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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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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德是赵邺身边的大公公,贴身伺候赵邺,他的情绪他感知的最清楚,自然感觉到了这些日子赵邺的烦闷,叫了宫女伺候便变得烦闷,常德不由忧心忡忡,怕赵邺是在梦中太勇猛,所以到了现实变成了软脚虾。
  秦筠回想了刚刚那几个宫女,艳丽有清秀有……算的上是百花争艳了,也不晓得赵邺在不满个什么。
  要不是她不能享受,早就乐不思蜀了。
  “若是等会陛下愿意多留我,我试着劝劝他。”
  不得不说,秦筠还是十分清楚赵邺性子的,他心情不嘉的时候通常没什么兴趣应酬人,折腾她只是为了折腾而折腾。
  果真待她清洗完了赵邺只是扫了她两眼,让她回府歇息。
  秦筠早就想过赵邺不会留她下来吃晚膳,见他那么干脆的赶她走,眼睛可怜巴巴的眨了眨。
  “皇兄,这天那么热,我在宫里歇一会再走成不?”
  赵邺眯了眯眼,只当没听到她的话:“差点忘了,教你武术的侍卫孤已经挑好了,你走的时候一并领回去。”
  赵邺这模样,秦筠哪里还敢继续讨价还价,惹他生气了,要是他一时兴起,让那侍卫教她胸口碎大石,就得不偿失了。
  出了宫,面对雪松,秦筠就忍不住道:“陛下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若说是怀疑她泄漏了他的行踪害他受伤,看着也不像,感觉他就是看不惯她高兴,阴着脸吓她,看着她提心吊胆的模样就心头舒畅。
  十分了解赵邺的秦筠不晓得自己随便一想竟然就跟真实的答案差不离多少,那日马车赵邺因为她抚摸大腿动了情,脑子一片混沌,回了京城便一反常态让常德给他安排了不少的女人。
  只是碰了女人他就会想起秦筠的那张脸,而想起了秦筠那张脸,他某处的战旗就会竖立的无比笔直,这就跟身体反应是因为秦筠而起的差不多。
  因为这个他又会恶心的碰不下女人。
  不能碰,他就想试着习惯女人的存在,可身旁围了一堆女人,味道混合在一起,对他来说与受折磨无异。
  如此这般他怎么可能对罪魁祸首有什么好脸色,对赵邺来说他没有一手把秦筠掐死就是顾念着情分了。
  “以后还是得少进宫。”回王府的路上,秦筠又抱怨了几声。
  ……
  回到了晋王府,秦筠还没喘匀气,府里的奴才便通报王家女眷上门了,为首的还是她的外祖母王老夫人。
  按着礼节来说,没有长辈主动来见小辈的说法,但因为秦筠是皇室,重父族不重母族,所以这规矩礼节就不是那么严苛。
  王老夫人上门拜见她,她就算不去接也不算是失礼,但秦筠还是迎了出去,从下人手中接过王老夫人,搀扶着她往屋里走。
  这次来的人比秦筠想象的要多不少,除了王老夫人,王家夫人来了两个,还有两个表妹含羞带怯地瞟他。
  加上她们带着的丫头婆子,跟二十多个女人走在一起,一时间秦筠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了脂粉堆。
  每当女人多的时候她都会庆幸自个是被当作男子养大的,也不晓得女人们怎么那么喜欢一群人聚在一起,每次皇宴都会有不少夫人凑到一堆说话,叽叽喳喳天南地北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每当这个时候因为她有男子的身份,就能轻松的避开。
  而且这些夫人们也晓得男人讨厌啰嗦,若是有男人在都说话轻柔,慢条斯理,看着听着便让人舒服。
  就像此时,两个表妹虽然快把她看出两个洞,但依然是羞答答的,叫了表哥之后一副等着她临幸的模样。
  为了避免两个人等会因为她多看两眼打起来,她还是把目光远远避开的好。


第十二章 
  “长得真像眷娘。”王老夫人近距离的打量着秦筠,声音里饱含思恋。
  眷娘是她母妃闺中的小名,曾经她听武帝那么唤过,对于让她得套上个男人套子的亡母,秦筠就跟对武帝一样,没有恨的想法,当然也没什么敬爱的念头。
  所以闻言秦筠只是淡笑了一下:“让外祖母想起母亲了。”
  “笑起来更像,”王老夫人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秦筠的母亲是她最疼的一个女儿,说着眼里就带了泪,“若是你娘在就好了。”
  王二夫人见状,连忙道:“老夫人莫伤怀了,引得媳妇也鼻头发酸,贵妃娘娘未嫁时与媳妇的关系最好。”
  见秦筠望过来,王二夫人拿着帕子装样拭了拭眼周:“王爷莫怪我们,实在是触景伤情。”
  王大夫人看这个弟妹只惦记着出风头,完全不打算劝王老夫人,皱了皱眉,哪有上门做客没两句就开始掉眼泪的。
  “老夫人莫伤心了,王爷刚回来,风尘仆仆估计身体还不舒坦,别又引得王爷心里难受。”
  王老夫人连连点头,担忧地看着秦筠:“都是些过去的事了,人老了就爱想往事,王爷你还年轻,可别陷在往事里平添烦恼。”
  “外祖母放心。”
  到了待客的花厅,秦筠也不犹豫,直接将王老夫人请到了上座,王老夫人连连摆手,最后拉着秦筠一起,才肯坐上去。
  “今日来是唐突了,但我实在太想王爷,一会担心王爷你吃不饱,一会担心王爷穿不暖,控制不住自个的脚,巴巴的就来了,王爷别要嫌弃才是。”
  “外祖母如此心疼小辈,本王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感恩的嫌弃。”秦筠瞟了一眼王老夫人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不经意的抽了出来。
  王老夫人察觉了,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王爷生的太漂亮俊美,让老婆子看花了眼,只想拉着王爷的手说话。”
  大宋尚美,漂亮这个词对男人来说也是极好的夸奖,为此京城有不少世家公子文人墨客学女人涂脂抹粉。
  王老夫人说完,在末尾坐着的两个王家姑娘都忍不住在秦筠脸上绕了一圈。
  她们两个都记得秦筠小时候略圆润的模样,来时都是冲着身份来的,但到了地方见到了人,想法就变了。
  谁晓得小胖子竟然能长成个那么英俊的男人,贵气十足,言谈举止都不像是在山上住了五六年的,跟京城里的世家公子差不离多少。
  想着两人对视了一眼,要是眼里可以冒火的话,两人竞争的火焰估计要把这个花厅给烧了。
  “还未跟你介绍这两个表妹。”王老夫人扫到两个娇俏的孙女,挥手让她们两个过来,“这是琴姐儿,这是浅姐儿,都是你的妹妹。”
  王娇琴稍大,带了一只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身上穿着鹅黄色的儒裙,圆鼻头,樱桃嘴。
  王娇浅倒是不嫌热,身上穿着华丽的十二幅湘裙,绣样精致漂亮,裙摆层层叠叠如同盛开的花束。
  见秦筠看向她,王娇浅圆眼毫不忌讳的冲着秦筠好奇的看了看,片刻才反应过来脸红底下了头。
  秦筠可是还记得王家这几个表妹趾高气昂拿下人取乐,还有争东西干架的模样,见两个人娇羞的模样,越发越觉得自己当男儿是件好事,若是当姑娘她怕没那么大的本事让性子说变就变。
  让雪松给两个王家姑娘送上了礼,秦筠谨守礼节没与两人搭什么话,王老夫人见秦筠态度淡淡,略微觉得可惜,但也晓得不能逼太急,就让两个孙女回了位子。
  秦筠不是内宅妇人,王府里也没有女眷招待王家人,王老夫人跟秦筠其实也没多少话好说,问了秦筠在山上的事,就关怀起秦筠府上的事,见老夫人提起要送下人到晋王府,王大夫人轻咳打断了她:“晋王府下人那么多,老夫人就别太过操心了,还是为王爷省几分月钱吧。”
  众人捧场笑了笑,秦筠跟着道:“府里的下人够用,若是哪天不够了,本王一定会去问外祖母要人。”
  这事说完,见天色不早,王家女眷们告辞回家,秦筠送她们上了马车。
  上了车,王老夫人就轻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在外面住久了,若是当年人没走,现在怕就不是这么一副样子。”
  自称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态度亲不亲近,秦筠虽然一直称她为外祖母,却一直自称本王,王老夫人晓得意思,秦筠在外待了那么多年,与他们王家已经不算亲近。
  “这种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媳妇看王爷对琴姐儿与浅姐儿似乎没什么意思,早知道如此就该多带几个家里的姑娘。”
  “带两个姑娘,还能推说是有小时候的情分,把一家子的姑娘都带到王府,你倒是想的出来。”王大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那总不能不结亲吧,晋王如今没有王妃,京城各个家都看着呢,我们怎么能不积极。”
  “积极是暗中使劲,不是巴巴的送上门让别人瞧低了。”王大夫人越发越觉得自个这个弟媳蠢,若不是有王老夫人在,她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一句。
  “老大家说的对,结亲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再者王家在这立着,哪家会那么不开眼,往晋王府里送姑娘。”
  秦筠还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王家看作了囊中之物,送走了王家人,她活动了一些筋骨,就上了床,一觉睡到寅时,被吵吵嚷嚷的声响闹醒了。
  “外头是怎么回事?”秦筠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拿着床榻旁边备好的温水,润了润嘴。
  “是宫里的内侍来了,让王爷去上早朝。”
  “啊?”秦筠好多年都没那么早醒过,一时间脑子发昏,没明白意思。
  雪松面色难看,这才回来就叫去上早朝,之前还不通知一声,陛下分明就是整人。
  “衣服已经备好了,怕是赶不及吃早膳了,常荟公公让厨房备了东西,王爷带着路上用吧。”
  说着见秦筠还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坐着,瞪着眼看她,晓得她是没睡醒,干脆叫婆子一起扶着她换衣裳。
  洗漱好了,上了马车,秦筠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等看到皇宫的大门,秦筠拍了拍脸,昨天回府的时候还说要少进皇宫,现在看来她怕是每天都要看这夜色中的皇宫。


第十三章 
  秦筠回京,京城的官员们倒是都收到消息了,只是没想到见面会那么快。
  零零散散的有不少官员跟秦筠打招呼请安,见了几个人秦筠的那点瞌睡也醒了,打起笑脸与他们客套。
  “还以为王爷要在家中休息几日,没想到隔日就来上朝了,如此勤劳是吾辈楷模。”
  一个脸生的年轻官员拍了记马屁,秦筠连连推辞:“能为陛下分忧,是我的福分,再者我又不是走路回京,何谈需要休息,来上早朝不过是本分,哪值得被如此夸赞。”
  “晋王真叫下官们惭愧。”
  就在一片马屁拍来拍去的过程中,天终拂晓,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
  见所有人都等她先行,秦筠也没客气,走在了前面,而她旁边跟着的就是王太爷,秦筠轻轻叫了声外祖父,王太爷眼中含笑的点了点头,有外人看着,两人也没多交谈。
  到了崇德殿外面,秦筠没上过朝,也不晓得进了门她该站在哪里,迟疑了一下就等在了殿外,等到赵邺的传召再进去。
  这一等赵邺仿佛忘记她了,瞌睡上来,宦官尖利的嗓音响起,秦筠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看着面前的太监。
  “陛下请王爷进殿呢。”太监耐心的重复了一遍,秦筠颔首,整了整衣裳便踏进了崇德殿。
  赵邺高高坐在龙椅上,身上穿着星辰日月升龙袍,神色淡漠,就是隔得遥远,秦筠也能察觉他目光静静的望着她。
  赵邺平常便是高高在上,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模样,但穿上了龙袍坐上了龙椅,气势更胜了。
  就像是一只金灿灿的龙慵懒的盘坐云端,不需要特别的神态,便傲视世人,让人触到他就觉得胆怯的不敢靠近。
  本来秦筠没什么紧张的感觉,但见了这阵仗,每路过一个官员,越靠近赵邺,她的压力就越大。
  “怎么在外面站着?”
  赵邺淡淡地开腔,秦筠本来要跪,被那么一打断,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就更少了一根弦,拱着手道:“臣等着陛下的召唤。”
  这话听起来还有点委屈,像是抱怨他忘记她在外头等着了。
  赵邺看着底下瘦弱的弟弟,嘴角翘了翘:“是朕疏忽,去坐着罢。”
  右侧官员的最前方摆了一张椅子,秦筠看赵邺的意思,想推脱几句,但赵邺已经点了官员说起了朝政,秦筠总不能打断了他,只有移到椅子上坐下。
  夏季容易洪涝,前段时间几场暴雨,东部有几处城发了水,不止冲垮了房屋,暴雨造成的山石垮塌,也压死了不少人。
  秦筠屏气凝神的听着官员上奏,受了洪灾,房屋新建倒不是问题,就怕发生瘟疫。而这些地方正是有了几例瘟疫的征兆,以防万一事就报到了赵邺这。
  赵邺听完按着流程吩咐救灾事宜,指派了太医随行,就算是先暂时解决了一样。
  接下来又是不停的上奏,哪里有流民,辽人又有了什么异动,秦筠听久了困意又上来了。
  她爹在位时,因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一个月虽然也上满了十五天的早朝,但基本上一个半时辰左右就会散朝。
  到底是年轻好,赵邺每个月上二十多天早朝,每天都是两个时辰以上。
  赵邺处理朝政的时间长,官员们为了显示自己不是吃白饭的,都是拼了命把这两个时辰填满了,除了前头上奏的算是重要的事,后面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比如就某个大臣夜宿花柳的事情,几个谏官吵着吵着,就吵到了赵邺后宫空虚,京城哪家姑娘适合入宫为妃。
  道理一条一条的列下来,倒比刚刚讨论如何赈灾,安抚流民要有条理,热衷许多。
  秦筠眨了眨眼睛,神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赵邺扫过堂下的时候见到了秦筠瞪大的眼睛,这副神态要是落在别人身上,赵邺定然觉得那人在认真听讲,但要是落在他这个弟弟的身上。
  大约就是在睁着眼睛睡觉了,旁人瞌睡的时候眼皮子都是越来越小,就他这个弟弟与众不同,能把眼睛死死瞪大了跑神。
  最后惊醒的时候,眼里就全是酸疼的水意。
  “晋王觉得如何?”赵邺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没有听到应答,殿中大臣纷纷看向晋王,见人不声不响,纷纷寻思起晋王胆大,对皇上的安排不满,竟然敢当作听不见。
  “晋王这是同意为朕管理京中禁军了?”
  耳边惊雷乍响,秦筠虽然没听清赵邺说了什么,但对危险的直觉让她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臣愚钝,怕办不好陛下交代的重任。”
  虽然没有听清赵邺说的是什么,但是谦虚和推辞总不会有错。
  见她惶恐的模样,赵邺觉得心情好了一丝:“无碍,人总需要历练,晋王你年纪不小了,也该身上有些担子。”
  “陛下,恕臣多言,晋王高贵,实在不宜担任军职。”
  军职?
  秦筠怔了怔,赵邺果真是想整死她。
  “晋王觉得如何?”
  赵邺没搭理那大臣,径自看向秦筠,压迫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等着她来做最后的决定。
  秦筠心都缩成了一团,觉得这事一定不是件好事,只有硬着头皮道:“陛下,臣体弱多病,若是……”
  赵邺眉头一蹙,不怒自威:“朕刚刚与晋王所说,晋王都未曾听进?这份官职与晋王身体有何关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筠恨死了自己打瞌睡,只有跪谢隆恩了。
  等到早朝散了,不少官员到她跟前恭贺她,秦筠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官职是什么。
  她竟然成了这京城禁军的兵头头。
  赵邺说跟体弱多病没有关系,她还以为她是让她去枢密院,下达军令整理上奏折子之类的,要不然就是兵部管管后勤,哪想到赵邺竟然那么狠,竟然让她去三衙管禁军。
  还给了她一个都指挥使的官职。
  她自己走几步都喘,哪有本事去训练禁军。赵邺也不怕她把人训练出来,等到辽军攻城时候,对抗的是一群逃比打架更厉害的兵。
  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秦筠立刻去求见赵邺,这次倒是幸运,能留下来吃一顿午膳,不过食不下咽的吃完,赵邺根本没搭理她的意思,扔了圣旨给她,就把她轰出了皇宫。


第十四章 
  京城禁卫来源分为两种。
  一种自然是从平民中招募挑选,另外一种就是京城父亲有官位的闲散子弟。
  孩子生的多了,资源就够培养几个,有人家就会把孩子扔到禁卫军中,反正辽人要是打到京城,基本上国已经算是完了,禁卫算是最安全的兵种。
  吃着官粮,家中有关系升级也快,干个几年,就能成个小军官,再者说出去是守卫京城,保护皇上,也算是好听。
  因为福利太好,所以久而久之,京城的禁卫军,早就被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人。
  秦筠接了圣旨,就赖在晋王府不想出门。
  这种地方让她去混日子还差不多,但是赵邺的态度明明白白,要让她把这些人整顿好了,她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在五台山窝那么多年。
  “王爷打算如何?”常荟在一旁候着,听到秦筠要到满是男人的地方,第一时间就是头疼,“如若不然王爷还是装病混过去。”
  “我倒不知道常荟公公那么厉害还能收买太医院了。”秦筠睨了他一眼,去她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却乐意见常荟他们吃瘪紧张。
  “去去去,既然是陛下吩咐下来的事,我自然要好好办好了。”秦筠吩咐雪松带了冰,想了想朝常荟道,“在府里给我挑上几个好手给我带上。”
  要是到了禁卫所出了什么问题,她身边还能有个保护的人。
  到了临走的时候,秦筠见侍卫中有谢沣,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朝他招了招手:“别躲着藏着,一会就走在我身边吧。”
  谢沣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旋即眉梢眼角都带了笑:“谢沣定保护好王爷。”
  秦筠颔首。
  不是她突然想通,打算跟谢沣培养感情下崽了,只是她想知道藏在暗处的那家人是谁,就不能让谢沣藏着掖着,得让他多多见见太阳,看有没有人能把他认出来。
  到了京城她就打听了一转,京城姓谢的没有几个跟那家对的上号,基本上可以确定谢沣是他编的假名字,不过既然能有撼动新帝的力量,总不会是什么无名家族。
  谢沣长得那么不平凡,多带出去转几圈,总会有人告诉她,他像哪家人。
  禁卫所在京城城郊,秦筠赶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自个晚了,到了校场才发现是她想多了。
  站在台子上往下望,校场就小猫两三只,仔细看过去,还都是后勤在打扫。
  秦筠看向一旁讪笑的武官:“这是练完兵了,还是还没开始练?”
  “最近天太热,下官刚刚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来这儿集合了。”方德擦了擦脸上的热汗,谁晓得才下的旨,没有通知一声,秦筠就来了,禁卫所装模作样都没来得及。
  秦筠嗯了一声,让随行的下人开了凉伞,摆了冰,等着集合。
  方德见秦筠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也是个受不了苦,好玩乐的主,估计来这边点个卯,过几天就不见人影了。
  这就是方德想错了。
  秦筠虽然在赵邺面前低姿态,那是因为他是皇上,她怕死没法子,至于其他人,她堂堂一个晋王,手下还有她爹留给兵,怕个球。
  再者闹出什么问题,把她这个官撤了才好,
  见一炷香的时辰,所有人才懒懒散散的来齐。
  秦筠咳嗽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别坏了嗓子,就朝谢沣吩咐了一句。
  谢沣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没想到秦筠会让他做这回事,但也没拒绝,问方德要了士兵名册,站在台上大声的把禁军中的百夫长点了出来。
  秦筠本来是见谢沣一副贵公子做派,想让他出出丑,但见他声音不急不缓,神情严肃不见丝毫窘迫,微微觉得可惜。
  大宋军制五人为一伍,长官为伍长,十人为什长,百人为百夫长。
  四五千人出来了几十人,然后秦筠让身边的人侍卫下去,监督那些人把人清数了一遍。
  算下来除了在外巡逻的,竟然少了几百余人,甚至又不少百夫长人都不在,秦筠让方德把人记了下来。
  “这些人回来如果不是爹娘死了的,领二十棍。三天以内没回来的,也别回来了。”
  秦筠声音不大,方德听得冷汗直流:“王爷,这……”
  “有问题的让他们去找陛下说,”说完,秦筠扫了欲言又止的方德一眼,“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可以去跟陛下说。”
  方德差的跪下了,别说他怎么敢对亲王有意见,再说他这样的小官哪里见得到龙颜。
  “王爷恕罪,下官这就吩咐下去。”
  “等会,”秦筠想了想,“我堂堂一个王爷等了他们那么久,传到陛下的耳里,估计得骂我一声无用。每人都领五军棍,百夫长领二十,至于那些没在军营的百夫长,自己管不好就别管别人了。”
  说完,秦筠瞟了谢沣一眼:“去监督去,要是军棍轻了,我就叫人补在你身上。”
  “属下遵命。”
  谢沣思考过秦筠会怎么处理这群禁卫,想过她会不管,也想过她会求助与她外祖王家,让王家的将军来镇场面,却没想到她会用那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不听话就罚,不愿被罚就去找赵邺。
  这法子有用简单,唯一的缺点就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有碍,但这偏偏是秦筠看起来最不在意的。再者仗势欺人,只要身份够高,以后想洗干净污点,是简单不过的事情。
  方德擦着汗把秦筠的意思传达下去,校场一片哗然,吵吵闹闹的不成样子。
  “凭什么要罚我们!”
  “给下马威也不是那么给的吧!”
  “王爷懂得怎么练兵!?这跟拿我们开玩笑凑趣有什么区别。”
  ……
  秦筠本以为只有女人凑在一起说话,才威力惊人,没想到男人凑在一起,也能吵得让人脑仁子疼。
  秦筠把早就准备好的名单交给了常荟:“就麻烦常荟公公了。”
  方德与几个武官吼了几次,校场还是吵吵嚷嚷的,秦筠见声音稍微小了不少,看向常荟。
  常荟尖利的嗓音还是极有穿透力的,念了几个名字就让校场慢慢静了下来。
  “吴雄,其父从八品军巡判官。”
  “周戚,其舅正六品朝奉郎。”
  “杨毅,其父正七品振威副尉”
  ……
  常荟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才读了几十个名字,声音就沙哑了起来。
  不过此时校场安静的就跟没人似的,倒也让人听得清。
  见差不多了,秦筠挥了挥手让常荟停住,从椅子上缓缓起身站在台前,尽自己最大的声音道:“本王念这些名字没什么意思,就想告诉你们,我不止能让你们从禁卫所滚蛋,也能让你们的亲爹之流一起滚蛋。”
  阳光下,白的发光的晋王一脸淡然,瘦弱的模样一看就受不了几拳,但台下的人都哑了声,没有跟她叫嚣的胆子。
  “你们可以给陛下写个千人血书上奏,看看最后倒霉的是你们还是我。”扯着嗓子说话终究是累,秦筠抚着心口咳了两声,“在此之前乖乖的把军棍给领了,我要是生气,拿了兵符调了我手下的兵过来,你们可能就不止挨那么几棍子。”
  秦筠本来还等着被人拆穿她没有兵符,手下也没有兵这件事,但见台下的汉子们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要是这些人有脑子,稍微想想就直达她就是有兵也不可能靠近的了京城,顿时觉得没有了挑战性,默默摇了摇头,折回到了椅子上,等着军棍炒肉的声音。


第十五章 
  有了秦筠雷霆之势,禁卫所达到了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老实宁静。
  开始不是没有人挨了板子之后,反应过来亲王蓄养私兵跟造反无异,秦筠说的那些话分明是吓他们,觉得受了欺骗,捂着屁股在禁卫所里面骂骂咧咧。
  那人越说越激愤,还煽动了几个人跟他一起咒骂,但大部分人都是一脸漠然。
  吴雄见平日里压他一头的官家弟子都一声不吭,轻蔑道:“你们被那么羞辱难不成就打算算了,晋王不分青红皂白给我们下马威,你们平日不是气焰旺盛,现在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
  其中一个五品官的庶子瞥了他一眼,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无异:“所以你打算怎么有血性,是去晋王府找晋王理论,还是去皇宫外长跪不起求见陛下告御状。”
  吴雄一噎,但隐隐作疼的屁股又不能让他这么算了。
  “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你们难不成真信晋王能把我们爹都撤官了,陛下怎么可能任由晋王胡作非为,晋王又不如以前一般我们怕个卵……”
  见他越说越不像个样,之前被他煽动的那些人清醒过来都离他远了些。
  晋王本来应该是皇位的继承人,当今天下的主人,如今皇位被现在的陛下继承,每个人都觉得会有一场龙争虎斗,陛下一定不会放晋王自在。
  但这种事自个心里琢磨琢磨就是了,这个吴雄倒是胆子大,什么都敢往外说。
  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模样,吴雄冷哼了一声:“我就不相信晋王能无视王法。”
  晋王当然不敢无视王法,但撤个八品小官的职务能算的上什么王法。
  再说罚他们这件事上,晋王并没有什么错,要不是他们偷懒耍滑,晋王也不会有由头罚他们,就是告到陛下那儿去,说不定他们还得挨一顿。
  吴雄的话传到了秦筠的耳边,她也没做什么,就是有官员上门拜访的时候随口提了两句,第二天吴雄他爹便带着痛哭流涕的吴雄,跪在了晋王府门口。
  秦筠自然不会见他们,而常荟嫌吴家人会坏了秦筠的名声,派了个人出去威胁了几句。
  犯了错想下跪求饶,他们连晋王府大门都没资格跪,这事传到禁卫所,就是还有些小心思的都通通熄了火。
  谁敢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横。
  晋王要是想当不讲理的人,那她就是这京城中最横的纨绔。
  这事过后,让秦筠本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多了不少崇拜者。
  这些崇拜者大多都是禁卫所那些官家子弟,秦筠稍微一想就知道他们是崇拜她什么,不就是羡慕她有靠山,可以仗势欺人,处理起人来人狠话不多。
  以防他们有样学样,在外头打着她的名号,在外面打砸抢,秦筠跟教官们商量了平常的训练,想了想又给他们翻了一倍。
  她本意是为自己省事,让他们把多余的精力发泄了,方便管理。
  吩咐下去,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这样会被说成残暴不仁,灭绝人性,但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被她手段吓到了,加重了训练的意思被翻译出来就是:晋王看重他们,让他们好好干。
  方德那边过来的反馈基本上没一点坏话,听得她都要以为自己是菩萨降世,拯救他们与水火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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