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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朝-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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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人,与身份无关,没什么可惧怕的。L

☆、第一百八十九章

“龙华殿内屏退了宫人,留下在意之人无须遮遮掩掩,是以程大夫三生有幸得天独厚面见了天颜。
    程大夫非常的沉稳一丝不苟,废话一句没有,当然行礼什么的更不会有,正式的礼节没有学,半吊子的礼数怕别人看不上,他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谄媚巴结皇帝的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虽不能随便像大爷一样,行止上不拘小节尚且合乎情理。
    就程大夫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见之不禁暗赞一声好,对程大夫略有无礼的行径选择理解,医术到了一定层次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怪僻,不算稀奇可以理解。
    诊脉的时间有些长,其间看过舌苔翻过眼皮,扎过指头放了点血,看似寻常却耗时两盏茶。
    “如何?”沐瑾明心急,沉稳的气质在此情况下荡然无存,事关父皇生死哪有气定神闲不骄不躁的,那肯定不是亲生的。
    “不好。”程大夫摇了摇头,也不管自己出口的话会对病人以及病人家眷带来怎样一记重拳,自顾拧了眉抚着胡须静默沉思。
    内殿的气氛被空茫的凉意占领,谁都没没有再度开口,沉寂的低迷情绪弥漫开来,每个人脸上显现出不同的愁容。
    “容在下考虑一二。”程大夫开口道:“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暂时无性命之危,拖的久了就难说。”对于疑难杂症挑战医术的事每个医者均以迎难而上为已任,用毕生所学破解一个又一个难题,学医无止境,需要在实际生活中不断摸索积累心德,各类病人接触的越多,越容易将所学所思运化自如成为自己的东西。
    对眼下的病症程大夫同样抱以积极攻克的心态。就算不能全然治愈延续寿岁,尚且可以一试。
    “可以,请程大夫与徐太医同住偏殿。所需之物皆可取用。”汐朝干脆利落应下,多一份助益多一份希望。在过不久曲老也将到来,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何况是三位医术有成的大夫,相信一定会有解决之道。
    汐朝不信命,更不会说一句听天由命之词,都说人定胜天,努力了回报也就不远了,至于是否尽如人意那要看事情的最终结果。
    程大夫点头同意翼王的安排。心里非常满意翼王上道,这样他就不需要束手束脚,宫里的东西可比外头的好多了,还有那朝自己不断招手的古医书,就是让自己一辈子住在宫里也甘愿,只要有古医书看其他的不在考虑范围。
    徐太医带着程大夫去自己现住的偏殿,不一会就有小太监送来一应日常用物,偏殿宽敞摆得下两张床,一面一个。
    程大夫非常满意住的地方,宽敞而明亮。不愧是皇宫就是不同,更美的是眼尖的看到徐太医桌子上有那么几本泛|黄|老旧的书册,两眼蓝光蹦出。差点扑上去抱在怀里,好在理智尚存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失礼于人前,对方可是自己看得上的老友,虽相处时日尚短品行摆在那里值得深交。
    丢脸的事情不可做,程大夫有分寸,眼下病情最重要,歇息片刻又奔赴在研究病情的大道上。
    “莫灰心总会有办法。”沐昊宇安慰一双儿女,这个时候非是意气消沉的时候,孩子们不该困于此事上。
    “嗯。”汐朝和沐瑾明异口同声应下。心里面却没有表面上装出来的坚强,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吗?不会。一定还有尚未找到的办法。
    “将玉髓交给程大夫,看看能否自玉髓中得到有用的方子。”汐朝沉静下来。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
    “那可是皇室秘药不外传的。”沐瑾明吃惊于汐朝的大胆,不,应该是妄为,“程大夫的身份有待查证,并不能保证方子不外泄。”玉髓是保命的东西一旦被人得到将是莫大的灾难,对皇室而言。
    “药能比命更重要!”汐朝坚定不移道:“况且玉髓对父皇的病情无多帮助,至于泄露一说更加不存在,玉髓以稀少著称,原因在于配制的药物难寻,配制的手法奇特,再加上特殊的保存方法,每一样不可或缺,集齐所有所需耗费庞大,除皇室有这个实力外,平常只会望而却步,程大夫是聪明人不妨一试。
    汐朝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出这么个看似荒唐的决定,但凡有一线希望她都要试上一试,哪怕办法艰难也当不惜一切代价。
    “就依朝儿所言。”沐昊宇叹气,小女儿的法子虽笨并不能确定有效,但可以安抚小女儿纷乱的心这便足够,一瓶玉髓而已,不足为虑。
    “好吧。”沐瑾明同意了汐朝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什么方法均需一试,自己颇感惭愧,连汐朝一半赶不上,尽为了瓶无用的破药举棋不定太不该了。
    “父皇早些休息。”已经很晚了,汐朝怕父皇累着,早些休息对身体好。
    “今晚你留下?”沐瑾明忽问。
    “嗯。”汐朝点头,守夜到是不必,“住后边的小园子。”
    “我今晚也留下。”沐瑾明需要处理手头上的事务,然后同汐朝一起谈及日后的种种打算。
    晚上沐瑾明找到汐朝秉烛夜谈,近日来的烦心担心惧怕连成一片,很是压抑不得排解,脸上的愁容不因掩饰而消减。
    “燕国好吗?”沐瑾明不知原何问起燕国的事,没有经过脑子话脱口而出,其实他想说的并非是这一句。
    “那是他人眼中的燕国。”汐朝将展纭飞说与自己听的燕国风土人情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不论是否有偏差,记住这些与日后均有得益。
    “听起来挺诱人的。”沐瑾明听之不禁对燕国向往起来,汐朝好歹出去过,反观自己日后想是更加无缘外面的世界。
    “即便去不了大可看燕国志。”汐朝听出沐瑾明话中的惆怅,呆在一个地方久了,想出去的心会与日俱增,自己又何尝不是。
    “没有时间。”沐瑾明这段时间比以往更加忙碌。哪能空出闲暇去看燕国志一类的闲书。
    “你明日要去见展纭飞吗?”沐瑾明调转话头说起别的。
    “嗯,有必要告诉程大夫要在宫中久留。”汐朝不愿因小事失礼与前,这是必须去做的。
    “展纭飞提过的事。你要现在给出答案?”沐瑾明怕展纭飞改变主意将程大夫叫回去,就算有古医书镇着未必管用。程大夫虽不能治好父皇总比徐太医一人苦思冥想好太多,多一个人多一份助益,程大夫的身份毕竟不是自己人,有些事需要斟酌再三而行。
    “要等曲老来了之后再议。”一切事件均摆在父皇身体之后,汐朝不会提前说明。
    “还有多久。”沐瑾明似是发问驷马难追心叹息道,“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长。”
    “你回来已有一个半月了吧?”沐瑾明心里默算着日子,“曲老一到就又该离开了。”好烦,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件顺心的事。
    汐朝没有开口回答沐瑾明的话。结果已经摆在眼前,必须做出选择,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早了睡吧。”沐瑾明知悉汐朝比自己更累,与展纭飞虚与委蛇,担心父皇的病情还要密切的掌控朝中官员的动向。
    “好。”汐朝阖目不再言语睡去。
    今日不上朝,朝中百官已形成了习惯,不管上不上朝皆要来站上一站,或是递个奏折,或是来打听消息,反正不闲着。
    皇上的病情如何至今是个谜。谁也不敢妄动瞎打听,万一触怒龙颜刹时成了出头的梭子,结果怎以惨淡收场。这是朝臣默默达成的一种共时。
    大皇子久不现于人前,闭门抄经祈福,有想借机窜通大皇子起复册立太子一事的獐头鼠目的小官员,找不到正主新起的歪心思无地可用,苦着一张脸发愁。
    朝堂之上趋于紧张事态,没人敢拨动那根绷紧的弦,太脆太容易断,之前一幕幕血的教训告诉朝臣,忍字头上一把刀。
    在大部分人的紧张等待下。汐朝终于见到了曲老,风尘仆仆舟车劳顿。虽然请人的暗卫时有照顾,毕竟年纪大了。长途跋涉身体难以消受。
    曲老需要休息,汐朝布置好一切,不急着问诊,等曲老缓过劲来再谈。悬着的心因见到人后颓然落下,无论结果如何只需尽力而为。
    再次进入皇宫的曲老无奈的叹息,在突然见到请自己前来的人后不必言之过细便知情况有了变化,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终归是借用外物延缓的寿命,再次回到原点,看到希望又归于破灭的心情很难言说。纵有答案埋于心中仍不愿看到救治之人如今的境况,决定跟着去一趟了此诸人心愿。
    一连歇了三日曲老方缓过精神,诊过脉后说出的话与程大夫无异,三个老者凑在一处想办法,偏殿内又多了一张床榻,总不会委屈了曲老。
    “果然。”沐瑾明望天兴叹,“你要走了吗?”事情已经无法转变汐朝呆在这里已经不必要。
    “明日。”汐朝要回小苍山,眼看三月之期所剩无几,事关禁军必须回去验收成果。
    “我会看着父皇。”沐瑾明的承诺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自己产生对自己的不信任,不知道这次能否信守与汐朝的承诺。
    “我信你。”汐朝给了沐瑾明一个拥抱做为安慰,“过去的终将消逝,总追忆过去不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嗯,我会克服眼前的一切困难,等到你回来的那一日。”沐瑾明用笑容驱赶阴霾,他会做到的。
    “好。”汐朝事情多,这次走不需要带东西,该注意的也就展纭飞这个不定因素。
    汐朝在走之前去见了一回展纭飞,两人坐在第一次见面的酒楼雅间内。
    “如何?”展纭飞问的非是翼王手中的香茶,而是两人均知的事。
    “异想天开。”汐朝给出答案,“展公子所言到的互利互惠像是一纸空谈,没有实质上的利益很难让人心甘情愿投入其中。”
    “是吗,这仅是在下的粗略建议,若有不同观点可再行商榷。”展纭飞面上笑容不变。心下沉了沉,沐国皇帝是真不答应还是因为身体缘故失了雄心壮志?
    “恐怕要让展公子失望了。”汐朝平和的声音道出绝对的态度。
    “哦,就没有一点可商量的余地?”展纭飞不信自己大好的计划会付之东流。
    “目前如此。”汐朝不在多做解释。起身告辞。
    “难道翼王就不动心?”展纭飞诧异于眼前之人的平静无波,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内看不出半分情绪。
    “本王没必要为了一个荒唐的提议。将自己大好的前程葬送。”汐朝给出自己的答案,断了展纭飞的念头。
    “勾结他国无论有无证据是否清白一样是死罪。”汐朝不待展纭飞开口径自离开。
    “公子?”阿武看着公子沉郁的面色,内心不解大增,“仅是合作共赢,怎么就联系到勾结他国的罪名上。”这也太悚人听闻了些。
    “沐国人的排他观念根深蒂固。”展纭飞持杯浅饮,暗忖是自己过于急躁还是条件不够诱人?
    “明明卫国皇室就比较容易收拢。”阿武跟着自家公子在三个国家来回往复,卫国因离燕国和沐国近,是以先去的卫国。抛下诱人的香饵不需要公子筹谋太多,卫国皇室权贵非常上道,一切按公子的预计发展,到沐国处处碰壁不说反而搭上不少好处。
    “此路不通再寻他路。”阿武了解公子的脾气,哪有半途而废的,“不如走走皇子大臣那边?”他还是觉得皇子更靠谱。
    “就两位皇子,你说选哪一个?”展纭飞脑海中浮现出两名皇子的履历及喜好,有考虑过从这二人身上下手。
    “大皇子如何?”阿武略一思忖道:“大皇子占了个长子的名份,与皇位更有缘,至于三皇子。不是打听过,不少人均未看好。”
    展纭飞持杯的手一顿,视线飘向窗外。思绪跟着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无话。
    “公子?”阿武狐疑的看向出神的公子,这是又想到哪里去了?
    “你说让你选择能干的儿子继承自己的位置,你会如何选?”展纭飞突然开口发问,采取换位思考的方式一点一点分析出利弊。
    “是选长子还是默默无闻的次子?”展纭飞自己在心里做决断,要自己选一宁会是能者胜之,无他那个位置所代表的意义是一个国家,是大家而非小家。必须珍而慎之。
    阿武挠着有青茬的下巴一副颇为认真思考的样子,片刻后给出与自家公子一样的答案。“能者胜任。”自己创下的家业岂容败家儿子挥霍一空不复存在,那是自己的全部心血。哪能任人践踏,即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那你觉得大皇子与三皇子哪个更能胜之?”展纭飞非是要考教阿武,而是在问别人的同时与自己的想法相印证。
    “仅凭打探到的消息,根本无法准确判断。”阿武懊恼道,“安插在沐国的人手无法深入皇室内部。”这也是公子此来必须要做的事。
    “外头那些传言可信度该有一两分才对。”展纭飞在想有些东西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人很难去编造出有框架有内含的事情,事关皇室颜面怎可不注意。
    “那我们怎么做?”阿武一头雾水,难以揣度公子的心思。
    “先等等,静观其变。”展纭飞按捺下翻腾的心绪兀自沉吟。
    阿武见之不在言语,静静的陪在公子身边。
    第二日清早,汐朝带着红蕊离开了上京前往小苍山,父皇的每况愈下拖不了多久,在最坏的结果到来之前,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小苍山上的树叶全部枯黄一片,层林尽染煞是喜人,汐朝却没了赏景的心情。
    “主子,歇一会吧,一会红明来了奴婢叫你。”红蕊看得出主子满身的疲惫除了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皇上的病情反复是件导火索,逼得主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前开始计划。
    红蕊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主子才十四岁,同样年纪的大家小姐在做什么?主子又在做什么?有时候不说出来憋在心里的痛才最可怕。
    汐朝微点头,除去外衫躺在榻上浅眠,自己是该睡一会,不能因未来所要遇到的事而熬坏了自己的身体。
    红蕊上前给主子盖上薄毯,已是立秋季节山中的气候要比上京凉意更胜。
    红明结束手中的事急急赶来,进帐时差点与红蕊撞上,红蕊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下,示意轻点声。
    “主子睡了。”红蕊将红明拉到帐外,知道红明有话要问,两人不敢走远,避开一些说起京中发生的事。L

☆、第一百九十章

“主子。”红明进帐先见了礼在做答,将近期禁军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均按主子的吩咐按部就班执行,其间未出现意外状况。
    “再无人轻言尝试?”红蕊纳闷跟着暗卫学了这么久,难不成被吓得骨气全无,原本的独狼变成了家犬?
    “暗卫的训练逐步加重,整日里累的跟死狗一样,哪还有余力挑战。”红明如实说道,“身手不知练的如何到是饭量渐长。”
    “东西够用吗?”红蕊问,“好几千号人的伙食不是个小数目。”若能成为主子得意的亲卫到没白养,若不能真心疼撒出去的白花花的米粮。
    “够用,就是有人报怨肉少。”红明笑着暗骂禁军学会挑肥拣瘦,三月之期一到达不到主子要求,看他们还敢嫌弃,一个个回家吃自己去。
    “众人关系如何?”汐朝一手支着头斜倚在榻上问话。
    “估计是难兄难弟起了作用,比之刚来时有进益。”红明回道:“互相走动的有半数。”
    汐朝拧起了眉不甚满意道:“看来仍是老样子。”眼看三月之期所剩无几,竟是连互相合作都未达成初步意向,太让人失望了。
    “主子?”红明、红蕊皆不明主子因何事满面愁绪,难道禁军身上有什么是不好的另主子不喜。
    “无事,近几日多注意他们的行踪。”汐朝告诫自己切不可焦躁,事情远远不到最后关头,说不定那些人为避免暗卫起疑装出来迷惑暗卫。
    “要叫徐小太医来吗?”红明见主子不予多说便打住话头,说起另外的事,“徐小太医时常报怨人手不足,药粉的用量加大。新做的都赶不上用的。”
    “不是有送来一批现成的?”红蕊问,“十几日都用完了?”
    “差不多了。”红明经常听见徐勉各种报怨,要是知道主子回来肯定第一个杀上门来。撂挑子不干了。
    汐朝沉思半晌,脑海中不断勾勒出计划的方向。布局以及多种应对之法,千人之战能够留下多少人?
    “回封信,将京中暗卫营内的暗卫调来一批。”汐朝要将自己的筹谋付诸于行。
    “调多少?”红明正色道,抽调暗卫来此京中安排要有变动,抽调不宜过多避免意外来袭。
    “以百为基准,第一批调来回去后换第二批。”汐朝眼眸深邃,暗光浮动该是换换的时候了。
    “主子这是?”红明、红蕊二人有听没有懂,主子这是要做何。仅仅是出于徐勉的报怨弄来手脚勤快的暗卫做帮工吗?不尽然。
    “暗卫传讯时所用的暗语待三月之期后交给所剩下来的亲卫。”汐朝未先解释原由,又出惊人之语。
    “主子这是要换暗语?”红明机敏瞬间想到了很多,其中一个更贴合自己的意想,于是脱口而出。
    “怎么不是将禁军变成暗卫?”红蕊心里疑窦重生,越听越糊涂,在她的印象里禁军学习暗卫传讯的手法是为了日后与暗卫连成一片,禁军虽不如暗卫,但在某些地方能当大用,怎么能想到换暗语上去?
    暗语是说换就换的,为了免除被他人所盗用截获识别。暗语经过长期的不断的完美,至今成形,用时日久哪是说换就换的。这要换了不熟悉的还不乱套!
    再有就算能换,京中的暗卫尚且好说,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便于教授尽而使用再到熟练,这都需要一个过程,在外的暗卫谁来教,难道要将人不远千里万里调回来,重新学习,太不符合现实。
    红蕊满意心满眼的不赞同。虽然主子向来说一不二,有些事情上不是光靠坚持己见就能达成。总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
    “难以维系。”红蕊实话实说,不会因自己是下人的身份而藏三掖四。顺着主子的意来,前提是此举有可实施的必要性,不可因小而失大。
    红明虽然说中了重心,与红蕊的观点不谋而合,一样不认为现在更换暗语是最佳时机,皇上还病着呢,暗卫营绝对不能乱,哪怕有身经百战的李公公坐镇,也不一定能见其效,这需要时间见证,问题是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非是将之前的弃之不用。”汐朝已经早早谋划好了,暗语用时年久是真,难道真能一直沿用下去,真没有被别人识破的事发生?不,曾有发生过,除了信鸽时有被截获,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这样的事很难控制到小范围,往小里说似乎并无大碍,别国一样有类似事件发生,是可控事件,每次必需放飞多只信鸽方能确保消息送至,所需人力繁几。往大说此法用于战场就不是那么合适,好曾翻阅过战时所记录下来的卷宗,虽大多缺失不全,仍能从中读到敌窥得信密而发起连番反击导致兵败不得不退避的事。
    汐朝为的便是战场上发挥,说她杞人忧天也好,故布迷阵出罢,别看眼下三国并立无多侵扰,战事停罢已久,百姓安居乐业,早忘了先时国仇家恨血染黄沙,一个个身首异处的亲人骨骸。
    安于想乐无错,谁不愿意过上平静无分扰的富贵生活,岂不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三国之势看似平衡,难道就能如此长久的持续下去?谁人不做一统天下的美梦,只是碍于当时不得不休战以此来保存国力修生养息,野心永远不会为此而埋藏,只要有合适的借口必然重拾大军压境的豪迈。
    燕国版图不挨近沐国,中间夹了个卫国,难道卫国就能高枕无忧,不怕沐燕两国联手吞并?但凡坐上龙椅之人岂能不往长远考虑,未雨绸缪方是大道,别到临了慌了阵脚,可就一切都完了。
    汐朝不愿竟往不好的地方想,这些事本不该自己来做决断,父皇能再活五年,她与沐瑾明在父皇的羽翼下逐渐长成。所要面对的事足以担当,可惜眼见父皇身体日益憔悴撑不了多久,沐瑾明倘若幼年登位。朝中有大皇子和朝臣联合虎视眈眈,卫国若要借机凑个热闹。内廷脱离掌控又遇强横外敌,这才叫实难为继。
    还有四方镇守将领是否真正能够效忠皇位上的人很难保证,毕竟是坐镇一方的土皇帝,天高皇帝远的,皇命有时候就如一张废纸,手中无可用之人即有再好的应对之法施展不开也是枉然。
    汐朝不习惯将所有的希望寄于他人身上,那不是聪明理智的做法,靠人不如靠己。是以她要加快脚步为日后即将面临的突发事件尽可能做好一切准备防范于未然。
    “主子明示?”红明不懂就问,没什么可觉得丢人的,毕竟事关重大,说透了总比一知半解便于做事。
    “另学一种暗语。”汐朝解释道,“就如先前让你们找寻并训练比信鸽更稳妥的信鸟一样,不重要的事可用原来的暗语,重要的就需要更换新的暗语,也可以合在一起用。”
    “怎么判断重要与否?”红蕊当先开口,自己也是瞎操心,回过神来仔细琢磨。主子即能提出当有一定必要性,否则哪用的着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就连皇上大概也不会允。
    “女人间的闲杂事属不重要范围。”汐朝细细想来。自己与女人之间的争斗不算多,一个左珍一个和宁公主一个柳姨娘一个欧阳芸,再加上死了的元贵妃,无端恨自己的大皇子正妃,这些人均是先挑衅致使得到应有下场,无甚可惜怜悯之处。
    “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公然挑衅主子了吧?”血的教训摆在面前,真有人敢往上凑,脑子没进水吧?红蕊颇为不解。
    “剩下的都是重要的?”红蕊见主子又闭口默言,问出口。
    “算是。”汐朝其实分不了太清。有的时候往往仅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反而能推算出意想不到的消息,就如医毒难以分家一样。分不出个你我。
    “这……”那不就表示全然的替换?主子这是说的哪出,越说越糊涂。红蕊晃着脑袋实难理解主子的想法。
    “先从小部分试验开始。”一步步来稳扎稳打方能出奇效,汐朝必须压下心中升起的急迫耐心的等待达成的那一日。
    “主子说的暗语是什么?”从何处来,又是何人所创,保密性如何,学起来是否容易,辨识度又如何,一系列需要考虑的事情一股脑的挤进红明的脑海,让她不知道从何问起。
    “盲文,用手摸的一种文字。”汐朝考虑来考虑去觉得盲文最合适,学起来并不难,“适用于夜晚看不见,凭手指触感皆可成字,无需笔墨碳条,只需竹签或针等尖头之物在纸上扎下点状即成。”任谁绝不可能识破,有序的点在外人看来无论怎样连接成线均不成字,这才是最好的暗语。
    红蕊、红明两个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主子所说的那个盲文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上去好处多多,在未亲眼得见的情况下,很难拿它跟在用的暗语相提并论。
    “主子,这……”完全出人意料的话语另红明不知如何说。
    “有样板吗?”红蕊大胆发问,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疑虑。
    “没有。”汐朝自己会,当然还未写出来。
    “主子,莫不是有意拿奴婢寻开心的吧?”红蕊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一大溜,连个影都没有,这,这还能成吗,差点被弄昏了。
    “不用多久。”汐朝暗自估算了一下常用字的数量,时间足够。
    “主子,你自己写!”红蕊听后眼珠子显此瞪脱眶,好想问一句,主子你哪看到的?
    “有什么问题?”汐朝不甚在意道:“即有我一人得知,不就最保险。”有什么可大惊小怪,事在人为她只不过是借鉴脑中本就有的东西。
    “有!”红蕊立即回应,“主子是在哪里看到的?”从未往自创路上去想。
    汐朝扬眉沉默,这东西没办法回答,所幸什么也不说任红蕊想去,省了她解释的功夫。
    红蕊见主子避而不答,心里忽上忽下猜疑是否自己问到了不该问及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的神情,不像不悦的样子。
    红明拉了不着调的红蕊一下,既然主子不说定有不说的道理。哪有追着刨根问底的。
    “主子的想法要跟皇上说吗?”毕竟是大事又从未接触过,红明仍旧忧心忡忡。新事物的产生总是要有个适应的阶段,改变因有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就说新加一门暗语。”在东西未摆在面前汐朝不愿意透露太多,做此决断经过许久的深思熟虑,并非一时新血来潮,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结果在预料之内,会为此负责有信心做好。
    “是,奴婢这就去办。”红明应下差事。在走前想拉着多嘴的红蕊一起走,奈何主子身边无人不行,是以在走前瞪了红蕊一眼以示警告。
    红蕊非常无辜的嘟着嘴,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好奇不解,为什么偏偏瞪自己,自己可是说的大实话,哪有不对,好伤心啊。
    “主子,奴婢也要学吗?”红蕊问及自身的问题,突然闪现的念头说出口。
    “你说呢?”汐朝抬眼反问。
    红蕊觉得好无趣。主子就不能大方一点说说具体的想知道的事,“那主子打算何时动笔?”
    “要想想。”汐朝阖眼沉思,搜寻盲文的具体细节。归到一处好下笔。
    红蕊以为主子说的是新暗语的事要重新考虑,闭紧嘴巴静候在一旁听吩咐。
    红明送信回来见帐内无声,朝红蕊招了招手叫她出来说话。
    红蕊悄悄地出了大帐走到僻静地方张口道:“你说主子的计划能成吗?”她怎么觉得不靠谱呢。
    “这不是你我该管的事。”红明好笑的伸手点着红蕊的鼻尖提醒,“莫扰了主子做事,主子说的哪句话没有道理过,主子可不是做白工的人,我们只要在旁耐心的等着结果便可,恼了主子有你好果子吃,莫仗着主子平日里纵着你。都快没边了。”
    “我知道,我哪里分不清轻重。”红蕊拍掉红明逗弄自己的手。“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主子说的盲文我们均不知,主子从何处得知。我日日跟在主子身边,主子所看的书我均见过,都是些杂书,你觉得书里有这些?”红蕊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就是书里有,主子借用不怕被人识破?”红蕊一脑袋浆糊,奈何主子只字未提,弄得自己抓心挠肝的难受。
    “别想了,再想脑子该炸了。”红明看的开,“主子的心思哪是我们能揣测的,安心的做事。”
    “好吧。”红蕊摊了摊手无可奈何接受红明的好心提醒,做自己本分的事,有深意的事由主子去做,眼下的三月之期最为重要,说不准还能看场热闹。
    红明红蕊两人说了没一会进了大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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