒,虽是服了解毒丹药,却还有些余毒残留。佘医仙说并无大碍,施针醒穴后,在配以火疗和药草,便就好了。”
“真的?”
他虽是面色如常,但不知怎的,我这心就是觉得不安。
他轻笑一声,“你这小丫头,宸哥何时骗过你了,放心吧,真的没事。不过……”
“不过什么?”
他笑道,“没什么,你且莫要这么紧张,就是解我身上余毒需要一种草药,佘医仙说,他药筑没有草药,但后山有,我这便随他去后山,需得离开几个时辰。”
“那我同你一同去吧。”我道。
他又是弯唇,“你几天没好好休息,就别跟着了,药草就在后山。我让铭奇东虎随我,很快就回来的。”
既是如此,再说就是矫情了,我便只好点头。
这功夫,已经有小药童为佘冥准备了药篓,轩辕宸微微一笑,这便唤了铭奇东虎,与他往后山行去。
药筑在山顶。后山并不太远,我送他出了药筑,看着他的背影被阳光蕴出一圈淡淡的白,衣炔偏飞中缓缓行远,那种极其不安的感觉便更加强烈了。
印象中,这种不安的感觉,曾经出现过两次。
一次是百里天祁冠储的前一天的夜里,那天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的,第二天才知道,百里天祁的府邸子时进了刺客,那些刺客尽是高手,一番激战,虽是有惊无险,却让差点暴露百里天祁的暗藏实力,储位险些不保。
还有一次,则是与百里天祁大婚之前,被他引去去凌波崖的途中。
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不好的事才好……
我站在药筑门口许久,那种不安之感反而越加强烈,拓拔卿不知从哪弄了一只山狍,于后院煮了送来一碗,我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他似是见我心忧,便左一句右一句的在旁边找话题,到了最后,他竟然把话题引到了十公主赫连云裳身上。
“倾沐姑娘,你与和硕公主,是故友吧。”
我微一缩眸,没有回话。
一路同行。我二人和有默契,皆都不提南疆与西祁间的所有,他性格乖张,看谁都露着牙齿灿烂的笑,抛却他南疆皇子身份,却是很难让人讨厌。
不过……
有些话题,便如同龙之逆鳞,触之则怒!
“卿俊王。这山间风大,赎倾沐不能奉了。”我转身,便要往后山方向去。已经两个时辰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倾沐郡主。”
他叫住我,上前两步道“倾沐郡主既然是公主故友,就不想听听,公主的事么?”
云裳会有何事可说,背井离乡的和亲棋子,远离故土的皇族公主,死了之后,连骨灰灵柩都不曾运回西祁。
不过,我还真有一事不明。
按礼,云裳虽是和亲公主,但成亲后并未诞下子嗣,且又是饮鸩酒自尽的,以南疆皇室宗归,该是将她的骨灰送回西祁的。但南疆那边不但没将骨灰送回来,那拓拔洪竟然请命,将她骨灰葬于南疆皇陵里了。
若是两国交好,拓拔洪有此做法也就算了,偏是两国边疆正在争战,他将云裳骨灰放进宗陵,真是让人猜不透情况。
拓拔卿浅行两步。与我站平,问道“那个叫子扬的人,是和硕公主的青梅竹马吧。”
我心思一动,未有言语。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是道,“我于王兄自小关系就好,他这人性子直,喜欢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夺到手,哪怕是我的东西,若他喜欢了,也会是夺去的。”
“就比如说,九岁那年,父皇赏了我一把精致。小弓,王兄喜欢,非要于我讨要。但那小弓我也喜欢,说什么都不给。他与我争抢不来,就夜班潜进我房间,偷了小弓,命人连夜制仿了一把。第二天,他竟然还将两个小弓一起拿来,让我挑哪一个是父皇赐给我的。”
原来,拓拔洪自小就是这般性子。
我有些累了,退回两步坐在藤椅上,拓拔卿一旋身,坐在我旁侧,继续又道,“其实王兄,是真的很喜欢王嫂的,但是,王嫂却是对王兄没有半点感情。王兄与我说过,大婚当夜,王兄掀开王嫂盖头的时候,她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
我略是冷笑,“两国邦交,和亲公主究竟是何用意,大家皆是清楚,二人之前不曾了解,西祁公主凭什么笑。”
拓拔卿摇摇头道。“王兄去西祁,本来只是只是想觐见西祁皇,浅谈休战之事,求娶公主,本是王兄的私人之事。
在请妃之前,南疆和西祁已然拟了休战书。若是公主不想嫁,也大可不嫁,但她既然家嫁了,就该以夫为尊,那般不冷不热,岂不是惹人心堵。”
以夫为尊,惹人心堵……
若想不嫁,便可不嫁……
呵,让我说点什么好呢,这就是南疆蛮人的思想!
一切都以我为尊,一切都理所应该。
他亦是帝王家人,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已么?
拓拔洪来又是修和,又是请娶公主的,谁知道那是公事还是私事。那种情况下,公主又怎能不嫁!
现在,他竟然说是私事了,这岂不是太过讽刺了。
要是早知如此,云裳又怎能嫁过去,现在苦了子扬,又陪了公主,南疆皇族还觉得心堵,这真是太过讽刺了。
不过,比这讽刺的,还不止如此呢!
我撇眼望向他,“虽然,你我现在离疆。本该不提大事,但既然话说到这里了,倾沐倒是想问一句,既然你说,贵国皇子很是喜欢西祁和硕公主,那后来,为何又违背休和约定,挑起战乱呢?”
拓拔卿道。“我南疆人虽是羁放,但也是守诺守信之人,若西祁没有想着筹划攻打南疆,南疆,定然不会先一步发起攻击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之事。”
西祁筹划攻打,我略是一愣。转念一想,便就明白了。
既然柯亦在南疆,这场动荡,自然是由百里天祁挑拨而起的。
南疆西祁多年宿战,若真休战,用不了几年,变会恢复元气。
而他收了北离,短时间还未恢复元气,若等西祁和南疆恢复,他在想动手。时机就晚了。
所以,他便使一招坐山观虎斗,在一边看着西祁与南疆两败俱伤,等时机成熟,便跳出来来个一锅烩。
真是好一盘如意算盘。
我猜,他应该是想先吞了西祁的,但是,我去边疆后。两场胜战大伤南疆元气,他心中拿不准西祁实力,更畏惧中路的后盾,所以就暂时转移了目标,想借着求娶嫁皇妹的事,暂时稳住西祁,改把目标定向南疆。
南疆连败,军心不稳,所料不错的话,他就算尚未恢复,也会铤而走险对南疆出手。
毕竟,这是个大好机会。
若是这样……
我微一缩眸。
他已经吞并了北离,若是在被他夺了南疆,那他可就真是天启霸主了。
我怎么能眼看着他的计划有所成功呢。
南疆已如风中摇杆,岌岌可危,他得不如我得。这么大一块肥肉,不得白不得……
西祁多年皆是安分防守,也是时候,该扩一下版图了呢……
我望着不远处的一小草微微一笑,心中已有思量。
拓拔卿侧目望我,眸色由浅变深,最后竟是深深一叹,起身道。“倾沐郡主,卿歌仰慕您,也十分希望可以保护郡主。但若有一天,你我战场相见,卿歌,只能将这份情意放下了。”
我没有回语,只是浅行了两步。
若有一天,听起来是个遥远的词。却也是个很近的词……
若有一天战场相见,我自也不会手软的……
风,越发的大了,
远远的,我看见一行人正往药筑方向行,凝神去看,为首那人,正是轩辕宸。
“宸哥。”
看着他慢慢走近,我心里一柔,轻唤一声。
他俊郎的没面上瞬间展起笑意,大步行来。
“给你的。”他笑意更浓,将一束五彩斑斓的野山花送至面前。
我接过来,浅嗅一下,微微一笑,“很香呢。”
“看到山间尽是野花,想着你没看到。便是可惜了,便采来一些给你,这是连跟拔来的,你若喜欢,一会让人弄个竹盆,养在窗前。”
经他一说我才发现,这花束绑的很近,地下用布缠着,果真是带着跟的。
微微一笑,点头说好。
他撇了一眼旁侧汤肉,“还没吃东西?”
我应了一声,他点点头,拉着我的手道,“正好打了野兔,烧给你吃,走。”
☆、第一百六十六章 若我死了,忘了我
我浅应一声,与佘冥客套一句后,便随轩辕宸往后山那片阔地行去。
生篝火,烤兔。
没多一会儿,金黄油酥的兔子便就烤好了,他弯唇一笑,拽了一块最好的肉,用大片树叶包着送过来。我使劲儿我闻了一口,大口的咬了一口。
虽是吃不出味道,但这半月下来,也习惯了不少,之在心里心理想着味道不错,也能吃下不少。
“来,喝点这个。”他又将竹壶递过来,嗅了一下,是紫罗花的味道。
我浅饮一口,见他一直盯着我,怕他起疑,便转移的问他,“你们寻到草药了?”
他点点头,随意拽了一块兔肉吃着,“找到了,这会儿,佘医仙应该是在熬药。待到晚一会儿,我便过去,让他施针祛毒。”
这么一说,也真是放心不少,他便又与我说了为我解毒的事。
他说,去后山才要采药的时候,他问了解毒之事,佘冥说给我身上的毒很是奇怪。他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毒。于是便给我下了草蛊。
这草蛊本身便是以剧毒饲养,入体之后,便先以我身体里的毒为食,这半月时间,蛊虫差不多也将我身上的毒吸附干净了,只需找了时间,将那蛊虫引出来,在配合着喝几副药,我便就没事了。
我撇撇嘴,原来这佘冥早在半月前就计划好了,我又问可知如何才能引蛊,他则摇头说没问。
又小坐了一会儿,东西也吃差不多了,便有药童过来找轩辕宸,谁是佘冥已经煮好了药,让他赶紧过去。为他火疗祛毒。
我二人这便熄了火,返回药筑方向。
施针需得宽衣,我自然不好跟着,但也有点不放心,便就坐在门口藤椅上等着。
前几日下雨,虽是没有连夜赶路,但是为了赶在辰时前上山,昨夜赶了一晚夜路,还真是有些累了,只是想闭眼小寝一会儿的,迷迷糊糊的,在睁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我竟躺在屋中竹榻上,轩辕宸盖着薄被,已经在不远处的竹椅上睡着了。
感觉有点口渴,悄声走到桌子处,倒一杯茶水浅饮,竟是闻到了一阵甜香,这才看到窗台处放着一个竹编盆,里面一簇野花,正是他白日采给我的。
微微一笑,我将茶杯放下,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
今日是月色甚好,姣白的月光从窗口扑洒进,一室银白。
他睡的很沉,呼吸间,心口缓慢起伏,许是才施针引毒的关系,他的面色有些谦虚,薄唇紧紧的抿着,一向只有笑颜的面色,此时有些凝重,眉心更是紧紧的拧在一起。
我蹲下身,真想伸手将他眉心抚平,却怕伸手会弄醒他,就这么看了他有一会儿,困意袭来,我便又轻手轻脚的走回榻上,侧身对着他的放下。没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再次睡下,我便开始起梦,一会儿梦到东穆槐花树,一会儿梦到西战场,一会儿梦到大蛇,最后我梦到自己手持一杆长枪,挽了几个漂亮的枪花,一枪刺中百里天祁。
睡梦中的我心口涌起无尽畅快。竟然就这么笑醒了。
窗外还是黑的,月色偏东,我似乎并未睡多久。
侧眼去看,轩辕宸也依旧睡的很沉,我还想入眠,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翻了一会儿,干脆用被子裹了自己,起身开始思量一些事。
我心口呕血着毛病,几年前就有,我一直以为是苏倾雪那贱人暗算而来,但是佘冥说,这毒打小就有,这就奇怪了,这毒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仔细回想着九岁前的所有记忆,那时候的素苏倾沐又瘦又小,被丢在后院无人问津,除了被府里其他几位小姐欺负,并没有什么宿敌。
我来了以后,没几日就进了青蓝阁,于众学子吃的都是一样东西,这毒自然也不是在青蓝阁被下的。
这毒是谁给我下的呢?难道是吴宛华?她曾经,给我炖过血燕。
但是,我怎么想都不会是她。那时候我是孩子,对她根本没有威胁,她虽是嘴脸功利,却也不算太歹毒,她没道理毒我。
或者……会不会是当年的德妃,心在的皇后呢?
我这些年经常去她宫里,吃她宫中的糖水点心,而且从未防范过。若说下毒,她最是方便。
不对,我第一次进宫之前,就已经有呕血的毛病了,这样一想,绝对不是她了……
不是吴宛华,也不是其他人,我这毒。又是因何而来的,总不能说平白无故就中毒吧?
佘冥说过,我身上这毒,本不应该发作的这么早,是因为急补之下才将毒期提前,给我下毒之人,应该是早有预谋的。
进补,提前毒发……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但那线索闪的太快,还没等抓住,就混进混乱的思维中了。
我又是想了又会儿,却更是觉得头脑中一片混乱,干脆以为不在想了,重新躺会榻上,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的,在睁眼时,轩辕宸已经出去了,桌上放着一盏清米肉粥,米粒细绵,肉丝也被撕的和是精致,不用想,定是他晨煮的。
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将粥水喝下。窗外鸟儿轻啼,已是晨时了。
乔瑾明天下山,我的蛊还没解,吃过了粥,我便往药筑方向行,离着很远,却见佘冥失魂落魄的跑过来,抓着我就问,“你看到瑾儿了么?你看没看到瑾儿!”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抓的我胳膊有点疼,但见他神色不对,我心里竟是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他颓废的放开我,喃喃道,“走了,瑾儿走了!”
“走了?”我略一凝眉,见他手里拿了一张草戈,便扯来去看。
这是一张辞行的条子,上面字迹不多,只有寥寥几行。
佘冥大哥,谢谢你为瑾儿做的一切,若有来生,瑾儿为牛为畜也定当报答。瑾儿情丝已断,此生再不想有所牵挂。也不想在让大哥多烦恼,这就下山去了。不要找我,你找不到我,请留给我一些自由,就当,是你做后为我做的事,珍重,瑾儿亲上。
“她走了。真的走了……”佘冥喃喃自语,满脸的落魄。
我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本是想着,让佘冥跟着她,天长日久,这痴人定会将其感动。谁知这瑾儿似是有所察觉一般,竟是连夜下山,茫茫人海。怕是再难相遇了……
佘冥将辞行的信戈拿过去,仔细想想又看了两便,整个人就像失魂一样,步子虚伐的往悬崖吊桥方向走,我怕他出来事,本想跟着他,却被轩辕宸拦住“别去,让他自己待会吧。”
浅叹一声,眼看着佘冥缓慢走过吊桥,立在关合的草庐门前,也不在动就那么站着。
我突然想起了当初在城楼上站了一天一夜的荣子扬……
不忍在看,我转身回了竹阁。
申时我从竹阁出来,佘冥还站在那里,盯着木门,半点都没动。山间风大,劲风吹乱了他的发,一身布衣,无尽的萧瑟。
我心头很堵,转身出了药筑,漫无目的的走去崖顶,在凸出的一块凌空石上坐下,空洞的看着前方云卷云舒。
“怎么了?心情不好么?”就这么看了有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有紫罗后花的味道靠近,随后,一展披风便搭在我身上。
“山顶风大,莫要着凉了才好。”他温声嘱咐,坐在我旁边的位置,抬手拢住我肩膀。
“嗯。”点头应了一声,他将我揽近了一些,道“你有心事?可想说了听听?”
“没有,就是心里有点乱。”
他也不在问,静静的陪我待了一会儿,突然道“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别胡说。”我轻喝一声。
他弯唇一笑,“没有胡说,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我不希望你如瑾儿一般,逃避所有一切,我希望你忘了我,找一个能给你依靠的人,好好过完余生。”
“御亲王对你有意,那个卿歌对你有意,东穆太子百里天祁,似是对你也是别样心意。不过,我更希望,你和季云常在一起。”
我略一皱眉,“你在乱讲,我生气了。”
他弯唇浅笑,将我拢在怀里,轻轻抱住。
“御亲王,最有可能为帝。但他已经娶妻,我不希望你与别人去分一份爱。
东穆太子野心功利,就算他对你是真心的,但是那真心,却也建立在功利之上。
卿歌,虽然是个挺好的人,但我不放心他。
唯有季云常不一样,你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与你也算竹马青梅,他自小就护着你,对你也是用情至深,除了我之外,能在你身边照顾的,我希望是他。”
我心中隐有怒意,他却是继续缓缓言道,“季云常性子温润,他会对你好的,若你随了他,他定会一心一意,始终如一的对你。
他不是皇子太子,于其他人比较,少了很多羁绊,这样很好。
你脾气不好,得有个性子柔的人在身边,他就不错,哪怕你把天捅个窟窿,他也会站在你身边的,这点,我看的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解蛊
“别再说了!”我终于忍不住了,挣脱他怀抱道,“你说这些是何意思,莫不是后悔递了请妃的折子?若是那样,你便回中路去好了。你若想走,也无须说这些托词了,你走吧,若是回头多看你一眼,我便不是苏倾沐!”
他微微一笑,摇头叹息一声,起身将我披风拢紧了一些,重新揽进怀里,柔声哄道,“你这小丫头,怎的就突然发脾气了。还没娶你回家,你让我往哪里走。”
我心里还是有些不适。硬声道“那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笑道,“乔瑾走了,佘医仙整个人都失了精神一般。见你在这崖边枯坐,突然就想到,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如乔瑾一般痴傻。
若真的有那一天,我不希望你如她一般独自漂泊。我希望你一直有人照顾,希望你一直是开心的。你若是不开心,我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也不会开心。”
我心头一软,拥紧了他道“别说傻话,不会有那一天的,咱们都要好好的,我还没嫁给你呢,你莫要在胡乱讲话。”
轩辕宸轻笑,道“却是不能胡乱讲话了。话还没说完,你就开始发脾气,就这般坏脾气,怕是那不爱说话的季小侯爷,也会吓跑的。”
浅叹一声,我放开他,对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倾沐不喜多言,但这番话,今天定要说与你听。如你所说,季云常却是自小陪伴,他的情意倾沐也通通明白。
但是,一个人的心很小,小的只能装下一人。倾沐不知你是何时走进心里的,但既然你走进来了,此生此世……倾沐心中,再无他人。”
“小丫头……”轩辕宸声音有些哽,许是山顶风大,他眸中,似乎湿润了些……
从来都是他对我说情话,小时候,我总是对他横眉冷目的,长大了也没说过几句好听的,既然今天,该说的都说了,我便也温柔一次吧。
我微微一笑,大胆的上前拉住他的手,“倾沐此生,唯你不嫁。这辈子,下辈子,此情此意,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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