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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锦(苏子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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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父亲的心思,穆文仁笑得十分无奈。
    除了无奈。还有伤心和难过。
    他伤心宁氏竟然怀疑他,不相信他的为人。
    穆文仁所说的地址正是五里巷三号。
    众人都未离开杏林堂,宁氏让周嬷嬷将饭菜从秋枫园拿过来,摆在杏林堂,一家人坐在桌旁,边吃边等着决明送信回来。
    不过,大家都有没什么胃口,只是匆匆吃了几口,大家都放了筷子,宁氏让周嬷嬷将饭菜撤了下去。
    丫环婆子们刚将碗筷收拾好,决明回来了。
    “决明,贴子可送到贾兄手上?”穆文仁忙起身追问决明。
    他比其他人更着急,被人冤枉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决明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看穆文仁,又偷偷看了眼宁氏,然后又看了眼定远侯。
    唇动了动,却又不说话。
    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让在场众人急坏了。
    性急的定远侯忍不住一脚向决明踹了过去,并骂道,“臭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在那儿像个娘们似的磨磳什么呢。”
    宁氏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决明的表情预示着没什么好事。
    穆文仁也变得紧张起来,催道,“决明,到底怎么了,快说啊,你有没有见到贾兄?”
    决明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向穆文仁,然后不敢看他,低着头说道,“世子爷,这个给您。”
    “这是什么?”穆文仁十分疑惑,接过决明递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瞧,讶道,“决明,这贴子你怎么没交给贾兄?为何将它带了回来。”
    “世子爷,您说的那地方根本就没有贾姓的老爷,只有……只有……”决明的声音越说越低。
    “只有什么?”穆文仁追问。
    他的心也渐渐往下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决明又抬头看了下宁氏,很快又低头。
    “说!都是自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穆文仁肃着脸色喝道。
    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清者自清,他相信黑白永远不能颠倒。
    他没有做对不起家人的事,所以不担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父亲和妻女面前显现出来。
    可惜,事实很残酷。
    决明咬了咬牙,道,“世子爷,那儿只有一位夫人带着几位丫环和婆子,并没有男主人,所以奴才将贴子给带了回来。”
    “胡说八道,那儿是贾兄的家,怎会没有男主人?昨晚我还在那儿与贾兄饮酒,为贾兄庆生的。决明,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是五里巷三号,可不是五里井三号。”穆文仁十分肯定的摇头。
    京城有条街叫五里井,与五里巷只有一字之差,但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距甚远。
    决明答道,“世子爷,是东城五里巷三号,小的没有找错地方。小的虽然笨,但还是能辨得清东西的。”
    见决明说得肯定,穆文仁这下糊涂了。
    难道说贾兄搬家了吗?
    可昨日并没有听他提及此事呀,凭着与他的关系,若他真准备搬家,一定会告诉我一声的。不可能这样不辞而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宁氏冷笑一声,“说谎也该寻个好些的借口,一下子就被人给戳穿了,真没意思。”
    “蓄生,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这本事可真是越来大了,都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老子要打死你。”定远侯也怒斥。又要去拿竹鞭。
    “父亲,敏敏,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呀。那儿真是贾兄的家,怎会忽然变成这样,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呢。”穆文仁连忙解释。
    他现在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了。
    穆锦晨在沉吟。
    从父亲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像在说假话。
    如果他真的有心来骗他们。就该说个其他的地址,而不是偏偏挑了五里巷三号。
    因为传言要是真的话。五里巷那儿现在只有女人而无男人,父亲让人送贴子过去,明摆着立即会被戳穿呀。
    父亲昨夜与母亲有过争执,他也肯定能想到母亲会去五里巷那儿查。那妇人要真是他养的外室,那么所谓的贾明友人就是胡编出来的一个虚无人物。
    为了防止事情败露,父亲今日肯定会去找她。并与她串通好一些说辞,并让妇人帮着亲圆谎。
    可现在呢。决明送贴子前去,对方十分干脆的说那儿无贾明这号人物,一下子就将父亲置于了窘境之中。
    怎么瞧那妇人都不像与父亲是一伙的,倒像是故意陷害父亲一样。
    除非妇人有其他的打算,想将她与父亲的事情捅出来,然后带着父亲将她接回定远侯府去。
    这种可能性也并非不可能呢。
    每种情况都有可能,但到底哪一种才是真的呢?
    穆锦晨眸子转了几下,道,“祖父您先别发火,我们要想知道爹爹说得是真是假也很简单,我们现在就去五里巷,看那儿到底住着什么人?看那些人父亲可有熟悉的。”
    “好,我同意!这事要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也睡不着。”穆文仁第一个举手赞同。
    定远侯和宁氏没有拒绝。
    亲自去那儿找人,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本想现在就去,但是眼下天已黑了,去东城的城门应该已经锁上,只能等明日。
    这一夜大家都未睡好,特别是穆文仁,一颗心揪在一起,十分难受。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贾家怎会忽然就换了主人,而贾明之前只字未透露,除了觉着奇怪之外,还有种被朋友背叛的感觉。
    第二日吃过早膳,定远侯就让决明备好了两辆马车,带着穆锦晨一家人去了五里巷。
    到了五里巷之后,马车停在三号的院门前,穆锦晨与宁氏二人未下车,但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定远侯陪着穆文仁下了马车,并让五六前去敲门。
    “谁呀?”门内传来小丫环清脆娇嫩的询问声。
    “找贾老爷。”五六在门外应。
    门未开,小丫环不悦的在门内答道,“什么假老爷真老爷,我们这儿没老爷,你们找错人了。”
    穆文仁眉头顿时拧紧,抿了抿唇,示意五六让去一旁,他朗声道,“烦请姑娘通传一声……”
    他的话未说话完,就听‘吱呀’一声响,紧闭的院门打开了。
    紧接着就是之前小丫环喜悦的呼唤,“世子爷您来了,夫人刚刚还和小少爷念叨着您呢,夫人要是知道您来了,一定高兴坏了。”
    而后就听小丫环高声喊,“夫人夫人,世子爷来啦。”
    穆锦晨与宁氏坐在马车内看不见小丫环的表情,但能想像小丫环一定眉开颜笑。
    且听小丫环说话的语气,应该和穆文仁十分熟稔。
    宁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心像掉入冰窖一般。
    而穆文仁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
    他看着小丫环冷冷道,“你是叫柳儿吧,你们家老爷呢?我是来找你们家老爷的,并非找你们家夫人。”
    叫柳儿的小丫环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一脸茫然的反问,“世子爷您今日说话奴婢怎么听不懂呀,咱们家院子里除了您,哪儿还有什么老爷呀?”

  第175章:反常

    “玉郎,这时辰您怎么来啦?今日不用去翰林院吗?”
    刚听穆文仁与小丫环柳儿的对话,宁氏还没来得及生气,又有女子的说话声传来。
    女子声音婉转动听,有掩饰不住的惊喜,还有款款深情和羞涩。
    她的口音不像京城人氏,有些江南女子的软糯。
    光听声音,就觉得此女子是位美人。
    没听到穆文仁说话,女子又开口道,“玉郎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否身体哪儿不适?不会是郡主她……”
    此次女子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担忧。
    后面的话虽然未说出来,但大家都能猜出她要说什么。
    玉郎!
    这两个字一钻入宁氏的耳中,她就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是她对穆文仁极为亲昵的称呼,是她对他浓烈的爱,是对他的敬重。
    他对她说,此称呼只专属于她。
    她曾经认为玉郎是极动听悦耳的称呼,可现在听到别人的女人如此称呼穆文仁时,她只觉得这两字特别的恶心。
    两行温热的液体从宁氏眼中悄然滑落。
    穆锦晨紧抿双唇抬头看母亲。
    她抬手轻轻为母亲拭去面上的泪水。
    她紧紧握着母亲的手,面色凝重。
    母亲的手冰凉刺骨,她尝试将自己身体的热度传给母亲,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同样冷冰冰的。
    不仅双手,就连身体也像跌入了冰窖一样,逼人的寒气往骨子里渗去。
    穆锦晨并非是相信了小丫环柳儿和那女子的话,而对父亲失望,恰恰相反。她在怀疑柳儿和女子所说的这些。
    还是之前那句话,这女子要真是父亲养的外室,他不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带着他们来这儿找什么贾明。
    而女子也不会在不知祖父身份的情况下就自暴她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外室,那当然得偷偷养着,得藏着掖着,得行事低调,若个个外室都像女子这样高调。恐怕早就被正室给发现了。
    丈夫在外偷养外室若是被凶悍的正室逮着。那外室不被正室带人打死,也会被打残了。
    男人为何要偷养外室,就因为家中妻子是悍妇。不容他纳妾收通房,所以他才会在外面偷偷养着,否则哪儿用得着这样麻烦呢?
    幸好母亲虽伤心,却有理智。在事情未查实之前没有行动。
    看来这女子很了解母亲的性格,所以才敢这样大胆。
    女子这样迫不急待的暴露她们的身份。好像就怕天下人不知她是别人养得外室似的,太不合情理。
    外室居于外宅,上无正室管束,下有家仆伺候。发号施令,呼来喝去,俨然就是一家之主。如此自由的生活可是男人光明正大的妾侍们所享受不了的。
    这也是外室低调行事的原因所在。
    她们不可能成为男人的正室,一旦身份被揭穿。要么被凶悍的正室打死或打残,要么就是正室被迫同意男人将她们带回府。
    以血缘为纽带的宗法社会,重视长幼有序,嫡庶分明,妻妾的地位可是有着十分明显的悬殊,再受宠的妾室,也只是正室的奴婢。
    所以说女子的言行举止特别可疑。
    在这一刹那的功夫,穆锦晨想了很多。
    宁氏在默默垂泪。
    心已经痛得麻木,已不知是何滋味。
    “放肆!黄氏,请自重,玉郎岂是你能称呼的?
    贾明在哪儿,让他出来,我想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让自己的妻子去向别的男人掻首弄姿,他难道就不知廉耻二字怎么写吗?”穆文仁铿锵有力的斥责之声又传入马车之中。
    穆锦晨眸子亮了亮。
    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玉郎……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哪儿来的贾明,我一直对你忠贞不二,你岂能这样污我名声毁我清誉,若你要是讨厌我,想要抛弃于我,请直说就是,莫说这些戳人心肝的话……”
    而后穆锦晨就听到脚步声。
    听哭声渐远,应该是女子跑步离开的声音。
    “世子爷,您伤了夫人的心。”小丫环柳儿丢下这句话之后,也跑了。
    穆文仁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后背丝丝冒着寒气。
    这些人为了要害他,真是处心积虑,挖空心思。
    定远侯的眼神像刀一样,冷嗖嗖的往他脸上割着。
    “父亲,孩儿真的是冤枉的。”感觉到父亲的眼神,穆文仁无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哼,是不是冤枉的,回家后再说。”定远侯眯着眸子冷冷道。
    此处不是处理家事的地方。
    穆锦晨一家人复又返回了定远侯府。
    不过,行至半路,穆锦晨让红绡又折回了五里巷那儿盯着,发现问题及时回来禀报。
    那女人要是真有问题,迟早会有尾巴露出来。
    几人又去了杏林堂。
    不等定远侯说话,穆文仁就率先开口,“父亲,先前来为我们开门的小丫环名叫柳儿,后来那女人是贾明的妻子黄氏,贾明还有个儿子,过年之后就满九个月了。
    因贾明常邀我去他家做客,故他的妻子和儿子,还有他们家的丫环婆子我差不多都认识。平进他们一家人都特别的正常,妻贤子乖,其乐融融,在我眼中,他们是幸福的一家子。
    可今日柳儿和黄氏的举动太反常了,她们所说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明白,更不明白贾明怎会任由自己的妻子如此?
    贾明与我可是至交好友啊?平日我可是尊称黄氏一声弟妹的,可今日……”
    穆文仁的脑袋上顶着大大的问号。
    一颗心像乱麻样,怎么也理不清其中的原因。
    穆文仁说得口干舌燥,宁氏双眸红肿,哑着嗓子冷冷道。“世子爷,你就别再演戏了,难道就不累吗?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既然你们连孩子都有了,就将她接回来吧。”
    “敏敏!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别人可以不信我,你为何也不信呢?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没有……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呢?”穆文仁终于不再冷静。双眼通红。像头困兽一样咆哮着。
    妻子的怀疑,亲人的误解,友人的背叛。外人的鄙视嘲讽……
    所有这些,快要将穆文仁给击垮了。
    宁氏想反驳,被穆锦晨给拦住了。
    她正色道,“祖父。娘,我相信爹爹是被冤枉的。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那个叫贾明的,同时也要暗中将那女人的身份给查清楚。顺着这条线,我们一定能将幕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圆圆,你真的相信爹爹?”穆文仁急切的问。
    “我相信。”穆锦晨点头。
    而后将自己先前的分析又说了一遍。
    定远侯忙不迭的点头。连呼有道理,先前在路上想回来痛扁一顿穆文仁,现在也暂时打消了这想法。
    宁氏听了女儿的话。也沉默了。
    是啊,那女人的做法的确是不合情理呢。反常即为妖。
    到了关键时候,我倒不如圆圆沉着冷静呢,只知道一味的埋怨、怀疑、生气、吃醋……脑子就像生锈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去想了。
    宁氏十分羞愧。
    其实宁氏这样的表现也正常,关心则乱嘛。
    因为她太爱穆文仁,太过相信他,所以乍一听这消息后,她的脑子就全糊涂了。
    见母亲的表情有松动,穆锦晨趁热打铁道,“娘,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是我们应该相信爹爹,这分明是有人想要害爹爹,不想看我们一家人过好日子呢。
    娘,您那样聪明,想要还爹爹的清白,可全靠您了,敌人那拙劣的小伎俩,又怎能骗得了您呢?”
    她特意将母亲捧得高高的,让母亲不好意思再拒绝。
    当着定远侯的面被女儿这样一说,宁氏果然不好意思再和穆文仁置气,答应暂时相信他,不惜一切为他洗涮冤屈。
    见妻子态度有了改变,穆文仁向女儿投去感激的一瞥,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刚松下来,等他去了翰林院之后,又被正弘帝给叫了过去,就养外室这一事,狠狠训斥了他一番。
    他想要解释,可眼下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怎么解释都没有相信他是清白的。
    真是欲哭无泪。
    穆锦晨得知这件事之后,就让宁氏与穆文仁大吵了一架。
    这样做的目的是要迷惑敌人,让他们误以为宁氏已经相信了这件事,让敌人放松警惕。
    宁氏和穆文仁二人大吵一事很快就在定远侯府传开,甘氏与文氏二人乐得差点儿燃鞭炮庆祝。
    她们二人忙结伴来秋枫园看望宁氏,想看看宁氏伤心憔悴的样子。
    谁知道周嬷嬷堵在门口,说道,“二位夫人,我们郡主身体不适,暂时不见客。不过郡主有交待,若是二位夫人前来,让奴婢给夫们冲一杯外邦的茶米分尝尝鲜,上回二位夫人可是极喜欢喝呢。”
    提到茶米分二字,甘氏与文氏面色又变了。
    二人又掩口去旁边呕吐去了,最后由丫环们搀扶着狼狈离去。
    “呸,德性!吐不死你们。”周嬷嬷恨恨的骂。
    宁氏让风叶去调查贾明的下落。
    穆文仁也在找贾明,一定要将贾明给找出来问个清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贾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从腊月初八之后,再也没见贾明出现过。
    他去了贾明以前常去的地方,却没有丝毫的发现。
    红绡的盯梢也没有什么进展。
    黄氏和丫环婆子们没有异常的举动。
    小院中既没有来过外人,她们也没与其他外人接触。
    自从被穆文仁痛骂之后,黄氏天天坐在窗前唉声叹气,并不时的抹泪,偶尔也会抱着孩子数落穆文仁的狠心。
    丫环婆子们也每天按部就班的忙着各自的事儿。
    而黄氏真实身份的资料还没有查探出来。
    如此又过了几日,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但这件事不查清楚,谁也没心思过年。
    就在这时,风铃进来禀报宁氏,说傅暻来了。
    宁氏夫妇忙带着穆锦晨去见傅暻。
    见到傅暻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努力之下,傅母终于答应回京了。
    他提前回京来安排,五日之后傅母到京城。
    得知此消息,穆锦晨一家人十分开心。
    一番叙旧之后,傅暻微笑着看他们,温声道,“郡主,此次回京没准备其他的礼物,有样小礼物送给你们。”
  
  第176章:黑手(双更合一)

    傅暻提出要送礼,宁氏自然忙拒绝。
    “郡主,这份小礼物,您和世子爷一定会喜欢。”傅暻笑得温暖。
    难道他所说的礼物并非金银珠宝之类的死物,而是其他?
    穆锦晨眸子微微动了下。
    “十六皇叔,是何物?”宁氏也不由来了兴趣。
    “我带你们瞧瞧去。”傅暻起身。
    穆锦晨一家人与他一起出了屋子。
    院子中间的空地上跪着一个人,身上衣裳有些脏,因低垂着脑袋,所以看不清面孔。
    穆锦晨与父母都将视线盯向院中之人。
    在猜测他的来历。
    “贾明!”还未等傅暻开口,穆文仁双眸一眯,直接喝斥着冲向这人,并一把将他的头给抬了起来。
    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出现在穆锦晨与宁氏面前。
    此人年约三旬,白面无须,五官端正,看着倒似儒雅的文士。
    只是此刻他的眼神中带着十分明显的慌张之色。
    穆文仁扭头看向妻女,十分激动的说道,“敏敏,圆圆,他就是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贾明。”
    说着他又看向傅暻,深深作揖行礼,“十六皇叔,您这份礼物比任何宝物都要贵重,多谢多谢!”
    他与贾明十分熟悉,故只看背影就能辩认出来。
    “原来你就是贾明那混蛋!”宁氏看着贾明咬牙切齿。
    若说之前对穆文仁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几乎没有怀疑了。
    傅暻的为人她清楚,若眼前这人与她无关系,他不会将这人带过来,并做为礼物送给她。
    这就说明这叫贾明的人与穆文仁做朋友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的陷害。
    贾明看了眼穆文仁。但他很快就摇头否认,“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贾明。”
    说着他对傅暻道,“这位爷,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穆文仁咬着牙道。“贾明。与你做了近两年的朋友,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快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到底是受谁指使的?”
    “我不是贾明,你认错人了。”贾明十分强硬的摇头否认。
    傅暻唇角轻轻一勾,浅浅的笑意漾开,道。“你的确不叫贾明……”
    不等他将话说完,跪在地上的贾明立即冲穆文仁嚷。“瞧瞧,我就说过我不是什么贾明吧,说你认错人了还不信……”
    话被打断,傅暻并不生气。
    他冲贾明又是一笑。缓缓道,“我话还未说完,你这样着急做什么。
    你真名叫胡大贵。本是江南富家子弟,在家行三。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不仅如此,你还宠妾灭妻,你的侍妾黄玉娘仗着你的宠爱与你妻子方氏起了争执,因为你当众打了方氏,让方氏觉得失了颜面,一怒之下寻了短见。
    你担心会方家人找你算账,在方氏尸骨未寒之时,就带着黄玉娘连夜逃走,几经辗转来到应天府,你化名为贾明。
    来到应天府之后,若你们能真为方氏的死真心悔过,从此后老实本分做人,踏实过日子,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但你们恶习难改,肆意挥霍着从家中所带的银两,当你在赌场输掉所有的家当并欠下赌债之时,你走投无路,准备将黄玉娘卖给他人为你还债。
    在黄玉娘向你苦苦哀求莫要卖她之时,你们命中的贵人出现了,他们不仅替你还清了赌债,免去了黄玉娘会落入风尘的危险,同时还会让你们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天上掉下这样大一个馅饼,你们二人当然张口接着,对那位贵人所提出的附加条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
    穆锦晨看向傅暻的眼神中满是钦佩和不可置信。
    他竟然将贾明的底细查得如此清楚,真是太厉害了。
    贾明还是摇头否认,“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语气虚弱无力,毫无底气。
    但从他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慌张。
    自以为他隐藏得很深,谁料底细被别人查得一清二楚。
    “胡大贵,既然你还不愿意说实话,那我只能将方家人唤过来,让他们来辨一辨,你是不是他们杀妹仇人。”傅暻不急不徐的应道。
    成竹在胸,神情淡定自若。
    贾明软软的瘫坐了下去。
    方家的男人个个凶悍,若被他们看见自己,一定会被他们打死,否则当年也就不会不顾一切的逃走。
    穆文仁冷冷的看着昔日的‘好友’,道,“贾明,说吧,那位贵人是谁,他为何要费这样大的周折来害我?”
    贾明咽了咽唾沫,道,“让我说可以,不过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不能让那位贵人知道是我说的,也不能将我交给那位贵人。”
    “胡大贵,你以为你有与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宁氏冷冷的斥道。
    “若你们不能保证,那我就不说。”贾明将脖子一梗。
    他认为宁氏他们为了得到想知道的信息,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宁氏看着他笑了笑,对身边的风铃道,“风铃,去将我的剑取来。”
    风铃应声离开。
    她很快将宁氏的佩剑取来。
    宁氏抽出长剑,森冷锋利的剑尖直指贾明,“贾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你能痛快的说出幕后之人,我会饶了你的狗命,否则休怪全郡主剑下无情。”
    “哼,要杀要剐随便你。”贾明大义凛然的挺直了背。
    其实心里怕得要死。
    他就是确定宁氏不会伤他,所以才敢如此要挟,不然早就吓尿了裤子。
    贾明的这点儿小伎俩,宁氏岂能不知。
    她唇角微微勾了勾,长剑在手中舞出一朵漂亮的剑花。贾明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时,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剑尖的寒意迅速往他身体里窜出,浑身的血液开始凝固。
    贾明的面色顿时由白变黄,冷汗自额上往下滑落。
    “郡主……就算我有错,但罪不在死,你不能杀我的……”贾明哆嗦着嘴唇说道。
    “我会让你的死看起来像意外,而这满院子的人自然也会做证你是死于意外。本郡主自幼就随父王上阵杀敌。杀人于我来说与杀鸡一样简单。”宁氏嫣然一笑。
    她的笑容娇美明艳。但看在贾明眼中却如同地狱摄魂的使者。
    贾明浑身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
    他相信宁氏真的会说到做到。
    傅暻道,“胡大贵,事实真相我都已知晓。让你说出来,只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罢了。你既然不愿要这机会,那就罢了,来人。将胡大贵带下去听候发落。”
    贾明相信傅暻所言,他对自己的底细这样清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既然已经失去了要挟别人的资格,哪儿还有底气。
    何况贾明本就是怕死之徒,不然当年也不会吓得离家出声,他还想多活几年。世间还有很多荣华富贵是他所没有享受的,可不想就这样命丧宁氏的剑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命要紧。
    贾明终于苍白着脸开口了。
    不过,听了他的话。穆锦晨与宁氏夫妇有些失望。
    因为那幕后之人十分狡猾,虽然常与贾明联系,但他每回都是蒙面,声音也是刻意伪装的,且每次声音都不同,让人猜不透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说话声。
    那人连面都不愿意让贾明瞧见,又怎会告知他的真实身份呢。
    所以说,贾明提供的线索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穆文仁怒道,“贾明,你果然够卑鄙的,你早知提供的线索无用,刚刚却还用此来要挟我们。当初我真是瞎了眼睛,怎会与你这种人成为至交好友,你太让我失望了。”
    贾明抿了抿唇,道,“世子爷,说句心里话,这两年您对我的好,还是令我十分感动的。
    以前在江南之时,与我结交的那些朋友们,他们看中的只是我胡家的富贵,有福可以同享,但有难时却个个逃得远远,并非知己。
    但世子爷您不是这种人,您是真心实意拿我当朋友来待,从不图什么回报,小的从内心深处也是拿您当做知己来对待的,是小的对不起您……”
    穆文仁眸子微垂了垂,面上的神色也有了缓和。
    在事发之前,他真的做梦也不会想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好友贾明会是这样卑劣的一个人。
    与贾明做了近两年的朋友,真的要让他狠下心来怎么对付贾明,一时之间还真有下不了手呢。
    穆锦晨在旁看出父亲的心软,她冷哼一声,道,“贾明,你少在那儿假惺惺的演戏给我爹爹瞧。
    你若真的拿我爹爹当做知己来待,就不会为虎作伥来陷害我爹爹,你也不要说你身不由已被逼迫之类的狡辩之词。
    若你真心当我爹爹是知己,你就该回头是岸,将事实真相告诉我爹爹,而后帮助我爹爹将幕后之人揪出来,这才是正确的所为。就算你有着各种担心不告诉我爹事实真相,你也不该再害他。
    你一面口头说着要和我爹爹做朋友,背地里却在干着害他的勾当,到了现在这时候,你还在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真的好恶心。”
    穆锦晨这番话提醒了穆文仁。
    圆圆说得没错,贾明要是真心拿我当朋友,就不会再继续害我。
    从始至终,贾明都没有拿我当朋友来待。
    穆文仁的眼神又冷了下来,“贾明,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都到了这地步,你还在说这些虚伪的假话,真是令人瞧不起。”
    贾明忙摇头辩道,“不是的世子爷,我说得都是实话,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只是那贵人与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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