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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锦(苏子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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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掌用力劈向身旁张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
  “哗啦”一声巨响!
  桌子塌了,变成一堆朽木。
  菊瓣翡翠茶盅掉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之上,碎成几片。
  金色的茶水汇成一支细流,向甘氏的脚旁流去。
  屋子里顿时寂如死灰。
  土匪,果然是土匪!
  汪氏看着煞气凛然的宁氏,气得浑身发抖。

  第4章:后悔

  看着众人如同开了染坊一样的脸色,穆锦晨眉眼舒展。
  想欺负人,也得看对象啊!
  她拉着宁氏的手,软声道,“娘,大姐骂我,又嫌我们的礼物不好,我咱们就送礼物给二叔二婶和大哥他们了,好不好?
  我怕他们也会骂我。”
  委屈的语气让穆文仁夫妇心紧紧揪着。
  宁氏搂了女儿,温柔的点头,“圆圆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给了。”
  一直未说话的穆文仁忽然轻叹一口气,“唉,我知道二弟你喜欢苏连先生的画作,在回京之前,我苦苦寻觅,终将那副秋江独钓图寻到。
  本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现在才知是我想太多,二弟你们根本不在乎这些。”
  这话在穆文义本就胀痛的胸口又补了一刀。
  他所收藏的苏连先生画作,唯缺这副秋江独钓图。
  为寻这副画,可是费了不少精力。
  现在这副画作就摆在他面前,却不属于他。
  饶是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好意思厚颜无耻上前索画。
  他现在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感觉。
  恨不得将画从穆文仁手中抢过来。
  穆锦晨看着穆文仁青红泛红的脸色,直呼爽。
  她走到穆琳身旁,笑着问,“三妹,礼物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文氏在一旁替女儿答了。
  语气十分干脆。
  没有丝毫犹豫。
  宁氏笑了,亲自从周嬷嬷手中接过一个长形的大木盒,递向文氏夫妇。
  “大嫂,多谢。”穆文礼夫妇忙起身,一起接了盒子。
  “三弟,打开瞧瞧,看可喜欢?”穆文仁笑着道。
  穆文礼夫妇二人一起将盒子打开。
  甘氏咬着牙,微抬了脖子看向盒子。
  看清盒中的物件后,禁不住不屑的撇嘴。
  嘁,当是什么好东西,一把破琴而已。
  可穆文礼夫妇看着盒中的礼物,双眼泛光,不敢置信的问穆文仁夫妇,“大哥大嫂,这真是送给我们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啊。”
  口中说着不能要,但双手紧紧的攥着盒子。
  担心有人将盒子抢走。
  甘氏有那种想法,是她不识货。
  他们夫妇却是识货的,盒中这把琴出自大周斫琴名家贺霆之手。
  陇中贺氏一族为制琴世家,而贺霆最为有名。
  但他脾气古怪,所制之琴不售,只赠有缘之人。
  放眼整个大周,能得他琴者不过三四。
  故这把琴的价值非金银所能衡量。
  穆锦晨不会告诉他们,贺霆与外祖父是莫逆之交。
  穆文仁笑着道,“三弟三弟妹,我们不善音律,放我们这儿也是暴殓天物,你们二人乃是雅人,赠于你们最合适。”
  “大哥大嫂……我们……”穆文礼激动得快要说不出来话来。
  “大哥大嫂,不知此琴你们是如何得到的?”文氏激动之余,不免有些好奇。
  “此事说来话长,改天与你们好好说道。”穆文仁应道。
  穆锦晨看着穆文礼夫妇激动的模样,轻轻笑了笑。
  听父亲说过,四叔不问家中事,喜欢花前月下,弹琴奏曲。
  四婶是大周朝有名的才女,爱吟诗作对,抚琴弄曲。
  二人志趣相同,听说也很恩爱。
  甘氏夫妇见穆文礼夫妇那模样,气得鼻子都差点儿歪了。
  而穆锦晨不但送了穆琳一瓶香露,还送了一对和田玉镯子。
  穆瑜呆呆的站在那儿,后悔了。
  宁氏笑盈盈的看向穆文智。
  “大哥大嫂,什么礼物我都喜欢。”不等她开口,穆文智率先开了口。
  嬉皮笑脸的。
  语气不似先前那样随意轻视,带了些许的讨好。
  “那就好。”穆文仁满意的点头,将礼物拿了给他。
  是一把象牙折扇,扇面雕有美人郊游图。
  “大哥,你应该送我一把剑的。”穆文智展开扇子摇了摇,并不是十分的满意。
  呸,送剑给你杀人啊?
  万一哪日你拿那把剑惹了祸事,到时责任可就全赖在我们家了。
  穆锦晨暗暗腹诽。
  还别说,最初老爹还真准备送给名剑给他的。
  她想办法让老爹打消了主意,改送扇子。
  反正京都的纨绔公子们四季均爱手中拿把扇子附庸风雅。
  且扇子上有美人,应合四叔的心意。
  宁氏就道,“四叔若不喜欢,那就还给我们。”
  “嘿嘿,喜欢喜欢。”穆文智赶紧将扇子往怀中一收。
  扇子虽不如剑实用,但胜在名贵,也可在人前显摆一番。
  何况上面的美人儿的确美,闲来无事拿来赏赏也是不错的。
  甘氏与文氏给穆锦晨的都是一些常见的首饰。
  穆锦晨笑眯眯的收了。
  见差不多了,她就笑着走向定远侯,“祖父,您答应教我医术,现在能教吗?”
  “当然行,我们走。”宝远侯开心的应了,并对其他人挥挥手,“都散了吧。”
  “是。”大家都应了,并起身离去。
  宁氏夫妇笑着对穆锦晨道,“圆圆,要听祖父的话,知道吗?”
  “嗯,知道。”穆锦晨乖巧的点头。
  宁氏夫妇给定远侯夫妇行了礼,携手离去。
  定远侯起身牵了穆锦晨的手。
  走了两步,他停下对汪氏道,“瑜姐儿该好好管教才是。”
  而后带着穆锦晨离开嘉和堂。
  “蛮子,蛮子,蛮子!”
  定远侯一离开,汪氏立马砸了那只粉彩茶盅。
  骂得咬牙切齿。
  桂妈妈赶紧为她轻拍着后背顺气,劝道,“老夫人,您何必与那些粗人一般计较,要是将自个儿身子给气坏了,岂不正好如了那些人的意。”
  “你看这些,她哪儿是拍桌子,那是在打我这张老脸呢。”汪氏手指哆嗦着,点向那堆朽木,还有地上的水渍。
  “还有那老狗,就由着贱人放肆,一声不吭,倒计较起瑜姐儿一个孩子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这才回来一日,就差点儿被他们给气死。
  越想越觉着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汪氏捶胸顿足,闹腾了好一会儿。
  “桂妈妈,让冬梅将二爷喊来。”汪氏好不容易将气顺了起来,立马道。
  “是,奴婢这就去。”桂妈妈忙点头应了。
  她出了屋子,先喊了粗使丫环进去打扫,而后让冬梅去喊穆文义。
  “是,桂妈妈。”冬梅喜滋滋的应了。
  忙向穆文义夫妇所住的玉安园行去。
  穆文义夫妇刚回玉安园,二人还未落座。
  听汪氏喊,穆文义不敢怠慢,随着冬梅出了玉安园。
  二人一路无言。
  拐了弯,已瞧不见玉安园的飞檐。
  “二爷,您今儿好像不高兴呢?”冬梅轻柔的开了口。
  “哼,无高兴之事,怎会开心?”穆文义抬眼看了她,僵硬的面色稍软了点。
  冬梅一双妙目中柔情流转着,娇声道,“二爷,凡事想宽些,生气容易伤身子呢,不管什么都没身子重要。”
  宽慰的话语,如涓涓热流,缓缓流进穆文义的心田。
  想方才在回玉安园的路上,甘氏不知埋怨了他多少回。
  与冬梅比起来,甘氏就是泼妇。
  他激动的道,“冬梅,还是你会心疼人。”
  冬梅娇羞的红了脸。
  穆文义看着她娇美的面庞,悄悄咽了下口水。
  穆锦晨看着杏林堂,暗暗咂舌。
  嗅着药香,仿佛回到了过去。
  这哪儿是住家之所,分明就是医馆嘛。
  杏林堂的正厅内靠墙摆放着整齐的药橱。
  每个抽屉上都写有药材的名字,三七、黄芪、人参、苍术、白术……
  药的品种十分齐全。
  且药品的摆放是按照根、茎、叶、花、果实、动物等类别进行分类来摆放,便于查找。
  不仅如此,杏林堂的小厮们也各司其职,有熬膏的,有煎药的,有研粉的……
  比普通的医馆还要正规呢。
  以前听父亲说祖父痴迷于医道,她还不太相信。
  想着祖父只是闲来无事随便鼓捣几下,打发时间罢了。
  眼前所见,才知是她太天真。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呢。
  架势挺大,就是不知他老人家医术如何。
  定远侯看着孙女儿面上震惊的表情,骄傲的挺了胸脯,“圆圆,祖父这儿如何?”
  “祖父您好厉害呀,好多药呢,我都识不全名字啦。”穆锦晨应道。
  她年龄还太小,要说所有字都认得,担心祖父会生疑。
  “认不全没关系,祖父会慢慢教你。”定远侯慈爱的笑着说。
  穆锦晨乖巧的称好。
  定远侯又温和的问她读过哪些医书。
  她一一答了。
  祖孙二人说话时,穆锦晨总是不时听到有倒抽冷气之声。
  听声音,她判断应该是有人身体哪儿不适,难以忍受痛苦才发出这声。
  她寻找声源处。

  第5章:柔情

  定远侯也听见了。
  他抬头向正厅内喊,“决明,你出来。”
  很快一位身着石青色衣裳的小厮从正厅内小跑着出来。
  “侯爷,何事?”
  小厮声音有些含糊,面带痛苦之色。
  “决明,你小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定远侯眯着眼睛问。
  看着定远侯的眼神,决明用手捂了捂左脸,一脸紧张的应道,“侯爷,小的没事。”
  “没事你在那儿吸什么气,快说。”定远侯瞪他。
  “小的牙痛。”决明声音低了下去。
  “哟,牙痛啊,快来快来,让老夫给你瞧瞧,一副药下去保证药到病除。”定远侯面色有些激动,忙起身去拉决明。
  面上浮现的笑容让穆锦晨有些恶寒。
  “侯爷,小的没事,真的没事,明儿一早就好了。”决明脸色急变。
  他连连往后退,“啊,侯爷,小的忽然想起来,药圃那儿还有活未做完,小的先去忙了。二小姐,小的先走了。”
  话音刚落,他人已到了杏林堂门口。
  出了门,扭头看了看,见定远侯没追上来。
  妈呀,我真是太机智了!
  松了口气。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
  怎么也忘不了上回咳嗽,侯爷开了药给他吃,结果咳嗽没好,反倒泄了三天,差点儿没将小命给丢了。
  “祖父,他这是做什么?”穆锦晨则看着决明逃离的背影呆了呆。
  “咳,那小子嫌药苦,怕吃药呢,没出息!”定远侯有些尴尬的应着。
  心里却想着等决明回来,一定要将他皮给扒了。
  谁让这小子让他在孙女儿面前失了颜面。
  “哦,这样呢。”穆锦晨点头。
  瞄了祖父一眼。
  人家可能不是怕药苦,应该是担心您老人家医术不精吧。
  当然这种话只能在心中想想。
  不可伤了老人家的自尊。
  不过止牙痛很容易呀,他跑那样快做什么。
  穆锦晨一人在心中暗暗想着。
  定远侯担心她追问下去,忙将话题转移,又去问她读书的情况了。
  而后又带她去看他的藏书。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穆锦晨有午睡的习惯,就先向祖父告辞,回了秋枫院。
  “圆圆回来了,祖父都教了你什么呢?”宁氏忙上前抱了她,笑眯眯的问着。
  “祖父带我四处瞧了瞧,明日再教我呢。”穆锦晨答。
  “好,来看三婶送了什么给你?”宁氏笑着将她抱到罗汉床上,将一个精美的匣子打开给她瞧。
  “南珠。”穆锦晨软声道,“三婶不是给了礼物吗?”
  匣中是一套南珠首饰,样式新颖,做工精致。
  在大周,南珠的价值远在金银之上。
  “三婶说先前礼物太轻,只是当着他人面不好张扬。”宁氏道。
  人都是现实的呢,三婶这样做全是看在琴的份上。
  穆锦晨暗暗想着。
  宁氏何尝不知是这意思。
  不过,文氏这样总比甘氏处处使绊子的要好。
  “娘,祖父送我的是何礼物,惹得二婶他们那般眼红呢?”
  “圆圆,来瞧瞧祖父送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母女二人竟想到一块去了。
  话一脱口,二人都笑了起来。
  宁氏将匣子打开。
  穆锦晨轻轻眨了下眼睛,真漂亮。
  这是用透明的琉璃所精雕而成的钢琴,极像前世所见过的音乐盒。
  “圆圆,你可知道,这真是件宝贝呢,它会自己发出美妙的音乐声呢。”宁氏边说边扭了扭钢琴下面的发条。
  优雅流畅的乐声缓缓流淌而出,在空气中荡漾。
  她研究了好久,才知它的用途。
  难怪甘氏母女会眼红得差点儿滴血,这样的乐盒莫说在大周,彼时在西洋也应属于新奇玩意儿。
  穆锦晨感慨。
  “夫人,老夫人身边的春荷姑娘来了。”周嬷嬷撩了帘子进来。
  “请吧。”宁氏道。
  周嬷嬷很快就带了一位身着粉红色比甲的丫环进来。
  “奴婢给郡主请安。”春荷恭敬的给宁氏行了礼。
  “春荷姑娘不用如此多礼,不知老夫人有何吩咐?”宁氏受了她的礼,虚抬了手。
  “回郡主,老夫人将晚宴设在嘉和堂,特意为世子、郡主和二小姐接风洗尘呢,老夫人让奴婢来给郡主您禀报一声。”春荷说了来由。
  宁氏微笑着点头,“好,有劳春荷姑娘对老夫人说一声,我们会按时过去。”
  周嬷嬷送春荷出去时,顺便将一块银锭子塞进她的手心。
  春荷暗暗捏了下大小。
  约有二三两。
  不由暗讶,世子夫人出手果真大方。
  她一月的月例才二两呢。
  周嬷嬷很快回来,道,“大小姐跟前服侍的丫环婆子,包括乳娘都被打了十板子,且每人罚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香桃被打之后给卖了出去,大小姐也被罚三日内不许出门。”
  宁氏惊了下,“我还以为连丫环婆子都舍不得罚呢,只是可怜了香桃这丫头。”
  但很快释然,这种事到最后,只能由她们来担责。
  穆锦晨道,“祖父临走时对祖母说大姐要好好管教了。”
  宁氏恍然,“就说呢。”
  若非公公开口,汪氏又怎会为自己出头。
  用完点心,穆锦晨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想睡觉了。
  白芷与白蔹二人笑着带了她回房去午睡。
  穆文仁从外面撩了帘子进来。
  “玉郎,回来正好,快吃些点心。”宁氏笑盈盈上前,并吩咐丫环,“听雨,去将炉子上温着的银耳莲子羹端来给世子。”
  在丈夫面前,坚硬的女子顿时化成绕指柔。
  玉郎是她对穆文仁的昵称
  “敏敏,贴子我写好后送去给了父亲,父亲答应明儿就递上去,这几日应该就有消息,你也早做准备。”穆文仁也是一脸的柔情蜜意。
  “嗯,知道。”宁氏柔声应着。
  “圆圆回来没?”
  “用了些点心,去午睡了。”
  “怎样,上午在父亲那儿一切都好吧?”
  “圆圆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比谁家的孩子都稳重,好着呢。”
  提及女儿,宁氏满面的骄傲之色毫不掩饰。
  穆文仁笑着点头,“说来也真是奇怪,圆圆那样小的人儿,竟会喜欢晦涩难懂的医术,这点与父亲极像。”
  “这呀就是缘份。”宁氏为丈夫拿了一块玫瑰莲蓉糕,轻声笑着。
  “对了,明日父亲说顺便带我四处走走。”穆文仁想起这事来。
  “去吧,既然回来了,是得多走动走动,否则人家哪知你定远侯世子是两只眼睛,还是三只眼睛呢。”宁氏笑着揶揄。
  “我要是三只眼睛的怪物,你就是怪物婆子,哈哈。”穆文仁笑得开怀。
  “怪物好呀,人都怕怪物呢,我们呀就做一对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嘻嘻。”宁氏眯起双眼笑。
  语带双关。
  夫妇二人互相打趣的笑声扬出屋子。
  守在门口的丫环们都抿了唇笑。
  她们都是宁氏从边疆那边带来的,早就见惯了他们夫妇二人的笑闹。
  同时也羡慕夫妇二人的恩爱。
  这就是穆锦晨感觉特别幸福的主要原因,父母甜蜜恩爱,父亲无通房妾室,无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她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继续下去。
  申时正,穆文仁夫妇二人带着穆锦晨去了嘉和堂。
  正巧在嘉和堂门口遇见穆文礼夫妇带着穆琳。
  穆文礼夫妇面上顿时溢满笑容。
  大家寒喧着问了好。
  穆琳看着穆锦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表情有些腼腆。
  穆锦晨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夸道,“三妹妹生得可真是好看。”
  穆琳羞涩的一笑,往文氏身后躲了躲。
  “郡主,圆圆可真是会说话呢。”文氏笑着对宁氏道,而后又轻叹,“唉,我们家琳儿就是胆太小,要是能有圆圆一半的胆识与聪慧就好了。”
  这话是谦虚之言。
  穆琳虽才三岁,不但启蒙识字,还学绘画、弹琴。
  将来极有可能又是才女一枚。
  女儿被夸,宁氏很开心,道,“圆圆说的对,咱们琳姐儿不但生得好看,且十分懂事,我还想着圆圆能像琳姐儿这般斯文安静呢。
  琳姐儿,有空就来找姐姐玩吧。”
  说着,也温柔的摸了摸穆琳的小脸。
  宁氏强悍却不强势。
  别人敬她一分,她会敬人五分。
  虽极宠女儿,却不会为了抬举女儿去踩他人的子女。
  因她就是母亲,知道为人父母者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别人肯定与重视。
  宁氏的态度,让文氏十分惊喜,忙道,“好呀好呀,往后跟在圆圆后面,琳儿能多学些本事呢。”
  几人说说笑笑着进了嘉和堂。
  穆文义夫妇已到。
  甘氏见文氏与宁氏亲密的样子,眸底滑过讽意。
  呸,不就送了把破琴给你嘛,就摇了尾巴贴上去讨好。
  真是眼皮子浅的狗东西。
  心中骂着文氏,面上却堆满了笑容,起身向宁氏走来行礼,“郡主、大哥。”
  宁氏没有阻止,大大方方受了礼。
  汪氏笑眯眯的向穆锦晨招手,“圆圆,来祖母这儿坐。”
  穆锦晨笑着走过去。
  汪氏就拿点心给她吃,“圆圆,告诉祖母你爱吃什么,回头让厨房做了给你送去,好不好?”
  “祖母您真好,圆圆现在没想到要吃什么,等想到了再来告诉祖母,好不好?”穆锦晨眨巴着大眼睛道。
  “好!”汪氏笑容亲切慈祥。
  心里恨不得一把掐死穆锦晨。
  这两日她脑子总是盘旋着‘死矣’二字!
  等定远侯来了之后,汪氏就笑着道,“侯爷您来了正好,有几桩事想与孩子们说说。”
  定远侯点头,“说吧。”

  第6章:落空

  穆锦晨笑眯眯的看着汪氏。
  看她想说些什么。
  汪氏肃了脸色,郑重道,“首桩就是上晌那件事儿,虽说瑜姐儿年幼受了人挑拔,老二夫妇也不知情,但子不教父子过,老二夫妇难辞其咎。
  先前见郡主还在盛怒之中,我就没提这事,不想火上添油。
  老二,甘氏,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眼神凌厉的看向穆文义夫妇。
  语气也十分严厉!
  穆文义夫妇面色凝重的起身,双双走到宁氏面前。
  宁氏静静的看着他们。
  噗通!
  夫妇二人竟然屈膝给她跪了下去,满面的歉色道,“郡主,都是我们的错,没管束好瑜姐儿,我们保证不会再有下回。还请郡主您大人大量,莫将此事放在心上,免得伤了贵体。”
  穆锦晨惊了下。
  还以为罚了丫环打了婆子们,此事就此揭过了。
  现在看来,倒是小瞧了汪氏母子。
  汪氏让穆文义夫妇这般来谢罪,是做给祖父瞧呢。
  看祖父满意的表情,就知汪氏母子这样做是值得的。
  虽然祖父痴迷于医术,家中大小事庶务都交给汪氏来打理,可在定远侯府,真正的主人还是祖父。
  有些事,没祖父点头认可,是怎么也办不成的。
  宁氏看了看汪氏与定远侯,又看了看在场其他人,面现茫然之色,“二弟二弟妹,你们这是做什么呢?瑜姐儿犯了什么错?我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呢?”
  她心中所想与穆锦晨差不多,也备感惊讶,没想到会来这招。
  但未让穆文义夫妇起来。
  他们爱跪,跪着就是。
  汪氏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敢情方才自个儿说了那样多纯属放屁呢!
  本以为宁氏至少要警告几句,又或者心一软过意不去,说几句谅解之类的话。
  谁知她来了个失忆,什么都忘了。
  而穆文义夫妇跪在那儿起也不是,跪也不是,膝下又无软垫,坚硬的地砖咯得膝盖好疼。
  方才跪得太急迫,丫环来不及拿软垫。
  定远侯则轻轻颔首。
  忘了就是不再计较这事。
  再次赞宁氏大度,不是那等小鸡肚肠之人,对一件事斤斤计较念念不忘。
  他道,“老二你们起来吧,知错能改就好,若还有下回,看老夫怎收拾你!”
  “知道了,父亲。”穆文义夫妇忙点头道了是,而后起身。
  穆锦晨暗暗为母亲点了个赞。
  干得漂亮!
  汪氏咽下喉间的老血,面色缓和下来,对着宁氏夸,“郡主,难得你这般宽宏大量,此乃是我们定远侯府的好福份。”
  “婆婆过奖,不敢当。”宁氏谦虚着。
  “当得当得。”汪氏笑得心直抽抽。
  啊呸,好个狡猾的贱*种。
  不信你就没犯到老娘手上那日,到时老娘怎么收拾你!
  汪氏又看向定远侯,道,“侯爷,我还有个想法说出来您瞧瞧,看合不合适。”
  “说吧。”定远侯语气温和。
  今日汪氏没有偏袒穆文义夫妇,让他很满意。
  汪氏笑得更加温柔,往日冷硬的眉眼变得柔软起来。
  她道,“侯爷,老大他们这些年不在京中,对京中的人事应该生疏了,这不利老大往后在朝中做事。
  再过半月,菊园的菊花也该开了,我想借此由头下些贴子,将与我们相熟的亲友们邀过来聚聚,也好介绍郡主与老大给大家见见。侯爷,您意下如何?”
  这主意说到了定远侯的心坎之上。
  他笑容满满,轻拍汪氏依然柔软白嫩的手,“夫人,这主意甚好,有劳夫人了。”
  汪氏笑容中多了两份妩媚,“侯爷您这样说就生份了,老大是我的儿,为他着想本就应当。”
  而后她看向穆文义三兄弟,正色道,“你们三兄弟从即刻起,要多帮衬着你们大哥,你们自幼生在京都,对这儿要熟些,平日得了空,就陪着大哥四处多走走,听见没?”
  “是,娘!”穆文义三兄弟齐声应了。
  “多谢母亲。”穆文仁也起身道了谢。
  穆文智翘着二郎腿,大喇喇道,“大哥,在咱们应天这块,没我不熟悉的地儿,赶明儿我带你四处逛逛,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呵呵,多谢四弟。”穆文仁微笑着应道。
  穆文智放下二郎腿,身子往穆文仁身边凑了凑,满面兴奋的续道,“大哥,我对你说啊,东城吉祥街的醉盈楼新来了两位姑娘,那长得……”
  本来前面说的还能接受,这越说越离谱,宁氏夫妇同时皱了眉。
  穆锦晨暗暗摇头。
  这四叔真是废了!
  “穆文智,给我住嘴,说得什么乱七八糟!”定远侯怒拍着桌子,气红了脸。
  “侯爷息怒。”汪氏赶紧柔声安慰,而后瞪向四子,“老四,休要与你大哥开这样玩笑,我们家都是正经人,岂会去那些肮脏的地儿。”
  定远侯指着穆文智道,“从明儿开始,你哪儿也不许去,给老子安安份份的在家中读书,要再敢胡闹,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穆文智摸了摸鼻子,有些扫兴的小声嘀咕,“我是你儿子,我是狗,那你又是什么。”
  “你说什么?”定远侯气得脸色发青。
  “父亲,四弟与我说笑呢,你别往心里去。”穆文仁见父亲真的生气了,忙起身劝道。
  穆文礼皱眉看向穆文智,“四弟,父亲说的对,是该好好读书,不可整日里游手好闲。”
  穆文智忙为自己辩驳,“谁说我游手好闲,我忙得很。”
  定远侯道,“老三,从明日开始,你每日晨起给老四安排好功课,晚上回来检查,要是功课未做完,就不许吃饭。”
  “娘!”穆文智忙向汪氏撒娇。
  汪氏担心儿子受苦,忙看向定远侯,“侯爷……”
  “这事就这样定了,谁也不许求情,否则完不成功课,就要挨板子。吃饭!”定远侯再次拍了桌子。
  汪氏不敢再说什么,忙命桂妈妈让丫环摆饭。
  穆锦晨悄悄掩嘴打了哈欠,又有些困了。
  宁氏笑着牵了她去吃饭。
  穆文智瞪着一双死鱼眼睛,坐在那儿生气,“娘,你也不为我说话。”
  汪氏沉着脸道,“你父亲说得有道理,是该拘着你好好读书,整日里胡混,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她心里正恼着他呢。
  后来这提议老东西本是满心欢喜,结果却被这不争气的四子一句话给悔了。
  怎么就生了这孽障呢?
  吃完饭之后,宁氏夫妇就带着穆锦晨回了秋枫园。
  “我倒有些看不清她了,今天所说之事,件件都是为我们好呢。”穆文仁叹了口气。
  “爹,今晚祖父很高兴呢,我看他对祖母笑了好几回。
  祖母也对祖父笑,笑得可真好看。”穆锦晨一脸认真的接话。
  然后向口中塞了一粒榛子糖,小脸顿时鼓了起来。
  “噗,你这小丫头,连这都发现了。”宁氏笑着嗔,并在女儿香嫩的小脸上狠狠亲了几下。
  真不知前生是如何修的,竟然生了这般聪慧可爱的女儿。
  小小年纪,有时看的比她还要通透。
  经穆锦晨这样一说,穆文仁立马明白过来。
  他轻捏了捏女儿的小脸,笑,“小丫头,比你爹聪明多了。”
  宁氏斜了他一眼,抬着下巴傲娇的说道,“那当然,我宁敏敏的女儿不聪明,谁家女儿聪明?”
  “敏敏,你这样说不对吧,圆圆也是我的女儿呢。”穆文仁十分委屈的喊。
  “哼,是我女儿,你笨!”宁氏对他皱皱鼻子。
  “也是我的。”穆文仁笑着来抢穆锦晨。
  “不给。”宁氏抱她笑着躲闪。
  穆锦晨看着嬉闹的父母,翻了个白眼,“唉,两个孩子。”
  “哈哈,小丫头你说什么?”笑闹的宁氏夫妇,听到女儿这句话,笑得前仰后合。
  夫妇二人手脸都向穆锦晨面上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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