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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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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跟赵邺的人泾渭分明,她的人牢固的护着她的马车,不允贼人靠近,而那些贼人似乎也看出来她这边难攻破,都围着赵邺那头。
赵邺的护卫明显就已经少了几个了,而她这边的人只是意思意思的帮赵邺那边分担些压力。
秦筠没想到竟然会是这副情景,当即就要下马过去。
“王爷,刀剑无眼……”
那侍卫话没说完就被秦筠瞪回了嘴里,此时的秦筠双眸杀气腾腾,周边就像是点燃了火。
“若是我大哥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就是护了我周全,也不比再活了。”说着不顾侍卫的阻挡,直直的往赵邺那边冲。
见状,保护秦筠的人也只有拼了命的支援,免得秦筠被贼人给一刀砍了。
不过最终秦筠还是没走到赵邺那儿去,一是场面太过混乱,下人被吓得逃窜尖叫,时不时就有一把刀剑从眼前闪过,二是她没走几步,就被人强行半拉半抱的送回了车内。
“陛下那儿有我们,王爷就不要添乱,以免不必要的负伤。”
说话的人声音很清脆悦耳,秦筠记得他的声音,刚刚在车外压低说话的人便是他。
“外面那些贼人是你们的人?”
秦筠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在常荟的安排下两人虽然没说过什么话,她却是见过他几次,才听雪松说他藏在侍卫中没多久,今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风头。
“王爷误会了,若是我家的人怎么会拿王爷的安全开玩笑。”
男人的长相俊朗,如今含着笑说话,暖如春阳。
外头惨叫厮杀不断,血都要染红了半边天,这人却能笑的超然物外,秦筠知道她如今再往外冲,他巴不得扑到她身上拦住她,见有了侍卫的帮助赵邺那边动静渐小,也不打算再出去。
“滚出去。”秦筠冷冷道。
“属下这就离开。”谢沣的目光有些不舍的从少女的脸上移开,“主子怕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唤作谢沣。”
谢沣嘴角咧开,见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又看回到了他的身上,心满意足的跳下了马车。
第九章
本来赵邺那边的情况只是看起来惨烈,实际已经快将人制服,有了增援,溃败只是一会儿的事。
果真半晌就传来贼人全部伏诛的消息,秦筠提起的气还没松下去,紧接着又听到赵邺受伤了。
秦筠下了马车往赵邺那儿跑,才进过一场厮杀地上的青草都染上了血腥味,随处一扫便能看到一具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秦筠皱了皱眉:“我们的人伤了多少?”
“死了三人,伤了八人。王爷放心,奴才已经让方侍卫把伤员安排到了后面的马车,死了的也会给一笔银厚藏。”
秦筠默然,目光扫过地上一个头被砍了一半的男人,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因为赵邺是骑着马,他的马车倒没怎么被攻击,周边的杂乱也被清理过了,只是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萦绕,提醒秦筠,赵邺刚刚遭遇的危险。
到了赵邺马车跟前,恰好见侍人端了一盆染血的水出来,秦筠低头看了看自个整洁干净的衣裳,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在身上划上一刀表明跟赵邺有难同当。
现在才划,未免太马后炮了,主要是秦筠怕疼,所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皇兄,你疼不疼?伤到哪里了,都是臣弟没用,若是臣弟能保护皇兄,也不会叫皇兄受伤了。”
秦筠不敢直直往马车里闯,所以就对着车窗,难过万分地检讨自个。
见车内没传出什么声音,秦筠心中有些忐忑,从传话的侍人看来,赵邺伤的应该不重,难不成是晕过去了。
“听到皇兄受伤,筠儿恨不得在自个身上也划上几刀,好平息心中的愧疚难安,皇兄……”
秦筠还未说完,就见车帘一掀,其中钻出个胡子一把的大夫。
“陛下让王爷进去。”
秦筠本以为车内就赵邺一个人,见状神态平静地颔首,就像刚刚打算撕心裂肺挤出几滴眼泪的人不是她。
踏进了马车,秦筠掀帘子的手往回收了一下,有点想退回去的意思。
车内的物件都收干净了,所以她一眼便毫无阻碍的看到了赵邺的状态。
赵邺靠在迎枕上,眼眸半阖,状态说不上好。
他伤了两处,为了方便上药清理,衣服已经褪尽了,只是腰间搭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肩膀上的伤处已经处理好了,敷上了药,裹了一层绷带。让秦筠想退后的是赵邺大腿上的伤口。
血红的刀伤已经清理过了,深入皮肉的伤口,没有鲜血再往外溢,但却没有包扎。
底下垫了几层白布,上面还有点点血红,像是怕秦筠压力不够大似的,伤口突然冒出了一滴鲜血顺着赵邺小麦色的肌肤往下流淌,给白布又染上了一大块的红迹。
秦筠腿一软,差点没跌出马车,她毛病不少,晕血自然也在其中,要是离得远她还能强忍几分,像这般近的可以清晰看见伤口,周边还有浓郁的血腥味,秦筠嘴唇白了白,头脑有点发晕。
“太医怎么没给皇兄包扎就走了,我这就去把他叫回来。”
“你来。”赵邺睁开了眼,神态慵懒,但眼里却有未退的猩红,秦筠吞了一口口水,平时的赵邺就让她不敢拒绝,此时的赵邺身上隐隐有了噬人野兽的影子,她更不敢不按着他的话做事。
“臣弟笨手笨脚的,要是把皇兄的伤口弄严重了怎么办,还是让太医来吧。”秦筠磨磨蹭蹭的往赵邺的方向移动,不认命的反抗了两句。
“朕怎么能让筠儿心中愧疚难安。”赵邺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弄。
这就叫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秦筠看着赵邺裸露的大腿,深吸了一口气,本想换口气做好准备,浓郁的血腥涌入了鼻腔,秦筠猛地咳了咳,差点没呛死。
“筠儿是嫌朕的伤口太过恶心,才不愿为朕包扎?”赵邺半眯凤眼,眼眸深不见底,淡淡看着秦筠。
他本不想见她,若不是她冲出马车,又被人横抱带走,他也不会一时不查被砍上这刀。本想不见,但是听到她的声音,他便改了主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知道她怕血这件事。
他受了罪,总不能让她自在。
秦筠猛地摇了摇头,她哪里有那个胆子:“皇兄身上的伤口不恶心,筠儿只是心疼皇兄,恨不得以身替了这伤。”
赵邺轻呵了一声,疲于言语。
赵邺跪坐在赵邺的腿边上,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态拿起了药粉。
“皇兄要是疼就告诉我,”说完觉得赵邺就是疼也不会说出来,补了一句,“臣弟会很轻很轻的。”
秦筠的确如她所说的很轻很轻,近距离接触血肉模糊的伤口,对她的视觉嗅觉都是大冲击,她手都是抖的,就是想用力也无力可用。
柔软带着肉感的手指时不时滑过大腿的肌肤,撒了药粉的伤口疼感慢慢散去,触感瞬间变得格外清晰。
赵邺的眉头越皱越紧,感觉在他身体上颤抖的手指带了火,透进了他的体内,引得他蛰伏在他身体中的热又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
秦筠正专心致志的拿着布把快溢到大腿跟的血擦抹干净,猛听到赵邺的质问,手一抖,一双滚圆的眼睛,无辜茫然地看着赵邺。
赵邺扫了一眼因为他身体紧绷溢出来的血迹,眸色阴郁:“不用管,老实把伤口包了。”
她那儿不老实了,秦筠点点头,她还不想去碰那些血呢,又上了一层药粉,秦筠拿了布条,小心的抱着布条给赵邺包扎。
看不见感触才会强烈,赵邺这会没有闭眼,直直地看着秦筠。
为了方便动作,秦筠把袖子都高高的挽上,白嫩细腻的手腕抱着赵邺的腿,抿着苍白的唇专心的给他包扎。
赵邺料错了秦筠这个弟弟带给他的影响,亲眼看到麦色肌肤与白皙皮肉相贴,赵邺眸深如渊,在梦中才会频繁动静的某处,在薄毯下蠢蠢欲动。
赵邺握住了秦筠的手:“出去。”
赵邺捏的很紧,秦筠有种骨头都被他捏碎的错觉,声音有些弱:“是不是我下手没轻重弄疼皇兄了。”
两人对视半晌,赵邺松开了手。
“叫太医进来。”
这等于默认了她下手没有轻重,秦筠退到了外面,叫了太医进去,不停在外头换气,想把鼻子里的血腥味都清空。
“王爷的手是怎么了?”常荟在外面候着,眼尖的注意到秦筠红了一圈的手腕。
秦筠甩了甩手,赵邺下手还真狠,她的手腕隐隐都有些肿,不知道等会会不会发紫。
“我见皇兄受伤,恨自己无用自个掐的。”
秦筠随口回了一句,让雪松拿了药膏匆匆擦过,太医一从马车出来就紧接着钻了进去。
赵邺看着去而复返的秦筠,表情不怎么欢迎。
“臣弟想皇兄受了伤,处处做事不便,身边需要一个伺候的人,臣弟虽然包扎不行,但是个细心的人,所以想留在皇兄的马车照顾皇兄。”
秦筠会提出来这话,有将功赎罪的意思,刚刚她的人没尽力保护他的事,任谁都看的出,以防赵邺生气给她穿小鞋,她得把姿态做足了。
再者那些人知道赵邺的行踪,又是冲着他来的,她跟他同乘一辆马车,至少再有其他情况,她手下的人会尽力。
赵邺神色淡淡,秦筠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侧脸点了点角落:“别发出声响。”
于是秦筠就闭嘴蹲在了角落,一副我很乖巧的模样。
以防贼人再来,行程没有耽搁太久,又起了程。
干巴巴的坐了会,秦筠便觉得有些无聊,视线也慢慢偏到了一旁阖着双眸假寐的男人身上,见毯子下滑他胸膛裸露在外面,忍不住蹭到了他身边,帮他理毯子。
堆积在一起的布料拉开,秦筠视线不免往大腿上面看了看。
没想到赵邺御女的时辰不长,但本钱还是挺足的,歇着不动看起来就一大坨。
为了扮好男人,她各种知识了解的不少,自然知道那在薄毯下依然鼓鼓囊囊的东西是做什么的,她自己都有一根常荟给她做的假的,常荟还期待着要是有人怀疑了,熄了灯她用那东西找个女人证明自己。
真当她无所不能。
想着,秦筠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感觉看着看着搭在赵邺身下的毯子被撑的大了些。
第十章
“你说晋王上京了?”
王家男丁在书房叙话,听到探子回报,王信崴愣了愣,秦筠在五台山时说的那么决绝,他还被王太爷训了一顿无用,这会人竟然偷偷上京了。
“千真万确,属下探知五台山上已经半空,按着路程足迹的确是往京城走。”
“怎么可能,”见屋里的人都看向他,王信崴解释道,“我在山上什么好赖话都说了,除了开头她见过我一面,后面就派守着我,不准我踏出客房,生生把我逼下山,怎么会可能我才回来没多久,她也要来京城。”
“晋王没有搭理二哥,自然是因为二哥话说的不好,现在晋王上了京,就证明晋王不同二哥说的一般闲云野鹤,这是好事一件,我们无人怨二哥,二哥也不要太过紧张解释了。”
王家五老爷王信杰自来跟王信崴不合,闻言便说了句风凉话。
“你少得意,我在晋王面前碰灰,你以为你到了她面前能好到哪里去。”
“自然不敢强过二哥。”王信杰笑盈盈地回道。
见两个儿子针锋对麦芒,王老太爷绷紧了面皮:“一人少说两句,我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听你们窝里反!”
老太爷发话,两个王家老爷通通闭了嘴,只是眼神不服输的你来我往。
见状,老太爷皱了皱眉,他生的儿子不少,但没用的浑球占了多数,如今这状况,晋王要是铁了心跟他们王家划开界限,他又从右相上退下来,王家跟完了无异。
“老大你怎么看?”老太爷看向大儿子。
“儿子以为,晋王有没有野心不知,但他不打算跟咱们家太过亲近是一定。”
“晋王到底是如何想的,难不成是怕皇上猜疑,我们家是他外家,就是猜疑亲近了又如何,难不成隔得远远的,皇上就会待她如亲弟了?”王信崴皱着眉说道,上次的吃瘪让他对秦筠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晋王这步棋是走错了。”
“若是晋王只是不打算亲近我们家呢。”王信杰接着道。
“那还会有哪家有那么大的能力帮她。”王信崴不屑道,王家是开国功臣,王太爷是当朝右相,他们这些子孙都在朝为官,家里还有两个将军。
若是说这大宋谁还有实力与新帝抗衡,除了他们王家还有哪家。
“一切都没有个定数,”老太爷一脸厉色,不满地看着狂妄自大的王信崴,“我让你去五台山上请晋王,你难不成也是这副态度?!”
“孩儿不敢,刚刚只是一时心急了。”到了三四十,王信崴依然怕爹,见老太爷生气发火,立刻弯腰认错。
“除了我们家,晋王能用到的人家也不少,你若是以为王家是晋王的外家,你可以在她面前摆长辈的谱子就错了,君是君臣是臣,没人是傻子,你流露出一点越界的意思,晋王难不成还需要求你不成。”
王老太爷绷着脸训斥了一遍,见二儿子满面通红,脸上的情绪大多都是觉得丢人,没见什么悔意,又见五儿子一副看戏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觉着自己是浪费吐沫。
“既然晋王在五台山上拒了老二,他回了京我们就先别拜访了,让女眷先过去。”
“是,那二弟去了五台山上,晋王便回京的消息要不要散出去。”
按着王大老爷的想法,这消息散出去能让旁人看出王家和晋王的情谊,只见王老太爷想了片刻,拒了道:“太过刻意容易招晋王与皇上的不喜,这事算了。”
摸不透晋王如今在想什么,一切还是小心行事。
“过些天女眷过去要不要让琴姐儿也跟过去?琴姐儿小时候跟晋王关系甚好,过去说不定能唤起晋王对咱们家的感情。”王信杰突然道。
老太爷知道王信杰是惦记着那个遗诏的传言,迫不及待的想把女儿往晋王跟前送,有没有那份遗诏,王老太爷心里也就几分谋算,于是颔首同意。
“浅姐儿也一起去吧,她们两人小时都与晋王玩过,都是表亲兄妹带过去不算失礼。”
“儿子这就交代下去。”王信杰笑眯眯地瞟了一眼女儿没被点到的王信崴。
……
……
秦筠这边还不知道她未到京城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给她送女人,正操心着赵邺又抽了什么风。
她正和厨子、太医商量着怎么为赵邺食疗,那厢就传来他带人先走的消息。
秦筠皱了皱鼻子,忍着血味的痛苦伺候了他一路,她都为自己感动了,不晓得又那儿招惹到他不高兴,连走都没有派人跟她说一声。
“陛下是担心路线外泄,让有心人知道才连王爷也瞒着,王爷不必太过介怀。”
秦筠瞥了常荟一眼:“公公最近是太闲了,在我这儿挑拨离间,陛下是我大哥,他做什么为什么我自然心里有数,有什么可介怀的。”
说完,秦筠就想起了谢沣的事,他把人塞到侍卫里面也没告诉她一声,赵邺我行我素是因为他地位身份高,常荟一个奴才,倒是把她当作摆设了。
“谢沣是怎么回事?上次他送药我懒得与你计较,他这次直接在我面前大出风头,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敢做我的主。”
当时场面混乱,常荟没瞧见是怎么回事,后头听说是谢沣把秦筠半抱回了马车,虽然觉得谢沣有些急了,但也没觉得有太大的过错。
他这个主子明显就抗拒这一门婚事,要是谢沣顺了她的意躲躲藏藏,那孩子要怎么才能生的下来。
“王爷,你别怪奴才多嘴,奴才知道王爷的心思,可总得完成了先帝的遗愿,不然王爷就一直得不到自由。”
常荟说这话虽然摆足了低姿态,但这话从一个奴才的嘴里说出口,什么样的姿态听起来都是威胁。
秦筠面无表情地看着常荟,若是可以她真想寻个法子把他弄死了。
“我如何做事不用你教,若是父皇还在,他如何我没法子反抗,但就你们,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去赵邺那儿告你们一状,你们得庆幸我不想死,你们现在才能陪我活着,若是那天我看破了红尘,你们满腔的计谋缺了个活人可就使不出来了。”
“王爷,那可是先帝的心愿啊。”
两人从来都未曾那么公开的谈论过这件事,常荟虽然知道秦筠有些不情愿,但没想到她会那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今此一谈,以后他和那家人就正式站在了秦筠的对立面,这可不是常荟和那家人所愿的。
“可那不是我的心愿。”
秦筠淡淡道:“别逼急了我,你是父皇留给我的忠仆,无事我也不想费尽手段除掉你。”
常荟沉默片刻,抬头看向面前的小主子,秦筠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不管性别是男是女都逃不过漂亮这两个字,那么一个赏心悦目的人,怎么偏偏就不知道怎么选最正确的路。
“王爷若是觉得能依靠陛下那就大错特错,先皇好端端的突然病逝,你把陛下当作亲大哥,陛下可不一定把王爷当作亲人。”
秦筠似笑非笑地看着常荟,觉得这些日子她死皮赖脸的亲近赵邺还是有些用处的,若不是常荟见状有了担忧,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挑拨。
“那就是我的事了,陛下就是把我当作脚下的尘埃,我也愿意把他当作这世上最亲的人。”
说完,秦筠觉得自个这记马屁拍的十分有水准,可惜赵邺不在,只有回了京找个机会,对他再说一遍拉拉好感。
常荟探究地看着秦筠,像是在考虑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秦筠却没有几分兴致再跟个满脸褶子的公公对视说话,摆了摆手:“我的话说完了,你的话我没必要听,退下吧。”
常荟愣了一瞬,只得依言退下。
“现在就与常荟公公闹翻会不会不大好?”雪松在旁一脸忧色。
“陛下都走了,这情况还能不好到哪里去。”
秦筠说完,到了第二天,谢沣就从队伍里窜到马车附近,不甘再躲到秦筠瞧不见的地方。
为此常荟到秦筠面前连连讨饶,道谢沣只是想在近处保护她,他拦不住谢沣,但谢沣向他保证了绝对不会乱来。
秦筠扫了一眼谢沣身上的细皮嫩肉,她看的出谢沣大约也是贵公子出身,肤色白皙虽比不上她,但应该也是没怎么受过累的。
跟着马车可比躲到马车后面要辛苦,秦筠见他不吭不响,但见着她便是满脸笑容,就像是时刻准备着被她看到似的。
心中觉得好笑,虽然看不惯他的眼神,但谁说她无事就要掀开帘子看人了,他愿意顶着烈日卖笑,她只当笑话看就好了。
反正这也算是在容忍程度以内,她爹没那么傻,把指挥她身边亲卫的权利交给常荟,虽然她的亲卫因为一些原因对常荟的话听上几句,但都还记得真正的主子是她,要是谢沣真敢有什么动作,倒是能教教他做人。
第十一章
没有赵邺,秦筠这一路走的十分的平稳,别说强盗连看热闹的小贼的都没几只。
这让秦筠更确定那伙人是冲着赵邺来的,也不知道到了京城赵邺会不会把这笔帐算到她的头上。
不管怎么不愿意,风尘仆仆了五天,秦筠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时隔三年回京,秦筠看着城门上雕琢的古朴大字,恍若自己从未踏出过京城,更没有回乡的热忱。
有王爷令牌,进城没费什么功夫,只是晋王府邸跟在京城中央差不离多少,倒是进了城又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才到。
晋王这个封号是武帝快去那一年封的,晋王府也是那时候一起建的,后头武帝驾崩,她回京城的那个月是住在宫中,所以等于晋王府她还是第一次踏入。
王府的下人接了信早早就开了大门在外面候着,青布红滚边的下人服整整齐齐,一眼望过去便热闹非凡。
秦筠下了马车不急着进府,仰着头打量府邸挂着的镀金的门匾,这还是她爹为她写的,端庄古朴,她爹写惯了草书,写起正楷依然带了几分游龙走凤的味道。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秦筠侧眼看去,正抹着眼泪的是个老婆子,她开口就像是个信号,她身后的几个丫头也跟着喜极而泣起来,若不是秦筠对她们的脸半点印象也无,还以为自个离开京城前欠下了风流债。
小姑娘就算了,那么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妈妈她可没那么好的胃口。
扫过那几个与王府下人不同的翠绿衣裳,秦筠大概有了数,也不搭理她们,径自踏进了王府。
常荟跟在后头瞟了她们一眼,那老妈妈本想跟在秦筠后头再说话,被常荟阴冷的目光一看,身体定在了原地,不敢进退。
回神,秦筠已经走远了。
踏入王府,秦筠走的不急,缓步欣赏起府中的小桥流水、雕梁画栋,这王府除了门匾,建造图纸她亲爹也亲自参与了,图纸做好往五台山送了一份,另附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江南的一处别院地契。
说是设计晋王府的时候,总觉得愧疚她,从未让她感受过姑娘的感觉,所以他找匠人又设计了一户适合姑娘住的的宅子送她。
不管她爹这是不是为了收买她,让她好好听话,收到地契的当下她没少感动,不过却更坚定了她不认命的想法,要不然按着他爹的想法生了孩子,她怕是一辈子都没可能离开京城。
又怎么能去山水如画的江南,住他特意为她建造的别院。
她虽然不在王府,但这府里的奴才倒都是尽心,路道两旁的栽的花开的正旺,深粉色的绣球花一簇挨着一簇,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踏入主厅,小丫头奉了茶,雪松便立刻上前道: “王爷,刚刚在府外那几人是王家老夫人派过来的,说是怕王爷你离京久了,府里的人使唤的不利索,特意排了些人过来。”
也就只有王家会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把自家下人往她这儿派了,秦筠早就猜到了是王家的人,所以也不觉得惊讶。
“既然是外祖母的心意,让她们进来吧。”
她没有彻底与王家交恶的打算,既然如今已经到了京城,她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王家拒之门外。
不过态度也不会太亲热就对了。
“参见王爷,老奴给王爷请安。”
经过刚刚在门前的冷待,那老妈妈没了冒尖的胆子,进了屋便老老实实的跪下,只是那双眼睛偷偷的往秦筠身上瞟,看来是没真正的吓到。
“你是待我外祖母来的,不必行那么大礼,起来回话。”
“是是,老奴谢王爷恩典。”见秦筠和善,郑妈妈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把自个的来意如同竹筒倒豆的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老夫人听闻王爷在路上,就急着让我们这些下人过来,给王爷你安排好府邸的杂事,就怕王爷你回来住的不舒心,若不是于理不合,老夫人担忧的就要亲自过来替王爷收拾府邸了。”
郑妈妈是王老夫人院子头得脸的婆子,王家家大业大,但奴才的底气也足,也不知道王老夫人跟她说起秦筠是个什么态度,反正这会屋子里谁都看的出,这个老妈妈就像是把晋王当作王家的公子爷看待,说话也没个忌讳,一番话说下来像是这晋王府的下人多没用似的,得要别人插手才能做好差事。
这老妈妈的态度让秦筠回想起了王家的女眷们,王家的家底跟世家挂不上勾,往前数上几代基本都是全员从军,到了王老太爷这一代,王老太爷虽然从了政,但依然是跟军将之家的女儿联的姻。
不止这个,因为底子的原因,王家并不避讳武将地位不如文官,府中有几个夫人也是武将之女。
王家本来底蕴就不深,家中的规矩久而久之就跟武官家的差不多,少了不少讲究,王家的女眷们大多都不温婉柔弱,心直口快的占大多数,这种性格的人好的是讲个话大家不用猜忌来猜忌去,每个词都要品品有什么其他的含义,坏的就是你不知道她们是装傻还是真傻,听不懂你话中委婉的意思。
想起小时候那几个偶尔见面就是见到她们争奇斗艳,缠着她不放的表妹,秦筠眉头轻蹙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们嫁了没有。
算着年龄王家人总不会还没给她们订婚,等着留给她吧。
吩咐了雪松了给几人赏钱,秦筠道待歇息好了就去王家看望二老,就把人打发走了。
人走了,秦筠也不耽搁,拿了帖子写了自个已经到京的消息,询问赵邺何时能拨空见她一面,便换了一身衣服往宫门赶。
虽然她人是赵邺亲自逼回京城的,但是这京城的人又不晓得,身为个谨小慎微的王爷,回京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进宫面圣。
……
在宫门口没等待多久,内侍就带着秦筠穿过朱红色的大门,上了步辇。
“陛下在延和殿,这儿过去快的话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还请等着王爷忍忍炎热。”
要是赵邺没有特别吩咐,王爷身份坐的步辇都是狭小没有置冰的,秦筠上去就觉得是被人抬起来对着太阳,但也只能扇着扇子点头。
等到了赵邺那儿的时候,秦筠身上热出了一身薄汗,热气熏得水眸都起了雾。
“去换件衣裳再过来。”
秦筠进到延和殿才刚来得及请安,都还没仔细看过围在赵邺跟前伺候的莺莺燕燕,就听到赵邺冷清不满的声音。
秦筠表情无奈,那么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难不成她还有汗臭不成:“臣弟来的急,没带备用的衣裳。”
赵邺扫过她额头上的汗珠,视线落在一旁的常德身上。
“回陛下,宫里倒是还存着王爷以前的衣裳,但怕是不和尺寸,陛下的常服倒是备了不少,但王爷怕是也不合身。”
“皇兄难不成是觉得臣弟身上有味道,若只是心疼臣弟穿着汗湿的衣裳,臣弟都不觉得不适,皇兄就不要计较了。”
秦筠想嬉笑的蒙混过去,但说完就觉得赵邺看她的眼神似乎带了那么几分轻蔑,心中更加无奈,回京路上他逼她骑马晒太阳,也没见他那么讲究见不得她出汗。
“要不然臣弟去清理干净了再过来?”秦筠怕赵邺让她再坐马车回晋王府换一身衣裳,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见赵邺颔首,秦筠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见陛下心情不嘉。”
阴沉着一张脸,把身边娇俏的宫女都衬的灰败了。
秦筠跟常德熟悉,前些日子赵邺不在宫中是去了哪常德也晓得,当即就回道:“陛下回来这几天叫了不少宫女在跟前伺候,可能是那些丫头粗手粗脚,让陛下越发越心情沉闷,等会王爷得好好劝劝陛下才是。”
常德是赵邺身边的大公公,贴身伺候赵邺,他的情绪他感知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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