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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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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邺声音低哑藏着不尽的暧昧缠绵。
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秦筠被他说的情景吓到,恰好唇瓣被他咬开,瞪着眼打一个哭嗝。
第76章 七十六章
因为秦筠情绪崩溃大哭; 在花园赏景看柳树回忆往昔的事不了了之; 赵邺派人把秦筠弄回寝宫之后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
秦筠见状还以为是因为她那个“嗝”的问题,虽然觉得丢人,但想到打嗝能有那么大的用处; 能把赵邺恶心成这样; 秦筠就觉得自己以后要再接再厉,出其不意的就恶心赵邺一把。
她想的简单; 但赵邺脸色难看却是另有原因、
从小赵邺就一直觉得秦筠是个呆子,这宫里没一个人觉得她跟他玩在一起是桩好事,但偏偏她从会走路就喜欢缠着他。
若是他使用计谋让她喜爱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对她一直都是不耐烦的态度,而且似乎因为他越不耐,她反而越缠的紧。
不仅是个呆子,还是个厚脸皮。
小时候的她也爱哭,哭的原因多种多样; 他不理她了; 或者是她父皇不准她往他的宫殿跑,她觉得委屈了。但这些哭基本上一哄就好。
像是当初砍了柳树,她伤心的厉害; 她父皇发现了心疼自个孩子,训斥了他; 之后她缓过来又来找他提起柳树的事,他现在都忘了当初是说了什么,不过是不耐烦的几句话; 她就把柳树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毫无介怀地继续“皇兄”“皇兄”地叫他。
现在想起来还是她小时候好伺候多了,哪里像是现在,他用了心思讨好,弄了与当初相似的东西,还要被她用仇恨怨怼的目光大卸八块。
人伤了不能继续碰,赵邺满肚子的火又不知道怎么发出去,当夜就没有留在寝宫休息,让秦筠一人独霸龙床。
只是习惯了身边有个散发着奶味的“软抱枕”,赵邺到了时辰躺下迟迟难以入睡,后面干脆起了床,在鸡都还没叫的时辰去打拳泄气。
这事到了隔天,秦筠睡了饱饱一觉醒来才听雪松的口中听说。
“昨天晚上也落雪了吧?”
雪松点头:“今天早晨起来,地上的雪有半个指头那么厚。”
秦筠听的捂紧了被子,她惧冷,这种天气她一般连屋门都不会出,不过就是不惧冷,正常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大晚上不睡觉在雪地里打拳吧?
也只有赵邺那个疯子能那么与众不同了。
“殿下,咱们今天回府吗?”见主子听完,喝了碗玫瑰蜜,又躺回了床上,雪松忐忑地询问道。
主子们感情好她当然高兴,但之前秦筠是赵邺的禁脔的谣言都还没有平息,秦筠在宫中宿一夜可以说是庆宴吃醉了酒,不好移动留在宫中缓了缓。但是迟迟不出宫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给那些有心人的把柄留的越少越好。
秦筠蹙了蹙眉,这两天过得起起伏伏,她都忘了这回事。
“你去找常德,让他问问赵邺的意思,他不松口我想走也不能走。”
恰好因为昨日受挫,赵邺没打算折腾曾经的事让秦筠高兴。闻言点了点头,放了她出宫。
只是她前脚到了晋王府,他就乔装打扮也出了宫。
“假有三天,朕无处可去。”
秦筠瞪着眼睛看着理直气壮,毫不羞耻没有朋友的赵邺,嘴里的话卡了卡,才翘着嘴角道:“你记得不记得你小时候对我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赵邺对秦筠的卧室很有兴趣,进屋便扫了一圈,抬头打量着她挂在墙上没什么观赏意义的字画,闻言,低眸狭长的凤眼看向她:“什么?”
“那句话的道理,我那时候不明白,但长大了却觉得是所有人都该明白的道理。”
秦筠玩味中带着淡淡的轻蔑,赵邺凤眼微眯,大概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会十足的扫兴。
既然他能拿小时候的事来寒碜她,她又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大不了大家一起互揭其短。
秦筠没有卖太久关子,就开始帮面前的男人回忆往昔。
“小时候你嫌我缠着你,我说是因为我无处可去,没有可以游戏的人,记得那时候你非常认真的告诉我‘路上天生残缺、面目丑陋的乞儿,也无人搭理理会,难不成我就要陪他谈天说话,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
秦筠学着赵邺冰冷的腔调复述道,最后一句瞥着他,重音拿捏的格外的好,‘滚’字从口中吐出来格外的铿锵有力。
可惜赵邺没有半点自觉,听完只是微挑了眉,便坐在了她的面前。
“朕忘了。”
虽然忘了,但赵邺不会怀疑她说的话是假的,因为她幼时,这类话他的确没少说过。
就因为说的太多,所以除了秦筠反应特别大的事情,他根本没多少记在心上。再者她那时候嘻嘻哈哈,他还以为她天生脑子缺了一根筋,听不懂好坏话,没想到她竟然记得那么清楚,如今还能拿出来嘲讽他。
秦筠冷哼了声:“看来陛下是严于律人,宽于对己。忘了的道理,我既然帮你想起来了,你难道不该遵守?”
“朕并不是无人理会,也不是街上的乞儿。”
这次秦筠冷哼都哼不出来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赵邺那么不要脸的人,当年她是她父皇唯一的子嗣,是大宋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难不成她就是街上面目丑陋,无人搭理的乞儿了?
秦筠越想越觉得的气愤,她当初那么好的身份,天时地利人和的,为什么性子就那么好,软绵绵的让赵邺欺负,当年她要是脾气大一点,让赵邺钻钻狗洞,吃吃潲水,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如今他发达把她杀了她也此生无憾了。
“屋里的字画都是你的手笔?”
赵邺看向了挂在正前方的《听琴图》,山水画的不错颇有灵性,但其中的人画的跟个火柴架一样,不知道秦筠是多自信才挂在屋中每日欣赏。
听出了赵邺话中的嫌弃,秦筠不耐烦道:“自然是本王的大作,你要是看不惯便早早的出去。”
“朕与你的十年盟约,其中条约你可不该是这个态度。”
赵邺语气不愠不火,成功的让秦筠调整了脸上的神态,尽量不带着气,而是面目平静的对着面前的男人。
秦筠:“是我画的。”
“画的真一般。”赵邺用着比她还平静的语气评价道。
秦筠本来就没有字画上面的灵性,只是觉得屋子挂满那些已经身亡的大师作品,还不如挂自己的赏心悦目,所以才都换成了自己的。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画的一般,自然就没被赵邺气到。
“自然不如陛下鬼斧神工的画技。”
赵邺没接话,传常德进屋吩咐了几句,便朝秦筠道:“晋王府你最喜欢哪儿的景?”
听到赵邺吩咐准备画具,秦筠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又听到他这么问,眉头蹙了蹙:“你想做什么?”
“教你画画,”说完见秦筠眉心拧紧,赵邺似笑非笑地道,“难不成筠儿想一整天都跟朕在这屋里。”
说着,赵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柔软的床榻,前天床上的记忆迅速袭来,秦筠一个激灵,瞬间站起。
“去暖冬阁,现在就去。”秦筠迫不及待的在前领路。
第77章 七十七章
秦筠把最近赵邺的反常都视作了他闲下来没事做对她羞辱; 她这猜想就猜对了一半; 赵邺比起之前的确是闲了许多,但做那么多的事情,却不是为了羞辱她。
而是突然回想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 不想再跟秦筠针尖对麦芒; 甚至有些后悔当初那么对待秦筠,所以就想重温当初的时光。
可惜秦筠半点招都不接; 把他的好意都当做了洪水猛兽。说气; 赵邺当然觉得气,但是昨日她大哭之后,比起生气他感觉更多却是挫败。
当初的秦筠有多软多好哄; 现在的秦筠就有多厌恶多看不顺眼他,若是以前秦筠对他这个态度; 他恐怕要笑出声;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失望跟不甘。
他不禁觉得小时候的秦筠厉害,明明知道她每次的靠近都是白眼跟受挫,她到底怎么一次又一次的往他身边凑。
其实秦筠现在的态度也不算太坏; 予取予求; 只要他不提往事,不太过靠近,她也不会朝他张牙舞爪。这若是刚开始抓住她的时候; 她这种态度恐怕他就知足了; 但是人总是贪心不足; 心中的猛兽蠢蠢欲动; 赵邺知道他想要的不止现在的这些。
赵邺低眸看向懒懒散散握笔画着景物的秦筠,见到她白皙微肉的侧脸,繁复的心情竟然多了分愉悦。
摸着自己突然上翘的嘴角,赵邺手指顿了顿:“你画的是假山流水,还是天上的白云,软塌塌的看不出半点形状。”
那么个天气,秦筠就想在屋里躺着,被赵邺捉过来画画就算了,还要被他批评画技。
她天生就是王孙贵胄,虽然说不是只要懂得享受就够了,但也不至于非要画技优秀吧,又不是要当画师,要靠画画讨好什么人,学这个不过就是陶冶情操,要画那么好做什么。
秦筠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打算什么都不管了把画笔扔下,就见赵邺忽然俯下了身,从后头抱住了她,颀长有力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头放在她的肩背一侧,吐出的呼吸灼热的惊人,秦筠的肩膀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专心。”
赵邺沉声道,忽略了自己急促的心跳,不知道这是在警告秦筠,还是在提醒自己。
暖冬阁这边有下人提前扫过雪,但灰白的苍穹落雪越来越大,鹅毛样的雪片潇潇洒洒,不一会又布满了层薄薄的雪毯。假山旁边的小池引得是温泉水,这个季节不止没结冰,反而热气腾腾的冒着袅袅烟雾,天上的落雪刚碰到了雾气就融化的无影无踪。
被赵邺抱住,秦筠本来是紧绷的,但手有人握着在动,秦筠看着景色便放松了下来,赵邺想画便让他画呗,这种天气她光是站着就够她累了。
感觉到怀里紧绷的石头突然变成了软骨头,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软糯的奶香气无孔不入,搔的他鼻头痒痒,赵邺指头的经脉跳了下,酥麻的感觉直窜心堂,就像是有一只蚂蚁在啃他跳动的心。
“就那么信任朕?”
正在发愣的秦筠过了一会才理解了赵邺的话,瞟了一眼手下刚劲有力许多的墨笔:“不过就是一幅画罢了,再者是你要画的,跟我信任不信任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这个。”
赵邺声音淡淡,某处刻意避开秦筠身体的东西却灼热的吓人,略翘的东西挨到了身上,秦筠脸色猛然发红,色泽一下子染到了耳朵根,跳着就要钻出赵邺的怀抱。
这个禽兽,连画画都能想到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赵邺压着她不准她动弹:“先画完。”
都热成那个样子了,还装什么正派人士,被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对秦筠来说比头上悬了把刀子还要让她心慌。
秦筠不停挣扎,但感觉到随着自己的挣扎,后面那东西的威胁性越来越大,甚至还跳了跳,有趁机往她身上蹭的意思,秦筠彻底僵着身子不敢动了。
“放开我!”
“画完再说。”赵邺态度依然坚决,看着画上因为秦筠乱动多的墨痕,连成一片添成了毛竹。
刚开荤的男人对那方面的事都敏感的很,不过赵邺强的是他忍性够好,在画的下角落上了他与秦筠的名字,才隔了毛笔,转过了秦筠的头,吻上了她的唇。
秦筠避着不让他亲,赵邺就搂着她去瘙她的咯吱窝,秦筠忍不住笑的张开了嘴,赵邺搂着她扑到了暖阁中的榻上,舌尖狠狠钻入了她的口腔,就像是要把刚刚强忍的情绪一口气全部发泄出来。
脸上在笑,心里面却是不舒服的,秦筠拼命推阻着赵邺,若是他一开始就想这个,干嘛还特意来暖阁。
感觉到嘴里滑腻的舌头,秦筠有些想一口咬下去,但想到咬下去后面的后续结果一定不是她占便宜,想了想便没动弹,在榻上躺尸让赵邺碰触。
赵邺却不甘心只是这样,非要让秦筠回应,秦筠舌尖被他嗦的发疼,喘气的功夫推开了他。
一双圆眼瞪得滚圆:“赵邺,我我我——”
秦筠我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不是她得了结巴,而是她实在没什么可以威胁赵邺的东西。
“我要去净房。”
“朕陪你去。”
“你疯了吧!”秦筠坐在榻上没动静,“用净房你也要在旁边看?!”
“小时朕上净房,你不是也喜欢在旁边偷看。”
“……”
秦筠沉默了片刻,她母妃就给她留了两个年老的嬷嬷提点,而那两个嬷嬷每天都怕着被拆穿,根本什么都不制止她。她就只知道她是姑娘的事不能叫人发现,至于其他她一概不知。
小时候好奇姑娘跟小子有什么区别,所以有一阵子,她就很喜欢陪赵邺上净房。
一起去了净房,她也不脱裤子,就盯着赵邺的看,赵邺被她看的恶心,还发过火。不过赵邺对她发的火还少?她还是继续缠着他要看,最后还是她父皇听说制止了。
“除了朕你还看过谁的?”赵邺也想起了这码子事,薄唇轻抿。
若是可以,他还真想回到那个时候,看好了她,把她护在身后。那到了她长大,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连想与她说话,还要特意惹怒了她,两人才会说上几句。
虽然秦筠不想承认,但她似乎的确是只看过赵邺的,倒不是因为只想看他的,而是他那时候发了火,她父皇又唉声叹气,让她隐隐约约明明她的举动不对,所以她就没再继续,而是长大了后搞了几本画册研究。
“看过的多了去了,比如说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的人。”秦筠胡编乱造道。
想到小时候喜欢的少年,秦筠忍不住嘴角翘了一下。见状,赵邺眼中暗光弥漫,狭长的凤眼眯起:“朕?”
“啊?”秦筠愣了愣,见到赵邺认真的神色,扑哧笑出了声,“我小时候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你。”
“你小时候只缠着朕。”赵邺反驳,她现在的心思他不知道,但他能确定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他,甚至有可能超越她的父皇。
秦筠因为他的话笑的不可抑制:“那是因为我把你当做哥哥,父皇每天都忙,我想缠着他不能所以就只能缠你了。”
见她解释完,赵邺还是一副她在嘴硬的样子,秦筠捂着嘴把笑吞回了肚子,正经八百地道:“我那时候喜欢的是唐子哲,你没见我都不许他跟别人玩,他一进宫只准他跟我说话?”
想起以前那个白嫩嫩的包子少年,秦筠眼睛弯了弯,她对唐子哲的喜欢,只是觉得他们俩长得差不多,都是肉肉的团子,白白嫩嫩的有福气,但现在拿来蒙赵邺,她自然都要往夸张的地方说了。
“喜欢就是霸着那个人不许他看别人,当初父皇帮你选侍寝的宫女,我还帮你选来着,我小时候怎么可能喜欢你,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你不过就是父皇没空的替代而已。”
赵邺的眸子灼热的眸子结了一层冰,不待秦筠细看,赵邺捏着她的下巴,不再管她要不要上净房,边吻边撕开了她的袍子,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住了她身上的肉。
赵邺对待那个部位一直都是轻柔的,第一次下了那么猛的力气,秦筠忍不住痛呼了一声,赵邺才放缓了力气,咬了她脖颈几口像是把怒气提前发泄了出来,才去缓缓往下。
感觉到时候差不多了,赵邺猛地冲入,这回秦筠就不是痛呼一声,而是连连叫着让赵邺滚蛋,在他背上前胸留上了无数道爪子。
可惜,赵邺对带伤的运动格外有兴趣,眼底烧红,整个人都嵌在了秦筠的身上,任她怎么闹都没有移开的意思。
折腾的过程大概是秦筠有力气咬着赵邺的肩,到没力气只能攀附在他身上,然后到意识模糊被赵邺带到净房都不知道。
发泄舒服了,赵邺又想起了她要用净房的事:“朕扶着你。”
秦筠虽然被折腾的眼角含泪,但人还没傻,当即就蹬着腿要跑,这挣扎倒是出来点东西,可是这颜色却不那么对。
赵邺看着东西沾在从秦筠大腿滑落,眼黑不见底,把秦筠抱回了榻上,这会一直到了第二天要上朝的时候,才姗姗把秦筠从怀里抱出,回了宫中。
休假三天,王家跟闽家又趁机有了动静,加上司天监测出今年这场大雪会比往年都要厉害,要是防治不好会出现大批流民,赵邺回到宫中就忙了起来,只是忙里偷闲还有空瞪几眼,比当年还要圆润几分,整个人像是一个球的唐子哲。
唐子哲原本以为陛下是患了眼疾,但见他不看别人非看自己,身上的肥肉吓得颤颤,去找了昔日的好友秦筠,想问问是不是他最近吃的太好,身上又长了肉,而国库空虚,让陛下觉得不高兴了。
第78章 七十八章
寿宴过后; 秦筠以摔断腿为由; 告了假不去早朝。
倒不是她想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王爷,只是她日日坐在珠帘后面上早朝,已经被谏官找了几次茬; 胸因为赵邺的勒令又不能束起; 只能想法子躲懒。
她本以为她不去早朝文武百官该高兴才对,没想到刚到了下早朝的时辰; 晋王府的门口就围了一大圈朝服都没换的大臣; 满满当当,不晓得还以为上早朝的地方换了个位置。
这是来晋王府吃午膳?
秦筠还记得自己是摔断了腿,让雪松弄了轮椅给她坐上; 到了门前莫名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诸位大人这是?”
“殿下受伤,微臣们特来探望。”
站在前头的大臣说了句; 但发现两手空空没什么可以举起来的东西; 干笑地摸了摸鼻子:“微臣听闻殿下受伤就立刻赶来,忘了带上礼品,还请殿下恕罪。”
“微臣如同苏大人。”
“微臣也是。”
“微臣惭愧”
……
声音接连一片; 站在秦筠身后的雪松都觉得无语; 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秦筠见他们每个人都是急匆匆的模样,猜想估计又是赵邺搞了什么名堂,挂上了笑脸:“大人们来看望本王已经让本王心生感动; 那些虚礼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请了这些人进门; 秦筠看着落在后头的唐子哲; 单独请了他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全部上晋王府来了。”
唐子哲是她的伴读,之后她被送出京城,也经常通信,两人算的上是好友,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顾忌。
想起陛下看他的眼神,唐子哲面色如土:“陛下下朝时让我来看看王爷,然后其他大人就也来了。”
“看本王?”秦筠眨了眨眼,不晓得赵邺是发的什么疯。“今天早朝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唐子哲觉得今日的早朝跟往日的格外不同,但不同不是体现在内容上,而是赵邺待他的态度上。陛下好端端的为什么总看他,他安分守己除了胖了点根本没什么问题,唐子哲一脸委屈。
复述了今日早朝大臣们上奏的事,说到了又有大臣催赵邺早纳嫔妃,唐子哲顿了顿。
“陛下听到了这话就直接喊了退朝,说内忧外患未平,也就他们闲着没事一直盯着后宫的一亩三分地。”
“然后?”
“然后陛下就叫了我,说殿下你病中,让我来探望殿下。”唐子哲无辜道。
别人不知道她的断腿是怎么回事,赵邺还能不明白吗?秦筠有些头疼,赵邺这番举动不会是因为她昨天说的话吧,她说她喜欢唐子哲,他就把人弄来让她跟他再续前缘?
这可不像是赵邺的作风。
“不知道我那儿惹恼了陛下,今日陛下看了我不少眼。”唐子哲忧心忡忡,“殿下你瞧瞧我,我是不是又胖了。”
唐子哲跟她不同,她是小时候胖了一阵,到了八九岁的时候就开始慢慢抽条了,现在身上也就胸前二两肉,而唐子哲的身体却像是吹了气一样,越来越鼓胀,长成了一颗大肉球。
打量着唐子哲脸上肥肉挤得不见眼的模样,秦筠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念头,赵邺应该没那么幼稚吧,因为她说她喜欢唐子哲,怕她不知道他现在发胖不好看,所以特地让他上门让她仔细瞧。
“我觉得你现在胖的挺好,看着便觉得福气。”
秦筠宽慰了他,也没再耽搁就进屋,去应付那些大臣。
也是之前的大清洗太触目惊心,让这些大臣从胆大的猫变成了小耗子,之前谏官还敢指着赵邺的鼻子谏言,现在因为赵邺对唐子哲的一句话,竟然全都跑到了晋王府。
秦筠想的简单,却不知道这些大臣想的复杂多了。
建议陛下娶皇后,陛下就发怒,接着就是毫不避讳的让唐子哲看望晋王,这让他们怎么不去怀疑赵邺在暗示些什么。
当初赵邺选秀把秀女遣返的事情历历在目,这番举动是为了晋王虽然是谣言,但这些大臣嘴里说着不可信,但难免入了点进心。
见状,这些大臣心中惴惴,所以一下朝就跟着唐子哲来了晋王府。
不知道他们所来是为了什么,秦筠在客厅略微跟他们客套两句,便面露疲态,这些人也都识趣的纷纷告辞。
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
雪松看着他们的背影皱着脸:“这些大臣神神叨叨、奇奇怪怪,这不是故意来打扰王爷的清净。”
“他们应该不是自愿。”一切都是赵邺没事找事。
秦筠想了想,把方铁叫到了跟前:“派几个人暗中跟着这些大臣,我要知道他们从晋王府出去,说了本王什么。”
“属下领命。”
大臣们在晋王府憋了半晌,离开了府邸,便两三相熟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说起话来。
他们虽然忌讳不然别人听见,但秦筠身边有她爹留给她的暗卫,对打探消息最为擅长。
“你们说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
“这怎么可能,陛下与晋王怎么会!唉……”这位说着不可能,但叹气的意味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那咱们以后还能不能劝陛下纳妃了,回溯历代,有哪代帝王在陛下这个年纪连个妃嫔都没有。就算晋王跟陛下是那种关系,晋王这管的也太严了。”
这简直就跟个母老虎似的!
明明是在猜测,这些人却开始同情起赵邺起来。
“你们说晋王的模样是不是越来越女气了,说句大不敬的,我刚刚进晋王府,险些没认出是她,还以为是晋王宠妾来迎客。”
其他人不敢接话,但也都没有反驳。晋王秦筠现在貌美的可不跟个女人似的,但就不知道她这模样是因为像是传言那般本来就是个女人,还是因为她天生容貌昳丽。
……
这些大臣的话传回晋王府,雪松在旁听到气的跺脚。
“王爷一心一意对陛下,就如同陛下一般,怎么可能有什么宠妾!”
秦筠愣了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本以为她在气那些人非议她,没想到她的关注点竟然偏成这样,当即有些后悔想让身边的人放心,告诉他们她对赵邺是自愿的。
“幸好陛下不会误会主子,主子你说是不是?”雪松眨巴眼睛看向自个的主子。
秦筠无奈点了头。
赵邺当然不会误会她,他对她的话听信的不得了,要不然怎么会她昨日随口一说,他今日就特意让唐子哲过来一趟。
第79章 七十九章
天寒地冻; 虽然屋里烧了地龙; 但习惯了旁边有个火炉,秦筠睡到一半就唤了守在耳房的下人,去给她找个汤婆子过来。
汤婆子塞进姜黄色绣葱绿折枝花的大条枕; 柔软温暖; 秦筠抱着舒服地叹了一声,惧冷的人一旦适应了某种热度; 那种热度突然消失; 便会全身上下都觉得不适。
不过等到中途汤婆子渐凉,睡梦中的秦筠不舒服地把条枕踹到了地上,怀中没了东西; 皱着要转醒的时刻,怀中多了一个更热的“火炉”。
被火炉紧紧抱着; 秦筠先是挣扎; 慢慢也就习惯了这每日必有的要命的束缚。
隔天,天亮醒来,秦筠看了一眼地上的条枕; 又看了一眼床榻旁边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 哼了声。
赵邺什么时候懂得积德行善了,知道她不想看到他,都知道偷偷摸摸的来; 偷偷摸摸的走了。
凭借赵邺心急又爱吃热豆腐的性子; 秦筠本以为赵邺“深夜探闺”就偶尔来个一两次就要恢复原状; 没想到接连就是五六天。
这五六天; 朝中大臣日日探望秦筠,虽然每次停留都不久,但也弄得她烦不胜烦,既然赵邺不见她,她也不想见赵邺,便写了几封折子上给他,可惜这些折子都如同雨珠落入了大海,没什么回响。
雪松见状还道:“王爷写的时候是不是写的太正经了,陛下以为是正经上奏的帖子所以就忽略了。”
她本来就写的是正正经经的折子,让赵邺勒令朝中大臣不要再来打扰病中的她,秦筠斜睨雪松:“你以为本王写的情书?”
雪松捂嘴偷笑,虽然不说话,但露出的意味,秦筠不懂就怪了。
秦筠呲牙,心中生气,赵邺当夜抹黑爬床的时候就摸到了些其他东西。
赵邺眉头拧着,手中握着又短又粗的小儿手臂,沉默了这些天终于发出了声音:“秦筠,这是什么?”
声音低沉暗哑,听着喉咙似乎不怎么舒服,如朝中大臣所说应该是伤了风。
伤风了还每天来找她,这不是存心想要把病症染给她,躺在床榻另一端的秦筠眨了眨眼,没理会他的意思。
赵邺自然不会被她的沉默击退,放下了手上的胖手,走到了桌台边上点燃了烛火。
回头看向睡在床榻上,四脚横陈、嘴里流着唾液的小儿,赵邺眉头皱的更厉害。
沙哑的声音嫌恶言于溢表:“这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睡了他的位置,连人都不算了,竟然变成了东西。
见赵邺要把人扔到地毯上,秦筠打着哈欠连忙拦住:“简直大逆不道,你就不怕被雷劈,按辈分算起来,他可是我们的叔叔。”
造反的事皇室被清洗了一遍,有些跟王、闽两家走了,还有一些没屈服就被两家杀了,只是剩下了遗孤。
躺在这床上的小子就是家中人都被杀得干净,他是庶子没人注意躲在床下才逃过了一劫。宗人府不知道该把他往哪儿送,报到了秦筠这儿。
怎么都是秦家的人,秦筠就把人收到了晋王府。
这小子前几天还畏畏缩缩怕人接近,这两天才好了一点,愿意缠着她,秦筠还真怕赵邺发怒又把人的胆子吓回去了。
赵邺想起了有那么一个人,但拧紧的眉头微松:“为什么要把他弄到这?”
看着白胖滚圆的小子霸占着他平日的位置,嘴里的口水打湿了被单,赵邺闭了闭眼:“叫人把他弄走,把床上的东西都全部换过。”
“都那么晚了。”
秦筠抬手提秦泓捏了捏被子:“别扰着他睡觉。”
屋里就点了一盏烛火,昏黄的光照亮的东西不多,却让赵邺看清了秦筠脸上的温柔。
这种神态他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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