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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誓不为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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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摸这么好的衣服,谁能想到昨日的落魄小姐,今日还能重穿锦衣。
心里有点不舒服,我走过去,从盒中拿出两个雕花镯子,放在她手里“绿珠,这个给你的。”
绿珠赶紧将镯子塞回我手里,急道“不不不,这个奴婢不能要。这是大夫人给小姐的,也是小姐本来就应该有的,奴婢不能要。奴婢只要看着小姐好,就已经很开心了,奶娘在天有灵,也会很开心的。小姐现在这样真好,真好……”
说着说着,她眼眶一红,就哭了出来。我轻叹一声,复又问她“你不觉得,你家小姐自从醒来以后,就很奇怪吗?”
“不奇怪!”绿珠坚定的摇摇头“小姐本来就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这就应该是我家小姐的样子!”
她昨夜没睡,眼下有很深的黑印,前日被掌嘴的脸还没消肿,一张小脸挂着泪珠,确是倔倔的。
我突然就很感动,这个小丫头啊,真是倔的让人心疼。
“小姐,奴婢给你梳头吧。”绿珠抹掉泪珠,拿了一只角梳出来。
我点头,不在纠结与她要不要镯子,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擦干长发,端坐在铜镜前,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
这是一张很瘦的脸,眉眼端正,却是一脸的稚气,怎么看都只是个孩子。
也是,这身体才九岁,可不就是孩子。
暗叹一声,我微闭双眼,任由绿珠在头顶折腾。
因为常年的营养匮乏,我的脖颈很瘦,头发也是枯黄稀少,盘什么发簪都不好看。
没办法,绿珠便将大部分头发散开,只在脑后松松的绾了一个花苞,找了只银底的玉兰花簪子斜带,又扑了些粉,穿上锦色衣裙原地一转,也算是清秀吧。
收拾利落,已近傍晚,简单的吃下几块糕点,主母那边就派人过来,一路引我去前厅,入将军府的家宴。
☆、第八章 家宴
说是家宴,但是因为皇子要来,苏霍等人已早早就座。在他之左留了几个上位,想必是留给几位皇子的。
我先去和长者起了礼,便由管事丫鬟引着去座位。
我是长子嫡女,按位本该坐在苏霍之下,不过苏霍次长孙苏倾枫今早从边境回来了。
苏倾枫是吴宛华的长子,自幼跟着苏霍游战杀场,如今也是小有威名的将军,便理所当然的坐了我的位置。
而我被安排到了苏霍次子苏宏和吴宛华之下,与苏倾雪坐对面。
皇子莅临,她身为次子嫡女自然是盛装打扮。她本就生的杏眼桃腮,今日更是将一头青丝高高盘起,发上斜插三根粹金玉络金步摇,一件火红的束腰沙锦衣领大开,露出漂亮的锁骨,画眉粉黛的,额间又点了朱花,一眼望去,真叫一个人比花娇。
而她旁边的苏倾月虽是小她几岁,打扮起来也毫不逊色。她挽着坠马暨,配着与项链同系的雕花翠玉耳铛,轻点了胭脂,一身合体的广袖裙更是衬的她身材玲珑,浅笑生辉,果然娇滴滴一个小美人。
这样一比,虽然我也是一身锦妆,却显的“低调”太多了。
当然,比我低调的还有一个,就是坐在旁边的另一位小姐……将军府四小姐,苏倾画。
苏倾画是苏宏一个侧妾所生,印象里,她从来都是安分守己,连说话的时候都少。
这些年,她既没有主动欺负过我,也没有在其他人欺负我时过来劝阻。整个人淡淡的,好像没有情绪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讨厌这样的人。
要么正,要么反,要么狠,要么善,世间哪有保持中立一说,若是没情绪,活的该是多么不痛快。
“哼。”刚要落座,我便听到一声轻哼,寻声望去,是坐在下位的三夫人。
在西祁,府家小姐的地位比姨娘要高,她女儿又躺在榻上不能来家宴,此时见我坐在上位,自然心中不忿。
懒的与她计较,我端立而坐。对面的苏倾雪眼中顿时现出不屑之色,拿起桌前的米露一口饮下。反倒是她旁边的苏倾月缕着鬓边的一溜碎发,冲我浅浅的一笑。
我拿不准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拿起水盏喝下一口,没有理会。
申时一过,便近卯时。就听门口有人唱喝“二皇子到,七皇子到,八皇子到……”随后,几位华装男子翩翩而来。
“参见二皇子,七皇子,八皇子。”苏霍起身,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哈哈,老将军不必多礼,众人快快起身。”首先进来的是个白面男子,他哈哈一笑,上前扶住苏霍“老将军,我们可是过来讨酒喝的,你这么多礼,莫不是怕我们几个喝了你珍藏的佳酿不成?”
苏霍哈哈一笑“二皇子说的哪里话,老朽今天特意拿了珍藏二十年的西风烈,就怕几位皇子喝不惯这酒的霸道啊!”
“老将军,不怕你笑话,我二哥啊,早在半年前就惦记你的西风烈了,这不,你刚从边疆一回来,他就拽着我们来了,这拦都拦不住啊!”
说话的是七皇子赫连云泽,我以前研究过他,此人性格乖张豪爽,是所有皇子里心眼最直的,他在之所以在外威望高,全凭五年前带领五千禁军,一举歼灭聚众谋反的七万大军,算是有点实力。
而那位二皇子赫连云起也很有手段。他明里清风两袖,私下却将曹运盐运都收入羽翼,每年的私银黄土一样往库里运,若是将他的小金库抖出来,估计能好吃好喝的养西祁国人三年。
他这个人性格多变,笑起来人畜无害,狠起来挖人祖坟,典型一个笑面虎。
我以前还在想,若是西祁太子位落在他手里,其他的皇子,怕是想做个逍遥番王都难。
立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的是八皇子赫连云沼。
此人贤名在外,据说也是非常厚德,性格更是温润如玉。但是奇怪,他虽是贤名在外,却没立功也不捞钱,查不到任何其他的异样。
查不到异样就是最大的异样,在我看,这个赫连云沼,才是最不简单的。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赫连云沼向侧一望,正好对上我的眼睛。
我略是一慌,马上做出一副仰慕加上崇拜的神情,本以为他会别开眼,谁知他竟笑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只好再把表情夸张,做出欣喜的模样。
好在,这一次他终于不看我了,微微一笑,由苏霍引着坐到上座。
“拿酒来!”苏霍豪迈的一念,立刻有人拿着三个土坛过来,破土开封后,一股浓郁的酒香传出。有丫鬟先过来试酒,无恙后为几位皇子斟满酒杯。
“哈!果然是好酒!”二皇子由衷夸赞。七皇子喝了一口就皱眉“哎呀,这酒怎么这么辣,有点挂肠子。”
二皇子道“七弟这就不懂了,这西风烈乃是咱们西祁民间的烧酒,酒味醇厚,回味悠长,带着一股冲劲儿,老将军尘封二十年,味道自然更加醇厚,这可是宝贝啊!”
赫连云沼轻抿一口,也是赞道“果然好酒,怪不得将军珍藏。”
苏霍被夸的直乐“几位皇子说笑,只是陈酿,喝起来另有味道,老朽后面还有几坛没有开过封的,几位皇子们若是喜欢,待会我让人送到府上去。”
七皇子摇头“我就不用送了,老将军,你把给我那份给二哥吧,他喜欢这冲劲。”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赫连云起哈哈一笑,饮下一口酒。
他们喝酒的功夫,菜已经上齐,既然是家宴,再坐的还有府中夫人小姐,自然不好谈大事。
二皇子便与苏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七皇子许是早跟苏倾枫熟识,两人把西风烈换成了竹叶青,你来我往的,倒是喝的热闹。
唯独八皇子只是面带微笑,偶尔小酌一口,丫鬟便拿着翠玉酒壶为他重新斟满。
吴宛华见状,瞟了一眼下位,清咳一声,苏倾雪马上站起来起礼,红着脸对八皇子道“今日家宴,难得几位皇子赏光而来,不如让小女弹奏一曲,为几位皇子助兴可好?”
“早就听说苏小姐的琴弹的好,那就有劳小姐了。”赫连云沼一直挂着微微的笑,目光清润,惹的苏倾雪脸色更红。
这功夫,早有人为苏倾雪拿来瑶琴,她便端坐在凳子上,素手轻扬间,琴弦便波动出优美的节奏。
她弹的是《洛女赋》,讲的是有一君王,在水边看到一个绝世美貌女子的故事,整个人曲子悠扬绵长,润物无声。
不得不说,她的琴弹的非常好。
以前,百里天祁就喜欢听琴,我曾为他刻意学过,也弹过这首《洛女赋》。
记得那天,我穿着一身白色衣裙,染了指寇,画了胭脂。弹奏的时候满心柔情,心里不自觉的把自己想成洛女,把他想成君王。一曲奏完,他却皱着眉头,我问他是不是弹的不好,他淡淡的说,弹的没有琴意。
我看着上座一直微笑的赫连云沼,又看了看一脸娇羞的苏倾雪,突然明白了。
不是我琴弹的不好,只是弹者有意,听者无心,就是奏出天籁来,对方也只当是破弓弹棉花,没有半点欣赏。
一曲奏完,满堂喝彩。八皇子自然也是含笑击桌,以表赞赏。
苏倾雪脸色绯红的起了一礼,羞怯的退下。
苏倾雪都献艺了,苏倾月自然也不甘落后,忙也走上前去献舞。
她本就娇小,又特意穿了广袖留仙裙,旋转起来裙摆飞舞,如蝴蝶翩翩,也确实好看。但是她太心急了,旋转舞动间总是故作媚态,反而招人厌烦,看了一会,我有点烦躁,干脆低着头,随意的咬一口荷花糕。
不知怎的,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不远处注视。
这感觉极不舒服,本想低头不去理会,被注视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我干脆迎着目光望回去……
☆、第九章 山河日出
飞扬的眉,微笑的脸,那一手执杯,一手随意搭在桌上的注视我的人,是八皇子赫连云沼。
见我抬头,他目光笑意更浓,竟是现出一抹兴味!就像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小猫小狗。
这人真是讨厌,好好的美人跳舞不看,盯着一个九岁女娃做什么。
似是赌气一样,抓起一块荷花糕,大口咬下,然后瞪着他用力的嚼。本是想用这种方法表达一下抗议,谁知道他竟然笑的更甚,简直讨厌至极。
鼓磬渐停,苏倾月轻柔的跳跃旋转。她对自己的舞姿很是自信,几乎是一舞尽,周围就响起击桌之赞。
她俏生生的绕圈施了一礼,眉眼间满是娇媚,不过,却在下一刻微微僵住。
我猜她肯定怄火的想吐血。
凭心而论,我实在太瘦了,该发育的地方,就如同那浩瀚的草原一般辽阔平坦,眉眼更是小小的,像还没长开的石榴,我二人站在一起,那就是云泥之别。
但是!
就是如此云泥之别,赫连云沼竟然不看她跳舞,这怎能不怄火么?
“老将军,不知这是府里哪位小姐?”七皇子顺着苏倾月的目看过来,忍不住好奇的开口。
苏霍答“回七皇子,这是老朽的嫡孙女苏倾沐。一直养在深闺,不曾出来见人。倾沐,还不过来见过几位皇子。”
我站起,低头做礼。
七皇子笑着打趣道“我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原来老将军不止喜欢藏酒,还喜欢闺阁藏金。”
苏霍脸色略显尴尬,轻笑着。
这时候八皇子竟然道:“既然是养在深闺,才艺想必也是出众,正好今日热闹,不知道是否有幸,可以看到这位小姐才艺?”
苏霍的脸色隐隐一僵,道“回八皇子,倾沐今年尚不足十岁,天性愚笨,还是不要在此献丑才好。”
“九岁……”赫连云沼点点头“九岁确实还是个孩子啊……”
是的是的!苏霍点头,刚要松一口气,却又听八皇子幽幽道“我听说,柳国公府有位蓉儿小姐,八岁成诗,九岁便可抚琴。陈士郎家有位千金,八岁就能背出整本女赋。将军府几位小姐年龄都不大,都是才貌双全,这位小姐被老将军养在深闺,又怎会天性愚钝,老将军莫要谦虚才好啊。”
苏霍面色一阵尴尬,他真一点没谦虚。别的府中千金养在深闺,都是从小教习,七八岁自然可以算是小才女了,而我……半个字都没学过,哪有才艺可以表演啊!
若是再推辞,似乎有伤八皇子的颜面……
但要是说出实情,他这张老脸,今日可算是丢个精光。
苏霍看了一眼吴宛华,后者只是微垂下头。
苏倾雪此时也是机灵,站起来道“回各位皇子,小妹性格内敛,见人便会紧张,还是由倾雪再奏一曲,为皇子助兴吧。”
八皇子不同意也不回答。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二皇子和七皇子皆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为难一个孩子,却也没有说话。但是苏倾月这时候说话了。
“小妹就不要谦虚了,既然几位皇子想看,你不妨就表演一下。不如,就舞剑吧。那日我还看妹妹在小院拿着树枝做剑而舞,舞的也是有模有样,颇有些风范啊。”
话音一落,苏霍脸上立刻有了喜色,赶紧道“既然这样,倾沐就舞一段吧。”
什么都不会是一回事,会,但舞的不好是另一回事。毕竟我才九岁,无人会再起苛刻。若是能舞出一曲,他这老脸也算捡回一半。
苏倾月没说假话,她确实看到过我在院子里舞树枝。但那是一年前。
那时候,我无意跑到她的院子,看到她拿着剑在树下斩着落叶,觉得特别美,回来连着好几天都拿着树枝学她舞剑。被她看到后,便挑着苏倾柳冷嘲热讽一阵羞辱,我又羞又气,当天晚上就病了。
那次生病来于心火,一病就是大半年,自此身体就越来越不好,现在想起,身体原有的记忆还满是愤恨,恨自己为何如此受欺负。
我淡淡的瞟一眼苏倾月,她竟然还在娇柔的笑,真是不知羞耻。
也罢,以前的帐,以后慢慢算。后日就要去青蓝阁了,此时要是将军府丢脸,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一个八岁孩子的园中乱舞自然上不得台面,百里天祁用剑,我曾用他的剑起舞。不过现在我这身体这般不好,走路急点都累的喘大气,别说拿舞剑,原地旋转两圈都不行。
献歌倒是可以,但是东穆和西祁规矩不同,在西祁,唱歌是歌姬的活,我若是亮了嗓子,等于自降身份,日后怕落人话柄。
不能歌,又不能舞剑,拿什么找回颜面呢?
对了!
灵光一现,我弯身福礼“小女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为皇子舞剑了,不如就作画一副,不知皇子意下如何?”
苏霍这回可是急了,轻喝到“倾沐,不许胡闹!”
我不理会,只是颔首轻笑。
七皇子这会却来了兴致,道“当然是好了,小姐快请。”
我先去跟管事大丫鬟耳语几句,她眼中一阵诧异,但还是点头去办了。我又走到苏倾雪身边,对她道“倾雪姐姐,麻烦你帮我奏一首山河令。”
虽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在皇子面前弹奏,她自然乐意,取了瑶琴端坐于前,轻拨两下弦丝试音。
我又走到苏倾月面前“不知姐姐,可愿意即性一舞?”
有点不大情愿,但她也答应了。
这时候,管事丫鬟已经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一只素卷画轴,一只矮凳,一套文房四宝。
我一点头,两个丫鬟将卷轴展开,这画轴高四尺,宽六尺,果然是比我高。
也不理会众人脸上各异的神色,我示意苏倾雪可以开始了,她素手轻扬,乐曲随之响起。
山河令,浪淘沙,古今英雄战黄沙。
清风夜,潼关雪,壮士它乡埋骨,月如钩……
激昂的曲子响起,苏倾月上前一步,折腰肢,挺胸膛,甩衣袖,倒也舞的有些英气。
深吸一口气,起笔,调墨。
青山,河流,树木……
山河令曲中,我辗转笔墨,将心中豪迈万千落于素卷之上。
曾是相府千金,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却也是信手捻来。这幅画我不知画过了多少次,本打算在他生辰送他,告诉他,我愿陪他走过日月山河,陪他开疆辟土,现在想也已经不必了。
此生此世,深仇血海!
山河令乃是古曲,曲意澎湃,意境激昂。苏倾月时而跳跃,时而旋转。我将墨用水调浅,淡入朱砂,挥笔疾驰。
城墙,琼楼,云彩……
琴曲接近尾声,画已经近尾,下了矮凳,我退后几步,咬破手指用力一弹。
铮……
山河令最后一个曲符荡出,血珠在卷轴上漫开,如一轮红日苒苒升起,照遍山河大陆。
一幅澎湃万千的的山河日出图,完工了。
安静,无比的安静。
我转过身去,看到二皇子一脸惊叹,七皇子瞪大了眼睛,苏霍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肯定想不到,只有九岁的我,会在一曲的时间内,画出如此气壮山河之作。
苏倾雪攥着小手,一脸气愤,苏倾月一脸的震惊,一屋子人都是一脸复杂神色,唯独八皇子依旧是一脸不变的微笑。
啪……啪啪啪……
他起身击掌,缓缓走下台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山河图,真心的赞道“笔力醇厚,落笔圆润,果然是一副上上之作。只不过……”
他指着右下角,溪流边的一块怪石的阴影角,“这个又是什么?”
我当他找茬,顺着他指的地方去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糟糕,一时大意,竟然顺手在画角写了一个字!
☆、第十章 和谁学的
青,我竟然写了一个青字。
凤太傲,鸾太孤,所以我一向以名中青字为印,藏于画中。也是那山河令太过于激昂,一时大意,竟然随手写了出来。
七皇子听他问话,也是好奇,走过来弯身去看,然后摸着下巴道“咦,是个字啊!青,什么意思?”
没等我想好如何回答,他神色中便现出一抹了然,转头看看赫连云沼,又看看我,然后似乎懂了什么的一笑“八弟好福气,好福气啊!”
额……这话又是哪个意思?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赫连云沼却只是微笑,问“你可曾见过我?”
“从来没有。”我摇头,如实回答。
他的眸色一深,许是有点心虚,差一点就没敢跟他对视。
好在,他很快转过身去,赞道“老将军果然是金屋藏珠,养在深闺的小姐竟有这般才情,另两位小姐也是才学兼备,将门虎子啊!”。
苏霍被夸的一脸兴奋,嘴里还谦虚的道“皇子谬赞了,谬赞了。”
赫连云沼也不多说,回到座位拿起玉杯,丫鬟马上为他斟满一杯。他轻嗅一口,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一口饮下。
本以为,他还会因为那个字做些文章,谁知道,他竟一直坐在那里喝酒,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起初我还挺忐忑的,偶尔还会瞄他一眼,后来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也就不在关注了。
丫鬟早将我的画收起,苏倾雪和苏倾月纷纷回到座位上。苏霍似乎很高兴,一杯一杯的喝着,厅堂里飘着西风烈浓郁的醇香,他一脸醉红。
酉时至,夜渐渐深了。将军府里亮起清色的八宝灯笼,家宴,也算结束了。
众人起身行礼,送走了几位皇子。
苏霍有点喝多了,直接由管家送回房里,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我一出厅堂,绿珠便迎了过来,一脸崇拜的抓着我胳膊,激动的差点流泪“小姐,小姐你画的太好了,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奴婢崇拜你!”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
绿珠从小跟着我,大夫人怕她没有规矩,便没有让她进宴堂,这丫头定是一直扒门缝的。
今日这事,细思是我考虑不周,若不是赫连云沼突然不在纠缠,还真是找不到理由解释那个字。
也罢,皇家人本就多变,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在问了,但是不问总是好的,至于日后……
既来之,则安之吧。
“小姐你累不累,我看你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奴婢早让人烧好了热水,回去泡个花浴,奴婢在给你煮糖水好不好?”
这顿家宴,我也就是吃了几块荷花糕,喝了几杯米露,后来又因盯着赫连云沼,几乎没吃东西,现在一提,还真有点饿。
我说好,绿珠轻笑,搀扶着我往小院走,刚走了几步,身后就有人叫我。
“小小姐留步。”
回头去看,叫人的是吴宛华身边的管事大丫鬟锦茹。
她浅浅一礼,道“小小姐请留步,大夫人有情。”
家宴刚过她便找我,这……
锦茹见我不语,又是轻轻一礼“小小姐,大夫人嘱咐奴婢,说她已经炖好了上品血燕,凉了怕是不好,让小小姐务必过去。”
呵……这是怕我不去吗?
“那就有劳姐姐带路。”我微微点头,吩咐绿珠先回去,便由她引着去往大夫人住处。
一路无言,很快走到听雪阁。早有丫鬟等在门口,将我迎进屋中。
吴宛华这会已经换了便装,脸上的妆也去了大半,端坐于正堂中,倒像是个普通长辈。
“当家主母好。”我走上前去,颔首一礼。
“是倾沐来了,锦茹,还不快给椅子加锦垫,让沐小姐坐。”
“是。”锦茹应了一声,马上拿软垫,引我坐在吴宛华旁边。
我刚一坐好,吴宛华一挥手,有丫鬟端着精致的盅盒进来,放于我们面前。
她拿起一碗,用汤匙盛了一些,柔声道“这是上品雪燕,产于极寒之地。补身效果非常之好。今日见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身体又瘦的单薄,心头挂念,便特意让人炖了给你,赶快趁热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当家主母亲自盛糖水,我自然赶快去接,谁知伸手时,她的手一滑,一碗糖水全都洒在我袖口上。
“哎呀!”她轻呼一声,“你看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快看看烫到了没有。”
“没事的主母,没烫到。”
她表情略急“真是不小心,锦秀,快来给小姐擦擦。”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个丫鬟就跑了过来,拿着素卷将我袖口擦了几下,却是越擦越脏,整条袖子都染了颜色。
吴宛华似是有些生气“你这奴婢,做点事都做不好,好好的衣服擦成这样子,毛手毛脚!。”
“对不起小姐,是奴婢不好。”间锦秀马上垂头,眼泪汪汪的,很委屈的样子。
吴宛华轻叹一声,转而对我道“倾沐啊,你莫要见怪,这丫头新来的,从来做事都毛毛躁躁的。不如这样,你去后面,我让锦茹把倾雪刚做好的新裙子给你拿来,你这衣服,我便叫她洗干净再给你送去,你看如何?”
我轻扯唇角,道“那就多谢主母了。”
吴宛华道“你这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也罢,你先去换吧。一身脏衣,总归是不太好。”
这功夫锦茹已经等在了旁边,我便跟她往后堂行去。
我看的很清楚,吴宛华故意弄洒了糖水。也看的更清楚,锦茹的帕子上有蜂蜜,自然会将衣袖越擦越脏。虽然不知道吴宛华打的什么主意,我猜她也不敢做什么大手脚,也就先随她了。
说是换衣裙,锦茹却是连小衣都准备好了,我换衣服的时候,她还假装有意无意的往我后腰看,我干脆大大方方的转身,让她看个清楚。
没记错的话,我后腰有个暗青胎记,吴宛华费般这力气,八成就是想来个验明正身。
真是幼稚。
换好衣服,锦茹引我出去,我侧眼看到她对吴宛华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便退了出去。
这功夫,锦秀又为盛了糖水,我接过来喝下一口,汤中浓郁,香味清甜,果然是上品血燕。
“怎么样?可还合口味?”吴宛华柔声问。
我点头答“味道清甜,很是好吃,多谢主母了。”
吴宛华端庄一笑“你这孩子,客气个什么,主母主母的叫显的生分,论辈分,你是该叫我姨母的。以后,就这么叫吧。”
我马上淡淡的就是一礼“谢主母,姨母好。”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生分,都说不让叫主母了,还谢什么。”
许是我态度一直冷淡,吴宛华脸色略显尴尬,拿起糖水雪燕,小小的酌了一点。
我心中冷笑,也拿起糖水浅尝。
我对吴宛华的印象一点也不好。先不说她放任我多年不闻不问。单说那一年,我病了半年怎么都不好。大夫来看,说我是久病伤本元,而致气虚体虚,需要以药物配以食补,慢慢调理方好。
奶娘没了办法,就跑去求她,想要讨一根老参煲煮了给我补身子,谁知道她却以头疾犯了不能见客为由,任奶娘在门前跪了两天都不理睬。
后来,还是奶娘卖了身上唯一的一只银镯,才换回了半支老参。奶娘也因为久跪得了寒疾,后来不治而终了。
如此心狠,自然也不是贤良淑德之辈,让人又怎能印象好?
见我一直不语,吴宛华也不想沉默了,放下糖水道“倾沐啊,姨母有一事不明,你自小跟着奶娘,但奶娘是不识字的。你这一身画技,是和谁学的?”。
☆、第十一章 随便挑?
我淡淡的道“奶娘确是不识字,但她却绣的一手好女工,生前经常绣些花鸟山水出去换钱,为我填补吃食。虽是学不会奶娘的女红,山水花鸟也是看了不少。
再加上,她偶尔也买些残旧的小画册回来,我久居院落无聊,便总是看看,久而久之,也能画出些图样。”
吴宛华明显是不信,又问“那你如何使得文房四宝?”
“偶尔去看先生教府中姐姐识字,自然偷偷识得。”
吴宛华不在发问,杏眼微挑,似是想在我身上审视出什么。我装作不知,一口一口的品着血燕,然后掏出丝绢点去唇角的残渍,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姨母,这血燕也吃过了。今日天色已晚,姨母也累了一天了,若没有其他事,倾沐就先回小院了。”
说罢,我起身轻礼,转身刚走两步,她果然叫住了我。
“倾沐……”
“姨母,可还有事?”我转头。吴宛华脸上飞快的显出一抹尴尬。
她站起身,缓缓走近两步,轻垂眼眸道“倾沐,这些年姨母没有多加照看与你,你可是怪姨母?“
我心中冷笑,却是乖巧的摇头道“姨母是将军府主母,大事小事都要操心。顾不上我,也是正常。”
吴宛华眼中现出释然,道“你能这么想,姨母就放心了。看的出,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颔首不语,她继续道“倾沐,既然你如此懂事,姨母有些话,就直接跟说了吧。今日你在皇子面前表现出色,过日更是要去青蓝阁,同你倾雪姐姐一起修习学识。
这些年你深居小院,旁人不得而知。他日你出去将军府,便就是将军府的小姐,有关乎将军府的颜面,和将军府上上下下的脸面。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倾沐要当考虑一下再说才好。姨母的意思,你可是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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