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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红颜醉倾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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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沐叶不禁感叹,陈远有孤魂那样的手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知道锦夜在哪之后,薛沐叶看着倾子陌,笑呵呵的说:“你就在这里的等着,等我去给你报仇。”
倾子陌:“我跟你去吧,你要是被打死了,我还能给你收尸。”
薛沐叶不由翻个白眼:“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倾子陌也不恼,笑呵呵的回:“我没有全家,我从小就是在寺庙里混吃混喝长大的。”
最后,薛沐叶被缠不过,暗自觉得,如果只去杀一个锦夜,带上倾子陌这个包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薛沐叶是东方红叶手下功夫最好的一个,有时甚至都能跟东方红叶打个平手。
薛沐叶换了身比较方便的装束,就跟着倾子陌找那个小院子去了。
因为昨夜一夜没有合眼,薛沐叶有些疲乏,自觉如果像前些日子硬闯陈远府邸,她有些吃不消,便十分识趣的带着倾子陌从陈远府邸的后面抄了过去。
那座倾子陌说的小院子,彼时正琴音袅袅,琴音飘渺动听,是一首薛沐叶经常听到的曲子:暮色沉香。
倾子陌沉醉的听着,丝毫也看不出来,他是从这座院子里逃生出来的。薛沐叶不禁憋了憋嘴,看了倾子陌一眼,心想,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这座小院子并没有在外的门,似乎是从陈远的府邸直接修了条路过来,整个院子隐藏在陈远府邸的巨大阴影中,若不注意没有人会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不起眼的院落。
薛沐叶不禁想,锦夜藏在这样的地方果真高明。西凉地貌特殊,几乎每天都是黄沙漫漫,若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如此不起眼的屋子,还真是要费一番力气。
她带了倾子陌,轻轻一跃便稳稳的落在了那座小院子中。
里面正有人声,是锦夜的声音,她说:“夫君,生死有命,若父亲真的要我死,锦儿当活不过今年。”
隔着窗子,陈远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低沉,他说:“锦儿,当初东方红叶将你嫁给我,不过是想取了我的项上人头,当年你没杀我,如今,我又怎么可能让别人取了你的性命?”
琴声丝毫未停,甚至连音都不曾颤抖过半分。
锦夜声音平缓:“我辜负了父亲对我的信任,明明知道你是陈国江山最大的威胁,却没有将你杀了,我是陈国的罪人,父亲想要杀了我,也是应该。”
☆、第10章 锦夜的话(一)
听了锦夜的话,薛沐叶不禁疑惑的皱了眉,锦夜口口声声说她的父亲要杀了她,那么,东方红叶是锦夜的父亲?
这个猜想让薛沐叶吓了一跳,如果锦夜真的是东方红叶的女儿,她到底该不该动手?
薛沐叶想着,刚想抽身回去,就听到屋子里琴音突然止住,锦夜的声音清朗:“呵,老朋友来,都不想见一见就想走?”
锦夜是个杀手,洞察能力自然十分了得,她薛沐叶能站这么久不被发现,也算是厉害了。
薛沐叶见走不了,就悄悄的跟身旁的倾子陌说:“待会,你闭紧了眼睛,我送你出去。”
倾子陌虽然疑惑,为什么薛沐叶要他闭着眼睛,但见她脸色凝重,便乖乖的点了点头。
吩咐好了倾子陌,薛沐叶索性也不再藏着身份,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缓缓的推开了那扇关紧的门。
门里,陈远已经不在了,屋子里,只有锦夜一个人还高坐在七股弦琴之后。她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就连表情都没变一分。
在薛沐叶的印象中,锦夜一直是一个淡漠的女子,如果不是弹得一手好琴,薛沐叶甚至都不会记得她。
此刻,锦夜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袄子,头发梳成了寻常姑娘的发髻,墨黑的青丝柔柔的披在肩膀,看起来慵懒而温顺。她宛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妻子,再没了那股子叱咤风云的杀气。
锦夜看着薛沐叶,淡淡的开口:“不请门外的那位朋友一块来坐坐么?”
薛沐叶摇了摇头,她知道锦夜会察觉到倾子陌的存在,所以在进来前就做好了准备,倾子陌已经在她进这个屋之前,被她毫无征兆的扔到外面去了。
如果薛沐叶没记错,倾子陌落下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偌大的水池子。。。
听了些墙根的薛沐叶,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戳了当的对锦夜说:“我想你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就不用那么费事了,直接动手吧。”
说完,薛沐叶的手已然已经放在了碧玉剑之上。
锦夜嘴角勾了一抹笑意,她眼神波澜不惊,声音淡淡的说:“如此忠诚的手下,呵呵,你可知道,我父亲当年是怎么带你回来的?”
薛沐叶没作回答,只是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过去了,又有什么好提的呢?”
在薛沐叶的潜意识中,过去的那些事,若不是太让她难以承受,她又怎么会选择全部都忘了?所以,并非是她不想知道,她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偏偏锦夜不成全她,只是自顾自的笑道:“没什么好提的么?就连你上官家被灭了门也没有什么好提的?”
薛沐叶皱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上官这两个字,她的心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隐痛,没有缘由,没有征兆。
她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看着锦夜,下意识的问:“你知道什么?”
锦夜已经很久没有握剑的手放在琴弦上,看起来十分娇贵。她看着薛沐叶,淡淡的说:“上官可可,这个名字,你可还记得?”
上官可可?
听到这个名字,薛沐叶不禁头一痛,在很早之前,她似乎是知道这个名字的,模糊的印象中,经常会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他将一个小女孩抱在怀中,亲亲昵昵的称呼:“我的小可儿,快快长大。。。”
而那个小女孩,似乎就是自己。。。
薛沐叶的脑海中,只有依稀的一些片段,在想下去,就会头疼。
锦夜没有管她,只是自顾自的说:“如今,父亲对我残忍至此,我也无需再帮他隐瞒。血影,你可知道,十几年前,你还是上官可可的时候,你们家族的人,全部葬身在了一场火海当中?”
血影是薛沐叶的代号,一般除了东方红叶最亲近的手下,无人知晓。
火海。。。
薛沐叶捂着越来越疼的脑袋,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是年幼的她亲自拿着火把,将一座偌大的宅子给点着了。
那时候寒风正胜,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火海,眼泪掉在地上却没有声响,她说:“以后,就只是我一个人了。。。”
薛沐叶及时止住了脑海中的幻象,她稳了稳情绪,皱眉冲锦夜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今日,我只是来取了你的性命的。”
碧玉剑已经出鞘,薛沐叶的心里其实也并无多少把握,毕竟,锦夜也曾是一个出色的杀手。
锦夜却并没有要与她动手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说:“你现在杀了我,不过是一剑了结的事,但你想清楚,从今天以后,不会再有人告诉你关于你重伤前的事了。”
剑锋已经触及锦夜雪白的脖颈,听到这句话,薛沐叶的剑顿了顿,对于过去,她还是犹豫了,毕竟,那是她的过去,怎么可能不关心?
锦夜从容的推开了脖子间的剑,声音依旧平淡,她说:“要我再告诉你一件连陈国皇帝陌景宏都不知道的事么?”
薛沐叶顿了顿,不动声色的将碧玉剑放回了剑鞘:“你说。”
薛沐叶在心里舒了口气,只要不提过去,其他的事情,她还是有兴趣知道的,对于探听别人**这方面,薛沐叶一向不甘落于人后。
曾经,她也为她过强的好奇心苦恼过,但后来倾子陌说,这都是为了以后完成各种错综复杂的任务是必须的,她就心安理得了,毕竟倾子陌这个借口找的,实在是太好用,太实际了。
薛沐叶收了收心,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听锦夜说了一段跟他们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关系的往事出来。
她说,百年之前,天下还都是统一在陌家的手中,并非如现在一般四分五裂。陌家的先祖陌轻扬为求江山稳定,特地请了当时有名的术士,在江城王都修建起了九层浮图高塔,意在保佑他陈国江山千秋万世。
为了彰显诚心,陌轻扬死后便是埋在了那座浮图塔之下。陌轻扬死后,并没有立下下一任的国主,他的几个孩子,因此而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原本, 七皇子陌子倾是最有望黄袍加身的王子,却忽然在将要功成的一夜失去的踪迹。原本默默无闻的大王子陌百里却在一夜之间犹如神助,登上了皇位。
☆、第11章 锦夜的话(二)
一百多年过去了,这段历史始终是陌家皇室留给后人最大的谜团。后人只能在零零散散的野史碎片中知道一些并不知道能不能当真的传说。
他们说,陌家历代历史都镌刻在江城九层浮图塔上,这个塔在百年前曾经倾塌过一次,记载于上的历史亦毁于一旦。
浮图塔倒之后,陌家的天下便不再太平,不到三年,陌家平定的天下再一次躁动不安。不过短短的时间里,天下便四分五裂,百姓名不聊生,各处战火纷飞。经过一百多年的打打杀杀,才渐渐形成如今的稳定的局面。
锦夜说到这里便顿了顿,她看着已经有些不耐神色的薛沐叶,不禁问了一句:“不想听么?”
薛沐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废话,前朝往事还有什么好提的?”
想归想,薛沐叶并没有这么说,她觉得锦夜好容易兴致大发想要给她讲个故事,她又怎好负了她的好意?
于是,薛沐叶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说:“没。”
锦夜也不拆穿她,只是笑着说:“放心,马上就到你了。”
薛沐叶心想,果真人心不可捉摸,前一刻还说着一百多年前的故事,不过转瞬就说到她身上了。
锦夜从琴底拿出一段绸子,笑意不明的递给薛沐叶,示意她打开看看。
薛沐叶并不知道锦夜为何会这么做,但还是好奇的将那条雪白的绸子打开了。
看着绸子上绣着的鲜红如血的彼岸花,薛沐叶的心里不禁吃了一惊,这上面的花好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锦夜声音淡淡的,她说:“眼熟吗?是不是跟你左手心那朵花儿很像?”
听到锦夜这么说,薛沐叶才惊觉,没错!这朵花与自己掌心中的那朵彼岸一模一样!
她没有了往常的嬉笑与冷静,直直的问锦夜:“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在薛沐叶的心里,她的左手心一直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她那么小心翼翼认为的一件很绝密的事,就这么被堂而皇之的摆在眼前,薛沐叶多多少少有些后背发凉。
她甚至怀疑,已经跟在她身边那么久的倾子陌,到底是好是坏?
本来她很自信的认为,如果那个人知道她的左手心是一朵彼岸花的话,就可以肯定,那人就算与她不想熟,也一定不会是想害她的人。而如今,看到锦夜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那段丝绸拿了出来。。。
薛沐叶觉得,她自己一直坚信的事情,在她心里的某一处,慢慢的崩塌了。
锦夜看着神色不自然的薛沐叶,不禁淡淡的笑笑,她说:“你不必惊慌,这件事情,除了我父亲与我,没有几个人知道。”
薛沐叶没说话,只是皱紧了眉心,如果锦夜说的是真的,那么倾子陌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见薛沐叶并没有什么反应,锦夜便接着开口,她说:“当年,我父亲在王宫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那年江城下了场大雪,我父亲从城外办事回来,见路边一个老人衣衫单薄,便动了恻隐之心,将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除下,为那老人披了上去。也算是我父亲的福气,那老人竟然是个十分厉害的术士,他盯着我父亲看了一会,只说了一句话,若你想成就一番霸业,明日傍晚,在这里等我。说完,那老人就缓缓站起身,披着我父亲的衣服离开了。”
薛沐叶听着锦夜的描述,渐渐在脑海中幻想出一幕幕的情景。
锦夜的声音犹在继续,薛沐叶听着锦夜平淡的声音,仿佛自己已经置身在了一个寒雪茫茫的荒城,而她正聚精会神的偷窥着眼前的种种。
那是年轻还不得志的东方红叶,他一身红衣如火,在第二天如约到了老人说的地方。老人亦很守时,事实上,他每天都在这里乞讨,说白了,只是老头在等着东方红叶。
那老头眼睛已经浑浊,明显已经是有了很重的眼病。听到停在他跟前的脚步声,老头嘴角扯了一抹微笑,笑呵呵的说:“你终究还是来了。”
东方红叶恭敬的蹲在了老人跟前,他说:“老先生说的成就霸业,当真么?”
老人并不答话,只是从身后的一堆破布包中摸出一本书,将那书放在了东方红叶手中。
听到这里,薛沐叶心想,东方红叶肯定是遇上了大侠,只是,她有些遗憾的想,这大侠未免太寒酸了些,居然只是一个街边要饭的。。。
这一走神,锦夜已经又说出去一大截。待她再听时,老头已经转了话题。
他说:“百年之前,七王子陌子倾的那段旧事,想必你听说过吧?”
东方红叶点了点头,在宫里当差久了,对陌家的历史,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那老头神色神秘,他说:“当年,七王子死前,曾找了一个术士,以自己在轮回中百年的折磨,换取与一名女子的一生相守。如今想来,七王子若是转世,也当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了。七王子注定了是人中的龙凤,他若转世,这个天下势必迟早都是他的,若你想成就一番霸业,必得先找到那位女子,这样说不定还能牵绊住他。”
东方红叶虽然半信半疑,但想到自己在宫中所受的气,他当下便决定搏一搏,问他:“请老先生告知,怎样找那位女子?”
老头捋了捋下巴上并没有多少的胡子,闭上了眼睛,半天才说:“那女子有倾城之姿容,因为是随着七王子的执念落入了轮回,她的手心里便盛开了一朵妖娆的红花彼岸。。。”
听到这里,薛沐叶只觉得那老头是在胡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就是那个落入轮回的女子?
薛沐叶没有细想,对于无稽之谈,她一向不太在意。
回回神,只听的锦夜接着说:“父亲信了那老头的话,回去后便开始着手找手心有彼岸花的女子,你可知道,后来我父亲再也没见过那老头。最后一次见面,那老头曾经说过,他说,他活了这么久,就是要亲手毁了白岩的作为,但无论父亲怎么问,那老头都没再说白岩是谁。”
☆、第12章 前世的因
自古,千秋霸业是每个有抱负的男儿的期盼,更可况是年少不得志的东方红叶。那老人给他的书,使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王宫中最厉害的侍卫。
后来,渐渐在宫中有了势力的东方红叶,并没有忘记老人说的那件事,他开始在江城到处寻找手心里有彼岸花的女孩。偌大的江城,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偏巧在宫中当差的一个术士知道东方红叶在找一个手心有彼岸花的女孩后,无意中告诉他,说江城上官慕华家的千金,上官可可手心里便有这样的一朵彼岸。
那个术士知道上官可可是堕入轮回中的人,却因为修行尚浅,并不能算到她的前世今生。
上官家在江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上官慕华曾经说过,以前也有一人为他的小女算过,那人只看了还是婴孩的上官可可一眼,便摇头叹气,对着上官慕华说了十二个字:“天煞孤星,难遇贵人,命途多舛,不得安宁。”
上官慕华欲要再问,那人已经摇着头出门了,最后,他摇着头对上官慕华说:“令千金并非常人,能舍便将她舍了吧。”
那时的上官可可已经长得十分可人,小眼睛水灵萌动,极其惹人喜爱。上官慕华觉得那人算的晦气,便特地托了人,让宫中的术士再为他的女儿算上一算。
这个术士便是后来将上官可可的事告诉东方红叶的人。
薛沐叶听着这仿佛是别人的旧事,不禁对锦夜的话半信半疑,她说:“这些是真的么?”
锦夜拨弄了几下身前的琴弦,嘴角扬了一抹笑,她说:“你既然听我说了这么多,没有理由不相信我。血影,你可知道,你的原名叫上官可可?薛沐叶这个名字,不过是我父亲为了让你更契合百年前的那名女子,强加给你的罢了。”
薛沐叶知道,在聪颖这方面,没有人能高的过锦夜。在很久以前,她就见识过。
她问她:“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么,我的家人都是东方红叶杀的么?”
锦夜摇了摇头,她说:“你们家全家被杀,可说与云净涯脱不开关系,他才是害死你们全家的凶手。我父亲不过是将你从云净涯的手中救出来罢了。”
云净涯?好熟悉的名字!
薛沐叶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好像,曾经是有那么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笑容魅惑而高傲的看着她,声音清冷妖魅:“要死的人,告诉你也无妨,记住,我叫云净涯。”
薛沐叶已经完全相信了锦夜的话,她不由的问道:“云净涯是谁?他在哪?”
锦夜摇了摇头,她说:“这个与我并无什么相干,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想要你知道,我父亲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罢了,你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被丢弃,就算这样,你还是要为他卖命吗?”
薛沐叶恍然大悟,锦夜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救自己一命。
薛沐叶暗暗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好厉害的锦夜,差一点,她就要被她绕进去了。
薛沐叶摁了摁腰间的碧玉剑,她故作轻松的说:“不管真相是什么,既然都是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当日,既是东方叔叔救了我,我便是他最忠诚的手下,不管他是不是利用了我,但他曾将我从一个想杀我的人的手中救了,这就够了。”
听了薛沐叶的话,锦夜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神汇总,微微含了讶异,她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子边,裙角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扬。
薛沐叶惊讶的看着她,她面前的锦夜分明已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身上竟然连一点杀气都没有了。
锦夜转过身,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你要来取我性命,我却不逃么?呵呵,如今,连把剑都无法提起的我,就算活着也是一个废人了。”
薛沐叶皱了皱眉,疑惑的问:“怎么回事?”
锦夜的声音一直很平淡,她站在窗口,身后的青丝顺着窗外的轻风飞扬,看起来有一种轻盈的美感。
她说:“我以为,父亲他最少会看在父女的情分上,饶过我。我终究是错了,父亲那么严厉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容忍我如此大的错误。”
薛沐叶听着锦夜的话,不禁咋舌,东方红叶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些。
锦夜转过身,眼睛直直的看着薛沐叶,突然十分突兀的问她:“你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薛沐叶疑惑的眨眨眼睛,现在,她似乎也有了些耐心,她说:“我不是一直在听你说吗?”
锦夜摆摆手,她说:“那是你的故事,不是我的。”
薛沐叶心里盘算着,看来一时半会想要出去是不能够了,索性便听她说个够吧,将死之人么,薛沐叶想,她想说什么就随她去吧。
锦夜见薛沐叶眼中并无杀气,索性也放下了心,她站在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碰着放在窗子上的一盆淡黄的小花。
她说:“我这一辈子,拼命的练琴,拼命的练功,只懂得听从父亲的话。到了今日,我才恍然觉得,只有嫁到西凉的这些日子,我才算是真正的活着的。如果我就此死去,那么,又有谁还会记得这些事?血影,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让你带了我的头颅回去交差,但也请你将我的故事深深记得好吗?我不想孤单的将这些事,带进坟墓之中。”
锦夜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接近祈求了。
薛沐叶虽说是个杀手,但却也是个姑娘,善良本就是她的天性,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说:“你尽管说,我记着就是。”
锦夜脸上扬了一抹真诚的笑意,她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碧色的翠玉,慢慢的放到了薛沐叶的手中。做这个动作时,锦夜脸色虔诚,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她对着那玉竟然流下了眼泪:“不肖子孙锦夜,就此拜别东方家族。锦夜不求得到父亲的宽恕,但求父亲忘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听着锦夜声泪俱下的告别,薛沐叶心中不禁五味陈杂,如果锦夜当初没有嫁来这荒芜的西凉,如今,是不是也就不会这样?
☆、第13章 远嫁
景帝七年,江城之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东方红叶手下的一名杀手,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宫里的锦公主。
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了江城的百姓。他们纷纷猜测,这位锦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是,还没容得他们打听清楚这位锦公主的底细,景帝又一道皇令,命令锦公主下嫁给刚刚立下了赫赫战功的西凉将军陈远为妻。
百姓们恍然大悟,这位锦公主,八成是景帝拉了来替嫁的。
谁不知道,西凉边境地处荒凉,百姓们时常饱受战乱之苦,若非迫不得已,又有谁会将自己的女儿从富庶之地江城远嫁到西凉边境?
锦公主到底做了那位公主的替身,百姓们并不知道,只是锦公主出嫁去西凉的排场却实实在在的惊艳了江城。
锦夜出嫁那天,由第一侍卫东方红叶特别护送出城,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站满了江城内最宽最阔的长安街。锦公主花轿所到之处,鲜红似血的花瓣迎风而下,簌簌而落的花瓣,在空中开出一场盛世繁华。
锦夜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在花轿之内,她将盖头揭了,轻轻的撩起轿帘的一角,眼神淡淡的看着外面满满的人群,默默的感叹到,这就离开从小生她养她的地方了,此生,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定。。。
就在出嫁的前夜,东方红叶曾经严肃的看着她,声音严肃的询问:“锦儿,这一次,一定不能失手。”
锦夜点了点头,她声音淡漠:“父亲,孩儿知道,只是,让孩儿作出如此的牺牲,父亲,你心里就没有一丝的难过愧疚吗?”
东方红叶摸着锦夜乌黑的长发,眼睛故意不去看她,只是说:“等做完这件事,父亲就将你变作凡世的女子,好不好?锦儿,这件事情意义重大,为父若是不交给你,其他人怕是会出了漏子,你是为父最得意的一个杀手,不要让我失望。”
锦夜的眸子暗了暗,随即点头,声音淡淡的应了声:“知道了,父亲,我一定取了陈远的项上人头。父亲的霸业,锦儿自当全力以赴。”
东方红叶欣慰的点点头,微笑着说:“明日,为父亲自送你出城。”
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花轿已经颠簸到了城外,锦夜放下了轿帘,面无表情的将头靠在轿子后,闭上眼睛,准备浅眠一会。
只是,她刚闭上眼睛,花轿便停下了。
东方红叶在外头恭敬的喊:“公主,东方红叶就此别过,祈望公主一路平安。”
锦夜掀起了轿帘,看着就跪在轿前东方红叶,她想下去扶一下,却终究是忍住了,只是声音清淡的说:“东方侍卫,起来吧,回去告诉君父,说锦儿定不负他的期望。西凉路途遥远,还望,还望君父不要过多惦念。”
东方红叶的肩膀极轻极轻的颤抖了一下,声音稳稳的应了一声,站起身,对着锦夜抱拳:“属下谨记锦公主的话,望锦公主一路小心。东方红叶就此拜别。”
说完,东方红叶便跳上了旁边的一匹马,头也没回的走了。
马蹄在身后扬起了灰尘,锦夜定定的望着东方红叶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些苦涩的想,父亲,孩儿这一去回来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次,便是诀别。
直到东方红叶的马蹄声消失的再也听不到了,锦夜才淡淡的吩咐随行的人:“走吧。”
花轿一路颠簸,随行的侍奉丫头一路倒是将锦夜照顾的十分周到,辗转一个半月,锦夜不仅没有在颠簸中微微消瘦,居然还胖了些。
到达西凉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将军府的人倒也周到,先安排锦夜一行在西凉最有名的客栈住下了,说是等明日吉时再娶公主过门。
锦夜倒也不着急,她蒙了盖头,被人扶着走到了休息的屋子,便说:“你们先下去吧。待我叫你时,再过来。”
丫头们恭敬的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了锦夜时,她便将盖头一把掀去了。
一直随身带着的短剑因为长时间在衣服里揣着已经隐隐发热,似乎已经等不及想要饮下谁的鲜血。
这把短剑,名字就叫饮血。东方红叶将这把剑交给锦夜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这把剑是用浸润了无数人鲜血的玉石雕刻而出的,十分锋利,若是她想刺杀陈远,这把刀也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锦夜把玩着手中的饮血,这把玉石雕刻而成的剑,剑身隐隐泛红,绝不是什么善类。
她想,陈远是一个久经战场的将军,对于这场婚姻,他应当早已有所防备,明日洞房花烛之时,若是想杀了他,怕是有些困难。
想到这里,锦夜干脆将饮血受进了腰间的一个小剑鞘中,她并不打算在洞房之夜就动手,反正她已经来了西凉,杀了陈远,不过是早晚的事,她一点也不着急。
而她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时的犹豫,东方红叶曾自诩最理智的杀手,在这一次,失手了。
第二日,天气晴好,连连日的沙尘都小了些。是个十分适合娶亲的美好天气。
锦夜蒙了盖头,被一群丫头掺着进了陈远的府邸。
周围乱哄哄的,一片哄闹声。
乱糟糟的声音中,锦夜听到的最多的便是祝福,在边疆长期作战的大老粗们,并不懂的说些什么高深的祝福的话,都是浅浅的大白话。
在这一大片的声音中,陈远的声音依旧十分有辨识度。
他走到锦夜身边,轻轻牵起了他们之间的那条象征了红线的红绸子,声音清澈高远:“公主,小心。”
从盖头中有限的视野看出去,只能看到陈远穿了军靴的脚,还有,她能看到的,有限的红袍子。
他们依着西凉的礼法拜了天地。
之后,锦夜就被送进了新房之中。
锦夜安安静静的坐着,直到夜深,陈远才进的房来。
外厅的桌子上,刻着龙凤的红烛,亮的十分欢快。陈远脚步不疾不徐的走进来,慢慢的走到了锦夜面前。
他拿起早已预备在桌子边的喜秤,慢慢的将锦夜的盖头挑了去。
烛火的掩映之下,锦夜眉目如远山,朦胧而模糊。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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