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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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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澹澹
 ☆、洞房花烛
    第一章  洞房花烛
    永和三年,春。
    京城的雪初融,太液池的冰也开化了,可是围绕小藩王入主皇位“继统不继嗣”之争僵持了两年仍未缓,不仅君臣之间冷若腊月凛风,心寒齿颤,连朝臣们也是各执己见,心怀鬼胎。
    不过京城的“寒气”吹不到江南,花朝节至,依旧柳绿桃红
    淮安府,清河县,锦云街阮知县府上,今儿忙得是上下翻飞。大门外护院鸣鞭撒币,小厮迎客纳礼;内院丫鬟捧斛端奁,婆子铺房掌灯。
    日落西垂,留下丹霞一片。红灯笼五步一盏,十步一挂,从阮府一直绵延至街口。
    喜事将至。
    清河权贵几近到齐,连淮阴伯都主动登门,为这个明镜高悬的父母官道贺。东二胡同的冯家三爷搭话道:“能参加阮府的喜宴,可是不易。”
    淮阴伯含笑点头。“阮大人奉公廉明,在清河这么多年,爱民如子,何曾劳烦过诸位。今日招婿,能操办得如此之盛,想必极珍视这个女儿。”
    一旁的李员外却砸了砸嘴,道:“长兄未娶,岂有小女先嫁的。若没记错,阮小姐笄礼都还没行吧,可是匆忙。”
    三爷笑道:“阮家小姐自小体弱,听闻前些日子病得厉害,昏迷不醒,一度连气息都没了。如今虽醒,可留不留得住还得看天意,想必今儿这婚是为冲喜。”
    闻言,淮阴伯叹道:“方才远瞧那新郎官仪表堂堂,据说是北直隶来的秀才,好歹饱读诗礼,竟也甘心弃宗祠入赘妻家。”
    李员外冷笑。“半吊子秀才,不过是个县学增生罢了,连廪米膳奉都没有;寄宿崇华寺,若非生活窘迫他会把祖宗都卖了?想来也顶会算计,若是做了知县老爷的女婿,富贵且不言,还愁顶不了廪生,怕是入府学都不成问题。其心昭昭,妄图不浅啊。”
    他还真敢说!淮阴伯和冯三爷互望一眼,笑而不语。
    话虽酸,可谁心里不是这么嘀咕的?方才拜堂,那被婆子架起的新娘一副奄奄之状,瞧得大家伙提心吊胆,生怕她哪口气没喘匀,说倒便倒。娶这么个有今日没明天的主,怀的什么心?还不是冲着岳丈大人的权势,拿人家当垫脚石呢!
    岂止外人这般看,连新房里那个病恹恹的新娘子,也如是想的。
    此刻,洞房里旖旎风光一片
    熏香绵绵,花烛摇曳,红床喜帐中一对鸳鸯枕诉着意笃情深,映示新人珠联璧合。
    可饶是喜庆,却略冷清了些。
    新娘禁不起折腾,唱礼撒帐不过走个形式,众人散尽,房里除了新人只余阮府的李嬷嬷和几个小丫鬟。
    阮清晓倚着床栏,和新郎并坐于喜帐中。
    李嬷嬷托着凤纹描金朱漆茶盘,上端两只红线相连的白瓷酒盅,笑道:“请新郎新娘饮合卺酒,自此礼成,良缘永缔。愿夫妻二人同甘共苦,琴瑟和鸣。”
    半晌,谁也没动。
    同甘共苦?只怕他瞧着自己气衰体弱后悔了吧!清晓心里暗讽,面上不动声色,轻咳几声道:“夫君不把这盖头掀了吗?”
    依旧没个声响。
    清晓这股气耐不住了。好模好样的谁愿娶个病入膏肓的人为妻,济世吗?还不是另有所图,能真心待己才怪!
    “你若不掀,我自己掀了。”
    她抬手便去扯,却闻身边人冷道了句:“不自己掀,还等着我动手?”
    他嗓音低沉,若山涧流水淙淙好听。尤其尾音一提,似嘲讽又带了许魅惑。清晓发怔,抬起的手停了住。
    自己还没说什么,他倒来脾气了?
    于是心一横,一把将盖头扯下,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落李嬷嬷脚下,惊得满屋人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滴溜圆。
    然清晓抬头一望,表情凝住了。
    眼前竟是好俊一个小生,淡眉薄唇,深眸狭目,鼻骨如镌刻耸直,皮肤白皙得让女人都要妒忌三分。瞧他年纪不过弱冠,却带着份不应龄清寂,面沉似水,神色淡淡,说是书生,这眉宇间露出的英气,让人不由得心凛。
    这“卖相”倒是极其少见,清晓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而对方亦没躲,也盯着她。
    方才拜堂就知她疾病缠身,此刻端详果非虚传。十四五岁正应带着豆蔻朝气,然面前的小姑娘,憔悴得像雨打白兰,掩不住的疲惫。霞帔在身,朱唇浓点,可哪都映不出一丝生气,反衬得她脸色更白。唯那双眨动的星眸,像浸水墨玉,透着灵气。
    到底是姑娘家脸小,被他盯得不自在。清晓颌首,微红的脸颊多了几分娇色。
    她以袖掩口咳了几声,正琢磨如何打破尴尬,目光移到他手臂上,顿时惊了住。
    这个身着大红吉服的男子,双手竟是被结结实实地捆着!
    “这……”她看了看他,又望向贴身丫鬟巧笙。
    巧笙尴尬牵唇,笑得极其难看。
    瞧着这幕,清晓恍然。就说怎会有人如此无底线,娶个病秧子还要弃祖入赘,原是被胁迫的。她无奈苦笑,父母为给自己“冲喜”还真是煞费苦心,好歹是官宦人家,连这都做得出,不怪人家有气,倒委屈面前的书生了。
    清晓颇是同情地睨了他一眼。他却一改怒颜,对嬷嬷道:“还不打算给我松绑吗?”
    李嬷嬷一愣。夫人说见机而定,瞧他这会也算稳妥,该不该解呢?
    见她犹豫,他又道:“不松绑,如何饮合卺酒;不饮酒,又如何算礼成?”
    话是没错,可是……
    “难不成怕我跑了?”他笑了笑,道:“外面侍卫重重,宾客满堂,我往哪逃?如今堂拜了,我二人已是夫妻。人生四喜便有洞房花烛,我不至于这般不识趣。再说她身子弱,总要有人照顾。”说罢,含笑瞥了眼身边的小新娘,看得清晓直打冷战。
    听这话意思,他认了?态度变得真快。这不是她期望的,却是丫鬟嬷嬷极想听的。
    巧笙和李嬷嬷越满意,清晓越不安。于是拉过巧笙,虚弱地靠在她身上道:“不劳烦夫君了,有巧笙在便好……我,我这身子,太拖累人了。”
    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得人揪心。他却微笑道:“我照顾小姐不是应当的吗。你我可是夫妻,此生相伴,万不要再说这见外的话。岳父岳母招我入府,为的便是让小姐有个依靠,小姐放心,我必不会辜负你。”
    丫的还真会说。什么照顾,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真想把他虚伪的面具撕下来,踩两脚。可眼下这境况,容不得她闹。
    “姑爷有这心便好,日后和小姐恩爱和睦,只要小姐身子好了,于谁都是福气。”李嬷嬷说着已将绳子解开。他揉揉手腕,含笑接过朱漆茶盘里的酒盅,递给清晓一只。
    清晓踌躇,在巧笙催促下才勉强接过了酒盅。二人胳膊相挽朝彼此靠近,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向她手背,清晓紧张,体力不支的她开始颤抖,他忙握住了她的手腕,才没让酒洒出。
    清晓僵住。
    他看着她,喝下自己酒的同时,轻推她手,把她手中的酒喂入她口。
    清晓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从脸颊到脖颈,最后消失在霞帔微露的锁骨之下。她垂下的睫毛轻颤,蝶翼似的扇动,撩得人心痒。
    他盯着她,眉心却越拢越深。
    酒尽,礼成。
    几个小丫鬟搀扶小姐去东稍间洗漱。
    新房面阔五间,除了明室,两侧各有次间稍间,且为相通。卧室设在西稍间,为了遮拦用碧纱橱作为隔断。
    碧纱橱外安了床,平日里巧笙便守在这,方便伺候。今儿是洞房却也不例外。
    李嬷嬷回夫人那禀差。巧笙把小姐送到卧室,扶她上床躺下,也退出去了。
    此刻,卧室只余他二人。
    清晓心里若擂鼓,提到了嗓子眼,定定地瞪着床边稳坐的人。见他刚一动身,脱兔似的窜了起来,警惕道:“你干嘛?”
    被问得一愣,他盯了她半晌。
    小姑娘洗去妆容的脸清清淡淡,玉脂白肤透着抹红晕,像初绽的莲花,稚嫩中带着清媚,连眉宇间的憔悴都是极美的。
    只是这状态,可不像个有性命之虞的。
    他扬唇,语气佻薄道:“洞房夜,你说做什么?”说着,已向她欺来。
    一股淡淡的药香漫出,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清晓条件反射地推了他一把,他不禁后仰,笑意更浓。
    “好大的力气,莫不是你根本就没病?”
    清晓哑然,怔愣间他又欺了上来,双臂扶着床栏将她圈在怀中。
    此刻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反抗了月余,她终究还是躲不开这一劫!
    清晓不想认命。可房外,她拗不过固执的爹娘;房内,以自己这小体格,也挣不过这个七尺男郎。
    就算躲过今日,往后呢?嫁了就是嫁了,出了这门谁在乎她清白。
    清晓没动,紧闭双眼缩成了一团。等了半晌头顶上也没个动静,忽地身后一空,好像什么被抽了出去。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披着锦被,盘膝坐在对面的圈椅上,闭目定神,打起坐来了。
    ……这,有点让人始料不及。
    终究是不放心,她唤了他几声。见他冷眉紧锁,一点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清晓不屑哼了哼。
    就知道他是违心应下这亲事的,关键时刻原形毕露了吧。
    如此更好,求之不得。
    不必再顾虑他,清晓轻松地躺了下来……
    未来之路渺渺,革命尚需本钱,想把命运捏在手里,那么第一要务便是养好身子。
    于是,碎觉!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请多多支持~喜欢请收藏~收藏~收藏~据说三遍不够了,再来,喜欢请收藏~收藏~收藏~
    新文预收《撞脸半个娱乐圈》,谢谢支持~
    娱乐圈的高岭之花,影帝宋衍最近很忙啊……
    #宋衍和女星A公斤晚餐并夜宿某酒店#
    #宋衍和女星B携手同游某地#
    #疑似影帝宋衍和女星C激吻,没拉窗帘#
    ……
    ABC粉丝对撕乐此不疲,争夺最后“花”落谁家。
    直到有一天,影帝公布了恋情。
    女主像A像B又像C……
    粉丝:撕了这么久,你告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苏娆:撞脸半个娱乐圈,怪我咯?
    宋衍:你那叫大众脸好不好……
    宋衍版文案:
    带她吃,带她玩,带她过夜我连窗帘都没拉,这么支持你们工作,就不能给我拍得清楚点,看看我约的到底是谁!
    先婚后恋,撒糖日常,甜甜甜的宠文,有点苏……

 ☆、问安
    第二章  问安
    一早醒来,清晓睁开眼,见床边坐了个人,反应了会儿,恍然起身,却被他一把搀了住。
    “小姐慢点。”
    刚要甩开他的手,立在架子床前的巧笙笑道:“小姐醒了?姑爷起好些时辰了,怕扰您休息,一直坐这侯着呢。”说罢,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坐这?他昨晚上分明在圈椅上过的。看看床上他的锦被,清晓暗叹:真会装啊!
    心里恨得咬牙,面上却嫣然细语道:“谢夫君体谅,辛苦了。”
    这态度,还真让巧笙吃惊。
    小姐本是个优柔温驯的软性子,可年初一病,死里逃生后便性情大变,敢言敢语,竟也敢违背双亲为自己的婚事争执。
    可是笑话!天下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儿女插言。结果可想而知。
    小姐自不甘心,不然昨晚怎会怒扯盖头。原以为会闹起来,昨夜却静得出奇,再瞧这会儿,柔顺如故。莫不是又反了性?还真是善变。
    不是清晓善变,而是经此一故,她明白一件事。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若想踏实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生存,那便不能遇强愈刚,要懂得审时度势。不然还没待命运重新捏在掌心,便被“嘎嘣”一声,掰断了……
    新人更衣洗漱罢,准备出门。
    新婚头日拜舅姑,既是入赘,拜的自然是清晓的父母。
    入了正堂,阮知县和夫人言氏正坐在太师椅上,周围一众也在,新姑爷认门人自然全。
    新人敬茶。
    随着茶钟递上,女婿一声“父亲,母亲”唤得阮氏夫妇心颤。阮知县看着他,心里默叹,就这么匆匆把女儿嫁了,也不知是祸是福……
    清晓今年十四,生来体弱。十岁那年又游湖落水,惊悸过度,自此一病不起。偶尔能晒阳散步,余时都缠绵卧榻,眼看年后连房门都没出过,言氏急的心口直疼。
    无奈下请了个游方道士来做斋醮。那道士解小姐八字,出一法:冲喜!
    且言道:欲以阳续阴延寿,小姐便不能外嫁,只能招婿。
    这可是为难……
    清晓原有指腹为婚的夫家,可人家哪愿做上门女婿,便以子不入赘为由退了婚。
    女儿终身大事,含糊不得。瞧上眼的不愿娶;愿娶的不是歪瓜就是裂枣,愁坏了言氏,终了还是那道士推荐一人,从北直隶来的书生。
    书生姓林名岫,年十九,祖籍本地,自幼举家北上,如今要参加科举才回乡报考。他去年童试得增生之名,道士给他算过时运故而知他八字,和小姐比对姻缘颇合。
    人家是秀才,听闻又一表人才,言氏托道士去谈,一拍即合。林岫父母早亡,只余家居香河的姨母,前年姨母也去了,如今无依无靠,入赘无妨。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可事到阮知县那,却被压住了。
    理由两个:一来那林岫不知根底,太过仓促;二来大操大办,徒招话柄。
    都到了这步了言氏能收手?于是大闹一场。
    僵持三日,阮知县松口了,只因言氏的一句话:
    “为人父母该做的都为她做了,也不枉她投生你我膝下一遭。”
    至此,只得睁一眼闭一眼了……
    阮知县长叹,饮下了这钟茶。
    他愁,言氏心里可美着呢。
    之前瞧过林岫画像,心存忐忑,如今见了真容,竟比画上还要俊三分。
    担心女婿后悔,昨夜还捆了他。听了李嬷嬷的回话,心里好不熨帖。招婿入门,见天在眼皮子底下还怕会委屈了女儿。
    拜过父母,巧笙便扶着气喘吁吁的清晓坐在一旁,李嬷嬷给新郎介绍家人。
    头一个便是大少爷阮清让。
    清让十八,虽庶出自幼与清晓关系极好,今年本应进京备考春闱,为了妹妹的婚事不得已耽搁了些日子。
    林岫沉稳施礼,唤道:“兄长。”
    “妹夫。”清让回礼。又看了眼妹妹,不免心疼,仍觉得所谓的冲喜有些荒唐。然事已至此,只得无奈嘱咐道:“日后妹妹便劳你费心了。”
    “应该的。”林岫淡笑回礼,打量起面前这个大舅哥:眉目秀朗,神。韵谦和,唇角弯起不笑也带着份温煦,好个俊逸仙姿。于是忽而又问:“兄长可去过京城?”
    清让摇头。“自小长于江南,未曾去过。”
    林岫笑了笑。“初见兄长便觉得好生熟悉,似曾相识。”
    一直未展颜的清让笑了,清晓撩起眼皮瞥了林岫一眼。他倒是会套近乎。
    旁侧的宋姨娘也听出来了,桃花眼一眯,笑道:“姑爷真会说话。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缘分天注定。”说着,又愤然道:“倒是谢府,以为退了婚便没人娶我们大小姐了?我瞧着新姑爷可比那谢家二少好上千百倍呢!”
    饶是好话,言氏的脸沉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清晓钟情谢家二少爷举家无人不知,都揣测她闹着不肯招婿必是与此有关。这会儿提这话,听在女儿心里必然勾她痛处,如此看在新姑爷眼中要作何想。
    自己努力撮合二人,她却来挑拨。言氏乜了宋姨娘一眼,呵道:“什么场合,有你说话的份吗!”
    好么,又跳进去了。
    清晓暗叹。
    屡屡吃亏,言氏还是不长记性。
    阮知县祖籍顺天府通州,成亲不久便带着言氏南下,因多年无所出便在当地聘了良妾,也就是宋姨娘。和言氏的爽直不同,宋姨娘秀媚慧婉,柔和似水,把阮知县哄得服服帖帖,虽谈不上宠妾灭妻,也着实过了些。
    所以论心计,言氏斗不过她。每每吃了亏便一副暴怒的脾气,更衬得人家温婉可人。
    宋姨娘含情凝睇地看着阮知县,阮知县怜惜之心顿生,对着言氏皱眉不满道:“大喜的日子,令贞好言相贺,你何来的火气。”
    言氏不满,方欲辩解,却被堂下一声悦耳的“姐夫”打断了。
    小姑娘袅娜上前福身,一身鹅黄小袄葱绿挑线裙衬得她清秀婉约。
    这便是只小了清晓一天的妹妹,宋姨娘的女儿清妤。
    出于礼节,林岫淡淡颌首。小姑娘却瞟了他一眼,笑道:
    “听闻姐夫一直在京城读书,好生厉害,想必定有交好的西席同窗。过几日大哥便要启程去京城参加春闱,人地生疏,若是姐夫能给引荐几位,对大哥倒是有益。”
    这丫头心思,转得可一分不比她娘慢。
    女儿有见识,阮知县颇感欣慰,含笑对清妤点头。不过清晓知道,她这妹妹可没那好心。林岫若有那般厉害,还至于只是个增生。她问这话不过想给他难堪罢了。
    此刻清晓越发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句真理。
    她虽不待见林岫,也不希望他当众出丑,要知道他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倒是有识得的。”林岫笑应。
    “哦?”阮知县来了兴致,问:“那贤婿师从哪位?”
    林岫不慌不忙,应:“谭毓夫。”
    话一出满堂皆惊,唯清晓是一脸的茫然,不明所以。
    看来大伙都认识这位谭某,难不成是故交?
    “可是翰林大学士谭毓夫?太子少傅?”阮知县惊问。
    林岫点头。
    他居然还敢点头!即便清晓也明白太子少傅意味着什么,那是能给常人做西席的?这牛吹得有点大吧!可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任谁心里都犯疑,不敢怠慢。
    阮知县又道:“谭少傅学识渊博,清介耿直,先帝曾多次请他入阁拜相,都被他拒绝,唯是潜心经史。你若识得他可是了得,少傅前年因病辞官,不知近来可好?”
    林岫笑了笑,淡定道:“久不曾联络,不清楚。”
    “噗”清妤没忍住笑出来,又忙捂着嘴看了眼父亲。
    真是帅不过三秒啊!
    就不能把慌扯圆了吗?这等人物,门槛不被踩破了才怪,是他一句“久不曾联系”能应付过去的?瞧着妹妹得意的模样,清晓只觉得这脸丢大了。
    阮知县也察出这女婿不太靠谱,懒得再搭理他。
    自己招来的女婿,咬着牙也要把面子撑住了。言氏抿笑,看了李嬷嬷一眼:赶紧传饭啊!
    饭桌上,清晓窝气,食欲不佳,轻点几口便放下筷子了。
    林岫见此,问道:“可要喝汤。”说着,接过丫鬟手里的勺子亲自给她盛了一碗鲜笋汤,推到她面前,柔声劝:“喝了吧,暖胃,有益消化。”
    这殷勤,让满桌人静默:姑爷虽玄乎点,却是个细心的。
    清晓可不吃这套。于是推碗,方欲拒绝,却听对面人冷声道了句:“姑爷好意,喝了吧。”
    她抬头一望,对上了母亲汹汹的目光。那眼神恨不能把她点燃了,半点抗拒都不许有。
    面对这□□裸的威胁,清晓无奈,笑应:“谢夫君。”拾起了汤匙。
    前世,清晓遇过劝酒的,今儿还是头一回碰到劝饭的。他连着夹菜添饭,哄得她竟吃了一整碗肉糜粥加个小糖包。要知道她平日可就是半碗的量啊。
    这顿饭,大伙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二人。清晓郁闷,却把言氏乐坏了。眼见着女儿精神不错还长了饭量,于是盯着林岫的眼越发地亮了。
    了不得啊,竟知道先搞定丈母娘。这终极套路,还真是古今通用。
    早饭用过,言氏将巧笙留下问话,特地让林岫搀扶清晓回去。
    才一甩开众人视线,她立马撇开他的手,和他保持距离。怎知走得太快,脚底绵软,不留神绊在了青砖上,摔了一跤。
    本就够窘了,偏他又跟了上来,在她面前驻足。
    清晓抬头,二人对望。逆光下,身材颀长的他带了金边似的耀眼,看得清晓一时恍惚。
    接下来是不是该惯常一幕,他伸出手将自己拉起?
    忖量着,手没看到,只见他下颌一扬,眼都没眨一下,举步走了,走了,走了……
    清晓呆在原地,愣没反应过来。
    走在前面的林岫不禁挑唇笑了。好模好样的,干嘛要扶她。
    昨个握她手腕,察她脉象。虽弱,却非病重之症。若有传言那般,她还能那么有劲,晚上还能睡得那么香!
    昨晚他坐在椅子上看了她半宿。不明白小姑娘因何装重病,平白给自己惹了桩婚事。明明不愿嫁,却还要忍,岂不是作茧自缚。
    可一想她装得有模有样,便觉得好笑。
    既然她喜欢,那索性陪她玩吧。
    二人一路无语,回到后院,清晓又气又恼。气林岫阳奉阴违,恼自己自作多情。一见巧笙回来了,立刻虚弱地倚在床边。
    “小姐,该服药了。”巧笙端着药碗上前。
    清晓咳了几声,无力指了指桌子,“放那吧。”转而又问,“姑爷呢?”
    “在庭院,可要唤他?”
    “不必了,去问问他晌午想吃些什么,吩咐厨房去做,不要亏待了人家。”
    巧笙笑着退下了。刚一出门,清晓立刻起身,撑开窗,手一扬,瞬间将那碗药洒入了窗下的小池塘……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求评,求包养。

 ☆、迷案
    第三章迷案
    打清晓穿来,便发现一件事。她五脏六腑正常,没有实质病灶,怎会这么弱。
    读了本尊的诗,悲秋悯月,好不憋闷,莫不是相思成疾?
    接下来被连番的苦药轰炸,她受不了了,偷偷倒掉多次。反正吃了也不会好,干嘛遭这罪。然不可思议的是:断药后她居然一天比一天好。
    至此她还不懂吗。古代嘛,内宅嘛!除了那些阴损的套路还能想到哪。是有人给她下毒。
    可是谁?图的又是什么?
    万事皆有可能,她谁都信不过。谨慎为上,她没声张,依旧装作病重,暗地下起了功夫。
    还是先查出毒源,保命重要……
    清晓发怔,身边人递来一只碟子。“吃虾。”
    她回过神,瞥了林岫一眼,又看了看母亲,无奈拾起筷子。
    这几日早饭,次次如此,他为讨好丈母娘是把自己豁出去了。偏言氏就吃这套,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清晓踟蹰,可有人急了。
    “姐,你不吃给我吧。”
    说话的是清晓一母同胞的弟弟,九岁的阮清昱。
    清昱是阮家唯一嫡子,极是娇惯,任性得很。新婚那日,这活祖宗非跟着护院去放炮仗,炸伤了手,嚎了好几日,今儿才算安定下来肯露面了。
    清晓乐不得给他,笑道:“好啊。”
    “吃自己的!”言氏一声喝,清晓筷子停在了半空。
    “姐姐那只大!”清昱喊道。
    “没个眼力见,那是你姐夫夹给你姐姐的!”言氏白了他一眼。
    清晓筷子默默缩了回来。
    言氏这点威势也就对儿女有用。清昱不高兴,嘴撅得老高。清晓推了推他,趴在耳边哄道:“别气,吃完饭姐给你折纸,想要什么?”
    “连动物都折遍了,还能折什么。”他嘟囔着。
    清晓想了想,小声道:“姐给你折比卡丘。”
    两人窃语,旁人听不到,林岫可听得清。见清昱被逗得咯咯笑,他也笑了。小姑娘倒是会哄弟弟。
    敢不哄他吗?这可却是清晓眼下唯一的帮手。清昱目标小,平日调皮捣蛋,做出何事都不足为奇。为了让这小东西帮她偷医书,她可是使出全付力气来哄他开心,都快黔驴技穷了。
    大伙正吃着,只见一蓝衣皂靴的衙役匆匆而至,阮知县起身相迎,聊了几句返身对言氏道:“我去县衙了。”
    “饭还没吃完呢!”
    “不吃了。”他接过下人递来的官帽,“冯府昨晚被盗闹了一夜,我得赶紧去。”
    冯府官宦世家,三爷虽只是个员外郎,那二爷任的可是当今两淮盐运使,连淮阴伯都对他礼让三分。权贵被盗,可还了得。尤其清河闹匪,由来已久。
    阮知县在众人的惊愕中走了,清晓无意看看林岫,满桌子属他镇定。可也是,外来户,无知无畏嘛!
    吃过饭,清晓回了后院。
    本尊往日“悲秋悯月”时喜清静,一人在碧纱橱,巧笙侯在门外。这可给了清晓便利,她拿出弟弟偷来的医书看。
    方子对症,选药、煎熬均未被做手脚……
    由此推来,只能是身边有什么与这药相冲。
    所以不必懂医理,她只要清楚何种药物相克便好。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信息量大不说,每遇生僻字,她都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白念了。
    不过这难不住她,既然认全是来不及了,那便把它们作为语言符号抄下来。
    清晓紧握毛笔,抄得极其认真……
    “你写字这么难看。”
    头顶声响,清晓吓得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合书,抬头,正襟危坐,一气呵成。用力过猛,头顶撞到林岫的下巴,他哼了一声。
    清晓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办公室,来的也不是纪委巡检!
    “谁让你进来的!”她恼怒地盯着他问。
    林岫揉揉下巴,笑道:“我的房间,不许我进?”
    脸真大!清晓撇嘴。
    新婚几日,二人相处模式是人前恩爱,人后陌路。白日他在书房用功,晚上便在圈椅上打坐。两人互不干扰,今儿怎就回房了?
    林岫瞄了一眼桌上的书,清晓心虚,用身子遮了遮。
    “久病成医,闲来无事看看罢了。”
    林岫笑了,眼神明澈,还闪着点小清傲。“那字读‘齑’,乃黄齑菜水也,酸,咸。”
    清晓恍然,犹豫了片刻,展开本子指着最下面的字问道:“是这个吗?”
    林岫点头。
    “那这个呢?”
    “墼,亦名煤赭。质轻,色赭。”林岫淡然解释。
    “这个呢?”
    “硇砂,亦名北庭砂,咸、苦、辛、温。”
    “这个呢?”
    ……
    清晓没客气,连问了十几个,林岫不耐其烦,一一解释。
    好神奇,他居然懂医药。清晓不禁感叹,却闻他乍然道:“书香门第,竟这么多字不认识。”
    这……是在鄙夷自己?
    医书上的字谁能认全,何况自己认得的他也未必叫得出。清晓哼了哼,忽而一笑,抬笔写下“氟嗪酸”三个字。
    “认得吗?”她挑衅问。
    身后人未应,默立半晌。
    一个氧氟沙星就给他难住了,怕除了“酸”哪个都不识得吧。越想越是得意,清晓窃笑。
    “太丑了!”
    头顶上,他蓦地叹了句。随即身子压下,左手撑着桌沿,右手握住她拿笔的手,带着她重写那三字。
    清晓愣了住,二人相贴,整个人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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