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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誓不为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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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万青哼声道“天大地大,王法最大。小公子若是再胡闹,就别怪李某人我报官了!”
呵呵!
“那就劳烦李老板赶快报官吧,巧了,本公子正好也想报官。”
“你报什么官!”他怒了。
“我有个李姓的熟人,前几日夜半起来喝茶,不明不白的就掉井里淹死了,还有一个朋友,莫名其妙的就被切了三根脚趾,还有一个叔伯,一夜间突然得了癔症。李老板,你说这些,奇怪不奇怪,需不需要报官呢?”
李万青脸色瞬间慌乱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李老板说笑了,我能怎样?这天大地大,王法最大,本公子那叔伯和朋友也就算了,但是……”我将茶盏重重的摔在桌上,冷声喝问,“本公子那熟人死的不明不明,活生生一条人命,难道,就不该好好查查么!”
“砰!”茶碗遇力而碎,里面的茶汤崩裂开去,水流顺着桌子流淌在地面,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他脸色瞬间铁青,双腿不自觉的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鬓角一直流到下巴。
他好半天都没说话。最后他抬头,眼神惶恐的道,“公,公子,李大贵真不是我派人杀的,我只想派人吓唬他,谁知道他身子一歪,就……就掉井里去了………”
我笑了。
原本便是无凭无据。只觉得李九说的那些怪事和李万青有关,现在看来果然做贼心虚,他竟是不打自招了,这倒是省了许多力气。
我唰的一展折扇,高深莫测的摇了两下,道“李老板,人命关天,谁又说的清楚。你说人不是你杀的,有人还觉得人就是你杀的。我看,咱们还是报官吧,报了官,一切前因后果,自然就有了说法。嗯,就这样吧,绿珠,咱们去报官。”
“是。”守在门外的绿珠得令,随我转身就走。
“哎!等等!”李万青拿不准我究竟知道什么,瞬间慌了,一把拦住我,踌躇了瞬间,一咬牙,道,“小公子,刚才那盏茶不太好,我这还有陈年普洱,不如,在为公子泡一盏吧。”
我故作沉思了一下,道“那就有劳李老板了。”
他弓身一礼,转身颠颠的跑出去,不一会就端着茶盏,夹着一个小匣子回来了。
他先把茶盏双手递给我,待我喝过一口后,缓了一口气,将匣子放在我边上,道“公子,这是早年间得到的一对宝贝,是个稀罕东西,一直都不舍的拿出来,公子看看可是入眼。”
我放下茶盏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有紫葡萄大小的猫眼石。猫眼石本不值钱,但是能找到这么大的石,却是不易,找一对花色和纹理都差不多的,就更是不容易了。这东西,还真挺稀罕的。
不过……
我合上匣子,将其往前推了推,“即是老板稀罕的。还是老板先留下吧,闲暇时也好把玩欣赏。”
李万青还有后手,自从袖里掏出一叠大面额银票,二话不说,塞进匣子里再次推给我“还请公子笑纳。”
我微微一笑,道,“老板这是何故,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生意还没开始谈,你怎的就又送银两又送珠宝的,真是太客气了。既然这样老板这么客气,我若是在推脱,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恭敬不如从命,这就收下了。”
“应该的,应该的。”李万青似乎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回来很多。在他看来,我收了东西,就是答应不在找麻烦了。
但他想错了。
我打开匣子,将桌上原本的那十几万两银票塞进去,推向他面前,道,“李老板,这些是我盘店的银钱。还请收查。”
“公子,你……”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瞪着我看了半天,这才想明白,从他拿了银子给我开始……
不,是他心虚的与我狡辩没有杀人时,店,就已经没了……
他噗通一下瘫软在椅子上,全身力气像被什么抽走了一下,不甘的问“公子,你我素未谋面,以前也无交集,你又何苦如此步步紧逼。”
我轻轻一甩折扇,扇了几下道,“李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几天,你还去我长胜赌坊传话,想要盘下我的店呢,老板忘了吗?”
李万青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终是苦笑道,“原来如此……”
他既然知道了我是谁,自然知道我今天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是生意人,这店他经营多年,自然不会让我轻易得手,眼中阴光一闪,似乎有了主意。
从椅子上坐直身子,挽了几下袖口,将我的银票拿起来放回来,他的珠宝匣子打开,拿起猫眼石抚了几下,神色阴沉的道,“苏老板,你我都是生意人,多了我也不说,你还是将银钱拿回去吧。”
“关于报官之事,李某前思后想了一下,人却是不是李某杀的,但你若是非诬陷李某杀人,李某也自然可以说。人是你赌坊见财起意,才下的杀手。人命是大事,论嫌疑,谁又说的清楚呢。”说完,他用袖子蹭了几下猫眼石,样子还挺悠闲的。
呵呵,我就算准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瞟了一眼窗外,算算时间,也快到申时了。我们说话间,门一直开着,转头与绿珠使了个颜色,她得令,悄声下楼,不大一会儿,楼下一道豪迈的声音撕破空气传来“申时到了,老板施粥喽~”
这声音中气十足。那是相当的洪亮,我坐在四楼听着都震耳朵,穿透力可想而知。
只是片刻,我便听见楼下熙熙攘攘一片嘈杂,随后噔噔噔几声,小二急三火四的跑进来,因为跑太急,差一点被门槛绊倒。
“老,老板,不好了。”他一步窜到李万青跟前,焦急的道,“不好了老板,楼下不知何时,集聚了数万人,有老人有小孩,但大部分都是要饭的乞丐,他们一个个端着碗守在门口,怎么赶都赶不走,人太多,阵势太大,店里所有的客人都被吓走了!”
“什么?”李万青赶紧起身走向窗边,我跟着起身瞟眼一撩,场面还当真壮观。
无数人或站或坐的挤在楼下,手里拿着大锅的。拿着小碗的,拿着半个破瓷罐子的,最角落里那人更狠,竟是扛了一口大缸过来……
李万青急了,道,“咱们聚海楼,是你时候说要施粥了呀!”
小二急道“不知道啊老板,也没看什么时候聚过来的人。转眼就围满了门口,他们现在竟然还开始起哄,说老板您是骗子,说了要施粥,却说话不算话,还说如果申时见不到粥,就间进来将店砸了。”
“什么!还要砸店!”李万青脚一软,差点没坐下。
“当当铛……”楼下的人久不见人出来。竟是盘腿坐在了地上,将碗放在前面,用筷子猛敲了起来。
我仔细去看,为首那个不知从哪弄了个乞丐服穿着,头上还带了个稀烂的破头巾,敲碗敲的最欢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九。
似乎发现我在楼上看,他更是来劲,带头将碗顶在头顶,一边用筷子敲,一边喊着号子“施粥!施粥!老板施粥!”
“老板施粥,当当当……”
“老板施粥!当当当!”周围众人有样学样,皆是学他一般,敲着碗喊号子。
几万人坐在地上喊号子敲破碗,那场面壮观无法形容。
看着旁边的李老板脸色越来越青紫,我突然感觉无比的快意舒爽。
感觉风也轻了,云也淡了,空气中都弥漫着人沸腾的清香。
这次重伤卧榻,我想明白一件事。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对待一些挑事的人,仁慈是不行的。
这李万青既然在后面使绊子,不让我的赌坊日进斗金,今日若不夺了他的酒楼,也要坑他个半死,不坑他个半死,也要砸他个稀巴烂!
不让我好过的人,我便让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让他后悔招惹了苏家的姑奶奶!
☆、第六十一章 离人
“老板我们怎么办啊!”小二急问。
怎么办?施粥来不及了,不施粥就会被砸店。
门口这人可不少啊,所谓法不责重,今日若是他们真的开砸,他找谁评理去啊!李万青当即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时也没了办法。
不过他做了十几年生意,自然是不笨,回头见我正风轻云淡的摇着折扇喝着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支退小二后,咚的一声便跪在我面前。
他眼中早没了精明算计,一脸哭腔的道,“苏公子,是我李万青有眼不识泰山。触了公子逆鳞。今日栽在公子手里,李万青也算咎由自取。”
“李某不该见财起意,更不该在背后使计俩,坏了赌坊生意,最不该的,是将手伸的太长,意图逼公子将赌坊转让。李万青自知不对,这就向公子磕头赔罪了。”说着,他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我没有起身,带他磕完之后,才放下茶盏,轻声道,“李老板这是为何,你我年龄相差悬殊,你这般跪在地上,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李老板快快起了吧。”
李万青没有起身,只是摇摇头道,“公子心智过人,李万青当真是脑子不清醒了才去打公子赌坊的主意。”
“李某当年白手起家,这聚海楼是亡妻当年凑出陪嫁首饰才得以盘下的。这些年虽是经营赚了钱。重新装潢两次,但这店也是李某跟亡妻二人的,亡妻去世后,李某人再为续弦,每每聚海楼生意好上几分,心中就多念妻子几分。
赌坊之事,李某自知理亏。公子若是心中有气,问李某要钱要物都可,若是想要其他,李某也愿将家中房产田地送与公子。还请公子高抬贵手,将这聚海楼留给李某人,也让李某,有个念想。”说着。他弯身又是三个响头。
李万青能以周六和之事背后起风波,可见心智也是不低。他能白手起家,将聚海楼做到这般排场,也算是有些生意经。
出来最生意的人,谁无非想多赚点钱,他鬼迷心窍想夺了赌坊,也是因为一个钱字。
我看的仔细,他说到妻子时,眼中悲戚,神色也并不闪躲,应该不是讲的假话。一个混及市井的生意人,那会轻易低头,如今也能为个念想跪我面前,也算重情重义。
思及自己,竟是隐隐有些悲凉。一个市井妇人死后尚且能让夫君如此,而我竟然还在大婚前,死在夫君手上,落得个尸骨的下场。
今日,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坑到他哭都无门,但此时,又有点动容。
一个人若是重情,哪怕他贪财,应该也还有良心吧……
心中隐有动容,我暗叹了口气,面上却淡色道,“李老板,我无意夺你房产田地,大家都是生意人。既然今日,你已经话说至如此,我也不为难你,这聚海楼,你便继续经营吧。”
李万青面色一喜,赶紧又叩了个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了。”
“李老板,你别谢的太早,我话还还没有说完。”我继续道“这聚海楼楼虽是让你继续经营,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公子请说。”
我抚了两下扇背,“你可以继续经营聚海楼,但是从今日起,我便正式入股聚海楼,餐与来往经营,并帮你提高进账,每年分得四分的红利,如何?”
虽是询问,但李万青也聪明的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他就是案板上的肉,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上前将他拉起,将那十几万两银票重新拿起来,放与他手上,“这些钱你还是拿着吧,过些日子,我会让人在送来二十万两,就当我入股的初资。从此以后,你我便是伙伴,你继续经营你的聚海楼,我也不会为难你,岂不是很好。”
李万青不语,握着银票久久无言。
我猜他心里此时定时千回百转,自己的酒楼,命明明经营的很好,就这么让一个陌生人入股了。可若是不让我入股,这酒楼能否保住都是两说。
门口,可还有等着砸店的呢……
楼外嘈杂异常,屋里寂静无声。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银票,沉默良久,终于一咬牙。点头应了。
我立刻让绿珠备了纸笔,将入股聚海楼的事宜落于纸面,双方签字画押,按上拇指朱砂印落实。
末了,我将拿起,检查了没有披露,便将墨迹吹干。将纸页折好塞进袖子里。
这功夫,楼下的人群已经有些暴躁了,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已然不耐烦了,持着破碗就像砸店招牌。小二赶紧又跑过来问“老板,怎么办,他们要砸店了!”
“这……”李万青自然是赶紧看向我。
签了入股书,这聚海楼便有了一半。若是砸了,那就是砸我自己的东西。这般亏本的事,傻子才做。
我微微一笑,道,“这个好办,有劳李老板现在就下去,跟众人说。申时施粥,乃是误传。”
“这么说,他们定然更怒了!”李万青急了。
我道,“今日这状况,粥定然要施,但是现煮定然是来不及了,你便和他们说。是传言有误,隐今日店里有喜事,真正的施粥时间定的事是酉时,时间未到,定然不能提前施粥。让他们稍安勿躁,酉时再过来。你便趁着这一个时辰,赶紧去买口大锅,煮了稀饭,也好平了重怒。”
李万青赶紧点头,“好好好,李某这就下午,这就准备。”说完,他便噔噔噔的下楼去了。
楼下李九一直看我颜色,得我提示后,立刻带头散开,众人虽是不满,也都消了暴躁。
这功夫,李万青赶紧派人买米放柴,在门口支起了大锅,没多会一股浓浓的米香边在西市传开……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我也不在久留,吩咐李九明日待几个信的过的兄弟进聚海楼接班,又与李万青说了些杂市,这便离开了聚海楼。
在楼上看人,和在平地看人是不同的,方才只觉得下面黑压压一片的人,颇为壮观,在走在人群中,却是有些奇怪。
圣京乃是西祁的皇都,天子脚下,自然比较繁盛,怎会有如此多的乞丐?
我问李九,“这些人,都是从哪里过来的。”
李九答“听恩公吩咐,派人去了天桥。码头,还有城门口散步消息,应该都是从那里过来的,本以为只有百八十人,谁知竟然来了这么多人,李九也是吓了一跳,怕出什么状况,便让赌坊的兄弟都混进人群里,出事了也有个照应。”
我点点头,这李九办事,还挺稳妥的。
往赌坊的方向走着,迎面不是碰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拿着破碗往聚海楼那边去,遇到的多了,我便发现一件事。这些人虽是衣衫破烂。却便那个不都是乞丐,有些人身材魁梧,头发虽然杂乱,发中还隐能看到发辫。
西祁人喜好散发,南疆和北离人才喜欢在发中梳辫子。
南疆人游牧,风吹日晒的,肤色基本晒成了褐色。我看的清楚,那些人有的虽然面黄肌瘦,肤色却与西祁人差不多。
他们应该都是北离人。
我心思一动,问李九“最近,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恩公,这你都不知道?”李九有些诧异,却还是道“前不久,东穆和北离打起来了。”
嗯,这就是了。我说怎是这么多北离人,原来都是逃难的……
不过,百里天祁和北离三皇子签了盟约,按说不会轻易开战,怎么说打就开打了?
天启五国,唯有东穆,西祁。和北离三角为邻。
百里天祁一直有意与北离暗中结盟,如今和北离闹翻了,他下一步应该会想办法拉拢西祁吧……
酉时,太阳西落,万丈霞光。微风起,锦蓬飞飘,阵阵凉意。
想到那张薄凉的的脸。我心头暗暗冷笑。
裹了裹锦蓬,我快步回了赌坊。
李万青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得让赌坊重新恢复营业了。
既然赌坊是因为谣言有邪祟之事,而无法做生意的。那么,想要重新生意红火,就必须还得靠谣言。
我让李九先对外散布谣言。说有人夜半路过赌坊,发现赌坊上空竟然有红色霞光。几日,再让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假意路过,经过赌坊门口便摆。
众人好奇,定会问及原由,那道士只需说,感觉赌坊内有一股祥气,是个旺运之地就好。一听说旺运,总会有人好奇过来看看,我让李九前几日庄庄都输,用不了几天,定会引得大批赌客前来,赌坊的生意,用不了几日便会恢复的。
☆、第六十二章 面具男子
天色已晚,我不便前去吟红楼,李九有个兄弟在吟红楼里,传消息说最近那里生意火爆,天天爆满,红叶姑娘更是红的撑起一座红馆。
不用想,这段时间进账自然是翻倍的,只等两月期到,正式入份吟红楼了。
我嘱咐李九大肆发展耳目,提前安插进去,以便日后传递消息。还让他去天桥下,渡口边,或者是更远的地方,选一些生活艰难的乞讨孩子,得其自愿后,领回来加以培养。等待日后所用。
嘱咐完了一些杂事,李九踌躇了一下,问“恩公,这些日子都是你过来赌坊,但是李九却不知如何联系恩公,这次之事若不是恩公来了,赌坊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恩公可否给留个联系的办法?恩公是大人物,有许多不便,但是有些事,李九做不了主,有了联系办法,大事小情的也好报告给恩公。”
他说的极是。
现在有了一间赌坊,半个酒楼,过些日子还要在吟红楼里分一杯羹,等到红叶的网撒大,日后需要传递消息的地方就更多了,不能总是亲力亲为的出来跑。
时机不成熟,我暂时好不能暴露身份,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脑子里突然飘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微微一笑。
扫视一圈,见房间正堂处挂着一把招财进宝的碎桃木斧子,便走过去将斧下两片瓷坠拽下,将其中一个递给李九,道,“以后每隔两日,我便会派人过来一趟,来人会拿着块瓷片,你有什么消息,便说与来人。”
“是。”李九应诺。
深秋的天,黑的很快,出赌坊的时候,已是残月斜挂。
回将军府的路正好路过聚海楼,大锅旁边围满了人,还陆续有人从四面八方凑过来,好在我已吩咐李万青明日闭店一天,不然,这场闹剧怕是没个完。
一路穿街过巷,快到将军府的时候,巷口突然冲过一个黑影,撞一下绿珠就跑。
“小偷。别跑!”绿珠一模腰,发现钱袋被偷,大喊一声便追上前去,偏巷拐角的又这般黑,我本想拉住她,这丫头倒是来了速度,直接风一样没了影子,没办法,我也只好快步跟上,走了几步才发现,前方巷口不知何时横了一辆马车。
正诧异间,马车帘子一挑,自里面走下一个男子来。
他穿着大红的锦蓬,发不束冠,只是松松垂散在肩后,有风吹来随风动。
“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他声音平缓,一方银角面具在月光下,散发着丝丝薄凉。
我暗一皱眉,却也微微回礼,淡声道“果然是巧,大路朝天碰不到,穿个巷子却能遇到,这圣京,还真是小啊。”
“嗬……”他轻笑出声,缓步向我走来。
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他的靠近而逼近,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谁知道他竟然直直走来,站在离我仅仅两拳远的地方。
突然有点不适,忍不住又退后半步,警惕的问他“你要做什么?”
他不语,只是低头盯着我。殷红的唇向上挑着,带着无尽玩味。
我有点烦躁,冷下脸回瞪回去,却发现他竟然笑的更加玩味。
这偏街小巷的,他又支走了绿珠,莫不是想找我麻烦……
我心思一动,一送腕,就想将玲珑弩露出。谁知道他竟是忽的靠近,银角面具近在咫尺,他还将手伸将过来。
“啊!”我吓了一跳,再往后退已是墙壁,惊慌之下,竟然没出息的闭上眼。
“嗬。”
我听到一声轻笑,睁眼一看,他已经退后几步,站在半米外的地方。
“你做什么!”我有点恼怒,直接将墨阙滑出袖口,暗藏在手里。
“嗬,深秋了,虫子还这么多,像这一只,就差点落在苏公子肩上。”说着,他抬了一下手,我这才看清,那修长的手里,正拿着一只多爪黑壳盖虫。
我对这些蛇虫天生反感,忍不住蹩了下眉,他也不在多说,回身将小虫放在屋檐上,虫子得了自由,惊慌失措的爬进砖檐缝隙里,片刻就没了踪影。
他似是一笑,转身与我道,“没想到巧舌如簧赢了赌坊的苏公子,竟然怕虫,真是让人意外。”
“有何意外,蛇虫鼠蚁本就让人厌烦。”我脸一烧,手里的墨阙却是攥的更紧,仿佛这样。才算找回些场子。
他不在说话,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盯着我,大红的锦蓬被月色染上银白,随风而动,竟是有些
起先我还能与他对视,但是我毕竟使手段赢了他的赌坊,天越来越黑,我便也有点沉把住气,便开口问道,“公子等在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巷子黑吧?”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若是说,今日路过巷口,刚好遇到,苏公子可是相信?”
呵,鬼才相信!
我暗自腹诽,面上却也装作真诚的样子,道“公子既然这么说,自然是信的。不过今日天色已晚,若是有缘,你我定然还会遇见,这就不奉陪了。”
说完,我打了个礼,大步的往前走,绕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将墨阙攥的很紧,但他却只是纹丝不动的离立着,直到我走出很远他都没动,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样,我反而更是心惊,赶紧加快步伐,快步往主街道上行去。
“小……公子。”
几乎是我刚踏上主街,绿珠就迎面跑了回来,跑到跟前扬扬手里的钱袋,炫耀的讲道“小姐,绿珠追了两条街,到底追到了毛贼,那小贼吓坏了,扔了钱袋便跑,哼,敢偷我绿珠的钱袋,下次在遇到,定然扇他两耳光!”
她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见我没有反应,便又轻声的问“小姐,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我摇摇头,道“没有,下次别做这般危险的事了。也就是今天运气好,若是那贼偷起了歹意,你一个女子,怕是应付不过来。”
绿珠一愣,似也有些后怕,便点点头道“知道了公子,奴婢下次注意。”
我不在多说,只是回头看着刚才那条巷子。
主街上有灯火,便显的巷子更加漆黑,这般望去,巷子就好似一条张着大口的巨蟒,透着幽黑漆暗的恐怖。
刚才真是好险,那巷子中无人,若是他心念稍有不对,我恐怕……
不过,他似乎也无意将我怎样。虽不知道他为何与我在巷中见面,最后又改变主意说是偶遇,但我有种预感,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
我突然有点懊悔,刚才光顾着紧张和防备了,即然一次次觉得他熟悉,怎的就忘记用我的神秘力量,看看他面具下的真实模样呢。
而且。刚才似乎有些丢脸……
心中暗叹,我加快步子回往将军府。
老管家依旧等在门口,见我回来连忙为我掌灯。
深秋夜凉,屋檐的夜灯随风轻晃,不知怎的,竟让我觉得异常冷清,忍不住裹了裹锦蓬。
老管家轻叹一声,将我送回小院。便起礼走了。
青藤早准备好餐饭,四菜一汤,甚是合口。吃过饭,婆子抬进撒着花瓣的热水,我宽衣进木桶,热水一浸,当即觉得舒适异常。
泡过汤浴,我支退左右,将初七叫过来。把那块瓷片发在她手上,前后吩咐,让她以后趁着没人,偷溜出府为我传递消息,她当即眼泪汪汪的跪下,她身子灵巧,将军府的大墙说翻就翻,还说一定不负托付。定然完成任务……
也夜深了,我也有些倦累,吩咐她下去后,绿珠也煮好了汤药。待到药汁温凉,我已是困了不行,几口喝下便熄灯睡觉,醒来又是入青蓝阁的日子。
管家早备好了马车,苏倾雪早等在车旁,见我走近,竟然往前迎了半步。她今日穿着锦面琉璃绣,梳着美人鬓,淡妆朱唇,长长的耳铛垂悬,行走间微微晃荡,若不是知她蛇蝎心肠,看起来还真是我见犹怜。
“小妹先上吧。”她笑的灿烂。本是客套一句,我便也不客气,直接踩凳上车。
马车缓行,便是到了青蓝阁。与每日不同,今日辰时竟是未见磬鼓,我好奇之下去往,发现众学子皆是穿着简装,直匆匆往大殿方向奔行。
我心下一愣,心到不会又有什么考验了吧,就赶紧也换了身简装,跟着众人往大殿方向行去。
一路上我打听了一下,今天不是青蓝阁有考验,而是一年一度秋狩的日子。
在西祁,皇家每逢秋末,便会在圣京之北上守山进行一场大规模的狩猎,本来是只准皇室成员参加,但是自三年前,皇帝陛下觉得,青蓝阁是皇家别院,其中学子学成后自然也隶属皇家,特批准狩猎同行。
有这种事,夫子定然事先嘱咐一番贵州制度,虽是之乎者也的十分啰嗦,但众学子在阁中也有数月。天天皆是枯燥修习。如今可以参加狩猎,皆都是有些兴奋,而且听说这次狩猎可以见到皇帝陛下,就更加兴奋了,哪管夫子是否络腮,一个个喜笑颜开的。
夫子看的直摇头,直呼孺子不可教,最后便将我们引至车马处,众学子四人一车,这边去往守山猎场。
☆、第六十三章 那年黄花
青蓝阁至守山猎场,也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到了地方,天不作美,竟是下起了小雨众人只好先进了帐篷安顿,等着明日再听通知。
青蓝阁上次考核,淘汰掉了不少人,猎场预留的帐篷却多出许多,这可是美坏了众人,原本五人一间的帐篷,基本变成了二人一顶,分到最后还余下不少,我便自己住了一顶。
车马劳作太久,加上守山的秋雨寒凉。我下了马车就开始头疼,猎场的饭菜倒是不错,油爆鸡花,水晶肘子,外加拌藕和一个蛋花汤。
许是头痛闹的,明明菜色很好,却是毫无胃口,喝下几口蛋花汤,迷迷糊糊便回到帐篷便睡着了,一觉下去就是几个时辰,在醒来已经是月色中空。
腹中饥饿,我披上锦蓬跑去餐堂,这才知道过了餐时,便就没了餐食。
山间风大。刚下过雨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泥土和草香,反正回去也饿的睡不着,我干脆裹紧了锦蓬,往山腰处闲步而行。
直到陛下要来狩猎,御林军早讲住处周围修葺了一番,我顺着小路走了很远,才见到杂草的痕迹。寻了块视野不错地方走去,那里刚好有一块圆滑的大石,我便走了过去,坐在石上。
今日月色如勾,弯弯的斜挂天际,周围有星,闪闪硕硕的。
这山间的夜晚甚是寂静,可以听很远外蛐蛐的叫声。我裹着衣袍,抬头望着月亮,心中竟然想起了多年前,也是这般寂静的夜晚。
那天也是刚下过雨,我本是和母亲去寺庙上香的,夜半睡不着,便偷偷的跑了出来。听着蛐蛐叫的换,便坏心眼的想要捉来玩,趴了石头缝后,两只蛐蛐竟是分两边跑开,我犹豫之时,两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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