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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红颜醉倾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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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子陌听到脚步声,只当是薛沐叶终于洗完了,给他松绑来了。哪知道,薛沐叶不但没给他松,还将他绑的更紧了一些,只不过她绑的有些奇怪,似乎是拆了一头,再绑一头的,薛沐叶一边脱倾子陌的衣服,一边说:“不要动啊,你要是动我就杀了你。”
  倾子陌被捂着嘴,什么也不能说,他心急的想,薛沐叶这是要干什么?怎么好端端的要脱他的衣服呢?
  难道是她沐浴许久,兽性大发?
  倾子陌苦笑了一下, 如果丫头真的兽性大发的话,那他,那他就从了吧。。。

  ☆、第36章 毁了,清白

  陌子倾就在美美的幻想中,被薛沐叶扒光了衣服,只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薛沐叶兽性大发,只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待他重见光明的时候,薛沐叶已经英姿飒爽的站在了他面前。
  他的衣服套在薛沐叶娇小的身子上,十分宽大,薛沐叶拿出了腰间的饮血,十分利索的将他的衣服改成了适合她自己穿的大小。
  陌子倾呆了呆,只觉得身上一阵冰凉。
  他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看到屋子的窗户没关,有冷风嗖嗖而过,而他身上除了一条底裤,身上已经一件衣服都没有了。。。
  薛沐叶穿了倾子陌的衣服,满意的将塞在倾子陌嘴里的毛巾拿了出来,她笑呵呵的盯着他:“你这衣服不错,穿着还挺舒服。”
  陌子倾悲愤:“丫头,你这样盯着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子看,不嫌害羞?”
  薛沐叶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害羞?”
  陌子倾干脆不说话了,好吧,你不害羞,可是我害羞啊。。。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被别人脱光了,还被别人这么盯着看!
  薛沐叶笑嘻嘻的,她说:“你乖乖呆在这里,我先将锦夜给我师傅送了去,顺便再买一套衣服再回来找你。”
  陌子倾:“啊?”
  薛沐叶将他绑严实了,从床底下把锦夜拖出来,扛在了背上,一手抓起桌子上的几个丸子,一边往嘴里送,一边潇潇洒洒的出门去了。
  只留下陌子倾,在客栈的屋子里,风中凌乱。。。
  洗漱了一番之后的薛沐叶,简直与那副小乞丐的样子是云泥之别。
  她从客栈中出来,连老板都奇怪,自家的客栈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神仙似的人物?这样出类拔萃的人,他应该是会注意到,并记得的,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薛沐叶背着锦夜,出去前还不忘笑着跟老板说了一声:“老板,热水很不错,就是丸子难吃了些。”
  老板呵呵应着,其实并不太知道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在说什么。
  薛沐叶倒是十分潇洒的走了,屋子里的陌子倾就比较悲剧。
  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边的孤魂,从客栈的窗户进去,看到自家的公子被脱得光溜溜的坐在床上,还被绑的扎扎实实的时候,不禁疑惑的问:“公子,这是您发明的新的玩法?”
  陌子倾悲愤:“玩个屁!赶紧去给本公子松开,找件衣服来!”
  孤魂笑呵呵的,他说:“公子,你见了薛姑娘,就连个绳子都解不开了?”
  陌子倾咬牙切齿:“她绑的是盘龙扣。”
  孤魂一边帮着陌子倾解绳索,一边称赞:“不愧是东方红叶手下的头号杀手,连盘龙扣这么复杂的东西都会。”
  其实盘龙扣并没有那么神奇,只是若是人被盘龙扣死死缚住,便不得挣扎,越挣扎越紧。
  孤魂为陌子倾解开了绳子,又说:“公子,您等着,孤魂这就去给您买身衣服去。”
  陌子倾脸色不善,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也是,有谁家的主子在被属下这么**裸的看了之后能开心的?
  孤魂办事倒是雷厉风行,不过一会,他就带着衣服回来了。
  陌子倾默默的穿上,才问孤魂:“江城最近怎么会没有动静?西夏国的国王不是知道璟画死了么?”
  孤魂皱了皱眉头,他说:“公子,东方红叶前些日子似乎亲自去了趟西夏,他不知道与西夏国的国王说了什么,西夏国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陌子倾皱了眉头,心想,东方红叶果然厉害,那西夏国的国王也不是什么君子,也枉了他特地乔装打扮一番,将他女儿的死告诉了他。
  孤魂看着眉头微皱的陌子倾,说:“公子,您都好久没回府里去了,这次回来,好歹也回去看看吧。”
  陌子倾点了点头,但他说:“我抽个空就回去。”
  孤魂:“您现在不就有空么?”
  陌子倾摇了摇头:“我要等那丫头回来。”
  孤魂一头雾水:“为什么?”
  谈到薛沐叶,陌子倾忽然问道:“派去跟着丫头的人,这次不会出什么漏子吧?”
  孤魂自信的点头:“您放心吧,这次一定不会出漏子,那人是我的手下。”
  陌子倾惆怅的看了孤魂一眼,叹了口气:“你们这帮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
  孤魂:“。。。”
  孤魂好说歹说,陌子倾就是不肯随着他回去,最后,陌子倾才不情不愿的说:“那丫头毁了我的清白,我得让她还给我。”
  。。。 。。。
  正赶上报官的小二将官差找了来,官差们一推门,见门里只有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连小乞丐的半个影子都没见到,更别说什么死人了。
  官差们不满的看着店小二,皱眉问他:“你说的小乞丐在哪?死人在哪?”
  店小二本来一肚子气,城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命案,他憋了一肚子气,差点跑断了腿才将官差给带了来,本想着好好去老板面前诉一番苦,再趁机加加工钱的,这下,他可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房子里明明还隐隐有一股酸臭的味道,但那个小乞丐去哪儿了?
  官差皱眉打量着同样皱着眉头的孤魂,与一脸悲愤的陌子倾,怀疑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孤魂将那官差拽到了一旁,拿出了静王府的牌子,他说:“不想惹事,便赶紧走。”
  那官差一见孤魂拿的是静王府的牌子,作势就要下跪,被孤魂一把拉住了,他在那官差耳边低声说道:“今天的事,莫要告诉任何人,若是让我听到了半点风声,小心你的狗命。”
  官差唯唯诺诺的,他一边点头一边小声:“小的明白,明白。”
  孤魂:“明白还不赶紧走?”
  孤魂松开了他,又走回了陌子倾的身边。
  那官差已经在招呼自己的兄弟们,他神色恭敬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转身出去时,还不忘呵斥店小二一声:“今日我看在这两位客官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以后再谎报官差,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店小二早就被吓傻了。他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官差之后,刚想对屋子里的客人道个歉,却在看到穿着白衣的公子时,愣住,这个公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陌子倾因为被毁了清白,并没有什么心思再逗这个缺心眼的小二,只是看了孤魂一眼之后,又默默的坐回了床中。
  孤魂会意,丝毫也不客气的便将店小二撵了出去。
  小二癔癔症症的,他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那个公子,好像就是跟他说城外发生了命案的俊俏公子。。。

  ☆、第37章 有些事,终究要清楚

  因为薛沐叶任务完成,东方红叶还特批了她可以休息一阵,不用太过疲累。薛沐叶欢欢喜喜的便从东方红叶的书房出去了。
  此番完成任务,除了能休息一阵之外,东方红叶还说,日后倾叶阁他便不管了,全部交给薛沐叶。其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倾叶阁,不过只是新苑的那间院子,院子里那些厨子下人,真正是杀手的,只有薛沐叶一个人。。。
  就算这样,薛沐叶还是很开心,美滋滋的买了件衣服,就奔着那客栈去了。她能休息一阵,觉得非常有必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倾子陌到底是如何知道她手掌心的秘密的,还有,上官家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锦夜虽然跟她说,她是上官家的孩子,但是对于上官家她毕竟没有任何印象,空凭她说,也不足以让她就这么信了。
  其实,薛沐叶如此想将自己的身世搞清楚,并不是她有多少家族的使命感,她只是觉得,如果下一个任务,碰巧那个人又那么刚好知道她的身世,再用这个事来威胁她点什么,那便就不妙了。她这个人,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的威胁。。。
  客栈里,陌子倾正吃饱了肚子,坐在床上等薛沐叶呢。
  薛沐叶才刚推门,陌子倾便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单扔了,十分迅捷的自己套上了绳套,**裸的坐在了床上的角落。
  薛沐叶见他还是自己走之前的模样,十分满意。
  她看着他,还是老问题:“我失去记忆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
  陌子倾盯着薛沐叶看了半晌,才慢慢的开口:“你真想知道?”
  薛沐叶点了点头。
  陌子倾叹了口气,他说:“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说的你又不肯相信,那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吧,记着多带点钱。”
  薛沐叶有些狐疑,一边把陌子倾松开了,一边疑惑的问他:“为什么要带钱?”
  陌子倾:“让你带你就带,还有,你知道了事情之后,要还我的清白。”
  薛沐叶疑惑:“你什么清白?”
  陌子倾悲愤:“你把我脱了精光,又看了我这么久,难道不应该还我的清白吗?”
  薛沐叶沉思了一会,觉得陌子倾说的, 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他一个大男子,要什么清白?
  看着陌子倾十分坚定的脸,薛沐叶怕他反悔了,只得说:“怎么还你?”
  陌子倾:“当然是让我看回来。。。”
  薛沐叶:“。。。”
  傍晚的时候,陌子倾带着薛沐叶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山谷中,那里药香缭绕,看起来就十分神秘不可捉摸。薛沐叶下意识的觉得,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也不是一般的人了,而且,她给陌子倾服下了七日散,他的性命在她手中,晾他也不敢骗了她。
  陌子倾带着已经晕头转向的薛沐叶七绕八拐的进了谷中,朗声说道:“谷先生在么?”
  过了一会,谷中的一间不起眼的小茅屋中传出了声音,里面有人应:“带了多少钱来?”
  陌子倾碰了碰薛沐叶,问她:“你带了多少钱?”
  薛沐叶把腰间的一大袋子钱拿出来:“都在这里了。”
  还没等陌子倾接过手,就见一个老头笑呵呵的将薛沐叶手中的钱袋子给抢了去。
  他双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钱袋,笑呵呵的说:“要问什么尽管问,呵呵,这些钱也够问一些事的了。”
  薛沐叶对于老头子的神出鬼没略微惊讶,但她还是说:“我想知道我受伤前的事。”
  老头子打量她几眼,半晌才慢慢的说:“你这钱不够知道那么多,挑两件重要的问吧。”
  薛沐叶:“。。。”
  从来没为钱发过愁的她,第一次觉得,有钱真好。。。
  思索了一阵,薛沐叶缓缓的说:“我想知道,东方叔叔是如何将我救了的,还有,我身边这个人,是怎么认识我的。”
  老头笑呵呵的答应:“行,随我进来吧。”
  薛沐叶便随着那老头走进了茅屋之中。关了茅屋之前,老头子突然留给陌子倾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陌子倾笑笑,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郑重的说:“我只能为你做出一些梦境,你只需要躺着便好,不论梦到什么,只要我不喊你,便不要睁开眼睛。”
  薛沐叶听话的点了点头。

  ☆、第38章 只是梦境(一)

  冬至,斜阳在江城的大街上印下最后一抹残红。因为战乱,平素热闹的江城安静的只余下冬日冷冽的风声。或许是因为战乱,这风声中,竟隐隐有血的腥味。而已经人人自危户户家门紧闭的江城人不知道,江城富贾上官家,正在这一天,惨遭灭门。
  上官宅邸,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偌大的院子中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尸。
  “主人,都找过了,没发现那丫头。”
  一个蒙了脸的黑衣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前,他的剑上犹滴着鲜血,一抹红色不小心染在了白衣公子的衣角。
  白衣公子皱了眉头,稍显稚嫩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他说:“一群废物,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能藏到哪里?给我继续找!”
  黑衣人毕恭毕敬的答了一声:“是。”转身再欲寻找,一柄剑已经精准的刺在了他的胸前。
  白衣公子冷了眼神,将那柄剑慢慢的从黑衣人胸前抽出,看着缓缓倒下的黑衣人,冷冷的冲已经噤若寒蝉的其他手下说:“若是找不到那丫头,你们,应该知道下场如何。还有,我不喜欢再有什么污了我的眼睛。”
  话音一落,白衣公子已经嫌恶的将衣服上染血的那一角撕去,他淡了眉眼,慢条斯理的用布条擦拭着手中还带着鲜血余温的长剑。
  院落中的黑衣人立时消散,整个院落只余下到处翻东西的声音。
  院子里,到处都是刺目的红色,白衣公子却纤尘不染的随意立在了院子当中,脸上是如水的沉静。他擦拭完了长剑,看着身后正盛放的白梅花,嘴角不易察觉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他说:“原来你躲在这里。”
  白衣公子缓缓走近,他看着隐在白梅树上,脸色如土的小女孩,声音低沉:“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已经吓得不能言语,她身子纤小,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知道,她藏在这里。
  白衣公子邪魅的笑笑,他将手中的长剑抵在了小女孩的脖颈,声音是冰冷的:“再不说话,我便将你杀了。”
  小女孩颤了声音,她颤抖而小声的说:“我,我叫上官可可。”
  白衣公子挑了挑眉,轻笑:“很好,多好看的小姑娘,可惜了,你必须得死。”
  上官可可眼神惊恐的看着面前俊朗的白衣公子,甚至都忘了哭,她说:“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家的人?”
  公子将抵在上官可可颈间的剑更近了一分,他说:“小妹妹,不如,你亲自去问他们吧。”
  上官可可眼角有泪,但却自有了一股坚韧,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公子用剑抚着上官可可精致的小脸,淡淡的说:“告诉你也无妨,记住,我叫云净涯。”
  上官可可只觉得颈间一痛,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那抵在颈上的剑并未再近一分,便离开了她的脖颈。
  上官可可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突然发现,竟有一个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人身形高大,声音亦是宏厚,他说:“若是不想多费功夫,云公子还是请吧。”
  云净涯轻笑一声,云淡风轻的开口:“没想到东方先生也对浮图塔的秘密感兴趣,既如此,云某改日再登门拜访。”
  那人声音淡然:“东方红叶随时恭候云公子。”
  云净涯嘴角一抹冷笑,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冲已经等候在院子中的属下说:“我们走。”
  云净涯走后,东方红叶看着呆坐在梅树上的上官可可,声音清冷:“愿意跟我走么?”
  上官可可怔怔的看着他,泪眼朦胧中,男子的脸有些看不清楚。她擦擦眼角的泪,声音不稳的问他:“你是谁?”
  男子弯了腰,眼睛直直的看进上官可可清亮的眸子中。他说:“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已经没有亲人了。”
  上官可可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身体忍不住发抖。她不知道,这噩梦般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做梦。
  男子凝眸皱眉,声音在阴冷的冬季中显得格外寂冷,他说:“我帮你葬了你的家人,你跟我走。”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男子的话语中,带了不可忤逆的坚定。上官可可看着男子手中的那柄长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男子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摸着上官可可的小脑袋,淡淡的说:“我复姓东方,今后,你可喊我东方叔叔。”
  未等上官可可答话,男子已经自顾自的从树上抱下了她。他四处看了看,冲身后的上官可可说:“你跟着我,我去找人将他们葬了。”
  上官可可摇了摇头,径自走到一具尸体前。她慢慢蹲下,看着眼前的妇人,声音轻轻的说:“娘,你不是跟小可说,要小可坐在梅树上,你会来找小可的吗?娘,地上那么凉,你起来啊。小可乖乖的,以后再也不调皮了,我会努力练剑,再也不跟娘淘气了,娘,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寒风正劲,冷漠的吹散了上官可可轻轻的抽泣声。
  她滚烫的泪珠一滴滴的滴在了妇人脸上,在妇人脸上晕开了一抹血红。
  上官可可声音哽咽:“娘,你不是说,只要小可哭了,你就会来哄小可的吗?你怎么不起来?你起来啊。”
  有脚步声慢慢走近,东方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以后,你是要做杀手的人,最好,不要对任何人抱有感情。”
  上官可可泪眼朦胧的看着东方,丝毫也不懂这个陌生的男子在说什么,她擦擦眼角的泪,拉了东方的衣角:“东方叔叔,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东方顺势拉起了上官可可,声音清冷的说:“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在我眼前哭。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人。”
  上官可可被东方的冷冽的眼神镇住,她摇了摇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安静了一会,突然说:“冬天这么冷,阿娘他们躺在地上一定很冷了。东方叔叔,放把火,将这里烧了吧。”
  东方的眼神里含了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前一刻还哭的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在这一刻,却能冷静陈郁的似一个久经沧桑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上官可可虽生在了富庶之家,却从未曾娇生惯养,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若是结果不能改变,便要逼着自己尽快的接受。
  没有再看上官可可,东方将火把扔进了上官家的柴房之中,正是寒风劲,浓烈的火舌顷刻舔遍了上官家的每一个角落。
  上官可可站在上官家宏伟的大门前,熊熊的烈火印在她尚还含了泪的眼睛里。
  她的声音散在冬天冷冽的寒风之中:“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找我了。。。”
  东方没有听到上官可可的话,他只是牵了她的手,声音依旧清冷的说:“从今天起,你叫薛沐叶。”

  ☆、第39章 只是梦境(二)

  三月春浓,七年的战乱暂歇,江城内开遍了妖冶的桃花。
  薛沐叶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株桃树前,手指有意无意的抚着正盛放在枝头的花瓣。
  身后,似有人声。
  毫无迟疑,薛沐叶迅捷的摘下了手边的花瓣,转身向来人掷去。
  东方红叶提剑挡住了正朝他而去的花瓣,脸上是赞许的笑:“不错,这招飞花用的很好。”
  薛沐叶看着已经被击成了碎片的花瓣,眼眸淡淡的说:“可惜,还是被东方叔叔挡下了。”
  东方红叶赞许的眼光更甚,他笑着说:“叶儿,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太逼着自己。”
  薛沐叶点了点头,轻声说:“叶儿知道了,东方叔叔,若是没有什么事,叶儿就回房去休息了。”
  东方红叶点点头:“嗯,去吧。”
  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牢笼更来得贴切。薛沐叶看着囚禁自己的华丽牢笼,不由的苦笑,嘟着嘴跟在房梁上蹲着的一个人说:“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房梁上的少年从梁上跳了下来,顺手刮了刮薛沐叶的鼻子,笑呵呵的说:“东方找你来,是培养你当杀手的,不是让你在这里吃饭的。”
  薛沐叶脸上调皮之色尽显,完全不是对着东方时的从容淡定。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少年几眼,小心翼翼的询问:“今天,不是你做饭吧?”
  少年得意:“我可是正宗的厨子,当然是我做了。”
  薛沐叶看着边说边神采飞扬的跑出去的少年,眼角眉梢里均是真心的笑意,这本来,就该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该有的。
  看着少年出去的背影,薛沐叶不禁想起了一段旧事,她不敢想象,若是当时没有少年在身旁,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那是五年前,十二岁的薛沐叶认识了她杀手生涯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朋友:琴音。
  东方红叶牵着琴音的手,笑呵呵的对她说:“叶儿,这是琴音,从今天开始,她跟你一起在这里训练。”
  十二岁的薛沐叶很开心,她拉过琴音的手,亲昵的说:“这个地方,除了厨子和东方叔叔,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琴音,你能来太好了。”
  琴音腼腆的笑笑,拉了拉她的手,算是回应。
  之后的一年中,薛沐叶与琴音同食同寝,日出便随着东方红叶练功,日落便同榻而卧。
  那一夜,皓月当空,月光透过窗子轻轻的照在两个人的脸上。薛沐叶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禁感叹了一声:“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月光了。”
  琴音翻身坐起,依着薛沐叶的身子,打了个哈欠问:“叶儿,怎么了?”
  薛沐叶嘴角无意识的勾了一抹轻笑,她说:“突然想起来,小时候,阿娘曾经告诉过我,她说,生我的时候,正是晚上,那一晚,月亮又大又满,月色很是漂亮。”
  琴音拉了拉薛沐叶的手,轻轻的问:“叶儿,你有家人吗?我是孤女,我还以为在这里的,都与我是一样呢。”
  薛沐叶苦笑一声,似是说给琴音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她声音轻轻,似是怕惊扰了这琉璃的月色,声线轻缓的流淌出一段往事来。
  那时,薛沐叶还叫上官可可。满周岁时,上官家依照风俗,特请了江城的术士为上官可可祈福。术士苍颜白发,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他不过偶一瞥了正在玩耍的上官可可一面,就皱了眉头,只摇着头要走。
  上官家的人不明所以,拦下了老先生询问:“先生,小女还没见过,怎么就走了呢?”
  术士皱着眉头,看着上官可可的爷爷上官延欲言又止,他踌躇再三,才缓缓说:“小千金左手掌纹盛开成了彼岸,怕是前世有什么未了情缘,这一世,怕是命途多舛,不得安宁。。。”
  话音一落,术士已然翩然门外,他的声音几近无声:“天煞孤星,难遇贵人。劝主人能舍便舍了吧。”
  上官延只觉得术士说的只是戏言,他的孙女可可,正在地上玩的欢实,天真无邪,惹人怜爱。他轻轻的抱起正玩着一枝桃花的上官可可,怜爱的说:“小可,张开了左手手掌,给爷爷看看。”
  上官可可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上官延募得笑了,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爷爷。”
  上官延眼睛里有了神采,抱着上官可可消了最后的一丝顾虑,冲着身后的一位华装夫人喊:“俊青,小可她会说话了,她喊我爷爷!”
  过于兴奋的上官延没有看到,上官可可的左手掌心,掌纹变成了满满盛开的一朵鲜红的彼岸花,红的妖娆,红的鲜艳。
  薛沐叶突然轻叹了一声,她像是自嘲:“琴音,你说,若是当时我没有叫出那一声爷爷,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琴音眼神茫然,她疑惑的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薛沐叶的声音云淡风轻:“后来,我家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琴音没有再问,饶是薛沐叶没有说明,她也能够想象,不过十二岁的薛沐叶到底经历了什么。
  薛沐叶眼神空洞,她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月色,无意识的说:“爷爷总是要我学一些奇怪的东西,眼睛里常常含着忧郁,而那时,我却看不懂。。。”
  琴音握了握薛沐叶的手:“小可,都过去了。”
  薛沐叶握了握琴音的手,轻轻的靠在了琴音的身上,她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说:“好久了,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语毕,房子里已经响起了薛沐叶绵长的呼吸声。
  琴音隐去了手中的暗剑,将薛沐叶慢慢的放下。一年的相伴,琴音知道,若要杀了薛沐叶,今晚无疑是最可能得手的。东方红叶带她来这里时,就曾告诉过她,他要的杀手,只要一个。几年的流亡,琴音自然明白东方红叶的意思,她和薛沐叶,只能活一个。。。
  琴音轻轻的将薛沐叶左手的掌心摊开,月光的清辉下,薛沐叶左手掌心的掌纹赫然是一朵盛放的红花彼岸。。。
  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一个绝佳的杀掉薛沐叶的机会,而琴音自己放弃了。。。

  ☆、第40章 只是梦境(三)

  那是极平常的一个冬日下午,已经很久没有下雪的天空突然丝丝缕缕的飘起了雪。
  东方红叶将薛沐叶叫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眼神凝重的看着她:“叶儿,你跟着我也有两年了。今日,我便安排给你一个任务,告诉东方叔叔,你能做好。”
  薛沐叶信心满满的看着东方红叶,兴奋的点了点头。
  东方红叶指指她们的屋子,面无表情的说:“进去,杀了她。”
  薛沐叶睁大了眼睛,她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不确定的问:“东方叔叔,你说。。。什么?”
  东方红叶垂首而立,眼眸被眼前鲜红的桃色染了些许淡红:“我想,我说的很清楚。”
  过了许久,薛沐叶都没有任何动静,东方红叶皱眉看着她:“怎么?”
  在几株桃树的掩映下,薛沐叶的身子在轻微的发抖,她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眼神坚定的看着东方红叶:“东方叔叔,琴音是我的朋友,我不能。”
  “啪!”
  一记响亮耳光,薛沐叶的脸上立时鲜红起来。
  东方红叶收了手,面无表情的与她说:“你死,或者她死。你选吧。”
  薛沐叶捂着脸,眼睛里噙了满满的泪,眼神却异常坚定:“杀了我吧。”
  东方红叶募得笑了,看着薛沐叶的眼睛里,一阵嘲笑:“倒真是一对好姐妹,你可知道,你的好姐妹,时时都想杀了你?”
  薛沐叶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东方红叶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若你够仔细,应该能听到每天晚上你们房中那些细微的响声。”
  细微的响声。。。
  没错,自从琴音来了之后,每天晚上总会有一些轻微的动静。有一次,她还看到琴音的眼睛在朦胧的月光下亮的吓人。
  她只当琴音是因为刚来无法适应这里,还关心的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每每这样,琴音总是闪烁其词,第二天跟着东方红叶练习时,眼睛定是不敢看她的。
  当时,她只当是琴音刚来,还不习惯。并没有多想。她晚上睡的轻,稍有动静就会惊醒,每每醒了还不忘给琴音盖盖被子。。。
  薛沐叶不敢再想下去,平日里,她总是拿琴音当亲人看的,她没有了家人,琴音亦是孤儿,她只说俩人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又有了一年的相伴,总是会比别人要亲近些。而现在,东方红叶却告诉她,自己一直当做亲人来看的琴音,竟会是时时刻刻想杀了自己的人。。。
  东方红叶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体轻轻发抖的薛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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